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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轼《洞仙歌(冰肌玉骨)》词心说

2024-04-20臧利娟

文教资料 2024年1期
关键词:苏轼

臧利娟

摘 要:与苏轼其他的词作名篇相比,《洞仙歌(冰肌玉骨)》虽也被历代评论家注意,但前人对此词的深入研究是远远不够的。前人多从艺术手法上分析此词,对其内涵缺乏深入探讨。通过对苏轼作此词时的各方面处境的考察可以发现,此词是苏轼谪居黄州三年时的复杂矛盾心态的一种集中体现,并可看出苏轼的谪居心态渐趋于稳定成熟。

关键词:苏轼;《洞仙歌(冰肌玉骨)》;词心

一、苏轼《洞仙歌(冰肌玉骨)》“词心”的提出

“夫文心者,言为文之用心也。”[1]“文章千古事,得失寸心知。”[2](《偶题》)千百年前的古人用心血结撰而成的那些文学作品,它们的“心”何在呢?“萧条异代不同时”[3](《咏怀古迹五首·其二》)的我们,该怎样去探寻作者之“用心”呢?先贤孟子早已说过:“颂其诗,读其书,不知其人,可乎?是以论其世也,是尚友也。”[4]“故说诗者不以文害辞,不以辞害志。以意逆志,是为得之。”[5]今日欣赏研究文学作品也应知人论世、以意逆志,去体会作者为文之心。在此,不妨把为词之心称作“词心”,本文要探讨的就是《洞仙歌(冰肌玉骨)》的“词心”,全词如下:

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水殿风来暗香满。绣帘开、一点明月窥人,人未寝,欹枕钗横鬓乱。

起来携素手,庭户无声,时见疏星渡河汉。试问夜如何?夜已三更,金波淡、玉绳低转。但屈指、西风几时来,又不道流年,暗中偷换。[6]

词前自序云:

仆七岁时,见眉山老尼,姓朱,忘其名,年九十余。自言:尝随其师入蜀主孟昶宫中。一日大热,蜀主与花蕊夫人夜起,避暑摩诃池上,作一词。朱具能记之。今四十年,朱已死,人无知此词者,独记其首两句。暇日寻味,岂《洞仙歌令》乎?乃为足之耳。

此词作于苏轼谪居黄州的第三年,即宋元丰五年(1082)。历代学者对此词的议论很多,视野多囿于苏序,集中于考证此词与孟昶原作的关系。实际上此问题十分清楚,正如胡仔《苕溪渔隐丛话》所说“当以序为正也”[7]。孟昶原作已佚,后世所谓的孟昶诗、花蕊夫人词均是据苏词伪造,不足为信。[8]因此,应将此词视为苏轼的创造而给予公正的对待、认真的研究。

前人评此词:“绝去笔墨畦径间,直造古人不到处。”[9]“清丽舒徐,高出人表。”[10]“诚觉气象万千,其声亦如空山鸣泉,琴筑竞奏。”[11]的确,此词声韵优美,语言清空,描绘了一幅夏夜乘凉的图景。可是苏轼的用意何在呢?难道仅仅是写别人的韵事?如古人所云,此词“高华沉痛”[12],“悲慨处不在叹逝伤离也”[13]。关键就在结句:“但屈指、西风几时来,又不道流年暗中偷换。”知此者,前有吴小如先生:

词人写帝王后妃于池上纳凉,已避炎歊,理宜知足,而犹觉意之不足,因盼秋凉早至。殊不知西风既来,则一年又逝矣。汤显祖《还魂记》写杜女游园,有“锦屏人忒看得这韶光贱”之句,正从坡词悟出,可以互参也。[14]

继之周汝昌先生:

东坡既叙二人之事毕,乃于收煞全篇处,似代言,似自语,而感慨系之:当大热之际,人为思凉,谁不渴盼秋风早到,送爽驱炎?然而于此之间,谁又遑计夏逐年消,人随秋老乎?嗟嗟,人生不易,常是在现实缺陷中追求想象中的将来的美境;美境纵来,事亦随变;如此循环,永无止息。而流光不待,即在人的想望追求中而偷偷逝尽矣!……是以东坡之意若曰:人宜把握现在。……故东坡一生经历,人事种种,使之深悲;而其学识质性,又使之达观乐道。讀东坡词,常使人觉其悲欢交织、喜而又叹者,殆因上述缘故而然欤?[15]

两位先生尤其是周先生可谓深体作者之心。所可惜者,限于著述体例,二位均未能联系苏轼作词时的情境加以深入解析。此词表现了苏轼谪居黄州第三年的复杂情感,他虽内心渴望自己可以重新得到重用,有机会实现“致君尧舜”的政治理想,但又觉前途渺茫、遥遥无期,又何必在无望的幻想中任流年飞逝呢?还是放眼当下,顺其自然,与亲友们好好相处,做些力所能及之事吧!这是无奈中的选择。

