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IVKA-Ⅱ、GGT、GPR、GLR、PLR对乙型肝炎相关性原发性肝癌的诊断价值研究
2024-05-06彭晓明梅丽萍韩竖霞
黄 琴 彭晓明 梅丽萍 韩竖霞△
1. 湖北省中医院检验科 (湖北 武汉, 430061) 2.湖北省中医药研究院 3.中医肝肾研究及应用湖北省重点实验室
原发性肝癌(PHC)是我国常见的恶性肿瘤之一,PHC起病隐匿,早期的临床症状特异性不强,且发展迅速,因此PHC的早期发现具有重要意义[1]。在我国,PHC的主要病因是乙型肝炎病毒(HBV)感染[2]。HBV感染诱导的肝细胞损伤及炎症坏死是进展为乙型肝炎相关性肝硬化(HBV-LC)乃至原发性肝癌(HBC-HCC)的重要因素[3]。目前,在早期肝癌筛查中,维生素K缺乏或拮抗剂-Ⅱ诱导蛋白(PIVKA-Ⅱ)是诊断肝癌的重要指标,具有较高的特异性[4];γ-谷氨酰转肽酶(GGT)水平的高低可以反映肝细胞损伤的程度。作为血常规中的两个常规参数,血小板计数(PLT)与肿瘤的生长和转移有密切关系,淋巴细胞计数(LY)在肿瘤特异性免疫应答中起着重要的作用[5]。研究报道GGT与PLT比值(GGT/PLT,GPR)是肝癌的一个独立预测因子[6]。GGT与LY比值(GGT/LY,GLR)在肝癌患者中可以预测微血管侵犯的发生及预后[7]。高PLT与LY比值(PLR)是预测肝癌患者预后较差的独立危险因素[5]。本研究旨在探讨PIVKA-Ⅱ、GGT、GPR、GLR、PLR在 HBV 感染后所致不同肝脏疾病患者中的变化情况以及单独和联合检测对HBV-HCC的诊断价值。
1 资料与方法
1.1 研究对象 收集2020年1月至2022年12月收治的241例HBV相关性肝病患者的临床资料,其中慢性乙型肝炎(CHB)患者83例, HBV-LC患者82例, HBV-HCC患者76例。另将同期在本院体检中心体检的81例健康人员作为正常对照组(NC组)。CHB组83例中男 62例,女21例,平均年龄(54.46±7.80)岁;HBV-LC组82例中男61例,女21 例,平均年龄(55.43±10.34)岁;HBV-HCC组76例中男58例,女18例,平均年龄(55.83±8.70)岁;NC组81例中男60例,女21例,平均年龄(54.04±6.26)岁。4 组研究对象的性别、年龄均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 。
1.2 诊断标准 CHB、HBV-LC诊断符合2019 年《CHB防治指南》中的相关标准[3]。HBV-HCC诊断参照2022年《HCC诊疗指南》中的相关标准[8]。
1.3 纳入及排除标准 纳入标准:①均为HBV感染的相关肝病患者;②年龄18~78岁。排除标准:①合并其他嗜肝病毒及HIV感染者;②伴有心、肾、肺、血液、代谢及胃肠道严重疾病者;③孕妇或哺乳期妇女;④过敏体质或对多种药物过敏者[2]。
1.4 研究方法 采用G2100分析仪(日本富士瑞必欧株式会社)及其配套试剂对血清PIVKA-Ⅱ进行测定;采用AU5800全自动生化分析仪(美国贝克曼库尔特公司)测定血清GGT;采用Unicel DXH800全自动细胞分析仪(美国贝克曼库尔特公司)进行血液分析的各项指标测定。PIVKA-Ⅱ的生物参考区间为0~40 mAU/ml,GGT的生物参考区间10~60 U/L(男)、7~45 U/L(女)。阳性标准均为检测结果高于正常参考区间上限值。收集各组人员的PLT、LY,计算GPR、PLR、GLR[9]。
1.5 统计学方法 应用GraphPad Prism 9软件对数据进行正态性检验,不服从正态分布,采用中位数(四分位数)[M(P25,P75)]表示,组间比较采用非参数Kruskal-WallisH及Mann-WhitneyU检验;相关分析采用Spearman相关系数分析;利用二元Logistic回归分析构建PIVKA-Ⅱ、GGT、GLR、GPR联合诊断HBV-HCC的模型。采用MedCalc软件绘制受试者工作特征(ROC)曲线,计算曲线下面积(AUC)。P<0.05表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各组血清PIVKA-Ⅱ、GGT以及GLR、GPR、PLR水平比较CHB组、HBV-LC组、HBV-HCC组的PIVKA-Ⅱ、GGT、GLR、GPR水平依次增加,其中两两组比较,GGT、GLR、GPR水平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HBV-HCC组的PIVKA-Ⅱ水平高于CHB组、HBV-LC组(P<0.05)。CHB组、HBV-LC组的PIVKA-Ⅱ、PLR水平均低于NC组(P<0.05)。见表1。
表1 4组血清PIVKA-Ⅱ、GGT以及GLR、GPR、PLR水平比较 [M(P25,P75)]
