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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认同视域下宗教中国化的历史考察

2024-10-18戎川

江苏省社会主义学院学报 2024年5期

摘 要:从唐代佛教僧人的传记及相关金石资料中可以看出,受到唐代社会主流文化所承认和推崇的僧人,往往不具有“神异”或“神通”的特点,而是具备了儒学背景或深厚儒学功底的“儒佛兼修”的涉儒僧人。他们往往对儒学有着在先的文化认同,对忠孝理念有着在先的伦理认同,由此在修行上也表现出深厚的儒家特点。这一历史特点对当今坚持我国佛教中国化方向有着借鉴意义,可以帮助当今佛教僧人增强对中华文化的认同。

关键词:宗教中国化;文化认同;唐代佛教;儒学

坚持我国宗教中国化方向是新时代党的宗教工作理论的重要创新。从世界范围来看,宗教与所在地的地方文化融合,是世界宗教本土化发展的一个重要规律。从中国宗教发展历史看,外来宗教的发展历程就是一个不断融入中华文化的过程。文化认同不仅是当今时代的要求,也是佛教中国化乃至我国宗教中国化的历史经验。一般而言,外来宗教进入一个地区大体要经历与当地传统文化的矛盾冲突、调适整合、融合共生等几个阶段,在此过程中,外来宗教对所在地方传统文化的认同理解具有重要意义。系统深入考察历史上中国传统宗教的发展进程,对于坚定我国宗教中国化方向,培养爱国爱教、热爱中华文化的宗教教职人员具有重要意义。

一、家世儒宗:唐代佛教僧人的文化身份认同

在唐代不少僧人的传记或者墓志中,特别强调僧人祖上的仕人身份,并且描述得很详细。从僧人的先祖一直到僧人的父亲,几乎每一代都在忠诚地为朝廷效力,或都尊崇儒家思想。只要僧人的家世涉儒,一般在传记或者墓志当中都会着重强调并且详细描述,似乎这样家世的子弟才能成为一名合格的中国佛教徒。事实上也是如此,这些家世涉儒的僧人有不少在其一生中都表现出明显的忠孝倾向,非常符合一名儒家君子的言行。如唐灵化寺故大德智该法师,其祖曾任刺史,对其祖的评价是“负文武之才雄,为帮国之光彦”[1]。法师父亲则是隋朝巴西县令,“善政之美,著乎风俗”[2]。对其祖和其父的评价显然都具有儒家特色,表现了法师祖上对于王朝的尽忠。法师本人在这样的家庭熏陶中也是“承九流于庭训,贯六艺于家风”,家庭的熏陶给予了法师坚实的儒家文化基础,所以能“秕糠儒墨”,也就是说已经把儒家文化烂熟于心并且轻松驾驭了。唐北岳慧炬寺的智力禅师“祖、考、季父,皆从容爵位”[3],禅师的姐姐是邠王妃,贵为玄宗近属。唐圣善寺玄堂禅师,其家族是轩辕氏后裔,他的父辈兄弟们都非常优秀,尊崇儒家文化,“儒行华冕”[4],在这样的家庭环境影响下,禅师同样已将儒家经典烂熟于心。六度寺白衣大师智达虽为居士,却同出家僧人一样,只是没有正式出家,他的塔铭中在开头便声明其“人承孝友之家”[5],开头便如此点明,似乎强调在这样的家庭才能出现像大师这般的修行人。唐净域寺法藏禅师的塔铭中还特别强调了禅师就是太守的曾孙,监丞的第二个儿子,由此可见家世儒宗对于僧人的一生是多么的重要,在盖棺定论的塔铭上要强调两次。随后在评价禅师的一生时,作者还将其比作“若周公之吐哺,天下归心”[6],这似乎是给一位佛教徒最高的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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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荐福寺思恒律师的例子更加典型。其祖上可谓家世显赫,他的墓志上这样评价,“系丞相之端严,散骑之仁厚,以积善之庆,是用诞我律师焉”[7]。这个例子其实已经表达得很明确了,之所以家里能有这样一位优秀的佛教僧人,恰恰是因为祖上仁厚积德,因为祖上乃积善之家,才能诞生这样的人才。这也说明似乎只有家世儒宗并且祖上仁德,在这样一种符合儒家君子标准的家庭里,所诞生的佛教僧人才是一名合格的僧人。从这个角度来讲,在现实生活中,儒佛之间的张力也许并没有那么大,佛儒之间的融合在生活当中倒是一件比较自然的事情。思恒律师在生命的后期曾被召入内道场,受命为菩萨戒师,“充十大德,统知天下佛法僧事”[8],在唐代佛教的范围内,他可谓已经走到了最高处。由此可见,无论是唐代统治者还是唐代社会,在大家的意识中,一名合格僧人的榜样就如同思恒律师一样,家世儒宗,修行高尚,且对朝廷尽忠。

