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创业容错机制:内涵、困境与建构

宁德强

(南京理工大学 党政办公室,江苏 南京 210094)

中国传媒大学创新创业教育中心发布的《2021中国大学生创业报告》显示,在一项对1 400多所高校的13 000余名大学生开展的问卷调查中,有96.1%的大学生选择“曾有或仍有创业想法和意愿”,其中回答正在准备创业的人数比例达6.6%,这反映出我国大学生创业积极性与主观意愿非常强烈。但必须指出的是,由于当前国内外经济社会发展中存在着诸多不确定性因素,大学生创业成功率并不高。因此,在全社会倡导大学生投身创业热潮的大背景下,如何建立有效“容错机制”,为创业大学生提供科学纠错路径,形成有效兜底保障,营造宽松文化氛围,是值得重视和研究的。

一、大学生创业容错机制:理论源起与核心内涵

“容错机制”最先产生于自动控制领域,其内涵是复杂控制系统运行中,有故障检测和原因鉴定的能力,及时将其隔离,系统重新配置并恢复正常运行时,其原先受影响的部分将被回收。后来,这一概念在公共管理领域也被广泛运用,主要指允许在试错过程中出现一定的经济社会风险后,启动相应程序,将风险控制在合理范围,并对相应责任人实施豁免。容错机制的设计不仅是经济社会中防范风险的技术问题,也是深层次的文化问题,在全社会形成一种容错的文化氛围,是鼓励社会创新和激励大学生创业所必需的。

目前有关“容错机制”的理论研究和具体实践在国内主要集中于三个领域。一是党政领导干部的“干事创业”领域。这类属于行政容错,不是由领导干部主观故意造成的,而是在推动改革创新中因客观原因而造成的意外失败。(1)陈鹏:《容错机制何以有效运转?——基于“主体—内容—程序”三重维度的分析》,《理论与改革》2022年第3期。2018年,先后有27个省级单位出台了30余项激励干部担当作为与容错纠错的制度办法(2)成为杰:《干部容错机制的建构逻辑、现实困境与优化路径》,《治理研究》2023年第4期。。其中,中央发布的《关于进一步激励广大干部新时代新担当新作为的意见》中,就明确指出要“建立健全容错纠错机制,宽容干部在改革创新中的失误错误”。二是在基础科学研究领域。国家及地方通过积极构建有效的科技创新容错机制,大力推动创新驱动发展战略(3)王甄、孙壮壮:《机构投资者异质性对企业创新的影响——基于创新容错视角》,《武汉金融》2022年第6期。。如国务院发布的《关于全面加强基础科学研究的若干意见》中强调,“建立鼓励创新、宽容失败的容错机制,鼓励科研人员大胆探索,挑战未知”。三是在城市建设运营领域。如武汉市发布的《关于鼓励创新宽容失败支持“城市合伙人”持续创新创业的实施办法》指出,对“城市合伙人”创新创业中的10种失误、失败情形予以免责;郑州市出台的《关于支持中原龙子湖智慧岛No.1建设国家级双创示范基地若干措施》中,强调要坚持容错与纠错并举,提出了予以容错的6条“白名单”。

大学生创业既有一般创业活动的共性,同时因为创业主体为大学生群体,从而具备其自身的特殊性。其创业过程是由多个要素相互作用而形成的有机整体,蕴含了创业活动成功与失败、进展与停滞等多种复杂局面(4)张兄武、徐银香、孙铭:《基于系统理论的大学生创业模型的构建研究》,《江苏高教》2022年第8期。。目前,有关“大学生创业领域的容错机制”的理论研究,国内尚未有较多的理论文献系统阐述,其探讨主要集中于具体的工作实践中。例如,2022年2月,浙江省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厅发布了“建立创业担保基金代偿”这一容错机制,其具体做法是,大学生因创业失败而导致无法还贷,10万元以下的由创业担保基金全额代偿,10万元至50万元以下的基金代偿80%,同时还配套了相关追偿与核销机制;又如,福建省在2023年发布的《关于进一步支持大学生创新创业若干措施》中提出,探索建立政府股权基金投向种子期、初创期企业的容错机制,加大对创业未成功大学生的扶持,及时发放失业保险金,积极提供就业领域的服务、援助与救助。

