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弼时与延安时期的智库工作
2024-10-20杨光
所谓“智库”,是指由专家、学者等专业人士组成的咨询机构,为决策者在社会、经济、政治、外交等方面分析评估、出谋划策。20世纪40年代初期,中共中央虽然位于偏远贫瘠的延安,但也有类似于智库的写作班子、团队或机构,为毛泽东等最高决策者进行调查研究、剖析时局和提供建议。任弼时对延安时期党的智库产生、发展发挥了十分重要的作用,受到了毛泽东的高度重视,还对党中央组织机构的调整产生了重要影响。
智库的初创
延安智库的形成,要追溯到任弼时担任中共驻共产国际代表期间。从中国共产党成立起,共产国际一直指导着其发展,但共产国际对中国实际情况的了解非常有限。曾经在共产国际工作过的师哲就认为:“对中国的革命问题,无论是中共赴国际的代表,还是苏联出使中国的人们,肯定向国际汇报的不少,国际也是认真研究的。但当时的认识是肤浅的。中国问题一般被共产国际列入殖民地、民族解放运动的总题目中,只作一般的结论和决议。”随着中国革命的风起云涌,斯大林和共产国际开始关注中国革命问题,但当时研究中国问题的多半是外国人。他们对中国问题仍然存在隔膜。王明获得共产国际支持期间,实际上掌握了中共中央领导权,推行“左”倾错误。随着季米特洛夫领导共产国际提出了民族统一战线口号,国共关系也面临着日益复杂的局面,共产国际意识到需要全面了解中国问题和掌握中国共产党的各项政策。于是,共产国际执委会书记处就决定利用中共负责人在莫斯科的时机成立有关机构或团队研究中国问题。
1939年3月,任弼时受中共中央派遣来到莫斯科,向共产国际汇报中国抗战情况和国共两党关系。不久,中共中央资料研究小组(中国问题研究小组),在共产国际成立。5月23日,共产国际执委会干部部部长古里亚耶夫向共产国际执委会书记处书记曼奴伊尔斯基汇报了小组成员,包括莫尔德维诺夫(共产国际执委会干部部高级顾问)、切贝金(共产国际执委会后备高级顾问、中国党校校长)、曾秀夫(化名张绥山,共产国际执委会干部部顾问)、契尔科夫(王明书记处顾问)、师哲(化名卡尔斯基,中国党校翻译)、希巴诺夫(外国工人出版局翻译)、谢廖金(共产国际执委会中央档案馆高级顾问)、什维佐夫(共产国际执委会翻译部部长)、林彪(化名李进)、刘亚楼(化名王松)、科甘(世界经济和政治研究所研究人员)、罗斯托夫斯基(民族殖民地问题研究所研究人员)、程道南(化名斯塔卡诺夫,王明书记处顾问),并委托莫尔德维诺夫领导小组工作,任弼时(化名陈林)作为咨询专家参加小组工作。古里亚耶夫还建议,为了深入研究某些问题,吸收鲍罗廷、卡拉-穆尔扎以及其他曾经研究过中国问题和熟悉文献资料的共产党员参加咨询工作。可以说,中国问题研究小组就是共产国际书记处和季米特洛夫了解中国问题的智库组织。
6月5日,中国问题研究小组第一次会议在莫斯科召开。会议提出小组工作计划、题目分工和工作期限。会议上,任弼时强调研究的主题除民族统一战线和国共关系问题外,还要研究国民党的组成、政治派别和内部斗争,还要将小组工作与为即将召开的中共七大准备材料的工作结合起来。最后,曼奴伊尔斯基明确了研究小组的三项重要任务:消除在共产国际和中国共产党内在中国问题上造成的有害后果、编写中国共产党历史和为中共七大召开准备指导文件。研究小组还提出要吸收苏联科学院世界经济和世界政治研究所、东方研究所和殖民地研究所的汉学家参加。此后,研究小组对抗日民族阵线的展开、国共关系状况、中共建设、边区情况以及八路军领导的武装斗争等展开了广泛研究工作,其中也有重大的分歧和激烈的讨论。
