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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世界的回归:劳动教育的“真题真做”
——劳动教育原则与方法谈之四

2024-05-09安徽艺术学院柳友荣

教育文汇(综合版) 2024年1期
关键词:真题劳动生活

安徽艺术学院/柳友荣

在教育实践领域,当下的劳动教育常常被方兴未艾的“研学游”遮蔽,被挤占掉应然的育人地位,甚至在有些学校被直接冠冕堂皇地取代。我这里说的“冠冕堂皇”意思是指,劳动教育因为缺少专门的教育经费,政府购买服务不足,教育者认识不到位等原因,“研学游”便“自然而然”“大大方方”地取而代之了。

当然,在“研学游”中安排劳动教育,也未尝不可。关键是在研学中,对劳动教育育人内核和实施的把握是否精准、育人效果是否达成。很显然,研学中的劳动只是基于素质教育,让学生走出课堂、走出书本、走出校园,走进生活、走进现实、走进实践,去体验、感悟、体悟真实生活的过程,目的在于纠治应试教育的顽疾,提升学生的能力素质。因此,研学中的劳动可以说是“体验式”“验证式”“观察式”的,而这与《关于全面加强新时代大中小学劳动教育的意见》(下文简称《意见》)中强调的,要求学生“动手实践、出力流汗”很显然是有差距的。劳动教育的育人目标达成是体现在劳动教育的“真题真做”上,决不能“玩摆拍”“作秀”“走过场”,否则劳动教育不但缺少育人活动应有的重视,难以在学校教育中实现真正的“五育并举”,还极有可能像前些年的“音乐”“体育”课程一样,成为“课程表上的劳动教育”。

诚然,劳动教育必须“真题真做”,“真题真做”的失位是当下劳动教育出现问题的根本所在,解决问题路径也就必然要回到如何处理好“真题真做”问题。

一、“真题真做”政策话语里的规定性

“真题真做”原本是针对本科毕业论文(设计)而言的,要求本科生在完成毕业论文(设计)时,利用来自教师横向项目或者实践领域的真实课题,把学到的专业理论专业知识运用于实践,完成自己的毕业(设计)。那么在劳动教育的话语体系里“真题真做”应该作何理解呢?我在2020 年就提出了劳动教育的“真题真做”原则,“真题”指劳动必须面对真实世界,“真做”指劳动必须动手动脑、手脑并用。[1]换一句话说,就是在真实的劳动世界里学生手脑并用,参与真实劳动,解决实际问题,体验真实情境,体悟满足存在感和责任意识的欣悦。

《意见》的“基本原则”的“遵循教育规律”中明确要求,劳动教育必须“符合学生年龄特点,以体力劳动为主,注意手脑并用”,强调利用适合年龄阶段特点的体力劳动来开展劳动教育;在“二、全面构建体现时代特征的劳动教育体系”里清晰阐明“实施劳动教育重点是在系统的文化知识学习之外,有目的、有计划地组织学生参加日常生活劳动、生产劳动和服务性劳动,让学生动手实践、出力流汗,接受锻炼、磨炼意志,培养学生正确劳动价值观和良好劳动品质”,指出劳动教育中“动手实践、出力流汗”的价值;在“三、广泛开展劳动教育实践活动”中,明确要求“不得挤占、挪用劳动实践时间”,显然真实“实践”对于劳动教育是不可替代的。必须关注“实践”在《意见》中不可或缺的重要地位,在4700 字左右的文件中总共25 处提到“实践”,对真实劳动实践的重视不言自明。在遵循劳动教育原则上要求以“体力劳动”来标识“实践”;在教育实施中,以“动手实践、出力流汗”来注解“实践”;在开展劳动实践时,强调以真实劳动来支持“实践”。

二、“真题真做”的现实审思

今天大概每一个读者面对“真题真做”的劳动教育都会有同样的疑问:为什么今天的劳动教育还必须“出力流汗”呢?回答这个问题,我想应该先让大家理解三组概念,这样大家就能自然而然地得出结论了。

