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与“迷津”:导视系统“大设计”的开始与再设计
2024-04-23陆之宇詹旭军
陆之宇,詹旭军
“在场”与“迷津”:导视系统“大设计”的开始与再设计
陆之宇,詹旭军*
(湖北美术学院,武汉 430060)
创新时代以降,导视系统设计局限于传统意义上的方法与手段,被禁锢于单一学科,导致千城一面、同质化严重现象,缺乏多元的融合、渗透。重构导视系统“大设计”观,为目前导视系统设计研究提供新思路和研究参考。从“大设计”来看,其设计作为融合媒介,进行多学科的扩容、分离、跨界、融合并多向演进,向驱动创新的新范式转型,重置设计思路与流程,重审身边之设计,以再设计赋予新的形式与功能,淡化设计分割,重置设计原点,探寻设计流程优先级与社会文化价值,并进一步用案例验证其科学性与可行性。唯有对导视系统进行全面且细致的把握,运用“大设计”研究与策略,方能赋予导视系统新的角色与使命,倡导行动、创意与变革,于“在场”中探寻破除“迷津”的有效路径与设计指南。
导视系统;大设计;开始;再设计;融合媒介
自20世纪20年代维也纳哲学家、社会学家奥托·诺伊拉特(Otto Neurath)整体设计第一个成体系结构的公共空间图片导向系统以来,其可视导向系统不断改变完善,已与人们的日常生活不可分割。在进入后工业时代,人们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及物质文化需求对社会生产的各个环节都提出更高水准的时代要求,城市各类公共空间、建筑场所成为了人们物质文化生活与交互活动的主要聚集地,导视系统由此成为其空间场所必不可少的重要构成元素,是信息文化的重要物质载体,是观者空间体验的首要接触点,亦是两者之间交流的方式与媒介,并为空间提供游览线索,串联起各个功能空间。但纵观大部分公共空间导视系统设计成果,主要呈现三类样态,绝大多数陈旧单一化且无法提供有效信息,亟需更新重置。此外,大多数缺乏创意与特征、信息不清需要改造,少数则信息清晰明确,符合大众审美需求,形式美观可作范本。
而针对导视系统的设计路径与方法同样存在这些问题,对城市地域文化符号的理解与使用长期处于单一模式,为同一范式的反复套用。在三种样态中皆仅把设计作为单一闭环的程序,其设计逻辑刻板陈旧,即使存在理论、概念、方法,但在设计实践中仍被局限于传统意义上的方法与手段。面对这些问题,“大设计”所蕴含的多项学科互动及交叉学科的跨界思维,能够以设计为融合媒介,将其内在蕴含的模糊性特征运用于淡化的设计分割,重置设计原点,探寻设计流程优先级与社会文化价值的有效路径。
从已有文献可以看出,导视系统设计在发展过程中,多从不同视域角度进行分析探索,其中不乏多学科、多理论的融合,王雪皎[1]、黄薇等[2]以心理学的具体认知进行探索并建立交互体系与情绪体验。严佳丽[3]、宋立新等[4]将内在精神文化与外在表现形式转译为指导方法论,将地域文化元素整理编码并运用于导视系统。邹涛等[5]结合符号学与档案学构建城市记忆导视,承载文化传播作用。综上所述,学者们在现象学、工程学、感性工学、生理学等学科基础上的研究论述不胜枚举。他们在文化与情感、造型与色彩、功能与影响等都有交集共通之处,但设计理念与方法稍显窠臼,学科基础与设计理念、实践间存在偏差,单一学科基础无法兼顾全过程设计流程。而导视系统“大设计”就是基于交叉学科背景,在既有的设计专业细分背景下,通过重构设计理念、学科基础与实践流程,更能获得规范性、全过程参与性与可持续性的设计策略。
本文通过对导视系统、“大设计”等意象分野展开,阐述导视系统“大设计”开始的底层及深层逻辑、形式表现,由此从观者、一致、准则、起始、建造、评判六个层次展开论述,依托“大设计”的内在逻辑与在场性,以期指破迷津,逐层提出符合新时代导视系统设计要求的策略与路径。
1 导视、大设计的意象分野与问题溯源
1.1 导视系统设计的概念及产生背景
