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耦合协调模型的乡村旅游和乡村振兴实证研究*
——以黑龙江省为例
2024-04-26高姗姗
高姗姗
(牡丹江师范学院,黑龙江 牡丹江 157011)
0 引言
2023 年9 月7 日下午,中共中央总书记、国家主席、中央军委主席习近平在黑龙江省哈尔滨市主持召开新时代推动东北全面振兴座谈会并发表重要讲话。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东北资源条件较好,产业基础比较雄厚,区位优势独特,发展潜力巨大。发展现代化大农业是东北全面振兴的优势所在,因此,乡村振兴对推动东北振兴具有非常重要作用。
发展乡村旅游有助于促进农业提高质量增加效益,提高农民收入水平、加快统筹城乡融合发展,是推动乡村振兴的重要路径;乡村振兴战略也有助于实现脱贫攻坚,提升乡村旅游的经济效益[1]。乡村旅游对乡村振兴的影响是螺旋上升、层层推进的一个过程,乡村振兴战略对于乡村旅游来说是一个重要的历史机遇,也是一个新要求[2]。
目前,关于乡村旅游与乡村振兴的研究较为丰富,主要集中在以下层面:第一,乡村旅游与乡村振兴的作用机制。李志龙(2019)通过耦合协调度模型对湖南凤凰县的乡村旅游和乡村振兴进行分析,解释了乡村旅游的机制,为乡村振兴提供路径选择[3]。徐维祥等(2020)对中国30 个省(区、市)的乡村振兴与新型城镇化进行耦合协调水平的驱动机制研究,得出驱动因素影响从大到小依次为投资驱动、消费驱动、人口驱动、产业驱动、收入驱动、政府驱动[4]。第二,乡村旅游与乡村振兴的时空分异。董文静等(2020)对山东省的乡村振兴与乡村旅游的时间和空间异质性进行研究,得出时序和空间的耦合特征[5]。刘智(2020)通过对张家界的乡村旅游与乡村振兴的空间格局进行研究,得出张家界旅游空间格局的分布特征和耦合协调度的空间分异的影响因素[6]。第三,乡村振兴与乡村旅游的路径选择。仇叶(2020)通过研究乡村旅游对乡村振兴的影响以及乡村旅游的发展困境,提出乡村产业振兴的路径[7]。银元等(2018)对乡村振兴战略背景下乡村旅游的响应逻辑进行了分析,总结出以产业融合为主导、以政策创新为核心和以利益分享机制为重点的乡村旅游发展路径[2]。
学者们对乡村旅游与乡村振兴的研究较为成熟,但是关于黑龙江省乡村旅游与乡村振兴的研究还不够丰富,因此,笔者对黑龙江省乡村旅游和乡村振兴的耦合协调关系进行实证研究,以期为黑龙江省乡村旅游和乡村振兴发展提供参考。
1 研究区域概况
黑龙江省位于中国东北部,中国国土的北端与东端均位于省境,地貌特征为“五山一水一草三分田”,地势大致呈西北、北部和东南部高,东北、西南部低,由山地、台地、平原和水面构成;地跨黑龙江、乌苏里江、松花江、绥芬河四大水系,属温带季风气候。黑龙江省是我国北方的一个农业大省,自然景观资源丰富,生态环境优越,传统民俗和民族文化丰富,地方特色鲜明,发展乡村旅游具有巨大的资源优势。
2 乡村旅游和乡村振兴耦合协调发展的研究方法
耦合理论是1971 年由德国物理学家哈肯提出来的,将耦合定义为两个或两个以上系统相互作用相互影响的动态关联关系[3,8]。耦合协调模型中的耦合度用来衡量互相联动、相互作用的两个系统之间的关联程度;耦合协调度用来衡量的融合渗透程度,使复杂的系统之间最终实现动态一致的程度,反映两系统发展的协调水平[9-10]。
乡村旅游与乡村振兴的耦合协调发展涉及的理论有系统耦合理论、协调发展理论、可持续发展理论。乡村旅游与乡村振兴之间的关系是基于产业关联建立起来的,乡村旅游中引进的旅游投资、人才等助力乡村经济发展,从而推动了乡村振兴;由乡村振兴而投入的基础设施建设、美丽乡村建设、乡风文明建设等也为乡村旅游提供了更好的资源和环境。这些由乡村旅游发展带来的变化与乡村振兴的发展目标和发展要求都存在一定程度的关联响应,使乡村旅游和乡村振兴相互衔接,共同发展[11]。
