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综述在医学研究领域应用现状的文献计量学分析

【摘要】 背景 面对一定时间内原始研究数量的激增，耗时较长的传统系统综述较难及时为临床实践提供循证依据。快速综述（RR）作为系统综述方法的拓展，通过简化步骤和流程，可在有限时间内整合现有研究，从而满足快速决策的需求。目前RR已经被广泛应用到医学研究领域，但其应用现状尚不清楚。目的 采用文献计量学方法探究RR的研究现状与热点。方法 基于中国知网和Web of Science核心合集数据库检索2001—2023年有关RR的应用研究，采用文献计量学软件CiteSpace和VOSviewer对中英文文献的年发文量、国家、机构、作者、期刊、关键词等内容进行可视化分析。结果 共纳入中文文献151篇，英文文献1 197篇。2001—2023年RR应用研究发文量逐步上升，但国外较国内发文量多且增加趋势明显；英国是发文量最多的国家（252篇），加拿大多伦多大学是发文量最多的机构（52篇），北京大学第三医院发文量居国内首位（23篇）；国内发文量最多的期刊是《中国医院用药评价与分析》（22篇），国外发文量最多的期刊是BMJ Open（42篇）；国内以门鹏、翟所迪、赵紫楠等为主的作者团队发表研究较多；国外以NUSSBAUMER-STREIT、GARTLEHNER、TRICCO等为主的作者团队发表研究较多；国内引用频次较多的文献以RR应用和方法学介绍、药物或技术的快速评估、新型冠状病毒感染（COVID-19）的影响等内容为主，国外引用频次较多的文献以COVID-19影响、治疗和流行病学因素的快速评估，或快速综述方法学研究等内容为主；国内研究热点主要集中在慢性或重大疾病干预安全性、有效性、经济性的快速卫生技术评估领域，国外研究热点主要集中在COVID-19病因、干预、诊断、预防及影响，儿童药物干预安全性及有效性、中老年人群医疗卫生保健、癌症治疗或死亡风险等与决策制定相关的快速证据综合领域。结论 目前国内外医学领域RR应用研究发展差异较大，国外RR应用研究趋向成熟，国内尚处于初步发展阶段。未来可借鉴国外应用经验，不断拓宽国内RR发展领域。

【关键词】 文献计量学；快速综述；系统综述；快速评估；医学研究；数据可视

【中图分类号】 R-05 【文献标识码】 A DOI：10.12114/j.issn.1007-9572.2023.0358

The Application of Rapid Review in the Field of Medical Research：a Bibliometric Analysis

LI Miaomiao1，2，WU Xue1，JING Chengyang1，ZHANG Le1，ZHAO Hui3*，LIAO Xing1*

1.Center for Evidence-based Chinese Medicine，Institute of Basic Research in Clinical Medicine，China Academy of Chinese Medical Sciences，Beijing 100700，China

2.Institute of Basic Theory for Chinese Medicine，China Academy of Chinese Medical Sciences，Beijing 100700，China

3.China Center for Evidence-based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Beijing 100700，China

