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省舟山市侨界助力共同富裕示范区建设的路径探索

徐 辉，周国华

（1.温州大学 外国语学院，浙江 温州 325035；2.舟山市归国华侨联合会，浙江 舟山 316021）

2021年7月24日，中共舟山市委、舟山市人民政府印发《舟山高质量发展建设共同富裕示范区先行市实施方案 （2021—2025年）》，提出了推进共同富裕的工作目标和主要任务。到2025年，舟山市率先推进海洋经济质量效率动力变革，努力成为高质量发展、竞争力提升、现代化先行的创新城市；率先建设全球海洋中心城市，努力成为融入国内国际双循环的开放城市；率先推动城乡区域协调融合发展，努力成为群岛特色、海上花园、独具韵味的品质城市；率先基本实现全生命周期公共服务优质共享，努力成为共建共享、精神富足的幸福城市。到2035年，基本建成具有海岛特色的共同富裕美好社会[1]。此后，舟山市还相继印发《舟山市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关于促进和保障高质量发展建设共同富裕示范区先行市的决定》《金融支持舟山高质量发展建设共同富裕示范区先行市的若干措施》《舟山市居家养老服务促进条例》《关于促进舟山市海岛精品民宿高质量发展的指导意见》《关于在全市侨联系统开展“助企纾困在行动——侨干进侨企”活动实施方案》等文件。舟山市坚持大侨务理念，根据浙江所需、舟山所能，开启高质量发展建设共同富裕示范区先行市新征程。

本文以舟山市归国华侨联合会（以下简称“舟山市侨联”）为例，探讨舟山市侨界在助力共同富裕示范区建设中的做法、存在问题，并针对问题提出相关政策建议。

一、已有的研究

在中国知网上输入“舟山 海岛 共同富裕”关键词后仅有26篇文章，其中包括媒体（报纸）报道15篇，期刊论文11篇。中共舟山市普陀区委党校李珍以浙江自贸区的重要片区普陀区为例，从“坚持创新发展，夯实共同富裕的物质基础、坚持协调发展，建设‘和美小岛’、坚持共享发展，建设海上‘幸福城’”三个维度论述普陀区通过发展海洋经济、建设和美小岛、优化社会治理，坚持改善民生，全力推进幸福普陀建设，实现海岛生态美、生活美、生产美，解决发展不充分不平衡的问题，助推普陀经济、社会实现高质量发展[2]。舟山市统计局徐妍在阐述舟山市推进共同富裕和旅游业发展概况的基础上，从“三大差距”角度看旅游业与共同富裕的关系，并提出加快旅游业高质量发展助力共同富裕的三点建议：旅游业以抓好因地制宜优势互补可缩小区域差距、旅游业以借力乡村旅游富民惠民可缩小收入差距、旅游业以推动城乡双向开放融合可缩小城乡差距[3]。浙江舟山群岛新区旅游与健康职业学院的邓捷阐述了共同富裕和海岛乡村旅游的基本内涵，分析当前海岛乡村旅游发展现状及存在的问题，提出共同富裕背景下海岛乡村旅游转型升级原则和策略，以期推动海岛乡村旅游转型升级[4]。舟山市发展和改革委员会党组书记毛铁年以《同舟共富：积极探索海岛特色共同富裕路径》为题，阐述了舟山市在全面承接全省共同富裕示范区建设 “四张清单”基础上，结合实际增加 “短板问题”清单，形成重点任务、突破性抓手、重大改革、典型实践案例、短板问题“五张清单”理念[5]。除此之外，魏月和李岳[6]、李凯等[7]、何中伟[8]、张革和郑剑锋[9]从不同的视角和领域对舟山市共同富裕示范区建设进行了论述。以上文献对舟山市助力共同富裕示范区建议起到一定的促进作用，同时也为学界研究舟山市共同富裕示范区建设提供了宝贵的基础材料。但是纵观以上媒体报道和文献资料可以发现：首先，15篇媒体报道中《舟山日报》的报道8篇，占53.3%，《浙江日报》3篇，占20%，其他媒体报道《光明日报》《中国财经报》《中国社会报》和《中国自然资源报》各1篇，各占0.07%。可以推算出浙江省内的报道共11篇占73.3%，省外报道仅占26.7%，不到1/3。其次，从文献资料方面，学界有关舟山市共同富裕示范区建设的研究不足，且研究者均来自舟山本地，故舟山市共同富裕示范区建设研究还未引起学界的重视，特别是舟山市侨界助力共同富裕示范区建设研究几乎为零。

