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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抗争视角看《白鹿原》中的女性形象与社会面貌

2024-07-04王光源

长江小说鉴赏 2024年13期
关键词:白鹿原女性形象抗争

[摘要]《白鹿原》是作家陈忠实20世纪90年代创作的现实主义小说,以陕西关中地区的白鹿村为缩影,讲述以白嘉轩和鹿子霖为代表的白、鹿两大家族的恩怨情仇,展现长达半个世纪的社会变迁。陈忠实在《白鹿原》中塑造了诸多个性鲜明的女性形象,以白赵氏、吴仙草、田小娥和白灵为代表,她们生活于传统的男权社会体系中,面对传统桎梏选择了屈从或反抗等不同态度,折射出特定时期整个民族的生存状态。本文从抗争的视角分析《白鹿原》中最具代表性的女性形象,并由点及面,探讨这些形象反映出的社会面貌。

[关键词]白鹿原   女性形象   抗争   社会面貌

[中图分类号] I06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2097-2881(2024)13-0066-05

一、《白鹿原》女性研究的相关争议

作为一部现实主义小说,《白鹿原》通过虚构的白鹿村和一系列具有传奇色彩的人物,展现近现代陕北农村的沧桑巨变,记录了民族的命运,见证近代中国的发展变迁。《白鹿原》中有许多贯穿情节始终的人物,如白嘉轩、鹿子霖、朱先生和黑娃,还有包括白赵氏、吴仙草、田小娥和白灵在内的女性角色。各具特色的女性形象成为学界探究的对象。

学界有关《白鹿原》女性形象的研究角度不同,成果颇丰。多数学者对白赵氏、吴仙草、田小娥和白灵等人物进行分析,部分学者选取个别人物多方探究。从当前学界已有的研究来看,吴成年从女性批评视角出发,以鹿冷氏、田小娥和白灵为例,系统分析三人的悲剧命运及成因,揭示女性解放尚未完成[1];高岚重点分析四位代表女性迥异的人生经历和相似的悲剧命运,探究宗法制度、传统贞操观念和轻女思想等因素对女性命运的影响,揭示封建小农经济背景下中国广大地区共同的女性之殇[2];尹小玲从男性“创造者”视角出发,分析田小娥和高玉凤对黑娃的影响,将黑娃对待两人的态度进行对比,揭示男性视角下的理想女性标准,以及男性根据自身需求对女性的期待与规约[3]。可见,学界对《白鹿原》中的女性形象进行了多方位的探讨,但从女性的抗争角度探究人物形象的不多,有一定探索空间。

同时,学界还有诸多关于《白鹿原》中宗法、文化等问题的研究。陈子丰分析《白鹿原》的流行反映的文化变迁,通过先设定答案再提出问题的方式解决个人存续、历史得失、民族兴亡的问题[4];赵凌河指出,小说通过“民族秘史”与“现实主义”创作,大事件与主人公个体的关系,以及白嘉轩的心理结构,揭示了民族的生存和命运[5];高洪娇、宋祥通过分析作品揭示古今文化冲突,表达对未来文化的担忧,以小见大,折射中华民族的文化特征[6]。相关研究虽多,但尚未有分析特定时代下民族群体社会面貌和精神状态的著作,因此这一方向值得尝试。

《白鹿原》构建了一个等级森严、封建保守的男权宗法社会,宗族礼教在原上的每一寸土壤扎下深根。小说呈现的是以白嘉轩为族长统领管束下的白鹿村,白嘉轩以朱先生制定的“乡约”作为道德规范,严格约束每一个族人恪守祖训,服从于自己族长的权威,将白鹿原打造成一个保守、闭塞的封建堡垒。面对传统桎梏,白鹿原上一代代女性作出了不同选择:有人因畏惧而选择屈膝投降,乃至成为帮凶,其代表人物是白赵氏;有人出于本能自发进行反抗,代表人物是顺从又坚强的吴仙草、勇敢叛逆的田小娥;还有人在觉醒意识的指引下不惧牺牲主动抗争,如独立进步、投身革命的白灵。正如陈忠实在扉页引用的巴尔扎克名言“小说被认为是一个民族的秘史”,《白鹿原》是关中地区历史变迁的缩影,《白鹿原》中的女性形象则折射出特定时代社会群体的整体面貌。

