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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合文化在承德的历史出场、现实样态与重要意义

2024-06-01王宏德李运昌代洪宝

河北民族师范学院学报 2024年1期
关键词:民族融合样态出场

王宏德 李运昌 代洪宝

(河北民族师范学院 马克思主义学院,河北 承德 067000)

承德的地域特点与历史发展催生了和合文化在承德的历史出场,和合文化在承德的历史出场既具有中华和合文化的一般属性,又具有承德的地域特性。在承德漫长的历史发展进程中,留下了丰富多样的和合文化在承德历史出场的现实样态。和合文化在承德的历史出场对于促进民族团结,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具有重要意义。

一、和合文化在承德的历史出场

承德取“承受先祖德泽”之义,是连接京、津、冀、辽、蒙的重要地理坐标,是草原游牧民族与农耕民族汇聚、融合之地,见证了历史上各民族在此地交往、交流、交融的历史,有着悠久的民族融合的历史传统。因此,和合文化在承德历史发展中以凸显民族团结融合的内蕴而出场。

(一)和合文化在承德的历史出场逻辑

文化作为观念形态,其生成、发展与变化根植于社会存在。和合文化在承德的历史出场离不开承德的地域特点与历史发展,承德独特的地域特点与历史发展催生了和合文化的出场、凸显了和合文化的特点、确证了和合文化的价值内蕴。

从承德的地域特点来看,承德地处草原游牧民族与农耕民族的交界地带,不同的民族在此生存繁衍,极大地促进了不同民族在此地的经济交往和文化交流。“春秋、战国的郾(燕)在五郡塞外修筑长城,从这时起,汉、东胡、匈奴等民族,在长城内外犬牙交错,长城地带成了农牧民族竞相争夺的地带,这时也是中华民族大融合、大发展的时期,长城地带的民族斗争、融合更迭,一直延续不断。”[1]2所以,不同民族在承德的汇聚与融合造就了承德独特的文化风貌与品格。一方面,生成了承德多元多样性的社会生活样态,具体体现为不同民族的风俗习惯、传统饮食、衣着服饰、处事方式等呈现出民族之间的差异性与特殊性;另一方面,不同民族的这种差异性的并存,也造就了承德开放包容、尊重差异、和合共生的内在品格。所以,承德具有不同民族汇聚融合的地域特点,而这种地域特点就促成了承德和合文化的历史出场。

从承德的历史发展来看,其历史演进的过程始终彰显着不同民族融合、汇聚的特点,始终与不同民族之间的交往、交流、交融有着千丝万缕的内在联系。尤其是在清朝时期,承德因处在游牧文化与农耕文化汇聚融合之地,具有重要的地缘、政治、文化、战略意义,成为了清朝的第二个政治中心。“清初时期,朝廷特别是康熙帝为了调整民族压迫政策,实施了管辖蒙古、争取各部上层人物、建立牢固的满蒙贵族联盟的政策,除了专设理藩院管辖蒙古事务外,又把长城以北漠南承德地区视为‘北控蒙古,南拱神京’的军政要地。”[2]234-235出于维系政治统治与边疆稳定的需要,康熙帝极为重视与北方游牧民族构建稳定和谐的关系。《清圣祖实录》记载,“守国之道,惟在修德安民,民心悦,则邦本得,而边境自固,所谓众志成城者是也。昔秦兴土石之工修筑长城,我朝施恩于喀尔喀,使之防备朔方,较长城更坚固。”所以,由于承德历史发展中具有的不同民族之间的相互融合、多元一体、求同存异的历史传统,也成为了和合文化在承德历史出场的逻辑。

(二)和合文化的历史出场是承德历史发展的独特标识

和合文化在承德的历史出场,既表现出中华和合文化的普遍属性,又彰显了承德民族融合的地域特性。由于和合文化在承德的历史出场始终与不同民族之间的汇聚、融合有着深层次的联系。因此,表征不同民族之间的团结融合、多元一体、求同存异的和合文化就成为了承德历史发展的独特标识,从文化特质上表征着和合文化在承德历史出场所具有的独特的民族融合性。而和合文化在承德历史出场所蕴含的独特的民族融合性是其区别于一般意义上的和合文化的显著特点,这对于厚植承德地区民族团结的历史文化根脉,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具有重要的文化意义。