国外有关大学生创业容错机制的研究,主要集中在美国,作为当今世界上鼓励创新创业的第一大国,美国的创业失败率也是非常高的,根据相关追踪调查显示,34%的企业在创立前两年便夭折,50%的企业存活时间不超过4年,60%的企业不超过6年。目前,美国高校对大学生创业容错的实践体现在两方面:一是权益保障和兜底方面有成功做法。如在资金领域,美国有国家小企业管理局提供的融资担保,设有区域、社区担保体系,政府还可通过政策引领,拓宽大学生创业企业融资渠道,加大银行对小企业的贷款额度并减免利息,争取获得天使投资、风险投资、种子资本等;对于大学生创业破产企业,也有严格的《破产法》《中小企业保护法》进行权益保护,并对其基本生活进行兜底。二是积极倡导宽容创业失败的容错社会氛围。始终将创业精神视为构成“美国梦”的核心之一,给予创业者极高的鼓励,创业失败不会被打上耻辱烙印,反而会更加珍视其在失败中积累的经验和智慧,甚至会得到创业投资机构更多的青睐。

由此,认为容错机制也可以从理论与实践层面导入大学生创业活动,并可将“大学生创业容错机制”的核心内涵概括为,学生就读期间或毕业后短期内,有较强创业资质,成功实施创业行动,但受主客观因素影响,短期内失败或终止的,政府或高校在进行科学评估的基础上,给予一定责任豁免、政策兜底、包容关心、再融资支持等的机制。

二、容错机制融入大学生创业:重要意义与现实困境

当前,高校在大力倡导大学生开展创业的同时,如何既对成功学生和项目做好孵化、培育和支持,又对其中超过95%的不成功学生和项目进行有效容错和引导,具有重要意义。主要包括四个方面:一是在理论上提出“大学生创业容错机制”这一政策概念,能有效拓展高校大学生创新创业工作的理论体系。有利于促进我国高校在政策层面形成大学生创业链条上包括激励机制、宣传机制、帮扶机制、指导机制、保障机制、容错机制等在内的“闭环体系”,让“容错”成为中国高校大学生创业工作体系中的政策特色。二是“容错机制”的建立,能够有效解除大学生创业的思想负担,提高大学生积极参与创业的比率。以“容错机制”为依托,能很好帮助有创新创业想法的大学生,冲破传统“以成败论英雄”的思想顾虑,心无旁骛地参加创业活动,形成浓郁的创业氛围,从而持续提高投身创业的人数比例。三是通过“容错机制”的运行,能有效提高大学生参与创业活动的科学性和精准度,提高创业成功率。通过大学生创业活动中的容错鉴别机制、容错纠偏机制、容错保险机制,以及创业非成功项目的再梳理、再指导、再融资、再扶持等手段,可以对部分潜在项目给予持续孵化,让大学生创业项目持续受力、不断推进,更好帮扶其实现最终成功。四是通过“容错机制”的探索,能对创业失败大学生给予更好的人文关怀,为有效解决其后续生活、发展困难等提供帮助。不仅对成功创业人员给予表彰、宣传和助力,同时对大部分不成功人员的后续再就业与再创业、生活保障、自信心重建等问题给予关怀关注,从而增加大学生创业指导中的人文关怀,为保障社会稳定筑牢根基。

由于我国高校大学生创业教育仍处于兴起阶段,在制度设计和政策推广上,还有诸多理论盲区和实践短板,因此大学生创业“容错机制”的有效建立,在理念、标准、程序等各方面还存在一些困境。具体体现在,一是在思想理念和社会文化上。对大学生创业只是作为刚刚兴起的社会热潮看待,对包容大学生创业失败尚没有形成容错的社会共识,一般大众传媒只关注创业成功的大学生典型,但对创业失败或遇到困难的大学生的思想动态、经济状况、个人生活、是否会二次创业等则没有进行深度研究,全社会“成王败寇”的传统观念还是占据主流。二是在判断标准与评价指标上。尚未建构起有效判断大学生创业成效的科学体系,不能系统甄别大学生创业项目的成功度和可持续度,因此对究竟何为大学生创业中的“错”,如何有效地“识错”“查错”“试错”“纠错”“容错”等基本问题,缺乏理性科学的分析研判。三是在工作程序和实施路径上。尚未有成体系的成熟做法,尤其是目前具有可操作性的政策主张、实施手段等还不多,导致高校对大学生创业依然存在着“鼓励多、倡导多”,但“兜底少、援助少”的情况。