二、苏轼贬谪黄州的复杂心态

宋元丰三年(1080),经过两个多月的跋涉,苏轼来到了黄州这座当时看来偏远的长江边的小城。乌台诗案中一百三十个日夜的“魂惊汤火命如鸡”[16] (《予以事系御史台狱,狱吏稍见侵,自度不能堪,死狱中,不得一别子由,故作二诗授狱卒梁成,以遗子由,二首·其二》)的牢狱生涯让他在很长时间内心痛不已,并对外界有一种真实的惧怕。

深感被遗忘、被弃置的苏轼整日闭门不出,“幽人无事不出门”[17](《定惠院寓居月夜偶出》),从早睡到晚:“昏昏觉还卧,展转无由足。强起出门行,孤梦犹可续。”[18](《二月二十六日,雨中熟睡,至晚,强起出门,还作此诗,意思殊昏昏也》)只有到了夜深人静之时,才一个人出去散散心。但也难以真正释怀,“清诗独吟还自和,白酒已尽谁能借。不辞青春忽忽过,但恐欢意年年谢。”“饮中真味老更浓,醉里狂言醒可怕。闭门谢客对妻子,倒冠落佩从嘲骂。”(《定惠院寓居月夜偶出》)他闭门谢客,诗文也极少作,给朋友的书信都嘱托不要示人、即行烧毁批注序号:[30]。自言:“得罪以来,深自闭塞批注序号:[31],扁舟草履,批注序号:[32]放浪山水间,与樵渔杂处。”[19](《答李端叔书》)“人情难测,不若称病不见为良计。”[20](《与滕达道六十八首·二十》)

就在元丰三年的腊月,政敌们还在找他的茬儿,说他在徐州任上没有觉察李铎、郭进谋反一事。这如何让他安下心来,不再恐惧呢。“真在井底”的苏轼备尝人情冷暖:“平生亲友无一字见及。”[21](《答李端叔书》)“自得罪后,虽平生厚善,有不敢通批注序号:[33]问者。”[22](《答陈师仲主簿书》)惧祸谪居的苏轼有一种深深的孤寂落寞。“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23](《卜算子(缺月挂疏桐)》)的孤鸿,“天涯流落俱可念”[24](《寓居定惠院之东,杂花满山,有海棠一株,土人不知贵也》)的蜀中名花海棠,都是苏轼落寞而高洁的写照。他的这种孤独落寞是长久而深广的,它不时时出现在苏轼的生活中,却清晰地烙在他的心上。这是因为苏轼有理想、有抱负,少年时代的他即胸怀大志。后来考进士,中制科,一路顺遂,认为“致君尧舜,此事何难”[25](《沁园春(孤馆灯青)》)的他怎能忍受极有可能就此永远被弃的政治命运。等待遥遥无期,苏轼的孤寂落寞也无终结。元丰批注序号:[36]五年的寒食佳节,苏轼感叹:“自我来黄州,已过三寒食。年年欲惜春,春去不容惜。”“何殊病少年,病起头已白。”“君门深九重,坟墓在万里。也拟哭途穷,死灰吹不起。”[26](《寒食雨二首》)时光不待人,功业无望,亲人坟墓都无法祭扫,人到穷途更思家,这是如何的辛酸之语。“处患难不戚戚,只是愚人无心肝尔,与鹿豕木石何异!”[27](《与赵晦之四首·三》)总结黄州之贬,苏轼说:“只影自怜,命寄江湖之上;惊魂未定,梦游缧绁之中。”[28](《谢量移汝州表》)

诚然,苏轼的黄州生活并非如上述所言尽为痛苦笼罩。不过还是应该看到,后人常常主观缩小甚至忽略了这种痛苦。在其作品中,我们更多地看到了苏轼乐观旷达的一面。《初到黄州》诗云:“长江绕郭知鱼美,好竹连山觉笋香。”[29]已初步发现了黄州之美。此后家人来到,亲情肯定能给予他更多的慰藉。他还有无数的邻居朋友。苏轼和邻居潘丙、郭遘、古耕道等相处得非常融洽。江对岸的老乡王齐万、王齐愈兄弟,于苏轼初至时,即来拜访。他尚有很多老友至亲,频繁书信相慰,有些竟千里跋涉来看望苏轼,如马正卿就与他同甘共苦,开垦荒地。

