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胆”英雄

主人公小传：

朱卫生，男，1966年8月出生于河北省大名县。1983年高中毕业后应征入伍，服役于北京军区空军某部。2006年9月转业至邯郸市公安局，现为交巡警支队邯山一大队大队长。先后荣立个人二等功1次、三等功8次，多次被授予“优秀人民警察”称号。

一

邯郸闹市区惊现炸弹，消息传来，全市上下都瞪大了惊恐的眼睛，特别是附近居民，更是人心惶惶，四处打电话，寻求到远离此处的亲朋好友家借住。

2010年5月17日上午，邯郸市陵西大街人防工程施工现场，挖掘到一枚锈迹斑斑的大型炸弹。

接到报警后，时任邯郸市公安局危险物品管理大队副大队长的朱卫生带队出警。

经过初步勘探，得到的结果令人震惊——这里埋藏的炸弹粗略估计多达几十枚，甚至上百枚。

炸弹深埋在地下10余米，由于施工，周边土层已经松动。而施工现场地面，是市区主要街道陵西大街。大大小小的汽车来来往往，任何一波振荡传到地下，都可能造成炸弹附近土层变动，从而引发爆炸。

这里地处邯郸市商业中心地带，周围大型商超林立，附近居民区稠密，近百枚炸弹爆炸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谁也不敢贸然臆测。

立即派驻公安民警24小时值守，周边封锁警戒，决不允许无关人员靠近危险区域。

而此时，邯郸市公安局领导班子正迅速研究排除爆炸物的方案。由于爆炸物情况不明，而且相互叠压，有的炸弹引信外露，稍有不慎……因此，没有确切把握，不敢轻易决策排除爆炸物。只好上报公安部，请求排爆专家支援。

随后，公安部排爆专家王百姓赶赴邯郸。

专家现场勘测后，给出的结果更是令邯bTJN1wePz/wZT6AAICDbiRzF1fcSksrRLW1CYJa2P8c=郸市高层为之震惊——炸弹至少有数百枚之多！

危险程度骤然升级，排爆困难，随之飙升。

专家要求邯郸市公安局选派一名精干且胆大心细的民警配合排爆。

作为公安民警，面对艰险任务当然义不容辞。但是，所有英雄都是血肉之躯，从来没有金钢不坏之身。每一名民警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家庭支柱，如果发生意外，必将是家庭无法承受的灾难。

然而，此次排爆，九死一生！

既便如此，民警们仍然积极报名参加。由于此次排爆任务艰巨，凶多吉少，因而对参战民警要求极为严苛。经过专家反复斟酌筛选，最终选定了朱卫生。

二

朱卫生，1966年8月出生于河北省大名县一个普通农民家庭。1983年高中毕业后应征入伍，于北京军区空军某部服役，负责飞机养护。

飞机养护事关飞行安全，发动机、电器、仪表、雷达、无线电、特设、干扰、火控等等，所有设备的任何一个配件，甚至一枚铆钉的选材或尺寸失之毫厘，都有可能酿成机毁人亡的惨痛事故。

飞机零配件机械加工要求之严苛，可想而知。

因此，部队装备的铣床与镗床，均为电脑操控。这在当时全国工业界来说，也属于先进设备了。

部队组织考试，选拔文化程度高的士兵参加技术装备使用培训，朱卫生脱颖而出。

他不仅领悟能力强，而且喜欢钻研，因而很快掌握了电脑机床操控技术。

配件选材呢，也有着精细要求。比如螺丝钉，不同设备、不同部位所选用的材料不同。有的部位扭矩大，磨擦系数低，要选用低碳钢，硬度低但柔韧性好，不容易断裂。有的部位对牵引力要求高，则须选用高碳钢。

必须对飞机整体结构与各设备的构造原理、运行要求有着精深了解，才有可能对配件选材和加工达到精益求精的地步。

由于专业过硬，表现突出，朱卫生由士兵，被破格提拔为军官，担任机修中队中队长。

……

战机系统精密、敏感，每一个零部件、每一脉电线路，都必须确保完好，才可发挥出应有效能，才能有出色的战力表现。

每天与战机打交道，朱卫生也越来越缜密了，遇事果敢决策，做事注重细节。

他肩上的担子，自然也越来越重了，先是由机修中队长被提拔为副厂长，然后升任厂长。

在此期间，他领衔研发了飞机维护液压升降装置、油料防盗装置，以及拖靶机、预警机、加油机改装等。多项技术荣获空军、解放军科技进步奖；加油机的改装成功，更是填补了国家技术空白。

