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亲子阅读视角下幼儿社会能力的影响因素研究

[摘 要] 家庭亲子阅读是现代家庭最常见的亲子互动形式，集中反映了父母教养方式、家庭阅读环境及孩子行为习惯。探讨父母民主性教养、家庭阅读环境与幼儿社会能力的关系，能为开展家庭亲子阅读提供依据。对武汉市3所幼儿园中199名幼儿的主要照看者进行问卷调查，结果显示：父母民主性教养、家庭阅读环境与幼儿社会能力呈正相关，父母民主性教养与家庭阅读环境呈正相关，家庭阅读环境在父母民主性教养和幼儿社会能力之间起中介作用。因此，优化家庭亲子阅读效果、提升儿童社会能力可注重以下三方面：强化父母民主性教养方式、推动高质量家庭阅读环境、打造多元化亲子阅读阵地。

[关键词] 家庭亲子阅读 父母民主性教养方式 家庭阅读环境 幼儿社会能力

[中图分类号] G252.17 [文献标志码] A [ DOI ] 10.19764 / j.cnki.tsgjs.20222243

[本文引用格式] 明均仁，朱秋雨，陈晓禹，等.家庭亲子阅读视角下幼儿社会能力的影响因素研究[J].图书馆建设，2024（2）：137-144.

*本文系2021年度湖北省教育厅哲学社会科学项目\"中国原创儿童绘本对民族共同体文化的构建研究\"成果之一，项目编号：21G199。

Research on the Influencing Factors of Children’s Social Ability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Family Parent-Child Reading

Ming Junren， Zhu Qiuyu， Chen Xiaoyu， Ma Lanhui

[Abstract] Family parent-child reading is the most common form of parent-child interaction in modern families， which mainly reflects family parenting style， home reading environment and children’s behavior habits. To explore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parents’ democratic upbringing， home reading environment and children’s social ability can provide a basis for the library to carry out family parent-child reading. The main caretakers of 199 children in 3 kindergartens in Wuhan were analyzed by questionnaire. The results showed that the democratic upbringing of parents， home reading environment and children’s social ability were positively correlated， the democratic upbringing of parents and home reading environment were positively correlated， and home reading environment played a mediating role between the democratic upbringing of parents and children’s social ability.Therefore， optimizing the effectiveness of parent-child reading in families and enhancing children’s social abilities can focus on the following three aspects： strengthening democratic parenting methods， promoting high-quality family reading environments， and creating diverse parent-child reading platforms.

[Keywords] Family parent-child reading； Democratic parenting style； Home reading environment； Children’s social ability

0 引 言

阅读是提高未成年人文化素质、增强其社会能力的重要方式。早期阅读作为个体养成阅读习惯、提升阅读质量的初始和关键阶段，已成为国家层面的重要阅读推广战略，对于构建新时代下的社会文明体系具有决定性作用[1]。亲子阅读是现代家庭早期教育中最常见的阅读方式之一，是父母教育理念、教育指导策略的反映，集中体现了父母教养方式、家庭阅读环境及儿童行为能力的塑造过程。

