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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字时代青年思想政治教育三维论析

2024-04-17欧晓静王艳

理论导刊 2024年4期
关键词:育人模式数字时代数字技术

欧晓静 王艳

摘要:数字时代,信息传播生态发生了巨大转变,影响着青年的交往方式及生活方式,给青年思想政治教育带来了机遇,也构成了挑战。数字技术的发展与革新,形成了思想政治教育数据思维,丰富了思想政治教育呈现样态,拓宽了思想政治教育时空界域,开显了思想政治教育叙事全新形式,实现了思想政治教育精准化育人、立体化育人、全时域育人和隐性育人模式的转化。但是,数字算法、数据驱动在一定程度上也对青年进行了算法控制。因此,对思想政治教育而言,需跟随数字时代的步伐,扬长避短,积极利用数字技术,系统推进思想政治教育的智能化、精准化发展,打破资本逻辑的牵制,强化数字媒介的社会责任感;发挥思想政治教育的育人优势,培育青年理性平和的健康心态、培植青年积极向上的奋斗观、弘扬青年担当作为的家国观。

关键词:数字时代;青年思想政治教育;数字技术;育人模式

中图分类号:G41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002-7408(2024)04-0117-06

数字时代是指在信息技术的支持下,人们通过数字化、网络化、智能化等手段获取、分析和运用大量数据的时代[1]。数字时代,信息传播生态发生了巨大转变,影响着青年的行为方式、交往方式及日常生活方式,给青年思想政治教育带来了机遇,也带来了挑战。如何正确理解、分析和把握数字时代的机遇和挑战,成为能否提升青年思想政治教育亲和力和针对性的重要举措,也是思想政治教育能否赢得青年认同的关键。

一、数字时代青年思想政治教育之“机”

数字时代,技术的发展与革新,既促进了社会生产力的发展,也引发了青年认知方式、思维观念、生活方式、学习方式的结构性转变。数字技术与思想政治教育的结合,推动思想政治教育思维观念、认知观念、样态载体、时空向度和叙事方式的变革,为思想政治教育搭建了一个虚实同构、全息沉浸、立体交互、实时记录的虚实交互教育空间,实现了思想政治教育精准化育人、立体化育人、全时域育人和隐性育人模式的转化。

(一)形成思想政治教育数据思维,实现精准化育人

数字技术先进性和创新性的关键在于其背后的数学模型,数学模型提供了强大的算法系统,可以为思想政治教育提供科学、精准的数据匹配,从而推送用户感兴趣的、想要看的内容,实现高效率、精准化育人。利用数字技术实现思想政治教育内容的科学供给,一方面,需要算法利用数学模型对信息库中的海量数字抽丝剥茧。面对数字空间中的海量数据如何取舍?“如果数字化模型沉耽于复杂的教育情境及其潜在的结果,这样的模型要么在数学上无法成立,要么在教育中失去价值。”[2]因此,应利用算法技术,剔除青年不常关注的偶发性内容,化繁为简、精准匹配,从而找到适合青年和其感兴趣的焦点并进行推送。另一方面,需要利用算法和大数据勾勒出青年的“数据画像”。受制于技术条件的发展,传统思想政治教育对青年的认识往往局限于经验的认知和直观的感受,难免带有主观色彩,不能作为理性认识的依据。随着数字技术的发展,云计算、智能推送等技术对青年线下的思想动态、立场观点、价值取向、行为习惯进行全息式动态抓取,并通过算法对抓取的数据进行挖掘和分析,形成青年的兴趣爱好、关注焦点、思想动态等可视化数据图表,勾勒出青年的“数据画像”,为思想政治教育的开展和实施提供数据支持。对青年的数字量化,能够加强对青年的准确判断和理性认识,从而制定出符合青年需求和偏好的个性化教育内容,实现精准滴灌、精准育人,在一定程度上解决了传统思想政治教育“大水漫灌”,针对性不强、亲和力不够等问题。

