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教改革发展的方向指引

刘增辉

陈巍

上海商学院终身教育发展与评价研究中心主任上海市成人教育协会院校教育专业委员会主任

聂伟

中国教育科学研究院职业教育与继续教育

研究所副研究员

高校应结合学校自身的办学定位、学科特色和专业特点，探索自主的发展模式和发展路径，推动继续教育个性化、特色化发展。

关键词 学习型社会 继续教育

职业教育 三教统筹协同创新

2023年12月下旬，教育部公示2023年学习型社会建设（高等继续教育领域）重点任务名单。经评议，有100项学历继续教育教学改革创新任务、100项非学历教育改革创新任务、50项探索三教统筹协同创新路径任务入围培育建设名单。

教育部培育继续教育教学改革创新的案例并不多见。从项目内容看，本次重点任务与传统继续教育领域相比大大拓展。尤为引人注目的是，诸多高职院校名列其中。这反映了怎样的改革导向，对院校工作有哪些指导意义？本刊就此与中国教育科学研究院职业教育与继续教育研究所副研究员聂伟，上海商学院终身教育发展与评价研究中心主任、上海市成人教育协会院校教育专业委员会主任陈巍两位专家进行了对话。

聂伟表示，三个重点任务名单中都有高职院校，尤其是三教统筹协同创新名单中高职院校分量较重，这反映了高职院校对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统筹职业教育、高等教育、继续教育协同创新”的贯彻和响应。这些年来，职业教育的改革力度不断加大，高职院校改革创新的热情高涨。在国家谋划教育强国建设、布局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的时候，高职院校一定积极响应。同时，重点任务名单也反映出，社会越向前发展，各类教育之间的界限越模糊，通过“大兵团”作战、协同攻关来服务和支撑经济社会发展，将成为教育融合发展的趋势。

陈巍认为，重点任务名单为各类高校继续教育的改革发展提供了明确的方向指引。教育部鼓励高校结合学校自身的办学定位、学科特色和专业特点，探索自主的发展模式和发展路径，推动继续教育个性化、特色化发展。我国的高等继续教育有一系列创新探索，尤其是20世纪末启动的现代远程教育试点，推动了高等继续教育的变革，积累了大量的经验。这些经验可与世界分享，这对于讲好中国故事，深度参与教育的国际治理，乃至推动人类命运共同体建设，都具有积极意义。

彰显继续教育特色是高校的努力方向

在线学习：从整个重点任务名单看，您认为反映了哪些基本信息？

陈巍：一是反映了参与高校主体的多样化。从入围的学校看，继续教育的各类办学主体非常全面完整，既有普通高校，也有高职院校和开放大学。在普通高校中，既有“双一流”高校，包括一部分原现代远程教育试点高校，也有一些其他的部属高校和普通的地方本科院校。二是反映了高校对非学历教育的重视程度与以往相比有所提高。其背后蕴含着高校对继续教育发展布局的调整，即高校希望学历继续教育和非学历教育能够齐头并进，协同发展。三是反映了建设内容的丰富性。这些项目涵盖了继续教育办学的各项要素、各个环节，高校希望通过这些重点项目的建设，实现继续教育辦学的创新发展和整体提升。

在线学习：重点任务名单为从事继续教育的院校提供了怎样的改革创新导向？

陈巍：入选的这些项目，与教育部推动继续教育改革创新和高质量发展的方向是高度一致的。我认为，重点任务名单为各类高校继续教育的改革发展提供了明确、清晰的方向指引。

一是分类发展。通过解读教育部前期发布的一系列文件，我认为，教育部继续教育改革的基本指导思想之一是引导高校分类发展。部属高校应该发挥引领示范作用；地方高校要更多满足区域发展对人才的需求；职业院校应该更多关注行业发展的需求，注重学习者职业技能的发展。此外，各类高校尤其是专业院校，更应该关注专业、课程、教材、师资团队等方面的内涵发展，并在教学模式、课程评价模式、人才培养模式等方面进行创新实践。

二是特色发展。高校应该结合自身的办学定位、学科特色和专业特点，自主探索发展模式和发展路径，推动继续教育个性化、特色化发展。重点任务名单中高校的改革内容汇集起来非常丰富。但从某一个具体项目来看，高校一般都是结合自身的优势学科，从一个或几个方向加以创新的，而不是全面铺开，这样更有利于高校凝练办学特色。