三、大学创业容错机制建立:多系统协同支撑的过程

大学生创业是复杂的系统工程,大学生创业容错机制的建立则是涉及多个子系统、需要相互协同的复杂过程(5)廉同辉、周正阳:《数字经济下服务型电商平台创业路径研究》,《南京工程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23年第3期。,其中“政府子系统”是主导力量、“高校子系统”是实施关键、“社会子系统”是有效支撑,三者共同通过大学生个体这个重要的基础要素,产生影响与推动力。

1. 政府子系统是力量主导

一是探索推广大学生创业保险制度。资金问题永远都是大学生创业的重点,而创业资金以保险业务的形式出现,将是一种新的尝试。目前,全国范围内关于“创业保险”已有地方政府和保险公司一起基于市场化机制进行了探索。例如2018年,太平养老保险股份有限公司四川分公司和共青团成都市委,启动了中国第一份青年(大学生)创业保险,受到好评。保险公司强调,这是完全空白的实践领域,由于创业中可能会导致失败的因素很多,未来将进一步积累丰富的科学数据作为制定该保险产品的计算基础,用来优化产品,更好满足创业客户需求。同时,2019年,创业大省浙江在杭州国际人才交流与项目合作大会上,推出了该省的第一款“人才创业保险”,它聚焦海外高层次人才的科技型创业企业和项目,分为“科研保”“创客保”“科创E保”三款,“创客保”产品是对创业失败的创客,在经过相关认定程序后,给予创客团队生活补助,每人一次最高可获3万元;而“科研保”产品则是针对因特定原因导致科研创新项目在市场转化中失败的,给予相关赔偿,此保险年费率最低可至3%,保险额则最高可达1 000万。这些由政府主导、保险公司积极参与的创业保险产品,在实践中得到了创业群体的欢迎。为此,针对高校大学生创业,可由政府对该政策进行有效推广,高校积极配合,大学生主动购买,资金层面形成“政府配套、高校补贴、创业者自筹”的三方出资模式。同时,险种可分为“强制基础险”,即一旦创业失败或遇到重大挫折后,能有效实现生活托底的保险,保障其基本生活;还有“拓展意外险”,即大学生创业中,由于技术研发、融资渠道、市场销售等问题,导致创业失败后,经有效程序认定,获得一定保险赔偿金额,有效帮助其实现二次融资,度过难关,更好为大学生创业解除后顾之忧。

二是积极推行大学生创业二次补助金制度。目前,昆明市已在此领域有了一定实践尝试。昆明发布的《高校生一次性创业补贴、二次创业补贴、场租补贴领取指南》中规定,对毕业5年内首次创业失败的学生再次进行创业的,凭工商注销或法院判决破产等材料,按其企业实际货币投资额的50%,给予一次性最高不超过3万元的“二次创业补贴”。必须指出的是,昆明发放大学生创业二次补贴的制度设计严谨科学,为保证资金有效使用,并非所有创业失败大学生都能获得二次创业补贴,而是设定了“门槛”,需在提供工商注销或法院判决破产等材料基础上提交二次创业计划书方可申报,审批后才能够获得补助,此举就是为倡导迎难而上、持续奋斗的创业精神,鼓励大学生创业者不要因暂时失败就立马放弃创业。由于大学生创业失败率较高,因此政府相关部门应更加优化二次补助金机制,既有效发挥对创业失败大学生的鼓励帮扶,又防止出现制度漏洞而导致的恶意“骗补”,尤其是对其二次创业方案的可行性要进行有效评估,引导创业失败大学生及时总结经验,理性梳理创业资源,谋划好再次创业。

