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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产业振兴带头人培育质量与优化路径

2024-08-09赵慧俞春霞牛惠亭

宏观质量研究 2024年3期

摘 要:

乡村振兴,产业是关键,人才是基础。本文依托国家乡村产业振兴带头人培育“头雁”项目,基于6省(区)1158名乡村产业振兴带头人微观调研数据,采用熵权法构建了培育质量评价指标体系,并采用倾向得分匹配法(PSM)评估了培育项目质量和异质特征。研究发现,国家乡村产业振兴带头人培育项目效果总体上十分显著。其中,培育项目对培育主体的职业能力提升明显,对资金管理能力的提升效果最大,其次是政策把握能力和品牌营销能力,新兴技术运用能力和生产经营能力提升效果相对较弱;对培育主体的社会责任也有一定提升作用,表现为质量安全保护能力和生态安全意识一定程度上得到提升。相比而言,培育项目对培育主体的职业能力提升效果高于社会责任。研究还发现培育效果存在主体类型和地域两个层面的差异性。对此,本文提出了有助于提升乡村产业振兴带头人培育质量的方法和优化路径。

关键词:头雁培育;乡村产业振兴带头人;培育质量;指标体系

赵慧,华中农业大学教育培训学院,电子邮箱:zhiye@mail.hzau.edu.cn;俞春霞(通讯作者),华中农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电子邮箱:2976105784@qq.com;牛惠亭,华中农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电子邮箱:nancyniu888@outlook.com。本文受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乡村产业振兴的发展模式、路径和对策研究”(72141005)、华中农业大学自主创新基金“乡村产业振兴带头人培育‘头雁’项目的实施效果评价与提升策略”、“保障农业产业链供应链稳定安全研究”(2662023YJ026)、湖北省科技创新人才及服务专项软科学研究重点项目“‘十五五’期间农业领域科技发展态势及研究需求预测”(2023EDA094)的资助。感谢匿名审稿人对本文提出的意见,文责自负。

DOI:10.13948/j.cnki.hgzlyj.2024.03.005

一、引言

伴随乡村产业振兴发展进程,我国农业经营体系也随之调整,逐渐形成了小农户、家庭农场、合作社等多种经营主体共存的局面(黄祖辉和傅琳琳,2015;张红宇,2016)。家庭农场、农民专业合作社和农业企业与现代农业发展相适应,已成为中国现阶段农业发展的中坚力量和推进农村一二三产融合是标准表述发展的“开路先锋”(黄祖辉和俞宁,2010;郭庆海,2013;姜长云,2015)。但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发展质量仍是当前短板。据统计,美国家庭农场主90%具有高中及以上文化程度,而我国“全国十佳农民”中,专科以上学历层次的仅占61.7%,表明农业的竞争,归根结底是经营者素质的竞争①。因此,如何提高新型农业经营主体综合素质以促进其发展也成为当前学者们关注的一个重要议题。促进新型农业经营发展需要提升农业经营管理者人力资本质量,培育一大批爱农业、懂技术与善经营的职业农民(温铁军等,2018;张红宇,2018)。乡村振兴,产业是关键,人才是基础。乡村产业振兴需要依靠与农业农村现代化相适应,能够引领一方、带动一片的乡村产业振兴带头人(任金政,2024),新时代乡村人才振兴需要以高质量发展为主题和方向(张琦等,2023)。党和国家高度重视乡村人才振兴工作,2024年中央一号文件再次强调指出“构建现代农业经营体系,聚焦解决‘谁来种地问题’,以新型农业经营主体为重点,加快打造适应现代农业发展的高素质生产经营队伍”。已有研究发现大力培育种养大户、家庭农场主和农民合作社负责人到农业人才培训基地学习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打破脱贫农户的融资瓶颈和技术阻碍(梁杰等,2020),因此新型农业经营主体的作用更应该得到重视(王生斌和王保山,2023)。

