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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素养自我效能感量表(ILSES)中文修订与实证研究

2024-07-09黄体杨蒲青云

图书馆建设 2024年1期
关键词:自我效能感信息素养

[摘 要] 信息素养自我效能感是个人对自己能否有效识别、检索、获取和使用信息能力的一种主观判断,编制科学的信息素养自我效能感测量工具,有助于正确研判全社会或个体的信息素养水平,有针对性地开展信息素养教育。通过对Kurbanoglu等研发的信息素养自我效能感量表进行中文版修订,发现经过汉化、优化和修正的量表由初级信息素养、中级信息素养、高级信息素养3个维度、21个问项构成,信效度良好,可以作为信息素养自我效能感的测评工具。研究结果表明性别并不影响个体的信息素养自我效能感;个体的年龄愈长、学历愈高,信息素养自我效能感也越高;学习过信息素养类课程、在读或攻读过信息管理类专业的个体拥有更高的信息素养自我效能感。

[关键词] 信息素养 自我效能感 测量量表 中文修订

[中图分类号] G254.9 [文献标志码] A [ DOI ] 10.19764 / j.cnki.tsgjs.20222238

[本文引用格式] 黄体杨,蒲青云. 信息素养自我效能感量表(ILSES)中文修订与实证研究[J].图书馆建设,2024(1):164-175.

*本文系云南省“兴滇英才支持计划”项目“公众档案素养理论框架构建与提升策略研究”的成果。

Revision and Empirical Study of Chinese Version of Information Literacy Self-Efficacy Scale (ILSES)

Huang Tiyang, Pu Qingyun

[Abstract] Information literacy self-efficacy is a subjective judgment of an individual’s ability to effectively identify, retrieve, access and use information. The development of scientific information literacy self-efficacy assessment tools is helpful to correctly assess the information literacy level of society or individuals, and to carry out targeted information literacy education. The paper to revise the Chinese version of the Information Literacy Self-Efficacy Scale (ILSES) developed by Kurbanoglu and others. It is found that the Chinese version of ILSES consists of 21 questions from three dimensions of primary information literacy, intermediate information literacy and advanced information literacy. It has good reliability and validity and can be used as an assessment tool for information literacy self-efficacy. The results show that gender does not affect one’s information literacy self-efficacy; older or highly educated people have higher information literacy self-efficacy; people who have studied information literacy courses or have information management professional background show a higher level of information literacy self-efficacy.

[Keywords] Information literacy; Self-efficacy; Measurement scale; Chinese revision

0 引 言

信息素养(Information Literacy)一词最早由美国学者Zurkowski于1974年提出,认为是“具有利用各种信息工具的技术和技巧,将从信息的角度为遇到的问题设计解决方案作为一种主要路径”[1]的能力。1989年,美国图书馆协会(American Library Association,简称ALA)将其界定为“能认识到何时需要信息,并且有能力去定位、评估和有效使用所需信息的能力”[2],并因用于2000年发布的《美国高等教育信息素养能力标准》中而广为人知,堪称信息素养的经典定义。伴随着人类步入信息社会,信息素养及其提升问题获得了更为广泛的关注。与之相关的数据素养、可视化素养、元素养等概念层出不穷,ALA也在2015年发布的新《高等教育信息素养能力标准》中吸纳了元素养框架,将信息素养描述为“对信息的反思性发现,对信息如何产生和评价的理解,以及利用信息创造新知识并合理参与学习团体的一组综合能力”[3]。

信息素养概念自诞生以来,如何定义和评估信息素养能力一直受到学界和业界的关注,相关组织与个人主要通过制定指标体系、设计调查问卷、编制测量量表等方式推进。其中,Kurbanoglu等人编制的信息素养自我效能感量表(Information Literacy SelfEfficacy Scale,简称ILSES)[4]开发至今已经近20年,仍然被研究者广泛使用[5-6]。我国研究者虽然早在2011年就关注到该量表[7],2021年有学者对该量表进行了汉化并使用[8],但可惜的是,并没有讨论汉化版的信效度等问题,也没有公开汉化版的具体维度和问项,无法供同行公开使用。因此,本研究拟对该量表进行汉化,并考察中文版ILSES的信度和效度,以期可供同行参考使用。