根据生态系统理论，生态系统中各要素相互联系并不断发生作用，正如未成年人阅读与周围环境及家长存在着不可分割的关系[2]。家庭是开展早期阅读活动的中心，2016年，中国图书馆学会阅读推广委员会成立图书馆与家庭阅读专业委员会，彰显了“家庭”在阅读领域的重要作用[3]。家长是重要的家庭成员，对幼儿具有启蒙作用[4]。“儿童”与“阅读”归根到底受到“家庭”与“家长”的影响[5]。家庭环境是儿童社会化的最初场景，是影响儿童行为外部环境中最基础、最重要的组成部分，儿童认知和行为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家庭环境[6]。家庭阅读环境是指基于语言发展的亲子互动的质和量、家庭中传统纸质媒介的类型和数量，以及儿童在家庭环境中所经历的与识字有关的互动、资源和态度等所形成的阅读氛围[7-8]，可以作为预测幼儿阅读水平、识字水平的因素之一[9-10]。教养方式是家长教养孩子所采用的策略，是家庭系统中父母教育子女和日常生活过程中所表现的相对稳定的行为方式或倾向，对幼儿价值观、习惯和行为的形成有深远影响[11]。在轻松、愉悦、亲密的家庭环境中，围绕阅读开展朗读、识图、提问、游戏等亲子阅读活动，是塑造或改善儿童社会行为能力的重要方式，也是促进儿童发展的有效途径[12]。根据父母教养行为特点，将教养方式分为民主性、溺爱性、放任型、专制性、不一致性五类[13]。已有研究表明，民主性的教养行为使亲子间具有较强的互动性，能够增强幼儿社会适应能力，减少幼儿行为问题[14-15]。那么民主性教养方式、家庭阅读环境与幼儿社会能力三者之间的关系如何？本研究旨在明确三者的关系，探究其影响规律，以期为提升亲子阅读服务质量提供依据与对策建议，从而优化未成年人早期阅读教育水平、提高幼儿社会能力。

1 文献综述

家庭亲子阅读是目前绝大部分家庭常见的互动阅读活动之一，反映父母教养方式和家庭阅读环境，且伴随着儿童社会能力发展而不断改变，越来越受到社会各界的广泛重视。根据本文的研究内容，从以下三个方面展开研究综述。

1.1 民主性教养方式与幼儿社会能力

父母作为重要的家庭成员，其教养方式渗透儿童未来发展的方方面面，对幼儿社会能力具有重要影响，如阅读能力、语言表达能力等[16]。社会能力是指在特定的社会环境下，个体通过适当的方式，实现社会目标，并根据不同情景灵活调整行为，是情感成熟、亲社会行为能力的一种表现，对个体后期适应社会发展具有重要影响[17-18]。家长作为家庭亲子阅读的主要输出方，通过与孩子“一起读”“一起写”“一起说”开展互动阅读，既培养孩子独立阅读的能力，又通过阅读锻炼与提升孩子智力、情感及各项技能，从而最大限度促进其全面健康成长，提高社会能力[19]。

1.2 民主性教养方式与家庭阅读环境

阅读伴随孩子一生，父母是孩子第一个也是最好的阅读引导者[20]。积极的父母教养行为利于提升家庭阅读环境的质量[21]。父母在阅读过程中采用的讲授方式及父母参与互动的程度与儿童在亲子互动中对阅读材料的理解效果密切相关[22]。在民主性教养方式下，父母为了孩子的成长发展，向他们提出合理的要求和限制，这类父母对孩子表现出热忱和关心，耐心倾听孩子的观点，更愿意参与到孩子的阅读活动中[23]。也就是说，采用民主性教养方式的父母在亲子互动阅读中，会给予孩子更及时、积极、温暖的回应，从而有助于儿童对阅读材料的理解吸收，促进了良好阅读环境的创设。

1.3 家庭阅读环境与幼儿社会能力

已有研究证明，家庭阅读环境对幼儿社会能力的发展具有重要作用[24]。幼儿期是个体最早的社会探索阶段，是儿童发展社会情感能力，学会与他人互动，获得同伴接纳的关键时期。Bronfenbrenner[25]的生态系统理论基于对个体发展的研究，强调人与环境的交互性， 认为个体发展与其所处的环境系统相互影响，儿童能力的发展也是其与所处环境相互作用、逐步适应的过程。家庭作为幼儿启蒙教育主阵地，是幼儿在社会中所面临的最初、最重要的微系统环境。家庭阅读环境与直接接触儿童的重要他人（父母）共同影响儿童社会化的进程，频繁良好的家庭阅读环境对儿童能力的发展产生持久的作用。家庭阅读环境能通过大量的书籍读物、频繁的亲子阅读、有效的互动方式来影响幼儿认知，形成认知刺激，进而改善幼儿社会能力，如Mol等[26]认为，生活在良好家庭阅读环境中的幼儿语言能力比生活在阅读环境匮乏的同龄幼儿具有明显优势。同时，孩子在学前时期经历的阅读环境与此后的学习成绩也密切相关[27]。