鉴于乡村人才振兴在实现乡村全面振兴中的关键作用,农业农村部和财政部自2022年起开展乡村产业振兴培育“头雁”项目,主要通过累计一个月集中授课、一学期线上学习、一系列考察互访、一名导师帮扶指导的“四个一”培育模式,对培育主体开展定制化、体验式、孵化型培育。本文中的“头雁”即乡村产业振兴带头人,指新型农业经营主体中一支与农业农村现代化相适应,能够引领一方、带动一片的乡村产业振兴带头人“头雁”队伍。“头雁”自身是我国农业农村现代化的重要人才支撑和智力保障,也发挥着促进小农户和现代农业发展有机衔接、示范引领和辐射带动作用。在此背景下,立足国家乡村人才建设战略目标,如何建立一套指标体系,科学有效地测度乡村产业振兴带头人培育“头雁”项目质量?乡村产业振兴带头人培育项目质量如何?其培育成效与不足分别体现在哪些方面?未来如何进一步提升培育项目质量?有鉴于此,科学评价乡村产业振兴带头人培育项目质量、剖析当前培育项目存在的成效与不足并提出针对性的培育项目质量提升对策,是兼具理论和现实意义的重要问题。

在如何增强农业人力资本质量上,学者从不同方面提出了要求:在经济效益上,研究发现打造特色农业品牌是核心内容(孔祥智,2014);在生态效益方面,研究发现家庭农场是发展生态农业的“合意载体”(杨继瑞等,2013;朱启臻等,2014;杜志雄,2015;蔡颖萍和杜志雄,2016)。此外,如何引导农业企业数字化转型等提高经营能力也是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培育的发展方向(薛岩等,2020;邱浩然和徐辉,2022;薛永基等,2024)。乡村产业振兴带头人主要指在乡村产业振兴中发挥引领作用的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具体为家庭农场、专业大户、农民专业合作社(后文简称“合作社”)和农业企业负责人等。实际上,乡村产业振兴带头人是具有价值倾向的新界定(李耀锋和高红旗,2022),专门对其进行研究的文献相对较少,主要融合在新型农业经营主体的研究当中(楼栋和孔祥智,2017;张蕙杰等,2015)。既有文献从不同方面关注了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培育质量问题,主要通过经验总结、统计分析和构建模型三类方法评估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培育质量。第一类是基于实地调研,总结不同地区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培育的现状、存在的困难及主要原因(颜廷武等,2017;苏振锋,2017;戈锦文和张一飞,2022)。第二类是运用问卷调查和统计分析探寻其发展特征(张静怡等,2020;任金政,2024)。第三类是建立指标体系评价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培育质量,主要从培育主体满意度视角对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培育扶持政策的实施效果展开评价研究(汪卫霞和汪雷,2013;陆泉志等,2019;孟光辉等,2022)。从文献梳理可以看出,现有研究从不同方面探讨了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培育质量问题,但至少还需要在以下三个方面进行完善:一是评估培育质量的指标设置方面,现有文献往往仅聚焦于考察参与培育对象的满意度和部分生产技能表现方面,缺乏对包括新兴技术在内的现代职业能力和社会责任等内容的考虑,构建的指标体系综合性欠缺。二是研究设计方面,现有研究往往单纯考察参与培育的主体,缺乏必要的对照设计(设计条件相近、未参与培育的对照组),难以克服有偏估计与样本选择性偏误。三是研究对象组成方面,现有研究多将某一地区或某一类主体作为分析对象,忽视了不同类型、不同地区经营主体参与培育项目的异质性,导致研究结论的全面性和可推广性欠佳。具体到2022年实施的乡村产业振兴带头人培育“头雁”项目质量尚未有研究从实证角度进行探讨。

本文基于湖北、江西、湖南、广西、安徽和内蒙古6省(区)1158个乡村产业振兴带头人(包括721位参与培育主体和437位未参与培育主体)的调研数据,运用倾向得分匹配法(Propensity Score Matching,以下简称PSM)实证分析乡村产业振兴带头人参与乡村产业振兴带头人培育“头雁”项目的实施质量,进一步对培育质量的异质性展开深入分析。本文的边际贡献在于:一是构建了包含2大维度、17个分维度的培育质量评价指标体系,是对现有乡村人才培育评估指标体系研究的有益补充和推进。二是使用全国6省(区)层面的大样本微观调查数据,建立了涵盖职业能力和社会责任两维度的乡村产业振兴带头人培育质量评价指标体系,并在研究设计中预设实验组和对照组科学评估培育项目质量,是对我国培育项目实施效果深入系统的研究。三是识别乡村产业振兴带头人培育质量在不同主体类型和不同地区的组群差异,为提升培育项目支持政策的精准性和针对性提供决策依据。

