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态翻译学三维转换视域下文化词汇的翻译比较研究
2024-08-20程梦迪
【摘要】作为中国文学的经典之作,《红楼梦》是一部社会历史百科全书,被翻译成多种语言并在世界各地广泛流传。本研究从生态翻译学视角切入,以《红楼梦》的两个英文译本为研究对象,从语言维度、文化维度和交际维度对比分析《红楼梦》中文化词汇在译文中的翻译效果,旨在为文化词汇英译研究提供一个新视角,助推中国文学“走出去”,从而进一步促进和加强中西方文化的交流。
【关键词】生态翻译学;三维转换;《红楼梦》;文化词汇
【中图分类号】H31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标号】2096-8264(2024)29-0102-04
【DOI】10.20024/j.cnki.CN42-1911/I.2024.29.031
一、研究背景
作为四大名著之首,《红楼梦》用精湛的语言塑造了鲜活饱满的人物和讲述了丰富曲折的故事,具有独特的艺术价值和现实意义,对于中国文学的发展产生了重要影响。它不仅是一部文学作品,更是一部描写中国历史、文化和道德伦理的百科全书。《红楼梦》通过细致入微的描写和悲剧般的故事情节,传递了许多深刻的象征和寓意,其中包括对社会现实的思索、对人性道德的反思和对前途命运的感悟,这些主题引起了全中国甚至是全球读者的共鸣。
自问世以来,《红楼梦》被翻译为多种语言进行传播,其中英国翻译家霍克斯和其女婿闵福德的合译版本(以下简称“霍译”)以及中国翻译家杨宪益与其英国夫人戴乃迭的合译版本(以下简称“杨译”)在学界最具影响力。由于《红楼梦》描写了独特的社会生活和文化,含有许多的文化词汇,这些文化词汇都具有中国特色文化内涵,因此在跨文化交际传播中,如何准确恰当地译出这些词的文化内涵显得尤为重要。《红楼梦》这两个译本的作者有着不同的生活背景、成长经历和教育背景,所以在文化词汇的翻译处理上也是有所差异的。本文将从生态翻译学这一视角入手,对比分析这两个英译本中文化词汇的翻译效果,旨在为文化词汇英译研究提供一个新视角,助推中国文学“走出去”,从而进一步促进和加强中西方文化的交流。
二、生态翻译学
随着时代的发展,人类的生态意识日益提高,全球社会开始由工业文明转为生态文明,在这样的大背景下,“生态”维度逐渐进入包括翻译学在内的诸多人文社科领域内,并逐步发展为一个全新的翻译学理论“生态翻译学”。生态翻译学是一种生态途径的翻译研究,由胡庚申教授首次提出,起始于2001年,全面开展于2009年。该理论将生态学与翻译学联系在一起,拓宽了翻译活动的研究路径和视角。此外,该理论的出现也促进了翻译学与其他相关学科的交叉研究[1]。
生态翻译学理论是在翻译适应选择论相关研究的基础上慢慢发展起来的[2],强调译者是翻译活动的主体,要在翻译活动中主动地去适应和选择,此外还要注重翻译人员和翻译生态环境的和谐统一。对于整体的译作来说,大到文本风格,小到词汇语法表达,都与翻译生态环境有关,译文的整合选择度越高,则证明翻译的越好。这就要求译者在翻译过程中细读所译文本,不仅要考虑原文和译文在语言表达方面的差异,还要考虑词语所承载的情感价值与文化内涵,在翻译活动中进行最优的适应与选择,尤其要注重原文本和目标文本之间的生态平衡。此外,生态翻译学在翻译方法层面提出了“三维”转换[3],即在翻译过程中要注意的三个维度:语言维、文化维和交际维。语言维度侧重的是语言和文本内容形式的使用;文化维度侧重的是语境,要着重考虑源语和目标语的整个文化系统;交际维度侧重的是作者的交际意图。语言、文化和交际一直都是翻译理论学家关注的焦点。生态翻译学的出现为翻译研究提供了一个全新的角度,因此本文拟从这一视角出发,对比分析两个译本中文化词汇的翻译策略和方法。
三、《红楼梦》中文化词汇英译的多维度分析