一架架被赋予新使命的战机翱翔在祖国的蓝天上，军功章就挂满了朱卫生的胸膛。

2006年9月，时任空军某场站副参谋长的朱卫生因工作需要，转业至邯郸市公安局指挥中心工作。2007年4月，调任治安支队危险物品管理大队副大队长。

三

排爆专家最终选定朱卫生做助手，看中的正是他的胆大心细和过硬的军政素质。

地下排爆开始了，邯郸全市屏息凝神，注视着这里正在发生与即将发生的一切。

排爆专家王百姓虽然历经急难险重任务，但这一次爆炸物之多、情况之复杂，是他从来没有遇到过的。

爆炸物埋藏地点曾经是一条河道。据分析，这些爆炸物应该是抗日战争后期，日军撤离时来不及带走或销毁，便匆匆忙忙丢弃在了河道里。

如果仅仅是常规爆炸物，即便排爆失败，可造成的人员伤亡能够预见。但是，倘若爆炸物中混有生化武器，万一引发爆炸，将会带来怎样的灾难性后果，不敢想象。这，正是排爆专家王百姓最担心的。

虽然10余米深的地下极为阴凉，但排爆过程中，王百姓和朱卫生的额头上，还是沁满了汗珠，不时用衣袖轻轻擦拭。

每一枚黑漆漆的弹壳里，都沉睡着一个凶神恶煞的魔鬼，一旦惊醒，惊天动地，灰飞烟灭。

朱卫生每一次沿梯子下到排爆现场的时候，双腿都在打颤。已经清理出1526枚爆炸物了，可面前的坑洞中，仍然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各式手雷、炸弹和迫击炮弹。已经5天了，每天精神都高度紧张，每一次沿着梯子走进坑洞，都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因此，每次下坑洞之前，他都会不经意地看一看蓝天，看一看远远近近的高楼大厦，看一看大大小小的树木。

时刻往来生死边缘，谁不害怕呢？要说，朱卫生只是心惊，却不胆颤。因为，他已经没有胆了。

1999年8月24日，仍在部队服役的朱卫生出差途中，路遇歹徒抢劫一位老人的摩托车。他冲上前去，断然呵止。不想，4名穷凶极恶的歹徒竟猛然挥刀，向他刺来。朱卫生没有防备，被刺中腹部。即便身负重伤，他仍然与歹徒殊死搏斗。随后，他的背部、胸部与腹部又连中5刀。最终由于寡不敌众，朱卫生倒在了血泊中。虽然抢救及时，但他还是因为受伤严重，失血过多，昏迷了整整4天才终于脱离了危险期。主治医生心有余悸地告诉他，刺中肝脏与胆囊的那一刀如果稍有偏斜，或者刺得再深一点儿，性命难保！

虽然万幸保住了性命，但他的胆囊由于破损被摘除了，胃部受伤坏死被切除了1/2。后经鉴定，为二等六级伤残。部队为朱卫生记个人三等功，隆重表彰并号召干部士兵向他学习。朱卫生成了英雄，却是一名“无胆”英雄！

采访过程中，笔者问他此次参加排爆，有没有后悔过。

朱卫生实言相告，如果是一次性排爆，当然不会后悔，或者英雄，或者烈士，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可这一次毕竟时间太长了，时时刻刻与死神相伴，说不怕，那是假话。

也的确，上有老下有小，心里有太多牵挂。不论是谁，害怕在所难免，后悔同样在所难免。

历经10余天的生死煎熬，邯郸市陵西大街人防工程施工现场的爆炸物终于被安全排除了，共挖掘清理爆炸物1925枚，其中地雷839枚，手雷886枚，大迫击炮弹7枚，小迫击炮弹130枚，手榴弹63枚……

排爆结束后，声震全国的排爆专家王百姓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每清理排除一枚爆炸物，都是一次与死神的亲密接触。几天时间里，他们竟然近2000次躲过了死神血淋淋的魔爪。朱卫生更是内心突突，连连后怕。