《说文解字》载“导,引也”“视,瞻也。从见、示”,导视即避免迷失于城市空间的有效工具,基于感知记忆环境的形成过程,其包括但不限于:文字、图案ICON、符号、各类多项指引、立牌、门牌等。无论是在室外环境中,还是在四柱一间的日常生活中,抑或在主观营造的建筑空间内部都离不开辨别方向、寻找动线路径、确定空间位置的需求。西方“ex oriente lux”(光从东方来)的拉丁格言指明了古代以自然信息判断方位的事实。古代东方之导视,如黄易通过《得碑十二图》去寻找武梁祠画像,通过文字的指引探索新事物、追求新发现,按图索骥,由文字的介绍进行实地勘测,以景作为现实参考系,文字与图像具有如此功效与魅力,而作为巨量的导视构筑物或构件更能博得观者的认同与注意。如图1所示,李成《读碑窠石图》的意象即为古之“精神堡垒”,富有标志性的龙爪树与方碑叠石,由“特殊物体(堕泪碑)、一个特殊人物(孟浩然),以及一个特殊事件(孟浩然访碑)”构成[6]。同理,凯文·林奇(Kevin Lynch)在《城市的印象》中提到“道路是‘具有统治性的城市要素’,是大多数人城市印象中‘占控制地位的因素’”[7]。综上可见,标志物、环境、事件,以及人是导视系统原初的重要构成元素。基于此,导视系统的设计需要与审美需求逐渐受到各类场所的采纳与应用。
图1 李成《读碑窠石图》(局部)绢本墨色
1.2 “大设计”的概念及产生背景
“大设计”作为当代新汉语词汇,是近些年来出现的新概念、新学术理论观点,是设计学科在新文科背景下的多元化建设。其中,设计(Design)涉及到艺术理论、生物、计算机、建筑等学科领域。面对产业变革、危机与挑战,亟需新命题、新方法、新范式、新路径的提出,“大设计”由此应运而生。“当代设计更多是基于社会学思考之上的设计”[8]。结合文献可见,“大设计”理念不是对设计过程体量与丰富程度的定义,“大”是指设计思维与全局理性分析的拓展及媒介的活用。“大设计”立足于设计,而设计的本身就是文化、科技等方向的深度融合与新的统一。过于强调原有细分专业会使实践路径显得单调局限、独善其身,而“大设计”系统便能够使设计由原来的专业性领域逐渐向更为广泛的服务设计、社会创新与策略、危机设计等方面发展,旨在获得符合当代的审美经验与美学价值观,其内在第一要务即以人为本,充分说明要让好的设计服务于人们的物质文化生活及精神文明的追求。不忘由来、吸收外来、追逐未来是其题中应有之义和发展方向。
1.3 传统导视系统设计的研究问题与热点
导视系统设计在传统意义上的方法与手段已逐渐无法跟随新的时代要求,在各方面也都存在更新修正的必要。首先,原有整体设计效果、流程稍显窠臼,对不同专业方向仍处于同一套范式的套用,设计与实践顺序需做调整;其次,原有设计方法与学科理念过于单一,从中得出的设计指导手法与观念趋于一般,因设计效果欠佳而导致两者无法匹配;最后,对设计的动机即观者、文化概念适用性等趋于刻板教条。图2为2004年竣工的柏林奥林匹克体育场与2022年竣工的上海徐家汇体育场局部标识对比。虽时隔18年,但柏林奥林匹克体育场设计依旧新颖且符合人在广阔空间中的视角与需求。在其他案例中,例如常以节能、物美价廉为目标的公园导视系统设计逐渐偏离原有宗旨,显得过于低廉低俗,方法手段也趋于俗套。
图2 柏林奥林匹克体育场与上海徐家汇体育场标识对比
2 建构导视系统与“大设计”的底层逻辑
2.1 “大设计”与导视系统的逻辑
基于上文对“大设计”的意象分野与相关文献综述归纳可知,“大设计”理念相较于原先的纷繁学术观点与理论方法显得更为系统性、具象性,对设计学科的理论研究与实践指导起到开疆扩土之效。将其引入到导视系统设计之中,以多学科、跨学科的研究方法与理论为基础,能够使得导视系统设计的内容得以从更多维度方向进行阐释,未来的具体实践方向也将基于交叉学科的背景下进行。
设计作为融合媒介立足于“大设计”理念的逻辑起点,首先在于解决人和物的关系问题,人是受众群体,而物则是服务、帮助人更美好生活的现实物质实体;其次设计需要解决人、物,以及环境三者的关系,人“在场”于“迷津”之处,物与物联结构成环境,需要以设计作为润滑剂与融合媒介贯通其中;最后,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问题也颇为重要,涉及到社会矛盾与幸福生活的问题,原有的单一设计思路与方法仅为营造物质性质的空间与物,然而想要真正解决社会性质的问题更需要将设计作为融合媒介,提升至社会学乃至更大层次的视角去提供解决方案,由此“大设计”理念应运而生。设计是最容易与其他学科发生交叉融合的,“大设计”为导视系统设计提供了充分的养料,创造了广袤的土壤,是导视系统的设计属性。“大设计”是导视系统设计思路的拓展、研究学科的范畴广度,以及设计逻辑的外延。引入多学科与跨学科理念,进行融合与交叉将更显张力与广袤,其中城市规划、建筑营造、景观设计,亦或是UI、UX等元素都将作为完整统一的“大设计”过程来考虑,具体实践原则与逻辑后文将作详细解释。