《红楼梦》中含有许多的文化词汇,这些词饱含了特定的文化内涵及呈现了独特的民族风貌,其中包括具有中国文化特色的诗词、俗语、人物典故等。文化词汇的翻译要求译者对文化语境进行充分的考虑,不仅要理解目标语文化中的审美取向、价值观念、民俗民情及思维方式等方面,还要在忠实原文的前提下将隐含在文字内里的文化意义和交际意图呈现出来,让读者真切地感受原著的写作风格和文化意蕴。生态翻译学的基本翻译方法是多维度转换,即语言维、文化维和交际维。由于翻译生态体系注重译者、读者、原文和译文之间的整体性和统一性,所以生态翻译学下的多维度转换路径也是一个有机的统一体,即语言维、文化维和交际维是相互作用、相互影响和相互依赖的。下文将从这三个维度对两个英译本的适应性选择转换进行对比分析,剖析译本是否适应了生态翻译的整体要求,向译文读者呈现了具有中国特色文化的地道译本。
(一)语言维度分析
在翻译过程中,译者首先要关注的是语言,因为语言承载着文本的具体内容,是连接译者和读者之间的桥梁。译者应根据不同的翻译生态环境对语言形式进行恰当的选择与转换,在语言维度实现最优选择。汉语和英语两种语言在语法和表达形式方面具有明显的差异。汉语是重意合的语言,结构灵活、简洁,主要依靠词汇语序及暗含的逻辑关系来表达语义。英语重形合,词语和句子之间借助语言形式手段(连接词、介词等)来实现词语和句子之间的连接,且通过词汇本身的形态变化来表达语法意义和逻辑关系。《红楼梦》在语言使用上可谓是字字珠玑,将语言创作发挥到了极致,因此译者在英译的过程中应特别注重语言的使用,将原文表达的深刻含义准确无误地传递给读者。
例1: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霍译:Truth becomes fiction when the fiction's true; Real becomes not-real when the unreal’s real.
杨译:When false is taken for true, true becomes false; If non-being turns into being, being becomes non-being.
例1是《红楼梦》中第一回的太虚幻境对联,可以理解为假的当作真的时候真的就像是假的了,把不存在的东西当作存在的东西时,编造的事实甚至比存在的事实更显真实。该对联“假”与“真”相对,“无”与“有”相对,对仗工整,平仄相谐,读起来朗朗上口,给人以抑扬顿挫之感,且文本内容呈现出音韵和谐的艺术效果。此外,上下诗行还蕴含深刻的人生哲理,是《红楼梦》中的一条思想脉络。这副对联无论是形式还是内容,作者都构思得极为巧妙。霍译中保留了原文的结构处理,前后句式一致,每行以相同的音节数保持了原文整齐的形式美。霍克斯将“真”和“有”分别译成了“true”和“real”,但这两个词在意义上有些重合,可能会导致读者理解上的偏差,而且原文内含的意蕴没有被淋漓尽致地呈现出来。杨译则将原文分别译为了“when”和“if”引导的两个状语从句,把原文的内容、风格和哲理性意义都译得非常准确,其中“non-being”和“being”的使用都比较接近原作,但在形式结构上可能显得不是那么工整。
例2:享福人福深还祷福 多情女情重愈斟情
霍译:In which the greatly blessed pray for yet greater blessings; And the highly strung rise to new heights of passion
杨译:Favorites of fortune pray for better fortune; An absurd, loving girl falls deeper in love