本文从“抗争”的视角对《白鹿原》中的主要女性形象进行分析,进而探讨这些女性形象所折射出的中华民族在时代考验下的几种社会面貌,获得有关民族发展的启示。

二、抗争视角下主要女性形象分析

《白鹿原》中出现的女性至少有40人,作者着墨较多的主要是白赵氏、吴仙草、田小娥和白灵等四人。四位女性形象涵盖了三代人,她们共同遭受来自父系男权的重压,面对传统桎梏作出了不同的选择,或放弃抵抗选择屈服,或自发自觉地起身抗争,她们最终的命运结局也不尽相同。

1.传统桎梏的信奉者和执行者——白赵氏

《白鹿原》中,白嘉轩的母亲白赵氏是一个被封建思想荼毒的农村妇女,也是传统性别观念的坚定信奉者与执行者。面对压迫,她非但不反抗,反而坚持做一个忠诚的捍卫者,在传统观念的深刻影响下,从容地去摧残晚辈中的女性,试图将一切女性的自主意识扼杀在摇篮中。

在她眼中,女人就是男人生育和泄欲的工具,毫无尊严可言。因为娶过门的五个女人相继死去,白嘉轩感到恐惧,白赵氏只淡漠地说:“女人不过是糊窗子的纸,破了烂了揭掉再糊一层新的。死了五个我准备给你再娶五个。家产花光了值得,比没儿没女断了香火给旁人占去心甘。”[7]为了尽快完成传宗接代的任务,她不顾礼制命白嘉轩在前妻离世后立即续娶。儿媳仙草生下的孩子夭折,白赵氏作为奶奶却毫不在意,认为“夭折注定了不是阳间的人”,这不仅是对死者的不尊重,也是对生者最大的蔑视,而从白赵氏的嘴中说出来显然不是为逞口舌之快,更多的是一种“理所当然”[8]。此外,白赵氏还将传统桎梏的束缚延伸到了自己的孙辈:她将白孝文过度纵欲而无法自拔的罪责全部归于孙媳,并以无比肮脏恶毒的语言对其进行咒骂;当白灵因被强行裹足而哭天喊地,白嘉轩也当面反对时,她亦不为所动,并扬言“你这么惯着她,以后嫁不出去了怎么办”;孙子孝义无法生育,为保家族名节,她在白嘉轩的支持下唆使孙媳“借嗣求种”,却又为孙媳怀了别人的孩子而深感厌恶,最终气绝身亡——她从思想和行为上忠诚于“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男尊女卑”的教义,甘做毫无反抗意识的信徒。

白赵氏自始至终恪守“三从四德”,尊奉男权社会的伦理秩序,她的世界观严重扭曲,心甘情愿将男尊女卑的枷锁套在自己和白家的其他女人身上。白赵氏是封建社会再普通不过的女性,或许她年轻时也被当作“糊窗纸”糊进白家,受到来自家庭的羞辱和毒害,最终丧失了一个女人的自我认知和反抗意识,进而加害于下一代女性。白赵氏虽然在丈夫死后掌控了最高话语权,事实上发挥作用的并非她本人,而是她所接替的男长辈地位,她不过是临时充当了宗法礼教的代言人。白赵氏在漫长的压迫中放弃了抵抗,从受害者变成加害者,成为男权社会操纵和利用的傀儡。

2.在顺从中不失坚强——吴仙草

吴仙草既是中国封建社会典型的女性代表,也是承载着坚忍顽强生命力的个体。

吴仙草如同一件商品被送往白家,被视作传宗接代的工具。当她嫁入白家时,她身上带着6根桃木棒槌用来驱鬼辟邪,而当白嘉轩为此而愤怒时,她决然摘下桃木棒槌,并说“哪怕我明早起来就死了也心甘”[7],此时她为了满足白嘉轩延续香火的需求,可谓不顾生死完成使命,这正是她走向顺从的表现。她努力为白嘉轩生了8个孩子,虽然多数孩子最后夭折,但仍让白家的香火得以延续,也让白嘉轩在族人面前直起腰来。正所谓“母凭子贵”,吴仙草令白家香火兴旺,这在当时的男权社会中是值得骄傲的,吴仙草因此得以在白家站稳脚跟,这也侧面反映了其被动的命运。