2.1 乡村旅游与乡村振兴两系统综合发展指标体系构建
科学地选取衡量乡村旅游和乡村振兴两个子系统的指标是计算两个系统耦合协调度的基础。本研究在已有学者研究基础上,参考庞艳华、杜岩、马小琴等学者的指标选取方法[12-14],对乡村旅游系统指标选取3 个一级指标,分别为产业效益、产业投入、产业规模,二级指标共选取10 个;对乡村振兴系统指标选取4 个一级指标,分别为生活富裕、乡风文明、生态环境、产业兴旺,二级指标共选取12 个。具体指标选取如表1所示。
表1 乡村旅游与乡村振兴的评价指标体系
以上指标中所有数据来源于《黑龙江统计年鉴》和EPS 数据库,个别所缺少的数据使用Hermite 插值法补全。
2.2 乡村旅游与乡村振兴综合发展指数及耦合协调度模型的构建
1)熵值法确定综合发展指数。
①正、负向指标数据标准化处理分别见公式(1)、公式(2):
公式(1)中的Xij指第i年的第j项指标的原始数据,2011—2021 年这11 年间第j项指标的最大值和最小值分别为Xjmax和Xjmin。为避免经无量纲化处理后的标准化数据可能出现“0”值,因此给以上数据加0.01。
②两系统的指标权重测算,第i年中的第j项指标在第i年的所有指标中所占比重为:
③计算乡村旅游系统、乡村振兴系统综合发展指数:
公式(7)中的k=1 代表乡村旅游,k=2 代表乡村振兴;m代表各产业系统中的指标总数;Wi代表各指标所占的权重,x´ij代表指标原始数据经过无量纲化处理后的标准化数值。
U1-U2≥0.1 为乡村振兴滞后型,U2-U1≥0.1 为乡村旅游滞后型,|U1-U2|<0.1 为乡村旅游与乡村振兴同步型。
2)耦合协调度模型。
①计算乡村旅游与乡村振兴两个子系统耦合程度:
公式(8)为耦合度C值,该数值的大小表明乡村旅游与乡村振兴这两个独立系统之间的协调程度的高低,C值的取值范围为[0,1]。C的值越趋近于1,表明乡村旅游与乡村振兴这两个系统的耦合程度越好;反之,耦合性越差。
②计算乡村旅游与乡村振兴的耦合协调度:
公式(9)中,α表示乡村旅游所占权重,ß表示乡村振兴所占权重,本研究参考聂学东的参数取值[15],设定α=ß=0.5。公式(10)中D的取值范围为[0,1],D的值越趋近于1,说明乡村旅游和乡村振兴两个子系统的协调发展水平越高;反之,两个子系统的协调发展水平越低。
为了更好地说明乡村旅游与乡村振兴的协调发展程度,本研究以王昌森等对耦合协调度结果的等级划分为依据[16],对乡村旅游和乡村振兴的结果等级划分如表2所示。
表2 耦合协调度等级划分标准
3 黑龙江省乡村旅游与乡村振兴耦合协调关系的实证分析
3.1 各指标权重
通过熵值法计算得出2011—2021 年黑龙江省乡村旅游与乡村振兴系统指标权重,如表3 所示。对乡村旅游发展水平来说,一级指标中产业效益权重最大,为0.396,说明产业效益与乡村旅游关系最为密切;10 个二级指标中权重相差不大,所占权重较高的依次为国外旅游收入、国内旅游收入、旅行社数量,说明这3 个指标最能体现乡村旅游发展水平。对乡村振兴发展水平来说,一级指标中乡风文明权重最大,为0.486,说明乡风文明与乡村振兴关系最为密切;在12 个二级指标中高等教育学生在校人数所占权重最大,其他指标所占权重大小差别不大,可以看出高等教育学生在校人数对乡村振兴的发展水平贡献最大,其次依次是生活垃圾清运量、农村互联网用户数、农村居民家庭恩格尔系数等。
表3 2011—2021年黑龙江省乡村旅游与乡村振兴系统指标权重
3.2 黑龙江省乡村旅游与乡村振兴系统综合评价指数
