探析以心理因素为主导的声乐技巧
2024-10-24沈宇航
【摘 要】声乐艺术发展从个人的“口传心授”至如今大众的“科学唱法”,声乐的发展可见一斑。但“科学唱法”却难以为大众所轻易接受,诸如呼吸、咬字吐词及发声方向的调控等关键“技巧”常给歌者带来困惑。本文以沈湘教授的“歌唱要素主被动论”为例,分析心理与生理之间的主被动关系,呼吁声乐学习者理清声乐之本源,莫以生理结果为导向。
【关键词】呼吸 咬字吐词 心理因素 声乐技巧
中图分类号:J60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3359(2024)14-0026-06
由于人体内部器官的不可视性,所以古人对声乐的研究仅停留于“感觉”之上,例如:气沉丹田、脑后摘音等。“感觉”很难记录成册且所采取的教学手段也十分单一,主要依赖师徒间的“口传心授”。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声乐艺术迎来前所未有之发展机遇,后继声乐被细化为“美声唱法”“民族唱法”“流行唱法”。其中“美声唱法”更被誉为“科学唱法”,赢得了广泛的关注与推崇,各种声乐理论如春笋般破土而出,但也引发声乐界“众说纷纭”的局面,学习者容易迷失在繁杂的声乐理论之中。不少初学者在接受“科学唱法”后便不断怀疑自我,失去原有的信心与表现力,教师认为这种迷茫是通往“科学唱法”的必经之路。
金铁霖认为:“科学性是世界各种唱法的共性,也是中国各种唱法的共性”。面对群众“科学为何难学?”“美声为何不美?”的质疑,不得不反思真正的“科学”应根植于“自然”,顺应人体天然的生理机能。若声乐理论偏离人体自然的发声规律,本末倒置,那么“科学性”就失去其原本的意义,转变成声乐学习难以跨越的障碍。沈湘教授是我国著名的男高音歌唱家,对声乐的研究可谓入木三分,其“歌唱要素主被动论”观点一经提出,就引起广大读者的思考与共鸣。观点指出:在歌唱要素中,心理要素是处于主动的、主导的首要地位,其他有关歌唱发声的生理要素,如:呼吸器官、发音器官、共鸣器官,以及唇、齿、舌、牙、喉这些形成语音的器官,都是被动的从属地位。沈湘教授的理论强调心理主导与生理被动的对立统一,指引声乐学习者走上一条自然、准确的歌唱道路。基于此,本文以沈湘教授的“歌唱要素主被动论”观点为钥匙,尝试揭开声乐的神秘面纱。
一、脊柱:自由呼吸的核心调控者
在声乐艺术的舞台上,歌唱家们以他们笔挺的身姿与卓越的气质,成为观众瞩目的焦点。这份优雅与自信,深层次上根植于他们经过严格训练的强健且高度灵活的脊柱系统。脊柱作为人体的中枢轴心,不仅是身体稳定性的基石,更是调控呼吸机制与声音产生效率的关键要素。
具体而言,脊柱的自然挺拔状态是确保胸廓无拘无束地扩张、肺部充分吸纳氧气的先决条件。这一生理过程的顺畅直接为歌唱提供了强大而稳定的呼吸支持,是声音质量、音量控制及情感表达的重要基础。反之,脊柱的失衡将直接限制胸廓的运动范围,导致呼吸受限,进而影响声音的共鸣效果、清晰度、表现力。
进一步分析,脊柱的失衡还涉及全身肌群的代偿性负担增加。当脊柱下部(如腰椎)因疲劳或不良姿势而失去应有的支撑力时,腹肌被迫承担额外的躯干稳定任务,削弱了其在呼吸调控中的积极作用,限制了呼吸的灵活性与深度。同样,脊柱上部的失衡(如颈椎前倾)会导致胸廓与肩胛带区域稳定性下降,迫使肋骨间肌肉过度工作以维持胸部姿态,这不仅增加了能量消耗,还可能干扰到呼吸与发声的自然协调。此外,颈椎位置的前倾或后仰会改变声道形态,影响声音传导效果,使得颈部肌肉、下颌、舌、喉部乃至面部肌肉均需额外用力以维持发声状态,最终限制声音的自然流畅性。