不过,其实最先宽解苏轼落寞之心的还是黄州的山水风物。苏轼对自然的钟情无人质疑。海棠花曾有幸多次被形诸笔墨,黄州赤壁也得苏轼多次游览。宽慰苏轼的还有奔腾无尽的大江,看不尽的山峦……南堂、雪堂的建成使其居住环境也得到了改善,苏轼不必担心朋友来了却没地方招待了。他自己也尽力做了一些益于地方的事,比如创办育儿会。再加上佛道两家思想的影响、儒家“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的情怀,苏轼慢慢走出了乌台诗案的巨大阴影,告别了初到黄州的极端恐惧。

三、《洞仙歌(冰肌玉骨)》的创作背景

贬谪黄州的第三年,一般的说法,苏轼此时思想心态已然成熟,颇能豁达地生活,并取得了文学上的高度成就,三咏赤壁即作于此年,还创作了众多名词如《定风波(莫听穿林打叶声)》《洞仙歌(冰肌玉骨)》。他自己也说“已将地狱等天宫”[30](《次韵答元素(并引)》)。可是真的如此吗?苏轼总是开心的吗?当然不是。上述已有此年所作《寒食雨二首》为证。结合同作于三月的《定风波(莫听穿林打叶声)》就可看出苏轼此时矛盾复杂的心态。一面是壮志难酬的深沉落寞,一面是笑对人生的达观开朗。这才是活的苏轼。他的内心也常作艰难的斗争,他不是永远旷达的,他更需要强调生活中阳光的一面来遮盖内心的痛苦。这才是苏轼在黄州的真实人生。他的“三咏赤壁”就隐约体现了这一特点。《念奴娇·赤壁怀古》历来被认为是豪放词的代表,但它却以表面的壮阔掩盖了苏轼自己的身世之感。和年纪轻轻便已功成名就的周瑜相比,自己早生白发,年华老大,何以为情!而在万古的江水面前,人又是如许渺小,连周瑜等人都不免被大浪淘沙。赫赫功业又如何?终归是一场梦,我还是和江水明月共饮吧!这里既有苏轼对理想的坚持,又有一切都成空的消极幻灭思想。

在《赤壁赋》中,“望美人兮天一方”[31]批注序号:[51]何尝不是怀才不遇的喟叹。文中的主客对答实是苏轼的独白。客的一番话心灰意冷,人生无常、功业难再的落寞让人悲叹。虽然苏轼很快又从人与自然一体的角度来劝慰自己,寻求精神上的解脱,但这不正说明了苏轼平时常被消极情绪困扰,而想在山水中寻求救赎吗?《后赤壁赋》中的失落更为明显。当苏轼独自登临绝顶时,“划然长啸,草木震动。山鸣谷应,风起水涌。予亦悄然而悲,肃然而恐,凛乎其不可留也”[32]。批注序号:[56]文中的“孤鹤”让已经孤寂的苏轼更添悲悯。最后,游后入睡的苏轼在梦乡中见到了曾经化作孤鹤的道士,在“揖予”“不答”“顾笑”的幻觉中,苏轼表露了出世入世思想矛盾所帶来的内心苦闷。政治理想难以实现的苏轼很想从山水之中寻求超脱,结果非但无济于事,反而给他心灵深处的创伤撒上了盐巴。酒后一梦,回到了令人压抑的现实。结尾八字“开户视之,不见其处”,不见的是什么呢,恐怕更是苏轼的前途、理想、追求、抱负吧!

由此可见,宋元丰五年(1082)是苏轼谪居黄州期间心态最复杂、心理斗争最激烈的时期。初到黄州,他沉浸于痛苦之中;接下来,朋友、亲人、山水的慰藉,乐观的天性,使他心情逐渐好转;而到了第三年,两种力量达到基本平衡,在苏轼心中冲撞不已。旷达的一面不需多说。从苦闷的一面来看,首先是被贬已三年,此时苏轼早已不再年轻,而被再次起用的希望越来越渺茫。眼看自己将一事无成,在此偏僻之地度过余生,对渴望“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33](《江城子(老夫聊发少年狂)》)建功立业的苏轼而言,无论如何都是可悲之事。其次还有生活上的种种难处。穷困使从不知柴米贵的苏轼不得不计算着用度过日子。《东坡八首(并叙)》 叙云: “余至黄二年,日以困匮,故人马正卿哀余乏食,为于郡中请故营地数十亩,使得躬耕其中。”[34]批注序号:[67]可是农耕的日子何尝容易,这一年水旱灾害交替发生,收获的水稻勉强糊口而已。“先生年来穷到骨”[35](《蜜酒歌(并叙)》),虽是戏言,也是真实的写照。此年,苏轼又连患臂疾、眼疾和疮疖。虽说“已将地狱等天宫”,但毕竟还是在地狱呀!这种处境怎能不让苏轼发出“也应胜我三年贬”[36](《渔家傲(些小白须何用染)》)之叹呢!因为有了这样的矛盾,“三咏赤壁”才有了更广阔的人生关怀和思想内涵,才让我们看到更立体的苏轼,才成就了千古佳构!

