脊梁

赵宏兵

序幕

慕启：耄耋老爷爷坐轮椅上，满面深情地肃穆在

铁人雕像前，孙子带奶奶上。

孙子：（白）奶奶！这个大人像，是谁呀？（手

指雕塑）

奶奶：（白）这个嘛——他是铁人王进喜爷爷！

孙子：（白）原来是铁爷爷啊！那他就是铁做的了？

奶奶：（白）诶！不是。

孙子：（白）那他为啥叫铁人呢？

爷爷：（白）小朋友来！来，爷爷给你说！要听这

铁爷爷的故事啊！就要从六十多年前说起

……

第一幕  不变的初心

慕  启：老一輩石油人，手拿肩扛着不同的钻井

设备，从上下场不同方向串场，表现出热

火朝天的工作场景。中场摆放伙食团蒸

笼、菜桶、汤桶等道具，有三位炊事人员

表演。

炊事乙：（白）嗨！你们都是铁打的，饭点都过

几个小时了，还不吃？让我们炊事班啥时

间做下顿的？（抱怨又无可奈何地，张书

记及随同两人上，炊事丙看到张书记一行

后对炊事甲白）

炊事丙：（白）诶！你看，矿上的张书记来了！

给张书记说说。（甲乙丙迎上张书记白）

炊事甲：（白）张书记你也来贝乌5队了！你看

看我们5队的同志们，怕回食堂吃饭耽误

工作，我们把饭菜送过来都热了几回了，

大伙一个劲地干活，还不吃啊！

赵支书：（白）同志们怕延误了明天的按时开钻

才——诶！张书记你大老远来了，也没

吃吧！就在这儿吃点。

张书记：（白）不了！完了还要去其他队上，怕

耽误大家的工作，我们到工作现场把矿

党委的决定宣布一下，快招呼同志们把

手里的活放一下，就一会儿！诶！王进

喜呢？

赵支书：（白）还在井架上忙呢！同志们先放下

手中的活，矿党委张书记有事要宣布，请

张书记讲话！

张书记：（白）同志们！我们知道，近期工作非常

忙，大家非常的辛苦！连饭都按时吃不

上，忘我地工作。我代表矿党委表示衷心

的感谢！为了不影响大家的工作，矿党委

决定到工作现场，宣读这一决定，根据矿

党委4月29日会议研究，决定接受王进

喜同志入党申请，同意他加入中国共产党，

成为一名中国共产党“党员”，大家欢迎，

表示祝贺！进喜同志，你是多次向党组织

递交申请的其中一位，通过你的努力，并

通过组织考察审核，组织信任你！你向大

家说说吧！说说你迫切加入中国共产党的

初衷和想法。

王进喜：（白）张书记！我有很多话想说，就怕

说不好！

张书记：（白）你说！大胆地说说吧！

王进喜：（白）同志们！工友们！我此时此刻，

非常激动！在场的有好几位师傅也和我十

斤娃一样，都是在旧油矿做过工的人，

那时候为糊口，我们起早贪黑，我们吃的

是啥？穿的是啥？没白没黑地干！可他们

称我们是油黑子！谁把我们当人看？一声

惊雷响，解放了！我们欢心！我们欢呼！

高兴啊！是谁？让咱们吃饱穿暖的！是

谁？让咱们当年的油黑子们成为油矿的主

人？是共产党！是毛主席！我常和大家

说，哪有主人给自家干活还要磨蹭偷懒

的，就是这个道理！我们是钻井人，“党”