吴仙草勤劳贤惠,操持所有家务,但这种付出却被视为理所应当,没有人去关注她的感受和需要。她临死前见孩子最后一面的愿望也没有实现,这一情节进一步揭示了封建纲常对女性情感的压抑和剥夺,即使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吴仙草也没有从封建礼教的束缚中挣脱出来。

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吴仙草并没有完全沉沦与屈服,而是在坚强地找寻自己的价值。尽管她是家庭中的传统女性,但她于新婚之夜情愿牺牲自己挽救白家的命运,一方面体现出其被夫为妻纲的封建思想所缚,另一方面则体现出她对家庭的爱护与她的责任感,她希望用自己的力量去改变命运,但毕竟太微薄。

吴仙草的坚强,还在于她面对死亡时所展现出的从容与镇定。她临死前为主仆二人做饭,为自己缝制寿衣,又安排白嘉轩打造棺木,没有表现出一丝恐惧,从头到尾都很冷静。这不仅体现了她的坚强勇敢,更表明在父权和夫权的枷锁下,吴仙草并未被完全驯化,而是有自己的主见和思考。

3.本性的叛逆与自发的反抗——田小娥

田小娥是《白鹿原》中最具震撼力的女性形象,她的命运自始至终透着悲剧气息。不同于绝大多数传统女性,田小娥从人的本性出发,回报以叛逆与反抗,不向压迫屈服。

田小娥没有丧失与生俱来的叛逆本性,当自己的人性受到伤害时,她出于本能反抗和还击,通过多种方式实现自己的欲望和目的。从人的本性角度看,人的欲望和需求是与生俱来的,其中性是人最基本的生理需求和欲望之一,小说中田小娥和“性”紧密联系,她的叛逆与反抗极大程度上是通过性欲的满足而实现的。田小娥勾引黑娃并和他私奔,正是对自己被父亲卖给郭举人做妾,被当作“泡枣”的工具等悲惨遭际的报复,既是为了满足自己长期压抑的性欲,也是为了追求属于自己的爱情与幸福生活。也正因这一离经叛道的行为,田小娥成为白鹿原的众矢之的。反抗的态度一直伴随着田小娥,她将白孝文拉进堕落的深渊、朝鹿子霖脸上撒尿以报复白嘉轩和鹿子霖。即便死后,她仍通过附身鹿三发出抗议:“大呀,俺进你屋你不让,俺出你屋没拿一把米也没分一把蒿子棒捧儿,你咋么着还要拿梭镖刃子捅俺一刀?大呀,你好狠心……”[7]最后她为白鹿原带来一场瘟疫,具有一定的魔幻色彩,也烘托出强烈的反抗色彩。

田小娥是《白鹿原》中敢于同封建压迫展开对抗的勇者,她大胆发出白鹿原上人性解放的先声。但必须强调,田小娥的反抗重在“自发”,如陈忠实所言,她是一个没有任何机遇和可能接受新的思想启迪,纯粹出于人的生理本能和人性的合理性要求,盲目地也是自发地反叛旧礼制的女人[9]。田小娥对封建礼教压迫的反叛有着明显的局限性:由于未受到科学进步思想的教育,她对自己和社会并不具备独立清醒的认知能力,无法脱离对男性的依赖,她私奔后希望做黑娃的女人,本质上仍将自己看作男人的附庸,也因此被鹿子霖利用,不可能彻底改变命运。但无论如何,田小娥还是值得肯定的封建礼教的反叛者,她撕破了用来粉饰仁义的遮羞布[10]。