四、《洞仙歌(冰肌玉骨)》词义探析

以上就是苏轼写作《洞仙歌》的背景。不过,为什么苏轼偏偏是在此年想起了眉山老尼讲的孟昶与花蕊夫人乘凉之事呢?

原来宋元丰五年黄州的夏天特别热。《寒热偈》云:“今岁大热批注序号:[73],八十余日,物我同病。”[37]在给朋友的书信中苏轼也说:“暑毒不可过。”[38](《与朱康叔二十首·六》)“今岁暑毒十倍常年。”[39](《答李方叔四首·一》)在如此恶劣的气候下,苏轼乘凉的机会就多了,忆及避暑之事也就顺理成章。我们来看看整首词。如尤侗所云:“每一咏之,枕簟泠然,如含妃子玉鱼,如挂公主澄冰帛。虽然此天上事,吾何望哉?”[40]此词表面上是写的男女情事,却无尘俗之感,就在于苏轼用词用心的巧妙,他为我们描画了一处清凉高洁幻境。起句“冰肌玉骨”就给人冰玉般清冷的纯净之感,又让人想起藐孤射之山的神人。“暗香”是什么香?从哪里来?明月一点,在这大热的夜间,连月亮也不肯多露脸,何况于人呢?“素手”一词本也平常,但和“冰肌玉骨”相承,便觉意义不同。它们共同表现了一位体自清凉的佳人。夜渐深,星也疏,一个“淡”字流出了夏夜的宁静。细味此词,不难体会,苏轼只是借用了孟昶之事,而词中之人不必是孟昶与花蕊夫人二人,他们不妨是苏轼向往的远离尘嚣之境中的脱俗之人,亦不妨是苏轼想象中的自己。

还原苏轼作此词时的情景可以更深入地了解其词。在宋元丰五年的那个多年不遇的奇热夏日里的某一天,入夜后,炎热依旧,苏轼难以入睡,于是来到江边乘凉,迎着江风不由浮想联翩,想到了大江上游的故乡,想到了孟昶避暑之事。在幼年的苏轼脑海中那无疑就是一个仙境,而今的苏轼苦于暑热又多病,也多想到此清凉之境,于是头脑中有了词中幻境。处于炎热之中,谁不想秋风早至,何况长江的秋日又是如此之美。但此时苏轼猛然警觉,当他渴盼凉风袭来之时,这夏日的光阴不就无声消逝了吗?转眼苏轼贬黄州已三年,日日等待朝廷的重新起用,不知忽略了多少身边的美好。想想亲人的理解、朋友的幫助、山水的壮丽,自己也曾为地方做过一些事,也刚刚完成了《论语说》。既然幻想将来如此无望,关怀国事徒增烦恼,又何不珍惜当下呢?让自己活得更潇洒一些、快乐一些吧!苏轼不禁一声长叹。“但屈指”一句有多层内涵。最外一层即是“叹逝伤离”,苏轼人已到中年了,迟暮之感愈深,对节序更为敏感。然后是不能在对将来的期望中虚度流年,而劝人宜把握现在,活在当下。最深一层就是活在当下,这对苏轼来说是无奈之后不得不做的选择。因为他追求了,追求政治理想,追求高洁幻境,可是这都渺无踪影,不可实现。那怎么办呢?有人一直消沉下去直至郁闷而死,像柳宗元;有人直接轻生,像屈原。而深受佛道影响又生性豁达的苏轼当然不会如此。他选择去理性地面对,坚强地生活。可是,真能奋发当道、仕途通达之人谁又会如此纠结于此呢?

五、结语

可见,《洞仙歌(冰肌玉骨)》体现了失意之人的无奈振作。即便在决定“把握现在,活在当下”后,苏轼的孤独落寞依旧没有消失,作于宋元丰六年(1083)的《临江仙(夜饮东坡醒复醉)》下片:“长恨此身非我有,何时忘却营营。夜阑风静縠纹平。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41]惆怅失意之感多么明显。不过,好在苏轼已然看开。这份失意被他埋在了心底,往后的日子他更多地去享受当下,亲近山水,善待亲友,心境趋于稳定成熟。而《洞仙歌(冰肌玉骨)》就表现了这种迹象。

《洞仙歌(冰肌玉骨)》的警策在于:我们不能整日沉于幻想任时光流去,而要把握目前,注重过程,做好每一分一秒该做的事,一步一步去实现理想。如果不深入到苏轼在黄州的生活和他的内心世界,是很难对《洞仙歌(冰肌玉骨)》做出合适恰切的解读的,可见,知人论世、以意逆志之法确是不刊之论,需要我们去细细体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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