(二)丰富思想政治教育呈现样态,实现立体化育人

数字技术的不断发展和广泛运用,促进了思想政治教育理念、实践、方法、载体的创新,丰富并发展了思想政治教育的呈现样态和表现形式,能够逐步实现思想政治教育立体化育人。首先,数字技术拓展了思想政治教育的主体样态。数字化网络为青年构建了一个纵横交错、虚实相间的数字空间,改变了传统意义上的教与学模式、主与客关系。传统教學模式主要以教师课堂讲授知识、传授知识为主,教师为主体,学生为客体,教学模式相对单一。但开放的数字空间为每个参与者都提供了机会,他们既可以成为思想政治教育资源的提供者、主导者、讲授者,也能够成为思想政治教育资源的接受者、学习者、倾听者;他们既可能是思想政治教育的主体,也可能是思想政治教育的客体。因此,数字时代数字技术的发展拓宽了传统思想政治教育主客之分的维度。其次,丰富了思想政治教育的载体形式。数字技术的发展,使思想政治教育载体形式不断多元化。比如B站、抖音、Vlog等短视频的流行,广受青年的喜爱,深刻影响着青年的生活方式和学习习惯。短视频在碎片化叙事中影响着青年的人生观和价值观,在图片盛宴中塑造着青年的生活世界,在虚拟影像中构筑着青年的情感空间。AR、VR、MR等虚实交融技术在思想政治教育中的运用,可以增强青年身临其境的沉浸式体验感。在一定程度上丰富了思想政治教育的呈现样态,提升了思想政治教育的亲和力、针对性和时代感,实现了思想政治教育的立体化育人。

(三)拓宽思想政治教育时空界域,实现全时域育人

数字技术打破了传统思想政治教育受物理条件限制的时空结构,重塑了一个跨时空、虚实同构的广泛意义上的时空界域。在时间维度上,传统思想政治教育是“一维的、线性的时间向度”[3],是一种处于固定时间段的、不可复制性的教育实践活动,这要求青年必须在一定时间段内全程“在场”学习和参与。数字技术打破了传统思想政治教育的时间向度,将传统意义上的物理时间演变为现实时间与媒介时间、个人时间与公共时间相互融合、相互交错的复杂性、社会性时间。这种时间界域的打破为思想政治教育提供了一个可计算、可测量、可回溯、可复制的全时段时间区域。因此,青年可以利用移动终端在任何时间参与思想政治教育活动,实现任何时间段内的“在场”学习。在空间维度上,传统思想政治教育是现实的、物理的空间向度,是一种处于固定场所内需要青年具身性参与、现场聆听的思想政治教育活动。因此,传统思想政治教育需要现实空间和“在场空间”。数字时代,思想政治教育突破了物理空间和现实场域的制约,青年以线上线下、虚实同构的方式参与到思想政治教育活动中,贯通了现实空间和虚拟空间、“在场空间”和“缺场空间”,从而实现了全时域育人。

(四)开显思想政治教育叙事全新形式,实现隐性育人

数字叙事作为数字时代数字对思想政治教育要素、结构及话语方式方法全新组合赋能的结果,是思想政治教育叙事的全新形式。思想政治教育数字叙事是指教育主体“在数字思维的驱动下,依托以数字技术为基础的数字媒介展开的,对教育内容进行数字叙述并阐释,以期增强教育内容的可理解性和可体验性,提升叙事对象的参与性和互动性,进而提升育人实效的新型叙事过程和叙事方式”[4]。数字叙事以数字技术为依托,可以虚拟现实,还原事物全面貌,展现事物的发展发生过程,还可以错位时空,使青年实现历史与现实的互动,在虚拟与现实中实现对话,让青年沉浸式体验思想政治教育的魅力。此外,与其它叙事形式相比,数字叙事的优势在于其可以利用数字技术,对相同叙事素材进行不同模态化呈现,对完整叙事过程进行任何时段的交互性、对话性展现,将宏大叙事场景细化为立体化、沉浸式体验。数字叙事既不表露自己的观点,也不把主流意识形态强加于青年,但是其叙事情节、叙事素材、叙事场景是经过算法对海量数字进行抽取、分拣、加工后再进行编织的,往往将主流意识形态观点隐含在对数字叙事情节及叙事素材的呈现中,甚至通过历时性的数据呈现和共时性的数字比照,以一串串的客观数据为依据,通过看似理性的数学思维方式,运用比较、隐喻等手法使青年受到潜移默化的影响。另外,数字技术也帮助教育主体“将思辨性、抽象性主流意识形态植入场景化、人物化、故事化的图文音视频中,使之通过鲜活的人物形象、逼真的模拟场景、生动的故事情节呈现出来”[5]。曲折的场景、生动的故事设置背后往往寓含着道德倾向,听故事的人在与主人公命运同悲共喜的过程中,也被故事表达的观点所吸引,逐渐产生认同,从而自然而然接受叙事背后的价值理念。

