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试论以习近平文化思想破解文化的“古今中西之争”

2024-04-13张国义

收稿日期:2023-12-28

基金项目:教育部2023年度高校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师研究专项“‘一脉三课三结合红色基因融入高校思政课实践教学模式研究”(23JDSZK107)成果。

作者简介:张国义(1971— ),男,安徽定远人,博士,上海对外经贸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副教授、硕士生导师,主要研究中共党史学、中国近现代社会经济史。

冯契:《冯契文集》第7卷,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1997年版,第4页。

摘 要:文化的“古今中西之争”涉及在文化建设中如何将中华传统文化由“古”变“今”,以及如何看待西方文化在中国文化现代化中的角色和地位问题。这是近代以来各历史时期文化建设的焦点问题,也是必答题。在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建设中,我们应在习近平文化思想的指引下,以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破解“古今之争”,以坚定文化自信、促进文明交流互鉴破解“中西之争”,以“第二个结合”超越“体用之辨”,以守正创新的文化观承担新的文化使命,从而全方位破解文化建设中的“古今中西之争”,推动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创造人类文明新形态。

关键词:习近平文化思想;“古今中西之争”;“第二个结合”

中图分类号:D61;G122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4-3210(2024)01-0005-07

2023年10月,全国宣传思想文化工作会议首次提出“习近平文化思想”的重要概念。习近平文化思想包括一系列关于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建设的重要论断和重大理论成果,为新时代坚持和发展什么样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以及怎样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提供了正确指引和基本遵循,也为近代以来文化建设中的“古今中西之争”提供了破解之道。

众所周知,关于文化的“古今中西之争”是中国近代以来文化思想界经久不衰且颇具争议的论题。正如哲学家冯契总结的:中国近代的“中心问题在政治思想领域表现为‘古今中西之争,其内容就是如何向西方学习,并且对传统进行反省,来寻求救国救民的真理,以便使中華民族走上自由解放的道路”。鸦片战争后,由于民族危机带来了传统文化的危机,如何看待传统文化,如何看待外来的西方文化,如何创建符合时代潮流的中国新文化成为士大夫和知识精英持续关注的问题。特别是在辛亥革命后的数十年间,产生了多种文化流派,如西化派、东方文化派、调和派、战国策派、乡村建设派;涌现了多种文化思潮,如文化自由主义、文化保守主义和文化激进主义;爆发了多次文化论争,如20世纪20年代初的“科玄之争”、20年代末30年代初的中国社会史论战、1935年的“全盘西化”与“中国本位文化”论战等。争论的核心围绕如何处理中西文化的关系,即文化的“中西之争”,如何看待传统文化的现代价值,即文化的“古今之争”。

“古今中西之争”的余风流韵直至改革开放后还时常激起思想界的热烈讨论,20世纪80年代的“文化热”、90年代的“国学热”即是其表征。所以时至今日,“古今中西之争”仍是文化建设的必答题。2023年6月,习近平总书记在文化传承发展座谈会上的讲话中对此作出了明确回应:“经过长期努力,我们比以往任何一个时代都更有条件破解‘古今中西之争,也比以往任何一个时代都更迫切需要一批熔铸古今、会通中西的文化成果。我们必须坚持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传承发展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促进外来文化本土化,不断培育和创造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从中我们可以领略到习近平总书记对于破解“古今中西之争”的基本理路,但目前学界对此尚缺乏系统解读,本文抛砖引玉,略作阐释。

一、以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破解“古今之争”