中国问题研究小组的工作,让共产国际得以深入地了解中国共产党的政策。作为咨询专家的任弼时,在小组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师哲曾指出:“共产国际在处理中国的事务方面(包括方针政策、人事方面等等),一律以任弼时为首的中共代表团的意见为依据;至于要向国内(中共中央)提什么意见和建议,也首先是同任弼时协商取得一致。”
在为共产国际提供报告的同时,任弼时没有忘记为远在延安的中共中央和毛泽东提供建议。师哲对此有过详细的回忆:当时任弼时“组织并领导了一个研究小组,研究中国和国际上的重大政治问题,定期向中共中央作汇报并提出建议。该组成员大部分是中国人,也有几个苏联人。中央认为这些汇报和建议很有益处,有的很快就作出反应。例如1939年夏关于‘东方慕尼黑’的问题,研究组的成员看法不一致,讨论了好几天,任弼时鼓励大家畅所欲言,各抒己见。他最后作了总结发言,大致意思是:英美为了自己的利益想牺牲中国,所以‘东方慕尼黑’的危险是存在的。但是帝国主义各国之间(主要是英美日)也有矛盾和冲突,他们不容易一致起来。毛泽东尝到了这种研究的甜头,所以我们回到延安以后,他就想成立一个这样的研究组”。所谓“东方慕尼黑”是指1939年7月日本外相有田八郎和英国驻日大使克莱琪签署的《有田-克莱琪协定》。该协定实质上就是英国放任日本对中国的侵略。任弼时根据各种情报和资料,召集共产国际干部部的部分同志和中国驻共产国际代表团的工作人员,研讨“东方慕尼黑”问题,并将研究成果报告中共中央。7月29日,中共中央书记处发出《关于反对东方慕尼黑阴谋的指示》,指出英日谈判是英国对日本作出了重大的原则让步,造成了“东方慕尼黑”的严重局势,应集中力量打击张伯伦的投降政策,争取英国人民。从师哲的描述看,任弼时借鉴了中国问题研究小组的形式,领导了一个专门的小组,向中共中央和毛泽东汇报工作,并引起了毛泽东的重视。
汇报国内外动态,也是任弼时领导智库工作的重要内容,对中共中央了解国际情况、共产国际了解中国情况有着不可或缺的作用。师哲认为,任弼时“将国际的资料、动态送到延安,又将国内的资料、动态带到国际,然后由他亲自整理、分类和组织翻译,往返的工作十分机密,由他亲自经手”。任弼时利用自己的语言优势,圆满地完成了中共中央和共产国际交给的任务,也赢得了毛泽东、季米特洛夫的高度认可。师哲曾说,“国际的人都称任弼时是‘毛泽东信得过的人’”。
延安的智库工作
任弼时在莫斯科为中共中央提供的报告让毛泽东深受启发,因而同样性质的工作在延安得以展开。任弼时于1940年3月回到延安,参加中共中央书记处工作,处理书记处日常工作,协助党中央和毛泽东筹备中共七大。于是,任弼时在毛泽东的布置下,相继开展了类似于智库的各项工作,为中央政治局和毛泽东提交了许多重要的文件和报告。
筹建中央政策委员会,起草各项草案
任弼时领导下的智库,第一项工作是筹建中央政策委员会,起草各项草案。1940年12月4日,中央政治局召开会议,根据毛泽东的提议,成立由任弼时、博古、凯丰三人组成的中央政策委员会,由任弼时负责。中央政策委员会的目的就是为中共七大准备材料。中央政策委员会形成的草案,要交给中央政治局讨论通过,与智库工作在性质上是一样的。