三是完善大学生创业失败群体的生活兜底保障机制。麦可思对中国大学生创业情况的连续调研表明,中国大学生创业资金的最主要来源是父母或亲友的投资和借款,可占到50%以上。因此,大学生创业对家庭经济资源消耗是巨大的,一旦出现创业失败,尤其是创业严重亏损,将对其本人和家庭造成巨大的经济困难和生活压力。如果这部分创业大学生群体及其家庭面临医疗保障困境、债务偿还困境等叠加因素,则更将对其基本生活形成冲击。针对这一问题,部分地方已有相关尝试举措。例如,无锡市在《全民创业行动计划》中增加了对创业失败后创业者的社会保险补贴,规定在工商部门首次注册登记起3年内的创业者,企业注销后登记失业并以个人身份缴纳社会保险费6个月以上的,可给予补贴,用于个人缴纳社会保险费,通过社会保险的形式形成了基本的生活托底。陕西省则在《进一步加强就业创业工作的实施意见》中规定,自主创业失败的高校毕业生,如果其享受社会保险补贴距补贴期满不足1年或超过补贴期限的,可以额外再享受1年的社会保险补贴,同样以社会保险的形式为大学生创业的生活托底提供了支撑。这种生活兜底机制对保证创业失败者能够有尊严的生活,实现社会的和谐稳定将起到重要作用(6)李艳双、肖芸娜:《论企业家创新创业精神的激发和保护》,《财会月刊》2020年第13期。。

2. 高校子系统是实施关键

一是积极推行大学生创业的实训与实习项目。在促进大学生创业容错机制的建立过程中,充分让学生拥有切身感受和实践经历十分重要,因此必要的大学生创业实训和实习项目必不可少。可以集中在大学生求学阶段进行,以参加创业竞赛、假期创业团队实习、依托科研实训成果进行创业转化等方式为主。其核心是让学生感受创业过程中常见的犯错经历,帮助创业学生总结经验、坚定信心。高校在组织开展大学生创业实训和实习项目时,要更加积极引导学生正确看待创业中的犯错行为,及时进行经验反思与横向比较。同时,也通过创业实训和实习,更好地帮助创业大学生从人格特质和心理特征角度,进行自我认知、自我评估和自我完善,为后期创业行为中的积极纠错和有效容错奠定坚实基础。

二是探索建立大学生创业“容错期”制度。大学生创业由于缺乏市场经验,失败率较高。因此,可积极鼓励高校在大学生创业孵化园中建立创业“容错期”制度。所谓“容错期”,是按照科技型企业成长起步关键阶段的容错机制而推演出来的,主要分为“查错—试错—纠错”三个阶段。“查错阶段”是创业企业通过查错实验将可能导致企业失败的疑似错误形成错误群,“试错阶段”是通过广泛的试错过程将疑似错误群进行有效甄别并最终诊断出真正的核心错误群,“纠错阶段”则是针对核心错误群通过技术变更、经验改善、管理创新等方式降低错误发生的几率、避免出现重大错误的过程。“容错期”的三个阶段环环相扣,缺一不可。在试错期内,高校除常规的场地支持、资金支持、政策支持外,还应加强对大学生创业企业的专家评估和指导、经常性组织创客论坛分享交流、引入大公司进行外部咨询等方式,帮助创业企业更好地发现错误群、修正错误群,从而实现良性发展。

三是强化对创业失败大学生群体的经验总结和学理分析。优质的创业型企业是具有高度活力的市场主体,国家大力倡导大学生创业就是为催生更多具有竞争力的“经济细胞”。而实现创业企业的蓬勃兴起,仅有浓郁的创业氛围,扩大创业参与的人员基数是不够的,必须切实提高创业成功率,尽可能降低在创业中连续犯错致使创业失败的比例。因此,高校在大学生创业中不仅要积极宣传先进典型,更要及时梳理和总结创业失败大学生群体的创业历程和体会感悟,设计相关针对性强的问卷调查(7)王洪才、郑雅倩:《大学生创新创业能力测量及发展特征研究》,《华中师范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22年第3期。,并通过实施个别访谈、咨询评估等方式,及时分析基于国情、校情、行业特点的大学生创业失败原因和关键性影响因素。同时,通过学理分析,构建有效避免大学生创业常见失败的操作指南和数据系统,以此让后续创业的大学生有效避错、纠错和容错。