把咱们当作主人，咱们就要多打井，打好

井，把井打遍这每个山川角落；至于入党

吗，我有个比喻，不知道恰当不？我想这

就像我们赤金老家，给娃认干爹差不多

吧！谁对我好，我就认谁，就为他养老送

终；共产党我认定了，我就要跟党走！就

要为共产主义而奋斗！

张书记：（白）好！好！

第二幕  玉门精神洒松辽

群众甲：（白）干工作同志们都没啥说的，只是

这天寒地冻的，同志们到这里这么多天

了，从没脱了衣服睡过觉，屋里屋外全是

冰溜子。

群众乙：（白）好几位都病倒起不来了，伙食嘛，

也只能是吃冻土豆、冻萝卜。

王进喜：（白）你赶紧去！除病下的，把能来的

工友全都召集过来，有事要和大伙商量！

群众乙：（白）好！

王进喜：（白）我也没想到，来到了松辽后，这

里的条件如此艰苦！但是，我们都应该想

到，我们来到这里不是享福来了！

群众甲：（白）这，大家都清楚，都知道！至少

说我们的几名党员同志的思想，还是丝

毫没有动摇！

王进喜：（白）为此次会战，原矿党委在全老君

庙矿才挑选我们这37位，这里条件再艰

苦，我们也要像钉子一样，扎在这松辽平

原上！

群众甲：（白）对！这个我们的同志们都会没问

题的！诶！他们都来了！

王进喜：（白）同志们！工友们！这55号井位，

就是我们来松辽的第一个战场！大家都是

咱们原老君庙矿的响鼓，不需重敲，这会

儿召集大家来要干啥？我想你们也会想

到的，据会战指挥部的通报，个别大队出

现了逃兵，他们真给咱石油人丢脸！这里

条件是艰苦，上级和会战指挥部正在加紧

想办法解决，咱们队的同志从思想和行动

上都丝毫没有动摇，这就体现出了咱玉门

人“迎难而上，艰苦奋斗”的精神！来松

辽，不是来享福的，是为会战来啃硬骨

头的！

群眾丙：（白）队长！你说我们咋干？

王进喜：（白）好！我说，同志们！工友们！我

们老君庙铀矿的口号是什么？

众群众：（白）月上千，年上万，祁连上立标杆！

王进喜：（白）好！同志们！大家都知道，在老

君庙矿咱们可是创下了月进尺5009.3米

的好成绩，受到了石油工业部的表彰；

这次我们来到松辽平原能当那熊包软蛋

吗？

众群众：（白）不能！不能！

王进喜：（白）对！坚决不能！老君庙矿精挑了

我们这37名来到松辽会战，我们从西北

来，工作就要有西北狼狩猎时的团队协作

力，要把工作干得嗷嗷叫，创出新业绩，

要把标杆旗帜插满这松辽平原！脚下这块

地就是55号井位，大家伙想想，我们如

何把井架钻机尽快竖起来，以最快的速度

开钻，打好松辽第一井！

群众丙：（白）队长，你看这条件，一没台车二没吊，

那几十吨的井架钻机，咱们先没法子把它

弄到这儿呀！

众群众：（白）就是呀！又是沼泽，又是碱滩，

连路都找不到，这条件能弄过来吗？

王进喜：（白）打住，打住！把台车吊车都弄来，

水也给咱通好，这里条件好，没问题，没

困难，要咱们干啥？国家花这么多的钱，

坐十几天的火车把咱们调来，总不是松辽

缺坐席的，是让咱们来坐席来了！咱们的

国家还穷，指挥部一时半会儿还弄不来

嘛！这困难，那困难，国家缺油是最大困

难；这矛盾，那矛盾，国家建设等油用是

最主要矛盾。

群众甲：（白）队长！你就说，啥时候开始干吧！

王进喜：（白）这就对了，你、你、你们几个班，

分别拿出具体办法，我们一同商量，总之

我们“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

要上”，就是手拿肩扛、嘴咬牙啃、用盆

端水，也要把这井架钻机搬到现场！保证

提前开钻！

第三幕 “铁人”人们赋予的称号

