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我国职教高考制度的历史演进、变革动因与实践探索
——基于知网职教高考的文献分析

2024-05-30杨泽辉周自波

高等继续教育学报 2024年1期
关键词:高考制度职教学者

杨泽辉,周自波

(华中师范大学1.教育学院;2.终身教育研究所,湖北武汉 430079)

职业教育高考制度是从普通高考制度中逐渐分离且不断完善,目的在于建立一种以“文化素质+职业技能”为主要考试内容,省域(全国)统一考试为主,多元化考试方式为辅的分类考试制度。[1]2019年,国务院发布《国家职业教育改革实施方案》(以下简称《方案》)提出“建立职教高考制度,完善‘文化素质+职业技能’的考试招生办法”。[2]2022年新修订的《中华人民共和国职业教育法》第三十七条规定“国家建立符合职业教育特点的考试招生制度”,在法律上确立了职教高考制度的法律依据。[3]随着《方案》的出台,全国各省、市、自治区陆续开始了职业教育高考制度(以下简称“职教高考制度”)的探索与实践。与此同时,职教高考制度的相关研究也呈现逐渐上升的趋势,成为职业教育领域一个新的研究热点。

本研究基于中国“知网”数据库,以“职业教育高考”为检索词,搜索到963篇文献。通过对期刊文献的发表时间及对应数量的统计分析,可以看出职教高考制度的相关研究有两个明显的高峰期。2014年出现第一个研究高峰期,这与2013年教育部发布的《关于积极推进高等职业教育考试招生制度改革的指导意见》有关。2014年之前,学者们的研究侧重于分类高考对教育的影响和普通高考对职业教育考试制度的影响和启示研究。学者以普通高考制度为参照,通过借鉴普通高考的人才选拔机制来构建职业教育的考试办法。2014年至2019年出现新的变化,相关研究开始关注高职与本科职业教育之间的衔接以及我国高等职业教育的多元化招生制度。2019年到现在,迎来第二个职教高考制度研究的高峰期。随着职业教育改革的不断推进,职教高考制度在实践层面展开探索和试点,近些年关于职教高考制度的研究也更加复杂、多元。通过对主要文献的系统梳理和分析,发现关于职教高考制度的研究聚焦在三个方面:一是对职教高考制度的产生缘由及发展演进的相关历史研究;二是对职教高考制度的现实基础和相关定位的理论研究;三是对职教高考制度实施现状、存在问题以及相应解决策略的探索研究。本文根据知网文献资料并结合我国职教高考实际,分析我国职教高考制度的历史演进进程、变革动因以及实践探索成果,以期为后续研究者和职教高考改革提供有益参考。

一、历史演进:我国职教高考制度演变的“阶段论”

2019年,在国务院发布的《方案》中首次提出了“职教高考”这一名词,但2019年并非职业教育高考制度建设的元年,[1]职教高考制度是我国高等职业教育发展过程中考试招生制度不断发展、演变的结果,不同学者对其发展阶段进行了不同的划分,主要有“二阶段论”“三阶段论”“四阶段论”和“五阶段论”。

(一)二阶段论

有学者认为国家对职业教育考试招生制度的设计,共经历了两个阶段。第一个阶段为分类考试阶段(2010—2019年),在此阶段高职院校的考试招生以分类考试为主,职业教育的考试招生与普通教育的考试招生逐渐实现“相对分离”;第二个阶段为职教高考阶段(2019年至今),此阶段的划分是以2019年“职教20条”在高职分类考试招生制度上首次明确提出要建立职教高考制度为标志,高等职业教育的考试招生正式进入改革时期。[4]作者没有对2010年之前的职业教育考试制度进行划分,原因在于其阶段划分的依据是职业教育的定位,2010年之前职业教育仍处于层次定位,没有从普通教育的“阴影下”脱离出来,故没有提及2010年之前职业教育的考试招生办法。