(一)今天的“劳动教育”不是昨天的“劳动技术”

“劳动与技术教育”属于中小学综合实践课程,综合实践课程旨在从学生真实生活出发,通过探究、合作、服务、体验、制作等方式,培养学生综合素质和实践能力,具有自主性、实践性、生成性等特性。综合实践是我国基础教育为了走出应试教育的藩篱,打破学生主要从教师处和课堂、课本上获取知识的固着传统,实施素质教育,让学生走出教室、走出课堂、走出校园,走进生活、走进现实,通过自我探究、合作学习等积极学习形态,掌握知识,生成能力。而劳动教育除了上述目的之外,《意见》中明确要求,更重要的是培养学生“树立正确的劳动观,崇尚劳动、尊重劳动,增强对劳动人民的感情”。“劳动技术”和“劳动教育”无论是课程培养目标还是实施过程都有着显而易见的不同。有一个中小学常见的“劳动”形态可以帮助我们理解其中的玄奥:

现在,不少中小学都有“开心农场”。顾名思义,“开心农场”就不是真正实施劳动教育的地方。但是,我们也不能说“开心农场”与劳动教育没有任何干系。在“开心农场”里,学生们通过种棵辣椒、插颗蒜子、撒几粒萝卜籽……并通过观察农作物生长、成熟的过程,获取直接的感性经验,避免囿于书本和教师抽象的讲解,而难以理解活生生的真实世界。然而,通过这样的方式劳动教育虽然也有结果的快慰,在有序而又自觉的教育组织下,也会有充满生气和活力的劳动过程,但真正的“真题真做”一定不是“开心农场”里的那种轻松愉悦,而是“出力流汗”。

(二)劳动教育不只是“身体唤醒”,更是“心灵参与”

马克思说过,包括生产劳动在内的所有实践活动是人类改造客观世界和主观世界的必由之路。“动物只是按照它所属的那个种的尺度和需要来改造,而人懂得按照任何一个种的尺度来进行生产,并且懂得把内在的尺度运用于对象,因此,人也按照美的规则来构造。”[2]正因为如此,我们才给人类的劳动活动无与伦比的赞誉:劳动创造了世界,劳动创造了人,劳动创造了美。劳动原本就是人类社会独有的、自觉的对象化实践。缺少了劳动实践,人就不可能与周围世界深刻地联系在一起,不可能按照“自己的尺度”改造世界,也就缺失了从对象化的世界中反观自己的载体和能力。劳动在创造一个对象的世界,也在创造一个美的世界。劳动在改造自然时,也在使自然人化,成为人化的自然。换一句话说,人的劳动就是劳动者按照美的“内在尺度”塑造“人化”自然。这种依照人的内心“尺度”构造的自然在没有成为客观现实之前,就观念地存在于人的心智之中。[3]如此观之,劳动不仅可以获得物质财富,丰富人们的物质生活,还是人们与外在发生客观联系的一种“类”表达。这种“表达”就是人按照“自己的尺度”在原本客观的、冰冷的物质世界烙印人的“类”属性,而这种属性就是人在身体的“劳力”和心理的“劳心”共同作用下发生的。

诚然,我们可以这么说,劳动教育必须唤起主体的“心灵参与”,而不仅仅局限于对主体的“身体唤醒”。通常情况下,我们可能会把劳动教育中学生参加劳动,或者劳动时的身体投入,视为最为重要的因素。殊不知,在劳动教育中,唤起学生的“心灵参与”,在一定程度上,比对学生的“身体唤醒”更加重要。因为只要“心灵参与”其中,身体的疲乏、筋骨的酸痛等左右辛苦的劳作活动才不会让劳动教育戛然而止。由此,我们大概就不难理解苏霍姆林斯基那块“献给母亲的果园”[4]的劳动设计的“匠心”了:

苏霍姆林斯基在帕夫雷什中学让学生种植葡萄,这些葡萄苗一般都是三年才有望看到收成。学生的劳动热情和保持热情的能力不是与生俱来的。苏霍姆林斯基不仅需要唤醒学生参与育苗、整塽、栽种、修剪枝蔓、施肥等辛勤的身体劳动,更为重要的是他在其中设置了唤醒孩子们“心灵参与”的“支点”,这个“支点”就是把这块果园称为“献给母亲的果园”。“献给母亲的果园”就像阿基米德的“支点”一样,撬动了孩子们主动参与劳动、热爱劳动的热情。

“正如由于晨曦微露而黑夜的幻影会消失一样,经过劳动之后的人们的愉快而又安详的脸庞上不会出现寂寞、忧愁、任性、苛求……”[5]因为“心灵参与”,劳动的辛劳竟变得有些惬意,苏霍姆林斯基用“三年后献给母亲第一串葡萄”不仅唤醒了学生的身体参与,也给了学生内心的欢愉。

(三)走出虚拟世界,走进真实生活

在现今真实的生活中,随着信息化、智能化向日常生活的弥漫和浸润,智慧劳动已然不是离我们越来越近,而是不离左右了。

前一段时间,我去杭州出差住酒店时,一位“机器人”很有礼貌地招呼着我,并一起登上电梯。在很多地方见过类似“机器人”的我并不感到特别意外,可是等我站到酒店房间门口,准备拿门卡开门时,门自动打开了。刹那间我很是惊愕:“怎么会?门没锁好?”我下意识地伸手关了门,正准备重新开门时,门又奇奇怪怪地为我敞开了。我疑惑地电话咨询前台,才发现自己“OUT”了,门禁装有自动识别系统,只要登记了,进房间就能识别,不需亲自动手。

对于酒店自动打开的门,我是释然了。可是我们所处的这个时代有关劳动的话题,可不能不讲清楚。当我们大部分时间都在劳作的时候,梦寐以求的显然是休息;而随着物质生活的充沛,机器人、人工智能款款而来,越来越普遍地帮我们带走很多简单而又必不可少的体力劳动甚至是工作时,留给人们的闲暇时间越来越多。我们是会把这大把大把的闲暇时间用作休息,还是沉浸于网络、电子游戏等虚拟世界?

一些学校和教师以为,人工智能走入我们的现实生活,替代了我们太多的简单劳动,不正好“解放”了人的自身吗?甚至因此错误地将网络平台的劳动指导、游戏化劳动等当作劳动教育,试图用线上资源取代真实世界里的劳动教育,很显然是不可取的。人工智能解放了人的部分体能和劳动,恰好说明现代人更有必要、更有闲暇去超前体验“自由人联合体”里的那些事了。劳动者在“真正的共同体”即“自由人联合体”中生产生活,消灭了“异化劳动”,劳动在“自由人联合体”是人的“生活的第一需要”;劳动者“自己的兴趣今天干这事,明天干那事,上午打猎,下午捕鱼,傍晚从事畜牧,晚饭后从事批判”。[6]

今天的我们会用更多丰富的生活方式来提升生活品质。这样,自由劳动离我们越来越近,而个体已经掌握的丰富的劳动技能就成了我们从事快乐的自由劳动的基础。凯恩斯曾在19 世纪预言:到2030 年社会经济会发展到人类几乎不需要工作。到那时,发达国家人们的主要困扰是“无聊”,居民可能需要每天工作3 小时,每周工作15 小时去对抗无所事事的问题。美国未来学家托夫勒在《第三次浪潮》中也是早早预言:手工劳动在遭受300 年的歧视后,开始受到尊重。马克思智慧地对自由劳动给出了令人愉悦的注解:“我的劳动是自由的生命体现,因此是生活的乐趣。”[7]因此,我们也不难得出,真正的快乐不是简单的“闲暇”享受,而是“一个能够拥有劳动意义感的劳动者可以更愉快地生活在这个世界”[8]。