“在场”即直接呈现于面前的物,是为经验的直接性、敞开性,然而环境的影响依旧存在幻想与迷津,如何以“澄明”去通往在场性,破除迷津需要导视系统的介入。叠叶与高节,俱从毫末生。导视系统“大设计”的开始是为系统过程的定调之笔,为其系统内部的逻辑发展提供理论源泉。例如,人类工效学、认知心理学、视觉设计、工业设计、建筑设计、人机交互等学科,它们多会关注人类学习和问题的求解,确定最佳工作路径或协调人、机器、环境三者联系等方面,选择其中之一,虽然从单一学科入手与多层次、多学科介入的输出结果或许大同小异,但其理论与逻辑路径、指导思想与可靠性更具有推敲性、实在性和系统性。
2.2 导视系统“大设计”的设计走向
基于融合媒介的效用,“大设计”理念对导视系统设计具有破解迷津之用,亦是对跨界融合的精彩表达。“大设计”是对设计思维与过程边界的拓展,现如今导视系统所具备的复合属性与需求决定了设计博采众长的实践方向,需要考虑到导视系统与受众群体、人文、环境、科技等方面,并且随着时代的进步与科技文化创新的发展,越来越多的学科与研究方向适用于导视系统的设计实践之中,包括但不限于以声、光、电为代表的数字媒体技术、交互、社会学、计算机科学等,以设计作为融合媒介在“大设计”的大熔炉中扩容、分离、跨界至再度融合。
伴随着融合媒介的设计路径,从跨学科与多学科中可窥导视系统“大设计”具有的5个设计走向如下。
1)走向观者,作为动机与先导,越发注重人在“大设计”中的重要位置并将以人为本置于设计理论的开始,始于“在场”,因为“迷津”,由此产生导视的需求,这也作为设计物的前期基础,明确设计解决问题的根本与关键对象在于人。
2)走向开始,注重原点与重置,基于理论的探索与研究,开始进行学科范畴的扩容,在“大设计”系统下重新梳理设计的初心与原点,真正重构设计流程与思路。
3)走向空间,定义位置与流线,分离各方显性要素。
4)走向新范式,融入艺术与文化,基于地域文脉将技术与艺术真正结合起来,注重形式美与实用美的融合,跨界于工程、艺术之间。
5)走向多样,发现策略与路径,并实现新的融合。
通过对走向的梳理,可以正式进入导视系统“大设计”的系统与逻辑,并进一步从观者、一致、准则、起始、建造、评判六个层次详细探寻设计方法与策略,六层次之间层层递进,理论与实践方法相结合而得出再设计的解析过程。
3 “大设计”的开始与导视系统再设计的解析与过程
3.1 观者——导视系统设计的原始动机
观者的需求是“大设计”的重要构成一环,也是导视系统设计的动机所在,正是由于人的需求,人们的物质生活与精神追求方能出现百花齐放的现象。而“大设计”的设计行为也正是在以人为基础的背景之下展开。观者是复杂的群体,是设计实践成果的第一接触点,“人人皆参与”使设计的广度与能量得到更大程度的释放,是为基础的行业融合,旨在调动使用者的前期参与性。人类学中的民族志法将是观者行为与需求研究的一种有效且科学的路径,并结合推理归纳及社会学中的其他一些研究方法进行补充,使其更具准确性与科学性。研究者或设计者应尽力成为观者中的一员,以其视角看待空间构成与导视设计。在此过程中,处于观者身份的设计者获得周详的记录并进行科学判断与数据整理。
通过文献分析、前期对观者观察交流,以及田野调查等手段收集公共空间导视系统设计的重要影响要素30个,并由该领域的5名专家对以上要素进行科学评估以此获得更进一层的要素15个,最后经过进一步的科学筛选获得问卷所需的要素关键词:信息内容、材料选择、空间位置、视觉艺术、文字与图示、文化归属。通过以上要素关键词对问卷进行编制,结合一定的图像信息对应与辅助,分别进行打分及重要性排序。问卷评价赋值分为5个层次进行,由左至右分别是2、1、0、–1、–2分,数值越大即观者对其兴趣越高、该要素越重要,数值越低即反之(如表1所示),重要性排序按照5、4、3、2、1、0分布的6个分数段进行打分排序(如表2所示)。
表1 问卷调查表(评价赋值)
Tab.1 Evaluation form (value assignment)
表2 问卷调查表(排序赋值)
Tab.2 Evaluation form (ranking assignment)
由于将观者作为“大设计”中的基础与先导部分,故不以评价设计实践作为问卷对象,而调查于观者内在对导视系统设计的看法、观念与重要性程度评价。它的最终综合评价结果见图3。观者与专家对6个影响因子的评价结果总体较为一致,符合事实预期,“大设计”系统下将观者需求与意见作为第一要务符合其“以人为本”的设计理念与系统原则,从中可知“信息内容”与“空间位置”是观者与专家较为关心的元素,“文化归属”需要根据导视系统场地具体分析,并对视觉上的享受提出了一定的要求。从中所得的重要影响因子也将为后续的“大设计”生态系统一致性与设计准则等方面作为调查统计、设计原则的重要理论依据与实践指导。
