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经济发展影响乡村振兴质量的实证研究
2024-06-30刘钒于子淳邓明亮
刘钒 于子淳 邓明亮
收稿日期:2023-07-14 修回日期:2023-10-20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后期资助项目(22FJLB036)
作者简介:刘钒(1982-),男 ,湖北武汉人,博士,武汉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习近平经济思想;于子淳(1999-),男,辽宁朝阳人,武汉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创新经济学;邓明亮(1994-),男,湖北宜昌人,武汉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区域经济学。
摘 要:乡村振兴是实现中国式现代化的必然要求,提升数字经济发展水平可为高质量乡村振兴提供良好条件。从机制层面讨论数字经济影响乡村振兴质量的机理,采用2011—2020年中国内地30个省级行政区面板数据,运用熵权TOPSIS法分别测度乡村振兴质量与数字经济发展指数,并对二者关系进行实证检验。结果显示:数字经济发展对乡村振兴质量具有明显提升作用;科技创新是数字经济提升乡村振兴质量的重要中介变量;异质性分析结果表明,中部和东北地区数字经济提升乡村振兴质量的效果最显著,其次是西部地区和东部地区。因此,必须坚定不移地将数字经济作为新时代提升乡村振兴质量的重要抓手,加快乡村数字基础设施建设,加大数字科技成果向乡村转移转化,加速数字科技与乡村产业、乡村治理的融合,加强数字科技在乡村的多场景多领域应用,不断提升乡村振兴质量。
关键词关键词:数字经济;乡村振兴质量;科技创新
DOI:10.6049/kjjbydc.H202307046
开放科学(资源服务)标识码(OSID) 开放科学(资源服务)标识码(OSID):
中图分类号:F32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1-7348(2024)12-0047-11
0 引言
农业是国民经济的基础,农业、农村、农民“三农”问题关系到国计民生的各个方面。中共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高度重视农业、农村、农民工作,将“三农”问题视为新时代新征程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重中之重。2017年,中共十九大明确提出实施乡村振兴战略,将其作为新时代解决“三农”问题的关键路径[1],并于2018年分别制定《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意见》(2018)、《国家乡村振兴战略规划(2018—2022年)》(2018)。2020年,中共十九届五中全会首次提出,巩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与乡村振兴有效衔接,提出“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的乡村振兴目标[2],同时制定了《全国乡村产业发展规划(2020—2025年)》(2020)、《中华人民共和国乡村振兴促进法》(2021)等。2022年,中共二十大再次提出,全面推进乡村振兴,坚持农业农村优先发展并建设农业强国,同时要巩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在服务布局、经营制度、土地制度、保障制度等方面着手助力农村发展[3]。《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纲要》将乡村振兴单独成篇,《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做好2023年全面推进乡村振兴重点工作的意见》进一步提出全面推进乡村振兴的重点工作,这些都是深入贯彻落实党中央决策部署的战略举措。可见,努力实现乡村振兴宏伟目标是实现中国式现代化的必然要求,也是体现社会主义本质特征的应有之义。
数字经济以数字资源为关键要素,以信息网络为重要载体,以技术融合应用为推动力,有助于提升公平与效率,对于破解城乡二元结构困境具有重要意义。2021年,世界主要经济体的数字经济规模达到38.1万亿美元,全球数字经济领域不断拓展、国际化程度不断加深、创新不断加速,赋能传统产业转型升级日益凸显。2022年,中国数字经济规模达到50.2万亿元人民币,总量位居世界第二,数字化转型正在全国如火如荼地展开。《“十四五”数字经济发展规划》(2022)等战略规划的落地实施,充分表明以数字产业化和产业数字化为核心的数字经济将在高质量发展中发挥越来越重要的积极作用。
在上述背景下,中国数字经济发展与乡村振兴结合得越来越紧密。《中国数字经济发展报告(2022)》数据显示,2021年中国数字乡村发展水平达到39.1%,数字经济加快向乡村渗透,成为赋能乡村振兴的重要抓手。但是也应该看到,在乡村振兴战略全面推进中仍然存在农村人才匮乏、基础设施薄弱、城乡差距巨大等短板,乡村振兴质量有待进一步提高。数字经济由于具有规模效应、范围经济效应与降低交易成本的特性[4],能够有效破除乡村振兴发展中的堵点,全面提高乡村振兴质量。
1 文献综述