和合文化作为承德历史发展的独特标识,离不开清朝时期在承德实行的具有民族融合特性的民族治理政策和开展的具有民族融合特性的历史实践。清朝在承德实行相互尊重、相互和合、恩威并施的民族政策,最大程度上促成了和谐友好的承德地区的民族关系,有力地维护了北部边疆地区的稳定与发展。清朝所秉持的民族治理的理念、实施的民族治理政策极大地促进了各民族之间的凝聚与团结,开展的政治的、文化的、经济的、民族团结的历史实践在社会生活维度上加速了民族之间的融合。通过以上自觉的民族团结的历史建构,进一步催生和合文化在承德的历史出场,使得承德打上了各民族和合共生、团结融合的历史印记。

二、和合文化在承德历史出场的现实样态

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与和合文化在承德一同历史出场的,还有作为和合文化现实样态的历史文化遗产。承德有着丰厚的历史文化遗产,这些宝贵的历史文化遗产正是和合文化在承德历史出场的物质载体。清朝以塞罕坝为中心建立木兰围场、康熙帝和乾隆帝为了达成“合内外之心,成巩固之业”之目的,在承德修建了避暑山庄及周围寺庙,这些宝贵的历史文化遗产是清朝与各民族之间交往融合的历史产物,也是清朝皇帝接受边疆地区少数民族觐见和开展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重要场所。所以,木兰围场、承德避暑山庄及周围寺庙是闻名中外的历史文化遗产,更是承德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历史见证,这些宝贵的历史文化遗产凝结着中华民族团结统一的民族追求。

(一)木兰围场是和合文化在承德历史出场的独特性现实样态

木兰围场是清代皇家猎苑,它的建立与促进民族团结与融合有着重要的联系。1681 年,康熙第二次北巡时,以“喀喇沁、敖汉、翁牛特诸旗敬献牧场”的名义划定了14000 多平方米的围猎场。木兰围场建立的重要原因之一就是通过“木兰秋狝”,锻炼军队,更好控制蒙古的同时应对当时沙俄对我国北部边疆的入侵,加强和促进民族团结、融合,起到维护北部边疆稳定的重大作用。1690 年,康熙帝在这里亲自指挥乌兰布统之战,平定噶尔丹叛乱,以战争的方式打击了民族分裂的势力,通过以战促和的方式增进了民族之间的融合。乌兰布统之战后,康熙亲自赴多伦举行会盟,协调了蒙古各部的联系,进一步促进了民族之间的团结和融合。所以,木兰围场作为和合文化在承德历史出场的现实样态,参与、见证了承德民族团结融合的历史。

(二)避暑山庄是和合文化在承德历史出场的标志性现实样态

避暑山庄作为举世闻名的宝贵文化遗产,其建立彰显着民族团结融合的独特意义,也见证了不同民族在此地的友好往来与交流互鉴,是和合文化在承德历史出场的标志性的现实样态。避暑山庄始建于康熙四十二年,乾隆御制《<避暑山庄百韵诗>序》记载:“建此山庄于塞外,非为一己之豫游,盖贻万世之缔构也”,这充分揭示了避暑山庄建立的重要政治意义,它的建立积聚着清朝重视边疆民族地区稳定,实现国家长治久安的政治夙愿。在避暑山庄,许多建筑、牌匾、碑文都有着鲜明的满族、蒙古族、汉族、藏族、维吾尔族特色或文字,生动诠释着不同民族文化之间的汇聚与融合,也深刻地彰显着承德和合文化的历史风貌。此外,与避暑山庄相关的历史故事、文学艺术、宗教信仰、器物陈设、园林美景等也都从不同的维度表现着民族团结融合的历史。所以,避暑山庄作为承德和合文化的物质载体,促进了各民族之间的交流与融合。

