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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发现邓中夏在苏联七篇佚文考

2024-08-02吴钧

百年潮 2024年7期

2021年建党百年之际,上海党史部门从俄罗斯寻获1922年创刊的苏俄中文报纸《工人之路》,笔者在整理研究中,陆续发现刊登于1929年8月15日至10月17日期间至少七篇共约3.2万多字的邓中夏佚文,署名分别为邓中夏、中夏及丁大野。本文运用苏联中文报纸《工人之路》的新闻报道、评论演讲、论文特载、绘画照片等,结合相关档案文件、书信回忆等,考证了七篇佚文的作者真实身份与写作发表背景,在时间和空间上厘清了邓中夏作为中国共产党驻共产国际、中华全国总工会驻赤色职工国际“双重代表”,在第二次太平洋职工代表会议及中东路事变前后的工作情况,初步确认“丁大野”即邓中夏在苏联、蒙古活动期间的化名之一,补充纠正了既有文集、年谱及相关著述中的一些模糊信息。

新发现的苏联中文报纸《工人之路》

《工人之路》的报名,中外皆有,且多联系。十月革命时,《真理报》一度改名《工人之路》。1925年省港大罢工期间的《工人之路》,随邓中夏之名广为人知。作为本文主要材料的苏联中文报纸《工人之路》,是苏联共产党远东边疆委员会、苏联职工会远东边疆职工苏维埃“为教育华工、指导华工和便利华工的消息起见,特别为华工出版报纸”,于1922年3月1日在赤塔创刊,当时中文报名为《华工醒时报》,俄文报名为《Рабочий путь》(译为《工人之路》),1924年,编辑部搬到海参崴,中文报名改为《工人之路》。1929年,编辑部又搬到伯力,1938年报纸停刊。《工人之路》是苏联发行时间最长、发行量最大的中文报纸。

邓中夏

苏联中文报纸《工人之路》目前可见最后一期出版于1938年4月12日,没有终刊词,后湮灭无闻。上海有关部门及中共党团创始人后人历经多年寻访,于建党百年之际从俄罗斯陆续购回1000多期《工人之路》。这批尘封百年、约2800万字的中文报样,记录了中共早期党团员在苏俄学习工作、奋斗牺牲的革命活动细节,在中共上海市委党史研究室、上海党史学会、上海文广传媒集团版权资产中心组织的几次报样鉴定会上,李大钊、邓中夏的遗墨佚文及普希金、高尔基的诗歌中译文被陆续发现。

到本文截稿时,作者发现并考证了刊登于1929年8月15日至10月17日期间至少七篇邓中夏佚文,署名分别为邓中夏、中夏、丁大野,涉及当时中国共产党在中东路事件中的立场、中国职工代表团在第二次太平洋职工代表会议的作用、中国共产党对国民党内部派别的态度、白色恐怖下中国工人运动的状况和发展策略以及与共产国际、苏联共产党及蒙古国民革命党的关系等重大问题。佚文展现中共党团的早期创建者们一直延续至苏联的革命交往,披露了中国共产党与苏联共产党、苏联职工会共同训练远东地区中国干部,动员组织在苏华工建设苏联、组建华工部队保卫苏联、处理海外华人与当地民族关系等史料。

《工人之路》上的七篇邓中夏佚文

《工人之路》1929年8月15日第369期第三版特载《中东路事变与中国工农群众》,署名:丁大野,约1950字。文章指出:“中东路事变的发生,便是中国国民党军阀受帝国主义发纵指使尝试进攻苏联的一幕。”“中东铁路如果完全归入国民党军阀的手中,亦即是归入帝国主义和旧俄白党的手中,这不仅危害苏联而且危害中国革命。”“中国工农群众要大声疾呼向苏联兄弟们说:无论如何决不可将中东路轻意(原文如此—引者注)交给帝国主义走狗的国民党政府,要交还只能将来交给中国工农苏维埃政府。”“海参崴及西伯利亚的中国工友们,你们应与国内工友一样,与苏联工友一道齐向帝国主义及其走狗国民党军阀作战,保护苏联将要大功告成的社会主义经济的建设,这就是你们对世界革命尽了重要责任。”

