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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木萨尔县农村互助养老参与行为影响因素探究

2024-05-10杨栓娟王华丽李海花

村委主任 2024年3期
关键词:吉木萨尔县影响因素

杨栓娟 王华丽 李海花

摘要:在人口老龄化加速的背景下,农村地区的养老问题尤为严重,面临费用高昂、风险较大、养老资金短缺和丧失自由等前所未有养老难题与压力。本研究旨在探索新疆吉木萨尔县农村老年人互助养老参与行为及影响因素,从个人特征、家庭特征、行为特征和社会支持4个方面构建二元 Logistic 回归模型。研究表明,吉木萨尔县农村老年人互助养老参与行为较高;健康状况、家庭年均收入、婚姻状况、子女个数、子女在家时长、资金支持等10个因素对其影响较大。以分析结果为基础,对促进吉木萨尔县农村互助养老发展提出切实建议。

关键词:农村互助养老;吉木萨尔县;参与行为;影响因素

随着我国农村养老模式呈现出多元化的发展趋势,老年群体在生活照料、康复护理、精神慰藉等方面的服务需求日益凸显。互助养老是一种新型的资源共享和互惠互利的养老模式,对缓解人口老龄化带来的消极影响至关重要。2021年中央一号文件《中共中央 國务院关于全面推进乡村振兴加快农业农村现代化的意见》中提到,发展农村普惠型养老服务和互助性养老[1],政府在互助养老方面的工作也在稳步推进,政策的成效也在逐渐显现。本研究基于互助养老参与主体视角,以昌吉州吉木萨尔县为例,通过实地调查获取一手数据,准确掌握吉木萨尔县农村老年人真实的养老需求及互助养老参与行为,过计量模型的科学运用,对吉木萨尔县农村老年人互助养老参与行为及其影响因素进行研究分析,整合农村现有养老资源,为该地区推行互助养老模式提出合理的对策建议,以便实现吉木萨尔县现有互助养老机构优化和新增提质工作,增强吉木萨尔县农村老年人的幸福感和获得感,同时,也能为其他地区开展互助养老工作积累经验。

1 吉木萨尔县互助养老概况

截至2022年5月,昌吉州吉木萨尔县有60岁以上老年人2.1万人,占县属人口比例的14.6%;并且,该县60岁以上的农村留守、空巢老年人约1 800户2 800余人。加之非盈利机构运营成本上升,老年群体的照护难度增加。从2014年起,吉木萨尔县累计投入资金近7 000万元,全县已建成12所农村互助幸福院,总建筑面积28 300m2,床位1 100余张,惠及580余户900余名农村老年人。吉木萨尔县按照上级财政资金支持、本级资金配套、其余资金由村民委员会自筹的方式建立农村互助幸福院。互助幸福院建成后产权归县政府,基础设施维修和公用部分费用纳入县财政预算,日常运行由县级民政部门管理;并且制定了入院准则、院民日常行为准则及安全、娱乐、卫生等方面的管理制度;一般采用“集中娱乐,自我管理,互相照顾,来去自由”模式。

2 模型构建及问卷设计

2.1 指标体系构建

采用科学的评价指标使评估结果更加综合全面。本研究的一级指标体系分为个人特征、行为特征、家庭特征和社会支持4个维度。并对一级指标做出了细化和总结,从这4个维度中提炼选出17个二级指标影响因子。

2.2 模型选择

本研究被解释变量是“是否参与过互助养老”,该变量为二元变量,因此选择二元Logistic回归模型对农村老年人互助养老参与行为进行实证分析,设因变量“农村老年人是否是否参与过互助养老”为Y,即以往参与过,正在参与为“1”,从未参与为“0”。用P表示农村老年人互助养老参与行为的概率,Logistic的概率函数形式如下:

在公式(1)中,P表示农村老年人互助养老参与行为发生的概率,Z是变量X1,X2,X3,……,Xi的线性组合,

结合公式(2),将公式(1)作对数转换,得到logistic回归模型具体形式为:

在公式(3)中,X1,X2,X3,……,Xi表示影响农村老年人互助养老参与行为的各因素;如果把农村老年人互助养老参与行为作为事件A,则Pi表示农村老年人参与互助养老的概率,1-Pi为未参与互助养老的概率,机会概率比,即为农村老年人参与互助养老与未参与互助养老的概率之比;β0为常数项,即截距,β1、β2、β3…βi是表示估计系数,即指Xi对于P的贡献量;ε是随机扰动项。

