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藏匿在《边城》语言中的美

张文婷

梁漱溟先生有言：“性灵彰道著，文骨载风仪。”沈从文的散文化小说《边城》就印证了这一点。《边城》以田园牧歌般的情调，反映了作者对“优美，健康，自然，而又不悖乎人性的人生形式”的向往。而这些朴素的美好，藏匿在小说的字里行间。

选文开篇，从边城的背景写起：“一切莫不极有秩序，人民也莫不安分乐生。”直接点明了此地人民过着世外桃源般的和谐生活。之后详细描写了端午划船的情形：“……故每当两船竞赛到剧烈时，鼓声如雷鸣，加上两岸人呐喊助威……”体现了边城的民风淳朴。这时，文章的女主人公——翠翠悄然入場。她“坐在门外大石上用棕叶编蚱蜢、蜈蚣玩”，展现了一个天真活泼、质朴健康的乡下女孩形象。作者没有堆砌华丽的辞藻，而是以天然朴素的诗化语言来打动读者，这正是这部作品成功的原因之一。

后面写爷爷带翠翠去看划船。这里有一个比较引人注目的地方：“落日向上游翠翠家中那一方落去，黄昏把河面装饰了一层银色薄雾。翠翠望到这个景致，忽然起了一个怕人的想头，她想：‘假若爷爷死了？”翠翠这一想法令人切身体会到她内心的焦虑。作者用符合人物心理的语言，展现了边城人的人性美。

再看第五章，翠翠认出送她回家的人，说他“真像个山上的喽啰”，而祖父当时不作声，等到那人临近时，笑嘻嘻地说：“嗨嗨，你这个喽啰！”以及后文翠翠又说代理看船的人：“爷爷，看喽啰上山了啊！”这几处语言描写妙笔生花，展现了祖孙二人逗趣的情形，体现了二人的幽默与乐观。

小说第六章，爷爷与卖皮纸的过渡人起了争持。“一个不能接受所给的钱，一个却非把钱送给老人不可。”最终的结果是爷爷只留下一枚铜子，送给了这个过渡人一大束草烟。就在这来回推让中，边城人的善良、淳朴再次得以展现。

细风绕指淌，美感随文漾。通过《边城》这篇文章，沈从文将他向往的美带给读者。正如沈从文自己所言：“谁见过人蓄养凤凰呢？谁能束缚月光呢？一颗流星自有它来去的方向，我有我的去处。”沈从文用个性化的语言，坚守属于平民大众的、充满诗意的自由与美好，可以说是“珠玑字句，句句姽婳；笔尖行处，处处生花”。

【内蒙古包头市第三十三中学】

◆点评

习作标题直接点出本文要鉴赏的是《边城》的语言之美。全文采取了“总—分—总”结构，开篇亮出观点，主体部分列举文中多处语段，结尾收束全文，点出语言美和人性美。文中叙议结合，赏析词语显得精巧而生动，解读文句又能平实中见深意，可见其写作功底之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