近年来,国内外学术界围绕数字经济进行了大量研究,与本文相关的研究集中在数字经济测度、数字经济驱动因素、数字经济社会效能3个方面。第一,数字经济发展水平测度研究。这类研究普遍通过建立评价指标体系,运用熵值法(王军等,2023)、主成分分析法(赵涛等,2020)、熵权法(张旺等,2022)和加总法(韩兆安等,2021)等方法进行测度。在基本测度方法基础上,有学者采用改进的熵值法对数字经济综合发展指数进行测算(樊轶侠等,2022),还有学者将改进的熵权法结合线性组合法测度地区数字经济发展水平[5]。第二,数字经济驱动因素研究。有研究认为,更高的经济增长水平、人力资本和工资水平以及产业结构水平能有效驱动数字经济发展[6];也有研究提出,驱动数字经济发展,需要加大国际合作、加快数字要素积累,同时,更新监管理念并完善宏观政策[7]。第三,数字经济社会效应研究。有研究测度了中国创业活跃度,认为数字经济能够通过显著提高创业活跃度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赵涛等,2020);有研究认为,数字经济能够带动区域创新能力提高,从而落实创新驱动发展战略[8];有研究提出,数字经济能够提高中国劳动力资源配置效率[9];还有研究提出,数字经济不仅极大推动产业转型升级,而且优化了就业结构、提升了就业质量[10]。
学术界针对乡村振兴也进行了诸多研究,与本文相关的乡村振兴成果集中在乡村振兴实现路径、乡村振兴水平测度、乡村振兴影响因素3个方面。第一,乡村振兴驱动路径研究。现有研究提出,发展乡村旅游、积极推动城乡融合、助力农村产业升级与三产融合、加强农村基层党组织建设等[11]是实现乡村振兴的有效路径。第二,乡村振兴水平测度研究。有研究采用“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等二级指标对乡村振兴情况进行评价,测度方式主要有熵值法[12]、熵权TOPSIS法[13]、层次分析法结合熵权法[14]等。第三,乡村振兴影响因素研究。首先是产业,产业扶贫的帮扶面最广[15],产业兴旺也是乡村振兴的根本,是解决后续问题的基础[16],要加快产城融合,培育优势产业,释放农村发展活力[17];其次是人才,乡村人才队伍是乡村振兴的第一财富,人力资本具有独特优势,应引导鼓励人力资本流向乡村,提高人力资本配置效率,有效统筹乡村振兴[18],通过就地取才、多方聚才、实践育才满足乡村振兴对于人才建设的新要求[19];最后是科技,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恩格斯认为“科学技术是消除城乡对立的最强有力的杠杆”,因此要坚持通过创新驱动保持乡村活力[20],要坚持发展现代特色农业,加强农业科技创新、增强农业科技实力(叶兴庆,2021)。
整体来看,学术界对于乡村振兴与数字经济关系的研究,主要从3个方面展开:第一,围绕乡村振兴中的数字化建设。有文献提出,乡村数字化建设是一个提质、增效、赋能的过程,具有融合、高效、智慧特征[21],同时,乡村数字化建设能够显著推动农业高质量发展,塑造高效的治理模式以顺应新时代发展要求[22]。在当今世界格局剧变的背景下,数字经济向乡村渗透能够促进城乡融合,更快推进数字中国发展,从而增强中国国际竞争力以应对全球复杂局势[23]。第二,围绕数字经济赋能乡村振兴的路径探索。有学者提出,数字经济通过实现产业、生态、文化、治理、服务数字化全面赋能乡村振兴[24],同时,数字普惠金融、农村电子商务[25]等都是数字经济助推乡村振兴的有力手段,但运用这些手段时要注意其发展条件以及均衡性、普惠性,否则会产生“数字鸿沟”问题,进一步拉大城乡差距。第三,围绕乡村数字经济测度以及数字经济助推乡村振兴的实证研究。有学者构建了分析乡村数字经济发展规模的指标体系[26],也有学者分别构建了数字经济和乡村振兴指标体系,并通过实证分析指出二者存在耦合关系(张旺等,2022)。仅有个别研究涉及数字经济驱动乡村振兴的实证分析[27]。
综上所述,现有数字经济与乡村振兴的研究或者聚集于其中一者的概念内涵、测度以及发展路径等,或者聚焦于数字经济促进乡村振兴的机制分析,仅有的少量实证研究也是偏重于数字经济赋能乡村振兴的某个方面,如产业兴旺、生态宜居等,基于二者联系全面性、专题性的实证分析非常少。并且,在研究主题中明确指向数字经济影响乡村振兴质量的也不多见,少量的乡村振兴质量研究成果仅构建了评价指标体系[28]。鉴于此,本文尝试从以下方面进行深化与拓展:一是分别构建指标体系,利用省级层面数据对数字经济与乡村振兴质量进行评价;二是实证分析数字经济与乡村振兴质量关系,探讨数字经济对乡村振兴质量的影响效果;三是检验数字经济影响乡村振兴质量的间接效应,并通过异质性分析检验数字经济对乡村振兴质量的差异化影响。
2 理论机制与研究假设
数字经济可以通过赋能乡村产业、乡村治理等方面直接影响乡村振兴质量,同时,通过赋能科技创新间接对乡村振兴质量产生影响。
2.1 数字经济影响乡村振兴质量的直接效应