二、乡村产业振兴带头人培育质量评价指标体系

(一)指标体系构建

在充分整理总结相关文献的基础上,课题组开展多轮针对参训主体的深度访谈,通过对访谈资料分类、归纳,形成乡村产业振兴带头人培育质量评价指标体系。此后,运用专家咨询法修正完善指标,根据实际情况进行不断地调整、修正和优化,最终确定职业能力和社会责任两个一级指标,生产经营能力等7个二级指标,农业生产管理等17个三级指标。

1.职业能力指标

职业能力对应学习层次,能够全面反映农业经营者在不同领域的学习成果和能力提升。选择生产经营能力、品牌营销能力、政策把握能力、资金管理能力、新兴技术运用能力五个方面的指标。

一是生产经营能力。在农业经营中,有效的经营管理是取得成功的关键因素之一。培育后,能否提高参与培育带头人的经营管理资源分配、生产计划、人员管理等能力,对于提高乡村产业振兴带头人的职业能力至关重要。二是品牌营销能力。品牌和营销是农产品推广和销售的关键。培育中,通过品牌与营销相关课程学习,了解农业品牌建设意义和路径,了解涉农行业市场特点,掌握涉农行业市场规律,能够组织开展涉农经济组织市场调查,以更开阔的眼界和思维指导业务部门制定市场营销计划和市场预测。三是政策把握能力。政府的相关政策和法规直接影响着农业经营的各个方面,包括土地使用、补贴政策、环保要求等,了解并适应政策制度对于农业经营者合法合规运营至关重要。然而,当前农业从业者对政策法规缺乏了解,政策制度宣传途径较为单一(吴亚男和顾君,2018)。四是资金管理能力。良好的资金管理能力是农业经营的基础。当前的乡村产业振兴带头人普遍存在财务管理信息化程度不够高、缺乏成本核算意识、内部资金管理较薄弱、财务管理制度不能有效落实等问题(王小华等,2021)。五是新兴技术运用能力。新兴数字技术在农业经营中扮演着越来越重要的角色,以互联网、大数据等为代表的数字技术已融入发达国家农业产业的各个领域,助推一二三产业间的跨界融合,带来了农业产业的规模经济效应和资源集聚效应(王乐君和寇广增,2017)。

2.社会责任指标

社会责任对应反映层次,反映乡村产业振兴带头人的全面负责任的经营理念,也有助于构建可持续发展的农业体系,主要包括为质量安全保护能力和生态安全意识两个二级指标。

一是质量安全保护能力。农产品质量安全是指农业生产和加工过程中,确保农产品在生产、储存、运输、加工、销售等各个环节都符合一定的质量和安全标准,以保障食品安全,保护消费者的健康,并促进农产品的可持续发展。近年来,消费者对农产品质量和安全的关注日益增加。因食品安全问题而引发的舆论风险,已经导致许多食品安全事件,使得对农产品质量和安全进行监管和管理变得至关重要。培育农业主体的质量安全保护能力,有助于满足市场需求,提高产品竞争力。二是生态安全意识。通过引入绿色生态指标,让乡村产业振兴带头人更加关注绿色环保,不仅能够提升自身的环保形象,还能够在市场上获得竞争优势,有利于自身的长远发展,同时打造良好的生态环境,有助于挖掘农业的多功能性(孔智祥,2018)。

(二)指标体系权重

目前对评价指标体系赋予权重的方法主要有德尔菲法、层次分析法等主观赋权法和TOPSIS法、因子分析法、熵权法等客观赋权。熵权法的指标权重值基于各测度指标数据变异程度所反映的信息量得到,充分衡量了指标数值之间的差异程度,降低了主观赋权时人为因素的干扰,利用熵权法测度乡村产业振兴带头人培育效果使得结果更具客观性和合理性(魏敏和吴书昊,2018;毛锦凰和王林涛,2020),其具体实施步骤如下:

(1)数据标准化。为了消除量纲差异,首先采用最大最小化法,将指标原始数据通过变换压缩到[0,1]上。X是n名主体m个评价指标组成的矩阵,是第i名主体第j个指标,因本研究指标均为正向指标,标准化之后指标记作:

zij=Xij-min{X1j,X2j,…,Xij}max{X1j,X2j,…,Xij}-min{X1j,X2j,…,Xij}

(1)

(2)信息熵的计算。首先计算第j项指标在第i个方案中占该指标的比重计算公式为:

Pij=Xij∑ni=1Xij,(i=1,2,…,n;j=1,2,…,m)

(2)