1941年1月到4月,任弼时先后组织召开了9次中央政策委员会会议,“会议有时在杨家岭中央办公厅的会议室举行,有时在任弼时住的窑洞里召开,先由委员会指定的人提出草案,然后逐条讨论修改,编导分送中央主要领导人审阅”。1941年3月12日,中央政策委员会将土地、财政、经济、政权、劳工、文化教育等7个政策条例交中央政治局讨论。4月下旬,中央政策委员会起草的《陕甘宁边区施政纲领》,经毛泽东修改提交中央政治局同意通过。杨尚昆回忆:“1941年初,中央又成立政策委员会,研究制订准备提交七大讨论的各项政策提纲,由任弼时和刚从重庆返回延安的博古和凯丰三人组成。我到延安后随即参加这个委员会。不久,从晋察冀归来的彭真同志也参加进来。这个委员会是弼时同志牵的头,从1月11日开始,每两周讨论一次,到4月下旬,一共研讨了9次,制订出劳动政策、土地政策、军事、文教、锄奸、三三制政权和财政经济等7项政策提纲,准备经书记处讨论后提交七大审议通过。王明、康生、王若飞和李富春等常来参加研讨或起草工作。《陕甘宁边区施政纲领》,也是这个时候制定的。它由边区政府的同志提供初稿,再经弼时、博古、凯丰、王若飞和我修改补充,最后毛主席又作了大量修改,提交政治局通过后,先在5月1日的《新中华报》上公布,作为出席边区参议会的中共代表团向会议提出的提案。这个纲领把毛泽东同志《新民主主义论》的基本理论,同根据地的实际情况结合起来,加以具体化,成为可操作的政策条文,纠正了苏维埃运动后期‘左’的错误,调整了阶级关系,为推动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实施新民主主义政治纲领起了示范作用。所以,中央十分重视这个纲领,要求在重庆、上海、香港、菲律宾、新加坡和纽约等大城市广泛‘征求各界意见与批评’。”中央政策委员会起草的各项草案,为纠正党过去存在的“左”倾路线起到了积极作用。
搜集各种动态、材料,向共产国际反馈信息
任弼时领导下的智库的第二项工作是搜集各种动态、材料,向共产国际反馈信息。1941年1月皖南事变爆发,如何让共产国际了解中共的政策是一项十分重要的工作。皖南事变发生后,毛泽东除亲自给共产国际发了“一份综合、分析性的长电”外,还专门将任弼时搜集的国内情况发送给共产国际。
为了搜集国内情况,任弼时主持有关人员搜集了皖南事变后全国各党派和各阶层的反应,汇集整理,通过农村工作部的专用电台,向共产国际通报。2月7日,任弼时将起草的《新四军事变后的各方动态》报送毛泽东审阅修订。《动态》分别综述了皖南事变后国民党中央领导层、各民主党派、英美政府及金融界、广大人民群众对事变的态度后认为:由于蒋介石做得太错,我们的有理而强硬的态度;日本向河南的进攻,英、美、苏的外交压力;国民党内部的矛盾;中间派对我们的同情;广大人民的对蒋愤慨等等原因,国共双方“已开始有了妥协的基础,内战已可避免,中国时局有发生有利于我们的变化的象征”。毛泽东阅后批示:除送共产国际外,同时发各抗日根据地党委。
23日,任弼时将汇集整理的简报报送毛泽东审阅。简报反映:皖南事变后,“国民党大失人心”,他们对共产党员及进步分子及小党派及救亡团体进行压迫、逮捕、监视,各处设集中营、自首处,“这些反动行为,使全国人民、进步分子对国民党大失所望”。黄炎培认为国民党当局“如此处置,绝对错误”;邹韬奋非常激愤,“欲来陕北”;冯玉祥向左右人谈,“新四军抗战有功,妇孺皆知,此次被政府消灭,政府方面实没有方法能挽回人民的反对”;宋庆龄、何香凝、柳亚子及张一麐、彭泽民在香港发起抗日运动,三次致信蒋介石,“极力宣传正义,同情我党主张”;卫立煌屡次向八路军表示不愿内战,又“劝我们适可而止”,认为“迫蒋太甚,他会降日”;阎锡山、傅作义、马鸿逵、刘文辉、潘文华、龙云等“都站在中间派地位”。毛泽东阅后批示:报送共产国际并发往各抗日根据地党委。