综上所述，家庭阅读环境反映家长对儿童的期望价值，同时是家庭价值观的反映，是家庭教养方式的集中体现，对幼儿社会能力具有重要作用。本研究探讨民主性教养、家庭阅读环境与幼儿社会能力间的关系，分析家庭阅读环境发挥的重要中介作用，为如何开展家庭亲子阅读、助力家庭阅读教育，从而更好地提高幼儿社会能力提供依据，以期通过民主性教养及良好家庭阅读环境塑造幼儿行为习惯、提升幼儿阅读水平与社会能力，形成阅读与个体未来发展的良性循环。

2 研究设计

2.1 研究对象与方法

本研究在2022年4—6月，采用整群抽样方法，抽取武汉市三所幼儿园学前儿童及其家长，通过实地调研、邮件咨询、电话回访等方式邀请他们参与研究，具体包括如下步骤：

（1）在正式进行问卷调查之前，对所有参与研究的人员及幼儿园负责人进行培训，以保证每一位调查员充分了解调查目的，掌握调查内容的具体标准，统一调查方法。

（2）利用幼儿园面向家长开展公开讲座的时间，赴三所幼儿园举办亲子互动主题公开讲座，宣传家庭阅读教育对幼儿身心成长的重要作用，向幼儿家长说明研究目的、研究内容及调查方法，获得监护人的知情同意。

（3）向参与讲座的家长发放纸质调查问卷，有偿邀请其参与研究。家长自愿参加、自行填写问卷。同时，预留联系方式、开放咨询通道，及时解答幼儿监护人的疑惑。

（4）调查员发放调查表后及时回收，核查调查问卷。最终回收纸质问卷210份，均为学前儿童家长填写的一手研究资料。删除填写不认真或不完整的问卷11份，有效问卷为199份，有效率为94.76%。

2.2 问卷设计

问卷调查中主要包括以下四部分内容：

第一部分是一般资料调查表， 由研究者自行设计，主要包括儿童性别、儿童年龄、父母年龄、父母文化程度和家庭经济条件等横断面基本资料。家庭经济条件是影响父母教养方式及幼儿社会能力的重要因素，本样本采集研究对象的经济收入水平相差不是很明显，因此本研究未将这一因素纳入考虑的范围。

第二部分是儿童社会能力与行为评价量表，采用LaFreniere等[17]编制，刘宇等[28]修订的儿童社会能力与行为评价量表（Social Competence and Behavior Evaluation Scale，简称SCBE-30），由家庭中的主要照看者自行填写报告。该量表共30个项目，采用6点计分，即从数值1表示“从不”至数值6表示“总是”，此量表Cronbach’ s α信度系数为0.735，包括焦虑害羞、愤怒攻击和社会能力三个分量表，在本研究中各分量表Cronbach’ s α值分别为0.896、0.821和0.891。本研究采用社会能力分量表（Cronbach’ s α=0.891），共计10个题目，得分越高代表幼儿的社会能力越强。社会能力量表是对幼儿社会适应能力的综合评定，而非对幼儿某一方面能力的测量。

第三部分量表是父母教养方式问卷，采用杨丽珠等[13]编制的父母教养方式问卷，由父亲或母亲来评定，该问卷由40个项目组成，采用5点计分，即从数值1表示“从不”至数值5表示“总是”，此量表Cronbach’ s α信度系数为0.800，包括五个分量表：溺爱性、民主性、放任性、专制性、不一致性。各分量表的Cronbach’ s α值分别为0.793、0.780、0.787、0.505和0.707。本研究采用民主性教养方式分量表（Cronbach’ s α=0.780），得分越高代表父母教养行为的民主性越强。

第四部分是家庭阅读环境量表，采用Umek等[29]编制，卢珊等[30] 修订的家庭阅读环境（Home Literacy Environment， 简称HLE）问卷，该问卷共33个条目，包含五个维度：鼓励语言表达、营造多元阅读环境、亲子活动及对话、互动式阅读及刺激最近发展区。采用Likert 7 点计分，从数值 1 表示“从不或很少”至数值 7 表示“总是，几乎每天”。本研究采用家庭阅读环境量表进行分析，其Cronbach’ s α信度系数为0.936。

