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动力联合A型肉毒毒素面部微滴注射治疗丘疹脓疱型玫瑰痤疮的临床疗效与安全性研究

[摘要]目的：探究光动力联合A型肉毒毒素微滴注射治疗丘疹脓疱型玫瑰痤疮的临床疗效与安全性。方法：回顾性选取2021年3月-2022年12月于笔者医院就诊的接受光动力和A型肉毒毒素多点微量注射治疗的丘疹脓疱型玫瑰痤疮患者，从中选择符合入组标准的患者共68例，采用抽签法将其分为对照组（n=30）和观察组（n=38），对照组患者接受光动力疗法，观察组光动力治疗结束1周后加用A型肉毒毒素微滴注射。治疗后4周观察比较两组患者丘疹脓疱、红斑、潮红、毛细血管扩张评分以及生活质量，分析两组临床症状评分变化、临床疗效和不良反应发生，并比较两组患者治疗后12周复发率情况。结果：两组患者治疗前丘疹脓疱、红斑、潮红、毛细血管扩张评分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治疗后4周两组丘疹、脓疱评分较治疗前明显降低，但组间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治疗后4周观察组红斑、潮红评分均低于对照组（P＜0.05）。观察组总有效率92.10%（34/38）高于对照组66.67%（20/30）（P＜0.05）。两组12周后随访观察组复发率低于对照组，但两组间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结论：光动力疗法对玫瑰痤疮丘疹脓疱有较好的疗效，联用A型肉毒毒素面部微滴注射能够更好减轻红斑和潮红症状，提高患者生活质量。

[关键词]光动力疗法；A型肉毒毒素；微滴注射；丘疹；脓疱；玫瑰痤疮

[中图分类号]R758.73+3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8-6455（2024）08-0107-05

Clinical Efficacy and Safety of Photodynamic Therapy Combined with Microdroplet Technique with Botulinum Toxin Type A in the Treatment of Papular-pustular Rosacea

FAN Juanli， YANG Gai'e， GUO Fang， LI Yinghui

（ Department of Dermatology， Yuncheng Central Hospital， Yuncheng 044000， Shanxi， China ）

Abstract： Objective To explore the clinical efficacy and safety of photodynamic therapy combined with microdroplet technique using botulinum toxin type A in the treatment of papular-pustular rosacea. Methods Patients with papular-pustular rosacea who received photodynamic therapy and microdroplet technique with botulinum toxin type A at the author's hospital from March 2021 to December 2022 were selected. After inclusion and exclusion criteria were applied， 68 patients who met the criteria were retrospectively enrolled and assigned into two groups according to a random lottery method. The control group （n=30） received photodynamic therapy， while the observation group （n=38） received the addition of microdroplet technique with botulinum toxin type A one week after photodynamic therapy. The scores of papules/pustules， centrofacial erythema， flushing， telangiectasia， and quality of life of the two groups were observed and compared at 4 weeks after the end of treatment. The changes in clinical symptom scores， clinical efficacy， and adverse reactions of the two groups were analyzed， and the recurrence rates at 12 weeks after treatment were compared. Results The scores of papules/pustules， centrofacial erythema， flushing， and telangiectasia showed no statistical difference between the two groups before treatment （P＞0.05）. At 4 weeks after treatment， a notable reduction in papules/pustules scores was observed in both groups compared to baseline data， but no statistical difference was found between the two groups in terms of the papules/pustules scores （P＞0.05）. However， the scores of centrofacial erythema and flushing in the observation group were significantly lower than those in the control group （P＜0.05）. The total efficacy rate was 92.10% （34/38） in the observation group， which was higher than 66.67% （20/30） in the control group， with a statistical difference （P＜0.05）. After 12 weeks of follow-up， the recurrence rate in the observation group was lower than that in the control group， but there was no significant difference between the two groups（P＞0.05）. Conclusion Photodynamic therapy has a good effect on rosacea papules and pustules. Combined with botulinum toxin type A facial microdroplet injection， it can better reduce the symptoms of erythema and flushing and improve the quality of life of patients.