4.灵魂的觉醒与自强的抗争——白灵

小说中,白灵和其他女性明显不同,她是美与正义的化身。在朱先生眼里,白灵“文可以治国安邦”“武可以指挥千军万马”[11],是突破封建礼教、接受新事物的新时代女性。

与田小娥一样,白灵身上最为突出的就是她与生俱来的独立自主个性和反抗精神。但她又与田小娥不同,白灵的抗争是在思想解放、女性意识觉醒的基础上主动进行的。白灵开朗向上的性格和超常的思辨能力,使她从小就厌恶男权社会中的各种束缚,追求男女平等,萌发了抗争意识。因此,她反抗缠足,在学堂中取得优异成绩证明实力,以死相逼迫使白嘉轩同意她进城读书,撼动了“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旧观念,成为从思想和行动上第一个走出白鹿原的女性。白灵的独立意识体现在对婚恋的态度上,她挖地道逃离封建家庭,反抗白嘉轩逼婚,为了理想勇敢地和鹿兆海相恋;当鹿兆海和自己的信仰背离,她又果断地斩断情丝,最终以平等的战友身份和鹿兆鹏相爱,共同为革命战斗——白灵的反抗是不依赖男性的独立抗争,是女性走向独立的表现。

白灵虽身为女子却具有强烈的社会责任感。她不仅冲破了封建社会对女性的束缚,还主动将自己同国家命运联系起来,让女性的力量在社会发展中得到有力证明,这远远超越了白鹿原里在封建家庭中丧失自我的其他女性。白灵加入中国共产党,积极开展革命运动,致力于以自己的力量去改变社会,挽救国家与民族危亡,这无疑是“自强”的表现。在肃清运动中,白灵始终没有背叛自己的立场。

白灵是划破白鹿原上空阴云的一道闪电,让这片土地照进一束人性自由的光芒,是一个独立自强,为女性解放和社会改造而勇敢献身的先行者。

三、从女性形象来看当时的社会面貌

《白鹿原》中受难与抗争的女性形象是中国20世纪上半期整个社会群体的缩影,折射出时代背景下整个社会的面貌。

1.男尊女卑思想的顽固和残酷

五四运动后,民主、博爱等思想开始为国人所接受,但男尊女卑等传统观念仍根深蒂固,并展现出残酷的一面。

白鹿原位于相对偏远的关中大地,进步思潮难以吹进这座密不透风的封建堡垒。如前文所述,白赵氏和仙草都认定男尊女卑是天经地义,对丈夫和长辈须无条件服从,终生拘束于这种思想的囚笼中。白赵氏不仅是投降者,还是男尊女卑思想的主动施害者,她自己本是受压迫的女性,却还对子女施加压迫。是什么让她丧失了时女性的关怀,沦为男尊女卑思想的傀儡?显然,是封建家风的耳濡目染,令其丧失了独立人格。

男尊女卑思想的残酷,主要表现为对人性的践踏。田小娥的悲剧人生,最能反映封建男权社会的残酷。田小娥渴望尊严却只能和黑娃私奔,最后被鹿三视作“祸根”杀害。田小娥的悲剧人生,也是当时被压迫的女性同胞的缩影。

男尊女卑思想对女性的荼毒与迫害,在柔石的《为奴隶的母亲》和莫言的《丰乳肥臀》中也有所体现。《为奴隶的母亲》中,春宝娘被丈夫当给秀才作为延续香火的工具,遭受当地典妻制度的摧残和母子分离的痛苦,却毫不反抗、默然接受;《丰乳肥臀》中,上官鲁氏因未能生子而被婆婆和丈夫毒打,为了生存被迫自毁名节。20世纪初,尽管进步思想已开始传播,但偏远落后地区仍处在封建制度的控制之下,包括女性在内的社会底层人民仍受这种旧思想的毒害。封建势力庞大且残酷,反映出当时整个中国社会的落后惨淡之貌。

2.民众思想的麻木与蒙昧

以吴仙草为例,其被男权操纵,饱受煎熬却不知反抗。吴仙草相夫教子,成为守规矩的家庭妇女,被男权社会所认可,最终却在苦难中含恨离世。吴仙草的叛逆意识被消磨殆尽,致使其无法挣脱旧思想的枷锁。与之类似的还有冷秋月,终其一生深受封建思想和传统道德的束缚,因守寡而精神失常,其父为保名节将其毒害,成为旧道德的牺牲品。二者的麻木与愚昧实乃当时社会广大被压迫同胞的缩影。

彼时的中国,纵使部分国人的心智被唤醒,但是大多身处社会底层的民众依然遭受着封建制度的压迫,他们的精神被囚禁在落后腐朽、密不透风的城堡中,尽管这些旧有观念吞噬着他们的肉体和精神,他们也甘愿服从,甚至加害于相似命运的同胞,致使整个社会呈现出羸弱萎靡之貌。

