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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娃古寨情韵(三章)

2024-10-08谢克强

今古传奇·当代文学 2024年8期

古寨晨曲

天还没有破晓,夜的窗帘依然低垂着,低垂在我梦的边缘。

没等我走出迷离的梦,黎明的风里,何处传来一声一声鸟语,一声一声清啼,滴落在黎明的浅蓝里,渗进我的梦。

鸟儿啊,你从哪儿弄来这么清新的曲子,唱醒我的黎明。

好久好久呵,我没有听见鸟声,在我居住的那座城市,只有车笛、马达、喧闹的市声,而今我来到青山绿水的新洲,来到新洲诗意盎然且又古朴的凤娃古寨,我看见那一树一树绿色树冠上的鸟巢,与我客住的四君子园遥相比邻。

鸟儿啊,你也知道我来此仙游吗?怪不得不等我从梦中醒来,你就用生命的清纯啼啭成绿色的音符,晶莹圆润的音符,如绿叶上的露滴,浸润我在尘世中奔波太久日渐有些枯黄的心灵。

推开窗门,我仰望窗外的树梢,倾听鸟语。

鸟语声声,清纯明亮,婉转绵长,不绝如缕,听着,听着,我想——

假若青山绿水没有这诗意盎然且古朴的凤娃古寨呢?

假若凤娃古寨没有这郁郁葱葱的绿树呢?

假若绿树没有这群欢唱不息的小鸟呢?

我不知道,这凤娃古寨的黎明是不是还这么诱人?!

荷塘月色

空旷的天空没有一片云,也没有鸟飞过。就在天空显得有些寂寞空旷时,一轮月亮从梦里醒来,像是要给夜天一些慰藉,装饰寂寞空旷的夜空。

不一会儿,浅浅的月光,忙着与凤娃古寨荷塘里一片片舒展的荷叶打趣,惹得一片片荷叶闪闪灵动。

像是要给月光助兴,有风从远处的山那边吹来,吹过泛青的树林、吹过岸边的竹叶、拂过荷塘田田的荷叶和层层荷叶间含苞待放的花蕾……

许是有点累了,远来的风停止了诉说,站在荷塘岸边,与静止的竹叶一起静听荷e0066c78378591b85180ac9052df910b塘夜的静谧。

就在远来的风与竹叶一起静听荷塘的静谧时,那荷塘的静谧刚刚被风悄悄撕开了一条小缝,只见浅浅的月光穿过静谧的缝隙,洒在荷塘的水面上,泛起银白色的光,不知是想摇醒荷塘花蕾的梦,还是想给藏在荷塘水底淤泥的藕说点什么……

是呵,这静谧的荷塘,像是格外适合浅浅的月光与荷塘里亭亭玉立的荷叶和含苞待放的花蕾打趣嬉语。

这时,几片流云飘了过来,让浅浅的月光收敛了笑容。

是呵,在一天与另外一天交接的时候,整个凤娃古寨都睡了,伴着浅浅月光与荷叶花蕾的荷塘,也要睡了,她要将亭亭玉立的荷叶与含苞待放的花蕾的美,装饰荷塘绚丽多彩的梦!

木榨回声

轻轻推开这一扇木门,轻轻推开这一扇有些斑驳沧桑的木门,抬眼一望,我惊呆了。

呵,好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场景。

近处的石磨,不再转动,静静地以石的沉默站在坊间,默默无语;毗邻的碾槽,偌大的石槽偌大的一个圆,似一个句号画在纸上,预示自己早已结束了生命历程;不远处的灶台上,一摞高高码起的蒸笼,已没有当年蒸腾向上的气势,浑身上下落满岁月的风尘;至于喑哑的灶门,自然没有昔日燃烧的红火,无奈紧咬着嘴唇;最是一座古老而壮硕的木榨,横在我的眼前,竟然像是苟延残喘,硬撑着一种赫然的威仪,以示一种庄重;而撞榨用的撞杆,横吊在木榨前的横梁上,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倒引起我的注意。于是,我走上前去握住撞杆,轻轻哼起父亲曾经哼过的号子,并随着号子的节奏摆动着笨重的撞杆,迅猛地向木榨的胀楔撞去……

我知道,木榨榨油从筛籽、炒籽、磨粉、蒸粉、踩饼、上榨、插楔、撞榨到接油有十多道工序。

毫无疑问,这笨拙摆动撞杆的撞击,只不过是我父亲当年当榨油工撞击木榨的一个简单的模仿,或者说是一种回忆触景生情后,拙劣的演习。

就要离开了,我依然回头望了望——

真要感谢有心人,将一处老榨坊移至凤娃古寨里。

(特邀编辑 丁逸枫 278317698@qq.com)

谢克强,湖北黄冈市人。有诗在北京、上海、西安、沈阳、南京、武汉等省市文学刊物获奖;散文诗集《断章》获中国当代优秀散文诗集奖;抒情长诗《三峡交响曲》获《文艺报》2005年度重点关注作家艺术家奖。有诗入选《中国新诗百年诗选》《中国新诗百年志》《中国散文诗百年经典》等近三百部诗选;著有诗集《孤旅》《艺术之光》《寻找词的光芒》、散文诗集《远山近水》《母亲河》等十九部及《谢克强文集》八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