25日,任弼时将搜集整理的简报《华侨方面对国共分裂危险的反映》报送毛泽东审阅。简报说,国民党当局挑动内战的行为,“已引起海外侨胞的焦虑与抗议”。美洲洪门领袖司徒美堂等已于1月8日致电蒋介石和毛泽东,获知国民党军事当局确曾下令移防,国民党军用20万兵力,5道封锁陕甘宁边区,“深感祖国内战危机”,主张召集各党派各军界领袖组织特别委员会,调整国共关系。菲律宾等南洋各地侨胞,“不满意重庆当局的倒行逆施”,对皖南事变“无不万分关切,义愤填胸”,已有人通电要求释放叶挺;国民党则指示其海外党部攻击陈嘉庚“亲共”。海外侨胞从国内时局的演变和自身的经验中,“日益厌恶重庆当局的反共措施”,正在开展反对内战,要求肃清亲日分子,要求抗战、团结、进步的活动。此件经毛泽东修改补充后,送共产国际,并下发各抗日根据地党委。任弼时整理的动态受到毛泽东高度重视,毛泽东立即要求转发给莫斯科,希望共产国际能够全面了解皖南事变后的国内情况,理解中共作出的决策,能够作出正确的判断。
创建研究国际问题的小组
任弼时领导下的智库的第三项工作是创建了一个研究国际问题的小组。师哲说:“因为任弼时在共产国际时曾领导这一工作,毛泽东认为很有用,所以对成立这一机构很重视,并亲自动员王稼祥任国际问题研究室主任,亲自为他主持成立会。”
王稼祥比较重视日本问题,从党校、抗大、总政、军委各部门借调有关同志,研究日本问题。“当时经常到王稼祥同志处研究工作、谈问题的,有谭政、郭化若(军委一局)、罗瑞卿(抗大)、萧劲光(留守兵团)等同志。王子野同志是帮助王稼祥管图书资料的,搜集国民党统治区的图书报刊,给王稼祥同志看。日本问题研究会是王稼祥同志管的,实际工作主要由王学文、李初梨、王思华等同志在做,当时都住在王家坪。日共冈野进(野坂参三)也住在王家坪东边的一个小山沟里,代表中央经常同冈野进接触的是王稼祥同志。”野坂参三与任弼时、周恩来等人于1940年3月从莫斯科一起回到延安。4月,周恩来向野坂参三提出目前返回日本已不可能,希望他能够在中国从事对中日两国人民共同的敌人——日本帝国主义斗争的工作,其中第一项就是调查研究日本的军事、政治、经济及社会的实际情况,并将结果报告中共中央。于是,野坂参三就参加了中央敌伪研究室的工作。
由于各种原因,王稼祥负责国际问题研究比较少,国际问题研究实际上还是由任弼时来负责。张仲实回忆:“1941年9月,党中央设立中央政治研究室,党中央秘书长任弼时同志兼主任。研究室下设政治、经济、国际问题等三个研究组。我担任国际问题研究组组长,在任弼时同志的直接指导下工作。”他还说:“我至今仍清楚地记得,在我任国际问题研究组组长时,曾亲眼看到过任弼时同志认真仔细、字斟句酌、反复推敲地审阅和修改过我们组每位同志的文章。对于我们的缺点,他从不发脾气训人,而是耐心说服,循循诱导。当我们在工作中有了一点点成绩的时候,他又总是给予表扬和鼓励。1942年,我作为政研室的知识分子当上陕甘宁边区的参议员,还被评为陕甘宁边区的劳动模范。我想,这固然与我自己的努力工作,与中央政治研究室的同志们的鼓励分不开,但与作为我的直接领导者任弼时同志对我的爱护和信任也是不可分的。”
之后,中央各研究小组几经改组,张闻天在延安整风后期主持中央政治研究室工作,日本问题也归张闻天负责。在他的主持下,中央政治研究室对国内外政治动态展开调研,创办内部刊物《参考资料》,写下了许多很有分量的文章。1946年5月30日,中共中央发出《关于加强中央政治研究室的指示》,指出“中央急需系统研究世界各国之情况及培养具有世界各国系统知识之专门人员。为此目的,中央决定中央政治研究室除研究国内党派问题及法律问题外,大大加强与扩充对美、苏、英、日、欧洲、南洋、南美各国之系统研究工作”。研究国内外形势,是毛泽东长期关注的领域,任弼时领导的有关国际问题研究工作一直在党内延续。
任弼时领导智库的影响