慕  启：音乐声中王进喜手拄双拐，手背上扎着

液体，焦急地望着窗外，王兰英手提饭盒

上。

王兰英：（白）我刚出去一会，你就又下床了，

我说你就是个急性子，就是再急，伤成这

样子了，也得安心躺下把液体给吊了！

王进喜：（白）能不让我急吗？我一想起咱们首

都北京的汽车上都还背着煤气包，作为石

油大井人就深感惭愧，对不起国家。

王兰英：（白）你就是再急，这一时半会儿也改

变不了。

王进喜：（白）哎！这口井正打到关键尺度——可，

这伤也真是来得不是个时候！

王兰英：（白）你老是说胃疼，这次医生已做了检

查，化验还没出来呢，你是咱家的顶梁柱，

可一并好好看看！

王进喜：（白）那也算病？不就是有时候忙了把

饭没按时吃上，就有些难受！不算事！

王进喜：（白）嘿！把我心里急的！老张你可来了！

张干事：（白）队长！你伤成那样了，液体都没

吊完咋就下床了？

王兰英：（白）你看他就是这样的人。

王进喜：（白）老张，我给你交代的事办得咋样了？

张干事：（白）场地已平整好了，帐篷向指挥部

协调通了，就是缺少桌椅板凳，我和老杨

正在想办法，准备找些废铁焊一些先用。

王进喜：（白）这事要抓紧办，我一看到工友家

的孩子入不了学，整天在荒草滩上玩耍，

我这心里就急呀！

张干事：（白）我知道！我们正在抓紧办呢。

王进喜：（白）党中央不是在讲吗，要逐步实现

机械化，今后还要实现现代化，这事事都

和我们石油工人有关啊！孩子们是国家的

未来，这个化，那个化，没有文化将来可

怎么描画要实现的蓝图呀？

张干事：（白）队长！我们一定抓紧！

王进喜：（白）条件再差，我们也要尽快把我们的

帐篷学校给办起了，让孩子们尽快入学！

张干事：（白）队长！接会战指挥部通知，为解

决各井队工作人员不足和部分工人家庭经

济困难问题，这一批给咱们队分配了转为

正式工两个名额，要求今天就上报，你看

咋报？

王进喜：（白）这个嘛，就按上次全队工人投票

的排序结果上报。（对王兰英说）你去找

医生看看化验结果去。

王兰英：（白）张干事，你们说，我去看看！

张干事：（白）这就对了！这次一定得把嫂子报上。

王进喜：（白）刚你嫂子在，我不好说，把你嫂子

先放下，再排顺序。

张干事：（白）投票结果你是第一名啊，你全家

老少要十口人呢，弟妹孩子们都在上学，

全队谁都知道你家现在的经济情况！况

且你们几位党员，每月还要给咱队牺牲了

的张师傅家里寄生活费，还把指挥部给你

的困难家庭补助30元都补给了其他人，

上几次的名额你都给让了，现在嫂子在队

里不是喂猪就是烧锅炉，还是个临时工！

王进喜：（白）当临时工咋的了！张师傅和咱们

是一同来到松辽的，为了多打井，打好井，

人都没了，咱们能不管吗？你说！咱们队

的同志哪个家里富裕？搬迁过来晚的家

庭，有的还连临时工都没安排上呢！

张干事：（白）指挥部文件上不是说得清楚嘛，

一是要看工作表现，二才看家庭情况！哪

个队有咱队的成绩高？全会战区谁获得的

荣誉比你多？家庭又——这也是全会战

区同志的呼声啊！

王进喜：（白）不要说了，老张啊！你咋不开窍啊！

你我都是共产党员，共产党员就是要像老

黄牛一样，吃苦在先，享受在后。要说成

绩嘛，这一切成绩和荣誉，都是党和人民

给的，自个的小本本上只能记着各个方面

存在的不足！

张干事：（白）指挥部也是考虑到你的家庭情况，

直接点名，一个名额就是嫂子的，我直接

上报了怕挨你的骂，才过来了。

王进喜：（白）就那么报，指挥部那边我去说！

张干事：（白）这！

老大娘：（白）唉！可把你给找到了！

王进喜：（白）大娘，你咋来了？大娘进来坐！