*Corresponding authors：ZHAO Hui，Research fellow；E-mail：huizh_519@126.com

LIAO Xing，Research fellow/Doctoral supervisor；E-mail：okfrom2008@hotmail.com

【Abstract】 Background In the face of the surge of primary studies within a certain period of time，the traditional time-consuming systematic review method is difficult to provide evidence-based basis for clinical practice. Rapid review（RR），as an extension of systematic review，can integrate existing research in a limited time to meet the need for rapid decision-making. Currently，RR has been widely used in the field of medical research，but its application status remains unclear. Objective To explore the current status and hotspot of RR research by using bibliometric analysis. Method CNKI and WOS databases were searched for the researches in the field of RR application from 2001 to 2023，a visualization analysis was performed on annual publication volume，countries，institutions，authors，journals，and keywords of Chinese and English literature by the bibliometrics software of VOSviewer and CiteSpace. Results A total of 151 articles in Chinese and 1197 in English were included. The publication volume of RR application increased gradually from 2001 to 2023，but the publication volume in foreign was higher than that in China，with more obvious increasing trend. The United Kingdom was the country with the highest publication volume（252），the University of Toronto in Canada was the institution with the highest publication volume（52），and Peking University Third Hospital ranked first in publication volume in China（23）. The journal Evaluation and Analysis of Drug-use in Hospitals of China had the highest publication volume in China（22），and the journal BMJ Open had the highest publication volume abroad（42）. In China，the author team mainly composed of MEN Peng，ZHAI Suodi and ZHAO Zinan published more research. In foreign，the authors of NUSSBAUMER-STREIT，GARTLEHNER and TRICCO published more studies. The most frequently cited literature in China was mainly about RR application and methodology，rapid assessments of drugs or technologies，and the impact of COVID-19，while the most frequently cited literature in foreign was mainly about the the impact，intervention，and epidemiological factors of COVID-19，or methodological studies of RR. Domestic research hotspots mainly focused on the field of rapid health technology assessment in the safety，efficacy，and cost effectiveness of intervention for chronic or serious diseases. Foreign research hotspots mainly focused on the etiology，intervention，diagnosis，prevention，and impact of COVID-19，and rapid evidence synthesis related to decision-making，such as the safety and effectiveness of the drug intervention in children，health care，cancer treatment or mortality risk in middle-aged and elderly populations. Conclusion At present，there is a great difference in the development of RR application in the medical field at home and abroad. The application of RR in foreign is gradually maturing，but in China，it is still in the preliminary stage. The experience of RR application in foreign can be learned to expand the development of domestic RR application.

【Key words】 Bibliometrics；Rapid review；Systematic review；Rapid assessment；Medical research；Data visualization

医疗卫生决策者（包括临床医生、患者、管理人员和政策制定者）常需要及时获得相关的医疗信息。尽管这些信息也可以从系统综述（systematic review，SR）中获得，但通常需要消耗大量的资源，且进行SR所需的时间框架有时不一定能满足决策者的需求。据估计，完成一项SR平均需要1 139 h（216～2 518 h），且花费较高［1］。因此，在面临需做出紧急决策的情境，如新型冠状病毒感染（COVID-19）等突发公共卫生事件，相关人员可能被迫依赖较不可靠的证据，如专家意见或单个小型研究的结果，从而导致次优决策［2］。快速综述（rapid review，RR）是一种知识综合方法，通过简化传统SR的步骤或流程，以有效利用时间和资源的方式为决策者提供依据［3］。RR与SR的区别主要可概述为以下8个方面［4-5］：（1）在研究主题上，RR不限，多由证据使用者直接提出；SR主要集中在临床问题。（2）在评估内容上，RR关注临床有效性、安全性、经济性、可转化性、政策建议；SR主要关注临床有效性、安全性。（3）RR证据检索严格，但检索数据库有限；SR需要完整严格的检索过程和所有相关数据库。（4）RR资料提取时多由研究者确定优先提取的信息，多数情况下仅1名研究者即可完成；SR则需完整提取所有相关信息，至少由2名研究者完成。（5）RR目前尚缺乏达成共识的质量评价方法；SR则有标准的质量评价方法及工具。（6）在资料合成时RR以定性为主，有时定量合成；SR是定性和定量合成相结合。（7）RR的结果具有高针对性、时效性和可转化性；SR的结果具有高针对性和转化性。（8）RR完成时间较短，虽不同报告类型不同，但一般在1～2个月内完成；SR完成时间较长，通常需要6个月～2年。2021年考克兰快速综述方法组（Cochrane Rapid Reviews Methods Group，Cochrane RRMG）开发了关于生产RR的循证指南［6］，针对RR的8个基本步骤（研究问题的确定、研究方案的撰写、纳排标准的设置、文献检索、资料筛选、数据提取、方法学质量评估、证据综合）阐述了具体的实施推荐意见，以期提高RR结果的实用性和稳健性。