2.3 分析过程

在对前期数据收集、整理，并针对一些相关照看者进行回访的基础上，借助SPSS21.0，对所收集的数据进行统计学分析，采用Harman单因素共同方法偏差检验、Pearson相关分析，先后采用Hayes[31]和温忠麟等[32]的中介效应检验程序及Bootstrap程序进行中介效应检验，最后得出检验水准α=0.050。

2.3.1 共同方法偏差检验

进行共同方法偏差检验，一方面采取过程控制的方法，在问卷中设置甄别题，并打乱题项顺序；另一方面采用Harman单因素检验，对所有的测量项目进行未旋转的探索性因素分析。结果显示，因素分析后提取的第1个公因子解释了总变量的26.915%，小于40%的临界值，说明本研究不存在严重的共同方法偏差问题，可以进行数据的统计分析。

2.3.2 描述统计和相关矩阵

对民主性教养、家庭阅读环境、幼儿社会能力的相关数据分析，结果显示，民主性教养与家庭阅读环境、幼儿社会能力呈显著正相关（p<0.001）；家庭阅读环境与幼儿社会能力呈显著正相关（p<0.001），具体数据如表1所示。

2.3.3 中介效应检验

对家庭阅读环境进行中介效应检验，采用Hayes[31]编制的中介效应检验程序（SPSS宏中的Model4），在控制儿童年龄、家长年龄的情况下检验家庭阅读环境在父母民主性教养与幼儿社会能力间的中介作用。

具体操作如下：①以幼儿社会能力为因变量，以民主性教养为自变量进行回归分析，结果显示民主性教养对幼儿社会能力有正向预测作用（β=0.721，t=7.507，P<0.001）。②以家庭阅读环境为因变量，以民主性教养为自变量进行回归分析，结果显示民主性教养对家庭阅读环境具有正向预测作用（β=0.525，t=4.731，P<0.001）。③以幼儿社会能力为因变量，以民主性教养和家庭阅读环境为自变量进行回归分析，结果显示，当引入家庭阅读环境变量后，民主性教养对幼儿社会能力的正向预测作用依然显著（β=0.611，t=6.195，P<0.001），家庭阅读环境对幼儿社会能力也有正向预测作用（β=0.209，t=3.470，P<0.001），民主性教养对幼儿社会能力的直接效应下降，标准化回归系数由0.721降为0.611，但预测效应仍有统计学意义（β=0.611，t=6.195，P<0.001）。

在操作的最后，进一步采用Bootstrap程序检验家庭阅读环境在父母民主性教养与幼儿社会能力间的中介作用，以幼儿社会能力为因变量，以民主性教养为自变量，以家庭阅读环境为中介变量进行中介效应分析，设置Bootstrap抽样次数为5 000，相关数据如表2所示。

结果表明，家庭阅读环境中介效应的Bootstrap 95%置信区间的上、下限为（0.031，0.204），不包括0，表明家庭阅读环境的中介效应有统计学意义；且民主性教养对幼儿社会能力直接效应的Bootstrap95%置信区间的上、下限为（0.353，0.878），不包括0，表明在控制了中介变量家庭阅读环境后，自变量民主性教养对因变量幼儿社会能力的影响具有统计学意义。因此，采用民主性教养的家庭可以直接预测幼儿社会能力，也可以通过家庭阅读环境的中介作用对幼儿的社会能力进行预测。其中，中介效应值为0.110，直接效应值为0.611，总效应值为0.721，则中介效应和直接效应分别占总效应的15.26%和84.74%。