Key words： photodynamic therapy; botulinum toxin type A; microdroplet technique; papular-pustular; rosacea

玫瑰痤疮是一种面部常见的慢性炎性皮肤病，其对患者心理和生理健康均有较为严重的消极影响[1]。目前玫瑰痤疮的发病机制尚不明确，但胡敏等[2]研究显示，内源性因素遗传因素、精神因素、肥胖和外源性因素紫外线、微生物感染、吸烟等均会增加玫瑰痤疮的发生风险。丘疹脓疱型是在玫瑰痤疮中的常见类型，其在玫瑰痤疮中的发病率在30%左右，多表现为圆顶形红色丘疹，且伴有针头大小的脓疱，严重时存在小结节[3-4]。目前抗生素仍为该疾病的一线治疗方案，但是长期过度使用抗生素存有菌群失调的风险，多项研究显示部分患者存在反应不佳或治疗后复发等情况[5-6]。因此，寻找有效且复发风险较低的治疗方式对丘疹脓疱型玫瑰痤疮患者有重要意义。光动力疗法在低光剂量下可以改变细胞因子的表达并诱导特异性免疫反应，在炎症性皮肤病中发挥免疫调节作用，多用于中重度痤疮，但是该方法的疗效有限，一般需要联合药物进行[7]。新近研究发现，A型肉毒毒素对于玫瑰痤疮患者的红斑和潮红症状均有明显减轻效果，为玫瑰痤疮的治疗提供了新思路[8]。因此本研究以笔者医院收治的丘疹脓疱型玫瑰痤疮患者为研究对象，探究光动力联合A型肉毒毒素微滴注射的治疗效果，现总结如下。

1 资料和方法

1.1 一般资料：回顾性选取2021年3月-2022年12月于笔者医院就诊的丘疹脓疱型玫瑰痤疮患者68例为研究对象，采用抽签法将其分为对照组（n=30）和观察组（n=38），两组患者一般资料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1。本研究经医院医学伦理委员会批准。

1.2 纳入和排除标准

1.2.1 纳入标准：①符合《中国玫瑰痤疮诊疗专家共识（2021）》中标准[9]，经临床确诊为丘疹脓疱型玫瑰痤疮；②年龄18～60岁；③皮肤镜下可见红色或者紫红色背景上的多角形血管，毛囊为中心的脓疱，毛囊周围红晕；④1个月内未系统使用糖皮质激素、雌激素、维A酸类、光敏药物等；⑤心、肺、肝、肾功能基本正常，无重要脏器病变及造血系统疾病等研究者认为不适合参加临床试验的疾病；⑥患者知情并自愿参与签署同意书。

1.2.2 排除标准：①卟啉类物质过敏者，有光敏史者；②玫瑰痤疮其他分型；③面部存在其他疾病如湿疹、脂溢性皮炎、异位性皮炎等；④正在使用血管扩张剂、β受体阻滞剂、抗凝药等治疗者；⑤有精神疾病史；⑥妊娠或哺乳期女性及计划近期怀孕者。

1.3 方法：对照组患者接受常规光动力治疗，观察组以对照组治疗方法为基础，加用A型肉毒毒素微滴注射。两组患者治疗后4周门诊观察，记录并对比其症状评分、生活质量、治疗效果。随访截止时间为治疗结束后12周，统计其复发情况。

1.3.1 光动力治疗：将患者面部皮肤进行清洁，于患处均匀涂抹5%盐酸氨酮戊酸外用散（上海复旦张江生物医药股份有限公司；国药准字H20070027；规格：118 mg），并采用保鲜膜进行覆盖，然后将光敏挂耳膜敷于保鲜膜外，进行1.5 h避光处理。完成后将面部清洗干净，戴上眼罩后采用红光照射（红光波长634 nm，武汉亚格LED光动力治疗仪），设置照光功率为50～55 mW/cm2，距离为10 cm，时间为15 min。每次治疗时间间隔10 d，共治疗3次。治疗后冰袋冷敷。嘱患者光疗结束后3 d内避免强光。

