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声里的“人间四月天”

2024年央视春晚上的那首《上春山》，唱醒春天的同时也提醒了我，“最美是人间四月的天”这句歌词出自林徽因1934年创作的《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一树一树的花开”了90载，“燕在梁间呢喃”了90个春天，到如今，“人间四月天”已成林徽因的代名词：电视剧《人间四月天》用浪漫桥段讲述她，国标舞剧《人间四月天》用摩登舞姿演绎她，昆曲《林徽因》用婉转唱段咏赞她……还有那些歌。

林徽因的诗结构灵活，语言明丽，极富乐律之美，拿去当歌词再好不过。也因此，她的诗《一首桃花》《那一晚》《莲灯》《情愿》《深笑》《仍然》等都被谱曲成歌，而她为儿子创作的《你是人间的四月天》备受音乐人青睐，女中音歌手倪中砚用极具韵味的声线，演绎了这首充满了“爱、暖与希望”的诗。

彭青作曲的《你是人间的四月天》，词如春风拂过春草，曲如春水映照春林，李宇春的浅唱低吟，如春醴醉春光，酿出诗作中明净的春天意象与典雅的东方之美。胡彦斌曾将这首歌重新编曲，融合中国古典音乐与西方电子音乐元素，体现林徽因兼具东西方的气质，用洒脱的原生态哼唱，唱出四月天里的生命律动。

林徽因的一生充满传奇色彩，她与民国三大才子的交往最为人乐道。费玉清的《月下待杜鹃不来》、齐秦的《偶然》，据说歌词都来自徐志摩写给林徽因的同名诗，是对那些故事的另一种“乐道”。

哲学家金岳霖不写诗，但在林徽因去世时，送上一副挽联：“一身诗意千寻瀑，万古人间四月天”，被认为是“对林徽因一生的最好诠释”。小鱼萝莉填词的古风歌曲《一身诗意千寻瀑》，以金岳霖的口吻追念林徽因，“迟来的话时间喷薄成吊唁/你是人间的四月天永世不变”，歌短情长，不胜依依。

最打动我的，却是歌剧《林徽因》里的二重唱《一半》。剧中，赴美学习建筑的梁思成与林徽因，在宾夕法尼亚大学图书馆里唱起它：“世界的另一半全是你/不用言语也无需意义/开始无分你我的生命/你是我/我是你……”不仅表达了两人对爱情的理解，更展现了他们追求共同事业的决心及对事业的热爱。虽然当年的宾夕法尼亚大学建筑系不收女生，林徽因仍完成了二十多门建筑课程。

今年5月，宾夕法尼亚大学正式向林徽因追授建筑学学位，让中国第一位女性建筑学家拿回了属于她的那“一半”荣誉。尽管迟了一百年，但林徽因永远是这人间最美的四月天，徽音袅袅，绕梁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