玄奘法师的弟子,著名的唯识宗学者窥基法师的家世更是显赫异常,法师出身尉迟家族,是唐开国功臣尉迟恭的侄子。法师虽属少数民族,但其出生后所浸染的却是儒家文化,所以儒家文化对其影响是很深的。法师身高六尺五寸,仪表堂堂,天生聪明且悟性很高,“能属文……凡经史皆一览无遗”[9],这说明窥基法师儿时受到的是儒家文化的教育,并且学得很扎实,后来被玄奘法师所度,十七岁出家,“既脱儒服披缁衣”,玄奘法师度化窥基的一个重要原因可能是他深厚扎实的儒学功底,有助于译经与推广佛教教义。“以师先有儒学辞藻,诏讲译佛经论卅余部”[10],这说明窥基法师之所以在出家后有这么大的成就,是因为他深厚的儒学功底。可以说儒家文化在唐代并不是进入佛教的障碍,反而是进入佛教的必备条件,这归根结底是因为唐代僧人无法跨越自身儒家文化在先视域,他们无法去“客观”地审视佛教,而“纯粹”的佛教也不存在,他们必须通过儒家文化才能理解佛教。

还有一位让玄奘法师非常看重的高僧,即京师纪国寺的慧净法师。当时,玄奘法师译经的时候需要征召有德且博学的高僧来帮助译经,慧净法师颇得玄奘法师的赏识,他的传记虽然放在了《续高僧传》的译经篇当中,但他的生平却是以护法见长,多次与儒道辩论从而维护佛教的尊严。玄奘法师曾当着房玄龄等重臣的面,拍着慧净法师的后背说:“此乃东方菩萨也。”[11]可见玄奘法师对他的器重。再来看看慧净法师的家世,他的父亲是隋朝国子博士,同样“家世儒宗,乡邦称美”[12],法师在儿时就已经开始学习儒家文化,可见慧净法师的儒学底蕴反而成了他身为僧人的必备条件,使其在译经、护法以及与士大夫交往方面都游刃有余。其实在唐代僧人的传记或者墓志当中,这样的例子是比较普遍的,可以说儒家文化在唐代无疑是僧人们理解佛教的工具,是通往佛教的必经之路,是僧人们无法跨越的视域。

二、忠孝为本:唐代佛教僧人的家国伦理认同

“忠”是儒家伦理的核心理念之一,忠君爱国以及忠于佛教也是唐代僧人应有之责任与应尽之义务。常一为作为当时的名僧,在安史之乱期间数次为军队募筹所需物资,为国鞠躬尽瘁。墓志评价其“虽非手执干戈,岂异躬卫社稷”。在其圆寂后,皇帝以君臣之情对他进行评价,“师久修八政,历事三朝,至行淳深,精勤不替”[13]。明远是徐泗濠三州的僧官,针对当地洪涝灾害严重的问题,明远为国分忧,协助当地官员创避水僧坊。东都十大德之首的智如善于“提智慧剑……降内外魔”,对佛门之忠具体表现为“使疑者信,惰者勤,增上慢者退”,护法同时亦内证佛道。史料对他的评价是“凛乎佛庭之直臣,郁郁乎僧坛之大将者也”。在中国佛教僧人践行“忠”的理念这一方面,《大唐金刚般若石经记》中有着经典的总结,即在范围上是“刑赏之内,权衡制之;刑赏之外,我法绥之”,在效果上则“事无绩而有忠,功不伐而多义”。

“孝”是儒家的另一个核心理念,同样也是唐代对中国僧人的评价标准之一。唐代儒士王庆的儿子慎贞是一位僧人,父亲去世后,慎贞尽孝“遗形自丧”,墓志评价其“崇空而不失其孝,割爱而不忘其哀”[14]。这一句纲领性的概括,同样形象诠释了中国佛教“佛教儒行合一”的特点。唐代名僧海顺曾有“对此凡缘,未能出有欲河”[15]的感慨,认为如今遇到解脱之道,再无遗憾。但临终前的遗言却是“顾惟老母,宿缘业重,今想不得亲别矣。若弃骸余处,倘来无所见,有致煎熬……顺虽不孝……可侧柩相待”[16]。与海顺相反,“纯孝自然,博雅天纵”的智悟则“上迫父命,强为婚媾,晚岁归道”[17],他选择了先尽孝而后出家,也许正因为如此,他出家后选择了持律法门,积劳成疾而终。与前两位的情况不同,僧人崇福自觉地认识到“先宗不嗣,罪莫大焉”,于是“受之以妻子,无忘于梵行”[18],婚育报答父母后便毅然出家。三位僧人的例子诠释了“崇空而不失其孝”的特点,表现出“孝道”与“解脱”之间的圆融。