此次任务，朱卫生荣立个人二等功。

四

交警二大队一名老辅警被辞退了，全队上下顿时瞪大了惊恐的眼睛——“竟然有人敢惹他？”

交警二大队是一个老警队，人员结构青黄不接，民辅警年龄偏大。有些人看着进步无望，便放松了对自身的要求，工作态度松驰，甚至悄悄搞起了第二职业。长期泡病号、迟到早退、无故旷工等现象比比皆是。还有人竟然长期不上班，基本处于失管失控状态。队员互相攀比，人心浮躁，警队战斗力严重不足。支队考核的成绩单上，二大队的排名始终在底部徘徊，实在让人脸红。

2011年初，朱卫生调任邯郸市公安局交警支队二大队教导员。

上任后他暗暗观察，细细把脉，像在诊断飞机的故障，像在研究爆炸物的引信。

也的确，队员们各怀心思，警队管理隐患多多，恰似一架身患重病的战机、一枚隐藏的炸弹，谁都猜不透哪一刻会酿成大祸。

要说，改变人的思想、转变固有观念，比之维护飞机、排除爆炸物，困难多多。只要飞机维护人员足够精细、技术足够过硬、对设备足够用心，设备就会予以理想回报。但队伍管理不同啊，人心隔肚皮，细微且敏感，时时刻刻发生着这样那样的变化，难以琢磨，不易把握，稍有不慎，或许就会引发矛盾，甚至冲突，因而必须像排除烈性的爆炸物一样，不允许任何闪失。

但是，队伍要想走向正规、争先创优，必须下狠手治理。

一番斟酌、反复研究之后，在支队党委和大队领导班子的支持下，朱卫生为警队管理开出了第一剂方药——剔除害群之马！

首先，对于支队纪委、督察、秩序部门通报，以及百姓投诉、群众上访反映的情况，一经查实，赏罚必须落到实处。该做检查的做检查，该停职的停职，该开除的坚决开除。

大队有一名长期不上班的辅警，朱卫生打电话催促其归队上班。对方理由种种，一再推拖。反复勒令，依然故我。

朱卫生提请支部党委会研究，准备将其辞退。

有人私下里劝朱卫生说，这人是个刺头，据说上边有关系，谁拿他也没有办法，还是不要招惹。

朱卫生两眼一瞪说：“我都是死过两回的人了，怕什么？如果不根治顽疾，队伍管理就难见起色。”

也的确，他那年见义勇为差点儿丧命，执行排爆任务又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早已经看淡了功利，怎么可能害怕得罪人呢？

果然，辞退通报一经发出，朱卫生便先后接到多个电话，有求情，也有语言威胁，但他始终不为所动。

这名辅警被辞退了，恰似拆除了一枚炸弹的引信。民辅警们各种违规行为都得到了严励惩处，整个警队好比战机排除了故障，轻装上阵，展翅欲飞。

随后，朱卫生喊出了“向我看齐”的响亮口号！

这句话说起来简单，其实是一步险棋，因为此话一旦出口，所有挑剔的目光，都将聚焦在他身上，容不得半点儿差错。否则，必然丧失了威严，丢弃了话语权。没有了号召力，一切都无从谈起。

朱卫生时时处处严格要求自己，首先从大队领导班子抓起，为警队做表率。然后延伸到中队干部一级，然后是整个警队。循序渐进，由上而下，一把尺子量到底，没偏没向。

同时，他结合支队考核要求，制定了严密细致的大队考核制度，从大队班子成员到一线民辅警，人人参与，个个对标，不疏不漏。

建章立制，关键在于落实，只有赏罚严明才能使之形成约束。就好比孙悟空头顶的紧箍，不必时时念动咒语，也可以让他知道明镜高悬，不敢心猿意马。

根据队伍管理实际，朱卫生导入末位淘汰制度，并将优秀民辅警评选，与考核制度紧密挂钩。

同时，思想教育和引导也紧锣密鼓地进行着。

除了日常按照支队要求进行内容丰富多彩的党课教育，战前动员也发挥着良好作用。每天清晨大队组织全体队员进行早点名，首先是警容风纪检查，然后思想发动，接着总结点评前一天的工作，安排当天的工作任务。

