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思政课”视域下博物馆与学校协同育人的实践进路
2024-09-29郑卉欣
摘 要:近年来,国家高度重视“大思政课”建设工作,正切实推进博物馆利用自身革命文物、革命文化和爱国主义教育资源与学校对接,推进革命文物融入大中小学思政教育一体化建设。基于政策环境,馆校协同育人是善用“大思政课”行之有效的实践路径。从协同理论层面,馆校协同育人凸显出教育目标与育人理念的共识,知行合一与情感建设的共振两项基本特性。从实践层面,博物馆和学校通过构建馆校协同育人共同体、建设“大思政课”教学知识体系、搭建互联互通的教育资源“大平台”、组建汇聚馆校优秀力量的“大师资”等同心同向、协同共进的育人行动,能为大中小学思政教育一体化建设营造良好的育人新生态,推动为党育人、为国育才的“大思政课”迈进高质量发展之路。
关键词:大思政课;博物馆;学校;协同育人;高质量发展
DOI:10.20005/j.cnki.issn.1674-8697.2024.16.036
办好“大思政课”是习近平总书记的殷殷嘱托,也是立足党和国家事业发展全局、为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蓄养青年力量、筑牢全民族精神根基的重要战略部署。2022年,教育部会同有关部门印发《全面推进“大思政课”建设的工作方案》,并公布首批453家“大思政课”实践教学基地,鼓励大中小学校利用博物馆等社会资源搭建“大思政课”实践教学平台,实现大中小学思政教育一体化建设。2023年,国家文物局办公室、教育部办公厅在开展以革命文物为主题的“大思政课”优质资源建设推广工作时,明确指出博物馆、学校是“大思政课”优质资源建设的主体。随后,国家文物局办公室、教育部办公厅联合公布的“大思政课”优质资源建设示范项目和精品项目,以优秀经验和案例的导向作用,引领更多博物馆融入“大思政课”的建设和发展。
由此可见,博物馆既是“大思政课”建设的参与者,又是“大思政课”走深走实的推动者和践行者,与学校一同肩负起厚植家国情感、培育民族精神的教育使命。基于协同理论的视角,本文将探讨“大思政课”建设背景下,博物馆和学校协同育人的基本特性、实践困境以及实践进路,以期为馆校协同办好新时代“大思政课”、打开“大思政课”高质量发展新格局提供新思路。
1 协同理论视域下馆校协同育人的基本特性
1.1 教育目标与育人理念的协同
我国国民教育体系下,学校教育依托专业教师队伍对大中小学生实施目标明确、计划完整的教学工作,通过科学的学科设置与专业系统的教学,培养符合社会道德规范、满足社会发展需求的人才,为国家发展、民族复兴提供充足的人力资源储备。学校是“大思政课”建设的主体力量,肩负起办好思政课,引领学生全面进步、健康发展的义务。博物馆教育是社会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通过展示爱国主义、革命传统、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生态文明、国家安全等主题内容,为学生提供开放式的学习体验、传递文化价值,具有创造性和探究性的育人特色。
在“大思政课”建设背景下,尽管学校教育和博物馆教育在育人方式上存在差异,但学校和博物馆均具有为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贡献精神力量和文化力量的教育使命,是实现爱国主义教育、思想政治教育和科学文化素养教育,引导学生形成科学价值观和培养综合素质的重要教育场域。博物馆和学校融合发展,实现馆校协同育人模式,不仅能满足“大思政课”培养堪当民族复兴重任的时代新人的育人需求,更能使馆校在教育目标和育人理念上达成价值协同、践行馆校双方的育人使命,是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铸魂育人的必由之路。
1.2 实践教育与情感教育的协同
作为公共教育机构,学校具有单中心、固定教学场域的属性,其强烈的公共属性使其难以与多义性、主观性的实践教育和情感教育联结,存在重“言传”难“身教”的育人困境。受“以观众为中心”的观念影响,博物馆教育正从知识灌输向知识体验方向发展,知识价值向情感价值深化,传达情感、启迪思想成为当前博物馆教育的显著特点。馆校协同育人将能填补馆校在实践教育与情感教育的资源差异,并能以实践为导向推动“大思政课”向良性方向发展。馆校协同育人能充分发挥博物馆在多元教学体验和细致情感输出方面的优势,打开学生洞察社会和观照时代的“大视野”,有效弥补学校在实践教育和情感教育上的不足。根据差异协同律,良好的协同组合具有放大效应,可以促进系统向良性方向发展,产生“1+1>2”的效果。馆校协同育人能使博物馆和学校打破固有教育资源壁垒,形成良好的协同组合,在实践价值观和情感价值观等方面予以学生正确的引导和积极的示范,这既满足当前“大思政课”建设的运行逻辑又符合国家政策导向,是“大思政课”发展的应有之义。