有论者认为,所谓“古”是指中国传统文化,所谓“今”就是顺应世界现代化潮流的现代文化。“古今问题”的核心是传统文化的现代价值转换和重构。就发展脉络而言,近代百余年间的“古今之争”大致可分为两个阶段:五四运动之前主要围绕传统文化存在哪些问题而展开;五四运动之后则多集中于传统文化如何“今用”来探讨。近代以来,各文化派别纷纷提出自己的解决方案,有提倡“全盘西化”者,主张中西文化自然地竞争、淘汰、重构,形成新文化;有坚持“中国文化本位”者,主张以西方现代的理论方法解构和重塑中华文化,发掘传统文化的现代价值,构建以中国传统文化为本位的现代新文化;有倡导“文化革命”者,主张全面批判封建文化,并以新的思想权威和意识形态取代以儒学为中心的传统文化。然而,即使是“全盘西化”论者和“文化革命”论者,也认为对传统文化进行严厉批判所建成的新文化依然会保留“中国的特征”,不必担忧丧失中国文化的“本体”。所以,上述各类文化方案都在试图寻求中国传统文化的现代化之路,以破解“古今之争”。但遗憾的是,上述主张纷纷扰扰,莫衷一是,都未能完全解决中国传统文化的现代化问题。如今习近平总书记关于中国传统文化的相关论述为我们破解“古今之争”提供了基本遵循。

习近平总书记在一些重要讲话中对于实现传统文化的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再三致意,希望通过传统文化的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助力中华文化的复兴。至于如何实现传统文化的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习近平总书记亦有明确指示,就是要以马克思主义立场、观点和方法挖掘和阐发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当代价值,在推动传统文化的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中坚持马克思主义的指导地位与中华文化的主体性相统一。

所谓创造性转化,就是在马克思主义指导下,根据时代要求对传统文化中仍有当代价值的内涵进行价值阐发和话语转换,并对其陈旧的表现形式加以改造;所谓创新性发展,就是在马克思主义指导下,与时俱进,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内涵加以补充、拓展、完善,使之成为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创新性是中华文明的突出特性,中华文明是在不断地创新和创造中接续发展的,如冯友兰所言:“盖并世列强,虽新而不古;希腊、罗马,有古而无今。惟我国家,亘古亘今,亦新亦旧,斯所谓‘周虽旧邦,其命维新者也。”中华民族“旧邦新命”的历史文化传统不断激励着新时代的中国人民满怀信心地去完成传统文化的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

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有大量关于仁爱、民本、诚信、正义、和合等具有时代价值的文化元素,可以之涵养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细心梳理便可以发现“一带一路”构想对古代“丝绸之路”的借鉴、“以人民为中心”的理念与古代“民为邦本”思想的相通、“全球命运共同体”从“大同理想”中得到的启发等等,管中窥豹,可见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确蕴含着大量可供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的文化资源。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要根据时代需要进行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两创”的主要方法是“扬弃”。他在2014年9月的讲话中指出,由于传统文化在其形成和发展过程中的历史条件所限,不可避免地带有陈旧、过时和糟粕成分,所以今天我们对待传统文化应结合时代要求坚持“古为今用、推陈出新”的原则。而“两创”的有效路径便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两个结合”,特别是“第二个结合”。传统文化的由“古”变“今”,不仅仅是对优秀传统文化中的某些文化要素从内涵和形式方面进行创造性转化,还应凸显中华民族的文化主体性,使优秀传统文化有机融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真正实现传统文化的创新性发展。习近平总书记在一些重要讲话中反复重申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与马克思主义的契合性,认为二者彼此契合、互相成就。党的二十大报告强调: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关于天下为公、民为邦本、为政以德等理念与科学社会主义价值观高度契合。2023年6月,习近平总书记在文化传承发展座谈会上的讲话中亦强调:尽管马克思主义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来源不同,但许多理念相同,而且相通,從而能够相互契合,进而有机结合,最终产生深刻的“化学反应”。

总之,“第二个结合”既推动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促进了中华传统文化的现代化,还推动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不仅发掘出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一些重要文化元素的时代价值,还使得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有机融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可以说,“第二个结合”是改革开放以来的“又一次的思想解放”,彻底超越了“传统—现代”文化转型的解释框架,从而突破了中国文化由“古”变“今”的理论障碍。

二、以坚定文化自信、促进文明交流互鉴破解“中西之争”