1.3.2 A型肉毒毒素面部微滴注射：于光动力治疗结束1周后将整瓶A型肉毒毒素（兰州生物技术开发有限公司；国药准字S10970037；规格：100 U/瓶）溶解于10 ml的0.9%氯化钠注射液，配制成浓度10 U／ml的溶液；准备1 ml注射器及30 G针头。根据患者皮损严重程度和范围确定注射剂量和注射点，每2个注射点间隔至少1 cm，每个注射点注射0.2～0.5 U，根据皮损面积和皮损下方软组织厚度调整注射剂量。每次治疗总用量建议30～100 U，注射时严格把握注射层次，避免药物入血或影响重要表情肌，单点形成可见的暂时性苍白皮丘（小风团样改变）为佳，每位患者注射治疗均为1次，嘱患者注射当日勿接触水。

1.4 观察指标

1.4.1 症状评分：比较两组患者毛细血管扩张、丘疹脓疱、红斑（持续性红斑）、潮红（短暂性红斑）评分。两位未参与治疗的专业皮肤科医生对患者治疗前、治疗后4周的面部皮损情况进行评分，评分标准见表2。

1.4.2 生活质量：生活质量采用皮肤病生活质量量表（DLQI）[11]进行评估，量表涉及症状感受、治疗、日常活动、工作学习、休闲娱乐、人际关系等10个方面的问题，总分为30分，评分越低生活质量越高

1.4.3 临床疗效：临床疗效评价以疗效指数（治疗前后积分差/治疗前积分×100%）≥90%为痊愈，60%～＜90%为显效，20%～＜60%为有效，低于20%为无效。有效率=（痊愈+显效）例数/总例数×100%。

1.4.4 复发及不良反应：比较两组患者的复发率和不良反应发生情况。记录患者在治疗期间出现的不良反应，治疗后12周对患者予以随访记录复发的病例数。不良反应包括皮肤瘙痒、面部干燥、肿胀疼痛等；治愈后再次出现玫瑰痤疮症状为复发。

1.5 统计学分析：采用SPSS 20.0统计软件对数据进行分析，计量资料以（x¯±s）的形式表示，采用独立样本t检验；计数资料以[例（%）]表示，组间比较采用χ2检验，记P＜0.05为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症状评分：两组患者治疗前毛细血管扩张、丘疹、脓疱、红斑、潮红评分均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治疗后4周两组毛细血管扩张评分均无显著变化（P＞0.05）；治疗后4周两组丘疹、脓疱评分较治疗前明显降低（P＜0.05），但两组间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两组红斑、潮红评分在治疗后4周均出现明显下降，且观察组红斑、潮红评分明显低于对照组（P＜0.05）。治疗后4周时观察组临床症状总分评分均低于对照组（P＜0.05）。见表3。

2.2 两组临床疗效比较：观察组总有效率92.10%（34/38）高于对照组66.67%（20/30）（P＜0.05）。见表4。

2.3 生活质量：治疗前两组DLQI评分之间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治疗后4周观察组DLQI评分低于对照组，且治疗前后差值大于对照组（P＜0.05）。见表5。

2.4 两组不良反应和复发情况比较：对照组患者在治疗期间出现皮肤瘙痒2例，面部干燥1例，肿胀疼痛4例。观察组出现皮肤瘙痒4例、面部干燥3例、肿胀疼痛6例。观察组A型肉毒毒素注射时出现轻微疼痛，大部分患者可耐受，疼痛明显者冰块冷敷。观察组各不良反应发生率高于对照组，但两组间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12周随访发现，观察组患者复发率低于对照组，但两组间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6。

2.5 典型病例

2.5.1 典型病例1：某女，34岁，面部红斑丘疹脓疱病程2年。给予光动力治疗3次，并行肉毒素微滴注射，治疗结后4周时对其进行门诊观察，丘疹脓疱消退，无潮红，红斑明显减轻。见图1。

2.5.2 典型病例2：某女，36岁，面部红斑丘疹脓疱病程3年。给予光动力治疗3次，并行肉毒素微滴注射，治疗后4周时对其进行门诊观察，丘疹脓疱消退，红斑减轻。见图2。