图3 专家与观者综合评分对比
观者与设计者本身就具有紧密联系,“大设计”的主体原则即“以人为本”,需要观者的参与就是其题中应有之义。虽然科技进步使设计的形态发生了变化,但“以人为本”的设计理念与本质属性仍有时代价值。相较于观者,设计者肩负着巨大的责任,设计的实践无疑是一种荣耀,作为设计者不仅仅是创造者,更是见证者与观察者。设计由设计者主导,即使基于多样性参与的背景,这一现象仍不可磨灭。由此,观者或空间使用者自然而然就处于弱势地位,但是其感受和经历风格美观更为重要,这也正体现了多效分析法(POE)、民族志法的观点。在社会与环境需求的事实面前,观者与设计者被平等地联系在了一起,区分二者的仅仅是主观实践和生活批评,正是在这一过程之中,一同寻找设计概念,享受其中的乐趣,共同面对这一设计实践的产生。综上所述,观者在导视系统“大设计”中的动机作用真正开启了广义设计上的开始。由此“大设计”的生态系统逐渐出现于视野之中,各基础学科的不同要求及设计理论要求等需要进行系统梳理、整合,以及提供运用路径。
3.2 一致——“大设计”生态系统的潜在规则
导视系统即一套综合空间信息的有机系统,而“大设计”系统则更像是一个小型生态系统,其内在也许蕴含多种能量,例如地域文化、人因、地理色彩等的共同构成,深挖于此会发现设计原则与概念存在潜在一致性。基于此,进行多学科的扩容具有潜在一致性,于扩容后的学科瀚海中寻找设计的大体方向与路径策略是“大设计”理念的前置基础。同理,于建筑营造,设计者难于当介绍自己的方案时只拘泥于功能而闭口不谈建筑构造、和谐环境等,人们必须捍卫设计的多样性、实在性,以及完整性。生态系统中多样性为其显著特色,结合于“大设计”的丰富内涵,内部构成可借鉴于群智设计过程的“链环-回路”全过程协同,具体可划分为“设计创意互启、共划设计目的、同担设计任务、共创设计内容、设计价值共识。”[9]溯源探究可发现其“人本逻辑”的导向同理于上文观者的动机作用。
在这一生态系统中(如图4所示),导视系统中环境装置与精神堡垒、视觉艺术与信息技术,以及社会与公共性三方面有着显著的交集部分。其中,承载着四者共同的交集则称之为标识设计,其亦是导视系统中的重要构成元素。图5进一步表现环境装置与精神堡垒、视觉艺术与信息技术两者间的紧密联系,标识将环境与视觉技术二者相结合,使用范围与工具包括但不局限于城市、建筑、景观、精装、照明、UI、LOGO等领域方向,将其通力协作方显标识之精彩。
结合上述,生态系统一致性要求设计过程包括:视觉一致性、尺度一致性、地域文化一致性与心理需求一致性。视觉形式、色彩倾向、室内精装、材料质感等元素的协调运用是导视系统“大设计”一致性的前提与基础。正如莫伊泽等[10]在《导视空间:建筑与交流设计》中提到“目前在我们的环境中存在两种不同类型的指引系统:其中之一是安放在机场、火车站和其他公共场所的那些‘晃眼’的标牌……另外一种是在那些‘缓慢’的地方,这些地方的特征是不言而喻的,足以表达信息”。耀眼与温和的特性符合场所的需求,空间调性与标识形式就此达成新的统一。从视觉统一与心理一致看,如图6所示,对设备和艺术商场的外观与定位系统设计中,设计师力求把所有的相关信息都融入到建筑内部空间之中,被室内背景所吸收,保持良好的导视作用下避免使用额外的悬挂式、侧挂式的信息载体,再配合颜色喷绘、UV贴膜等技术后,最大限度地应用信息于建筑结构的点滴之中。图7是位于德累斯顿城市中心的、为行人提供的信息和道路指引系统,其注重尺度、地域文化,以及心理需求的一致性。这套设计中,阅读和获取信息的两个不同部分被分离开,地面的圆形地图提供给观者水平面上的指引信息,竖向垂直的醒目绿色金属杆标出了该地点的所处位置及相关建筑信息,如同地面上的大头针,望眼于道路上的一抹亮色,在满足观者好奇心理的同时,给人以直观的导向说明。此外,立杆上的信息显示屏亦可提供城市历史宣传短片。
图4 导视系统交集关系
图5 环境装置与视觉艺术
图6 汉堡、柏林、杜塞尔多夫的设备、艺术商场、外观、定位系统
图7 德累斯顿城市中心为行人提供的信息和道路指引系统