为了解舟山市侨界在助力共同富裕示范区建设中的做法和经验，笔者于2022年7月29日前往舟山市进行为期3天的田野调查。调研期间对舟山市侨联办公室主任、浙江海洋大学侨留联负责人等人进行了比较深入的访谈。同年12月27至28日，通过微信再次和舟山市侨联主要负责人等进行交流，获取了一手资料。

二、舟山市及舟山市侨联概况

（一）舟山市概要

舟山市地处我国东南沿海，长江口南侧，杭州湾外缘的东海洋面上，位于浙江省舟山群岛，东西长182千米，南北宽169千米。舟山市是我国唯一以群岛建立的地级市，区域总面积2.22万平方千米，其中海域面积2.08万平方千米，陆域面积1440.12平方千米。全市共有大小岛屿2085个，辖两县两区（岱山县、嵊泗县、定海区、普陀区）。2022年末,全市常住人口为117.0万人[10]。2011年7月7日，国务院正式批准设立浙江舟山群岛新区。2013年1月17日，国务院正式批复《浙江舟山群岛新区发展规划》，这也是我国首个以海洋经济为主题的国家战略性区域规划。舟山群岛新区的设立，对国家经济发展及国家安全战略实施等方面都将起到深远影响。2020年10月，舟山市被评为“全国文明城市”。舟山市具有海洋资源丰富、区位优势明显和产业特色鲜明的特点[11]。舟山市也有“东海鱼仓”和“祖国渔都”之美称，是世界著名渔场，与千岛渔场、加拿大纽芬兰渔场和秘鲁渔场并称为世界四大渔场。2021年，舟山市地区生产总值为1703.6亿元[12]。

（二）关于舟山市侨联

舟山市侨联自1988年4月成立以来，已经走过了35个年头。在浙江省委、省政府、省委统战部、省侨办、省侨联、舟山市党委和政府的关心、支持下不断发展壮大。根据2020年侨情调查，全市现有海内外侨界人士4万余人，其中华侨华人约2万人、归侨侨眷约2万人、在读海外留学生约2000人，分布在65个国家，主要集中在美国、日本、澳大利亚、英国、加拿大、挪威等国家。海外侨团（社）11家①舟山市11个海外侨团包括：澳大利亚舟山同乡会、挪威舟山同乡会、美东舟山留学人员联谊会、欧洲舟山同乡会、美西舟山留学人员联谊会、日本舟山会、澳大利亚墨尔本舟山同乡会、加拿大多伦多舟山会、新西兰舟山会、阿根廷舟山同乡会、新加坡舟山会。，海外华文学校2家，华文媒体1家，省级华侨国际文化交流基地1家。全市下辖县（区）侨联4个，建有市侨商会1个、市欧美同学会（市留联会）1个，县（区）留联会4个；建有留学生驿站2个、高校侨（留）联会2家。

舟山市侨联成立以来，始终坚持“凝聚侨心、集中侨智、维护侨益、发挥侨力”的工作方针，紧密团结归侨侨眷，广泛联系海外侨胞，积极参政议政，开展民主监督，调动一切积极因素，为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和推动舟山市经济高质量发展贡献舟山市侨界力量。

三、舟山市侨联助力共同富裕示范区建设的路径

一直以来，舟山市侨联在浙江省侨联的精心指导下，在舟山市委、市政府的领导和市委统战部的关心支持下，始终坚持“大统战”“大侨务”格局，充分发挥侨联的组织优势和资源优势，聚焦中心服务大局，主动作为、彰显作为，持续推进侨联工作提质增效，在助力新区、自贸区高质量发展中不断彰显侨界的新担当。同时，向全市侨商企业发出了侨商企业助力“小岛你好”倡议书，出台了《关于在全市侨联系统开展“助企纾困在行动——侨干进侨企”活动实施方案》，编印了《舟山市招商引智重点推介汇编》等文件，助力舟山市经济高质量发展和海岛共同富裕。