类比于婴儿时期的自然状态,初生儿之所以能发出纯净而响亮的哭声,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其未经外界干扰、保持自然状态的强健脊柱。然而,随着成长过程中的不良习惯积累:如久坐不动、姿势不正等,脊柱逐渐偏离其理想形态,导致成人站立时体态松散,呼吸与发声效率大打折扣。
因此,对于声乐学习者及从业者而言,重塑脊柱的自然挺拔状态,不仅是提升呼吸效率与声音质量的关键,更是实现自由呼吸与自由发声的基石。通过科学的体态训练及日常生活中的良好习惯养成,促使脊柱回归其应有的生理曲线,将为歌唱艺术带来更加深远而积极的影响。
二、呼吸:自然流畅的艺术之源
(一)审视主动呼吸的误区与深层思考
教师们常以生动形象的比喻——“叹气般释放”“轻轻闻花香”“半打哈欠”“口鼻同吸”等技巧来加深学生们对于歌唱呼吸的理解,在不断探索与实践中,浮现出一个普遍的误区:过分强调“主动呼吸”的技巧性,这一观念往往聚焦于如何将气息刻意“吸进肺底”或“吸进腹部”,以此满足歌唱时的动力需求。
无论是传统的胸式呼吸、腹式呼吸,还是倡导的胸腹式联合呼吸法,它们本质上都依赖于人体呼吸肌群的协同运转,进而实现气体交换。然而,刻意追求主动呼吸的技巧,会导致歌者忽视呼吸的自然流动性,将本应无意识进行的生理过程复杂化,这种行为不仅阻碍了声音的自然流动,还可能影响声音的表现力与感染力。呼吸不仅是歌唱的动力来源,更是承载情感的桥梁,歌者应让呼吸与情感融为一体,使每一次呼吸都能够成为声音的有力支撑与情感的自然流露。这恰恰说明,歌唱中的呼吸应该是根植于生命中无意识的运动,而非一种刻意为之的技巧卖弄。教师应让学生建立正确的呼吸观念,强调呼吸的自然性,避免掉入追求呼吸技巧的误区。
(二)深入理解被动呼吸在歌唱中的运用
“腔体”在声乐与人体解剖生理学中占据着重要地位,它是人体内部具备空心结构的组织或器官。正是人体内拥有这些天然的空心结构,所以空气能够自然流动、充盈于腔体之中。胸腔、咽腔、口腔、头腔、鼻腔看似独立实则互为相通,共同构建起人体高效的呼吸系统。当歌唱时,呼出的气流巧妙地吹动声带,产生最基础的声音——基音,当基音回荡在腔体内,它会被软组织与空气所吸收、反射、共振,最终形成更为丰富、饱满的声音效果,这种物理现象称为共鸣,因此人体内的腔体也被称为“共鸣腔体”。
许多歌者在登台前,试图通过主动深吸一口气为歌唱做准备,殊不知此种行为束缚了自由翱翔的声音,导致嗓子发紧、气息浅薄、声音刺耳等不良后果。沈湘教授指出:“人在心情平静时,没人会刻意关注呼吸,呼吸显得很自然。”金铁霖先生也提到:“先放松、后叹气、叹到哪从哪吸,”两位大师皆强调呼吸的被动性,让气息随着身体的自然运作达到自然流动的状态。呼吸是被动行为,类似于手风琴的风箱,一拉开风箱气就进去了,再往里一推气又出去了,这说明气不是吸进去呼出来的,而是被大气压进去压出来的,这种现象是物理大气压的原理。沈湘教授将手风琴的风箱比喻成人的身体,形象地说明呼吸是被大气压自然推动的过程,而非主动吸入或者呼出。
从生理学的角度来看,呼吸的奥秘在于膈肌与肋间肌之间的协同合作:当人体呼气时,膈肌与肋间肌松弛,肺部体积随之减小,肺内气压上升形成正压,推动气体自然排出,完成呼的过程;而当人体吸气时,膈肌与肋间肌收缩,肺部体积随之增大,肺内气压降低形成负压,吸引外界的空气进入体内,完成吸的过程。沈湘教授借助物理大气压的原理来解释歌唱中的呼吸问题,揭示呼吸的自然法则,让“主动呼吸”的谬论不攻自破。
三、被动的咬字吐词:情感与理智的融合
(一)主动咬字吐词的桎梏与反思