三、“真题真做”的内在逻辑

“真题真做”是今天开展劳动教育的内在逻辑,其题中之意就是什么样的“劳动教育”才能符合“真题真做”的要求。

(一)回归真实生活世界

“回归真实生活世界”第一层含义就是走出虚拟世界,走进真实生活。在人工智能越来越多地替代人类劳动的今天,遵从“真题真做”的劳动教育,其根本意涵就是回归真实生活世界。对于现代人来说,过于频繁而持续过久的虚拟空间生活或者闲暇生活状态造成个体发展的空白“地带”,劳动特有的与客观事件的真实联系,对于维护心理健康,追求美好生活具有无可替代的作用。人是一种生成性的存在,在劳动中人类的有关“人”的属性才得以不断充盈,“类”联系才得以日益完善,“类”属性得以持续生成与确证。[9]劳动教育就是引导学生从虚拟的网络生活中走出来,从被人工智能替代了的“被闲暇”的生活世界里走出来,用“自由劳动”在身心愉悦中发展自我,健康身心。

“回归真实生活世界”另一层含义是“动手实践、出力流汗”。劳动本身天然就有育人的价值,苏霍姆林斯基说:“劳动本身就是一门朴素的民间教育学。”我们在真实的劳动过程中,通过“出力流汗”,就能获得有关劳动的知识技能,懂得劳动的付出与辛劳。原始人就是在狩猎、捕鱼等原始劳动过程中,向年幼的下一代传授劳动教育,进而让他们获得生存本领的,这是教育与生产劳动相结合的最原初的形态。陶行知也坚持劳动教育就是“滴自己的汗,吃自己的饭,自己的事情自己干”。

(二)走进现实生活世界

现代社会劳动形态已经发生了很大改变,在解读马克思经典著作中有关职业世界里的“生产劳动”之于现实生活中每一个个体发展的重要性日渐式微,诸如“生活世界的劳动”“休闲世界的劳动”越来越显示出重要价值。在现实生活中,除了“职业世界”的生产劳动之外,休闲世界里的消费劳动、服务性劳动已然在现实生活中被人们广泛接受,并不断实践着了。因此,我们不能一谈到劳动教育,就不分青红皂白,不管是博士研究生,还是小学生,都是插秧、割麦子、拔萝卜。很显然,这是“反智主义”(anti-intellectualism)的。“反智主义”是1962 年美国历史学家霍夫斯塔特(R.Hofstadter)针对美国人表现出来的小镇文化与都市文化对峙,在《美国生活中的反智主义》中提出的一个概念,其大致含义是暗讽不思进取墨守成规的人生态度,进而否认创新和社会进步。今天的劳动教育不是回到农耕生活,更不是“复古”,而应该直面现实,对青少年开展面向现实生活世界的劳动。

四、把握劳动教育里的“真题真做”

在实施劳动教育时,教育者从“真题真做”的角度入手,应该如何做好呢?我想把握好“真实现实”“劳力劳心”“体验体悟”三点,就可以做到切中肯綮,达成要义了。

(一)真实现实

在真实的劳动世界里、在现实的劳动生活中实施劳动教育,才能达成劳动教育的育人目标。什么是“真实”“现实”?我们没有必要在晦涩难懂的哲学定义里试图阐释这个道理。实质上,所谓“真实”“现实”就是生活中存在、事实如此,我们只是经过劳动教育的课程设计后信手拈来,为我所用。没必要挖空心思,刻意走出校园,到农场、劳动基地去走一程、练一遭。校园里、教室里、家里、宿舍里,处处是我们劳动教育的实践场所。在我的一次走访中,一位小学校长叹息:学校位居城区,面积小,没有劳动教育实践场所,劳动教育难以实施。当然,有块试验田确实可以开展“最新最美”的劳动教育,但是没有正确劳动教育理念的教育者,可能有块地也是枉然。学校里卫生工作的参与、实验室的整理、校园绿化的养护等,都是劳动教育的实践任务,经过科学设计都是十分好的劳动教育课程。