1 文献回顾

1.1 信息素养评估与调查

在信息素养领域,行业组织热衷于制定信息素养指标体系,用于指导信息素养教育,ALA、ACRL(Association of College and Research Libraries,大学与研究图书馆协会)、中国香港教育统筹局、英国国立图书馆与大学图书馆学会等机构都先后研发过信息素养能力指标体系[2-3, 9-10];相关机构及研究人员则经常编制调查问卷,了解用户的信息需求、能力,以及开展服务或教育的效果,如加拿大魁北克大学设计的信息素养学习问卷[11];澳大利亚大学图书馆员理事会(Council of Australian University Librarians,简称CAUL)设计和开发的信息技能调查(Information Skills Survey,简称ISS)[12];美国肯特州立大学针对高等教育编制的信息素养标准化测评工具(Standardized Assessment of Information Literacy Skills,简称 SAILS)[13]以及针对初级和中级教育编制的信息素养技能实时评估工具(Tool for Real-time Assessment of Information Literacy Skills,简称TRAILS)[14];詹姆斯麦迪逊大学开发的信息素养测试(Information Literacy Test,简称ILT)[15];Pinto编制的适用于社会科学和人文领域的信息素养人文社会科学调查(Information Literacy Human Assessment,简称IL-HUMASS)[16]等。相较而言,未见我国相关行业组织公开发布信息素养能力指标体系,也鲜见相关机构公开发布的调查问卷。

同时,研究者也尝试编制自评式测量工具,国外学者几乎都指向了自我效能感,研发了多个版本的信息素养测量量表[5],其中Kurbanoglu等人较早编制并验证了信息素养自我效能感量表[4],自开发以来被广泛使用,产生了广泛影响[5-6]。在我国,也有多位学者研发过相关的量表,如王琦编制的信息素养效能量表[17]、于雅楠等人编制的大学生信息查寻自我效能量表[18]、朱莎等人编制并验证的中学生信息素养水平评估问卷[19]、李毅等人设计并验证的师范生信息素养测评问卷[20],以及和欢等人为临床护理人员群体设计的临床护理人员信息素养自评量表[21]。

1.2 ILSES相关研究

ILSES自编制以来,已被译成多种语言广泛应用于学术研究中,回顾以往对该量表的研究,主要包括以下三个方面。

首先,验证并修订符合本国文化或特定学科领域的ILSES。例如,De Meulemeester等人以比利时根特大学6年制医学专业学生为研究对象,验证并修订了用于医学领域评估的ILSES,该修订版量表在原表的基础上增加了10个问题来评估医学背景,共包含5个维度35个题项[22-25];Keshavarz等人以伊朗某公立大学研究生为研究对象,翻译并验证了波斯语版本的ILSES,并发现尽管维度和项目与原量表存在差异,但该量表信效度优秀,能够作为伊朗和其他波斯语国家评估学生信息素养意识的可靠工具[26];Sommer等人在2021年的研究中删去了原量表的3个维度,并认为亟需更新ILSES的维度以跟上不断变化的信息环境,使之在当下更具适用性[27]。

其次,利用ILSES测量特定群体的信息素养自我效能感。根据文献所见,相关研究主要测量教师/准教师[28-30]、高校学生[31-34]等群体,涉及土耳其、塞浦路斯、南非、尼日利亚、巴基斯坦、柬埔寨等多个国家和地区。研究结果显示,性别并不影响研究对象的信息素养自我效能感[8, 29, 33, 35-38];年龄与信息素养自我效能感呈正相关关系[28, 33, 37];个体的学习年限愈长、学习阶段愈高,信息素养自我效能感也愈高[8, 25, 33, 37-39];个体的信息和通信技术熟练程度是信息素养自我效能感的重要影响因素之一[28- 29, 31-33, 35, 37, 40-41];个体的英语水平与信息素养自我效能感有正相关关系[8, 29, 31]。此外,研究还证实了课堂教学和实践培训能够有效提高大学生的信息素养自我效能感,将信息素养培训嵌入到课程中,对学生的信息素养自我效能感的提高具有积极影响[22, 29-31, 33-34, 36, 42]。