（一）政治引领，筑牢红色根基聚侨心

一直以来，舟山市侨联把加强侨界群众的思想政治引领作为工作的重中之重，用好“党建带侨建”工作法宝，以“三部曲”凝聚侨心，筑牢侨界红色根基。一是唱响主旋律。坚持把红色育侨贯穿思想政治引领全过程，围绕“根”“魂”“梦”主题，依托网站、微信公众号等媒介，面向海外侨胞和归侨侨眷开展党史、新中国史、改革开放史、社会主义发展史等宣传教育，举办“学百年党史·征百句感悟”活动；学习贯彻党的十九届六中全会、中央统战工作会议和省市党代会的精神，组织开展侨界“六讲六做”系列宣讲和热议交流活动；围绕建党百年和喜迎二十大，举办全市侨界“侨心向党·同心同行”红歌合唱比赛，组团参加“喜迎二十大·重走英雄路”等活动，积极参与全省侨联系统“侨心向党·跟着总书记读好书”活动并获一等奖，进一步唱响主旋律。二是主动发好声。充分运用世界舟山人大会、世界油商大会、海洋人才峰会等平台，通过嵌入活动、协同举办等方式，抓住时机面向侨商侨领侨胞宣传推介舟山。依托省侨联“万家海外中餐馆·同讲中国好故事”活动平台，广泛传播《海上舟山》宣传片。主动加强对外宣传合作，刊发了《浙江自由贸易试验区是世界连接中国的桥头堡》等系列宣传文章，持续讲好舟山故事，扩大舟山影响力。三是讲好感人事。与《舟山日报》合作采编了25个侨领（胞、商、眷）砥砺奋进、回报家乡的感人事迹，传承“寻根文化”“亲情文化”，其中15篇刊登在《舟山日报》专版，并编印《归来之处是故乡——舟山侨界人文史迹》，目前围绕市第八次侨代会筹备工作，正在汇编《舟山侨界人物故事》，持续扩大侨史影响。

（二）响应号召，开展“小岛你好”海岛共富活动

2022年9月24日，经浙江省政府同意，省政府办公厅正式下发了《支持嵊泗县走海岛县高质量发展共同富裕特色之路实施方案》，赋予嵊泗县先行示范推进海岛共富的重大任务。舟山市侨联围绕省委、省政府和市委、市政府重大决策部署，切实提高政治站位、提升服务水平，围绕海岛所需、群众所盼、侨联所能，2022年6月以来，结合市委统战部“主委（主席、会长）进小岛”工作部署，多次组织侨联、侨商会负责同志分别赴嵊山、枸杞两个小岛进行摸底调研，并召开专题 “侨助小岛共富”对接会，征询商讨侨界助推“小岛你好”海岛共富行动对策。2022年10月21日上午，主动整合侨界特别是侨商企业的资源优势，在嵊泗县嵊山镇举办了“同心同舟·侨助共富”嵊泗特色之路行活动。活动针对海岛群众的所需所求所盼，特别是针对老年群众的老有所养、老有所依、老有所乐等问题，重点捐赠了一批“侨爱餐车”，培训了一批养老护理员，拍摄了一批同心笑脸照，切实拓宽养老服务范围、提升养老服务能力、改善老年群众生活，将温暖送到海岛老年群众的心坎上。同时，舟山市侨商会分别与嵊山镇、枸杞乡签署了“小岛你好”海岛共富行动结对协议，并向全市侨商企业发出了侨商企业助力“小岛你好”倡议书，呼吁广大侨商企业出资出力，实施“小岛你好”海岛共富行动。