3.抗争和进步的希望之光

20世纪上半期的几十年,封建主义的大山压在整个民族的脊背上,但是因为勇于挣脱束缚和挺身抗争的先行者为整个社会注入了新鲜血液,中华民族并未一病不起,而是在颤巍中艰难起身,迎来了生的希望。

从《白鹿原》中的女性身上,我们看到男权宗法社会对女性的禁锢,但历史的灰烬之中尚有余温,我们更看到了反抗精神和对自由、进步的追求。抗争精神和进步思想在田小娥和白灵两位女性的斗争经历中得到体现。如前文所述,田小娥和白灵是全书中抗争精神的凝聚,代表着自发和自觉两种形态。田小娥的抗争是从人性出发的被动反抗,抗争的方式是自我的牺牲,具有明显的局限性,注定了其反抗的失败;白灵在思想觉醒的基础上主动发起抗争,她将自己的力量注入社会改造之中。二者象征着当时奋起抗争的觉醒民众,她们或许视野宽窄不一、目标各异,但归根结底都是民族进步的力量。

无论田小娥还是白灵,她们都没有丧失斗争的觉悟,敢于去改变被压迫的命运。笔者由此联想到巴金的《家》中以投湖自尽明志的鸣凤、为了爱情勇敢出逃的琴,她们和田小娥、白灵一样,以各自的方式同“男尊女卑”“三从四德”等旧有观念进行抗争,追求自由和独立。她们不仅汇集了无数女性独立斗争的身影,也发出了争取人性解放、推翻旧制度、挽救民族的进步之声。正是勇敢抗争的薪火绵延相传,整个中华民族才能以不屈的姿态,带着乐观与希望屹立于今天。

四、结语

小说《白鹿原》以关中大地为缩影反映中华民族的命运史和心灵史,作者以深刻、锐利的笔触展现家族恩仇、人性冷暖和时代沧桑。作品中个性鲜明的女性形象,折射出男尊女卑等旧思想对生命、人性和人的尊严的无情践踏,是一个时代女性受难、屈服和抗争的缩影。从坚决维护这些旧有观念的白赵氏,到顺从而不失坚强的吴仙草,再到勇于反抗的田小娥与白灵,作品展现了一代代女性逐步摆脱封建社会的毒害与奴役,走向觉醒,进而抗争的历程。20世纪上半期,整个中华民族在暗无天日的封建社会中艰难喘息,被压迫的民众从愚钝和麻木中逐渐苏醒,源源不断的新生力量驱使国人团结起来冲破黑暗的堡垒,书写了一部重建中华民族的峥嵘历史,这对当今中华民族的进步与复兴无疑具有启示意义。

参考文献

[1] 吴成年.论《白鹿原》中三位女性的悲剧命运[J].妇女研究论丛,2002(6).

[2] 高岚.白鹿原上的女性之殇——浅析白鹿原中的女性人物形象[J].文教资料,2019(19).

[3] 尹小玲.《白鹿原》女性形象塑造中的男性叙事谋略[J].小说评论,2011(2).

[4] 陈子丰.从个体生存的万金油到民族兴亡的纪念碑——论《白鹿原》的“传统文化”想象[J].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2022(1).

[5] 赵凌河.论《白鹿原》的“民族秘史”书写[J].小说评论,2017(6).

[6] 高洪娇,宋祥.古今冲突与文化抉择——论《白鹿原》中的文化自觉[J].文艺争鸣,2020(11).

[7] 陈忠实.白鹿原[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12.

[8] 刘瑞林.女性形象的变迁——以《白鹿原》作品为例[J].吕梁教育学院学报,2021,38(4).

[9] 陈忠实.寻找属于自己的句子 白鹿原创作手记[M].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2009.

[10] 尹瑞雪.试论小说《白鹿原》中的女性形象[J].汉字文化,2020,265(19).

[11] 毕明.《白鹿原》三位典型女性形象分析——以田小娥、冷秋月、白灵为例[J].大众文艺,2020(24).

(特约编辑  张    帆)

作者简介:王光源,山东师范大学文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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