再次,结合其他经过验证的量表,研究影响信息素养自我效能感的因素。例如,Kili - akmak结合学习动机以及学习策略量表进行测量,发现激励因素、学习策略等在线学习体验会对学生的信息素养自我效能感产生积极影响[43]。Eksi结合计算机素养自我效能感量表进行测量,发现计算机素养自我效能和信息素养自我效能呈正相关关系[35]。Ross等结合学术动机量表进行测量,发现大学期间学习的积累和学校对信息素养教学的重视程度是提高学生信息素养自我效能感的重要因素[39];他们还发现,信息技术课程的有效设计和实施,可以提高学生的信息素养技能进而提高信息素养自我效能感[36]。Aharony等人结合John等1991年编制的大五人格量表和学术动机量表发现,学生的内在(自主)动机越高,信息素养自我效能感越高,而外在(受控)动机和信息素养自我效能感之间则无显著关系[38];在另一项研究中他们还结合计算机自我效能感量表、技术使用量表和感知信息过载量表发现,学生的受教育时间越长、学历越高、感知信息过载越少、使用互联网或计算机时间越长则信息素养自我效能感越高[37]。刘春丽等人结合终身学习意愿量表发现,信息素养自我效能与终身学习意愿呈正相关,并且低年级学生的信息素养自我效能相对高年级学生更低,硕士生的信息素养自我效能相对博士生更低[8]。

此外,也有研究者结合其他量表探讨信息素养自我效能感的“可信度”问题,如Tuncer等人结合计算机自我效能感量表和信息素养成就测试发现,学生通常高估自己的能力水平[40],也就是说,信息素养自我效能感高的学生并不意味着就拥有高水平的信息素养技能[44]。Koki 等人结合信息素养能力评估量表发现,信息素养自我效能感与实际信息素养技能呈正相关关系[42]。

1.3 研究评述

总体而言,信息素养评估与调查一直是信息素养研究的一个重点议题,尤其在如今急剧变化的信息环境中,仍然需要不断研究和深化。同时,ILSES在不同的文化、语境或群体中作为测量工具使用的可靠性得到了验证,但是,我国学者对该量表的使用和研究还不多,如今仍然没有一个规范的中文修订版公开面世,其是否适用于我国的文化与用户环境,仍然有待进一步验证。

2 研究方法与过程

2.1 研究工具

本研究使用Kurbanoglu等人于2006年编制的ILSES英文版作为初始工具[4],该量表共有 40 项、28项和17 项 3 个版本,本文使用 28 项的版本。该版本由识别信息需求,实施检索策略,定位和获取资源,评估和理解信息,解释、整合和利用信息,交流、分享信息,评估过程和结果 7 个维度构成。量表采用李克特 7 点计分,即从 1(非常不符合)到 7(非常符合)。量表计分为总分越高,表示信息素养自我效能感越高。

2.2 量表汉化

量表的汉化采用翻译回译法。首先,由3名研究人员(1名副教授、1名研究生和1名本科生)分别将英文版翻译为中文,经讨论修改并统一意见后形成中文版初版;其次,邀请2名英语专业人员将其译回英文;再次,3名研究人员仔细对比中文初版、英文回译版与英文原版,对个别语词进行调整,使其能准确体现作者原义且符合中文表达习惯,最终形成中文版的ILSES。

2.3 研究对象

前期文献调查发现,使用ILSES开展的研究中,研究对象多为高校教师和学生[28-30],考虑到从事信息素养及相关工作的人员具有较高的信息素养水平,同时为兼顾调查的方便性等,选择圕人堂QQ群成员作为研究对象。该群成立于2014年5月,目前拥有近3 000名成员,在图书馆学界有较高的知名度,群成员有着相似的图情专业背景且分布广泛,就职于各系统图书馆、各行业图书馆,且国内外图书馆均有涉及[45]。

正式问卷通过问卷星平台制作,除添加基本的人口学统计信息问项外,依据研究对象的群体特征,设置了“是否学习过信息素养类课程(如信息检索与利用、文献检索、信息素养等)”和“是否在读或攻读过信息管理类专业(如信息管理与信息系统、信息资源管理、图书馆学等)”两个问项,研究者于2022年3月30日至4月1日在圕人堂QQ群发放问卷,回收有效问卷208份。

3 量表的修正与检验

本研究采用SPSS26.0对数据进行项目分析、探索性因素分析、信度分析等,采用AMOS24.0进行量表的验证性因素分析。

3.1 项目分析

项目分析的主要目的在于检验量表的适切和可靠程度,探究高低分的受试者在每个题项的差异,进行题项间的同质性检验[46]。本研究参照一般量表制定中的项目分析标准进行分析。

(1)极端组比较,将总分最高的27%和最低的27%分为高分组和低分组进行独立样本T检验,分析表明各项目的决断值(t)均远高于3的判断标准。

(2) 题项与总分相关,含“题项与总分相关”和“校正题项与总分相关”两个值,分析表明所有项目均达标。

(3)同质性检验含“题项删除后的a值”“共同性”和“因素负荷量”3个值。分析结果显示,未发现题项删除后整体量表的信度系数提高;共同性值均高于0.2;因素负荷量均高于0.45。