数字经济主要从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5个方面影响乡村振兴。第一,数字经济能够推动农村产业发展,促进产业兴旺。首先,数字经济能够破除信息壁垒,缩小城乡数字鸿沟,促进城乡融合发展,缩小城乡产业发展差距;其次,数字经济能够合理配置农村资源,并通过对农业生产过程的渗透,促进农业增产、增质、增效;再次,数字经济能够加快农村资金融通,数字普惠金融能够改善金融可得性与普惠性,为农村产业兴旺提供信贷支持,从而促进农村包容性增长。第二,数字经济能够改善农村生态环境,促进生态宜居。首先,数字经济能够促进农村产业绿色转型;其次,数字经济通过赋能环保产业,促进乡村智慧环保。第三,数字经济能够丰富农村文化活动,实现乡风文明。首先,通过数字化技术的可再生性、高渗透性、高传播性,实现乡村优秀传统文化的保护与传承;其次,数字化手段有助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在乡村传播;再次,数字化教育模式能够实现跨区域教育资源共享,破除城乡教育壁垒。第四,数字经济能够提高农村治理水平,实现农村治理现代化。首先,通过建设数字政府可以实现乡村管理数字化;其次,数字技术普及有助于实现农民服务现代化,通过数字化技术实现公共服务资源共享。第五,数字经济能够有效改善农村民生,实现农民生活富裕。首先,数字经济能够创造更多就业岗位,大幅提升乡村就业水平、拓宽农民收入渠道;其次,数字经济能够实现便民服务数字化,从而显著降低农民生活成本。
综上所述,数字经济能够分别赋能乡村振兴五大领域,而“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又是实现乡村振兴的总体目标。数字经济向乡村的渗透带来数字产业化与产业数字化的交互发展,使得乡村生态文明建设数字化和乡村治理数字化成为可能。根据数字经济的全方位赋能作用,本文认为,数字经济对乡村振兴整体产生正向影响。基于以上分析,本文提出如下研究假设:
H1:数字经济发展对乡村振兴质量有正向驱动作用。
2.2 数字经济影响乡村振兴质量的间接效应
习近平总书记2022年在广西考察时强调,“要注重学习科学技术,用知识托起乡村振兴”。科技赋能能够同时承担起扶智与扶志的作用,使得科技创新成果更广泛地惠及农民,从而营造良好的乡村创新创造氛围,同时,数字经济本身就能显著提升区域创新绩效[29],因此本文选取科技创新水平反映数字经济影响乡村振兴的间接效应。
数字经济能够从以下方面对科技创新产生影响:第一,数字经济有助于提升科技创新效率。通过构建技术创新支撑体系赋能创新平台建设,进而提高科技创新供给质量、提升科技创新生产率。第二,数字经济有助于优化科技资源配置效率。通过破除信息不对称壁垒,为要素交换提供条件,促进公平竞争、生产函数优化,实现科技资源最优配置。数字经济也带来融资渠道拓展,使得科技创新活动获得更多资金投入。第三,数字经济有助于推广科技创新成果。数字技术应用有助于提高科技成果社会接受度以及转化率,有利于科学普及与大众传播,从而营造良好的科技创新氛围,促进科技创新成果应用与推广。
科技创新对乡村振兴质量的影响包括:第一,科技创新能够带动乡村产业发展和收入增长。科技创新通过完善产业链促进农业增产增收,并推动农业向现代化方向发展,缓解生产资源与环境约束。同时,创新带来的产业链升级也能助推乡村产业走向市场竞争链上游,增强乡村竞争力。第二,科技创新能够实现乡村绿色转型。科技创新能够显著提高绿色全要素生产率[30],同时,在资源节约、生态保护、污染防治中,科技创新都发挥重要作用,并且科技创新能驱动生产生活绿色化,从绿色产业培育、绿色消费、绿色出行、绿色居住等方面促进乡村生态宜居。第三,科技创新能够赋能乡村治理,实现乡村文明建设。大数据时代对政府治理提出诸多挑战,但更多的是正向驱动。数字经济能够促进开放型政府、智慧型政府建设,从而全面提升乡村治理水平。同时,科技创新能够引导农民转变思想,科技与人文的融合能够深化新时代新农村文化内涵,涵养乡村群众精神文化、理想情操。基于以上分析,本文提出如下研究假设:
H2:科技创新是数字经济影响乡村振兴质量的重要路径。
3 模型设计与变量说明
3.1 计量模型设计
为检验数字经济对乡村振兴质量的影响,构建如下模型:
RRit=α0+α1DEit+∑αjXit+μi+vt+εit(1)
其中,RRit为被解释变量,代表区域i在时期t的乡村振兴质量;DEit为核心解释变量,代表区域i在时期t的数字经济发展水平;Xit代表与乡村振兴质量有关的一系列控制变量集合;μi代表个体固定效应,用来控制区域个体层面不随时间变化但影响乡村振兴质量的不可观测因素;νt代表时间固定效应,用以控制不随区域个体变化但随时间变化且影响乡村振兴质量的不可观测因素;εit代表随机扰动项。
根据温忠麟等[31]的研究,引入科技创新水平(SI)为中介变量,实证检验数字经济影响乡村振兴质量过程中科技创新的中介作用。中介效应模型如下:
SIit=β0+β1DEit+∑βjXit+μi+νt+εit(2)
RRit=γ0+γ1DEit+γ2SIit+∑γjXit+μi+νt+εit(3)
其中,SIit代表科技创新水平,式(2)用于数字经济发展水平DEit对中介变量的检验,式(3)用于数字经济发展水平DEit以及中介变量SIit对乡村振兴质量RRit的检验。
3.2 变量与数据说明
乡村振兴是破解现存乡村问题和社会矛盾,实现城乡协调和可持续发展的有效路径,是实现农业农村现代化、破解城乡发展不平衡的系统战略工程,是对中共十六届五中全会所提出的“生产发展、生活宽裕、乡风文明、村容整洁、管理民主”的全面深化。参考邓悦等[28]的研究并结合乡村振兴内涵,本文中的被解释变量乡村振兴质量具体从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5个维度测度,通过运用熵权TOPSIS法计算,进而得出乡村振兴质量(RR)指数。熵权TOPSIS法是对传统TOPSIS法的改进,通过在TOPSIS法中引入熵权法解决权重分配问题。首先,根据指标提供的信息计算信息熵与权重,在此基础上计算各方案与决策问题理想解的贴合度,从而进行方案优劣度排序。该方法的优点在于能够充分考虑各指标重要性,避免主观性和不确定性影响,进而提高决策准确性和可靠性。