(3)然后计算各指标的信息熵。计算公式如下:

ej=-k∑ni=1Pijln(Pij)

(3)

(4)权重分配。通过信息熵的计算,可以获得不同指标之间的相对不确定性水平。不确定性程度较高的指标将被分配相对较低的权重,而不确定性程度较低的指标将获得较高的权重。根据信息熵值计算各指标的权重wj如下:

gj=1-ej,(j=1,2,…,m)

(4)

wj=gj∑ni=1gj,(j=1,2,…,m)

(5)

由最终确定的乡村产业振兴带头人指标权重系数可知(见表4),整体来看,职业能力权重系数最高,职业能力的高权重表明,乡村产业振兴带头人需要具备经营管理、品牌营销、政策把握、资金管理和新兴技术运用等全方面的能力素养。因此培育机构在进行培育时,需注重培养多方面的技能,提高乡村产业振兴带头人的综合素质。

从单个指标来看,新兴技术运用能力的权重最大为0.283,说明对新兴技术了解越多,培育效果越显著,其次是资金管理能力和政策把握能力,分别为0.171和0.162,这反映了应对培育中资金管理和农业政策申报等内容高度重视。培育中重视新兴技术运用有助于推动农业产业的现代化升级,激发乡村产业振兴带头人的创新活力,帮助其更好地应对市场竞争、提升产品质量、拓宽销售渠道。

在乡村产业振兴带头人培育质量评价指标体系构建方面,已有研究尚有较大改进空间。与本文类似的研究有孟变云(2022)从山西省宏观层面构建了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培育绩效评价指标体系,涉及资金管理、市场竞争力和知识运用等方面,研究发现职业农民和农民专业合作社培育效果最优。

三、研究方法与数据

(一)倾向得分匹配法

为探究参加“头雁”培育项目对于乡村产业振兴带头人的影响效应,本文以家庭农场、专业大户、农民专业合作社和农业企业为乡村产业振兴带头人的代表,构建“头雁”培育质量的模型,其基本形式为:

Yi=α+δDi+βXi+εi

(6)

式中,i为不同乡村产业振兴带头人,Y为乡村产业带头人的客观能力,α为常数项,D为是否参与“头雁”培育项目(若乡村产业振兴带头人参与培育项目则D=1,否则D=0),X为影响“头雁”培育项目质量的其他解释变量,β为解释变量的系数,ε为随机扰动项。若乡村产业振兴带头人是被随机分配到参与培育组和未参与培育组的,则参数δ可以精确地反映出参与“头雁”培育项目对乡村产业振兴带头人的影响效应。

与传统线性回归方法相比,倾向得分匹配法能够有效克服有偏估计与样本 “选择偏差”(Wooldridge,2002;Caliendo和Kopeinig,2008),因此本文选择构建反事实框架的倾向得分匹配法(PSM)进行模型估计与实证分析。其基本思路是:依据可观测变量,在控制组中为处理组的每一个参与“头雁”培育项目的乡村产业振兴带头人匹配一个未参与培育的带头人,使得匹配成功后两个带头人仅存在是否参与“头雁”培育项目这一差异,其他观测变量特征基本相似没有显著差异。由此匹配获得处理组的反事实个体,基于可观测变量,降低选择性偏误。于是,这两个乡村产业振兴带头人的结果变量可看作相同个体两次不同行为的实验(参与培育和不参与培育)的结果,二者差值即“头雁”培育项目的净效应。就处理组所有样本数据而言,净效应即为处理组的平均处理效应(ATT),表达式为:

ATT=E(Y1|D=1)-E(Y0|D=0)=E(Y1-Y0|D=1)

(7)

式中,E为期望值,Y1代表参加培育的乡村产业振兴带头人的结果变量,Y0代表未参与培育项目的乡村产业振兴带头人的结果变量。E(Y1|D=1)是可以观测到的数据,而E(Y1|D=0)是不可得的,因而需要PSM方法匹配得出替代指标。