苏联中文报纸《工人之路》1929 年10 月12日第394 期报头

《工人之路》1929年8月31日第376期第四版、1929年9月3日第377期第四版、1929年9月5日第378期第四版刊载《白色恐怖下的中国职工运动》,署名:丁大野,全文约5580字。此文与邓中夏1928年所作《白色恐怖下之中国职工运动》基本同名,但内容完全不同,分为6章23节总约5580字。有部分内容与邓中夏1929年在赤色职工国际第十次执行委员会上题为《中国职工运动》的发言提纲基本相同,有小部分内容与邓中夏1929年所作《最近上海黄色工会的发展》相同。此文在简要指出国民党白色恐怖政策扶持的“所谓黄色工会仍然是赤色工会当前的大敌”,“赤色工会现时处于万分困难的苦境”之后,增加了“赤色工会的目前任务”一章约2450字,用较大篇幅介绍了赤色工会开展斗争的策略和方法,包括如何吸收会员、与黄色工会争夺领导权、怎样建立临时组织领导罢工、尽量发动日常的小斗争很敏捷地与政治斗争联系起来、使很小的斗争都成为政治性斗争等等,并强调“中国赤色工会对赤色职工国际应做经常的报告,以便得到其充分的指导”。这一增加部分内容未见于邓中夏现有文集。

《工人之路》1929年10月8日第392期第一版刊载《中国农民运动领袖彭湃被反革命枪毙》《呜呼!彭湃同志之死》,署名:邓中夏,共约1200字。文章介绍了彭湃生平,“彭湃同志是中国农民运动的第一个组织者”,“1921年他加入中国共产党,是广东党部的一个组织者。在广州做工人运动以后,他回到自己的‘老家’—海丰,自此以后,即在海丰做农民运动。”“他的关于海陆丰农民运动的报告,是中国农民运动最有价值的报告。”“反动的国民党正在惨杀中国革命的战士的尸首之前,高唱凯旋之歌。但他决不能够把我们全体中国无产阶级完全消灭,无数的新的战士将坚决的继续完成彭湃同志的事业!”“彭湃是中国劳苦农民群众的父亲。中国农民运动的开始第一人是彭湃同志,引导农民实行土地革命的开始第一人是彭湃同志,组织农民苏维埃政权的开始第一人也是彭湃同志。”“彭湃肉身虽死,彭湃精神不死!”

《工人之路》1929 年9 月3 日第377 期第四版连载《白色恐怖下的中国职工运动》,署名:丁大野(全文分三期连载,这是第二篇)

《工人之路》1929年10月12日第394期第二、三、四版刊载《中东路事件讲话》,署名:邓中夏,约11300字。此文推测是10月10日在伯力远东边疆执行委员会大楼前露天大会上的讲演稿,分为“中东路事件后远东中国工人的痛苦怎么样?”“为什么中国军阀强占中东路?”“为什么进攻苏联的战争现时还未实现?”“为什么中东路此时不能交给中国军阀政府?”“远东中国工人对中东路事件应取如何的态度?”“我们怎样拥护无产阶级的祖国—苏联”六个部分,并配有一幅中文标注的《中东铁路地图》。