这样每天上岗之前，就好比召开了一次动员会，恰似战机起飞前加注燃料，警员个个动力满满。

一次次思想发动，一次次精神灌输，使警队的精气神悄悄地，却又快速地、猛烈地发生着转变。

队员们的意识形态，像一条条细细瘦瘦、散散乱乱、四处蜿蜒的小溪，被引导着逐步走向统一、走向汇合，形成洪流，奔涌向前。

支队考核成绩单上，二大队的排名，由下游到中游，再到上游。

五

队容队貌，是警队精气神最直观的表现。可是，交警二大队地处邯郸市老城区，办公场所狭窄，设施陈旧。

而且，二大队与交警家属院共用同一个大门，进进出出，人来人往。家属院也是老旧小区，院内空间逼仄，没有停车位。因此，家属院住户的汽车，多数停放在二大队的院子里，横七竖八，杂乱无章。

大队各部门办公室，特别是民辅警们的备勤室，内务整理、物品摆放、卫生状况也比较混乱。因而就难免产生“破窗效应”，工作在这样的环境里，民辅警们的精神也就松驰了。

为此，朱卫生提出要改善队容队貌。

大家闻言，纷纷摇头。

由于二大队办公场所和设施陈旧，就连支队考核都对其不做硬性要求，哪里还有改善的空间呢？

朱卫生曾经是一名优秀军官，军政素质过硬，自有办法。虽然队里的硬件设施难以改变，但可以从软件管理上寻求突破。

警队形象改善工程启动了，内容呢，是院落车辆停泊、卫生清理、物品摆放、内务整理等等。

首先在院内施划停车泊位，所有车辆必须停车入位。

可是，二大队的院子毕竟太小，停车位有限，家属院迟归车辆往往就没了停车位，因此还是随意停放。

家属院里居住的多是交警系统的老领导，或者子弟，或者亲戚，碍于情面，只好多多迁就。

然而，如果不彻底搬除这块“拦路石”，警队形象改善工程必将半途而废。

朱卫生一再提醒，个别车辆仍然不听劝阻。不得已，朱卫生只能采取强硬措施，锁车！

老领导们当然明白朱卫生治理警队的决心与苦心，因此大力支持，对家人进行说服教育。从此以后，大队院内汽车乱停乱放问题彻底杜绝了。

庭院整洁有序了，到室内看看情况，备勤室之前随意卷放的警被，摇身一变成了“豆腐块”；皱皱巴巴的床垫，也变得平平坦坦，民警们笑称其为飞机场；各办公室虽然设施陈旧，但窗明几净，物品摆放整齐划一，让人赏心悦目。

河北省公安系统争创标杆警队，兄弟大队都不敢申报，朱卫生竟然积极报名参加。就有人开玩笑说：“你们大队硬件设施简陋，拿什么与别人竞争呢？”

检查组人员现场对标检查，看到他们有板有眼的军事化管理模式，与内容新颖的政治学习园地，纷纷跷起了大拇指：“你们虽然硬件不硬，但软件却不软呢。达标！”

二大队曾经不被支队硬性考核的项目，竟然一跃名列全省公安系统前茅。

六

2013年11月，朱卫生开始全面主持交警二大队工作。

交警二大队地处邯郸市老城区，辖区内小街小巷多、断头路多、学校多、商场超市多、农贸市场多、老旧居民小区多，百姓居住密集，熙来攘往，车水马龙。

随着经济社会快速发展，机动车保有量迅猛增加，而老城区的道路资源受城市建构制约，依然难以有效扩展。而且，由于辖区门店林立，占道经营现象十分严重，使得原本就捉襟见肘的道路资源被多多侵占，车辆通行，更加拥挤。