2.2 各组血清PIVKA-Ⅱ、GGT阳性情况比较 HBV-HCC组血清PIVKA-Ⅱ、GGT阳性率都大于50%。见表2。
表2 4组血清PIVKA-Ⅱ、GGT阳性情况比较 [例(%)]
2.3 HBV-HCC组患者的GLR、GPR、PLR与血清PIVKA-Ⅱ、GGT指标的相关性分析 HBV-HCC组患者的GLR、GPR、PLR与血清PIVKA-Ⅱ、GGT呈正相关性;其中,GLR与GGT的相关系数最高(r=0.913),PLR与PIVKA-Ⅱ的相关系数最低(r=0.122)。见表3。
表3 HBV-HCC组患者的GLR、GPR、PLR与血清PIVKA-Ⅱ、GGT的相关性分析
2.4 PIVKA-Ⅱ、GGT、GLR、GPR、PLR单独与联合检测对HBV-HCC的诊断价值 PIVKA-Ⅱ、GGT、GLR、GPR联合检测的诊断敏感度、AUC以及Youden指数均高于PIVKA-Ⅱ、GGT、GLR、GPR、PLR单独检测,GGT、GLR、GPR三者联合检测的特异度达到95.06%。见表4。
表4 PIVKA-Ⅱ、GGT、GLR、GPR、PLR单独与联合检测对HBV-HCC的诊断价值
3 讨论
目前,我国一般人群乙型肝炎表面抗原(HBsAg)流行率为5%~6%,慢性HBV感染者约7 000万例,HBV感染原发性肝癌病死率为38%,临床对于HBV-HCC的早发现、早治疗对于肝癌患者生存时间的延长和生活质量的提高具有重要意义[10]。当前,病理学、影像学和实验室检查为临床诊断HBV-HCC的主要方法。病理检查虽然为金标准,但它是一种有创性检查。影像学检查常有一定的滞后性和主观性,易发生偏倚,其对于早期肝癌的诊断敏感度低,结节性肝硬化诊断易出现假阳性,不适用于大量的早期筛查。临床实验室检查采用最小创伤性的方式对患者的血液做一些相关指标的检查和分析。甲胎蛋白(AFP)是应用最广泛的肝癌血清标志物,但诊断敏感度仅为55%~65 %,诊断效果仍不理想[11]。PIVKA-Ⅱ是一种无凝血活性的异常的凝血酶原。凝血酶原前体转变为凝血酶原依赖维生素K,肝癌患者因肝细胞病变合成异常凝血酶原[12]。近年来许多研究表明PIVKA-Ⅱ诊断肝癌具有很高的特异性,肝癌诊疗指南中也指出将其作为肝癌早期诊断标志物,特别是针对血清AFP阴性人群[8,13-15]。本研究结果显示,HBV-HCC组的PIVKA-Ⅱ水平高于CHB组、HBV-LC组(P<0.05),HBV-HCC组阳性率大于50%,诊断特异性为97.53%。GGT也主要来源于肝脏,用于肝功能的监测和评估。肝硬化、肝癌患者肝脏功能受损,代谢能力减弱,导致GGT水平增高。研究表明GGT可以联合PIVKA-Ⅱ提高肝癌的检出率[16]。PLT和LY是血常规中的常规监测指标,其在HBV-HCC的发生发展中也发挥巨大作用。PLT可释放5-羟色胺诱导血管的生成及肝细胞的再生,加速肝硬化进程,从而诱发HBV-HCC[17]。肿瘤免疫中的淋巴细胞以T细胞为主,通过识别肿瘤细胞分泌的可溶性抗原,激活免疫细胞,或者通过直接的细胞毒性作用,发挥抗肿瘤效应[18,19]。据报道,GLR、GPR、PLR这三个指标作为新的炎症因子,是肝癌的预测、发展和预后监测中的重要指标[5-7]。本研究表明CHB组、HBV-LC组、HBV-HCC组的GLR、GPR水平依次增加,其中组间两两比较,GLR、GPR水平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CHB组、HBV-LC组的PLR水平均低于NC组(P<0.05)。通过相关性分析,HBV-HCC组患者的GLR、GPR、PLR与血清PIVKA-Ⅱ、GGT呈正相关性,GLR与GGT的相关性系数最高为0.913,PLR与PIVKA-Ⅱ的相关性系数最低为0.122。GLR、GPR、PLR三者对于HBV-HCC的诊断特异度均大于85%,灵敏度分别为68.42%、76.32%、36.84%,其中PLR的Youden指数为0.233,虽然PLR对HBV-HCC的诊断具有一定的特异度,但是综合评估其诊断价值偏低。
为了提高HBV-HCC的诊断准确度,本研究采用 PIVKA-Ⅱ、GGT、GLR、GPR联合检测诊断HBV-HCC。结果显示,GGT、GLR、GPR三者联合诊断HBV-HCC的AUC为0.909,特异度为95.06%;PIVKA-Ⅱ、GGT、GLR、GPR四者联合诊断HBV-HCC的AUC为0.934,灵敏度提高至89.47%。表明联合检测为提高HBV-HCC诊断的有效方法。同时,由于GGT,PLT和LY是常规的检测参数,相比于PIVKA-Ⅱ检测费用较低,操作简单,可以广泛用于HBV感染后肝脏疾病发展的基层医院监测。综上所述,PIVKA-Ⅱ、GGT、GLR、GPR的联合检测有助于HBV-HCC的早期诊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