2.4 结果讨论

根据问卷调查与数据分析结果，可得出以下结论：

（1）民主性教养对幼儿社会能力的发展具有积极影响。民主性较高的父母对待幼儿有更多的理解和接纳，有助于幼儿获得安全感，提升幸福感，从而帮助其更顺利地适应社会[33]。民主性教养的父母根据幼儿的需要与之互动[34]，更利于形成良好的亲子互动阅读关系。父母采用鼓励的方式与幼儿共读，在阅读教育中既能促进幼儿行为规范的形成，又能根据幼儿的行为反馈合理调整阅读方式与内容，使幼儿社会能力及适应能力得到提升。

（2）质量较高的家庭阅读环境提高幼儿社会能力。少儿阅读习惯是终身学习和基础教育的灵魂[35]，阅读环境与阅读习惯的养成息息相关，直接关系幼儿阅读兴趣的发展[36]。改善家庭阅读环境，对引导幼儿养成良好阅读习惯、提高阅读能力具有重要作用，有利于儿童的心理发展，从而帮助其更好地理解自己、认识他人和适应社会，对个体终生成长产生积极影响。这与已有研究一致：高质量家庭阅读环境中的幼儿表现出更多的合作行为、更高的情感调节能力以及更少的身体攻击[37]。

（3）家庭阅读环境在民主性教养对幼儿社会能力的影响中起部分中介作用，即民主性教养可以通过家庭阅读环境间接影响幼儿社会能力。一方面，民主性较高的家庭，父母允许幼儿表达自己的想法和需求，能根据幼儿的需要和接受能力选择合适的阅读材料；并且对待幼儿更有耐心，也更积极地参与到亲子阅读之中，这有助于营造多元的阅读氛围，创设高质量的家庭阅读环境。另一方面，民主性较高的父母在创设家庭阅读环境过程中，能够给予幼儿明确的行为指导，接纳幼儿的观点并作出决定，且能根据幼儿的阅读需要进行调整，构建更轻松、互动性更强的阅读环境，促进亲子活动及对话的顺利进行，提高亲子阅读效果，进一步影响幼儿社会能力。

3 对策与建议

家庭是社会的重要组成部分，家庭亲子阅读是全民阅读的重要构成单元[38]。阅读改变人生，新时代下的家庭亲子阅读，既要有民主性的教养方式，又要有高质量的家庭阅读环境，并在此基础上打造多元化的亲子阅读阵地，推动阅读与发展的良性循环，才能最大限度实现亲子阅读对幼儿社会能力的促进作用。

3.1 强化民主性教养方式

父母的言传身教对幼儿行为习惯的形成至关重要。父母在阅读环境中的教养方式，影响幼儿语言能力发展，进而影响幼儿社会能力发展。父母采用民主性教养方式，有利于营造良好的阅读氛围，塑造幼儿优质的社会能力。

在开展家庭亲子阅读的具体实践中，要关注家庭教育方式对于幼儿社会化发展的影响，父母应采用民主的教养方式，更广泛地参与亲子互动阅读。一方面，可强化家庭亲子互动阅读的趣味性，在父母与幼儿的阅读交流中形成民主的沟通方式，如开展“亲子情景剧”等活动，父母在情景模拟中增强与幼儿的互动，促进双方共同参与[39]。另一方面，可定期进行“亲子读书交流”或设置阅读答疑环节，当幼儿在阅读中遇到疑惑时，鼓励其表达自己的看法，父母及时给予有效指导，帮助幼儿更好地应对问题与适应环境，减少情绪与行为异常，从而提高幼儿的社会能力。

3.2 推动高质量家庭阅读环境建设

家庭阅读环境作为幼儿成长的微环境，是幼儿接受教育的最初社会化场所，亲子阅读互动不当不仅影响亲子关系正当建构，而且会对幼儿社会行为的发展产生障碍。创设高质量的家庭阅读环境，不仅能直接促进幼儿形成良好的社会能力，还能提升父母教养方式对幼儿社会能力的积极影响，促进和谐的家庭亲子教育环境的形成。