例2是《红楼梦》二十九回的题目。“享福人”指的是贾母,她到清虚观打平安醮是为了祈祷更多的福寿。“多情女”指的是林黛玉,她对宝玉一往情深,但因两人互相多心而生误解,在跟宝玉争吵时病情愈加严重了。这两句题目句式整齐而又灵活多变,词语的重出叠加不仅增加了回目的形式之美,还渲染加重了其中的意义表达。题目中“福”和“情”都出现了三次,且每次在句中出现的位置都是相照应的,构思巧妙,起到了突出强调的作用,具有很强的艺术感染力。霍译中保留了原文的对仗句式,将其译为了两个结构对称的句子,忠实地把原文强调的思想内容呈现了出来,且译文流畅自然,便于目的语读者理解。杨译中虽然语言形式不是那么对称,但是通过分别使用两次“fortune”和“love” 把原文中重复强调的“福”和“情”表达了出来,引发读者的深入思考和认真品味。在这个例子中,两位译者在语言维度上有着不同程度的选择转换,各有不同的视角和思考方式。
例3:茉莉粉替去蔷薇硝 玫瑰露引来茯苓霜
霍译:As a substitute for rose-orris Jia Huan is given jasmine face-powder; And in return for rose essence Cook Liu is given lycoperdon snow
杨译:Jasmine powder is substituted for rose-nitric powder; Rose flavoured juice is repaid with pachyma cocos
例3为《红楼梦》中第六十回的题目,这两句话句式一致,对仗工整巧妙,“茉莉粉”对“玫瑰露”,“蔷薇硝”对“茯苓霜”。同时每句的句中也自成对偶,即“茉莉粉”对“蔷薇硝”,“玫瑰露”对“茯苓霜”,可谓是浑然天成。作者精心巧妙的安排可以让读者感受到语言的美感和意境。从句法结构上看,这两个译本都尽量与原文保持一致,都采用了对仗的句式,但在语言内容方面略微有些差异。霍译中将两个句子译为了状语从句,中间用“and”连接,前后句式照应。译者根据TrsuCxPkB78Am2aWlQgt6A==目的语的生态环境,将事件中的主要人物增译了出来,这样的处理方法提高了译文的流畅度和可读性,便于目的语读者理解原文的内容。此外,由于汉语和英语在本质上固有的差异,很多汉语词汇在英语中并没有相对应的表达,为了语言层面的和谐,霍译将“茯苓霜”译为了“lycoperdon snow”。“lycoperdon”是在欧美生长的一种马勃属的真菌,俗称刺灰包或春灰包,和原文中作者想要表达的“茯苓霜”的含义可能还是有所区别的,译者在此处放弃了文化层面的转换。杨译中将两个句子直译了出来,恰好契合了原文的语言风格和句式结构,将原文的内容忠实地表达了出来,行文简洁凝练,这样让读者更加清晰明了,更容易理解原文要表达的意思。
(二)文化维度分析
每种语言都有其独特的发展背景和历史渊源,其中包含的文化意象和内涵也不尽相同。因此,译者在翻译过程中,应积极发挥主观能动性,充分考虑源语和目标语言之间的文化差异和生态环境,尽量减少甚至消除两种语言因文化而产生的误差,将作者呈现的原文本内容准确地传递给读者,促进两种语言和文化之间的传播和交流,成功实现在文化维的适应性选择转换。在文化维的适应性选择转换中,两个译本采取了不同的翻译策略和方法来诠释《红楼梦》中的文化词汇。
例4:从此空空道人因空见色,由色生情,传情入色,自色悟空……
霍译:As a consequence of all this, Vanitas, starting off in the Void (which is Truth) came to the contemplation of Form (which is Illusion); and from Form engendered Passion; and by communicating Passion, entered again into Form; and from Form awoke to the Void (which is Truth).
杨译: Since all manifestations are born of nothingness and in turn give rise to passion,by describing passion for what is manifest we comprehend nothingness.