(三)避暑山庄周围庙宇是和合文化在承德历史出场的多样性现实样态

避暑山庄周围庙宇的修建与承德不同民族之间的汇聚与融合有着广泛地联系,凝结着不同民族团结融合的历史成果,是和合文化在承德历史出场的多样性的现实样态。“康熙时期,为团结蒙古诸部,孤立厄鲁特蒙古准噶尔部割据势力,修建溥仁寺、溥善寺。乾隆时期,为纪念平定准噶尔部达瓦齐叛乱,修建普宁寺;为安抚举部东迁的达什达瓦部,修建了安远庙;根据章嘉活佛的建议,修建‘天下统一、普天同乐’的普乐寺;为庆祝乾隆六十寿辰、皇太后八十寿辰以及土尔扈特部东归,修建普陀宗乘之庙;为庆祝乾隆七十寿辰及六世班禅到承德觐见,修建须弥福寿之庙。”[3]这些庙宇的修建,增进了清朝与各民族之间的情感距离,使得各民族强化了中华民族多元一体的民族意识,是维系民族团结融合的情感纽带。作为和合文化在承德历史出场的多样性的现实样态,这些庙宇见证了民族团结融合的历史,也是以和合文化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历史文化底蕴。

三、和合文化在承德历史出场的重要意义

和合文化作为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蕴含着和而不同、和合共生、以和为贵、和衷共济、和气致祥的和合思想。这些思想在承德各民族融合发展的历史进程和现实场域中促成了承德各民族的和睦相处、共生共荣、和谐有序、团结融合、相亲相近,是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文化基因。

(一)和而不同的文化特性促成了各民族的和睦相处

“和而不同”的思想源远流长,《国语·郑语》中讲到“夫和实生物,同则不继。”大意是和谐可以促使万物的生长和化育,而完全相同,事物则无法生生不息的发展。“和”是包容差异性与多样性的统一,而“同”则是完全一致的同质化的状态,“和而不同”的“和同之辨”思想,强调了“和”的价值优先性。具体来说,“和而不同”凸显不同要素、不同事物之间的和谐与融合,是认可并尊重特殊性的存在,并且强调正是不同要素、不同事物之间的和谐与融合,才促进了事物的更新与发展,而追求完全一致的同质化状态,排斥差异性与多样性,只会阻碍事物的发展,甚至使事物衰亡。

和合文化在承德历史出场的过程中,表现为各民族之间能够在尊重差异性的基础上,实现和谐与团结,深刻地彰显了和合文化“和而不同”的文化特性。承德方言在一定程度上就体现了“和而不同”的文化特性所促成的各民族之间的和睦相处。承德方言吸收了蒙、满语等词语,在日常的运用中,由于“民族融合时间长、程度深、认同度高,主动性强,成为自然语言生活中的一部分,经过时光的打磨沉淀,外来色彩消退或消失,浑然不觉是外来的借词。”[4]

这种“和而不同”的文化特性也在历史的长河中促成了承德各民族之间的和睦相处,不同民族“经过接触、混杂、联结和融合,同时也有分裂和消亡,形成一个你来我去、我来你去,我中有你、你中有我,而又各具个性的多元统一体。”[5]各民族人民在承德这个民族融合汇聚之地,正视彼此的差异性,尊重生活习惯与文化传统的多样性,彼此包容,实现了各民族的和睦相处。虽然在各民族融合的过程中也产生过矛盾与冲突,但矛盾与冲突最后也都融入了和睦相处的民族融合的历史大势之中,成为了缔造中华民族命运共同体的动力。和合文化“和而不同”的文化特性促成了各民族的和睦相处,各民族之间和睦的民族关系成为了维系、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重要基础之一。

(二)和合共生的文化取向促成了各民族的共生共荣

和合共生的文化取向是中华和合文化的鲜明标识,有着悠久的历史积淀。和合二字连用最早见于《国语·郑语》:“商契能和合五教,以保于百姓也”强调商契能和合五教,以使得老百姓安身立命。《周易·乾·彖》也记载“乾道变化,各正性命,保合太和,乃利贞。”就是说天道的大化流行,使得万物都能够得其正命,保持最大程度的和谐,万物就能顺利生长和化育。《礼记·中庸》中也记载“万物并育而不相害,道并行而不相悖。”大意是说,万物一同生长化育而相互不妨害,道同时并行而相互不冲突,体现了和合共生的文化取向。《荀子·天论》中也讲到“万物各得其和以生”,强调和谐可以促使万物的生长。现代学者张立文教授认为:“所谓和合,是指自然、社会、人际、心灵、文明中诸多形相和无形相的相互冲突、融合,与在冲突、融合的动态变易过程中诸多形相与无形相和合为新结构方式、新事物、新生命的总和。”[6]可见,和合共生的文化取向凸显不同事物之间的和谐并存,同时又是促进事物生长和发展的内生动力。