2 馆校协同育人的实践困境
2.1 实践路径失衡削弱育人优势
博物馆和学校具有引领学生走进“大思政课”,帮助学生从不同面向、维度、视角全面认识国家、融入社会,涵育家国情感,培育时代责任的合作场域样态。当前博物馆和学校协同育人、共同推进“大思政课”建设仍处于探索期,馆校双方大多停留于馆校合作的基础阶段,未能对协同育人的实践方式和具体分工达成全面共识,导致馆校共同推进“大思政课”建设的育人过程中,凸显出两种对立现象:一是学校全权主导“大思政课”教育,弱化博物馆的实践教育功能,“大”的融合属性未能充分显现;二是过分强调“走出”课堂,简单地将“大思政课”教育等同于博物馆研学教育。无论哪种现象,都是由于博物馆和学校未能真正打破横亘于文博系统和教育系统间的沟通屏障,仍以惯性思维方式推贯“大思政课”建设,导致在“大思政课”教育场域中出现馆校单方话语权过重、另一方惯性缺席的现象,削弱了馆校协同连通社会的育人优势,使馆校难以实现步调一致的协同教育效应。
2.2 资源差异影响知识结构协调性
教育资源的差异性和隐蔽性是影响馆校共融共育协同育人的藩篱。博物馆和学校从属于两个不同资源系统,存在着显性和隐性的资源禀赋优势。数量庞大、主题丰富是博物馆的显性资源禀赋,地域、体量、类型以及社会教育资源发展程度是博物馆的隐性资源禀赋。在与学校协同推进“大思政课”建设的过程中,具有资源禀赋优势的博物馆拥有充足的人力资源、经济资源、社会资源和教育资源,往往更容易寻找馆校共建“大思政课”的共性知识点,与不同学段的学校实现全面、精准对接,构建知识结构完整、理论与实际互补的“大思政课”教育体系。反之,处于资源禀赋劣势的博物馆难以关照不同学段学校的“大思政课”教育需求,呈现出与学校课标课程方案和学科课程标准对接欠佳、知识点错位、连接点不足等问题,与“大思政课”的广博属性相悖,势必影响馆校协同推进“大思政课”建设的积极性和可持续性。
2.3 角色关系疏离影响教育成效
博物馆和学校往往容易陷入施教者的角色误判,弱化学生群体在协同育人场域中的角色作用,对“大思政课”教育成效带来多重消极影响。首先,信息交互失衡,难以产生情感共鸣。教育内容是否具有亲和力、吸引力和感召力,教育形式是否具有双向性、平衡性、互动性已成为衡量“大思政课”能否真正实现其情感价值,提升学生精神动能的重要标准。作为教育主体的博物馆和学校,在与作为教育客体的学生进行“大思政课”信息沟通的过程中,显现出信息交互不畅的多重障碍。其次,信息动态交互迟缓,呈现信息逆反性抵抗。由于教育客体的教育需求、学习偏好、心理特性和差异性长期未能得到及时、全面的关照,教育主体未能根据客体的动态需求调整内容输出的形式和方式,在新信息与既有观念、情感、经验产生冲突时,陷入失语困境的教育客体会选择性屏蔽信息,甚至对不认同的信息呈现逆反性抵抗,导致“大思政课”情感引导失效。
3 “大思政课”时代馆校协同育人的实践进路
3.1 坚持党的领导,构建馆校协同育人共同体
中国共产党的领导是办好新时代“大思政课”的最大政治优势,也是“大思政课”发展最坚实的思想政治保障。在馆校协同育人的过程中,博物馆和学校必须全面坚持党的领导,以馆校党组织的领导为核心、以馆校党组织的合作为基石,共建“大思政课”实践教学基地,形成馆校协同育人共同体,在馆内和校内广泛凝聚为党育人、为国育才的教育共识。在凝聚共识后,馆校还应从制度遵循上协同育人行动,以强大的馆校合力铺平“大思政课”的建设道路。其一,建立长效协同育人机制。博物馆和学校应明确双方责任,汇聚馆校核心力量,厘清合作的路向和路径,构建覆盖“大思政课”组织、实施、监督全过程的全面合作机制。通过馆校党组织的合作,加强横纵向联系,培养有效沟通技巧和协同执行能力。其二,建立馆校联动式协同育人工作模式。馆校双方党组织应自觉将“大思政课”建设提上重要工作议程,在教育目标上掌舵领航,在育人行动上同频共振,在意识形态上把关定向,在资金保障上全力支持,建立同心同向的馆校协同育人共同体。
3.2 打造“大课堂”,建设“大思政课”教学知识体系