指标从乡村振兴的5个维度进行筛选,进而构建乡村振兴质量评价指标体系,见表1:①产业兴旺方面,采用农村人均第一产业产值、休闲农业和设施农业发展水平衡量农村产业融合发展水平与产业体量,采用农业劳动生产率衡量农村产业效率,采用农村人均第三产业产值衡量农村产业基础设施水平;②生态宜居方面,采用农村绿化覆盖率衡量生态环境,采用农村生活垃圾无害化处理率、农村每万人公共厕所数量、农村每千人乡村医生和卫生员数量衡量乡村宜居水平;③乡风文明方面,采用村庄公共建筑建设投入、每千人乡镇综合文化站个数以及电视节目覆盖率衡量乡风文明基础设施水平,采用农村文盲率和人均文教娱乐支出衡量乡风文明软实力;④治理有效方面,采取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与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比值、农村居民人均消费支出与城镇居民人均消费支出比值衡量城乡收入差距,采取农村每千人村民委员会单位数衡量乡村治理效能;⑤以农村居民收入、恩格尔系数等衡量乡村生活富裕程度。
数字经济(DE)参考潘为华等(2021)、唐要家等[32]的研究,从信息化基础设施、产业数字化、数字产业化3个方面出发,运用熵权TOPSIS法测算数字经济发展水平。①信息化基础设施建设代表数字经济发展所需要的硬件支持,是实现数字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必要前提;②产业数字化衡量数字技术应用于传统产业的水平,是数字经济在传统行业的延伸;③数字产业化体现了数字经济增值模式,衡量数字经济背景下相关数字新业态发展规模。数字经济评价指标体系见表2。
中介变量科技创新(SI),用科技创新投入力度衡量,采取地方科技支出占一般公共预算支出的比例表示。
本文采用如下变量作为控制变量:①贸易开放程度(TO),其会通过乡村居民收入等影响乡村振兴质量,采用货物进出口总额与美元对人民币汇率乘积占GDP比重衡量;②产业结构(IS),其通过乡村生产方式等影响乡村振兴质量,采用第三产业产值占GDP比重衡量;③城镇化(Urban),可以通过改变城乡差距等影响乡村振兴质量,采用城镇人口占总人口比重衡量;④工业化水平(IL),可以通过乡村居民就业与收入等方面影响乡村振兴质量,采用工业产值占GDP比重衡量。
本文选择2011—2020年中国内地30个省级行政区(西藏因数据不全未纳入)的面板数据,分别对乡村振兴质量、数字经济、科技创新以及各控制变量进行描述。其中,数字普惠金融指数来自北京大学数字金融研究中心,其它数据来自《中国统计年鉴》《中国农村统计年鉴》以及各省市统计年鉴,缺失值利用插值法以及各省市统计局网站进行补齐。各变量描述性统计结果见表3。
4 实证结果分析
4.1 数字经济对乡村振兴质量的直接影响
首先对模型进行Hausman检验,结果拒绝原假设,说明数字经济对乡村振兴质量的影响需要采用控制个体和时间的双向固定效应模型。同时,因变量RR通过平稳性检验。
在控制时间和个体固定效应后,数字经济对乡村振兴质量的估计结果见表4。可以发现,模型1显示数字经济能够有效提升乡村振兴质量。在模型1至模型5中逐步纳入控制变量,结果显示,数字经济影响乡村振兴质量的估计系数绝对值虽有变化,但都在1%的水平上显著为正,说明数字经济对乡村振兴质量具有显著正向作用,可见数字经济发展不断提升并赋能乡村高质量发展,有效提升乡村振兴质量,从而验证了假设H1。
各控制变量对乡村振兴质量的影响存在差异。模型2中纳入贸易开放程度变量,其对乡村振兴质量的回归系数显著为正,说明贸易开放程度对乡村振兴具有显著驱动作用,这是因为扩大贸易开放能够带来农民增收,同时增加文化消费品,有助于丰富乡村居民生活。同时,扩大贸易开放后,数字经济驱动乡村振兴的效果也呈现显著提升,说明贸易开放可以作为促进乡村振兴的一个重要抓手。模型3中纳入产业结构变量,其对乡村振兴质量的回归系数显著为正,说明产业结构升级、产业结构高级化和合理化可以辐射乡村,促进农业转型升级,带动乡村产业兴旺,同时,增加农民收入。产业转型带来的就业渠道拓展有利于农民灵活就业,促进乡村产业提质增效并减少资源浪费。模型4中引入城镇化变量,其对乡村振兴质量的回归系数显著为正,说明新型城镇化与乡村振兴可以实现融合发展。城市与乡村是互利共生的有机共同体,二者深度融合有助于实现可持续发展。此外,城镇化还可以促进乡村产业发展、加快城乡资源流通、提高公共服务资源在乡村的普惠性,有效助力乡村振兴。模型5中引入工业化水平,其对乡村振兴质量的回归系数为正,说明工业化水平提高能够促进乡村振兴。这是因为工业化水平提高能够为乡村提供更多就业岗位、增加农民收入、提升农村生活便捷度,进而促进乡村振兴质量提升。
4.2 数字经济对乡村振兴质量的影响路径检验
在验证数字经济对乡村振兴的直接影响后,进一步利用中介效应模型探索数字经济对乡村振兴质量的间接影响。表5为数字经济对乡村振兴质量间接效应的检验结果。