例4是《红楼梦》第一回的摘录内容,其中“空”“色”和“情”都是佛教用语。“空”指事物虚幻不实,世间万物都是因缘而生的,没有实际存在的本体;“色”指有形之万物,佛教把凡是人能够感触到的一切有形的事物都称为色;“情”指人对事物产生的种种欲念。两个译文都把“情”译为了“passion”,用词精妙准确,把原文的意思完整地表达了出来。但由于中西方文化的差异,在英语中找不到与“空”和“色”完全对应的词,此时译者需要充分了解佛教文化,努力填补文化空缺,忠实传达原文内容。霍译中将“空”译为“Void”,并且附上注释“which is Truth”;将“色”译为“Form”,并注上“which is Illusion”。霍克斯采用直译加注的翻译方法解释了原文中的佛教文化语言特点,有利于读者更好的理解其中的文化内涵,其中直译法再现源语文化特别具有的民族特色,并辅之以注释法来填补跨文化理解上的空白[4]。杨译中用直译法翻译“空”和“色”,将其译为“nothingness”和“manifestations”,试图兼顾源语词汇的表达方式和文化意蕴,但并未将“空”和“色”所蕴含的宗教文化内涵呈现给译语读者,这可能会导致理解上的偏差。
例5:林潇湘魁夺菊花诗 薛蘅芜讽和螃蟹咏
霍译:River Queen triumphs in her treatment of chrysanthemum themes; And Lady Allspice is satirical on the subject of crabs
杨译:The queen of Bamboos wins first place with her poems on chrysanthemum; The lady of the Alpinia writes a satire upon crabs
例5是《红楼梦》第三十八回的题目,句式整齐,“林潇湘”对“薛蘅芜”,“菊花诗”对“螃蟹咏”,整体呈现出一种对称的美感。在大观园内,林黛玉住在潇湘馆,薛宝钗住在蘅芜院。原文以“潇湘”指代“黛玉”,以“蘅芜”指代“宝钗”,运用借代的修辞,以地名指人,使语言更加生动形象,增加了回目的趣味性和艺术性。此外,借代修辞手法的使用可以让读者联想到两人居住环境的幽静,和文章整体质朴自然的风格相吻合。霍译将“林潇湘”译为“River Queen”,因为潇湘是湘江的别称,形容水深而清,在中国古诗词中也常被引申为忧愁伤感、清新雅致之意。译者在此处的处理,有利于加深读者对于该句以及整个章节的理解,增加了中国文化的内涵,使目的语读者更加了解中国文化。因为潇湘馆内满是竹林,所以杨译将“林潇湘”意译为了“The queen of Bamboos”,以居住地点具体的特征代指人,翻译得也很巧妙。由此可见,两位译者在文化维度上各有侧重点,译文也各有千秋。
例6: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霍译:Man proposes, God disposes.
杨译:Man proposes, Heaven disposes.
例6是《红楼梦》第六回刘姥姥说话内容的摘录。刘姥姥一家子生活陷入了困境,因祖上与王熙凤有亲,于是她决定去贾府碰碰运气。这句话意为在做某件事的时候,要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完成目标,但是毕竟个人能力是有限的,有时候可能做出了全部的努力,结果往往不尽如人意,此时我们也要更加理智冷静地去看待这种结果,要有一种处事淡然的人生态度。这是刘姥姥的处世哲学之一:自怨自艾是没有用的,因为谋事在人,成事在天。霍译采用了归化处理,将“天”译为了“God”,带有西方基督教色彩,则是考虑了西方读者的宗教背景,更加有利于读者理解原著。但是这样的翻译处理方法则缺失了原文的文化内涵,因为刘姥姥在原著中是信仰佛教的,翻译为“God”可能会让读者以为信仰佛教的刘姥姥皈依了西方基督教。而杨译则把“天”译为了“Heaven”,忠实传达了原文的意思,保留了源语的宗教文化特色,同时也让西方读者更加了解中国特色传统文化和内涵。
(三)交际维度分析
在翻译过程中,译者不仅要关注原文的语言维度和文化维度,还要在这两者基础上充分挖掘原文隐含的深层含义和了解原文作者的交际意图,准确无误地传达给读者。《红楼梦》中使用的人名、地名、植物名、建筑名、灯谜、诗词、对联等富含深刻的隐喻和含义,这些隐喻和含义不仅反映了书中各个人物之间的关系、家族的兴盛与衰败,还象征着人物的性格和命运。作者对于文字的精雕细琢使其交际意图在字里行间中体现,因此译者在翻译过程中应充分理解原著中文化词汇的交际功能和意图,从而成功实现在交际维的适应性选择转换。
例7:这阊门外有个十里街,街内有个仁清巷……
霍译:Outside the Chang-men Gate is a wide thoroughfare called Worldly Way; and somewhere off Worldly Way is an area called Carnal Lane.
杨译:Outside this Chang-men Gate was a certain Ten-li Street, off which ran the Lane of Humanity and Purity.