构建PSM模型的具体步骤为:使用Logit回归估计影响乡村产业振兴带头人选择是否参与“头雁”培育项目这一行为的可观测因素,即匹配变量集,并计算倾向得分(PS)值。根据PS值,为处理组每个参与培育者匹配一个反事实对象(未参与培育者)。最常用的匹配方法为K最近邻匹配、半径匹配以及核匹配三种,另外还有卡尺匹配、马氏匹配等。各种匹配方法需要满足两个条件:首先是共同支撑假设,用以保证匹配质量,尽量避免损失样本容量,处理组与控制组共同取值范围越大越好;其次是平衡性假设,若匹配后各变量的均值偏误明显比匹配前降低且小于10%,表明控制组与处理组没有系统性差异,即通过平衡检验。依据检验结果可以发现匹配后处理组和控制组之间不存在显著差异,构建出了处理组的反事实样本,就可以评估“头雁”培育对其客观能力的影响效应。

(二)数据来源及变量选取

本文数据来源于课题组于2022年8月至2023年8月对来自湖北、江西、湖南、广西、安徽和内蒙古6省(区)1236名乡村产业振兴带头人展开一对一问卷调研,其中包括721位参与培育主体构成的“实验组”和437位条件相近、位于相同区域的未参与培育主体构成的“对照组”调研中,未参与培育主体构成的对照组名单是由参与培育的主体推荐提供,推荐人员需满足以下条件:一是与参与培育主体来自相同区域,二是与参与培训主体各方面教育背景和社会经济条件相近。

。因各省(区)培育工作分批进行,调研工作也相应分批进行,调研时间为各批次主体完成第一阶段“集中授课”之后。因此,基于PSM模型比较培训后“实验组”和“对照组”各维度测算结果,能够科学评估培育项目的实施质量。

调研期内,各批次调研累计发放问卷1236份,回收有效问卷共计1158份,有效率为93.69%。根据2023年国家统计局关于粮食产量数据的公告,样本省份中,安徽省、内蒙古自治区、湖南省粮食总产量位列全国前十名,湖北、江西和广西壮族自治区也是重要的粮食产地,表明调研对象中包含了我国主要产粮大省,样本省区的乡村产业振兴带头人在保障我国粮食安全中意义重大,因此,样本数据的代表性较好。在数据调研的基础上,本文主要变量设置如下:

(1)因变量。本文用于构建培育效果评价指标体系的因变量为个人能力和社会责任,具体包括生产经营能力、品牌营销能力、政策把握能力、资金管理能力、新兴技术运用能力、质量安全保护能力和生态安全意识。

(2)自变量。是否参与乡村产业振兴带头人培育“头雁”项目,参与为1,不参与为0。

(3)协变量。本文在参考已有研究的基础上,充分考虑选取受访者的个人特征、受访者的家庭特征以及经营主体特征有关的变量,具体选取参与培育主体的性别、年龄、学历、是否为党员、家庭总人口、家庭年收入的对数、经营主体的年收入的对数和经营年限作为协变量。

综合比较参与培育与未参与培育带头人在自变量值(见表 5)上的差异可知,参与培育组与未参与培育组在个体特征、家庭特征和经营特征各变量数值均较相近。在结果变量上,参与培育带头人的生产经营、品牌营销、政策把握、资金管理、新兴技术运用、质量安全保护能力和生态安全意识的均值高于未参与培育组带头人。同时也能发现无论是否参与培育,带头人在经营管理、金融财务方面的基础略强,品牌营销能力、政策制度了解次之,新兴技术运用能力最弱。在不考虑其他影响因素的条件下,参与“头雁”培育项目的带头人在各方面显著高于未参与组带头人。考虑到农户是否参与“头雁”培育项目存在“自选择”,职业能力的差异性并不一定源自“头雁”培育项目直接影响,因而,有必要建立反事实研究框架及运用 PSM方法测度参与“头雁”培育项目对带头人能力的影响净效应。

四、乡村产业振兴带头人培育质量评估的实证分析

本文采用倾向得分匹配方法(PSM),对乡村产业振兴带头人培育质量进行实证分析。参考胡伦等(2022)的研究,本文首先汇报PSM的决策估计方程结果,进而检验匹配平衡性;在论证匹配效果有效性的基础上,分析参与“头雁”培育项目对于乡村产业振兴带头人的总体影响,并从主体类型和地域两个层面探讨了影响效果的异质性。