二、数字时代青年思想政治教育之“危”

数字时代,数字技术和算法模式的广泛应用,促进了思想政治教育与技术的耦合,实现了思想政治教育的数据化研究。但数字技术的快速发展,也为思想政治教育带来了危机,特别是在数据与算法的共同作用下,数字算法、数据驱动在一定程度上也对青年进行了算法控制。数字时代催生了数字营销、数字资本、数字消费、数字权力等由数字衍生出来的一系列复杂的数字表现形式。这些数字表现形式在资本逻辑的主导下推陈出新,精准计算着人们的日常需求和心理偏好,影响着人们的行为方式和行为选择。

(一)数字营销诱引“消费欲望”催生“种草”

随着数字技术的快速发展,由于资本的贪婪和逐利本性,催生出资本逻辑。资本逻辑与数字营销共同作用诱发“消费欲望”,致使消费主义盛行。在消费主义社会,由于资本逻辑和数字营销手段的强强联手,企业马不停蹄地生产产品,物质极大丰富的同时,也造成了物品的积压和过剩。因此,与生产商品相比,如何销售产品显得尤为重要,其关键在于必须使人们对商品产生需求欲望,让商品的需求和消费联结起来。那么如何联结呢?只有使消费同人的外在价值、符码等结合起来,使消费与人的自我价值的实现,与社会地位、社会身份和成功关联起来,用物的价格来衡量人的价值,从而使物品的消费转变为自身价值的提升、转变为自身内在的需求,才能最终推动青年的“消费欲望”不断攀升,催生青年“种草”非必要的物品。“种草”是一种网络流行语,原指播种草种子或栽植草幼苗,现指推荐某种物品并诱导人们对其感兴趣甚至购买行为。在青年群体中,“95后”是“被种草”的中坚力量,但过度的“种草”也会加剧青年的生活压力,影响青年的价值判断,消解青年的奋斗精神。“种草”作为营销界较为成功的商业模式,带来了“种草”消费的流行,推动着“种草经济”的繁荣。数字时代,“种草经济”与数字技术紧密结合,各种“种草”文案配合数字营销策略,利用数字营销逻辑,引导青年过于关注商品的符号价值,从而忽视了商品的使用价值,这在无形中加剧了青年的生活压力,导致“拼单式名媛”“精致穷”“隐形贫困人口”等不良消费现象屡见不鲜。此外,青年若长期沉浸在符号化消费营造的幻象中,会导致部分青年产生功利化的价值倾向,忽视崇高理想信念对幸福人生的重要意义,弱化积极奋斗于美好生活的促进作用。

(二)数字算法编织“信息茧房”引发焦虑

数字媒介技术的发展以及人们对网络媒介信息的选择和依赖引发了“信息茧房”效应。“信息茧房”一词最早是由美国学者凯斯·桑斯坦提出,是指个体对所接触的信息进行主动选择,并自我构建出一种特别的如茧壳般的信息世界,身处茧壳中的个体只会接收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因此茧房内部的同质化信息不断得到加强并造成信息接触的窄化,进而造成个体信念的极端化[6]。数字时代,大数据和算法共同作用,网络媒体在智能算法的加持下常常迎合客户的偏好对其进行精准内容推送,久而久之,即使互联网上有海量信息,但网络用户每天只能接收到同质化的内容,其接收的信息愈发窄化,视野也变得愈发狭小。同理,若青年在网络中关注消极性、同质化的内容,表现出对生活、工作及学业的焦虑和不满,那么在现代信息技术的精准推送下,青年群体会不断收到相似的新闻资讯,因为智能算法中的精准推送过滤了青年原先主动选择的或其它异质类的新闻信息。长此以往,青年便会困在“信息茧房”中,愈发加重其消极情绪。