文献计量学应用统计或数学的方法对某一学科知识体系进行定量可视化分析，有助于了解特定历史时间段内某一学科领域科学研究的发展特点，把握未来趋势［7］。本研究基于中国知网（CNKI）和Web of Science核心合集数据库（WOS），采用科学分析软件CiteSpace 6.1.R6和VOSviewer 1.6.18对2001—2023年国内外医学研究领域RR应用研究的发文量、国家、机构、作者、期刊、高被引文章、关键词等进行可视化分析，梳理分析结果，概述医学研究领域RR应用研究的发展现状并深入挖掘潜在的研究方向，预测未来的研究趋势。本研究补充了20年来医学研究领域RR应用研究文献的计量学分析，对其应用现状进行初步梳理，为今后系统化引入RR方法奠定前期基础，对医学研究领域RR应用研究发展具有一定的指导意义。

1 资料与方法

1.1 文献来源及检索策略

中文文献来源于CNKI，采用主题检索，检索词包括：“快速评估”“快速综述”“快速评价”“医学”，检索式为：SU%=（“快速评估” OR “快速综述” OR “快速评价”）AND FT% “医学”，检索时间为2001-01-01—2023-01-12，排除重复、不相关、无全文的文献。英文文献来源于WOS，检索字段限制在标题和摘要，英文检索词包括：“rapid review*”“medicine”，检索时间为2001-01-01—2023-01-12，排除社论材料、信函、重复、不相关、无全文的文献。

1.2 数据分析

应用WPS office 2021、CiteSpace 6.1.R6和VOSviewer 1.6.18软件统计梳理相关文献数据，对文献的年发文量、国家、机构、作者、期刊、高被引文章、关键词等内容进行统计分析。采用WPS office 2021对年发文量、国家、机构、期刊、高被引文章进行描述性分析；采用CiteSpace 6.1.R6制作作者合作网络图谱、关键词时间序列图谱，并对关键词进行突现分析；将数据以RefMan（RIS）Export样式从NoteExpress 3.4.0.8878中输出，并以“.ris”后缀命名，使用代码管理软件Notepad++将数据转化为VOSviewer可识别的格式后，采用VOSviewer 1.6.18进行关键词聚类分析。

2 结果

2.1 年度发文量

研究初步检索中文文献2 133篇，经筛选后纳入中文文献151篇；初步检索英文文献1 386篇，经筛选后纳入英文文献1 197篇。国内第一篇有关RR在医学研究领域的应用研究发表于2014年，李幼平等［4］对RR的背景、定义、特征以及方法流程进行了较为详细的介绍，为RR在国内的引入奠定了良好的基础。此后发文量呈低平趋势，自2019年发文量开始增长并于2022年达至顶峰，然后开始下降。国外第一篇有关RR在医学研究领域的应用研究发表于1997年，BEST等［8］在文献中描述了一种平衡有限卫生技术资源和不充分的决策依据之间矛盾的卫生技术评估快速反应服务（south and west development and evaluation service，SWDES），通过检索并综合当前的最佳证据，该服务可在较短的时间内以报告的形式为决策者提供有关卫生技术有效性和成本效益的建议。此后发文量趋势较平缓，自2012年发文量开始逐渐增长并于2018年达至第一波高峰，经1年平台期后，于2019年发文量再次增长并于2021年达至第二波高峰，然后开始下降。总体发文量呈逐年增长趋势，但中文发文量增长趋势较外文发文量低缓。年度发文量见图1。

2.2 研究国家和机构分布

发表RR在医学领域应用研究的国家涉及88个，机构498个。其中英国发文量最多，共计252篇；美国和加拿大次之，分别为217篇和214篇；中国发文量170篇，排名第5，次于澳大利亚。RR在医学研究领域发文量最多的机构是加拿大的多伦多大学（52篇）；英国国王学院和澳大利亚莫纳什大学次之，发文量分别是34篇和33篇。RR在医学研究领域的应用研究发文量排名前十的国家和机构见表1。

2.3 期刊分析

国内发文量最多的期刊是《中国医院用药评价与分析》（22篇），其次是《中国新药杂志》（17篇）和《中国药房》（17篇），主要涉及药物评价领域。国外发文量最多的期刊是BMJ Open（42篇），其次是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Environmental Research and Public Health（31篇）和Systematic Reviews（23篇），主要涉及医学研究领域，影响因子最高的杂志为Cochrane Database of Systematic Reviews，其2022年影响因子为12.008。RR在医学研究领域的应用研究国内外发文量排名前十的期刊见表2。