近代以来的“中西之争”从字面看是指中华传统文化如何回应西方现代文化的挑战,但时至今日,“中西之争”并非仅指中华传统文化与西方现代文化的关系,实际上还指包含中华优秀传统文化、革命文化、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在内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与西方现代文化之间的互动关系,而且后者更为现实和紧迫。由于近代西方文化的强势入侵,文化的“中西之争”带有鲜明的西方中心主义色彩,呈现为传统与现代二元结构。如冯友兰所说:一般人认为西方文化优越,并不是因为它来自西方,而是因为它是近代或现代的文化;我们的文化落后并不是因为它是中国的才落后,而是因为我们的文化是中古的文化。也就是说,区分文化的先进与落后并非在于文化地域的不同,而是在于文化的时代差异。但事实上,中国近代的屈辱史往往由中国文化来“背锅”,造成一个根深蒂固的偏见,即中国文化是中古的、落后的,西方文化则是现代的、先进的,使得“中西之争”中的西方中心主义泛滥。所以,破解“中西之争”关键在于破解中西文化互动中的西方中心主义以及由西方中心主义衍生的“文明冲突论”“历史终结论”等。而习近平文化思想中关于坚定文化自信和促进文明交流互鉴的相关论述,就为“中西之争”提供了破解之道。我们应以高度的文化自信来回应西方中心论,以促进不同文明之间的交流互鉴来回应“文明冲突论”和“历史终结论”。

根据习近平文化思想,坚定文化自信和确立中华民族的文化主体性是破解“中西之争”的重要条件。文化是一个国家和民族的灵魂,文化兴则国运兴,文化强则民族强。中华文明所具有的连续性、创新性、统一性、包容性、和平性等突出特性,决定了中华民族的文化自信理应一以贯之。钱穆曾有言: “否世可以转泰,剥运可以转复。其主要的枢纽,即在那一种无形的教育理想与教育精神上。此可以把中国全部历史为证。远从周公以来三千年,远从孔子以来两千五百年,其间历经不少衰世乱世,中国民族屡仆屡起,只是这一个传统直到于今,还将赖这一个传统复兴于后。”先贤之言,声声在耳。作为世界上唯一绵延不断且以国家形态发展至今的伟大文明,中华文明发展史已经充分证明其具有回应挑战、自我更新、自我发展的强大生命力和文化主体性,并从根本上决定了中华民族必然走自己的道路,从而为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和制度自信奠定了深厚的基础。而因为文化自信是更为基础、广泛和深厚的自信,也会产生更基本、深沉和持久的力量。随着中华民族从近代的沉沦中崛起,我们终于可以不必再仰视西方文化,可以平视这个世界,我们完全有条件心平气和地处理“中西之争”。

如何确立中华民族的文化主体性呢?那就是通过实现传统文化的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在继承革命文化、发展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基础上借鉴人类一切优秀文明成果。只有这样,才有与西方文化进行平等对话和交流的自信与底气。有了文化主体性,才能为中华民族和中国人民提供文化认同和国家认同,才能找到文化意义上的自我,成为文化自信的坚实依托。文化主体性是中华文明自身的文化标识,也是与世界其他文明进行交流互鉴时所呈现的鲜明文化特性。也就是说,只有中华文化传承创新,确立自身文化主体性,形成特有的文化标识,才能最终奠定中华文化在世界多元文化中的重要地位,也才有可能使中华文化“走出去”,让世界关注并倾听来自中国的声音。

