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桥头 [外二首]

令野

又一次，到了这里

鸟雀的声音响在树梢

鸟雀的名字刻在头顶

美好的女子吹着横笛，在河畔

总有这样一片天际来应对哭泣

应对紧随着出生而来的，甚至

与出生同在的死亡与绝望

不断地用霞光用希望

洗涤双眼

一个苍老又稚嫩的灵魂坐定或行走

向某一个方向

不用手擦拭眼泪的人

一生行走在希望与安慰交织的光芒中

一生抚触石头、植被、禽畜、爱人，及由此

搭建的桥

一生爱着流水青山

物 件

洗手间的一只桶

厨房的一个漏水塞，一段下水管

上面仍留存著

一个人顺从的痕迹，呐喊与抗争的痕迹

留存着

一个人的喜悦或叹息

一只桶表明：

生活中曾发生了一次小小的胜利

快乐曾经升起在这一个

砌有团花瓷砖的小房间

一个漏水塞的改动虽不成功

却也稍有改善

为损耗中的器具增加了一份稳靠

总之，一个人在生活中收获到信心

她（他）看到在生活的漫长路、浩渺海中

有一两颗星星闪烁

冬 日

十几个小兽在小腹中欢快地跳舞

叶子和花朵都聚集在根部

这是冬天

柔和与温暖都藏在里面

许多事物都藏在白雪中

春深埋着头

等待寒冷老去，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