表中,模型6反映数字经济影响乡村振兴质量的总效应,与表4中模型5保持一致。模型7与模型8分别对应式(2)和式(3)。其中,模型7显示的是科技创新对数字经济的作用,结果表明,回归系数在1%的水平上显著为正,说明科技创新对数字经济存在显著驱动作用,这是因为科技创新能够促进数字新技术开发、普及与应用。模型8为数字经济与科技创新对乡村振兴质量的影响,结果显示,二者的回归系数都显著为正,说明二者都显著促进乡村振兴,且科技创新在数字经济驱动乡村振兴的过程中起部分中介作用。同时,对中介效应模型进行sobel检验和bootstrap检验。结果显示,bootstrap检验的p值为0.003,且无论是否进行偏差调整,0都不落在95%置信区间内,说明sobel检验和bootstrap检验均通过,进一步证明中介效应模型稳健,即数字经济通过科技创新提升乡村振兴质量,从而验证假设H2。这是因为数字经济有利于构建良好的社会创新环境,以其高效性和便捷性激发社会主体科技创新热情、提高社会主体科技创新能力。同时,数字经济能够加快信息传播、扩大知识共享范围,进一步提高科技创新效率。在数字经济背景下,技术创新有助于加速产业数字化和数字产业化,助力乡村产业转型升级,而乡村新兴产业发展又会带动农民增收。科技水平提高有利于绿色技术应用于乡村发展,改善乡村生态环境,并通过搭建政务服务平台等方式将政府治理与云计算、大数据相结合,有力提升治理效能。同时,乡村科学素养提高也有助于改善乡风,促进乡风文明。因此,数字经济通过提升创新效率、优化创新方法、提供普惠平台等促进科技创新,而科技创新又通过产业升级、农民增收、生态改良、治理效能提升、农村人口素质提高等方式提升乡村振兴质量。
4.3 稳健性检验
4.3.1 数据缩尾与截尾处理
为避免模型回归过程中样本异常值影响回归结果,对数据分别采用1和99百分位缩尾处理以及截尾处理后再次对式(1)进行回归,结果见表6的模型9与模型10。根据检验结果可知,无论是对数据进行缩尾处理还是截尾处理,数字经济对乡村振兴质量的影响仍然在1%的水平上显著为正,表明本文基准回归结果未受到极端值影响,进而验证基准模型稳健。
4.3.2 缩短时间窗口
乡村振兴战略是于2017年提出的,为避免该战略提出影响数字经济对乡村振兴质量作用效果的分析,将窗口缩短至2011—2017年并再次根据基准回归模型进行回归,结果见表6的模型11。可以看出,在缩短时间窗口后,数字经济对乡村振兴质量的影响仍在1%的水平上显著为正,说明本文基准回归结果未受到战略提出的影响,进而验证基准模型稳健。
4.3.3 内生性检验
经过回归分析发现,数字经济能够显著提升乡村振兴质量,而乡村振兴质量提升会促进乡村乃至全社会经济高质量发展,这是因为乡村振兴有助于实现产业结构转型升级、人力资本快速集聚等,进而助力数字经济迭代升级。因此,数字经济与乡村振兴可能存在双向因果关系,对于前述实证分析结果需要进行内生性检验。
首先控制时间与省份交互固定效应。经数据统计发现,数字经济在不同地区发展存在较大差异,这会导致对乡村振兴质量的影响效果也不同,因此设定时间与省份交互固定效应并进行控制,在此基础上进行基准回归,结果见表6模型12。研究发现,在排除宏观经济带来的冲击后,数字经济提升乡村振兴质量的效果仍然稳健。
同时,采取两阶段最小二乘法(2SLS)对实证结果进行内生性检验,工具变量使用数字经济指数(DE)进行滞后一期处理,结果见表6模型13。可以发现,将内生性检验结果与基准回归结果进行比较,除乡村振兴对数字经济的影响系数以及控制变量发生一定变化外,数字经济对乡村振兴质量的影响以及显著性并未发生变化,因此可以确定即使考虑了内生性问题,数字经济对乡村振兴质量具有提升作用的结论仍然稳健。
4.3.4 异质性分析
中国幅员辽阔,各地经济发展水平、资源禀赋以及开放程度存在较大差异,从而对乡村振兴以及数字经济发展产生不同影响,因此探索数字经济对乡村振兴质量的差异化影响具有现实意义。本文异质性分析按照国家统计局标准,将30个样本行政单位划分为东、中、西、东北4个区域。其中,东部地区包括北京、天津、河北、上海、江苏、浙江、福建、山东、广东、海南;中部地区包括山西、河南、湖北、湖南、安徽、江西;西部地区包括内蒙古、重庆、四川、广西、贵州、云南、陕西、甘肃、青海、宁夏、新疆;东北地区包括辽宁、吉林、黑龙江。在此基础上,分别进行实证检验,从而比较数字经济提升乡村振兴质量的区域差异化,所得结果见表7。
根据表7中模型14至模型17的结果可以发现,东、中、西、东北地区的数字经济对乡村振兴质量均具有显著提升作用。其中,中部和东北地区的驱动效果最显著,其次是西部和东部。可能的原因如下:首先,东部地区发展基础较好,具有区位优势和资源禀赋优势,因此数字化建设走在全国前列——数字化基础设施完备,数字产业化和产业数字化程度较高,并且经过长期积累,乡村产业发展态势良好、居民收入高,因此数字经济推动乡村振兴的效果有限;其次,中部和东北地区的数字化硬件设施比较完备,数字技术普及程度较高,但数字化发展程度较低,并且乡村建设、农业农村现代化较东部地区存在一定差距,因此数字经济对乡村振兴的驱动效应处于边际效益递增状态,大力投入数字经济可以获得可观效果;最后,西部地区的数字经济驱动作用相对较弱,可能的原因是数字经济与社会融合不足,数字化建设基础薄弱,数字技术利用效率也不高,即使与乡村振兴相结合也收效欠佳,并且西部地区数字技术普及不足导致整体数字素质不高,利用数字经济增收意识不强。但也要注意到,西部地区数字经济对乡村振兴的影响仍高于东部,但尚未达到中部、东北高速发展的边际收益递增程度,因此西部需要大力开展数字技术普及、加大数字化基础设施建设。
4.4 分项检验
本文分别将乡村振兴的5个二级指标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提取出来,利用熵权TOPSIS法计算产业兴旺指数、生态宜居指数、乡风文明指数、治理有效指数、生活富裕指数,分别与数字经济进行回归,结果见表8。
回归结果显示,数字经济对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都有显著促进作用。可以看出,数字经济能够从5个维度提升乡村振兴质量。