（三）招商引才，助力舟山海岛共同富裕

舟山市侨联围绕舟山资源优势和自贸特色，积极引导海内外侨商“回归”，先后创设了“海内外侨界精英禅修暨招商引资推介会”（已举办五届）、“海外侨商走进自贸区”（已举办三届）等招商引资平台，邀请50余批次海内外侨商组织、侨商企业来舟山考察和对接项目。目前侨商丁德坤投资的特种材料项目和侨商陈建军投资的舟贸通外贸交易平台项目已落户舟山，另有文创项目和商务楼宇项目正在加快推进中。此外，舟山市侨联创办侨智论坛，举办以“高质量发展建设共同富裕示范区侨有担当”为主题的侨智论坛，得到市领导批示肯定，入选省侨联“最具影响力工作”；开展“侨心同舟·智创未来”招才引智专项行动，举办留学生云聘会、侨企招聘会、“沉浸式”实景带岗直播等系列活动，今年以来已帮助32家侨企新引进高校毕业生137人，其中侨企招聘作为亮点在浙江卫视新闻播出；推动引才关口前移，对接海内外中介机构、海外引才联络站和高校侨（留）联会等平台，2022年以来新引进海外博士人才20余人，其中申报省级以上人才工程3人；开展“海外博士家乡行”“海外博士大讲堂”系列活动，先后邀请300余人次侨领和高层次人才来舟进行学术指导、技术合作等。同时，注重发挥侨界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作用，近年来提交建议提案和《侨情专报》等100余件次，其中部分建议获得市领导批示。

（四）联络联谊，拓展盘活侨务资源

近年来，市侨联坚持以“侨”架“桥”、以“侨”引“侨”，在强化联谊服务中做实做大朋友圈，积极破解舟山侨务资源短板问题。一是做好借势借力文章。创建了舟山侨界“同舟·共享”联盟，在省委统战部和省侨联的大力支持下，联盟涵盖了24家海外侨团（社）、7家侨商会，并聘请了21名顾问和大使；组团参加丝绸之路国际博览会、海外华商中国行、“创业中华”、长三角侨商组织行等活动，借船出海，主动嫁接外部资源，进一步拓展侨务资源导入体系。二是做好联络联谊文章。注重发挥侨联“民间外交”优势，打好“亲情牌”，特别是在疫情影响下，创设并举办了首场海外侨团（领）线上“连心桥”活动，新成立了西非舟山联谊总会、新加坡舟山会，目前正在筹建舟山泰国联络处。举办“侨干代您看家人”“侨情端午节”“海燕集结·创业孵化”“亲情中华夏令营”等系列活动。开展“星空露营”“缘定今生”交友派对活动，通过联谊交流最大限度拓展盘活侨务资源。三是做好主动服务文章。坚持以主动服务来加深感情、挖掘侨源，成立舟山侨界“为侨服务联盟”，组建了法律、医疗等12支为侨服务志愿队，常态化开展系列服务活动；围绕经济稳进提质，策划开展了“助企纾困在行动——侨干进侨企”活动，县（区）联动，构建起“集中走访+常态联系”的服务侨商企业长效机制，截至2022年6月底已走访52家侨企，收集问题和意见建议83个，并形成了《侨情专报》，得到了侨界群众的一致好评。同时，落实“五必访”制度，定期走访困难归侨侨眷和重点侨界人士。

（五）强化改革，夯实基层侨联组织建设

一直以来，舟山市侨联坚持把强化基层基础作为先导工程，加强工作统筹，注重数字赋能，持续推进工作提质增效。一是加强基层组织建设。目前全市乡镇（街道）侨联组织实现全覆盖，已赋码11家；城市社区侨联小组基本做到全覆盖，定海、普陀部分社区服务中心还设有涉侨服务窗口。推进“侨胞之家”规范化建设，目前全市共有四星级、五星级“侨胞之家”10家，其中省级5家，岱山县高亭镇“侨之家”先后荣获全省侨联系统先进集体、全国优秀“侨胞之家”称号。在省侨联支持下，成立省侨联法顾委定海分站。二是打造特色“侨味”阵地。注重特色侨务资源挖掘，围绕“文化育侨”，打造“侨之声”艺术社、舟山名人馆、侨思馆、沐海侨吧等特色活动阵地，组织开展系列侨文化挖掘和侨文化活动，提升侨界工作影响力。2022年7月，由西非舟山联谊总会发起成立了舟山市侨友艺术团。三是注重区域侨务合作。创新开展甬舟侨务一体化合作，定期互访学习交流，明确年度合作重点，并联合举办侨务干部培训班、“海燕集结”夏令营、招商引智等侨务资源共享活动。指导建立了浙海大、浙海职院侨（留）联会，实现资源共享、侨情互通、平台互补。四是抓好数字化改革。根据省市部署要求，加强“为侨服务全球通”“浙侨通”的推广应用。同时，做好“浙统云”数据录入工作，并对准“为侨服务”跑道，积极谋划“我爱侨家”等特色应用场景。