(三)数字产品削弱青年意志致使“躺平”

“古之成大事者,不唯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坚忍不拔之志。”[7]意志坚韧与否关系着青年的成长成才。现代社会科技日新月异、社会发展加速推进,競争日益凸显,唯有意志坚定者才能勇于面对纷繁复杂社会中的各种困难和挫折,继而成就一番事业,实现自我价值。数字时代,数量繁多、种类齐全的数字产品在满足不同青年用户需求的同时,也消磨着青年群体的碎片化时间,使青年无意识地沉迷其中,影响并制约着青年意志的韧性生成,削弱了青年的主体性意识。如短视频在短短几年内就改变了人们的日常生活、社交方式及娱乐方式,已经渗透甚至填满了青年大量的碎片化时间和生活缝隙。在短视频世界里,青年既是受众,也是表演者,既是客体,也是参与主体。一方面,短视频满足了青年偶发性的“即兴表演”需求,构建了由个体表达和集体围观双向互动参与讨论的新型传播场景,形成了数字时代青年特有的社交网络圈层。另一方面,短视频通过数字技术和算法技术的合力作用,计算用户的兴趣和喜好,从而匹配同质化内容,使围观的青年群体沉浸在自己喜欢的视频中无法自拔,沉溺于游戏式快感。在“算法毒药”的加持下,青年沉迷于数字产品,碎片化的内容弱化了他们的专注力,病毒式的传播机制使青年染上网络毒瘾,削弱了他们的意志。青年在实现目标、追求理想、实现价值的过程中,如果意志不够坚韧,那么他们或会被困难吓倒,或半途而废,或只有目标没有责任担当,没有执行力。久而久之,他们便会从积极向上的有理想有目标的青年变为没有目标、没有欲望、没有行动力的“躺平”青年。

(四)数字圈层强化“回声室效应”鼓吹“摆烂”

“摆烂”原意是指“摆出一副烂模样”,现泛指当事情往糟糕方向发展时,人们不仅听之任之,甚至有意采取措施使其朝着更坏方向发展[8]。数字时代,人们的交往方式发生了深刻变化。青年群体深受数字社会话语的影响, “数字圈层”现象愈发明显。“数字圈层”是指在数字空间中,由价值观而聚合、兴趣点而分众所形成的特征各异的圈层,并在自己认同圈层中进行交流沟通的现象与趋势,它是一种动态信息聚合网络圈。“数字圈层”中的青年既是信息的编码器,也是信息的解码器,圈层中的成员不断搬运能够引起认同和共鸣的信息,又进一步影响整个圈子成员对新信息的编码、对旧信息的记忆、对缺失的信息推断。长此以往,圈内的信息传播实质上成为了圈子中共同价值观的传递,从而导致“圈地自困”的恶性循环。处于“数字圈层”中的青年既是话语共同体,也是价值共同体和行动共同体,他们具有相同的兴趣点、相似的话语风格和共同的价值观,并催生相似的行为规范,“青年沉浸于趣味相投的圈子之中,也被‘我们与‘他们的圈层分化隔离开来”[9]。青年在现实社会生活中的屡次受挫、失意、甚至产生的“摆烂”心理,亟须抱怨“吐槽”、情感慰藉和心理安慰来输出这一不良的情绪,而“数字圈层”正好为他们提供了场域,在这里,他们互相“吐槽”、悲天悯人,诉说着现实社会遭遇的困难和挫折以及自身存在的各类问题。相似的境遇、雷同的心境在同一圈层中进行类似的“发声”,似乎代表了现实社会的真实境况,而其“摆烂”心理在圈层中也得到了支持和擁护,长此以往,便在无形中使青年陷入了高度同质的“回声室效应”中。

三、 数字时代青年思想政治教育之“策”

任何事物的发展都具有两面性,体现了事物发展矛盾的普遍性和客观性。数字时代的信息传播生态为青年思想政治教育的发展带来了机遇,也带来了挑战。但数字时代的到来不可逆转,对思想政治教育者而言,惟有紧跟数字时代的步伐,积极利用数字技术,系统推进思想政治教育的智能化、精准化发展,才能在利用好数字技术的同时,克服其所带来的弊端。