当时的佛教僧人无疑都深受儒家文化的浸染,儒家文化可谓已经“构成”了他们,他们只能以儒家家国伦理的认同来接触佛教并且理解佛教。唐代著名的玄奘法师坚守孝道,他在去印度学习归来后,因为父母的坟墓长期荒芜无人照顾,向高宗提出希望能回去重葬父母遗骸[19],高宗同意并表示由朝廷承担费用。玄奘这样的做法无疑受到了儒家文化的深刻影响,也隐隐体现了玄奘法师对父母的愧疚之情。虽早年出家,求法异域,但终其一生将孝心埋在心底,最终还是践行了身为人子应尽的义务。

三、儒佛兼修:唐代佛教僧人的修学之道

儒学兼修是唐代佛教僧人的修学之道。一名优秀的佛教僧人不仅要精通佛教义理,更要在先精通儒家文化,有着深厚儒学底蕴的僧人才是佛门之“高杰者”。华严寺开山始祖行标法师的碑铭当中,对其的评价很有参考价值:“儒书皆通三皇五帝之道,言未尝及,而人知其博古也。经论综贯天堂地法之说,舌未尝举,而人皆务崇善也。所至清风凛凛,正所谓释子之高杰者也。”

唐代僧人会用儒家的修养境界去形容和诠释佛教的修行。“仁”是儒家修养境界的核心理念,僧人也会以儒家的“仁义礼”来比附佛教的“戒定慧”,所谓“离礼于仁义者,不可与言儒;异律于定慧者,不可与言佛”。禅宗六祖慧能在指导大家修行“始以性善,终以性善,不假耘锄,其本静矣”,以儒家修养境界来导人契入。僧邕的塔铭中描述他仁心救蚁,此是以仁心来表达菩提心。将佛弟子比为智者与仁者,认为众生如果“智者不能拔,仁者不之慈”[20],则与佛教理念相背离。径山大师的碑铭描述他“驺虞驯扰,表仁之至也”,还有大义禅师度化群虎,“其仁感也如此”。常超的塔铭中则直接点出了“仁”便是通往佛教修行境界的必由之路,即“仁之大者无思……无思而一切咸寂”。

“大丈夫”是由孟子所传达出的儒家修养境界,也为唐代中国僧人所重视。大达的碑铭中以“大丈夫”统一了儒佛,即“为丈夫者,在家则张仁义礼乐,辅天子以扶世导俗;出家则运慈悲定慧,佐如来以阐教利生。舍此无以为丈夫也”,因此僧人要“显大不思议之道,辅大有为之君”,又聚焦于忠君爱国。惟俨认为“大丈夫当离法自净,焉能屑屑事细行于布巾邪?”[21],不该为世俗所牵绊。《全唐文》记载栖霞寺一位被誉为“栖霞大师”的高僧,在研习禅宗时豁然开悟而感叹道“大丈夫了心当如此”,则直接以“大丈夫”形容佛教修证境界。

道一将儒家比作佛教的“笙簧”与“鼓吹”。皎然则以“诗句牵劝”,将对方引入佛教的智慧中,并且表明了“行化之意,本在乎兹”[22]。与皎然一样,灵一在与学人交流时也是“与儒墨同其波流,然后循循善诱,指以学路”。昙允与士大夫交往时同样是“其导先之以文行,宏之以戒定”。义中在回答吏部侍郎王讽关于修行的问题时,答之以“孝之至也,无所不善”[23],碑铭称其“适道适权”。宗密直接指出了中华文化之所以可以通往佛教,是因为“二教惟权,佛兼权实”,中国化的佛教只会彰显而并不会破坏佛教的核心教理。

在当时的佛教僧人中,具代表性的要数唐五台山清凉寺澄观法师,法师十一岁出家,未有文字明确记载他在出家前学习过儒学。由于唐代主要的政策是禁止私度,出家需要官方认可,所以法师十一岁出家十四岁方才得度。出家后的澄观法师一开始并没有想去学习儒学,只想精进修行佛教。他“遍寻名山旁求秘藏”[24],通过四处访学来充实自己。访学期间,法师分别学习了律宗、三论宗,后来又跟着湛然法师学习天台止观以及法华维摩等经义,接着又去牛头山禅宗圣地学习南宗禅法,随后又研习了北宗禅法。可见法师这一路的成长,几乎学遍了唐代的佛教宗派理论。在完成了这一系列参学之后,如果只是立足于一个佛教徒的身份来看,似乎已经非常圆满了,因为澄观法师的参学并不是简单的学习知识,而是将每一派的教义都融入于心并且融会贯通。但是,法师并没有止步于此,他自己做了这样一个决定——“于后得智中起俗念学世间技艺”[25],而他想学习的世间技艺中,当然最主要的就是儒家文化,包括经、传、子、史,小学等学问。他补习的儒家文化在这里就有了特殊的意义,一个在佛教领域已经学通各派的高僧,要去补习儒家文化,这说明了儒家文化对于唐代僧人的必要性,他们若要成为名僧,就必须精通儒学。