《工人之路》1929 年10 月8 日第392 期第一版刊发《中国农民运动领袖彭湃被反革命枪毙》《呜呼!彭湃同志之死》,署名:邓中夏

《工人之路》1929年10月17日第395期第一版社论《国民党中有左派吗?》,署名:中夏,约1400字。文章指出:“很明显的,最近张发奎举兵反蒋,汪精卫宣言反蒋,冯玉祥已准备动员反蒋,都不是为了什么政纲不同而争斗,只是为了夺取权位而争斗。如果我们贸然不察,因他们自称‘左派’而亦有意无意地以‘左派’称之,便是绝大的错误!总之,到现在的国民党中,早已没有一个‘左派’了。现时‘在野’自称的所谓‘左派’也没有丝毫‘左’的作用,而且国民党永远没有改组成为比较‘左’的希望!国民党依然是投降帝国主义和屠杀工农的反革命的党。我们如果不认清这一点真理,在编辑新闻时,稍不留神而漫用‘左派’字眼,这只是徒然有扰乱革命群众观听的危险。”

《工人之路》1929年10月17日第395期第二版、1929年10月19日第396期第二版、1929年10月22日第397期第二版,特载《左派得势的蒙古国民革命党》,第一次刊载时文章标题右上角有手写“中夏”字样,第二、三次连载的标题下,均有铅印署名:中夏,全文约8800字。文章以考察蒙古的亲身见闻,分析了蒙古国民革命党第七次代表大会前后的政治经济形势,分为“党的成立与灾难”“右派的罪恶”“第七次大会”“左派得势的新方针”“结论”五个部分,提出了肃清右派、联合苏联、兴建工厂、创办日报等主张。文章指出:“蒙古党左派虽有联合苏联的决心,然而广大群众中图信赖苏联欢迎苏联拥护的热情(原文如此—引者注),据我的感觉,现在还未达到于沸点的程度。其根本原因,是群众还未普遍的充分了解苏联与从前沙皇的俄国绝对不同,与现在其他资本帝国主义国家绝对不同。”“我们还要诚恳的说,蒙古革命民众应该有这样一个认识,蒙古应该自愿的把自己认为苏联的一部份,只有如此,蒙古民族方能达到彻底解放的地位。”

《工人之路》1929年10月24日第398期第二版特载《远东中国工人中工作的先决条件(在远东中国工作人员会议的发言)》,署名:邓中夏,约2500字。此文应为10月4日由苏联共产党远东边疆委员会在伯力召集的远东边疆中国工作人员会议上的发言,批评了中国干部在苏联远东的工作缺点,“我以为在中国同志方面有几个重要的错误观念如不先行肃清,则远东中国工人中的工作要受莫大的阻碍与损害,我今日发言,特别注意于这一方面”。发言反驳了“远东中国工人都是落后的中国农民”的论调,指出有人采取“关门主义”,不在普通工人中发展新党员(指苏共党员—引者注),“全远东的中国党员共合不过200余人,十几二十万中国工人只有200多个党员,岂不是笑话?”提醒“不能只引导群众只注意经济改善而不注意政治宣传—由日常生活中认识苏联拥护苏联的宣传”,呼吁中国工作人员“在此中东路事件发生后的紧张时期中”,勿存“五日京兆之心”,要安心留在远东工作,而不是急于回国参加革命。

以上七篇,均未见于邓中夏现有文集、年谱及当时国内报章杂志,也未有著述回忆提及。

邓中夏留在《工人之路》的苏联行迹

邓中夏,谱名邓隆渤,字仲澥,加入中国共产党后,将“仲澥”改为谐音“中夏”,发表文章时,“邓中夏”“中夏”均为常见署名,也曾有过“大壑”“丁智深”“寿生”等署名。“丁大野”之名,未见于年谱、文集及笔名化名、著述回忆中。

笔者收藏有一本1950年天津新华书店版《中国职工运动简史》,附录《邓中夏同志传略》称:“1928年又被选为全总驻赤色职工国际的代表,在职工国际第五次大会上并被选为赤色职工国际执行委员。中夏同志在留驻莫斯科的时期,整理了中国职工初期发展的经验,完成中国职工运动简史的著作。在1930年中夏同志由莫斯科回国。”《邓中夏年谱》记载,1928年5月上旬,邓中夏从上海搭乘苏联货轮,经海参崴赴莫斯科,参加中共六大的筹备工作,此时,《工人之路》的编辑部设在海参崴。1929年7月到8月,赴海参崴筹备召开“太平洋工会第二次代表会议”。11月,为应对中东路事件,在苏华工成立了部队,驻扎在伯力附近,“瞿秋白与中夏等人商量后,决定派在莫斯科军事学院学习的刘伯承任队长,黄平任党代表”。此时,《工人之路》编辑部已搬至伯力半年。