设计具有对艺术的追求,不单为物质生活而创造,它也要求精神上的满足。审美的素养是一种眼光,创造力则是一种活力、生命力,建筑环境、景观造景等需要审美一致性的介入,设计需要有所限制的自由性,是赋予设计准则的权力,而一致性的提出则为其提供了理论基础。
3.3 准则——活态流变与以一总万的设计逻辑
准则是对观者意见与期望的尊重,不仅是导视设计生态系统一致性要求的升华与扩容,也是设计起始的中流砥柱。同时,准则亦由扩容后的学科体量中经过主观的选择,客观因素与环境的需求所总结抽离出来的宝贵经验与融合构成元素,传统设计准则多可从通用心理学、色彩心理学、符号学、人因学、现象学等入手,但总结归纳其设计原则与策略可见其有共同之处。基于导视系统“大设计”原则,可将其学科理念与方法逻辑进行扩容、分离、归纳、融合,导出导视设计逻辑方法的新范式与应用路径。
感觉性是大脑作用于感官的客观事物的属性或特征的反应[11]。导视系统设计中关联性最重要的是视觉,上文中已经明确视觉一致性的前提基础。导视系统中标识安装的大小、高低都会影响到人们识图、识文的准确性与快速性,笔者的研究对象主要面对国人,根据人种身形可以得出适合国人的最佳视点约在距地1 500 mm处。当然由于场所的限制和条件要求也会有相应的调整。例如,在人流较多的场所与空间为提高“曝光度”,会将标识垂直方向上移或水平空间的前后进行调整,以此让观者可以在近景、中景与远景中得以明确识别。早在2004年完成导视系统更新的柏林奥林匹克体育场中的侧挂式标识,由于广阔空间和场所功能的要求而做相应调整,选用侧挂更利于环场馆动线中人们可以直观地看到信息内容,并为免于人流的遮挡等实际情况向上调整位置(如图2所示)。
排版与图像——记忆的建构点。对于导视系统的用户,总是期望能够直观看到最关键、最符合自身需求的信息内容,由此对版面文字信息与图示的编排提出了考验。视系统的排版与图像不仅要求注重形式美,同样需要关注可读性与可识别性。由此,将信息重置梳理有其必要性,导视系统由各重要节点串联的路径元素所构成,节点信息的分级处理符合观者或使用者对系统的生理需求,通过一级标识、二级标识与三级标识的设定划分便可以突出核心信息,有助于节省人们获得意向信息的时间。而如果短时间内将大量的信息灌输给观者反而会导致疲劳感,降低他们对信息的理解能力。
在人的环境知觉可见导视系统中,标识的位置颇为重要。首先,将标识放置在转角、交叉路口、建筑空间的关键点,以及人在空间流动中需要停顿下来做判断与决策的地方,从而帮助人们快速到达目的地。空间位置的决策涉及设计流程的问题,后续章节将详细阐述。其次,相同内容或些许不同的标识牌之间的距离设置将影响动线导向的连续性。针对于此,人们大脑中会将相关环境信息进行判断处理,动线的信息内容将以节为单位进行记忆的储存,因而促进人们对空间的认知能力[12]。地面原有标志物或新建标识的介入,即精神堡垒式的构筑物可以有助于人们明确自身的方位,作为距离判断的参照点,以此形成记忆节点,进一步构建记忆网络(如图7所示)。
色彩——记忆的激发。大卫·吉布森(David Gibson)在《导视手册》中提出“色彩编码”概念,通过设置对应性色彩机制能够快速筛选和过滤出符合期望的颜色。色彩的选用也与后文中的地域文化紧密联系,人们的色彩选择受地理因素影响[13]。“夏人尚黑,商人尚白,周人尚赤”的记载也能够为其佐证。不同色彩能够直接影响受众的心情,例如:医院惯用白色、红色、粉色,给人以宁静、平和之感;儿童空间多用鲜亮活泼的色调,以此调动孩子们的兴趣。
地域文脉背景下文化特色的介入是现有研究中反复提及与关注之处,在“大设计”系统中也是重点关注的方向。梳理城市脉络能够推动历史文脉的传承与发展,导视系统是城市记忆的良好映射处,可见设计是文化的一种表达,而文化是设计的内核[14]。作为一种手段,设计是对历史文化的创造与再利用[15]。城市文脉是人与建筑、建筑与环境间的纽带,以城市文脉为依托可形成整体的城市辨别性。当然,地域文脉并非是导视系统设计的必选项,作为设计者需要衡量导视系统设计文化含量的适量性、文化内涵的必要性,以及价值量。一味地进行文化注入和沉溺并不能留住地方的文化价值。导视系统作为文化传播的主要承载工具,可向产业衍生、记忆融合、多元化输出与传承反推发展[5]。图8中试探地域文脉可视化文化价值转化与应用,适当参照模因学方法,可用于图示ICON、标识呈现形式的设计实践提供有效路径。“巧于因借,精在体宜”是针对文脉转译至导视系统设计的极佳判断。良好的结合方能体现时代设计的新要求,不落俗套、符合现代。例如,在克佩尼克宫殿的导视系统设计中,含蓄的、符合建筑历史环境的导视系统与展览、建筑有机融合,细长的形式与室内壁柱和谐统一,对玻璃材料信息柱的使用,让信息的体现清晰明确,色彩柔和地融入环境,并且没有刻意堆砌历史文化的因素,是为一种适宜舒适的设计(如图9所示)。而当面对跨文化相关设计时,设计者可以把更多的目光放在分析和识别不同文化对导视系统意义理解的异同上来[16],需要将文化结合技术,为创新设计提供理论与实践支持。