2011—2021 年黑龙江省乡村旅游与乡村振兴系统综合评价指数如表4 所示,由表4 可以看出,2011—2021 年整体上来看乡村旅游综合发展水平优于乡村振兴发展水平。2012 年和2014—2020 年间,黑龙江省属于乡村振兴滞后型,且黑龙江省乡村振兴综合发展水平值除2011 年和2021 年外,其他年份均小于0.4,整处于较低水平。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首次提出实施乡村振兴战略之后,随着乡村振兴战略的持续推进、生活富裕程度不断提高、乡风文明程度不断提升、生态环境不断改善、产业逐渐兴旺,2017—2021年乡村振兴综合发展水平呈上升趋势。
表4 2011—2021年黑龙江省乡村旅游与乡村振兴系统综合评价指数
3.3 黑龙江省乡村旅游与乡村振兴耦合协调度计算结果
通过使用SPSS 软件对黑龙江省乡村旅游与乡村振兴耦合协调度进行计算,结果如表5 所示。从表5可以看出,2011—2021 年黑龙江省乡村旅游与乡村振兴耦合度C值多数年份都在0.9 以上(2017—2019年和2021 年除外),说明从2011—2021 年整体来看耦合度较高,乡村旅游的发展对乡村振兴有一定的促进作用,两个子系统相辅相成、共同发展。
表5 2011—2021 年黑龙江省乡村旅游与乡村振兴耦合协调度计算结果
从耦合协调度D值来看,2011 年耦合协调度D值最大,处于良好协调状态;2012 年耦合协调度D值有所下降,协调水平也从良好协调到达初级协调状态;2013—2017 年耦合协调度D值整体呈下降趋势,协调水平呈失调状态;2017 年10 月18 日,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提出乡村振兴战略后,2018—2020 年耦合协调度D值呈上升趋势,在政策导向下黑龙江省乡村旅游与乡村振兴的耦合协调程度为协调状态;2021年受不可抗力影响,耦合协调程度为中度失调。
4 研究结果
1)黑龙江省属于乡村振兴滞后型。黑龙江省乡村振兴综合发展水平滞后于乡村旅游综合发展水平,属于乡村旅游驱动型。
2)2011—2021 年,黑龙江省的乡村旅游与乡村振兴的耦合度多数年份大于0.9,这表示11 年间乡村旅游与乡村振兴基本处于高水平耦合状态,乡村旅游与乡村振兴两个子系统的发展处于相同或相近水平,两个子系统相辅相成、共同发展。
3)黑龙江省的乡村旅游与乡村振兴的耦合协调发展水平经历三个阶段,2011—2017 年为发展萌芽阶段,耦合协调水平不稳定,虽然个别年份耦合协调水平呈协调状态,但大多数处于不同程度的失调状态,说明黑龙江省乡村旅游与乡村振兴存在较大潜力;2018—2019 年为稳步发展阶段,耦合协调水平稳步提高,说明自2017 年我国提出乡村振兴战略以来,乡村旅游与乡村振兴两者互相推动,逐步实现协调发展;2020—2021 年受不可抗力影响为衰退阶段,耦合协调水平由协调转到失调。
5 对策
1)以乡村旅游为主导带动乡村产业振兴。充分发挥黑龙江省乡村旅游的驱动作用,加强乡村旅游和乡村振兴的协调性和联动性。充分利用黑龙江省的自然资源、民俗资源、红色资源等丰富的旅游资源,大力开发具有特色的乡村旅游品牌和产品,积极探索“旅游+”的新模式,从而用乡村旅游带动乡村产业发展,进而推动乡村产业振兴[17-20]。
2)借助可持续发展的乡村旅游推动乡村生态环境振兴。在生态环境可持续发展的前提下,科学地规划乡村旅游资源开发,严格落实生态环境的保护制度,保障好乡村的自然生态环境不受破坏。帮助游客增强环保意识、提高环保素质、做好垃圾分类。创新乡村旅游高质量绿色发展模式,助力乡村生态振兴。
3)引进旅游人才助力乡村旅游文明振兴。大量引进专业的旅游管理人才,为提升乡村旅游竞争力提供人才保障。对原有缺乏专业知识的旅游管理人员加强培训学习,提升其文化素养和管理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