早晨上班车辆出不来，傍晚下班车辆回不去，居民颇有怨言。

特别是辖区外围的邯大公路，为冀东南地区的交通要道，更是区域经济发展的大动脉。然而，这条大动脉与心脏（邯郸市区）连接处——长湖桥，却时时发生梗阻。

长湖桥南来北往的车辆川流不息，就吸引了小商小贩在桥上摆摊设点。为招徕生意，不知疲倦的电子喇叭喊叫声此起彼伏。

进市走亲访友的车辆在此购买水果、牛奶、点心，出市去往老家探亲的车辆也在这里购买礼物。

商户密集，生意火爆，违法占道摆摊设点经营，再加之买东西的大车小辆乱停乱放，就造成了严重的交通拥堵。

卖货小喇叭的叫卖声，令人心烦意乱的汽车鸣笛声，买卖双方你来我往的搞价声，被拥堵行人进退两难的谩骂声，此起彼伏，喧腾鼎沸，就煮成了一口民怨沸腾的锅。辖区交警大队大队长朱卫生，无疑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作为邯郸市东南区域的咽喉要道，长湖桥上的交通拥堵，如梗在喉，不仅严重影响了警民关系，而且也有损政府形象。

支队党委责令交警二大队立即破局！

朱卫生协调城管部门，与交警组成联合执法队，对长湖桥违法占道经营进行彻底清理。这里无疑于小商小贩们的聚宝盆，谁舍得离开？因此，治理之初，小商小贩们抵触情绪强烈，甚至准备联合起来，抵抗执法。

采取行动之前，朱卫生带领联合执法队，并约请电视台记者一同前往。首先进行法律法规宣讲，然后劝离商户。的确，在桥上违法占道摆摊设点，不仅影响交通畅行，也容易引发道路交通事故，安全隐患多多。先先后后劝离，反反复复回归，顽疾难除，但又必须根除。

经过一个多月的持续治理，整治效果不断巩固，商户们才终于全部离开了。长湖桥“血脉梗阻”，被彻底溶通。

市区火车站周边、和平路、邯山街、贸易街、渚河路等等违法占道经营严重的地域和路段，也先后进行了彻底清理。

“血管”里的“栓塞梗阻”被清除后，为防止出现反弹，大队班子所有成员承包中队，早晚交通高峰时段，深入所承包中队的岗点执勤。在一线执勤过程中发现问题，研究解决办法，主动作为，有的放矢，精准实用。

朱卫生在执勤过程中发现，老城区交通拥堵，机动车违法停车也是主要原因之一。

老旧居民小区庭院普遍逼仄，没有停泊位，居民们的汽车只好停放在小区外的道路上。道路本来就嫌狭窄，再加之违法停车占道，就更难通行了。于是，朱卫生积极协调辖区各相关部门，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空闲场地，施划停车位。居民小区周边的道路上，也根据实际情况，施划蓝色停车位，按照道路通行规律，限时停放。

到了夜间，居民小区入睡了，周边道路通行车辆减少，道路资源用来泊车。清晨到了路面临时停车时限，大家出门开车上班，停车泊位归还道路交通资源。小路像朝气蓬勃的血管，流量流速不断地增加。

辖区道路交通拥堵问题，得到了有效缓解，再也听不到汽车心急火燎的鸣笛声了。

七

2018年11月一天夜里9点左右，朱卫生刚从队里忙完回到家，突然接到事故处理中队电话，报告说贾中线路段发生一起交通亡人事故，肇事车辆逃逸。

朱卫生立即带领事故处理民警赶赴事发现场。

经勘察，事发现场只有一具尸体，死者被肇事车辆辗压胸部导致死亡。根据死者死亡时间推测，这起事故应该发生在当天夜里8点钟左右。

附近路段没有公共或私用视频资源，又是“天网工程”的空白区域，也没有目击证人，而且距事发时间已经过去了近两个小时。

两手空空，两眼茫茫，如何破案？！

到附近村庄走访，了解到死者是一名流浪汉，没有亲人故旧。因此，就有村民说，没人追究，又没有破案线索，赶紧把他埋了吧，怪吓人的。但是，朱卫生本着尊重受害人，为受害人讨回公道的初心，立志尽快破案。

再次仔细侦察事故现场，于死者身旁提取到一小块汽车前轮挡泥板内衬。经过认真分析，认为是肇事车辆在事故发生时折损遗落。

这，就是侦破此案的唯一线索。可这线索多么微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然而，曾经的战机维修技师、排爆英雄朱卫生，心细如发。在他眼里，任何蛛丝马迹，都可能是一把侦破案件的钥匙。