2.4 作者及团队分析

共有463名作者参与了RR在医学研究领域的中文应用研究，对出现频次≥3次的作者开展合作网络关系分析，主要形成5个网络图谱，其中以门鹏、翟所迪、赵紫楠等为主的作者团队和以赵紫楠、李婷等为主的作者团队发表的中文研究较多，各作者团队之间的合作较少，见图2。共有5 436名作者参与了RR在医学研究领域的外文应用研究，对出现频次≥4次的作者进行合作网络关系分析，主要形成4个网络图谱。其中以NUSSBAUMER-STREIT、GARTLEHNER、TRICCO等为主的作者团队和以CHEN、LEE等为主的作者团队发表的外文研究较多，各作者团队之间的合作较少，见图3。

2.5 高被引文献分析

RR在医学研究领域的应用研究国内外被引频次排名前十的文献［4，9-27］见表3。国内引用频次较多的文献主要集中在RR应用和方法学介绍、药物或新技术的快速评估、COVID-19的影响等范畴，其中被引次数最多的是北京大学第三医院唐惠林等［9］于2016年发表的《药物快速卫生技术评估方法及应用》（被引频次72次），其次是四川大学华西医院李幼平等［4］2014年发表的《快速评估方法与流程的探索》（被引频次28次）。国外引用频次较多的文献主要集中在COVID-19影响、治疗和流行病学因素的快速评估，以及RR方法学研究范畴。其中被引次数最多的研究是伦敦国王学院BROOKS等［18］2020年发表在Lancet的有关COVID-19诱发的隔离对人们的影响以及如何减少这种影响的快速证据综述（被引频次5 417次）。

2.6 关键词分析

2.6.1 关键词频次分析：研究提取RR在医学研究领域的应用研究中出现频次排名前十的关键词（表4），其中中文研究主题集中在安全性、有效性、经济性的快速卫生技术评估等范畴；英文研究主题集中在干预效应、医疗卫生、疾病影响的快速评估或快速SR。

2.6.2 关键词聚类分析：纳入的RR中文应用研究共涉及266个关键词，对频次≥2的关键词进行聚类分析，主要生成3个聚类；纳入的RR英文应用研究共涉及

2 282个关键词，对频次≥10的关键词进行聚类分析，主要生成4个聚类。聚类分析图中每一种颜色（每一个区域）表示所属的聚类；图中节点表示关键词，关键词出现的频次越高，节点和字体越大；节点与节点之间的连线表示两个术语之间不定向的连接，连接越密切，节点之间的连线越粗。中文关键词聚类分析显示，RR应用研究主题主要集中在骨质疏松症、特发性肺纤维化、阿尔茨海默病、非小细胞肺癌、慢性髓细胞性白血病等慢性或重大疾病干预安全性、有效性、经济性的快速卫生技术评估，见图4。英文关键词聚类分析显示，RR应用研究主题主要集中在COVID-19流行病学因素、干预、诊断、预防以及影响的快速评估（绿色聚类）；儿童药物干预安全性、有效性的快速评估（蓝色聚类）；癌症治疗或死亡风险的快速评估（黄色聚类）；中老年人群卫生保健、医疗服务的快速评估（红色聚类），见图5。

2.6.3 关键词时区图分析：关键词时区图是聚类和时间的结合，展示了关键词随时间变化的发展情况，有助于研究热点的分析［28］，图中菱形表示关键词，上方时间表示关键词第一次出现的时间，菱形越大表示在此基础上关键词累计出现的频率越高。根据右下方的颜色条带，越接近下方的颜色，如紫色、蓝色等，表示关键词出现的时间越早，越接近上方的颜色，如黄色、红色等，表示关键词出现的时间越晚。国内研究热点为有效性、安全性、经济性的快速评估，热点出现的年份较晚，在2014—2016年，此后逐渐成为研究主题，本文仅展示了前10个聚类，见图6。国外研究比较分散，可以看出聚类最早出现于2003年，此后逐渐形成心理健康、COVID-19、癌症、替代药物、医疗护理、循证实践等新兴研究主题，本文展示了前12个聚类，见图7。