(二)三阶段论

也有学者认为高职考试招生制度的演进经历了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为生成期——依附普通高考的阶段(1978—2000年)。改革开放后的专科是“压缩式”的本科教育,所以当时职业教育的招生方式就是普通高考。第二个阶段为分化期——实施分类考试的阶段(2000—2019 年)。高等教育扩招,普通教育走向追求学术的道路,高职教育的人才培养定位需要重新思考,2007年启动高职单招试点改革,标志着中国高职考试招生走向第二个阶段——相对分离。随后2010年,在《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首次提出了“分类考试、综合评价、多元录取的考试招生制度”,2013年教育部《关于积极推进高等职业教育考试招生制度的指导意见》明确了分类考试的六种形式。[5]在此阶段我国探索形成了多种考试招生模式,高职招生在实践中积累了丰富经验。第三个阶段为独立期——构建职教高考制度阶段(2019年至今)。职业教育与普通教育是两种不同类型的教育且具有同等地位已成为共识,有必要构建独立的、与普通高考并行的职教高考制度。[6]与上述学者相似,也有学者将我国高职招生的政策演变也划分为三个阶段:依附普通高考阶段、高校自主招生阶段和以分类考试为核心的改革阶段。[7]主张“三阶段论”的观点基本一致:第一个阶段为依附普通高考的阶段;第二个阶段,不断推进高职院校探索多种招生方法,高职院校的招生自主权不断扩大,逐渐探索脱离依附普通高考的招生局面;第三个阶段,考试制度进行改革,探索区别于普通高考的、重视技能考试的招生制度——职教高考制度。

(三)四阶段论

还有学者认为高等职业教育考试制度共经历了四个发展阶段。第一是萌芽阶段(1995—2005年):允许高职单独组织对口招生考试。第二是初步探索阶段(2006—2012年):部分地区开始尝试分类考试,办学水平较高的高职院校可以自主招生。第三是改革阶段(2013—2016年):2014年国务院发布《关于深化考试招生制度改革的实施意见》提出高等职业教育分类招生考试要与普通高校招生考试相对分离,高职院校实行“文化素质+职业技能”考试,标志着高职院校分类招生考试改革正式启动。[8]第四是不断完善阶段(2017年至今):招生对象进一步扩大,考试方式上文化素质和专业技能测试并行,更加侧重技能测试。[8]“四阶段论”学者对高等职业教育考试制度的发展进行了梳理,指出高等职业院校经历了从对口招生到分类考试、自主招生再到文化素质+技能测试的考试阶段,体现出高等职业院校不断拥有自主权且人才选拔体系逐渐独立的趋势。

(四)五阶段论

学者朱德全在《职业教育高考制度的历史逻辑与伦理向度》一文中将职业教育高考制度划分为五个重要阶段。第一个阶段(1977—1985年)为“依附中成长”:高等职业学校的生源依托普通高考招收;第二个阶段(1985—2002年)为“成长中分流”:高等职业学校初步探索对口招生制度;第三个阶段(2002—2010年)为“分流中繁荣”:高等职业学校将“三校生”列入招生重点;第四个阶段(2010—2019年)为“繁荣中完善”:高等职业学校分类招生考试初步形成;第五个阶段(2019年至今)为“完善中独立”:职业教育高考制度体现了国家意志。[1]五个阶段的划分细致,描绘了在时代背景下职业教育考试制度的特点,将每个阶段最主要的事件展现出来,使后续研究者对我国职教高考制度有了更加深入的认识和理解,同时说明了我国职教高考制度变革背后的历史逻辑。

从以上职教高考“阶段论”可以看出,学者们对职教高考制度的历史演变过程进行了详尽地探讨和分析,不同学者的划分依据不同,其划分阶段和时间也不尽相同。有的学者对高等职业教育招生制度的划分,充分考虑了当时该招生制度生成的现实背景、政策文件在招生改革中的指导作用以及高职招生考试制度自身的发展规律。综合分析各“阶段论”,基本遵循“依附—分化—独立”的发展逻辑,反映出我国职教高考制度从依附到逐步独立并不断完善的演进历程。

二、变革动因:经济社会发展催生职教高考制度变迁

职教高考制度是现实诉求在上层建筑层面的具体回应,即构建职教高考制度有其特定的现实基础。[9]智造强国建设对技能人才的需求、构建现代职业教育体系以及中职教育的高质量发展等都呼唤职教高考制度的变革与创新。