促进文明交流互鉴是破解“中西之争”的主要路径。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要“尊重世界文明多样性,以文明交流超越文明隔阂、文明互鉴超越文明冲突、文明共存超越文明优越”。数十年来,由西方中心主义衍生出的“文明冲突论”“历史终结论”等扭曲了“中西之争”。冷战结束后,日益深入的全球化进一步推动了各种文明(文化)的冲突与融合。但不管是冲突还是融合,本来都是文明或文化交流的正常现象,可有些西方学者却片面地强调其冲突的一面,其理论底色就是根深蒂固的文化偏见和文化优越感。“文明冲突论”将世界文明按照“西方与非西方”的对立标准进行划分,以西方文明的兴衰成败作为衡量人类文明进步落后的评定标准。日裔美籍学者弗朗西斯·福山提出“历史终结论”,成为后冷战时代西方宣称全面胜利的重要标志性话语。福山认为,资本主义将全面战胜社会主义,历史的终点是自由主义民主,而这也意味着西方的全面胜利。对此,习近平总书记认为,由于各国历史文化和社会制度的不同,文化差异性成为文明的内在属性,应以开放包容的态度对待不同文明,应借鉴国外优秀文化,守护自身的优秀文化,在处理不同文明的关系时,应坚持求同存异、取长补短。习近平总书记对外来文明或文化抱持开放心态,即尊重文明多样性,强调开放包容既是文明发展的活力来源,也是文化自信的显著标志,强调要以文明交流、互鉴超越“文明冲突论”和“文明优越论”,把握住人类文明交流融合的主线。总之,习近平总书记提出推动文明交流互鉴的主张,是将不同文明之间的关系从对立冲突的零和思维转换到交流合作的建设性思维,这为人类社会的可持续发展绘就了文明多元共存的美好愿景,为真正解决文明冲突问题提供了世界性方案。

三、以“第二个结合”超越“体用之辨”

“体用之辨”是文化“古今中西之争”引发的一个重要问题。在中国文化现代化中到底是“中体西用”还是“西体中用”,或者中西文化各有自己的体用,即所谓“体用不二”,这是近代以来众说纷纭、必须面对的问题。严复曾说:“体用者,即一物而言之也”,“中学有中学之体用,西学有西学之体用,分之则并立,合之则两亡”。改革开放后,随着“文化热”“国学热”的兴起,“体用之辨”也影响着如何处理中华传统文化与马克思主义的关系。有论者认为,马克思主义和传统文化是两个对立的体系,两者不可调和,“因为我们的世界观无法接受一个唯心主义的哲学体系”。该观点武断地将中华传统文化与马克思主义完全对立,既不能并行不悖,更不能相互融合,颇有“体用不二”的风格。况且,其否定传统文化的主要依据是传统文化为唯心主义体系,但以“唯心主义”一词断然否定传统文化之优长及其现代价值确有可议之处。

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在不同场合指出,王阳明的心学是中国传统文化中的精华,也是增强中国人文化自信的重要切入点。这对于我们处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与马克思主义的关系极具指导意义。事实上,我们已不能简单将阳明心学归于主观唯心主义而简单否定。如众所周知的《传习录》所载“南镇观花”,友人指岩中花树问王阳明:“天下无心外之物,如此花树,在深山中自开自落,于我心亦何相关?”王阳明回答:“你未看此花时,此花与汝心同归于寂,你来看此花时,则此花颜色一时明白起来,便知此花不在你的心外。”王阳明并未否定花树的存在,他只是说没看到花树时,“此花与汝心同归于寂”,看到花时,“此花颜色一时明白起来”,也就是说,当认识的主体和客体发生联系时才会产生认识,这与马克思主义的认识论和价值论并无抵牾。如马克思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所言:“任何一个对象对我的意义(它只是对那个与它相适应的感觉来说才有意义)恰好都以我的感觉所及的程度为限。”二者颇可类比。恩格斯认为,社会主义同任何其他新学说一样,“必须首先从已有的思想材料出发”。可见,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过程中,马克思主义完全有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结合的必要和可能。

习近平总书记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 周年大会和党的二十大报告中都强调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两个结合”,也就是要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具体实际相结合、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尤其“第二个结合”是我们破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建设中的“体用之辨”的重要理论依据。

2023年6月,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六次集体学习时指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这个重大命题本身就决定,我们决不能抛弃马克思主义这个魂脉,决不能抛弃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这个根脉。”“根脉”和“魂脉”的定位超越了“体用之辨”的理论框架,澄清了马克思主义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结合并非体用的关系,而是“魂”与“根”的关系,它们是彼此融通、彼此成就的一个新的有机的文化生命体。关于“第二个结合”的路径方式问题,本文在第一部分“两创”中已有阐释,此不赘述。事实上,经过百余年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历程,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早已融入中国化马克思主义,而马克思主义业已融入中国现当代的文化传统,哪还有什么体用之分。而正是经由了“第二个结合”,马克思主义成为中国的,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成为现代的,经由“结合”而形成的新文化已成为中国式现代化的文化形态。

