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卢布林的魔术师》为例的辛格小说的叙事策略

庄鹏达

《卢布林的魔法师》由美国作家辛格创作，描述的是主人公雅夏在卢布林中有着浓厚宗教氛围的犹太家庭出生，因为从小缺少相应教育和关心，所以一生做了很多错事，故事的最后雅夏回到卢布林忏悔罪孽，在神明启示中其灵魂得到安宁。作者辛格本身便是犹太人，他的作品能真实展现犹太人对世界的认知。《卢布林的魔法师》充分展现了辛格的文学素养，用极富特色的叙事手段描述着动人的故事。

辛格全名艾萨克·巴什维斯·辛格，是20世纪美国的著名作家，作品大多为描述犹太文化和犹太人的内容，靠着独特的艺术手法和创作主题，在美国文坛有着很高的地位。辛格的作品充满了激情，其叙事艺术与结构充分展现了人类普遍的困难处境，被誉为20世纪最有影响力的作家之一，其作品拿过诺贝尔文学奖。《卢布林的魔法师》是辛格所创的经典长篇小说，很多人认为这篇小说可以用来参考与研究犹太文化，有着极高的艺术高度。当前学术界有着很多关于这篇小说的研究，多为分析主人公形象以及小说主题，偏重于主义思想的分析和研究。之所以这部小说能够深受欢迎，是因为这篇小说的叙事艺术极为独特。

从犹太人的文化角度展开故事叙述

因为辛格本身来自犹太家庭，所以其创作的文章大多饱含犹太文化内容，哲理反思的寓意十分深刻、叙事风格特色突出。因为作品中的犹太意识十分强烈，所以才会成为美国文坛中独特的犹太作家代表，影响力十分深刻。从辛格的人生经历中可以看到，其一生都在用纸笔讲述犹太人的精神困境和生活遭遇，辛格的所有小说中都能看到犹太人的身影，完整、立体地将犹太人面对世界的态度展现给世人。也就是说，辛格作品当中的普世价值其实和其自身的人生阅历、文化背景有很大联系。正因为其出生于犹太家庭，所以才会创作出真实且富有犹太文化特点的文章。

犹太文化是辛格作品最大的特征，该现象和犹太人所处生活环境关联十分紧密。辛格出生于犹太家庭，其父亲信仰犹太拉比，所以辛格从小接受的犹太教育十分正规，其父亲甚至希望辛格最终也能成为犹太拉比。耳渲目染的文化氛围和生活环境，让辛格表现出对犹太文化的向往。辛格非常了解犹太的风俗习惯与文化传统，从他后续创作的各种作品中可以明显发现。辛格所创作的文学作品多能见到意弟绪语，这是一种从中古德语延伸发展的语言，一般使用希伯来字母进行书写，这种语言早已近乎于消亡。只有犹太人才会使用意弟绪语，正因如此人们才会将意弟绪语看做是犹太人的代表。从辛格的创作用语中就能看出辛格是一位坚守犹太文化的作者。辛格对于语言的应用可以说得上是煞费苦心，从其小说的每一段话语中都能考究作者的价值取向。辛格脑海中植根着犹太的传统观点，这种观点束缚着辛格的文笔思路，当然这并非是其主观意愿选择的，辛格选择用意第绪语释放自身感情，展现自己的内心世界。辛格成长期间受身边人的影响很大，有辛格哥哥表现的进步思想，以及母亲表现的怀疑精神。辛格的母亲是一位非常理性的女性，经常会怀疑犹太教中的各种传说，还会跟辛格的父亲争吵。之所以说辛格的哥哥有着进步的思想，是因为辛格哥哥带着辛格一起违背其父亲的想法，是辛格思想的引路人。也正因如此辛格所创作的文学作品才会呈现独特的魅力和寫作特征。在辛格小说中犹太文化构成了故事叙述的基础，这是《卢布林的魔法师》之所以能够展现宗教色彩的根本原因。