(1)根据模型18的回归结果,数字经济发展促进产业兴旺。数字经济推动数字产业化与产业数字化融合发展[33],二者互为依托,相互促进。同时,数字经济能够促进产业结构升级和经济高质量发展,而产业结构升级又倒逼数字经济不断进步,因此数字经济显著促进产业兴旺。
(2)根据模型19的回归结果,数字经济发展促进乡村生态宜居。数字经济代表绿色生产方式,其能够节约能源、减少污染,是生态友好型经济模式[34],数字经济发展改变了过去粗放的发展方式,能够显著促进生态宜居。
(3)根据模型20的回归结果,数字经济发展促进乡村乡风文明。数字经济极大丰富了乡村居民的精神生活,同时,由数字经济催生的新兴业态如智慧民居、智慧旅游等又倒逼数字经济发展,因此数字经济显著促进乡风文明。
(4)根据模型21的回归结果,数字经济发展促进乡村治理有效。数字经济通过赋能乡村“智理”,大力推动乡村治理数字化、信息化、网络化与智能化,形成全方位的乡村治理体系[35],进而有效提升乡村治理水平。
(5)根据模型22的回归结果,数字经济发展促进乡村居民生活富裕。数字经济发展促进城乡融合,加快要素流动,降低行业准入门槛,让乡村居民能够参与高附加值产业分工。同时,富足的生活带来对数字技术的更高要求,数字经济得到充分发展,进而显著促进生活富裕。
综上所述,根据分项检验结果,数字经济能够分别促进乡村振兴5个指标进步,从而助力乡村振兴。
5 研究结论与政策建议
5.1 研究结论
本文通过收集2011—2020年中国内地30个省级行政区面板数据,构建乡村振兴质量与数字经济发展水平评价指标体系,利用熵权TOPSIS法测度省域乡村振兴质量发展指数和数字经济发展指数,在此基础上利用个体和时间双向固定效应模型分析数字经济对乡村振兴的影响,并检验科技创新在数字经济与乡村振兴质量中的作用,对所得实证结果进行稳健性检验。本文主要研究结论有:
(1)数字经济对乡村振兴质量有显著提升作用并通过多种稳健性检验。数字经济与乡村振兴相互促进、共同发展,形成良性发展模式。根据分项检验结果可知,数字经济对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都有显著促进作用,说明数字经济与产业、生态、文明、治理、收入结合紧密,而数字经济赋能产业兴旺与数字治理的有效性较弱,需要加强。
(2)科技创新作为重要的中介变量,是数字经济驱动乡村振兴的重要路径。数字经济明显助力科技创新,科技创新又赋能乡村发展,提升乡村振兴质量,因此数字经济借助科技创新,间接影响乡村振兴。
(3)数字经济赋能乡村振兴的效果存在地区差异性。根据异质性分析结果,数字经济对中部和东北地区的驱动作用最显著,接下来依次是西部和东部,根据三大区域所处发展阶段不同,应该因地制宜地制定数字经济振兴乡村战略。
5.2 政策建议
(1)坚定不移地将数字经济作为新时代提升乡村振兴质量的重要抓手,加快乡村数字基础设施建设[36],助力数字科技成果向乡村转移转化。鉴于数字经济对乡村振兴的赋能作用显著,提高乡村振兴质量应以数字经济为引领。
第一,应不断提高数字化基础设施建设水平,同时,持续优化数字经济发展环境,提高数字产业化和产业数字化水平,加大互联网产业投资力度。
第二,数字经济发展成果应该加大向乡村倾斜,以缩小城乡发展差距,让乡村也能享受到数字时代红利,这也是新时代实现共同富裕的应有之义。因此要统筹数字乡村与智慧城市建设,让智慧城市辐射数字乡村,以数字化引领城乡一体化发展,实现高质量乡村振兴。
第三,加强数字经济与乡村振兴的结合,加大重视乡村产业和乡村治理两个方面。产业方面,降低农村产业准入门槛,驱动城乡共建完整产业链,并依托电子商务等数字平台完善农村产业结构[37]。生态方面,依托数字经济发展,加快高污染、高能耗产业转型,实现农村生产生活低碳环保。文明方面,依靠数字经济手段帮助乡村移风易俗,提高乡村社会文明程度。同时,借助数字资源缩小城乡教育差距,为乡村振兴培养复合型人才。治理方面,依托数字经济加强乡村基层党组织建设,提高乡村政府服务居民质量。收入方面,利用数字经济提升农民创业灵活度,缩小城乡收入差距,实现共同富裕。
(2)加强数字科技在乡村的多场景多领域应用,以数字科技创新提升乡村振兴质量。鉴于科技创新是数字经济赋能乡村振兴的有效路径,一方面应加强数字技术在科技创新领域应用,大力培养创新型人才[38]并提供数字技术支持,借助数字技术激发产业创新创业活力并打破信息鸿沟,减少资源浪费、提高创新效率。另一方面将更多创新成果惠及乡村。要不断推进农用科技攻关,提高农业科技含量,促进农业领域的科技自立自强,进而保障农业安全。同时,大力培育科技创新主体,促进科技创新人才反哺农村,实现科技与农业深度融合,为乡村振兴提供全方位科技保障。
(3)因地制宜地优化数字经济发展路径,提升本地区乡村振兴质量。鉴于数字经济驱动乡村振兴的效果存在地区差异性,应因地制宜地制定数字经济战略,赋能乡村振兴。中部与东北地区处于数字经济赋能乡村振兴的边际收益递增地带,应持续加大数字基础设施建设投入,大力推广信息化生产方式,抓住红利期,为进入数字经济与乡村振兴高质量发展阶段作好准备;东部地区的数字经济与乡村振兴发展较成熟,需要进一步提高发展质量,形成乡村振兴示范效应,不断探索高质量发展模式;西部地区数字经济发展基础较为薄弱,当务之急是普及数字经济观念、完善数字基础设施,同时,借鉴中部地区发展经验,先谋数量,后着眼质量,循序渐进推动数字经济发展并提升乡村振兴质量[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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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胡俊健)