四、存在的问题及建议

根据笔者的调研，舟山市侨联在助力共同富裕示范区建设中存在的问题主要集中在舟山侨资企业方面，具体如下：

（一）存在的问题

一是企业运营成本大幅增长。如主要从事海洋产品的来料加工和进出口加工的舟山市越洋食品有限公司，受国际形势和战争影响，海运费用不断增长，同时因战争导致船舶航行路线变长，材料和产品海运到欧洲时间也相应变长。

二是企业业务订单萎缩风险加大。一方面，部分水产加工、螺杆制造、船舶修造类侨企，受原料价格上涨和疫情防控常态化影响，展销会举办难、出国受阻、客户关系维护不够，部分侨企出现外贸订单流失、产品产销不畅等问题。另一方面，部分旅游服务类侨企，旅游行业反映缩水在80%以上，企业生存发展面临着巨大的压力和困难。如半岛船业有限公司主要是来船修理业务，产能有2.5亿到3亿元人民币，目前产能只能释放不到50%，去年约为1.2亿元人民币，同时，受疫情防控影响，由于政府担心出现过多外来阳性病例，来船的疫情检测往往要求到来船地检测好，而来船地也有同样担心，因此很多业务订单流失到外地，萎缩风险较大。

三是疫情防控成本压力较大。主要反映在外轮维修、水产加工类侨企。一方面，疫情防控支出明显增加，如半岛船业反映，今年5月份前是和爱易检测公司合作，上船检测费用每次劳务费为2500元，单检每人180元，混检每人30元。目前与东港锐赛公司合作，上船检测劳务费1000元、单检外籍船每人110元、国内船每人80元、混检每人15元，同时还会产生场所消杀、购置防疫用品、人员集中隔离等费用。疫情防控支出费用仍然较高，疫情防控费用支出已达60余万元。如舟山市越洋食品有限公司的海运船到宁波港根据疫情检查规定需要，货物滞港期延长，导致转运费、检查费、场地费、滞港费等每个集装箱成本额外多支出10万元。同时，货物中转时间也相应延期，成本费用增加。另一方面，受疫情防控影响，冷链原料进口不是很顺畅，不仅转运费、检查费、场地费、滞港费等额外成本大幅增加，周期较长且时间不确定性，影响了企业正常的生产安排。

四是用工难问题比较明显。主要集中在船舶修造、螺杆制造、水产加工类侨企。一方面，外来员工流失现象比较明显。部分侨企反映，受疫情影响，部分外来员工往返原籍地交通受限、成本增加，且舟山总体生活成本偏高，致使其更加愿意在原籍附近就业，造成一线员工特别是一线技术岗位员工和熟练操作工比较紧缺。同时由于生意减少，外包修理工也相应流失到山东等地，导致用工价格上涨，熟练工人紧缺等。另一方面，员工招聘难问题又比较突出。既有本土员工来源不足的问题，又因受杭州、宁波等周边城市虹吸效应和舟山区域交通、薪资水平等影响，外来员工招聘难问题还是客观存在的，有部分螺杆制造类侨企反映，即使外包工每小时工资标准从25元提高至40多元，也难以招到适岗员工，给企业的正常生产经营带来了较大影响。同时，由于侨企规模总体偏小，虽然渴望通过高端人才引进来提升企业的核心竞争力，但相较于高端人才引进、使用成本，还是有明显的“心有余而力不足”问题。