(一)培育决策方程估计

本文基于参与乡村产业振兴培育“头雁”项目意愿方程估计结果计算参与乡村产业振兴带头人i参与“头雁”培育的条件概率Pi的拟合值,即乡村产业振兴带头人i的倾向得分。由表7可知,差异化的乡村产业振兴带头人的个人特征、家庭特征以及所在经营主体特征是乡村产业振兴带头人参与培育决策的重要诱因。从个人特征来看,性别与参与培育决策呈正相关关系,即男性参与培育决策的倾向性较强。此外,学历程度与参与培育决策之间亦呈正相关关系,表明学历越高的带头人参与培育的意愿较强。从家庭特征来看,家庭收入在1%的统计水平上有显著正向影响,表明家庭收入有利于乡村产业振兴带头人参与“头雁”培育项目。类似地,从主体特征来看,经营收入越高、经营年限越久的乡村产业振兴带头人参与“头雁”项目的可能性更强。

(二)共同支撑区域与匹配平衡性假定检验

1.共同支撑区域与PSM匹配结果分析

为了保证样本数据的匹配质量,在获得倾向得分后进一步绘制了密度函数图以检验匹配后的共同支撑区域,如图 1 所示。由图1可知,相比于匹配前(左图),匹配后的乡村产业振兴带头人培育参与样本与未参与样本的倾向得分具有较大范围的重叠,而且大多数观察值都在共同取值范围内。此外,根据3种不同匹配方法下样本的最大损失结果(见表8),处理组与对照组在损失30个样本后仍然保留了1128个匹配样本,表明匹配效果良好。

2.平衡性检验

为了保证倾向得分匹配结果的可靠性,本文对协变量的平衡性进行了检验,即经过匹配后参与培育带头人和未参与培育带头人除了结果变量存在差异外,在协变量上不存在显著系统性差异。采用近邻匹配、卡尺匹配和核匹配三种方法对协变量的平衡性进行检验,结果如表9所示,匹配后的标准偏误均低于10%,p均大于0.05且绝对值t小于1.96说明匹配效果良好,通过平衡性检验。此外,由表10可知,在样本匹配后,解释变量的标准化偏差从23.6%减少到2.4%~3.6%,总偏误显著降低且小于平衡性检验规定的20%红线标准;伪R2从匹配前的0.068下降到匹配后的0.001~0.003;LR统计量由匹配前的104.48下降到2.60~6.12。依据上述检验结果分析可知,运用倾向得分匹配法能够有效减少参与培育带头人和未参与培育带头人之间解释变量的差异,并消除样本估计偏差。

(三)培育项目质量评估结果

本文评估了参与“头雁”培育项目对于乡村产业振兴带头人的影响效应。综合表11-表13的结果来看,参与“头雁”培育项目对于乡村产业振兴带头人的职业能力和社会责任均产生了显著提升作用,这表明国家乡村产业振兴带头人培育项目效果总体上十分显著。为保障研究结论的稳健性,本文综合考察了三种不同匹配方法的结果,发现所获得的计量结果基本一致。对此,本文选取处理效应的算术平均值,讨论参与“头雁”培育项目对于乡村产业振兴带头人各维度指标的具体影响。

如表11所示,在通过倾向得分匹配之后,参与培育项目显著正向影响乡村产业振兴带头人职业能力。其中,对于生产经营能力影响的净效应为0.765,表明在考虑乡村产业振兴带头人的选择性偏差之后,参加培育项目能够使带头人的生产经营能力明显提高;品牌营销能力和政策把握能力的平均处理效应(ATT)为1.015和1.020,表明参与培育促使带头人的品牌营销和政策把握能力和政策把握能力得到显著提高,参与培育同时可使带头人的资金管理和新兴技术运用能力大幅提升。对职业能力提升效果平均处理效应值进行对比可知,培育项目对参与培育带头人的资金管理能力的提升效果最大,其次是政策把握能力和品牌营销能力,新兴技术运用能力和生产经营能力提升效果相对较弱。这可能是因为乡村产业振兴带头人在生产经营能力上具备一定的基础,继续推进生产经营能力提升较为困难;新兴技术运用能力对农业经营规模和带头人所在地区数字农业等基础设施条件具有较高的要求,若外部资源条件不具备难以在短期内迅速提升。

如表12所示,参与培育项目使带头人的质量安全保护能力和生态安全意识的平均处理效应(ATT)为0.562和0.266,具有一定提升效应。通过横向比较表11和表12中的平均处理效应数值可知,参与培育对于带头人的职业能力提升效应高于对其社会责任的提升效应,这可能是因为相较于社会责任意识的提升,培育的首要目的是提升乡村产业振兴带头人的职业能力与素养,在职业能力各维度培育中需投入更多资源与精力。