图8 地域文脉可视化与文化价值转化与应用
图9 克佩尼克宫殿导视系统设计
经过系列的“大设计”逻辑过程,从观者、一致到准则的设计策略阐述,可以正式进入导视系统设计的起始,确定设计优先级,在“大设计”的系统中自由地构思与决策。
3.4 起始——导视系统设计优先级的选择
未来的世界建立在矛盾性之上,导视系统设计实践符合建筑学布扎体系并深受其影响。通过对案例或艺术风格的学习、模仿与复制而获得设计灵感,“大设计”理念的提出给予人们更自由的设计宽度与实践路径。跨界环节遍布“大设计”理念的全过程,尤在此处最为关键。跨界更容易产生创新,在解码自然或研究文史等方面无论对任何学科都需要持更加开放的态度,方能应对当下社会所带来的快速变革及人们对日常生活物的需要。数学家、生物学家、艺术家、建筑师等都应该加入进来,方能更好地应对当下社会与行业的需求与挑战。作为“大设计”理念的起始阶段,亟需通过跨界融合及设计将不同的文化元素、物质语言结合起来,从而创造符合时代需要与审美需求的导视系统。设计可以为不同的文化提供相应的支持与帮助,调动人的需求与物的生成,基于准则的探寻与分离,于跨界之中重新梳理设计的优先级,真正将关联因素与有效方法罗列清晰,处置有道。
综上所述,在设计的开始前及过程中需要不断进行跳跃性思考,尤其在“大设计”中,设计顺序的优先级划分极为重要。合抱之木,生于毫末。宏观视角下,从城市的整体规划布局到单一或群组建筑的营造,再到广袤纷繁的景观设计,或由微观角度看精装室内、照明设计,或是ICON等的运用都有所轻重缓急和先后优先级区分。导视系统设计如何开始构思是非常个人化的。这是因为其系统构成内容颇为复杂,由于其不同的地点、可接近性、可视性,以及不同的技术含量而有着明显的区别。思考可以切入的角度、构思的起点与每个人所关心的重点息息相关。因为人们各有不同的专业或学科背景,将建筑的思维引入导视系统设计,或者作为主导学科。同理,在“大设计”理念中也需要有所统筹主导。“大设计”的思维体系是立体的,也是一体成型的,处于外围的各种因素会严阵以待,随时在必要时介入设计过程,同时外围因素会形成一定限制以此影响内部决策和构思,由此才会产生各类不同的设计[17],类型学的方法也可介入其中。
图 10[18]将建筑学作为导视系统设计的主导,建立优先级立体模型。要素内容在原有观者民族志法经验上继续深化发展。图10中底色越深表明其越重要,内圈要素主导设计决策和构思,外圈要素辅助内部决策并可适时介入。例如,设计位于现代、前沿的场所就可以弱化甚至跳过地域文脉的元素,反之位于民俗厚重、历史记忆浓厚的场所则会将地域文脉介入到内圈决策。其他如导视系统材料的使用,若无必要原因毋须额外注重材料的选用。立体模型能够分解为多条线性分析,导视系统“大设计”的开始也可以从线性模型中体现。层层梳理设计过程的重置、原点的重寻,以及设计优先级的设定对设计思路与构想具有决定性作用(如图11所示)[17]。线性思维首先要求弄清观者对空间的需要,对功能空间的定义也是科学有效的方法。导视系统设计的起始优先于产品与平面设计,在建筑背景下居于土建构造与室内装饰之间。自建筑设计伊始,明确空间布局与大小、定性空间的确定,以及空间的安排与动线由此产生。动线图的产生表示自此刻开始导视系统设计正式介入到设计过程中,如此过程区别于传统,将导视系统或标识设计置于建筑与室内精装设计完成后的尴尬处境,更显构思的完善、空间的契合、审美的符合。
自由构思的完成预示建造实践的开始,材料、工艺的运用为导视系统“大设计”提供了技术支持。
图10 优先级立体模型
图11 优先级线性分析
3.5 建造——实践的开始
基于前期系列的定调、扩容、分离、跨界,以及伴随其中的理念融合,设计实践才真正来到“大设计”实践融合的开始。切割、组装、塑形或雕刻材料的可能性,场地环境、建筑设备的机动改变都存在于建造实践中。建造过程已处于“大设计”系统的实践阶段,亦是新阶段的开始。期间,对各种材料的特性及其使用局限性的了解,对废材的循环利用、重塑组合或是追求以古为新的探索,都是“大设计”建造全过程的显著体现,从纸上造物到现场营造,从范式生成到图形喷绘,技术工艺与材料对导视系统设计而言是其物质上的显性要求,找寻合适材料,收集各种信息,制作实践原型。在建造过程中,设计愈加发挥融合媒介的作用,设计将前期的思想追求与环境等因素翻译为物、建筑或空间的语言,真正将理念、自然环境、结构设计融会贯通,或基于计算机知识实现屈曲解析与拓扑优化,或引入材料学等。