四、以守正創新的文化观承担新的文化使命

党的十九大报告中已首次提出“新的文化使命”这一重大命题。2023年6月,习近平总书记在文化传承发展座谈会上的讲话中对“新的文化使命”进行了具体阐释:“在新的起点上继续推动文化繁荣、建设文化强国、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是我们在新时代新的文化使命。”具体如何承担新的文化使命呢?习近平总书记着重强调了三点,即坚定文化自信、秉持包容开放、坚持守正创新。坚定文化自信主要是针对传承中华文明的中国文化而言,凸显了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思想的主体性,很大程度上是有针对性地破解文化建设中的“古今之争”,将传统与现代有机衔接,使中华文化能够“立起来”。秉持包容开放主要是针对国外优秀文化而言,要通过融通中外,破解文化建设中的“中西之争”,推动中华文化“走出去”。坚持守正创新则是解决文化建设的方向和发展问题,是文化建设的总纲,也是我们承担新的文化使命的重要指针。

所谓守正是要坚守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两个结合”的根本要求,以及中国共产党的文化领导权和中华民族的文化主体性。这三个“守”保证了文化建设的正确方向。只有坚持党的领导,确保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筑牢中华民族的文化主体性,才能保证新的文化生命体能够遏制文化虚无主义泛滥,抵御外来糟粕文化的侵袭,反击西方中心主义所衍生的种种西方文化殖民主义理论,从而维护国家文化安全,不断提升国家文化软实力和中华文明的影响力。所谓创新是指在思路、话语、机制和形式方面有所创新,并在马克思主义指导下做到古为今用、洋为中用、辩证取舍、推陈出新,从而实现传统与现代的有机衔接。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文化创新的阐释为真正破解“古今中西之争”和新时代文化建设确定了基本原则,指明了实现路径。汤一介曾论及近代以来之所以存在“古今中西之争”,很可能是由于没有正确解决文化发展的时代性与民族性、共性与个性问题,可谓智者之论。时至今日,习近平文化思想终于为我们真正解决文化的“古今中西之争”提供了破解之道。

“对历史最好的继承就是创造新的历史,对人类文明最大的礼敬就是创造人类文明新形态。”在习近平文化思想指导和引领下的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建设,不仅仅是在为中华民族打造现代文明,为中国式现代化道路提供新的文化形态,还具有重大的世界意义和全球价值。它打破了“现代文明 = 西方文明”“现代化 = 西方化”等西方中心主义的成见,宣告了以西方资本主义制度为归宿的“历史终结论”的破产,拓展了世界各国走向现代文明的路径,丰富了人类社会的文明形态,给那些既希望快速发展又希望能够保持自身独立性的国家和民族提供了全新选择,为世界文明多元化发展贡献了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

On Solving the “Arguments of Ancient-Modern Culture and Chinese-Western Culture” with XI Jin-pings Cultural Thought

ZHANG Guo-yi

(School of Marxism, Shanghai University of International Business and Economics, Shanghai 201620,China)

Abstract: The “arguments of ancient-modern culture and Chinese-Western culture” involves the problem of how to transform Chinese traditional culture into modern culture and how to deal with the problem of the role and status issues in the Modernization of Chinese Culture, which is not only the focus during the process of transformation from tradition to modernization, but also a question that must be answered. In Socialist Cultural Construction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in the New Era, We should be guided by Xi Jin-pings Cultural Thought, so that we can solve the “arguments between tradition and modernity” with the viewpoint of creative transformation and innovative development, solve the “arguments between Chinese and Western culture” by strengthening cultural confidence and promoting mutual learning between civilizations, and surpass the “debate between noumenon and practice” with the “Second Combination”. In a word, we should undertake new cultural mission with staying right and innovative in order to build new civilization of Chinese nation and new form of human civilization.

Key words: XI Jin-pings Cultural Thought; “the Arguments of Ancient-modern Culture and Chinese-Western Culture”; “The Second Combina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