3. 社会子系统是有效支撑

一是倡导建立尊重创业精神、包容创业失败的良好文化氛围。良好的文化氛围是对创业最好的支持。以日本社会和美国社会为例,根据调查,日本近年来的青年人创业比例极低,根据对日本著名风险投资公司在东京的孵化器和日本第二大运营商KDDI开办的Labo孵化器的访谈可知,日本社会在文化上宽容失败的氛围较低,一个青年如果创业失败,就很难生存下去,会受到严重的社会歧视,出现就业困难、申请贷款困难,甚至是婚嫁困难,因此青年人参与创业的积极性不高。反观美国社会,以硅谷为例,作为创业天堂,几十年魅力不减,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失败在那里不是被嘲笑,而是被谅解、甚至被重视被尊重”,甚至有“失败是我们最重要的产品”的理念,有过创业经历的大学生也在就业中颇受欢迎。为此,社会媒体应积极通过公益广告、纪录片、新闻节目、创客论坛等形式,不仅宣传创业成功典型,更要将目光聚焦于创业过程,挖掘创业历程对大学生成长的促进作用,讲述创业中大学生企业家精神的有效塑造,同时对部分创业失败大学生如何实现再就业、再创业、再发展的经历要深入报道,形成宽容失败、尊重失败的文化环境,回避过往传统文化中“以成败论英雄”的片面观点。

二是优化开展大学生创业遇挫群体的再就业机制。对于占大多数的创业不成功大学生而言,再就业或二次创业,维持其正常生活至关重要。对曾有创业经历的大学生而言,因更具有商业思维、拼搏精神、创新胆识、社会资源和技术水准,在就业中往往更具竞争力。但同时,由于他们曾有创业经历,也往往会被相关企业贴上“不安分”“有野心”“忠诚度没有保障”等印象标签,受到企业招聘机制的排挤。同时,创业大学生遭受失败经历的程度和类型有所不同,有的因债务危机等极端原因还会让少部分创业大学生的心理受到重创,影响其正常就业自信心的建立。因此,对这部分创业不成功大学生的再求职和再就业,仅靠社会“自然消化”是不足的,还应通过广泛宣传有创业经历学生的素质能力、给予特别补贴等形式,引导企业增加对有创业经历大学生的招聘数量、举办有创业经历大学生的专门招聘会、设立针对创业大学生再就业职业咨询中心,同时对极少数大学生进行心理疏导,从而有效帮助有创业经历的大学生实现妥善就业。还要委托相关咨询机构,进行有创业经历大学生再就业的深入研究,分析其再就业中的常见问题等,形成研究报告,供企业和这部分大学生参考。

三是建立大学生创业失败项目专利技术与核心创意的优先收购机制。大学生创业,涉及技术、资金、社会资源、市场运营、企业管理等多个要素。大部分大学生创业不成功的原因集中于创业智能不足、创业抱负低、资源缺乏和市场环境制约等因素。抛开一般低端的“商铺型”创业模式,处于主轴地位的核心创意与专利技术等是创业中最宝贵的资产。因此,对创业不成功的大学生而言,如何有效转化专利技术与核心创意至关重要。可尝试建立基于市场化的机制,通过建立互联网交易平台、创客技术转让中心、创业要素交易市场等,将这部分曾投入过市场但没最终成功的专利技术和核心创意进行科学评估和转让交易。同时,配套建立对大学生创业要素的优先收购或补贴机制,让这部分宝贵资源最终转变为流动资金,从而为创业大学生实现二次创业或基本生活兜底提供重要保障。

必须特别强调的是,大学生创业容错机制在具体实践中还要防止出现文本政策与实际操作相互脱嵌的“局部空转”现象,真正将政策制定到位、推动到位、落实到位(8)陈朋:《容错机制话语的演进过程、内涵意蕴与实践景观》,《探索》2022年第4期。。总之,对一个系统、一个团队而言,客观上都会犯错,不能容忍错误就难以形成创新机制。而创业过程从最初的技术研发到最终的成果应用,面临着政策、市场、管理、财务等各种内外部风险因素,是一项风险高、投入大、周期长的活动。大学生作为全社会宝贵的人力资源,既充满了投身创业的高昂热情,同时也由于社会经验不足,会在创业过程中遇到各种挑战。必须要通过政府、高校、社会三方的共同努力,推动构建完备科学的大学生创业容错机制,从而更好激发创业者的内生活力与动力,为我国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提供重要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