任弼时在延安领导的智库工作,与毛泽东提出的调查研究精神相契合,为中共中央在党的组织机构改革时提供了新思路。20世纪40年代,毛泽东提出调查研究,在党的机构调整上初步形成了研究机构和执行机构相分离的改革模式,对党的发展产生了重要影响。
1941年7月30日,中央政治局召开会议,成立由任弼时主持的“改革中央组织机构委员会”,讨论中央各部委的组织编制。会议对中共中央的机构作出了调整:在中央政治局下设调查研究局,担负国内政治、军事、经济、文化及社会阶级关系各种具体情况的调查研究,内设政治研究室和党委研究室;同时,在中央秘书处下设立中央行政管理局,负责中央机关和直属学校的行政管理工作。这套方案有一个显著的特点,就是将调查研究和行政管理分开。
8月1日,《中共中央关于调查研究的决定》正式发布,提出要在中央、地方设立调查研究机关,搜集各方面材料,加以研究。毛泽东对这一方案十分满意,在5日给谢觉哉的信中写道:“弼时决定当中央秘书长,中央机构亦大加改革。”27日,中央政治局会议确定了任弼时提出的机构改革方案,决定中央调查研究局由毛泽东兼任局长,任弼时任副局长,下设党务研究室和政治研究室。党务研究室下设根据地、大后方、敌占区、海外四组,任弼时任主任兼根据地组组长,王若飞为副主任,陈云任大后方组组长,康生任敌占区组组长。政治研究室下设政治、国际、敌伪三个研究组,毛泽东兼任主任,陈伯达任副主任。9月,中央决定由朱德担任海外组组长。10月29日,中央政治局会议决定各抗日根据地政治和党务的调查研究由任弼时指导。中央的行政管理职能则由中央秘书处负责,任弼时为秘书长、李富春为副秘书长。
为了搜集资料和情报,任弼时与毛泽东共同致电身在重庆的周恩来,要求订购书报杂志,专门提到调查研究局需要中外各地各种关于政治的经济的书报,此项工作希望重庆方面有专人负责搜集。1942年1月23日,任弼时和毛泽东、李富春致电周恩来、董必武,请代购各地日报各2份、各种图书刊物各3份。搜集情报和信息是智库的基础,但在陕甘宁边区进行这项工作十分困难。师哲曾说:“边区订阅外面的报刊是十分困难的,但是情报室利用情报系统的渠道,能获得国民党统治区、敌占区以及国外的许多种报刊,但份数都很少。为了充分发挥这些报刊的作用,我组织几个青年,办了一个‘书报简讯社’。这些报刊虽不很及时,但对了解外界还是有作用的。除社会部本身使用外,还供总参谋部和国际友人(如野坂参三等)使用,并由‘书报简讯社’的同志将报刊做些研究、摘编,印了送给中央领导和七大部分代表参阅。这一工作曾受到中央领导的夸奖。”
为了实现精兵简政和加强党的统一领导,任弼时于1943年3月主持制定《中央机构调整及精简决定》,再次对中央机关进行了改革,许多职能机关被缩小、合并。中央的研究机关将调查研究局下设的党务研究室、政治研究室和中央研究院的一部分、图书材料室合并,另行组成精干的中共中央研究局,内设党务研究室、材料室和图书馆。党务研究室的任务是整理根据地、大后方党的建设各种政策材料并加以研究,同时将整理的材料和研究的意见提供中央政治局各同志和组织委员会作为了解情况、决定政策的参考,还要负责编辑党的资料。材料室内分政治、经济、国际组等,任务是整理国内外政治、经济等时事问题提供给中央政治局各同志,作为了解情况、研究问题的参考。另外在研究局下,合并中央研究院、政治研究室、图书资料室、文抗(全称中华全国文艺界抗敌协会延安分会)、财政经济部的图书馆,成立一个比较完备的图书馆,专供研究机关及中央各部委工作人员使用。中央研究局由刘少奇兼任局长,杨尚昆为副局长。
任弼时领导的智库工作,在党的机构改革中保存下来并继续发展,发挥了重要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