和合共生的文化取向在中华民族的历史发展进程中,促成了各民族的共生共荣。在承德这个游牧地区和农耕地区交流汇聚之地,自古就生活着满族、汉族、回族、蒙古族等民族,尤其是在清朝,不同民族之间的交流、交往、交融更加频繁与深化。在清朝时期,“专设理藩院来管辖蒙古事务,订立了不少军事制度和规章,以维护满族贵族与蒙古族的关系。这些制度和规章归纳起来,主要有建立盟旗,封授爵职,联姻婚娶,朝贡互市,利用黄教等。”[7]通过以上政策和制度的实施,极大地促进了各民族之间的密切交流与友好交往。可见,和合共生的文化取向促进了承德各民族之间的共生共荣,使得各个民族在中华民族大家庭中能够不断发展壮大、生生不息,生成了强大的民族生命力与民族凝聚力,这就成为了中华民族大家庭不断融合、不断发展、不断壮大的内生动力。

(三)以和为贵的文化品格促成了各民族的和谐有序

以和为贵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独特的价值追求,“和”既是儒家文化的鲜明标识,也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重要文化品格。《论语·学而》讲到“有子曰:‘礼之用,和为贵。’”意思是说礼的社会功用不仅仅在于规定秩序,更是为了促进社会的和谐。《中庸》中讲到“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意思是说,达到中和,天地便各安其位,万物便生长化育了。《孟子·公孙丑下》也讲到“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强调了人和的重要性。梁漱溟先生在其著作《东西方文化及其哲学》中指出:“中国文化是以意欲自为调和、持中为其根本精神的”[8],强调了中国文化“持中贵和”的特点。由此可见,高扬“和”的价值,注重对“和”的追求,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价值内蕴。以和为贵的文化品格,也体现在和合文化在承德的历史出场中,因不同民族团结融合而造就的和合文化,注重不同民族之间的和谐、和睦,深刻地彰显着不同民族主体之间对和合的崇尚与追求,主张最大限度地缓解和疏导不同民族主体之间的对立和冲突,这有利于促进不同民族之间的和谐与团结。

和合文化以和为贵的文化品格促成了祖国北部边疆各民族之间的和谐有序交往。在承德各民族融合发展的过程中,承德一带回族的风俗习惯在体现自身民族特殊性的同时,也体现了回族内部之间以及与社会中其他民族之间和谐相处的追求,“由于自身的宗教信仰和风俗习惯,使他们愿意集中居住,以便从事宗教活动,更有利于在生老病死、婚丧嫁娶中相互联络,彼此照顾。其实回族到清真寺进行宗教活动,也主要是为了祈祷社会安宁、国家稳定、家庭幸福、邻里和睦。”[2]232可见,在回族的日常交往和宗教活动中都体现了追求国家和谐稳定、社会和睦安宁的美好夙愿。在承德,各民族追求和谐的民族交往秩序成为维系民族团结的现实纽带,使得各民族的和谐相处成为民族历史发展进程中的主旋律、大趋势。这在最大程度上实现了中华民族大家庭的稳定、团结,形成了各民族之间长久的和谐、发展,也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生成了中华民族一家亲的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

(四)和衷共济的文化传统促成了各民族的团结融合

和衷共济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重要价值理念,是中华民族团结一心、凝聚统一的文化支撑。《尚书·皋陶谟》讲到“同寅协恭和衷哉。”《国语·鲁语下》讲到“夫苦匏不材于人,共济而已。”这些经典本文中的思想,都凸显了中华民族同心协力、克服困难、同舟共济的优秀文化传统。《孟子·滕文公上》讲到“乡田同井,出入相友,守望相助,疾病相扶持。”也体现了中华民族互帮互助,团结友好的文化传统。在中华民族发展的历史长河中,中华儿女始终同心同德、砥砺前行,建立了五十六个民族的统一的多民族国家,形成了生死相依的中华民族命运共同体。生成了“汉族离不开少数民族、少数民族离不开汉族、各少数民族之间也相互离不开”[9]的思想观念。