项目分析结果表明,所有项目均达标(见表1)。因而,本量表在项目分析阶段未删减题项。

3.2 效度分析

3.2.1 探索性因素分析

采用KMO和Bartlett检验探索性因素分析的可行性,其结果显示,KMO值为0.954,Bartlett值为5 955.606,显著性水平P<0.001,说明适合进行因子分析。经主成分分析法和方差最大法正交旋转后提取3个特征根大于1的因子。由于提取的3个因子的累积方差贡献率为71.090%,C12在这3个因子上因素负荷量均小于0.5、6个项目在两个因子上因素负荷量均大于0.5,因此可以考虑删除[47] 86。删除C12后再次进行因子分析,以一个题项仅在一个因子上负荷量大于0.5为目标不断尝试,删除E18、D16、D14、C7、D13、D17后,最终余下21个项目在单个公因子上的因素负荷量均大于0.5,此时的KMO值为0.942,3个因子的累积方差贡献率为73.376%。因子1包含A1、B2、B3、B4、C5、C6、D15、E19,命名为初级信息素养,即能够识别信息需求、实施初步检索,可在获取信息后筛选出符合需求的信息;因子2包含C8、C9、C10、C11,命名为中级信息素养,即能够利用实体或虚拟的图书馆查找并获取所需信息;因子3包含F20、F21、F22、F23、F24、F25、F26、G27、G28,命名为高级信息素养,即能够通过整合和利用信息完成研究,并通过交流分享信息。修订后的中文版ILSES各项目因素负荷量如表2所示。

3.2.2 验证性因素分析

依据探索性因素分析结果,采用AMOS24.0进行验证性因素分析,构建初始模型M0。采取极大似然估计法检验数据与模型的拟合程度,同时分析模型的结构效度、聚敛效度与区分效度。

(1)结构效度:初始模型M0的x2/df值为3.571,不符合小于3.00的绝对适配标准GFI、AGFI、RMSEA、CFI和TLT也都未符合大于0.90的绝对适配标准,RMSEA值也高于0.1的适配标准[47]131(见表3)。由于本研究仅采用一种方法(发放问卷)收集数据,可以考虑共同方法变异(Common Method Variance,简称CMV)带来的影响,在结构方程模型中,将共同方法变异作为一个潜在变量,如果在包含方法变异潜在变量情况下模型的拟合度显著优于不包含的情况,那么共同方法变异效应就得到了检验,共同方法变异也得到了控制[48]。将所有项目都负荷在一个潜因子 M上(见图1),即共同方法变异统计控制中的“控制未测单一方法潜因子法”[49],得到模型M1。控制共同方法变异后的模型M1与初始模型M0各项拟合指标如表3所示。

由表3可知,模型M1的X2/df值小于3,CFI与TLI的值大于0.9,RMSEA值小于1,拟合结果良好。

(2)聚敛效度:通过项目因子载荷、平均方差抽取量(AVE)和组合信度(CR)来检验聚敛效度。由表4可知,3个潜在变量所对应的各项目的因子载荷均大于0.5,说明各潜在变量对应所属项目具有较好的代表性。初级、中级和高级信息素养平均方差抽取量均大于0.5,组合信度均大于0.9(AVE >0.9,CR >0.5表示聚敛效度优秀),说明该量表具有良好的聚敛效度[50]。

(3)区分效度:各维度间相关系数中等,符合两维度间的相关系数不能大于0.85的标准,各维度与总分相关系数高(见表5),说明中文修订版ILSES的区分效度理想[47]84。

3.3 信度分析

信度代表量表的一致性或稳定性,本研究采用克隆巴赫α系数检验量表的内部一致性。中文修订版ILSES的21个项目的克隆巴赫α系数为0.942,初级信息素养维度为0.920,中级信息素养维度为0.842,高级信息素养维度为0.913,指标信度良好。

4 测量结果分析

4.1 研究对象的信息素养自我效能感

对于ILSES而言,总分越高,表示信息素养自我效能感越高[4]。数据显示(见表6),本研究对象的信息素养自我效能感得分均值为5.616,表现出较高的自我效能感。但在各维度上有所差异,中级信息素养自我效能感最强(M = 6.119),初级信息素养自我效能感其次(M = 5.620),相对而言,高级信息素养自我效能感较低(M = 5.389)。