声乐初学者常被:“软腭上扬”“捋直舌头”“抬起会厌”等技术术语所引领,这些术语为初学者搭建了歌唱的基本框架。然而,过分拘泥于机械性操作,会让歌者不知不觉间陷入误区,将发声视作脱离情感的技术手段,试图通过刻意操纵单一的语言器官来追求完美无瑕的声音效果。殊不知,此等追求非但不能触及声音的生命力与感染力,还会破坏语言器官间天然的协调能力,使声音僵化、气息堵塞。
究其根本,这种主动咬字吐词的局限性源于对声音本质的片面理解:认为唱歌与说话有本质上的区别。阎维文认为:“歌唱是一种情感释放方式”,歌唱与语言虽艺术形式不同,但都是人类传递情感不可或缺的工具。试图将二者完全割裂开,用唱歌的“规范”去束缚说话的“自然流畅”,如同将鲜活的灵魂束缚于冰冷的模具之中,使声音失去最自然、最真挚、最动人的情感色彩。
雷佳教授曾说:真实的情感是最容易“走进心里的”。触动人心的歌声不仅仅是技巧的华丽展示,更是情感驱动下的自然流露。歌者应以心灵为舵手,唇、齿、舌、牙、喉等语音器官如同被牵引的风筝,本能地随着心灵的波动而起伏。在这种状态下,咬字吐词不再是刻意为之的技巧展示,而是情感流淌的自然结果,实现了“以情带声”的至高境界。当歌者挣脱“主动咬字吐词”的枷锁,他们便能全然沉浸于情感的海洋,让歌声成为内心情感的直接映照。此时,歌者的内心世界与外在表现达到前所未有的统一,每一句歌词都承载着真情,直击观众内心,引发人们共鸣。
教师应强化学生“咬字吐词”的自然协同观念,摒弃过度“主动”追求,倡导自然、协同的发音理念,鼓励学生利用语音器官的自然机能,在情感的驱动下实现精准与流畅的发音。通过培养学生的情感感知能力与艺术表现力,使其能够在歌唱中自然地运用语音器官,发出既符合技术规格又饱含真挚情感的美妙声音。
(二)自然发音艺术:辅音与元音共舞
人不是冰冷的发声机器,在歌唱时机械地操控着语音器官是不可取的。正如沈湘教授所言:“口随心动,歌唱咬字吐词的拼音动作应该像平时说话时一样自然,心里怎么想,就在唱时怎么说,不必主动在嘴巴里咬文嚼字”。这句话不仅揭示了歌唱咬字吐词的本质,也阐释了被动咬字吐词背后所蕴含的自然属性。邹本初先生也曾说:“在世界范围内所有的语言,构成语言发音的基本规律都是辅音同元音的拼音组合。”
辅音作为语音的构筑者之一,其本质在于发音时气流在口腔或咽部所遇到的阻碍。它们不具备元音那般响亮的特性,也无法单独构成一个完整的音节,必须依赖元音的协作方能发声。辅音的生成是唇、齿、舌、牙、喉等语音器官精密配合的结果,通过爆破、摩擦、鼻化等多种机制,创造出丰富多彩的辅音音素。
元音则是语音的灵魂所在。发音时,声带振动,气流在口腔中自由流通,几乎不受阻碍,从而产生清晰、响亮的音质。元音不仅是音节的核心,能够独立成音,其音质还直接受到口腔形状与大小的微妙影响,不同的元音对应不同的口腔共鸣位置,赋予语音以丰富的色彩和层次。
辅音与元音之间并非孤立存在,而是相互依存、紧密协作的。辅音为元音的发音提供了必要的先决条件,而元音则以其清晰的音质和完整性,完善音节的结构,提升了语言的辨识度。在辅音与元音的和谐运转中,辅音扮演“先驱”或“辅助”的角色,它们通过调整发音器官的位置等方式,为元音的顺利发出奠定基础。相比之下,元音则是这场表演中的主角,占据音节的大部分时间,以其主导地位引领着语音走向。从物理空间的角度来看,辅音的发音主要集中于口腔前部,涉及唇、齿、舌等器官的灵活运动;而元音则更多地依赖于咽壁的共鸣作用,通过调整口腔共鸣腔的形态来塑造其独特的音质。在实际的语言交流中,正是这种辅音与元音的有机结合,构成复杂而精细的语音系统,使得人们能够通过不同的音节组合,表达出丰富多样的语言意义与情感。