2.3 变量设置及假设

根据调查分析结果和以往学者研究成果,并结合吉木萨尔县实际情况,本研究将“是否参与互助养老”作为被解释变量,按“1”和“0”进行赋值,分为“从未参与=0;以往参与过、正在参与=1”两个选项。将农村老年人个人特征、家庭特征、认知特征、社会支持中的17个变量作为解释变量。

2.4 问卷设计与数据来源

此次调查的问卷设计分为四个部分:一是个人特征方面:其中有性别、年龄、受教育程度、健康状况等;二是行为认知方面:其中有传统观念、养老方式偏好、孤独程度等;三是社会支持层面:其中有家庭支持、邻里关系、活动参与度等;四是农村互助养老参与行为方面:其中有是否参与过互助养老及其原因、入住幸福院后养老质量是否提升、以及接受帮助的意愿等,共计54个问题。

为了提高问卷获取效率、确保调查结果科学有效,首先开展了预调研,删减无效题项、纠正错误内容、改进片面选项。在问卷调查实施过程中,因老年人知识水平有限和身体状况较差的影响,采取以一对一、面对面调查为主、集中发放与代为填写相结合的方式获取调查数据,对存疑问题当面化解疑问。为确保抽取样本的全面性和代表性,此次调查对吉木萨尔县已开展互助养老的9个乡镇均进行了抽样调查,每个乡镇随机抽取40余户农村老年人(其中包括参与过互助养老及未参与过互助养老的老年人)作为调查对象进行问卷发放。本次调研共计发放问卷374份,回收有效问卷数量为337份,问卷的有效率为90.1%。

3 吉木萨尔县农村老年人互助养老参与行为意愿影响因素的实证分析

对模型的拟合度进行检验,用Hosmer和Lemeshow检验法(中文:霍斯默-莱梅肖检验)对模型的拟合度进行检验,检验显著值是0.814>0.05,显著性水平相对较高,具有意义。Cox&Snell R方(中文:考克斯-斯奈尔R方)值为0.217,Nagelkerke R方(中文:内戈尔科R方)值为0.323,模型拟合优度较好,总体来看,模型预测准确率较高,模型拟合检验结果见表1。

最终模型回归分析汇总结果显示,17个解释变量中,健康状况、家庭年均收入、婚姻状况、子女个数、子女在家时长、资金支持、对互助养老了解程度、老年活动次数、村民委员会对个人关心度、村民委员会否长期支持互助养老10个变量均通过了显著性检验,说明对因变量具有影响,会对吉木萨尔县农村老年人互助养老参与行为产生显著性影响。

3.1 个人特征

在个人特征中,“健康状况”对农村老年人是否参与互助养老有显著性影响,且通过了10%显著水平检验,说明健康状况越好的农村老年人越有可能参与互助养老。主要原因是农村老年人大致可分为三类,一是失能高龄老年人,二是具有自我护理能力的高龄老年人,三是具有劳动能力的低龄老年人,在互助养老中,受助对象主要针对第一、二类老人,施助者主要为第三类老年人。在问卷访问过程中发现,无论是出于乐于助人、与人为善的志愿服务,还是出于期望获得经济补偿或同等养老服务的有偿服务,施助意愿都明显高于受助意愿。需要受助的高龄老人或身体状况较差的老年人,出于一定的经济压力、思想负担、对互助养老或其他人的不信任等因素,使其受助意愿不高,进而影响整体参与行为。

3.2 家庭特征

在家庭特征中,家庭年均收入对农村老年人是否参与互助养老具有显著性影响,原因可能是多数老年人参与何种养老方式是家庭成员共同决策的结果,吉木萨尔县互助养老参与行为调查结果更多表现为老年人自身和家人的共同意愿。从婚姻状况来看,离异或丧偶的老年人由于缺少陪伴和照顾更倾向于参与互助养老。子女个数和子女在家时长对互助养老参与行为具有显著性影响,说明在子女越少、在家时长越短的情况下老年人越有可能参与互助养老。子女外出工作,在家时长变短,影响到农村老年人的生活和精神需求。“资金支持”对互助养老参与行为具有显著性影响,说明家庭给予资金支持的可能性越高,老年人越有可能参与互助养老,原因可能为农村老年人收入大多依靠劳动所得,虽然有属于自己的宅基地和住房,但是随着年龄增长衣食住行很难得到基本保障。因此,家庭的资金支持成为影响老年人参与低成本互助养老的重要因素。