4.2 研究对象的信息素养自我效能感的影响变量

4.2.1 性别变量分析

经独立样本T检验,性别在总分和各维度上均未达到显著水平(P>0.05)(见表7)。

4.2.2 年龄变量分析

经描述性统计发现,208份问卷中受试者年龄为18~63岁,将样本按照18~29岁、30~39岁、40~49岁及50岁以上分为4个阶段,进行单因素方差分析,3个维度在不同年龄段均达到显著性差异(P<0.05)(见表8)。

4.2.3 学历变量分析

本研究将学历分为初中及以下、高中或中专、大专或本科、硕士、博士6个阶段,经描述性统计发现,208份问卷中受试者学历均分布于大专或本科、硕士、博士3个阶段,方差分析结果显示,3个维度在不同学历上均达到显著性差异(P<0.05)(见表9)。

4.2.4 课程变量分析

经独立样本T检验,3个维度在是否学习过信息素养类课程问项上均达到显著性差异(P<0.05)(见表10)。

4.2.5 专业变量分析

经独立样本T检验,3个维度在是否在读或攻读过信息管理类专业问项上均达到显著性差异(P<0.05)(见表11)。

5 结论与讨论

5.1 研究结论

本研究对ILSES进行了中文版修订并检验了其信效度。修订后的中文版由3个维度、21个问项构成,与原量表差异较大,我们认为造成差异的原因可能是因为原量表编制于2006年,当前的信息素养环境与当时已有差异,进行适当删减更能符合现实,且前人的研究中也有删减项目和调整维度的情况[8, 26-28, 38, 40-42]。同时,原量表于土耳其文化背景下编制,在不同文化中的维度选择和项目保留不一致能够被接受,如在伊朗验证的ILSES为4维度26项[26]、在美国验证的ILSES为4维度12项[27]等。

修订后的ILSES信度优秀,克隆巴赫α系数为0.942,并且量表的聚敛效度与区分效度良好,经控制共同方法变异后模型拟合指标良好,表明中文修订版ILSES具有较好的一致性和可靠性,能够作为测量工具使用。

实证数据表明,研究对象的信息素养自我效能感较高(M = 5.616),远高于已有研究者对医学生(M = 4.681±0.979)[8]、教师(M = 4.25±1.40)[30]、商科学生(M = 4.950±0.919)[36]以及教育学专业学生(M = 4.16±0.87)[42] 的研究发现,这与本研究的受试群体为信息素养领域的从业人员或专家有关。在影响研究对象的信息素养自我效能感的变量中,与前人研究结果相同,性别并未呈现显著差异[8, 29, 33, 35-37],即不同性别在信息素养自我效能感方面并无明显差异;而不同年龄段、不同学历则呈现出显著差异,有年龄愈长、学历愈高,信息素养自我效能感越高的特征[8, 25, 28, 33, 37-39];学习过信息素养类课程、在读或攻读过信息管理类专业的受试者信息素养自我效能感更高,有研究证实接受信息素养技能培训有助于提高信息素养自我效能 感[22, 30-31, 34, 36]。

5.2 量表应用

本文修订的ILSES可以在如下方面得到应用:①作为测度信息素养自我效能感的工具,为公众自测和自主学习提供依据,为信息素养教育者测量受教育者的信息素养水平、有效调整和优化课程设计与教学提供参考;②继续开展问卷测量,进一步了解不同职业、年龄、学历的公众信息素养自我效能感是否有显著差异,解释其背后的原因,还可以通过长期测量,对特定群体的信息素养自我效能感进行历时研究,深入分析信息素养自我效能感的发展规律。

5.3 研究局限与展望

从研究数据看,本研究的结论仍然存在一些局限:研究对象为圕人堂QQ群成员,成员多为图书馆员及图书馆相关行业方面的人员,信息素养领域的从业人员或专家,有一定特殊性,该量表在其他人群中的适用性问题仍然值得继续研究。在后续研究中,我们认为既应当进一步开展信息素养自我效能感的测量,获取更良好和丰富的数据,也应该结合量化研究的发现和结论,采用质性研究的方法,探索其背后的逻辑机理,从而既为信息素养能力指标体系的构建提供参考,也为从根本上探索提高公众信息素养水平提供解决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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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黄体杨 云南大学历史与档案学院副教授,中国人民大学信息资源管理学院博士后,研究方向为信息与档案素养测评、基层图书馆发展与服务创新等。E-mail:tiyang2006@126.com。

蒲青云 云南大学历史与档案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信息素养测评。E-mail:pu_qingyun@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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