(一)打破资本逻辑的牵制,强化数字媒介的社会责任感

数字生态丰富多元,但也复杂难辨,尤其在资本逻辑的控制下,数字媒介鱼龙混杂,网络信息良莠不齐,亟须加强对数字媒介的监督管理,强化数字媒介的责任观,营造风清气朗的数字生态空间。首先,加强数字空间的法治化和制度化建设。制定并完善关于数字空间的法律法规,加强对数字媒介和网络平台发布内容的审核,对一些低俗、泛娱乐化、哗众取宠及随意扭曲社会现实问题的内容进行规范。其次,提升数字媒介的社会责任感和道德感。数字媒介和资本权力在“佛系” “躺平” “内卷”和“摆烂”亚文化的传播及流行过程中起着推波助澜的作用,它们在流量逻辑和功绩算法的支配下,为了追求利益最大化而无底线地博眼球,贩卖焦虑,影响青年群体的价值观念。因此,必须强化网络媒介主体的社会责任和道德观念,使其在注重经济价值的同时重视社会价值,为青年的价值引领担负起应有的责任,为社会的积极发展贡献自己的力量。最后,加强对网络舆论的监测。利用大数据和网络智能技术对网络舆论进行实时监控、精准把控、动态追踪和风险预测,积极做好网络舆论的正向引导和情绪纾解工作[10]。

(二)走出“焦虑”情绪,引导青年树立理性平和的健康心态社会的加速变化和转型发展导致竞争加剧,同时,青年过分追求同质化的成功,功绩主义甚嚣尘上,亦使青年的焦虑感、危机感愈发严重,这导致部分青年群体心理上的不平衡。一方面,需要冲破算法对人的禁锢,冲出“信息茧房”牢笼,增强青年的主体性意识,主动忽略甚至屏蔽算法推送的负面信息内容,选择积极向上的具有正能量的新闻资讯。另一方面,要利用心理干预、心理调适、心理援助等心理疏导方法帮助部分青年走出“焦虑”情绪,调整他们的心态,改善他们的心境。青年的价值观还未完全定型,对社会热点问题的认识往往欠缺理性思考;有时又会因自我定位不清晰而产生错误认知,导致情绪化的体验和行为。因此,需要通过心理调适方法,主动走近青年,用心倾听青年的心声,设身处地与他们进行共情,与他们及时沟通和交流,帮助理顺一些困扰他们思想的问题,成为青年 “愿意讲真话、交真心、诉真情的知心朋友……让他们感受到关爱就在身边、关怀就在眼前”[11],进而引导青年树立理性平和的心态。

(三)走出“躺平”误区,培植青年积极向上的奋斗观

“躺平”作为青年社交中的网络热词,是指青年在工作学习生活中面临压力、遭遇挫折时,选择放弃、回避与退却的一种生活态度。“躺平”主要表现为两种类型,即“低欲望”的“主动式躺平”和“退缩性”的“被动式躺平”。前者指青年原先积极进取、努力奋斗,但因自身因素失去了上进心和欲望的一种样态,表现为在生活上,无欲无求、清心寡欲,对生活质量没有更高的要求;在工作上,不思进取、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对工作没有精益求精的追求,仅保持着最低限度的生存需求和生活态度。后者指青年在工作生活学习中由于社会结构性因素的影响,在经历多次失败和挫折后产生了退缩、畏难甚至“躺平”的心理,表现为对工作生活学习的担心、焦虑、不安甚至无能为力的状态,包括行为抑制、社会退缩及社会性孤独等行为和情绪表现。奋斗是当下社会的主旋律,也是我国实现中国式现代化与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精神动力。党的十九大报告30次提到“奋斗”,党的二十大报告28次提到“奋斗”,说明奋斗是当前最主要的议题之一。培植积极向上的奋斗观,对于帮助青年走出“躺平”,培育和塑造其积极向上的奋斗观具有重要意义。面对现实生活的高房价、育儿养老的高负担、内卷化严重的教育学习、难以实现的阶层跨越、低廉的奋斗性价比等问题,部分青年群体的无力感、焦虑感、挫败感如影随形,极易走向“躺平”误区。在此情况下,要密切关注青年的需求和渴盼,做好社会服务工作,为其提供良好的社会奋斗环境,给更多人创造学习机会、工作机会、致富机会,形成人人参与的发展环境,避免“内卷”。同时,要以数据和事实作支撑,采用说理的方法进行引导,让青年明白幸福与奋斗之间的直接关联性,使其走出“舒适区”,挑战人生中的各种艰难困苦,助力青年快速成长,使部分消极青年转变为“奋斗”青年,将习近平总书记提倡的“幸福都是奋斗出来的”“奋斗是青春最亮丽的底色”落到实处。