An Empirical Study on the Impact of Digital Economy Development on the Quality of Rural Revitalization
Liu Fan1,Yu Zichun2,Deng Mingliang2
( 1.School of Marxism,Wuhan University;2. School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Wuhan University,Wuhan 430072,China)
英文摘要Abstract:Rural revitalization is a key solution to “issues concerning agriculture, rural areas and farmers” in the new era. The Fifth Plenary Session of the 19th Central Committee of the Communist Party of China proposed to consolidate the effective connection between poverty alleviation achievements and rural revitalization, and put forward the goal of rural revitalization, which is "prosperous industry, livable ecology, civilized rural culture, effective governance, and prosperous life". The 14th Five-Year Plan of China separates rural revitalization into a separate section. Realizing rural revitalization is an inevitable requirement for realizing the Chinese path to modernization and reflecting the essential characteristics of socialism. The digital economy, with digital resources as the key element, information networks as the important carrier, and technology integration and application as the driving force, helps to improve fairness and efficiency, and is of great significance in solving the dilemma of urban-rural dual structure. In 2022, the scale of China's digital economy reached 50.2 trillion yuan, and the digital economy played an increasingly important role in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In the above context, the development of China's digital economy has been increasingly integrating with rural revitalization. In 2021, the level of digital rural development in China reached 39.1%, and the digital economy accelerated its penetration into rural areas, which could comprehensively improve the quality of rural revitalization.
Therefore, on the basis of literature and theoretical analysis, this study aims to study the mechanism by which the digital economy affects the quality of rural revitalization, and empirically analyze the effect of the digital economy on the quality of rural revitalization. This will help to better leverage the positive role of the digital economy in rural revitalization. Specifically, this study explores the direct effects of the digital economy on rural revitalization, and uses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as a mediator variable to explore