原有体系的导视设计材料运用混杂、理念陈旧,多使用塑料、不锈钢等单一材料,随着科技的进步及对新材料的不断研发,出现了大量的新兴材料。例如,亚克力导光板、超薄柔性石材、岩板等,基于上文设计准则与一致性要求,“大设计”建造全过程将在绿色、可持续、时代性的要求下展开。在对色彩油漆的选择中,水性漆相较于传统油漆具有施工难度低、健康绿色、耐磨抗腐蚀性强、便利轻巧等特点。选择易降解、可回收的材料,能够降低导视系统营造成本,以实现可持续发展的长远目标[18]。
新媒体技术具有交互性、动态性,以及沉浸感[19]。通过AR触控、语音交互、AI智能等先进技术的介入,能够使原本单调的导视系统设计更具时代性、服务性,同时契合“大设计”理念的综合性,以传统导视为基础,塑造探求多样化的设计路径。设计的实践过程需要不断地推敲修改,前期的调研规划、原则概念也许都会受到现实情况的阻碍,需要设计者在实践中以原则标准为准绳,以观者需求和场所环境为指导,进行导视系统的修改。建造是设计实践的开始,其实践过程包含了观者、设计者的参与,是“纸上谈兵”向亲身躬行的转向,成果也将受到社会群众、实用价值、审美经验的评判。
3.6 评判——社会与公共性的开始
对导视系统设计的成果实践评价最为微妙,评价体系是“大设计”过程中的最后环节,既是对导视系统设计全过程的回顾性评价,也是对导视系统实践运用价值性、实用性、美观性的综合评分,更是导视系统设计的社会与公共性评价的开始。同理于前文,以民族志法收集观者针对导视设计前的看法意见的问卷调查,在设计实践结束后同样需要对此进行新一轮的评价调研,但多作为对原有老旧导视设计进行更新改造时的设计方法,同时也多从模糊综合评价法(AHP)、TAME-EDKT模型等方法进行综合评价。结束了建造过程后,导视系统设计成果才真正暴露于生活之中。由此观者或使用者方能真正对其进行客观实在的评价,从这一原点开始,逐渐受到社会与公共性的判定,也为其他导视系统设计作品提供“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的审美经验。导视系统“大设计”涉及的学科理论知识和设计方法较多,涵盖了许多学科体系,为了导视系统设计在未来的更好发展,更加有效满足受众的需求,需建立更加真实、客观、定量的评估体系。
4 结语
日益消弭的边界,逐渐联结的人、空间与环境,使得导视系统设计在新时代愈发重要。导视系统“大设计”是一套跨越多学科体系、多设计理念参与的设计全过程理论,它是基于原有设计方法与过程的“细分—跨界—融合—不断扩展性演化”的进程与结果。“大设计”是“设计”的迭代、更新与升华,既为21世纪跨学科协同交互奠定了良好的理论基础,也为导视系统设计提供了规范性、全过程参与性及可持续性的设计策略。新时代导视系统设计需要在原有基础理论、设计成果、构成元素上进行精准、融合的再设计,传统文化与新兴技术、传统学科与新兴学科、传统方法与新兴理念将成为导视设计的强有力手段。基于“大设计”理念的定义与外延的界定,设计作为“融合媒介”在其中不断进行多学科的扩容、分离、跨界、融合并多向演进。本文以“作为动机与先导的观者”“原点与重置的开始”“表现位置与流动的空间”“艺术与文化的新范式”“多样的策略与路径”为导向,按照“大设计”理念逻辑,重新构思设计观念,从观者的需求入手,通过观念一致性、设计准则的提出,分别按逻辑规律进入起始、建造与评判阶段,由此建构一套完整的、导视系统的全过程设计方案,推动“大设计”理念下导视系统的设计与更新,并为其他各类空间导视设计的相关理论提供借鉴和参考。本研究不仅能够为设计者提供更完善、系统的设计方法与路径,亦能够为人们提供更为优质的导视服务,以此达到功能性与审美性的和谐统一。在展示设计美学的同时使其具备更深的社会意义与文化价值,帮助设计者重新审视设计过程,提高受众群体对空间场所的认同感,优化空间导视系统的准确度、便利度与体验感,真正于“在场”中破除空间与理念逻辑之“迷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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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 the Scene" and "Labyrinth": Beginning and Redesign of a Guiding System in the Context of the "Grand Design"