刊登于1929年8月15日至10月24日苏联《工人之路》的七篇文章,其作者身份、关注领域以及背负的政治军事、职工运动、党际外交使命,与这一时期的邓中夏高度吻合。除此七篇文章外,邓中夏及“丁大野”的行迹,还交替隐现于《工人之路》1929年6月22日第352期到1929年11月17日第391期的社论、新闻报道、演说稿、来信、照片中,结合相关材料,勾勒出更完整开阔的人物活动时空,也为确认“中夏”“丁大野”即邓中夏提供了有力证据。

丁大野即邓中夏

1929年的《工人之路》出现了六次“丁大野”,五次是文章署名,一次是作为重大新闻当事人,写进了8月20日的头版报道:出席太平洋第二次职工大会的中国、日本、菲律宾代表团提议改大会为代表会议,并提出了新的议程,“在反对战争及反帝国主义的斗争太平洋沿岸职工会的任务—报告者罗索夫斯基及丁大野同志”。

“丁大野”之名,曾在中蒙两党文件中出现,但未加说明。1929年10月《中国共产党致蒙古境内中国工人书》第一句为:“亲爱的工友们!本党的代表丁大野同志从蒙古归来以后知道你们在蒙古的一切情形我们非常的快慰。”2019年曾有论文引用蒙古人民革命党文件,“1929年9月9日,蒙古党中央委员会召开的第50次会议,通过了有关中蒙两党建立关系的决议。9月13日中国共产党派丁大野赴乌兰巴托参加了该会议”。

《邓中夏全集》称:“1929年8月底至9月初,(邓中夏—引者注)作为中国共产党的代表,出席蒙古人民革命党的代表大会,并代表中国共产党在会上致词”。再看这年10月发表在《工人之路》的长文《左派得势的蒙古国国民革命党》,文中写到德国援建蒙古房屋出现歪斜拆除重建之细节,作者“中夏”特意强调“此为作者所亲眼见之者”。11月《工人之路》刊载了蒙古《工人之路》报社来信,“今年自从蒙古职工会的代表出席第二次太平洋劳动会议以后同时还有中国代表去到蒙古参观,同时在中国工人中开了几次广大群众的会议,更使中国工人的政治情绪提高起来了”。

以上信息,串联起1929年9月邓中夏赴蒙古活动的基本情况,也能解释“丁大野”保持神秘的原因。仔细辨识七篇文章的时间分布与邓的行踪,8月至9月发表的《中东路事变与中国工农群众》和《白色恐怖下的中国职工运动》,均署名“丁大野”,可推断为邓中夏化名“丁大野”从莫斯科去海参崴筹备并出席太平洋职工大会、作为中共代表从伯力去往蒙古时尚需保密,而10月发表的《中国农民运动领袖彭湃被反革命枪毙》《呜呼!彭湃同志之死》《中东路事件讲话》《远东中国工人中工作的先决条件(在远东中国工作人员会议的发言)》,均署名“邓中夏”,《国民党中有左派吗?》《左派得势的蒙古国国民革命党》均署名“中夏”,此时,邓中夏已从蒙古回到苏联,10月4日出席了在伯力举行的远东边疆各州中国工作人员会议并发表讲话,使用其真名发表文章应无顾忌。

经过上述线索的牵连印证,在《工人之路》发表《白色恐怖下的中国职工运动》、在第二次太平洋职工大会作职工会任务报告、1929年9月去蒙古的“本党的代表丁大野同志”,其真实身份,指向了负有“介绍中国职工运动的实况与经验予国际”任务的中共驻共产国际和赤色职工国际代表、《白色恐怖下之中国职工运动》作者、筹备并出席第二次太平洋职工大会的中国工会代表团团长邓中夏。