综上所述,沈湘、邹本初先生的理论不仅深刻揭示了辅音与元音间的主被动关系,还为人们揭示了语音构成的内在逻辑与奥秘。掌握这些自然发音的规则与技巧,无疑将大幅提升语言发音的准确性与流畅性,使人们在沟通与交流中更加自信与从容。
四、靠前与靠后:对立统一的发声技巧
歌唱的方向常被视为一个既神秘又引人入胜的课题。诸如“向前唱”“向后唱”等方向性声乐术语深扎于无数声乐探索者心田。声音真正的方向并非片面的一维指向,而是多维度的和谐共生。
“靠前唱法”与“靠后唱法”作为声乐界经久不衰的议题,一直以来都备受关注与讨论。“靠前唱法”旨在将声音聚焦于眉心或面罩区域,以追求声音的明亮与穿透力;“靠后唱法”则强调声音应深入咽壁或咽腔,以达成音量的饱满与共鸣的浑厚。然而,沈湘教授以其独到的见解,为人们揭示了发声艺术的真谛:声乐不应拘泥于“靠前”与“靠后”的二元对立,而应追求“既靠前又靠后,前后相融”的至高境界。这种理念超越传统界限,强调了发声技巧的全面性与协调性。
那么,如何在实际演唱中达到这一理想状态呢?“贴着咽壁吸着唱”是沈湘教授独创的声乐秘诀,并为人们指明方向。众所周知,人在吸气时无法发出正常的声音,这一技巧看似违背生理机制,但实则蕴含着深刻的声学原理与心理暗示。它要求歌者在演唱之前就保持颌关节的极度松弛,上下牙齿自然分开,以此扩大内口腔与咽腔的空间,这种空间的扩展不仅缓解了口腔前部的紧张,更在心理上具有一种声音被咽壁牢牢包裹的感觉。歌唱家莫华伦也曾在讲座时表示:“声音往前唱的时候,后面的腔体必须打开”,向前歌唱时,气流先在内口腔与咽腔内形成涡流,声音仿佛被这股力量稳稳吸住,自我感觉上仿佛每个字都在咽壁处产生,既无丝毫紧绷之感,又蕴含着无与伦比的张力与美感。
进一步思考,人声作为自然界独特的乐器,其发声机制与管弦乐器有异曲同工之妙。正如乐器需孔洞以发声,人声亦需通过面部器官——鼻子与嘴巴,将声音伴随着气流推向外界。因此,声音的传播看似主动,实则其方向在很大程度上受制于生理结构的自然导向。而“贴着咽壁吸着唱”这一技巧巧妙地顺应这一生理特性,通过心理主动调整发声状态,使声音在咽壁处形成稳定的支撑点,进而在保持气息自然流动的同时,实现了声音先向后再向前的被动反射与扩散。这种独特的发声方式不仅让声音更加圆润悦耳,还搭建起声音“靠前”与“靠后”的桥梁,使“靠前唱法”与“靠后唱法”有机结合起来。
五、当代声乐艺术发展之深度剖析与前瞻
当代声乐艺术领域既展现出前所未有的广阔视野与机遇,也面临着复杂挑战与深层次困境。随着声乐理论体系的多元化涌现与广泛传播,声乐学习者虽置身于资源宝库之中,但同时也需警惕盲目跟风与急功近利心态的侵蚀,这些心态如同暗流,可能会侵蚀艺术探索的纯粹性。因此,对当代声乐艺术发展的深度剖析与前瞻性规划成为确保其稳健前行、持续繁荣的核心议题。
在商业化与名利化趋势的强烈冲击下,部分歌者偏离艺术探索正轨,过分追求外在的荣誉光环与短期成就,忽视了内在艺术修养的积累与深化。这种浮躁心态不仅削弱艺术表现力的深度与广度,更限制了歌者艺术生涯的可持续发展。声乐艺术作为一门高度依赖长期积淀与精细打磨的艺术,要求歌者不仅具备深厚的文化底蕴,还需拥有敏锐的艺术感知力及正确的专业技能。因此,引导歌者树立正确的艺术价值观,摒弃浮躁,专注于内在修养的深耕细作,通过系统性学习、实践性探索与批判性反思,实现个人艺术素养的质的飞跃,成为当务之急。