此外犹太文化对于辛格的影响还表现为让其作品充满宗教特征。《卢布林的魔法师》这部作品的背景为19世纪末，此时欧洲各地纷纷开启工业革命。大量犹太教徒此时放弃了原本的犹太文化，在外界文化的刺激下，很多犹太教徒的精神世界遭受了巨大打击。小说主人公雅夏便是其中的代表。在传统文化与世俗生活碰撞中，犹太人的价值观和宗教理念发生了一丝变化，但不论是改变自己还是坚守本我，都是此时所有犹太人无法逃避必须面对的问题。小说主人公在复杂的时代背景中遇到的是信仰冲突、信仰危机。辛格的小说作品真实展现着主人公的迷茫和困惑，从这一点来看，作者辛格所创作的作品富有独特的时空形式意义。

从对立结论角度关注故事人物特征

犹太民族历史十分悠久，自出现犹太民族概念之后，犹太民族便一直在经历苦难，元祖亚伯拉罕最初在乌尔第三王朝附近居住，以撒被称为犹太人祖先。在罗马帝国摧毁犹太人国家后，犹太人便一直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这让犹太人很难对自己生活的地方产生归属感。在犹太教出现后，精神层面的孤独感问题得到了很好解决。犹太人相信只要信仰上帝，其所有人生苦难最终都会过去，紧随上帝脚步，聆听上帝旨意就能实现自我救赎。辛格是犹太作家，所以很擅长用文笔表现犹太人平时的生活遭遇，《卢布林的魔术师》很好地体现了这一特征。辛格用独特的艺术形式完成了雅夏的角色叙述，从故事内容来看雅夏是一个悖论性突出的角色。

雅夏的人生充满了各种矛盾，在《卢布林的魔法师》这部小说中，雅夏在第一章并没有得到很多的描述篇幅，作者仅描述了雅夏的外表特征。雅夏没有完美的体态，甚至可以说雅夏几乎是一个长相非常普通的人。雅夏因其魔术师的身份，获得了多才多艺的能力，很多观众都会为雅夏精彩的表演而喝彩。当然在表演结束以后观众就会像对待其他魔术师一样，看不起雅夏。可以看出雅夏的人物形象是非常复杂的。雅夏有些时候会表现出善良、正直的品性。比如在看到哈斯吉尔担水时，直接给了20个硬币，非常豪爽和善良。有的时候则会显得十分精明。雅夏是一个喜欢冒险的人，有着无所不能的能力。小说中有这样一句流行在卢布林的话：“如果雅夏想犯罪，整个卢布林是没有人拦得住的。”这句话的意思是雅夏有着非常强大的能力。不过雅夏有时候会为了自己的私欲，如满足其情妇的需要选择铤而走险。在犹太教义中盗窃这种行为是不齿的，属于恶习。雅夏的盗窃行为直接触犯了教义。此外雅夏还有重情重义的特征，每天雅夏都在与自己无数的情人约会，可见雅夏是个多情的种子。但雅夏本身是有妻子的，也就是说其多情属于冒犯妻子尊严的行为，对于雅夏的妻子来说，雅夏每天的拈花惹草对自己十分不公平。人是矛盾、复杂的动物，在辛格的笔下，雅夏如实反映了现实生活中很多人物的形象。

《卢布林的魔术师》这本小说以雅夏的一生为故事主线，描述了雅夏对于身份的自我认知。在童年时代雅夏就已经完成了《犹太教法典》的阅读，雅夏非常熟悉犹太人的风俗习惯。每逢赎罪节和犹太历新年，雅夏都会去会堂参加活动。但是从雅夏所表现出的行为中可以看到，雅夏打心底不认同犹太文化。雅夏相信世间有造物主，不过雅夏不确定造物主身在何方。小说对此如此描述：道德家在劝解雅夏改过自新的时候，雅夏回道：“你是否去过天堂，你知不知道上帝的容貌。”仅从这几句话中就能反应和看出雅夏实际上是怀疑犹太文化的，觉得世间有很多骗子借用造物主的名义说话与发言。雅夏认为自己不是犹太人也不是异教徒。雅夏虽然出生于卢布林的犹太家庭，但因为其一直在摇摆状态中生存，所以觉得自己和犹太文化陌生，边缘人的自我认知让雅夏选择背离上帝。在艾米莉亚跟雅夏说，让雅夏不要信仰犹太教让其放弃时，雅夏表现出难以接受、局促不安的心理特征。