老大娘：（白）不坐了！你叫啥我不知道！我们

村的老少爷们整天都看见你们工作干活，

工作起来一身泥，一身汗，那么重的机械

手拿肩扛，不惜力！他们都叫你“铁人”；

你们为了国家的建设，来到我们这穷旮旯

里，条件差，受苦了！大伙听到你受伤住

进了医院，各家都想来看望你，我说来人

多了怕影响医院的工作，我来以表大家的

心意！

王进喜：（白）感谢赵大娘，感谢乡亲们！心意

我领了，鸡蛋你就带回去，让孩子们吃去。

老大娘：（白）呦，看不起我老大娘！你就补补

身体吧！

王兰英：（白）大娘也过来了。

赵医生：（白）你怎么下床了？腿刚做完手术，

这样血液循环不好，会影响伤口愈合；你

胃部还有严重的溃疡，螺旋菌严重超标，

这次来了就要按时吃饭、吃药，一同好好

调理治疗一下。

王进喜：（白）没啥！就是有时候有点不舒服！

（外面高音喇叭声音：各位请注意，各位

请注意！1205队全体请注意，1205队六

号井出现井喷迹象，出现井喷迹象，望队

部工作人员、井队倒休工人，听到广播后

迅速到达钻井现场，到达钻井现场，服从

调度，保证抢险，保证抢险！注意安全，

注意安全！）

张干事：（白）队长！是咱们的井位！我先去了，

你好好休息。（王进喜拄着双拐欲走）

赵医生：（白）你这样不要命了？

王进喜：（白）井喷可不是小事，那就前功尽弃了，

我是队长，关键时刻能不去吗？

赵医生：（白）可你这身体？

王进喜：（白）国家缺油，我宁可少活二十年也

要拼命拿下这大油田！

赵医生：（白）这！这！这样真是要出危险的啊！

老大娘：（白）哎！你人都成这样了，还想着国家，

真是铁打的汉子，“铁人”啊！

王进喜：（白）在这个进尺中怎么就出现这种现

象呢？

梁师傅：（白）主要还是咱们对这里的地质结构

不是很了解！（王进喜拄双拐转向观看

情况，群众甲上）

群众甲：（白）梁师傅，看这种情况很危险，咱

们的重金石粉不够用啊！

梁师傅：（白）赶快全部倒入池中做好准备！给

指挥部和其他队打电话请求支援！

群众乙：（白）梁师傅，这重金石粉都用完了，

密度还是达不到，怕是压不住呀。（王进

喜从后背景处拄双拐上向前观察）

梁师傅：（白）那，那，那！就把水泥给添加进去！

群众乙：（白）水泥？水泥沉淀散不开！

梁师傅：（白）緊急关头再有啥办法呢？

群众乙：（白）嗷！嗷嗷！知道了。（群众乙急下，

抱水泥袋上）

王进喜：（白）散开撒！散开撒！（左顾右盼，

情急之下撇了双拐纵身跳下）

第四幕  丰碑

幕间词：（追光灯下）一个铁人前面走，千百个

铁人跟上来。大会战出现了“前浪滚滚

后浪涌，一旗高举万旗红”的喜人局面！

王进喜带领1205钻井队连续创出了月“四

开四完”“五开五完”的好成绩，到年底，

共打井19口，完成进尺21258米，接连

创6项最高纪录，轰轰烈烈的石油大会战

很快取得了显著成果。1960年底，大庆生

产原油97万吨。房东赵大娘看到王进喜

整天领着工人没有白天黑夜地干，饭做好

了也不回来吃，感慨地说：“你们的王队

长可真是个铁人哪！”时任石油工业部部

长的余秋里得知后，连声称赞大娘叫得

好，并号召4万会战职工“学铁人、做铁

人”，为会战立功，以高速度、高水平拿

下了大油田！然而，多年积劳成疾的他，

却身患胃癌，年仅47岁离开了我们！铁

人走了，可铁人精神激励着各行各业的无

数后辈，闯艰险，攀高峰，建立起了无数

的丰碑！（切光）

（作者单位：甘肃省玉门市文化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