(四)培育质量异质性分析

1.基于不同经营主体类型的培育效果差异分析

参与培育的家庭农场、专业大户、农业合作社和农业企业数量分别为255、121、437和353,未参与培育的数量分别为136、67、211和155。

由表13可知,在四类主体中,家庭农场和合作社各方面能力均得到显著提升,其中资金管理、品牌营销和新兴技术运用能力提升水平最高,平均处理效应(ATT)为分别为1.087、0.957、1.439和1.044、1.000和0.994。可能是因为家庭农场作为兼具家庭经营、集约生产和先进管理的核心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克服了小农户的传统缺陷,更有基础和能力学习运用培育内容。作为民主管理、互帮互助的组织平台,合作社可以也有意愿通过示范效应、技术扩散等,带动成员科学生产、转变种植结构或养殖类型,提高农业生产效率和科技水平,提升农业经营效益,能够在更大程度上充分发挥“头雁”培育项目优势,提升培育主体综合能力。

专业大户的资金管理能力和政策把握能力分别在1%和5%的水平上显著,平均处理效应分别为1.188、0.931,表明专业大户通过培育,资金管理能力显著提升。新兴技术运用能力、品牌营销能力和质量安全保护能力在10%的水平上显著,新兴技术运用能力、品牌营销能力和质量安全保护能力的平均处理效应(ATT)为0.750、0.634和0.266,但生产经营能力和生态安全意识均不显著,意味着这两个方面的能力尚未显著提升,这可能是由专业大户的组织性质决定的,专业大户存在较强的弱质性,参与的产业链环节主要是农业生产环节,对于如何提升产品加工、管理员工和绿色低碳生产关注度不足。

从平均处理效应(ATT)来看,农业企业在品牌营销能力、政策把握能力、资金管理能力、新兴技术运用能力、质量安全保护能力和生产经营能力培育效果显著。在生态安全意识方面的培育效果还有待提升,这可能是因为农业企业通常面临较大的市场压力,为了保持竞争力更注重经济效益从而忽略了生态环保等社会责任。

2.基于不同地域的培育质量差异分析

前文虽然选取参与培育带头人的平均处理效应(ATT)评估“头雁”培育对于乡村产业振兴带头人群体的能力提升影响的净效应,但是ATT反映的是参与“头雁”培育项目的带头人职业能力变化的平均值,难以反映影响效应在不同特征带头人群体之间的结构性差异。因此,进一步讨论不同类型乡村产业振兴带头人的组群差异有助于对“头雁”培育项目效应进行精准识别与判断。基于此,本文将参与“头雁”培育项目的带头人所在省(区)作为标准将样本进行分组处理,检验培育项目的能力提升效应的组间差异。

表14汇报了基于K近邻匹配(k=4)匹配方法,培育项目对于乡村产业振兴带头人能力影响效应的省(区)差异比较结果。表14显示,带头人所处省(区)差异显著影响“头雁”培育项目能力提升效应,具体来讲,江西省和湖南省带头人在参与“头雁”培育后,生产经营能力、品牌营销能力、政策把握能力、资金管理能力、新兴技术运用能力、质量安全保护能力和生态安全意识均得到显著提升;广西壮族自治区带头人在品牌营销能力上效果有所欠缺。安徽省带头人在参与“头雁”培育后于品牌营销能力、新兴技术运用能力和质量安全保护能力提升效果明显,但在生产经营能力、政策把握能力、资金管理能力和生态安全意识方面相对薄弱;内蒙古自治区的带头人在参与“头雁”培育后政策把握能力、资金管理能力、新兴技术运用能力、质量安全保护能力和生态安全意识多方面均呈现显著提升态势,但在生产经营和品牌营销上有待提升。

五、研究结论与优化路径

(一)研究结论

本文基于湖北、江西、湖南、广西、安徽和内蒙古等6省(区)1158名乡村产业振兴带头人微观调研数据,首先采用熵权法构建了乡村产业振兴带头人培育质量评估指标体系,继而采用倾向得分匹配法评估了培育项目对乡村产业振兴带头人的职业能力和社会责任影响效应,并探究了培育质量的主体类型和地域差异性。其主要结论如下:

(1)国家乡村产业振兴带头人培育“头雁”项目质量取得了明显提升。其中,培育项目对培育主体的职业能力提升明显,对资金管理能力的提升效果最大,其次是政策把握能力和品牌营销能力,新兴技术运用能力和生产经营能力提升效果相对较弱。(2)培育项目对培育主体的社会责任也有一定提升作用,培育主体的质量安全保护能力和生态安全意识在一定程度上得到提升。相比而言,培育项目对培育主体的职业能力提升效果高于社会责任。(3)研究还发现培育项目的实施质量存在主体类型和地域两个层面的差异性,乡村产业振兴带头人培育项目的实施质量的包容性有待进一步提升。

(二)优化路径

为进一步提升国家乡村产业振兴带头人培育项目的实施质量,本文提出如下优化路径:

一是要兼顾“能力”与“责任”,逐步完善乡村产业振兴带头人培育质量评价机制。根据上文分析,我们发现乡村产业振兴带头人培育“头雁”项目对带头人的职业能力提升效应更明显,而社会责任是当前的“短板”,说明应丰富培育质量考核内容,在评价考核指标体系中增加社会责任、联农带农等体现乡村产业振兴带头人发展质量的考核指标并提高考核权重。此外,考虑到乡村产业振兴带头人培育“头雁”项目正处于探索阶段,未来不同时期的发展目标可能各有侧重,在对其培育质量评价指标选择时应与时俱进,实行动态调整。

二是要“注重软硬兼顾”,提升经营者素质,在提高质量和确保效益的前提下重点加强头雁群体的社会责任培育力度。首先要打造社会责任实践平台,结合当地实际情况,设立一批具有针对性的社会责任实践项目,如环境保护、食品安全、文化教育等,引导带头人积极参与乡村公益事业,以实际行动履行社会责任。其次要挖掘并宣传在履行社会责任方面表现突出的带头人,发挥示范引领作用。鼓励和支持带头人探索新的社会责任履行方式,如发展绿色农业、推广循环经济等,实现经济效益与社会效益的双赢。最后还要制定社会责任规范,将社会责任履行情况纳入对带头人的考核评价体系。

三是要“注重齐头并进”,切实提升培育项目实施质量的均衡性和普适性。强化普适性课程设计。首先,要通过问卷调查、访谈等方式,深入调研带头人的真实需求和发展瓶颈,制定更具针对性的培育内容。其次,要完善质量监督机制,对带头人的学习成果和项目实施质量进行定期评估。最后,根据评估结果,及时发现问题和不足,调整培育策略和内容,确保培育工作始终与带头人的实际需求保持一致。开展线下活动,建立线上平台,为带头人提供一个互相学习、交流经验的空间。

需要指出的是,本文中评价乡村产业振兴带头人能力采用的评价指标体系是借鉴现有相关研究构建的,虽然力图涵盖乡村产业振兴带头人基本产业发展常识、自身的经营能力及社会责任意识等多维度能力,但可能仍然无法全面揭示国家培育“头雁”项目对乡村产业振兴的作用,未来我们将在更大规模长期追踪数据的基础上进一步探讨该项目成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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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Cultivation Quality and Optimization Path of Rural Industrial Leaders to Promote Rural Revitalization

Zhao Hui1, Yu Chunxia2 and Niu Huiting2

(1.College of Education and Training,Huazhong Agricultural University;

2.College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Huazhong Agricultural University

Abstract:

For rural revitalization, industry is the key and talent is the foundation. This paper relies on the national rural industry revitalization leader cultivation training project, based on the micro-research data of 1,158 rural industry revitalization leaders in six provinces (autonomous regions), and adopts the entropy weight method to construct the cultivation quality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and adopts the propensity score matching (PSM) method to assess the quality and heterogeneous characteristics of the cultivation program. The study found that the effect of the national rural industry revitalization leader cultivation program is very significant in general. Among them, the cultivation program has significantly improved the cultivators vocational ability, with the greatest effect on the improvement of fund management ability, followed by policy grasping ability and brand marketing ability, and the relatively weak effect on the improvement of the ability to use emerging technologies and production and management ability; it also has a certain effect on the cultivators social responsibility, which is manifested in the improvement of quality and safety protection ability and ecological safety awareness to a certain extent. In comparison, the cultivation program has a higher effect on the cultivation subjects vocational ability than social responsibility. The study also found that the cultivation effect has two levels of variability: subject type and geography. In this regard, this paper puts forward countermeasure suggestions to help improve the quality of cultivation of rural industrial revitalization leaders.

Key Words:cultivation of the leading goose;

leaders of rural intustry revitalization;

cultivation quality;

indicator system

■责任编辑 邓 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