从故事主人公的人生经历来看主题

辛格是一个很会讲故事的人，《卢布林的魔术师》中辛格以线性叙事方式完成故事情节的安排与讲解，使用第三人称叙事角度对主人公雅夏的人生进行了描写，从其堕落到自我救赎，每一个细节把握得都十分精准。作者用很朴素的象征主义表现形式完成人物形象解读，原本深奥难以理解的故事在作者的笔下变得十分生动和细致，象征性十分强烈，能够带给读者强烈的感官冲击。

在《卢布林的魔术师》这部小说中，作者在故事情节的安排中设计了两个主题，分别是背离、回归，用两个故事线描述主人公的成长。在宗教信仰这一关键点的作用下指引和解释人类情感、历史等问题，救赎人类，让人们能够在不解的困惑中获得解救，让人们可以在故事发展中获得上帝的认同或其他人的认同。与之对应的是排斥宗教部分会产生失落感，不再有认同感，此时的人物产生一种寂然、孤独的内心情境。故事主人公雅夏是犹太教徒，也不是犹太教徒，雅夏非常反感将造物主作为名头做事和说话的行为，觉得很多犹太教徒都是骗子。雅夏表示自己相信世界有造物主，可是雅夏经常怀疑他人和自己精神世界中的造物主。精神层面的摇摆让雅夏陷入痛苦深渊。雅夏就像一个真实、鲜活的人物，在欲望刺激中雅夏最终将自己的妻子抛弃，选择和自己的情人远走他乡。雅夏为了满足病态化的情人要求，用盗窃的方式获取钱财，这种行为背离了对上帝的服从，是亵渎的行为。从整篇小说来看，小说转折点发生于华沙之行，华沙之行是小说矛盾、冲突最激烈的部分。該阶段雅夏看破世间的美好，美梦开始破碎，雅夏的人生直接从天上掉到地上，此时的雅夏才意识到原来自己过去抛弃的一切才是自己真正所拥有的，于是雅夏开始回归犹太身份，用虔诚的心祈祷，选择精神世界的归宿。

小说在描写雅夏形象的过程中实际上也解释了彼时人类生活之间的矛盾关系，各种当时的普世行为与线索反映的都是人们的真实心态和处世方式。即便是最简单的情节，也能看到雅夏内心的矛盾斗争。一方面雅夏信仰上帝，认同犹太人身份，但雅夏的内心也充满了道德和欲望的斗争关系。小说中多次提及的教堂是雅夏经常会去的场所，这所体现的是雅夏内心对犹太文化的认同，雅夏知道自己生来有罪，铺垫这样的细节为后续堕落中的雅夏能够回归自我、拯救自我内心，完成自我救赎埋下伏笔。小说主人公雅夏在经历了一段灰暗的人生以后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堕落，明白了自己的真正归属，于是选择回归拯救自己的精神世界。小说的描述从某些角度也影射着当时人们的普遍遭遇和内心冲突，作者辛格用雅夏这一角色传达了只要有坚定的信仰就能慰藉受伤的内心。犹太文化中有着强烈的男性色彩，不论是强者伦理、社会伦理还是宗教伦理，都能看到男性在其中的主导者角色。社会活动、宗教活动中的男性都是主人公。《卢布林的魔术师》中同样如此，小说以主人公雅夏的人生经历传达犹太文化内容，强调伦理意识和身份意识。雅夏在各种犹太社会文化中意识逐渐坚定，回归犹太文化的精神世界。

辛格是一名非常优秀与出色的作家，其文学道路中创作过无数的精彩作品，并获得了无数的奖项。之所以能够获得如此多的荣誉和作家辛格坚守自己的文学态度和风格有很大关系。辛格敢于在传统基础上大胆创新，汲取传统文化元素，将犹太文化内容作为写作素材，使用少有人知的希伯来字母创作文章，在传统文化与现代社会之间搭建一座沟通的桥梁。《卢布林的魔术师》是作家辛格的代表作内容，对其叙事风格的研究，能够很好地解读犹太文化，艺术价值十分突出。

作者简介：

庄鹏达，1982年出生，男，汉族，江苏淮安人，讲师，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英美文学、翻译。本文为省级课题：辛格作品叙事研究（课题编号：2021SJA0462）。作者单位：南京工程学院外国语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