(一)新时代智造强国建设需要与之匹配的职教高考制度

职教高考制度的现实基础之一便是推进我国人才强国战略的实施。[9]实现智造强国、技能强国的关键在人才。[10]当前我国正处在由制造大国向智造强国的转变时期,人工智能、大数据、物联网等新一代信息技术影响着未来各个国家的发展空间,国家需要数以亿计的技术技能人才支撑经济社会发展。建设智造强国对高质量复合人才、技术型人才的需求是推动职教高考制度变革的动力之一。[11]高考制度在教育领域发挥其特有的价值引导作用,在高考“指挥棒”的引导下各级学校及课程紧跟高考的考试内容及考核方式,以此为根据开展教学活动。职教高考也不例外,新技术的发展对职业岗位提出了新的要求,职业教育必须适应工作世界对人才的需求变化,设计适合培养新型技能人才的专业与课程,同时,构建与新技能人才培养相匹配的职教高考选拔制度,变革职业教育人才培养体系。“文化素质+职业技能”的考核方式决定了其选拔后的技能人才更能满足劳动力市场的需求。以往通过普通高考的“末位淘汰制”选拔出进入高职院校的学生,学习基础薄弱,学习力较低,无法满足培养与产业升级相匹配的高素质技能人才的需求。只有构建独立的职业教育人才选拔制度,才能与经济社会的发展需求相匹配。

(二)构建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呼唤职教考试制度创新

职教高考制度是职业教育不断发展、成熟的产物,符合职业教育自身的发展规律。与普通教育相一致,作为类型教育,职业教育也要拥有符合自身特点的升学考试制度。[12]高质量职业教育的特征之一是完备畅通的现代职业教育体系,中—高—本—硕贯通的职业教育人才培养体系是建立现代职业教育体系的重要内容。进入新时代,随着职业本科教育的试点和推进,选拔技能素养较高的学生进入高层次职业教育阶段培养已成为现实需要。而高层次应用型本科人才的培养也离不开出色的中等教育毕业生[12],职教高考以“文化素质+职业技能”为考试内容凸显职业性、技能性,为职业教育选拔适应人才的同时促进各层次职业教育的衔接。有学者提出职教高考制度的选拔方式更加符合高等职业院校的生源需求。[9]职教高考制度的指向虽然是职业教育,关系的却是国家教育体系的改革,其对实现现代职业教育体系的“纵向贯通、横向融通”起着关键性的保障作用。职教高考制度能够促进职业教育体系内部各个构成要素的良性互动、畅通和外部的衔接通道[3,13-14],当前探索试点的职教高考制度较好地促进了中等职业教育与高等职业教育的衔接,在构建完善的现代职业教育体系中发挥着重要作用。[15]除了中、高职教育有效衔接之外,本科、硕士层次职业教育的衔接贯通也呼唤职业教育考试选拔制度的创新。

(三)中职教育的高质量发展驱动职教高考制度变革

新《职业教育法》明确规定“在义务教育后的不同阶段因地制宜、统筹推进职业教育与普通教育协调发展”,而中等职业学校教育是义务教育后重要的职业教育阶段,如何做到与“普通教育协调发展”是中职教育高质量发展的题中应有之义。考量中职教育高质量发展的指标之一就是中职毕业生是否有理想的“去向”,即要么有理想的就业岗位,要么有进一步深造的通道,否则中职教育难以高质量发展,对中职学生来说也是不公平的。构建独立的职业教育招生制度有利于实现教育公平,为职业教育学生提供平等的教育机会。高职院校(含本科职业教育)招生渠道依附普通高考,压缩了中职学生的升学空间。职业教育所提供的升学方式对口单招以及五年一贯制的中高职衔接,选择空间小,升学途径狭窄,无法适应学生的升学需求。[12]高职院校(含本科职业教育)的绝大部分生源是通过普通高考对文化课考查并以此为依据进行选拔,既没有考虑职业教育学生所需的技能测试,影响着高等职业教育的生源质量,又阻遏中职学生的升学通道,同时也制约着职业教育的可持续发展。[16]现如今,高等职业院校考试招生制度逐渐从宏观的社会发展需求转向微观的学生个体发展需要上。[12]中职学校的应届毕业生应该是职教高考的主体考生,职业院校招生以普通高考成绩为选拔依据,这使高职教育在“入口”上便偏离了职业教育类型教育的定位,并造成了普高应届毕业生挤占中职学校应届毕业生升学机会的现象。[17]因此,为了保障中职教育的高质量发展和学生身心、兴趣以及自我的实现,必须从职教高考制度设计上进行变革,有效扩充中职毕业生的晋升通道,最终实现职业教育与普通教育协调发展。

三、实践探索:职教高考制度的不断改革与逐步完善

《方案》发布后,各省、市、自治区陆续发布职教高考制度的实施方案并加以施行,在实践探索的基础上一边总结经验,一边发现问题,一边寻求对策,并不断改革和完善职教高考制度。