五是市场竞争压力持续增大。随着市外知名企业集团进驻舟山，对于城市品质、服务水平的提升起到了重要的促进作用，同时，也对舟山本土企业的发展形成了倒逼。但是由于进驻企业集团资质高、实力强，在舟山市场竞争力比较强，致使类似于侨企的小微企业生存发展空间受到了挤压，对侨企做强、做大带来了较大压力。如舟山市侨企爱比家政服务有限公司是舟山养老护理行业的龙头企业，现有管理人员25名，员工508余名，其中母婴护理人员210余名，养老护工298余名，是一个集母婴护理、养老护理、家政服务、产后康复、“互联网+”为一体的服务企业，现已进驻舟山医院、舟山妇幼医院和普陀医院三家医院。但在医院护理项目竞争中，面对绿城集团等知名企业，竞争处于明显劣势。同时，由于侨企总体规模偏小、科技含量不高、产品比较单一，且受疫情和国内外经济发展大环境影响，侨企普遍存在融资难问题。

六是公共服务水平有待提升。一方面，公共交通还不够便利。部分侨企位于各个区块工业园区，地处相对偏远，公共交通便捷性有待进一步提升。同时，周边配套设施还不够完善，与员工日常需求还有一定的差距。另一方面，政务服务还有待改进。部分侨企人力资源负责人反映，办理员工的社保参保、医保缴纳、公积金申报等事项，虽然都集中在“浙里办”平台，但还需分别登录平台中的不同经办系统，经办系统集合度不高、应用不够便捷高效。同时，部分侨企也反映，一些引进人才的子女就学与其期望还有一定的落差。

（二）相关建议

一是建议进一步打通企业生产经营渠道。针对疫情影响下企业面临的原料供应不畅、外贸订单缩减、生产成本增加等问题，建议相关职能部门结合“三服务”活动深化迭代，对企业存在的困难问题进一步深入梳理，找准堵点、难点，并有针对性地进行精准帮扶。对于普遍存在的问题实行“一事一帮”，对于个性问题实行“一企一帮”，切实帮助企业解决“急难愁盼”问题，持续保障企业的正常生产经营。

二是建议进一步加大助企、惠企帮扶力度。受疫情持续影响，侨企同样存在流动资金不足问题，为此，建议相关职能部门，进一步协调加强企业与金融部门的沟通对接，优化融资方式，减轻融资成本，尽量避免因压贷抽贷影响企业的生产经营。特别是对资质好、信誉好的企业，更要给予定制化的金融扶持。针对部分企业特别是小微企业对助企惠企政策知晓不够问题，建议进一步加大政策的宣传和推送力度，打通政策落地见效最后一千米。同时，从扶持本土企业发展壮大角度，在政策许可范围内，对本土企业参与相关项目，适当予以倾斜和扶持。

三是建议进一步强化科技人才支撑保障。唯有持续创新发展，才能行稳致远。一方面，建议相关职能部门积极创设企业与高校、科研院所对接平台，强化企业的创新意识，推动企业转型升级。同时，要加大宣传力度，鼓励企业通过“揭榜挂帅”平台解决生产经营中的技术难题。另一方面，建议相关部门加强人力资源保障，针对“引才难”“招工难”现状，通过内部挖潜（重点是做好本土院校毕业生留舟就业）、外拓来源（东西部劳务协作、劳务中介）等路径，持续保障企业发展需求。

四是建议进一步优化改进为企服务举措。针对企业办理员工医保、养老、公积金等业务需登录“浙里办”平台的不同应用端口问题，建议相关职能部门通过技术迭代升级将不同经办系统整合成同一经办入口，减少操作程序、减少重复填写，提升企业的满意度。同时，针对城市功能布局和企业区域分布，建议进一步优化公共交通体系，适当提前谋划建设人才（员工）公寓，持续提升城市公共配套水平。

五、结语

相比温州和丽水，舟山市的侨务资源不是很丰富，但是舟山市却拥有其他地区无法拥有的海岛资源和来自上级政府部门的鼎力支持。目前舟山市侨联紧跟舟山市委、市政府的步伐，充分发挥约2万华侨华人、2万归侨侨眷和2000多名在读海外留学生的作用，把保护海洋生态、发展海岛旅游与渔民转产转业紧密结合，探索出一条以“美丽经济”促进渔村共同富裕的道路。正如舟山市委书记何中伟所说：“下一步，我们要找准短板、精准发力，通过实施‘小岛你好’海岛共富行动，打造一批充满活力、令人向往的美丽海岛，让渔农民富起来、集体经济强起来、海岛风貌整体提升起来，努力走出一条现代化海岛共富路。”[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