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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生命的多样性

2024-09-25张玲江雪松

作文与考试·高中版 2024年18期
关键词:旷野余华文学

苏锡常镇四市2023~2024学年度高三教学情况调研 (一)

文题

阅读下面的文字,根据要求作文。

作家余华在接受《巴黎评论》采访时说:“文学不是我生命中的唯一。最近一次,我跟学生说,今天下午我们见个面,聊聊你写的小说。他说,老师,我今晚要去跳舞。我说,好吧,玩得开心点。”

以上材料引发了你怎样的联想与思考?请写一篇不少于800字的文章。

写作指导

这是一道社会现象类作文题,审题重心落在余华接受采访时所说的内容,这是审题的起点。“文学不是我生命中的唯一”,这是材料的观点,后面的话是用事实证明此观点,立意就是对第一句话内涵的解读。阐明余华虽身为作家,文学是他生命中重要的事情,但生命价值绝不在文学这一件事上,并未把写作当作生活的全部,表明他的生活态度。“唯一”的对应是“丰富”“多元”,因此,立意非常清楚:应该努力延展生命的宽度,生命是立体的、多面的、多维度的,要追求生活的丰富性和选择的多样性。对余华来讲,文学是其重要的生命内涵,也可以说是最重要的;但作为作文命题,它具有隐喻性质,应该由余华的这一单一性的文学话题拓展到包括文学在内的更多的多样性的普通工作上来。

其后学生的话在某种程度上与余华的观点形成呼应,反映两代人在对待生活方面所持观点的一致性。

综合而言,材料主要指向是努力寻求生命的多样性,以丰富多彩的生活来提升生命品质。写作时不必囿于文学,也不必囿于学业,可以发散开来,如“工作不是生命的唯一”“学习不是生命的唯一”等。

例文

轨道与旷野

江苏省天一中学" 薛佳玥

我们好像被困在轨道上,朝着既定的、单一的方向行进了很久。

年少时,学习是生命的唯一,我们长年累月地待在象牙塔中,埋首于翻不尽的书页;工作后,职业方向是生命的唯一,为生活坚持,日复一日。

有明确的目标并以此为长期以来的追求并不是一种错误。我们需要这样的专注与坚韧,步步靠近理想。只是,我们是否会在偶然环顾四周时感受到错过沿途风景的失落,在回首一路走来时忽觉空虚茫然?

我想让生活成为旷野而非轨道,因为我对“生命的唯一”所框定的狭窄世界感到恐惧,更不想让它成为一重枷锁。我想见识世界的广博,去探访王维笔下“草木蔓发、轻鲦出水”的春山,寻觅这世间难得而又无处不在的桃源;我想站在麦克劳德一遍遍描摹的布雷顿角,聆听海水与鲜血浸泡的古老歌谣,捧起海风中失落的血色馈赠。倘“生命的唯一”早早为我划定视野的边界,那些遥远的风景与故事,才真正触不可及。

我渴望让生活成为旷野而非轨道,因为我如此向往旷野之风携来的自由气息——更丰富的事物进入我们生活的时刻,自由意志在闪烁。我们由此开启更为广阔的生命空间,也走向更多的可能性。柏林在“价值多元论”中所述,衡量意义的标准从不单一,人生价值的实现也并不应该被浅层地诠释为某种专精的建树。将某种东西全然视作生命的唯一并将全部精力倾注于此以渴求目标的实现,更像是在工具理性与绩效主义的绑架之下让渡了主体权,将自我物化成一种追求的手段,沦为马尔库塞笔下“单向度的人”。在接近意义的过程中,意义已悄然丧失。

我一定会让生活成为旷野,然后在旷野上起舞。这并不意味着我从此开始漫无目的地在辽阔的旷野上游荡,而是我想留住走入岔路、拐向幽径、步至小道的机会。有人将此视作生命的浪费、时光的虚掷,我却以为不然,这些都是经历,都是际遇,为我们增加生命的厚度、韧性与张力。辛波斯卡在《种种可能》中幻想了无限的未来,最后写道:“我偏爱写诗的荒谬。”何妨给生命加上一点点诗意的荒谬,逃离平直的轨道,使一路的行迹曲折错落而又趣味盎然,在没有边际的人生旷野上绘成独一无二的画作。

今晚我不想被困在文学创作之中,我要去跳舞;今晚我不想被工作拖住,我想去江边漫步——是的,我要撬开单调生活的缝隙,让斑斓的光透进来。

唯一的轨道之外,我们拥有整片旷野。

记得从桥上下来走走

江苏省天一中学" 许嘉玲

德国哲学家齐美尔曾说:“这只是我通向目的地的桥梁,而人是不能在桥上栖居的。”走向未来的路很长,但我们只能一意孤行,一条直道走到底吗?这不免乏味失趣。

朋友,记得从桥上时常下来,桥两岸的市坊街道,或许也会成为另一种出口。

但首先,应先找到那座桥,在“我愿意”之前先是“我应当”。寻找桥也是在寻找信仰,寻找支撑生命延续的支架,恰如“忠于此道”的孔子,即使困于陈蔡,对儒学的坚守亦能为人生至暗时刻投去一束光,这是生命中的主旋律。