(一)多地域先行实践,为科学构建职教高考制度积累经验

教育学者密切关注职教高考在实践中的落地推行,现有的相关研究文献中有较多的研究者聚焦于各个省份的实施状况,并通过与现有的职业教育考试招生制度进行对比,来发掘“新职教高考制度”的价值。有学者以山东省为例,将山东省职教高考制度与对口升学、三校生高考、高职单招和高职扩招在招生对象、招生院校、招生专业、考试内容、考试时间以及命题单位六个维度上进行了详细的对比,通过分析得出职教高考制度和以往的升学方式相比,从考生生源、招生专业再到招生院校都在逐渐扩大,尤其是招生对象和学制多元化,考试内容更加突出对职业技能的考察,设置的专业与考试的内容与职业发展需求或某一岗位群相适应,以此满足不同类型、不同层次的高职院校人才选拔需求,凸显了职教高考的本质特征。[18]另有学者详细介绍山东省职教高考制度的实践探索情况,总结出山东职教高考的特点:本科升学率不断提高;中职毕业生和社会生源是职教高考的主体生源;形成职教高考和普通高考并行之势;统一考试实现教育公平。[19]山东省作为高考大省之一,积极响应国家对职业教育的部署与号召,率先探索职教高考制度,在打破传统普通高考的“独木桥”上做出了先锋表率作用。还有学者对浙江、湖北、江苏等省的职教高考制度实施现状进行分析后认为,浙江省是最早一批进行职教高考制度改革的省份,现阶段的发展也呈现出良好的势头并起到了领头示范作用;湖北省首次提出了技能高考,湖北省教育厅2011年下发文件建立“专业技能+文化综合考试”的中职学校升学考试制度,2012年试点,2015年在全省范围内推行,积累了职教高考的有益经验;江苏省2008年起开始实施“文化素质+职业技能”的考试制度与2019年提出的“文化素质+技能考试”招生办法大体一致,为职教高考制度发展提供了借鉴。[20]

由此观之,在2019年推出改革职业教育考试招生办法之前,各省份已经在积极探索更加符合职业教育自身特点的考试招生办法且在实践中积累了一定的经验,说明在我国实行职教高考已经有了一定的现实基础和可能性,而这些考试招生的制度和办法也为职教高考制度在全国顺利实施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二)多问题浮出水面,职教高考在探索中改进前行

职教高考作为职业教育改革的新尝试,试图建立起与普通高考并行,集标准性、公平性及权威性于一体的考试制度,在实践探索中遇到了一些问题,表现在职业教育认可度低导致职教高考吸引力低、考试标准尚未统一制约职教高考的权威性、职业学校定位出现偏差削减职业教育特色等方面。

第一,职业教育认可度低导致职教高考吸引力低。当前大众对职教高考制度的接受度较低,职教高考的公信力没有得到公认。[20]有学者认为社会对职教高考的认可度偏低,职业教育的文凭含金量及其在就业市场上是否具有竞争优势,人们对此缺乏信心,甚至持怀疑态度,[18]这与我国职业教育长期被认为是普通教育的兜底教育有关,人们对职业教育仍然保有差生教育的刻板印象,所以对职教高考持有相当强烈的怀疑和抵触心理。同时还有学者认为新高考改革能够促进人们逐渐消除对职业教育的偏见,引导社会对高职教育形成正确的认知。另有学者认为职教高考制度能够改变原有职业院校依附普通高考选拔人才的状况,职教高考有助于撕下高职院校“低人一等”的标签,有望引导人们逐渐改变重学术、轻职业的传统观念。[21]

第二,考试标准尚未统一制约职教高考的权威性。受区域发展不平衡、教育资源不均衡、生源多样而招录标准不一致等多种因素的影响,当前我国的职教高考制度没有在全国范围施行,这在一定程度上制约着职教高考的权威性、实效性,不利于公众对职教高考制度形成正面的认知,使人们质疑职教高考的含金量。[18]各地职教高考在政策的制定方面仍存在差异、在招生类型的界定上也存在地区差异,这些都会成为职教高考制度实施过程中的壁垒,从而影响人们对职教高考制度的认知。