诚然,面向“真实现实”世界,因地制宜、因校而易,经过科学严谨的课程设计开展劳动教育,才是最好的劳动教育形态。为什么我要强调“课程设计”呢?譬如,学校里为了节约资源,要求每个班级都应该在早晨学生到班级时开灯,教室没人时及时断电关灯,这种简单劳动在班级要求多次,也不一定有好的效果。那如何让学生喜欢上这件事,学会承担这份责任,乐意为大家服务呢?在班级中指定一名甚至可以是自律意识较差的孩子,任命他为班级的“光明使者”,负责班级的开关灯和开关风扇,结果会让我们出乎意料的满意。这就是劳动教育中一次机巧的课程设计,只有经过合理的课程设计的劳动,才能转化为劳动教育。

(二)劳力劳心

《意见》强调“以体力劳动为主,注意手脑并用”。劳动教育中,不仅要求学生动手,动脑也不可或缺,正所谓“动手动脑,心灵手巧”。不仅要让学生自己动手,还要让学生学会思考怎样才能干得更好,最重要的是在干的过程中学会尊重劳动、热爱劳动,培养责任心和同理心。那种在教师要求下亦步亦趋,按照操作程序“照方抓药”的劳动,只是一次体能的付出,至多是劳动技术的学习,远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劳动教育。正如乌申斯基所说:“如果在进行体力劳动时心灵机能不起作用,那么这会对人产生有害的影响。”[10]

现实中不少学生家长会说,学习不也是脑力劳动吗?现在的学生课业负担那么重,还需要进行劳动教育吗?其实,体力劳动和脑力劳动间的区分,不仅仅是生物学意义上的、经济学意义上的,更重要的是教育学意义上的。从经济学角度来看,学习本身不能创造财富,是一种消费活动。而劳动则是一个生产过程,是创造财富的过程。体力劳动创造物质财富,脑力劳动创造精神财富。从这个意义上讲,学习和劳动不是一回事,学习不能等同于劳动;从个体行为来看,学习重在吸收、内化,是外在的知识转变、内化为自己的知识体系、概念体系的过程。劳动则重视付出和奉献,是我们内在的知识品质能力外化的过程。这是劳动和学习在个体行为上的差异。从英文来看,“学习(study)”实质上是指“活动(activity)”,而“劳动(labor)”本质上是指“工作(work)”。因此,在西方话语中,“学习”实质上是一种活动“activity”,而“劳动”是“work”(工作)。由此可见,从教育学意义上来说,劳动和学习不是一回事,所以我们不能以学习来替代劳动。

(三)体验体悟

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教育大会上特别强调了将劳动教育纳入育人范畴,他指出:“人世间的美好梦想,只有通过诚实劳动才能实现。”劳动之于个体成长的价值和意义,只有在劳动的体验中才能体悟到。孩子不通过“挖野菜”“包饺子”是不会真正理解父母一日三餐的操劳,也不会真正理解盘中餐的来之不易。

值得注意的是,我们在强调劳动教育的体验体悟时,要充分关注一个原则:对于学生来说,“劳动”是为了“教育”。这也是我们为什么常说付给报酬的劳动,不能称得上是真正意义上的劳动教育。因此,劳动教育中的“劳动”不能只让学生感受“出力流汗”、感受辛苦劳累,而应该通过有效设计,让劳动成为教育。其实,原本生活中就有很多现成的劳动教育设计,如开展劳动竞赛、进行集体劳动、喊喊劳动号子等,都可以使辛勤的劳作活动一下子鲜活有趣起来。苏霍姆林斯基曾说:“为什么孩子会成为‘懒汉’呢?那是因为他们不知道劳动的幸福。”给儿童以劳动的欢乐,在他们的心中激发自豪感和自尊心——这是教育工作的头条“金科玉律”[11]。劳动应该成为孩子最重要的精神需求,一个人的劳动的广度和深度,将会极大地丰富其关系的多样性,进而增加生命的厚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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