LU Zhiyu, ZHAN Xujun*
(Hubei Institute of Fine Arts, Wuhan 430060, China)
Since the advent of the innovation era, the design of guidance systems has been limited to traditional methods and means and confined to the intervention of single disciplines, resulting in a homogenized and uniform appearance across cities and a lack of diverse integration and infiltration. The work aims to reconstruct the "Grand Design" concept, and provide new ideas and research reference for the current research on the design of the guidance system. To address these issue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the "Grand Design", the design served as an integrating medium, undergoing multi-disciplinary expansion, separation, cross-disciplinary fusion, and multi-directional evolution, while transitioning to a new paradigm driving innovation, resetting design ideas, and processes, re-evaluating the design around us, redesigning it to give new forms and functions, diluting the division of design, resetting the design origin, exploring design process priorities and social-cultural values, and further verifying its scientific and practical feasibility through case studies. Only by thoroughly and carefully grasping the guidance system and applying the research and strategies of the "Grand Design", can we endow it with new roles and missions, and advocate for actions, creativity, and change, and explore the effective path and design guide to break the "labyrinth" "on the scene".
guiding system; grand design; beginning; redesign; convergence media
TB472
A
1001-3563(2024)08-0424-10
10.19554/j.cnki.1001-3563.2024.08.047
2023-11-10
通信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