土尔扈特原属漠西厄鲁特蒙古的四部之一,明朝末年,由于厄鲁特蒙古上层内部发生纠纷、冲突,为了避免战争,土尔扈特部逐渐向西北迁移,最终在额济勒河下游草原上定居下来。虽然与祖国距离很远,但其始终保持着与祖国联系。“土尔扈特部与祖国的密切联系遭到沙俄的仇视,沙俄不仅千方百计地阻挠和破坏,还疯狂地对土尔扈特部进行经济掠夺和政治迫害。沙俄曾派人到准噶尔部联合巴图尔辉台吉,企图利用准噶尔部与土尔扈特部之间的矛盾征服土尔扈特。又派人与和硕特部的阿巴赖联系,企图达到同样的目的,但是都没有如愿。”[1]458乾隆三十六年(公元1771 年)一月,渥巴锡率领土尔扈特部踏上了归国的征程,一路上,他们攻克沙俄军队的围追堵截,克服饥饿、严寒与疾病,付出艰苦的努力,克服巨大的困难,经过半年多的时间,行程一万余里,终于回到了祖国的怀抱。在避暑山庄,乾隆皇帝接见了“万里归国”的土尔扈特部首领渥巴锡,并亲自撰写了《土尔扈特全部归顺记》《优恤土尔扈特部众记》。土尔扈特部的万里回归彰显了清朝所具有的凝聚力与向心力,体现了中华民族的团结与一体,彰显了中华民族团一致,对抗外部势力的坚强决心与强大意志,有力地打击了沙俄,维护了民族的团结。

“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形成和发展与内外部环境有紧密的联系,可以说是在抵御外辱的过程中催生了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10],在承德的历史发展中上演的民族团结凝聚的历史史诗,深刻地彰显了各民族和衷共济、团结一心的文化传统,强化了中华民族多元一体、命运与共的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

(五)和气致祥的文化内蕴促成了各民族的相亲相近

和气致祥表达着中国古人对于和谐美好的向往,诠释着和睦融洽,可致吉祥的美好愿望。东汉·班固《汉书·楚元王传附刘向传》讲到“和气致祥,乖气致异。”大意是说和谐融洽可致吉祥,不和谐可致灾祸,“家和万事兴”也成为了中国人美好的期待与追求。而在中华民族团结融合的历史进程中,各个民族之间相互尊重彼此的文化与传统习俗,融会贯通、求同存异,成就了中华文化的博大精深与丰富多彩。和气致祥的文化内蕴,凸显了中华民族是一个向往美好,追求真善美的民族,这种文化内蕴增强了各民族之间的情感交流与精神共鸣,构建起了各个民族共有的精神家园,对于中华民族共同意识的生成起到了积极的促进作用。

在承德,生活在这里的满族、蒙古族、汉族、回族等不同民族的人民心怀对于美好生活的向往,和睦友好、手足相亲,彰显着和合文化和气致祥的文化内蕴。这种和气致祥的文化内蕴又进一步强化了各民族人民的相互亲近,体现着他们对美好的生活与真善美有着共同的期待与追求,各民族人民在中华民族这个大家庭中心怀美好、辛苦耕耘,创造了丰富的、宝贵的物质财富与精神财富。在清朝时期,“清朝皇帝经常在避暑山庄的万树园举行‘大蒙古包宴’,宴请蒙古和其他少数民族王公贵族,并给予大量赏赐,以联络感情,充分体现了民族和合的感召力。”[11]这彰显了清朝与各少数民族之间在中华民族大家庭中,和睦融洽,相互亲近、相依扶持、相互依赖的友好情感,这也在一定程度上促成了多元一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命运共同体。在新时代的背景下,我们更要传承和气致祥的文化内蕴,增进各民族之间的相亲相近,以全国各民族人民对于美好生活的共同向往为纽带,凝聚起中华民族团结统一的精神力量,在各民族人民用双手创造美好生活的实践中,进一步增进民族融合与团结,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

和合文化在承德的历史出场是承德在民族融合发展的历史进程中造就的宝贵文化遗产。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也离不开和合文化的历史支撑。和合文化作为促成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文化基因,深入研究其对促成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重要作用,在新的时代背景下,对于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促进中华民族大家庭的团结具有重要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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