“大课堂”教学是融合文博系统和教育系统资源、打破育人空间障碍、促进博物馆和学校走向“大兵团作战”的协同教学模式。首先,馆校应保持畅通、频繁的沟通和对话。在“大思政课”教育内容搭建中,博物馆应主动与学校联系,结合自身的展陈特点和馆藏革命文物,与学校共同梳理出“大思政课”教学知识体系。其次,馆校协同规划“大思政课”教学内容。馆校应以双师协同为基础,编制“大思政课”教学规划、课程教案、教师用书和学生用书等教学材料。在实施教学时,学校思政教师融合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最新理论成果和社会科学最新研究成果等理论资源,向学生传播知识、为学生打开理论视野;博物馆教育团队结合馆内与党史、新中国史、改革开放史、社会主义发展史相关的展陈内容和研究资源,在馆内、校内为学生开展现场教学和实践教学,帮助学生再现历史故事和理解人物精神。通过学校思政教师和博物馆教育团队优势互补的协同教学,为学生梳理历史脉络,涵养爱国情怀和强国之志。最后,联动同地域、同主题博物馆拓展教育空间。博物馆应整合馆内空间资源,为大、中、小学生在馆内开展“大思政课”学习提供完善的革命文物展示空间、探索空间和实践空间,发挥融情入景、以景育人、以文化人的教育优势。同地域、同主题的博物馆可形成联合育人主体,与学校开拓序列式教学内容,让各博物馆教育团队共同参与协同教学工作,以“大兵团作战”教学模式填平不同体量、类型博物馆之间的教育资源沟壑,增强“大思政课”教育场域中协同育人主体之间的耦合性。
3.3 搭建“大平台”,以时代语言讲活“大思政课”
在“大思政课”协同教育主体中,博物馆和学校有着不同的信息优势。博物馆的公共文化属性和分众化教育经验使其更容易收集当下社会的多种声音和多元观点,学校则更容易收集学生的教育需求、学习偏好、心理特性和差异性等信息。因此,在“大思政课”教育场域中,博物馆和学校可以在课前、课中、课后,通过线上线下、正式和非正式的信息收集渠道,收集“大思政课”文物信息、理论信息、公共信息和学生信息,并以此为基础建立共享性强的“大思政课”资源库和实时动态的“大思政课”评价反馈信息库,搭建“大思政课”教育资源“大平台”。凝聚多元教育信息、服务多向学生群体、交互渠道畅通的“大思政课”教育资源“大平台”,不仅能在育人信息上实现馆校双方互联互通,为馆校协同精准育人、靶向育人提供参考依据,更能加速信息有序流动,更好地维持“大思政课”的发展活力。
馆校协同输出教育信息时,既要通过多元叙述的方式向不同学段学生输出革命文物的多元信息、勾勒出“大思政课”多样图景,又要从百科全书式的宏大叙述体系中寻找对应“大思政课”教学知识体系的小切口、运用时代语言讲活新时代“大思政课”。当前,博物馆和学校正着力打造一批“博物馆里的思政课”“行走的思政课”品牌。在品牌项目的建设中,馆校可通过短篇故事讲述、历史场景重现、艺术形式渲染、沉浸式演绎等融合知、情、意、行要素以及交互性强的教育信息输出方式,有温度、有高度、有深度地引导学生进入连通当下社会的历史时空,增强“大思政课”的感染力、吸引力和亲和力,激发学生在“他者”故事中反观“自我”,在实践学习中汲取精神力量,自觉地将个人成才需求嵌入民族振兴、国家富强、社会进步的目标之中。
3.4 组建“大师资”,集一切力量讲好“大思政课”
基于“大思政课”的课程属性和馆校协同的育人规律,博物馆和学校应广泛吸纳馆内、校内政治素养高和业务能力强的优秀教育人才,汇聚一切力量建设好“大思政课”教育的主力军、培养好后备力量,搭建好馆校协同育人的桥梁。此外,馆校还应以自身为原点,集结一切可以联合的教育力量,组建兼职师资队伍走进“大思政课”课堂。如,博物馆可牵头组织社会科学普及专家、博物馆之友、志愿者等,学校可牵头组织教研专家、家委会代表、学生代表等组建融合多元教育力量的兼职教师队伍,形成强而有力的“大思政课”教育合力。然后,博物馆和学校要建立完善的“大思政课”师资队伍培训机制。馆校应定期组织馆校协同育人培训班,对“大思政课”的主力军、后备力量和兼职师资队伍,从善用党的最新理论资源、延续共同育人理念、衔接社会资源等方面的教学方法、策略进行全面培训,以促进馆校协同育人师资队伍的深度融合,增强师资队伍的凝聚力和互助力,提升师资队伍的综合育人能力。最后,馆校动态拟合优化教学策略。馆校应关照协同育人行动的双向互动性。一方面,馆校要遵循学生的认知规律,结合“大思政课”评价反馈信息库的学生反馈信息,进行合理的教学设计、选择合适的教学方法,及时调整和优化协同育人的教学策略。另一方面,根据师资队伍的教学反馈,结合优秀经验和案例的先进做法,及时改进协同育人的教学模式,保证育人效果的实现。
4 结语
全面推进“大思政课”建设是全社会的共识,博物馆和学校协同育人是落实“大思政课”立德树人根本任务的题中之义。尽管当前馆校协同推进“大思政课”建设仍处于探索期并面临多重现实困境,但只要博物馆和学校遵循“大思政课”的课程属性和运行逻辑,在中国共产党的全面领导下,以二元共进的长效协同育人机制和协同工作模式为工作起点,压实“大思政课”协同育人主体的历史重任;善用协同育人的新发展理念,融合馆校教育资源、融通双方教育场域,建好“大课堂”、搭好“大平台”、组好“大师资”,定能促进“大思政课”向贯通博物馆和学校全场域、贯穿大中小学校全学段的良性方向发展,推动培育时代新人的“大思政课”走向新的发展阶段。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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