针对当前声乐教育领域普遍存在的标准化教学与模式化训练倾向,必须深刻认识到,这种做法严重忽视了人类嗓音的生理多样性与情感表达的独特性,导致“声音同质化”的严重问题,违背声乐艺术追求个性表达与情感共鸣的核心价值。此外,不良发声习惯作为声乐学习中的一大障碍,其影响深远且不容忽视。弯曲的脊柱、错误的呼吸模式、不恰当的咬字吐词等习惯,限制了声音的自由流畅与情感的真实传达。自然发声作为声乐艺术的至高境界之一,其追求的是声音的自然美感与情感的真实流露。然而,现实中部分歌者为追求特定声音效果或模仿他人风格而刻意改变自然发声方式,这种做法不仅难以达到理想的艺术效果,还可能对嗓音造成不可逆的损害。
因此,秉持自然发声的核心理念,推动声乐教育体系朝着个性化、差异化的方向转型,是声乐艺术持续健康发展的核心驱动力与未来走向。此理念旨在激励歌者依据自身嗓音的生理特性及情感传达的个性化需求,进行自由而真挚的表达,深度挖掘并勇于开创独具个性的发声技术与艺术风格,确保每一次歌唱都能成为其情感深度与个体身份的独特艺术表达,有效规避盲目复制弊端。同时,强化科学发声习惯的矫正,遵循人体解剖学、心理学及生理学原理的声乐训练策略,旨在使歌者建构正确的自然发声生理机制。在这个过程中,特别强调身心合一的重要性,即通过促进歌者在表演中的身心自然协调与和谐统一,实现演唱状态的松弛自如与表现力的显著提升。
声乐艺术作为情感与人文精神的重要载体,其发展过程中应始终坚守人文精神的弘扬与正向社会价值的传递。与此同时,声乐艺术界还应积极承担社会责任与文化担当,参与社会公益活动与文化交流活动,以艺术之名推动社会进步与文化繁荣。通过创作与演绎优秀的声乐作品,激发听众的情感共鸣与心灵解放;通过声乐艺术的力量引导社会向善向上、追求真善美的价值追求。
六、结语
在声乐艺术的探索中,无论是脊柱、呼吸、咬字吐词、发声方向的巧妙抉择,无不深刻展现着心理与生理间那既错综复杂又细腻微妙的主动与被动交织之美。沈湘教授的“歌唱要素主被动论”犹如夜空中最亮的星,为声乐学习者指引方向,揭示了声乐艺术的精髓,它并非单纯生理技巧的堆砌,而c2abcbd55a6ec878850aeceeca153a7b是心灵与身体和谐共鸣的艺术瑰宝。
首先,呼吸作为歌唱生命力的不竭源泉,其自然而流畅的属性是歌声灵动与感染力的基础。刻意雕琢的主动呼吸之法往往让歌声失去其原有的灵动飘逸,显得生硬而缺乏生命力。唯有摒弃这一误区,让呼吸如同山间清泉般自然流淌,歌声方能焕发出勃勃生机,充满无尽活力。
其次,咬字吐词作为情感传递的桥梁,亦不应被机械化的规则所禁锢。当人们不再拘泥于字正腔圆的刻板标准,转而让语音器官随着心灵的起伏自由舞动,歌声便化作情感的直接载体,直击人心最柔软之处,引发共鸣。
最后,在发声方向的选择上,“靠前唱法”与“靠后唱法”不再是简单的对立,而是相互依存、相得益彰的艺术呈现。沈湘教授提出的“贴着咽壁吸着唱”这一独到技巧正是这一理念的完美诠释。它教会人们,声音的方向并非片面单一,而是在空间中的多维度和谐共融,展现出声乐艺术的无限魅力。
此外,声乐教育体系的改革亦刻不容缓,应摒弃标准化教学与模式化训练的倾向,推动声乐教育体系朝着个性化、差异化的方向转型。尊重每位歌者的嗓音特性与情感表达需求,鼓励其进行自由而真挚的艺术表达,从而有效规避“声音同质化”的弊端。同时,强化科学发声习惯的矫正,构建正确的自然发声生理机制,确保歌者在表演中能够实现身心自然协调与和谐统一。
综上所述,声乐艺术的学习与实践应秉持以心理为主、生理为辅的基本原则,追求一种自然流畅且饱含深情的歌唱状态。歌者不应被纷繁复杂的声乐理论所迷惑,更不应以单一的生理标准来评判歌声优劣。唯有深刻领悟声乐艺术的本质与真谛,方能在歌唱的道路上越走越宽广。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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