三是协调发展。从发展布局来看，各类高校均积极响应教育部的精神，推动继续教育从以学历继续教育为主转向学历继续教育和非学历教育并举。

此外，高校应始终坚持落实立德树人根本任务，坚持公益化的办学属性，优化大思政课的布局，坚持推动继续教育全链条管理和数字化转型，以此作为推动继续教育改革创新的方向标和驱动器。

在线学习：国家对非学历教育越来越重视，在重点任务安排中，非学历教育和学历继续教育都是100项。这样的安排除了希望两者齐头并进外，还有没有其他原因？

陈巍：我认为，非学历教育有一个显著的特点，即能够对当前的社会需求快速作出响应，以短平快的方式筹备课程、组织师资团队并加以实施，更加及时精准地为国家战略和区域经济社会发展提供有效的服务和支撑。

以上海为例，越来越多的高校主动聚焦“三大先导产业”和“六大支柱产业”，面向社会和行业企业开展非学历教育培训。重大产业的转型升级不仅需要科创引领，也需要高素质产业工人的支撑，非学历教育能够为产业工人快速实现知识技能更新和素质提升赋能。

职业教育将发挥越来越大的作用

在线学习：在三个名单中，都可以看到高职院校的名字，尤其是在三教统筹协同创新路径任务中，高职院校占了将近一半的份额，这说明了什么问题？

聂伟：职业教育和继续教育关系密切，高等职业教育天然就承担着继续教育的功能。这些年来，职业教育一直在改革中发展，并对其他类型教育产生了积极影响。可以说，职业教育的改革发展已经进入了一个新阶段。高职院校离市场最近，只要市场有需求，他们就会迅速响应。所以，当国家对建设学习型社会提出要求时，他们能够迅速做出反应，并积极参与。

可以认为，职业院校将会在继续教育方面发挥越来越大的作用。各职业院校开设的专业都与地方产业布局密切相关，并随其调整而调整，因此在推动地方经济社会发展方面，职业院校的支撑和服务能力比其他院校更强。比如“三教统筹”任务中的工业互联网数字化人才培养、开源鸿蒙数智化、高铁教育共同体、数字化汽车产业工程师、现代金融人才培育等，都是聚焦特定的行业或者产业，能够直接推动经济社会发展。所以，在继续教育方面，职业学校可探索、可发挥的空间很大。今后，随着职业本科学校的增多，职业院校在学历继续教育和非学历教育方面的地位将越来越凸显。

这些年，我们一直强调职业教育是一种教育类型，要建立独立的职业教育体系。但有时候过于强调类型教育，过于强调不同，可能会带来一些其他方面的问题。从三教统筹协同创新的角度出发，深化教育领域综合改革、建设教育强国，更需要的可能是融合，而不是区隔。各类教育融合发展也是落实党的二十大“统筹职业教育、高等教育、继续教育协同创新，推进职普融通、产教融合、科教融汇，优化职业教育类型定位”精神要求的具体举措。随着经济社会发展水平不断提高，教育类型的界限可能会越来越模糊。我们要建设教育强国，加快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不是哪一类教育能够独立完成的，需要各级各类教育协同创新，共同发力，形成合力，“大兵團”作战才能更好地实现我们的目标。

继续教育要开拓国际空间

在线学习：为更好地完成学习型社会建设任务，您有哪些建议？

陈巍：继续教育需要探索新的发展空间。除了面向国内，还要拓展国外继续教育。比如，“一带一路”国家普遍面临着高等教育资源不足、优质资源极度匮乏的局面；我国在高等继续教育领域积累的很多经验，都可以向“一带一路”国家传播和平移。这对推动高等教育的国际合作与交流，为全球高等继续教育发展贡献中国经验和中国智慧，是非常有意义的事情。

聂伟：我认为，在学习型社会建设中，既没有“局外人”，也没有“旁观者”，大家都要为学习型社会建设而努力。高校应该扩大开放，对社会大众敞开大门，这本身也是一种自信的表现。当然，高校开放更重要的是教育资源的开放，是利用信息化、数字化等形式将优质资源向社会开放，扩大辐射面和受众。大学教师也应增强社会服务意识，脱下长衫、俯下身子，走进群众、走进社区，宣传普及科学文化知识、推广生产生活技术技能，为学习型社会建设添砖加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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