新朋老友 前赴后继

1929年的《工人之路》设有“苏联要闻”“中国要闻”“各国要闻”等栏目,每期刊登各地电讯稿。邓中夏赴苏驻苏期间,《工人之路》编辑部先后设在海参崴和伯力,与中国国内交通联系紧密,始终声息相通,主笔和编辑多为中共早期党团员,从北大红楼到长辛店机车厂,从上海渔阳里到五卅、四一二现场,有过共同的革命经历,这也是判断邓中夏及其他革命者遗墨佚文真实性的重要依据。

发表在《工人之路》的《中国农民运动领袖彭湃被反革命枪毙》第一句是:“由上海来了一个震悼的消息,有四个共产党员,被反革命的国民党蒋介石执行枪决,彭湃同志就是其中的一个。”《呜呼!彭湃同志之死》第一句是:“据上海电报,彭湃同志于最近被国民党军阀蒋介石逮捕枪毙了,这是中国革命重大的损失。”彭湃牺牲后,瞿秋白也在莫斯科写道:“上海来的电报,告诉我们,有四位同志被我们的敌人枪毙,而且彭湃同志,也是四个里面的一个。”从发表时间看,邓中夏应是从蒙古回到伯力后得知噩耗,写下悼文交《工人之路》发表的。

邓中夏与蒙古的渊源,始于李大钊的影响,并一直延续到驻苏留苏时期。邓中夏在北京蒙藏lM/4xbbU1UDXqYMBxJnsUg==学校发展的蒙古族兄弟康根成、贾力更(康富成),后来分别在苏联和蒙古的中文报纸《工人之路》工作过。而邓中夏文章发表时苏联《工人之路》的责任编辑丁山,在北京大学求学时名叫刘伯青,他们和参加第二次太平洋职工大会的中国代表罗章龙、史文彬、杨之华等人,都参加了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工人、青年和妇女运动。苏联为应对中东路事件任命的远东特别军总司令布留赫尔,就是与邓中夏在南昌共同举义的加伦将军。1929年夏秋时节,邓中夏与新朋老友相聚在苏联,《工人之路》刊登的有关太平洋职工大会开闭幕、中东路事件集会、各国职工代表赴前线慰劳红军等新闻照片,他们的身影极有可能隐现其中。

苏联中文报纸《工人之路》的历史价值,随着寻获发现和整理研究,得以进一步显现。到截稿时,还有几篇与邓中夏佚文同时发表的文章尚在考证中,如1929年8月15日第369期第一版的社论《第二次太平洋劳动大会与中国工人阶级》(署名:金友林)、第二版《出席太平洋劳动大会中国工人代表给海参崴五金工厂工人的一封信》(署名:史文彬)、1929年8月22日第372期、8月24日第373期第四版的职工运动专栏文章《工业合理化之下的中国女工和童工》(署名:出席太平洋工人大会中国女工代表陆梅丽),目前可初步判断,金友林为罗章龙,陆梅丽为杨之华,他们与史文彬一起随邓中夏出席了第二次太平洋职工大会,同时在《工人之路》留下了一批关于中国工人运动的评论和报告。

神秘多变的化名,隐显不定的行踪,肩负重要使命的中共先驱者们,无惧险恶复杂的国际局势,前赴后继,敢于斗争。在邓中夏烈士诞辰130周年之际,新发现的苏联中文报纸《工人之路》里邓中夏七篇佚文的发现考证,丰富补充了革命先驱的事略文韬,对于人物研究有重要价值。(责任编辑 杨琳)

【本文是2022年国家社科基金项目“新发现的苏联中文报纸《工人之路》整理和研究(1922—1938)”(22BDJ053)阶段性成果】

作者:华东师范大学传播学院副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