(四)走出“摆烂”泥沼,弘扬青年担当作为的家国观

“摆烂”一词最初来源于美国NBA比赛,是一些球队为了拿到选秀权采用故意输球的方式,让自己的排名尽量靠后,后用于网络电竞中,指故意输分拖队友后腿的人。“摆烂”信奉“破罐子破摔”“自暴自弃”“没有担当”的生活态度,秉持“逃避可耻但有用”的心态,遵循的是一种“精致利己主义”的行为准则。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摆烂”是数字时代青年网络亚文化的集中表现,它“既有‘屌丝的戏谑自嘲、‘恶搞的解构反讽,又有‘葛优躺的消极颓废、‘佛系的无欲无求,还有‘废柴的自卑挫败、‘躺平的犬儒逃避”[10]。 部分青年在遭遇生活挫折后选择了“低欲望”主动式“躺平”或“退缩性”的被动式“躺平”,深陷“摆烂”泥沼中,过着放任自我、“破罐子破摔”的“摆烂”生活,究其原因是缺失担当作为的家国观念。青年是国家的希望、民族的未来,担负着国家建设的重要责任使命,承载着祖国和人民的无限希冀。习近平就曾对青年寄予厚望:“青年一代有理想、有本领、有担当,国家就有前途,民族就有希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终将在一代代青年的接力奋斗中变为现实。”[12]青年群体心中要有家国情怀,肩上才能担当使命。涵养担当作为的家国观可以从两个方面着手:其一,教育教化。教育教化既包括教育内容又包括教化方式。在教育内容上可以把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关于家国情怀的内容等渗透到青年群体的日常生活、学习工作中。在教化方式上可以通过影视作品和文学作品等方式润物细无声地对青年进行涵养教化。其二,榜样示范。要发挥榜样的示范、引领和感召作用,利用历史和现实中的榜样人物,剖析他们面临选择时所体现的家国意识及所折射的精神品格,引导青年学习榜样、成为榜样。

结语

数字由一堆符号和编码构成,是一种抽象的信息存在形式,数据则对一串串数字进行加工、分析、提炼,使其具备了实体性意义。“人的数据化即是将人的身体、行为、思维等变成各种数据的过程,具体方式既包括数据采集,也包括数据的分析、加工。”[13]因此,在数字技术的操控下,青年也变成了一种被量化的、可“算计”的“对象”,容易被数字技术所诱惑,从而产生“焦虑”“躺平”“佛系”“摆烂”等消极心态。但是数字技术本身并无好坏之分,合理利用数字技术,能够为思想政治教育提供精准化和智能化的育人模式。只有正确理解算法逻辑、资本逻辑及其数据背后的奥秘,发挥思想政治教育的功能,才能提升青年自身的主体性意识,促使青年走出数据殖民的藩篱。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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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习近平.在纪念五四运动10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N].人民日报,2019-05-01 (02).

[12]习近平.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  夺取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胜利:在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 [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7:70.

[13]彭兰.数字化与数据化:数字时代生存的一体两面[J].人民论坛,2023(18):45.

基金项目:安徽省科研编制计划项目“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培育研究”(2022AH020018);安徽省研究生教育教学改革研究项目“地方院校马克思主义理论硕士研究生人才培养模式研究”(2022jyjxggyj295);安徽工程大学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项目“人工智能30时代高校辅导员虚拟实践育人研究”(XJKY2022052)。 作者简介:欧晓静(1987—),女,合肥人,安徽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博士研究生, 安徽工程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讲师, 研究方向: 思想政治教育;王艳(1980—),女,江苏赣榆人,安徽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 博士生导师, 研究方向: 伦理学、马克思主义理论。

【责任编辑:张晓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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