家庭阅读环境的改善与亲子阅读的数量和质量密不可分。数量上，相关教育机构应致力于推动亲子阅读常态化，巩固持续、有效的亲子阅读服务成效，如图书馆、幼儿园、学前教育机构等教育基地定期开展家庭亲子阅读打卡活动，促进家庭养成亲子阅读习惯[40]。质量上，不仅要促进亲子互动阅读的专业化发展，针对不同年龄阶段幼儿的学习特点、阅读习惯、兴趣爱好等因素因材施教，在生态、自然的环境中进行个性化亲子共读[41]；更要打造高质量家居化阅读环境，引导家长收藏适合幼儿阅读的优质书籍、营造良好的家庭阅读氛围，从“自然书房”到“家庭书房”，全方位推进阅读环境高质量发展，建立幼儿与周围环境的良性联系。

3.3 打造多元化亲子阅读阵地

家庭亲子阅读，不仅依靠家庭自身，更需要图书馆、幼儿园等各界力量的鼎力支持，构建“家庭+”的亲子阅读格局，实现多元主体共育、阅读资源共享、活动资源共通的合作系统，打造多方联动、共同参与的亲子阅读阵地。

首先，可以图书馆为支撑，结合图书馆资源优势，一方面进行阅读资源遴选、亲子互动活动设计优化等程序循序推进[42]，以优秀童书为载体引领亲子阅读[43]；另一方面邀请优秀亲子阅读推广人或馆员对家长进行培训，开展亲子阅读技巧和早期教育知识的指导[44]。同时，幼儿园可借助周末、寒暑假等学习中断期，开展丰富多样的亲子阅读活动，鼓励家长与孩子共同参与，实现“家庭亲子阅读”与“校园亲子阅读”的有机联动。各教育机构在助力家庭亲子阅读的具体实践中，不仅要对幼儿进行阅读教育，还应重视其成人陪伴者（父母），在提供更多亲子阅读资源的同时对父母进行阅读推荐和指导[45]，引导家庭形成互动性强、态度开放的和谐家庭阅读环境和民主性教养方式。

4 总结与展望

未成年人是国家和民族的未来和希望，其社会能力不仅关系着自身人格发展，也影响着社会的和谐稳定。社会能力较高的幼儿往往具有积极的同伴关系、较少的行为问题、良好的学业状况以及其青少年和成年后更高的幸福感和成就[46-47]；反之，社会能力较低的幼儿更容易出现一系列适应困扰，如情绪障碍、攻击行为以及成年后的犯罪、物质滥用等问题[48-50]。通过家庭亲子阅读塑造幼儿的亲社会能力，无疑是一种实现多方面获益的方式。家庭亲子阅读的环境、实现方式（父母拥有图书数目、父母与孩子互动所用词汇的复杂程度、孩子每天阅读的次数、亲子阅读的次数等）能反映家庭的教育观念，反映家长对孩子的教育期望、教养类型，对幼儿社会能力的形成具有重要作用。

值得注意的是，本研究采用横断面数据，只反映了某一年龄阶段家庭阅读环境对幼儿社会能力的作用，无法在动态的时间、空间过程中进行实证考察，而幼儿的社会适应能力正处在发展过程中，因此，未来研究可通过追踪测评方式取样，从而更为全面地分析预测幼儿社会能力的发展。同时，本研究没有考虑幼儿本身的特质，更多的是从家庭系统的角度进行考察，未来研究要综合考虑个体与环境的相互作用。此外，本研究在收集数据时采用纸质亲子阅读形式，在数字阅读逐渐流行的新媒体社会，数字亲子阅读对儿童行为的影响与传统亲子阅读形式是否相同、不同体裁的阅读内容是否影响家庭阅读环境进而对儿童行为塑造产生不同程度的影响，这些问题有待未来进一步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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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明均仁 武汉工程大学管理学院教授、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数字信息服务、图书馆服务、用户信息行为。E-mail：xiaoming@whu.edu.cn。

朱秋雨 武汉工程大学管理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信息服务与管理。

陈晓禹 武汉工程大学管理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信息服务与管理。

马兰慧 武汉大学外国语言文学学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学前教育与阅读推广，本文通讯作者。 E-mail：1154382383@qq.com。

[收稿日期：2023-05-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