3 讨论

玫瑰痤疮主要临床特征为面部红斑、潮红、丘疹或脓疱以及毛细血管扩张，还有部分患者还会伴随一定程度的面部紧绷感，存在皮损部位还可能出现脱屑或灼烧等不适感[12]。关于长沙市居民的调查研究显示，该疾病的患病率约为3.48%[13]，而俄罗斯与德国的流行病学显示，两个国家的患病率分别为12.3%和5.0%，提示该疾病的发病率在不同国家、地区之间有明显差异[14]。目前关于该疾病的治疗手段多包括维A酸、抗生素、激素以及物理治疗方法等，但这些治疗方法虽然能够对玫瑰痤疮急性期症状进行控制，但是其长期疗效并不理想，且部分治疗方法存在严重的副作用[15]。因此需要寻找更为有效、安全且长期疗效较好的治疗方法。

本研究对照组接受光动力疗法，观察组加用A型肉毒毒素面部微滴注射。结果显示，观察组患者治疗后丘疹脓疱红斑潮红症状均得到明显改善。A型肉毒毒素面部微滴注射于2004年被报道可用于治疗面部潮红和毛细血管扩张[16]，其主要作用机制为肉毒毒素能够对乙酰胆碱等血管神经递质的释放起到抑制作用，同时还能将瞬时受体点位阳离子（TRP）通道的表达进行下调，而玫瑰痤疮的发病机制与神经递质的释放、人体免疫系统和TRP通道家族均有紧密联系[17]。多项研究显示，肉毒毒素面部微滴注射对于玫瑰痤疮的面部潮红等症状改善一般在1个月后开始显效[18-19]，因此本研究于治疗后4周时对患者进行疗效评定。Park KY等[20]研究显示，2例患者在接受肉毒毒素皮内注射2次后红斑和潮红均得到有效控制，其治疗3个月后症状仍处于改善状态，且不良反应均在7 d内消失，提示肉毒毒素对玫瑰痤疮有较好的疗效和安全性。Bloom BS等[21]研究显示，15例玫瑰痤疮患者在接受肉毒毒素治疗后，未出现严重不良反应，仅有注射部位存在短暂不适感，同时患者红斑评分得到了显著改善。

光动力疗法最开始被应用于肿瘤治疗，近年来逐渐扩展到非肿瘤疾病治疗的领域中。有研究显示，光动力疗法的波长范围较窄，能量相较于脉冲技术更为集中，且其对血管的针对性更强，能够给患者带来更好的治疗效果[22]。Al-Niaimi等[23]关于毛细血管扩张性玫瑰痤疮的研究显示，采用肉毒毒素联合光动力疗法对患者治疗后，所有患者的红斑、潮红以及毛细血管扩张均得到了明显改善，且患者不良反应较少且轻，患者满意度极高。在本研究中，观察组患者接受光动力疗法联合肉毒毒素治疗后，患者红斑和潮红评分均明显下降，生活质量明显改善，提示光动力联合A型肉毒毒素微滴注射能够给患者带来更好的治疗效果。对比不良反应和复发率发现，两组患者之间差异无统计学意义，且单纯接受光动力治疗和光动力治疗联合肉毒毒素疗法的患者不良反应发生率均较低，提示两种方法均有较好的安全性和稳定性。目前临床研究已证实A型肉毒毒素联合光动力疗法对玫瑰痤疮丘疹脓疱型有明确疗效，但是其作用机制和长期疗效仍未彻底明确，且A型肉毒毒素剂量与光动力疗法的频率等均无统一标准，因此需要在未来的研究中继续深入。

综上，光动力疗法对玫瑰痤疮丘疹脓疱型有较好的疗效，联用A型肉毒素面部微滴注射能够更好地减轻患者的红斑、潮红症状，提高患者生活质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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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3-09-15

本文引用格式：樊娟丽，杨改娥，郭芳，等.光动力联合A型肉毒毒素面部微滴注射治疗丘疹脓疱型玫瑰痤疮的临床疗效与安全性研究[J].中国美容医学，2024，33（8）：107-1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