2.6.4 关键词突现性分析：关键词突现性分析可以展示某段时间内RR应用研究的热点和前沿，揭示潜在研究方向，预测研究趋势［29-30］。本研究分别对中英文文献关键词进行突现性分析。国内有关RR应用研究主要集中在近10年，中心度最高的是快速评估，说明近年来对于快速评估的研究相对较多；最新突现的主题有专家共识、中成药、心力衰竭、肾性贫血、便秘等，提示RR研究前沿涉及中成药、专家共识，或是针对心力衰竭、肾性贫血等疾病开展评估（表5）。国外有关RR应用研究在近20年的文献热点集中在循证实践、系统综述等主题，其中循证实践中心度最高，提示RR作为证据综合方法被主要应用于循证实践当中；而卫生技术评估、随机对照试验、系统评价等关键词的突现提示，RR与其他学科有着较好的结合；COVID-19作为突现关键词出现最晚，在RR领域研究前景较好（表6）。

3 讨论

本研究采用文献计量学的方法，通过对比国内外文献的发表趋势，国家、机构、期刊的分布，学者的合作情况以及分析国内外高被引文献，阐述了近20年内医学研究领域国内外RR应用研究的概况，并结合关键词频次分析、聚类分析和突现性分析，尝试揭示研究热点分布、深入挖掘潜在的研究主题，预测未来研究趋势。

研究趋势显示，近20年来医学研究领域RR应用研究数量不断攀升，国外较国内上升趋势明显。这可能与RR的发展历史有关，国外RR发展已有20余年，而国内起步较晚，文献显示2014年国内方引入RR。自2019年起，国内外的文献发表数量均有较大程度的提升并于2022年至高峰，这可能与COVID-19的流行密切相关，因为RR快速综合证据的特点与突发疫情背景下快速决策的需求相吻合。在此阶段，包括WHO在内的权威机构均采用了RR方法，以期为循证实践提供决策依据［5，31-33］，这也从侧面印证了RR作为一种证据综合方法的实用性及其在证据综合家庭中占有的重要地位。RR应用研究的国家、机构主要分布在欧美国家，包括英国、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等。国内发文量较多的机构是北京大学第三医院。分析原因可能与RR的发展时限或国家、机构的重视有关。从期刊分布可以看出，国外RR应用研究主要发表在临床医学、环境与公共卫生、临床流行病学、整合医学、卫生服务、证据综合方法等领域的期刊，如BMJ Open、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Environmental Research and Public Health、Systematic Reviews等，而国内RR应用研究主要发表在与药物治疗、评价、探索相关的杂志，如《中国医院用药评价与分析》《中国新药杂志》《临床药物治疗杂志》等。从国内外期刊分布对比来看，国外RR应用研究对象、研究范围较为广泛，而国内较为单一。国内外作者合作图谱显示，目前国内外作者团队之间缺乏一定的沟通和合作。结合高频被引文献来看，被引频次较多的作者合作次数也较多。分析高被引文献可知，国外关注热点主要是COVID-19的病因、干预和影响、RR方法学介绍；国内RR应用研究关注热点主要是RR方法和流程的介绍、药物干预效应评估、COVID-19的影响。突发公共卫生事件COVID-19流行之后，人们更加意识到证据综合的金标准——传统SR已经无法满足紧急决策的需求［1，34］。在这种背景下，RR作为一种时效性较强的方法热度迅速上升，大量依托RR方法的证据如雨后春笋般涌现。这在一定程度上虽解决了医疗卫生服务工作中的紧急决策需求，但证据的质量有待近一步提升［35］。结合关键词的频次分析、聚类分析、突现性分析可知，国外的研究热点主要是COVID-19病因、干预、诊断、预防和影响，儿童药物干预安全性、有效性，癌症治疗或死亡风险，以及中老年人群医疗卫生保健服务等领域的快速评估。研究人群以弱势人群为主，研究疾病以突发公共卫生事件、精神心理疾病和癌症为主，并且在应用的过程中，RR与证据综合方法如系统评价进行了有效结合。近年来有关COVID-19远期效应的研究日渐显现，或可成为未来的研究热点。国内的研究热点主要局限在慢性或重大疾病药物干预的安全性、有效性、经济性的快速评估。在应用过程中主要是以卫生技术评估为载体，结合RR进行的快速卫生技术评估。近年来，中成药类的快速评估逐渐出现，或可成为未来的研究方向。