3.3 行为认知

在认知特征中,“对互助养老了解程度”对农村老年人是否参与互助养老具有显著性影响,意味着老人的政策知晓度会对互助养老意愿产生影响,通过问卷分析及实证结果发现政策知晓度高的老人能在充分了解互助养老的前提下发现优势、规避劣势,从而产生正向态度,强化行为意向。反之,政策知晓度低的老人陷入认知局限,难以做出判断。

3.4 社会支持

在社会支持中,“活动参与度”对农村老年人是否参与互助养老具有显著性影响。活动参与度越高的老年人越愿意参与互助养老,而活动参与度较低的老人则由于认知能力等原因难以接受新的养老方式。在社会支持中,政府支持对农村老年人是否参与互助养老具有显著性影响,原因是吉木萨尔县互助养老发展不断进步,规划制定完善,贯彻落实到位,使农村老年人对政府充满信心。

4 结论与建议

基于337份问卷调查数据,本研究分析了吉木萨尔县农村老人互助养老参与行为及影响因素。调查统计分析结果显示,吉木萨尔县农村老年人互助养老参与行为较高,占比75.67%。二元Logistic回归结果表明,个人特征、家庭情况、行为认知、社会支持均不同程度地影响吉木萨尔县农村老年人互助养老意愿。综合本研究得出的结论,提出如下对策与建议。

4.1 做好宣传工作,減少村民认知信息差

根据习惯心理,人对熟悉的事物会不由自主、下意识地去反复接触或者联系,相反,因对陌生事物认知不足,会具有一定抵触心理或者躲避行为[2]。农村相较城市而言,信息获取渠道少、信息面窄。因为在认知中没有出现过互助养老,所以村民无法快速接纳这种新型养老方式[3]。因此,可以通过积极宣传互助养老,并实时更新一些国家有关互助养老的政策文件,做到使每一个目标群体对该养老模式熟知,从而让互助养老工作逐步顺利开展。

4.2 注重培养专业养老服务人才队伍

吉木萨尔县大多数参与互助养老的老人学历普遍不高,缺乏专业性基础知识的培养与训练[4]。首先,参与互助养老的服务人员必须具备高尚的职业道德,扎实的基础知识,过硬的专业技能和良好的心理素质,可以通过有计划地对低龄老人进行专业培训,努力提高养老服务人员的专业化水平与职业化素养;其次,还需要建立完善的人员专业教育和职业培训体系,提高培训的质量和养老服务的专业化水平;最后,制定相关岗位专业标准,实行职业资格和技术等级管理认证制度[5]。

4.3 整合创新以活化组织资源,多元筹资以加强基础设施建设

整合村集体闲置资源为互助养老创造互助空间和配套设施及发展适老性农业,充分利用社会资源,推动农村互助养老可持续发展。鼓励吸引社会多元力量参与捐赠公共设施建设与维护,实现农村互助养老设施良性运转[6]。依照社区总体规划及老年人养老需求,采取新建、改建和扩建相结合的方式,盘活现有闲置资源,也可对原有房屋设施进行改建或升级。

参考文献:

[1]中国政府网.中共中央 国务院关于全面推进乡村振兴加快农业农村现代化的意见[EB/OL].(2021-02-21)[2024-01-21].https://www.gov.cn/zhengce/2021-02/21/content_5588098.htm.

[2]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政部.农村互助养老值得重视[EB/OL].(2020-05-22)[2023-12-22].https://www.mca.gov.cn/n152/n166/c43587/content.html.

[3]张志雄,孙建娥.多元化养老格局下的互助养老[J].老龄科学研究,2015,3(05):33-41.

[4]文丰安.农村互助养老:历史演变、实践困境和发展路径[J].西北农林科技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21,21(01):105-113.

[5]袁同成.“义庄”:创建现代农村家族邻里互助养老模式的重要参鉴——基于社会资本的视角[J].理论导刊,2009(04):19-21.

[6]曲绍旭.多中心治理视角下农村互助养老服务制度发展路径的优化研究[J].广西社会科学,2020(01):55-60.

作者简介:杨栓娟(1994—),女,汉族,新疆乌鲁木齐人,在读硕士,研究方向为农村社会保障;

李海花(1995—),女,汉族,新疆伊犁人,硕士,研究方向为农村社会保障。

通讯作者:王华丽(1972—),女,汉族,新疆乌鲁木齐人,教授,博士,研究方向为社会保障、行政管理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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