第三,职业学校定位出现偏差削减职业教育特色。职教高考制度重点面向的是中等职业学校的学生,会影响中职的办学方向,职教高考制度要求职业教育要强基固本,中职教育是职业教育的基础教育,[22]所以稳固中职教育的基础地位,要使中职教育在定位上兼顾就业与升学,树立正确的生涯发展观、就业观,避免学生盲目追求“升学热”。[16]当前部分职业院校评判中职学校办学能力的唯一标准是升本率,将学生送入本科阶段学习成为其教育目标,其初衷已经偏离了职业教育的职业性。[20]这种定位的偏差不仅会使职业教育特色无法体现,还会进一步造成职业院校教育与普通学校办学同质化,不利于我国教育的多元发展。

(三)多策略有效应对,职教高考制度在完善中不断优化

职教高考制度在推进落实中存在着方方面面的问题,但教育界的学者们也提出了相应的解决策略,在发现问题解决问题的过程中,职教高考制度不断完善和优化。

第一,加强顶层设计,体现职教高考制度的权威性。职教高考制度应该从国家层面统筹规划,并体现国家的意志力与权威性,必须加强顶层设计,由国家统一规划、省级统筹管理、地方组织实施、职业院校择优录取,为选拔职业技能人才提供合理路径,并充分保证每一位考生平等享有接受高等职业教育的权利。[23]也有学者提出国家教育主管部门要强化顶层设计,统一职教高考范围,以确保职教高考制度的公平性。[19]只有加强国家层面的统一规划,将职教高考的权威性上升到与普通高考一样,才能够引起国民的重视,重新审视职教高考制度的重要性。也只有这样才能更加确保考试的公平性并提高职教高考的吸引力。

第二,明晰职业院校定位,保证职业教育特色。职教高考有可能导致中职学校出现应试主义倾向,使得中职学校在就业导向与升学导向上产生冲突,定位不清晰会阻碍中职学校的发展,因此中等职业学校要综合考虑自身的办学条件,结合国家与地方的要求,明确自身的办学定位与侧重点。[24]有学者提出中等职业教育的定位应兼顾升学与就业,在业务能力上不断提高,满足学生多样化的需求,增强职业教育的品牌认可度。[16]由此可见,职教高考制度的出现并不意味着中等职业院校完全舍弃“就业方向”,职教高考为中职学生提供上升通道的同时也要保护学生的就业意愿。明晰职业院校的“职业”定位,才能更加凸显职业教育的特色。

第三,职普融通发展,将职业教育内容渗透至普通教育。有学者建议,探索建立普通高考成绩与职教高考成绩的等值关系,考虑部分职业课程可以作为普通学校的选修课,部分技能导向的职业教育课程也可以选入普通教育的学习范围。[25]其他学者也在思考职教高考成绩与普通高考成绩之间能否等值的问题。[15]更有学者指出职业教育与普通教育的教育内容也要相互融通,改革普通教育内容的结构,在普通学校合理增加职业教育课程,培养满足时代发展、科技创新所需要的复合型人才。[20]职业教育与普通教育的教育侧重点不同,但同为教育体系中的组成部分,两者间的相互融通是教育部门不断推进的工作之一。社会发展愈来愈需要高素质的复合人才,这也说明了职业教育与普通教育相互融通共同育人具有现实意义和价值。

四、结语

长期以来,高职院校的招生渠道依附于普通高考,被普通高考“淘汰”的学生成为高等职业教育的主要生源,[16]职业教育招生以普通高考成绩为依据挤压了中职毕业生的上升通道,影响了教育公平。同时文化课不扎实并且技能操作为零基础的普高生也制约着高职层次的教育质量。随着对职业教育规律认识和把握的不断深入,学者和政府正逐渐探索适合职业教育的、建立与普通高考具有同等地位的职教高考制度,[18]以适应高等职业教育选拔高素质职业技能人才的现实需求。与普通高考制度相比,职教高考制度还不够成熟,学界正在对职教高考制度进行进一步的研究与探索。我国职教高考制度在实施过程中存在这样那样的问题属于前进中的困难,学者和政府在不断寻求解决问题的适切策略。职教高考制度作为实现职业教育现代化的关键制度,在贯通职业教育人才培养、建构完备的现代职业教育体系中发挥着重要作用,在当前各省、市、自治区分别实施职教高考制度的基础之上,构建全国统一的职教高考制度是未来职业教育的努力方向。

猜你喜欢

高考制度职教学者
学者介绍
学者简介
学者介绍
中英越洋握手 职教领跑未来
学者介绍
他山之石:看巴西高考制度如何改革?
唐朝科举制度对当今高考制度改革的启示
职教要做好迎接“慕课”挑战的准备
高考制度改革:我们准备好了吗?
职教中心“被托管”带给我们的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