他组织侦逃民警深入研究，根据这块小小的挡泥板内衬，分析研判肇事汽车车型。

平日里，朱卫生注重培养使用人才，侦逃民辅警个个都是得力干将，能吃苦，且各有特长。就凭这一小块挡泥板内衬，竟然判定肇事车辆为吉利牌小型轿车。

肇事车型确定了，连夜查看事发路段最近两端的监控视频，排查事发时段过往车辆。

虽然已经判定了肇事车辆的车型，但同一时段过往车辆太多，而且事故又发生在夜间，视频影像模糊，辨别车型十分困难。

可即便如此，侦逃民警们还是连夜紧盯电脑屏幕，一双双眼睛像明察秋毫的探测器，不放过任何疑点，不放过任何线索。

大海捞针，剥丝抽茧，十几个小时之后，终于将此案件成功破获，为受害者讨回了公道。

多年来，在朱卫生的直接带领下，辖区道路交通事故致死逃逸案件破获率始终保持100%。

八

2020年10月28日，邯郸交巡警支队邯山一大队执法办案中队接到报警，水厂路28中门口，一名学生的电动自行车被盗。

中队负责人李学峰立即带领队员出警。经调取周边公共视频资源发现，一女子将该电动自行车盗走。

这名女子具有一定的反侦察能力，得手后骑着电动车，钻进没有公共视频资源的小街巷，其后不知所终。

李学峰根据朱卫生的要求，展开撒网式排查，调取女子消失路口周围公共视频资源，认真寻找蛛丝马迹。终于，这名女子出现在一部公共视频资源的画面中，后进入罗城头村。

由于村中没有有效的公共视频资源，破案线索再一次中断。李学峰带领队员到村中走访摸排，但村中外来租户很多，根本查不到嫌疑人的具体信息与住处。派队员通过村子周边的公共视频资源蹲守。第二天清晨，嫌疑人带着两只小狗，出现在公共视频资源的视线里。立即向中队报告，李学峰带领队员前去抓捕，但嫌疑人已经不知去向。李学峰根据嫌疑人出现在公共视频资源中的时间判断，其落脚点必定就在罗城头村内。随后，他带领队员加大巡逻侦察力，并于该女子上一次出现处进行现场蹲守。

经过10余天的不懈努力，最终于11月12日，将该犯罪嫌疑人抓获，成功追回了被盗电动自行车。

2020年初以来，支队组织全市交巡警开展“打击现行犯罪，两抢一盗”专项行动。

为了更好地提升控发案率与破案率，朱卫生组织李学峰与李海卫，深入社区走访群众，加大“防盗意识”与“防诈骗知识”等宣传力度，并指导完善居民小区安全防盗措施。

为了压缩警务站民警接处警时间，朱卫生与李海卫研究推行了“动中备勤”，民警在巡逻过程中接处警。

备勤民警驾驶警车巡逻，遇有警情，第一时间到达，大大缩短了处警时间。

路面发生轻微交通事故后，巡逻民警随时上前处理，避免因事故车辆占道影响道路畅通。

同时，还加强公园、车站、商场等重发案区域治安巡逻防控，起到了震慑犯罪、防范犯罪、第一时间打击犯罪的目的。

在朱卫生的指导下，李学峰与李海卫同辖区百姓建立微信群，随时了解百姓需求。百姓不仅可以通过微信报警，民警们也能够通过微信群聊天信息主动发现警情。

2020年6月，李学峰在一工地微信群中，偶然发现有一名网友发牢骚说，万达广场工地建筑材料经常丢失。

网友虽然没有报警，但李学峰以自己的职业敏感认定，此间必有警情，于是主动带队前往，与工地负责人取得联系。原来，这所工地经常丢失管卡等建材。

此事上报大队后，朱卫生要求立即选派队员进驻该工地，尽快破案。经过走访调查、案情研判、蹲守布控，李学峰带领队员将盗窃嫌疑人拿归案，为工地挽回了经济损失。工地负责人深受感动，制作锦旗，登门致谢。锦旗上书“执正义之剑 保一方平安”金黄大字。这是对朱卫生的褒奖，更是对大队、对全市交巡警的赞扬！

责任编辑/孙燕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