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

李元星

“妈妈，我不要睡觉！”雨揪着妈妈给她讲故事。

“好好，这就给你讲啊！”妈妈抚摸着雨的头，吊水滴答滴答地响着，雨悬着的心慢慢地恢复了平静——

要知道，我们只是一只不起眼的侏儒兔而已。小女孩在大雨里跑啊跑，在雨中看见了她已经过世了的姐姐。她已经等待这一刻很久了，迫不及待地来到了死神的身边。

“我要怎么才能救她？”小女孩说。“去采还魂草。”死神没有半点多余的话。

小女孩踏上了黄泉的船，遇上了海啸，她划呀划，在晃荡之中，来到了一片绿洲。船坏了，浑身全是伤的她看到了一只猪。“我们做朋友吧！我带你找最好的草。”

小女孩伸出了一双细嫩的小手。

“好呀！”猪伸出了蹄子。

烈日挥洒着挣扎的希望，两人追着光来到了湖水边，一人一猪在泥土里打滚，喝上了干净的水源，听说，那里曾经有至纯之人来过。这时，猪身上经过太阳炙烤发出的香味引起了小女孩的注意，有点馋得流口水了。

她们乘着风的翅膀跑啊跑，又来到了海边。

“你们坐船嘛？”狼船夫问道。

“当然坐了！”小女孩拉着猪的蹄子上了船。

“傻子，真是好骗！”狼船夫舔了舔手指。

海上的风浪很大，狼船夫找到了借口。

“船上没有吃的了，不如麻烦猪先生了。”狼船夫迅速撕下了猪先生的一层皮，大口咀嚼起来。

小女孩看猪先生依然在微笑着，也撕下了一块肉。

一天，两天……猪先生变得越来越小了。

终于，他们来到了迷雾森林，猪先生也只剩下了一层皮在空中飘荡。

毒气也真是够呛，他们用猪皮遮住鼻子躲过了毒气的攻击，在森林深处，有一株还魂草在闪闪发光。

“救姐姐！”小女孩一把抓过还魂草。

“快住手！还魂草保护着森林！”一只羊羔蹿了出来。

“别听他的，你快走！我来掩护你！”狼一把推开了小女孩，扑向了羊群。

“不好，还魂草被拿走了！”羊群没有管狼，只是追着小女孩不停地嘶吼着。狼船夫亮出自己的铁面獠牙，撕破了现实，和不堪一击的羊群作斗争。

小女孩一直抱着还魂草渡过了海洋，她的头顶上一直挂着猪先生似的太阳，一直微笑着看着她，没有计较着过错。

一股暖风席卷了村庄，人们都得了鲜红的雀斑，不到两个星期，就不治而死，死前，满脸布满了火星般的烫伤。风的热量变得更高了，今年没有了收成，村庄起火了，一对羊角笼罩着这片村庄，猪皮“呜呜”地晃荡着，呼啸在了天上。

狼先生把小女孩送回了家，另外给母亲捎了一只羊腿。

“狼先生，您真好！”母亲笑着迎接狼先生。

“狼先生，下次常来玩啊！”母亲关起了门，狼先生记下了家庭住址，微笑着走了。

“死神，我姐姐可以救活吗？”小女孩拉着死神的手走进了冥府，可以，只不过你得牺牲一下。

“好的，幸福只要一半就够了！”小女孩拖着还魂草交给了死神。

“好的，小姑娘你等一下啊！”

“护士，护士，不好了，雨有生命危险！”妈妈拉起了响铃，两名护士把雨抬进了抢救室。

“滴！滴！滴！”雨没有了生命体征。

在隔壁的婴儿房里，一个婴儿降临到了世界上，是一只侏儒兔，她，和雨好像啊，不过，肩膀上有颗像被火钳撩过的印记。

“就叫焰吧，希望她活得更坚强吧，我们只是一对再平凡不过的侏儒兔，和空气融为一体，世界不会教会我们如何相爱，但是，以现实为名，那里如果有你的舞台，那就奔向正义的黑暗吧！”一位年迈的父亲爱抚着一个新的生命。

“姐姐，我真的做到了呢！”梦里似乎还有那个小女孩的声音。

（作者单位：南京传媒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