例7是《红楼梦》第一回的摘录内容,这句看似是平铺直叙的内容,但却隐藏着地名的隐喻和象征,其中“十里街”的谐音为“势力街”,“仁清巷”的谐音为“人情巷”。从字面意思来看这两个地名平平无奇,十里街似乎指街的总长度,仁清巷似乎指巷子的民风淳朴简单,但作者在此处精心安排的谐音式地名却另有深意。十里街指的是权势和财力,也指以权势和财力将人划分为不同阶级区别对待,透过“势利”两个字,作者向我们呈现了当时社会上占主导地位的人生观、价值观。仁清巷指的是当时社会的人情世故,社会人情从人的态度的冷淡或热情可以看出来,作者在此处传递的交际意图几乎贯穿了全文,因为《红楼梦》本就是一部人情小说,其中讲述的许多故事本质上都是围绕着“势利”和“人情”这两个主题展开的。在处理这两个地名时,霍译没有采用音译的方法,而是用了意译的方法,将两个地名蕴含的深刻含义呈现了出来,没有过度解读原文的含义,译文也特别自然顺滑,同时也将作者的交际意图传达给了读者。杨译采用了直译的翻译方法,将两个地名直接音译为“Ten-li Street”“Lane of Humanity and Purity”,此处的译文没有将其中的象征含义展示出来,缺失了文章原本的交际目的。
例8:史太君破陈腐旧套 王熙凤效戏彩斑衣
霍译:Lady Jia ridicules the clichés of romantic fiction; And Wang Xi-feng emulates the filial antics of Lao Lai-zi
杨译:The Lady Jia debunks trite stories; Hsi-feng clowns to amuse her elders
例8为《红楼梦》原著中第五十四回的题目,对仗工整,句式简洁,“破”和“效”两字用得极为精妙。题目中“戏彩斑衣”用的是“老莱娱亲”的典故,出自唐·徐坚《初学记》引西汉·刘向《孝子传》,讲述的是春秋时期的思想家老莱子身着五彩衣服,手里拿着拨浪鼓像小孩子一般逗父母开心,以尽孝道。该回是贾府由盛至衰的分水岭,讲述了荣国府元宵节晚上大摆筵席的场景,是贾家人非常齐全的一次设宴。贾母在宴会上批才子佳人书《凤求鸾》(《凤求鸾》指的是贾母破的陈腐旧套),实则是为反击当时的一些造谣分子,还林黛玉的清白。而凤姐是在贾母批评完说书的,斟酒掰谎,自言效戏彩斑衣,喝贾母半杯剩酒逗她开心,也算是尽孝道了。但和老莱子的真心实意相比,王熙凤的所作所为实际上是为了取悦贾母,是刻意而为的,从侧面表现了她“八面玲珑”的性格特征。霍译将“陈腐旧套”译为“the clichés of romantic fiction”,将原文的文化内涵表达了出来,易于目的语读者理解,后一句将“戏彩斑衣”译为“the filial antics of Lao Lai-zi”,译文将这一典故表达了出来,尽量贴近译语读者的文化接受度,但是并未将原文更深层次的内涵和意蕴呈现出来。杨译中“clowns to amuse her elders”虽未将典故呈现出来,但在原文基础上把作者的交际意图传递给了读者。由此可以看出,两个译本在交际维的转换上各有侧重点。
四、结语
本文在生态翻译学视角下,从语言维、文化维和交际维三个维度出发对《红楼梦》中的文化词汇的英译进行了对比研究。通过文章的分析可以发现,由于两位译者所处文化背景和翻译生态环境的不同,翻译时在各个维度的适应性选择转换上也存在差异,对于原文内容的呈现均有不同的考虑和取舍。总体上来说,两个译本都充分考虑了源语文化和目的语文化的区别和生态环境,最大程度地将原文内容忠实地传达给了读者,是中国文学外译的佳品,具有极高的美学意蕴和文学、文化价值,成功促进了中国文化精髓的传播与交流。此外,生态翻译学理论也给译本翻译研究提供了一个崭新的视角和维度,对于中国经典文化典籍的翻译研究具有很大的指导意义。
参考文献:
[1]刘爱华.生态视角翻译研究考辨——“生态翻译学”与“翻译生态学”面对面[J].西安外国语大学学报,2010, (01):75-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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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胡庚申.生态翻译学的研究焦点与理论视角[J].中国翻译,2011,(02):5-9+95.
[4]张洁,刘静,朱荔芳.中国特色词汇英文翻译方法及策略研究[J].中国海洋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7(03): 112-1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