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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一只丹顶鹤去看你(组诗)

2024-04-14周亚

伊犁河 2024年1期
关键词:梅园寒流脚丫

周亚

向一片土地驶去

你要怀着神秘向它驶去

——题记

如果土地有自己的神话

那么它就是

金色的地毯,一块衔住一块

太阳,以一道金辉为它加持

秋天,更深情了

稻穗饱满匀称,一束束

垂挂着,骄傲地告诉人们

它有一个特殊的名字

这是感恩的季节

作为稻米,它将感恩这块土地

孕育它的母亲——土壤硒,还有

以大熊星座式的态势向下探触

的网纹红土

使它比族类获得更多

珍稀滋养

如果,土地能伸出翅膀

那么它就是,沉重而轻盈的翅膀

一粒米的寓意何在?

它怀有使命

它奉献

当人们,像秋雁寻觅诗意的栖居

躲避灾祸和焦虑

它给予绿色的希望

并将土地母亲那份沉甸甸的爱意

一一传递

你不必揣测与怀疑

小火车的一声鸣笛已然彻响

穿梭的月季花、水红美人蕉构筑新的语言

参差的高粱地、传说中的果园

所有它的远亲近邻,甚至

踏水车的古代农人从雕像走出,向你细述

它不会让太阳、雨露和人们失望

富硒土地上的稻米

宛若一粒粒白珍珠,镶嵌于江南这片

灵秀乡村

山居之歌

暗下来时

我正将身躯交给这山

安居它独享的木楼

夜晚在暗暗织网,影子的山虚无了我

黎明,从暗物质蜕变的新

率领云海的队伍,踏山麓而来

一颗红日站在手掌上

那点燃我的红

把灰烬抛在身后

它廓出光芒,瞬间

小山包被镀得金碧辉煌,一座太阳神的迷宫

比想象瑰丽

进入它,进入它

破开微茫,去接近明亮的事物

而近处,山尖逶迤的白雾

成为你的霓裳

仿佛寰宇都是你的!

寒流翌日

屋檐披起银色的挂毯

露台打开琴盖

一只光裸的脚丫在雪里,在雪的

琴键上伏着,它不跳跃

它在倾听,寒流内部的乐章

阳光蹑手蹑脚地,沿着一排啤酒瓶式

的栏杆移动

音阶移动,有序地发音

它起先听到一块冰与水在低语

嗨,亲爱的,心可不会冻住

它接着听到郊外大佛寺的白色梵音

其实是雪的

它还听到了另一个城市闻名的

天下西湖的琴音

湖面躍起一排浪花在空中构成

冰的交响诗。多么不可思议!

就这样,一只光裸的脚丫在雪里

听见远远近近都被唤起

带一只丹顶鹤去看你

我带一只丹顶鹤去梅园,看你

如带一朵白云去看你

一样可信

它在风中翩翩起舞

它脖颈的曲线,多像一个人

丹顶鹤

它头顶一颗红宝石

低首回眸,连芦苇也摇荡着

溅起风干的泪水

梅园有多少朵梅花?

多少朵梅花含苞在枝头

梅花将开

梅花将开,一声鹤唳滑翔水面

谁的手指瘦削?谁曾向池边放生?

丹顶鹤

我要告诉你

有一朵梅花曾经开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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