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河水说出心声

李可以

早些年，我从北京回到杭州。后来，我几度离开又回来。每次走，都会纠结半天。脑子里两个小人打架：一个在说我爱杭州；另一个说，我要追求事业上的高度。可是，不在杭州的日子，我一点都不快乐。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呼喊：这不是你要的生活。理想的生活，理想的事业，究竟哪个是心之所向呢？

直到行业剧变，工作得以短暂停歇休整，我再次离开了北京。那之后，我确认，再好的工作机会之于我，都比不上在喜欢的城市过想要的生活。至此，我终于和外界想要的那个我说再见，通往真正的自己。一个人只有以自己想要的、喜欢的方式过一生，心中的咆哮才能得以平息。

我们常常会分不清，哪些声音是来自外界，哪些声音是出自本我。我们不常倾听“内心的河流”的声音，甚少去“问问是否我所做的就是我的人生”。追求成功、名利、正确、荣誉，本没有错，但人生如此重大，我们难道不应该选择自己真正想要走的那条路吗？心之所向，才有大海和阳光。

抵近内心，抵近那条独属于自己的河流，听听河水怎么说。

问我

诗/ [美国]威廉·斯塔福德 译/刘锋

什么时候当河水成了冰，问问我/犯了些什么错误。问问是否/我所做的就是我的人生。别的人/按照他们缓慢的方式进入了/我的思绪，有些人试图帮助/或伤害：问问我他们最强烈的/爱或恨有什么不同的结果。

你说什么，我都会倾听。/你和我可以转身，打量/那静静的河水，等待。我们知道/水流就在那儿，潜藏着：而且/数英里之外有水的来来往往/守着我们眼前的这片宁静/河水所说的，正是我的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