the indirect effects of the digital economy on rural revitalization. Then it constructs an indicator system for the development level of China's digital economy and the quality of rural revitalization with panel data from 30 provincial-level administrative regions in China from 2011 to 2020, and further measures the quality development level of China's digital economy and rural revitalization using the entropy weight TOPSIS method. The study also empirically analyzes the impact of digital economy development on the quality of rural revitalization.
Through the theoretical analysis and empirical analysis, the main conclusions are drawn in three ways, and practical implications are proposed. First, the digital economy has a significant improvement effect on the quality of rural revitalization. At the same time, through various robustness testing methods, this driving effect still exists and remains robust. Second,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as an important intermediary variable, is an important path for the digital economy to drive rural revitalization. The development of the digital economy has significantly contributed to the progress of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which has once again empowered rural areas and improved the quality of rural revitalization. Third, there are significant differences in the effectiveness of the digital economy in empowering rural revitalization in the eastern, central, western, and northeastern regions. The digital economy has the strongest and most obvious driving effect on the central and northeastern regions, followed by the western and eastern regions. These conclusions suggest that it is essential to firmly regard the digital economy as an important lever to improve the quality of rural revitalization in the new era, and accelerate the construction of rural digital infrastructure. At the same time, it is imperative to strengthen the application of digital technology in multiple scenarios and fields in rural areas, and improve the quality of rural revitalization through digital technology innovation. Finally, it is necessary to rely on different digital economic development paths according to local conditions to improve the quality of rural revitalization in the local area.
Key Words:Digital Economy; Quality of Rural Revitalization; Technical Innova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