我们拥有石材,是要建桥以通向诗和远方,而不是筑起高墙将自己围困其中,沉溺在自己一手打造的,所谓的“信仰”当中。《长日将尽》中的管家在暮年回望一生时,他的经历令人唏嘘不已。对“一名管家的尊严”莫名的执着已异化了他的价值观,令他错过了爱情;又或是《山月记》中的李徵化虎,这一切或许都可归因于他在桥上的长久停驻。

我们要下桥,要开拓出口。

在当今社会,在个人主体地位的绝对提升后,主观意愿也获得了操控方向盘的权利。无论是余华学生“我要去跳舞”,还是时下“上夜校”的现象级风靡,都体现了对自我价值的多维探索。“我是怎样的人,但我还可以是……”这也契合了上野千鹤子所说的“生活的B面”。我们不仅要延展桥梁的长度,更要拓宽厚度,恰如蒙田所说“人生命的入口只有一个,而出口却有成千上万”。

社会的束缚时而禁锢着我们个性化选择,观念的壁垒难以打破,但这对于自身幸福的追求,怎么能说它不务正业?怎么能说他没有价值没有意义?这又怎么不是一种真实的英雄主义?

人总不能十全十美,而人的伟大之处则在于他能够调整方向,最终仍走回正道,抵达拯救的彼岸,而非脱离正轨。

所以啊,朋友,记得从桥上时常下来,去市场,去街道,去享受去追求幸福!

我,包罗万象

江苏省天一中学" " 赵婧怡

著名作家马伯庸以其丰富奇特的思维与对细节的精益求精而受世人追捧,奉为文学奇才。而谁能想到,那个喜欢刷微博、到处旅游并发文“日啖海鲜三百斤,不辞长作痛风人”的幽默博主,也恰恰是他。

在他身上,“文学不是我生命中的唯一”被展现得淋漓尽致。推而广之,于我们任何一个人而言,也没有任何一件事是我们生命中的唯一。

木心曾在《同情中断录》中叹息:“我曾遇到过的大多数人的生命,都只是行过,而没有完成。”人生各阶段的更替:学习、工作、结婚、生子、死亡。这循规蹈矩的每一步仿佛都在提醒着我们——这一切都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可我们仅仅需要面包吗?或者说,面包真的可以满足我们的一切需求吗?或许,我们都要有用一块面包换一株水仙花的勇气。物质性的补给足以支撑我们站立,可真正让生命充盈,让生命可以奔跑的力量恰恰是那些滋养内心的精神食粮。外卖小哥雷海为历经生活的沉淀,将生活化为诗句,水仙花正在他曾驶过的某处水洼向阳而生。

生命中总有些不期而遇的确幸,曾照亮过那段黑暗无望的生活。而这些赠与我们的惊喜也在悄悄提醒着我们,那些当下看作是天大的事的东西,其实从来不是生命的唯一。那个高中晚自习,老师让学生去窗台看晚霞的视频令不少人感叹,晚霞绚烂,而青春正好。努力抓住这些确幸吧,它以其不可预测性闪耀着无价的光辉。

我们可以去选择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人生百态,生活的选择无关对错。一如毛姆原本学习医术,而对于文学的热爱使其毅然踏上这条道路,以其“离经叛道”为后人熟知。他并未将学医视为终生的唯一目标,人生本就是旷野催促我们勇于尝试不同的事物,挖掘出自身的多元性。

也有人反驳,什么都做反而会一事无成,还不如专注于一项事业。盲目追随大流,自然会迷失自我、丢失方向,可跟随内心,去追逐一生的事业并不意味着只顾埋头苦奔,别忘沿途多彩的风光。

我,包罗万象,你看到的所有才组成了一个真实存在的我。

(编辑:于智博)

文章从“轨道”与“旷野”两个比喻意象切入,分别扣合“生命的唯一”与“生命的丰富”的思辨,聚焦而又形象。

从生活现象切入,指出对“生命中唯一”的明确目标的追求有其合理性而容易遗失沿途的风景,下面用“我想”“我渴望”“我一定”层层递进,既从情感上也从说理深度上层进剖析了“旷野”的丰富意义。

“有我之文”是本文一大特色,最后以简洁有感染力的文字表明自己的态度与选择,可以说此文是理性与情感兼具。

首先由齐美尔的名言引出桥的比喻,以桥阐释找到生命的唯一的价值意义,体现了思辨性。

指出桥是为了通向更广阔的天地而非以“唯一”束缚自己,所举两例《长日将尽》《山月记》妥帖形象。

将重心放在“要下桥走走”,指出下桥拓展生命多样出口的价值意义。

结尾娓娓道来,既有比喻之妙又有晓畅之感。

文章开篇以大家熟悉的马伯庸导入,进而提出观点。

指出生活有各种确幸,它能照亮我们的生活;进而指出其魅力正在于有多种选择,能成就自身的多元化。

指出生活有各种确幸,它能照亮我们的生活;进而指出其魅力正在于有多种选择,能成就自身的多元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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