目前，国外RR的发展已经渐进成熟，同时伴有权威性的报告指南发布。2017年，WHO发布了《加强卫生政策系统的快速综述实践指南》［31］，就RR的实施步骤以及如何将RR的结果应用到卫生政策和决策系统进行详细阐述。同年，加拿大麦克马斯特大学的国际方法和工具合作中心（NCCMT）发布了一份RR指南［36］，对RR方法和实施流程进行详细介绍。2021年Cochrane RRMG开发了关于生产RR的循证指南［6］，提出26条有关其实施方法的推荐意见，以提高RR结果的实用性和稳健性。而国内RR的发展尚处于发展阶段，缺乏医学领域的RR实施指南/规范，上升空间较大，已有的RR应用研究多局限在针对药物安全性、有效性、经济性的快速评估领域，且与传统SR、卫生技术评估方法区分模糊。未来可从以下层次进行探索：第一，拓展深化国内RR研究，扩大研究范围，探讨不同评估角度、评估对象、评估阶段、评估内容的RR应用研究。国内倾向于聚焦药物的安全性、有效性以及经济性评价，今后有必要借鉴国外研究，拓展评估角度，从公共卫生、医疗管理、临床护理、证据综合等视角开展RR研究。国内评估对象较为单一，主要以药物为主体。今后可拓宽评估对象，增加对新兴技术、手术、疫苗等治疗手段的评估，同时可重点聚焦疾病负担较重的疾病，如糖尿病、高血压、艾滋病、罕见病等领域［37］。国内评估阶段主要是以疾病的干预阶段为主，今后可考虑从病因、诊断、预后等其他疾病阶段，以及临床试验阶段开展评估。国内评估内容主要以安全性、有效性、经济性为主，有必要增加可及性、社会适应性等内容的评估。第二，应将RR方法积极与证据综合方法相结合。研究显示，目前国外RR的方法和理念已经渗入到多种证据综合方法中［38］，本文对国外RR应用研究的分析也发现了类似情况，但目前国内却鲜有此类文献。今后可考虑将RR与多种证据综合方法相结合，开展快速SR、快速概况性综述、快速指南等研究。第三，加强作者团队之间的合作，目前国内作者团队较为分散，缺乏团队与团队之间的交流以及与国外机构、作者的合作。今后在做好精准研究的同时，也应考虑开展跨学科交流与合作，增强研究的国际影响力。

本研究具有一定局限性。第一，研究仅针对CNKI和Web of Science数据库进行检索，所选择的数据库并不能完全涵盖RR应用研究的所有期刊文献，可能存在一定程度的漏检，影响研究结果的全面性。第二，主要由一名研究人员进行文献检索和筛选，另外一名进行抽查，缺乏双人核验步骤，可能存在个人主观思维驱使下的不同程度的偏倚，从而影响研究结果的准确性。第三，本文采用文献计量学的方式对RR应用研究进行分析，仅能为RR的应用研究现状提供宏观层面的初步概览。

综上所述，本研究对2001—2023年国内外RR应用研究文献进行统计分析，结果较为直观地反映了近20年RR应用研究的动态趋势。研究显示，目前国内外医学研究领域RR应用研究发展差异较大，其中国外研究渐进成熟，RR方法被应用到公共卫生、临床护理、环境保护、证据综合等多种领域，而国内尚处于初步发展阶段，研究热点倾向于评估药物的有效性、安全性、经济性，仍存在较多不足亟待改善。未来可借鉴国外经验，不断拓宽国内RR发展领域。

作者贡献：李苗苗进行文章的构思与设计，数据分析，以及论文的撰写；吴雪、景城阳、张乐负责资料整理和数据提取；廖星、赵晖负责文章整体质量控制，最终版本修订和审校。

本文无利益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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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3-06-20；修回日期：2023-08-01）

（本文编辑：康艳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