澄观法师将儒家文化归入“后得智”这一佛教特有的智慧概念当中,也暗含了他儒佛兼修的一种倾向,这本身就说明了佛教在唐代与儒家文化相融合的发展方向。在法师博综儒佛之后则开始渐渐入世,以其深厚的儒佛底蕴而进入国家译场译经,并在为德宗讲法之后被赐号“清凉国师”。唐京师西明寺的疏勒籍僧人慧琳法师,是唐代密宗不空大师的弟子,主要在翻译方面成就比较大。但从他的传记中可以看出,他也是一位补习儒家文化的僧人,“内持密藏,外究儒流”[26]。佛教进入中国,想要推广开来,其经典就要用中国的语言文化表达出来,同时又不能使得佛教的核心教义面目全非。这就意味着儒佛之间相融合的必然性,同时也意味着儒家文化对于理解佛学的不可跨越性,想推广佛教,就要推广中国人看得懂的佛教。

此外,唐初著名的法琳法师,多次与道教辩论却丝毫不落下风,而且不畏强权,维护了佛教的尊严,被后人称为“护法菩萨”,他的传记也被放在《续高僧传》的护法篇中。他之所以能如此成功地护法,除了对佛教本身的甚深修为外,也与他深厚的儒道底蕴有直接关系。法师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出家,但他没有因为出家就只学习佛教而舍弃世间文化,出家后的他仍然“游猎儒释”[27],是一位学通儒佛道的高僧。唐代的明演法师幼年便温和敦敏,长大之后在遇到佛教之前非常崇尚儒家文化,“蕴颜子之德,昇孔氏之堂”,并进而在“天宝季,擢明经第”[28],考取功名,成为儒生。也就是说,法师的儒家修养已经相当深厚,已经几乎达到了儒家所谓“登堂入室”的高度。大慈恩寺的彦悰法师,其法名与隋朝著名的以翻译闻名的彦悰法师相同,两人也同样具有深厚的儒学功底,前者“于玄儒之业颇见精微”[29]。著名的禅宗神秀大师,身后皇帝赐谥号大通禅师,禅师同样是“少为诸生”,儒生出身并且精通道家文化,僧传中的记载则是“少览经史,博综多闻”[30]。碑铭中在描述神秀大师的长相时,说他“身长八尺,秀眉大耳,应王伯之象,合圣贤之度”,认为他的长相符合圣贤的标准,这实际上也是暗示神秀大师符合儒家君子的标准,这样的人才能进而成为一名合格的佛教徒。神秀大师这样的背景也正符合了唐代成功僧人的标准,儒家出身,修行精进,也许正因如此,他久视年中奉诏进京,被推为两京法主、三帝国师,甚至可以和皇帝同分一座。

四、结语

文化认同是我国宗教中国化的重要历史经验与现实基础,这对宗教界代表人士的培养至关重要。如同习近平总书记所强调的,“要深入推进我国宗教中国化,引导和支持我国宗教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为引领,增进宗教界人士和信教群众对伟大祖国、中华民族、中华文化、中国共产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认同”[31]。在推进我国宗教中国化进程中,要发挥宗教界的主体作用,必须按照“政治上靠得住、宗教上有造诣、品德上能服众、关键时起作用”[32]的标准,培养一批精通宗教经典教义、精通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高层次“双通”人才,这对于系统推进我国宗教中国化有着重要意义。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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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6]道宣.续高僧传(中)[M].郭绍林,点校.北京:中华书局,2014:442、445.

[19] 威斯坦因.唐代佛教[M].张煜,译.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5:30.

[27] 道宣.续高僧传(下)[M].郭绍林,点校.北京:中华书局,2014:951.

[31] 习近平在全国宗教工作会议上强调 坚持我国宗教中国化方向 积极引导宗教与社会主义社会相适应[N].人民日报,2021-12-05(1).

[32] 习近平在全国宗教工作会议上强调 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宗教理论 全面提高新形势下宗教工作水平[N].人民日报,2016-04-24(1).

责任编辑:赵晓锋

收稿日期:2024-08-15

作者简介:戎川,中央社会主义学院统战理论教研部民族宗教教研室讲师,研究方向为佛教义理、宗教中国化。

基金项目:本文系国家宗教事务局招标科研项目“党的十八大以来宗教事务治理实践创新研究”(2024GZCX003)的阶段性研究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