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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党社会学视域下城市社区党组织组织力的理论建构与提升进路

2024-03-29王晓涵王金柱

中国领导科学 2024年1期
关键词:政党党组织党员

◎王晓涵 王金柱

在中国特色政党制度的实践进程中,中国共产党不作为“部分”而作为“整体”行动,这种整体性体现在党代表了全国各族人民的根本利益,各民主党派在接受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基础上参政议政。因此,中国并不存在共产党为了维护所代表的阶层和群体的利益而与其余政党开展斗争的现象,这种在西方语境下部分与部分进行博弈的情况在中国一并融入了坚持和加强党的全面领导的前提之中。在基层政治生活的开展过程中,党的基层组织因承担着连接国家与社会的功能而具有整合作用,利用党的组织优势将参与国家治理的全部资源进行整合重组,发挥党的组织功能将国家与社会进行有机联结。功能异于职责,代表的是党的基层组织所具备的行为能力[1],而组织力便是党的基层组织在发挥组织功能过程中的行为集所体现的综合能力。有别于计划经济时期全控型管理形态下单位管理对社会的统合,改革开放以来的社区党建工作映射出“二次构建社会”[2]的趋向,提升城市社区党组织组织力成为新时代实现对城市执政基础再巩固和对城市社会资源再整合的应有之义。政党社会学视域下城市社区党组织组织力的理论建构与强化进路,以“政党中的社会”和“社会中的政党”为路径,铺叙出城市社区党组织的内外社会,凝结出党内管理力和党外联结力两大力量,将城市社区党组织组织力这一研究对象切实熔铸于政党社会学理论的视域之中。

一、问题的提出

从2016 年2 月第十八届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务委员会会议首次提及“增强基层组织力”到2022 年10 月党的二十大进一步强调“增强党组织政治功能和组织功能”,如何依靠党的组织优势将市场化现代化催生出来的多方力量进行再组织再整合成为学界的研究热点。关于组织力的概念,国内学界形成了“合力论”“内外论”和“基础论”的思想共识。内外论,是指从组织的内聚外溢效应角度进行界定,即对内要“吸引社会先进分子加入组织体系”,对外要“以政党凝聚力达到影响群众、指导社会、引领发展的目标”[3],前者是实现党员全面覆盖的积极做法,后者是发挥政党功能的美好展望。基础论,是指以基层党组织建设的相关理论为依据进行界定。中共中央党校(国家行政学院)党的建设教研部编写的《基层党组织如何提升组织力》一书中将其定义为基层党组织“通过资源整合、结构优化、制度完善等多种手段和策略以实现对上落实各项任务、对下团结动员群众、对内加强有效管理的实践目标而需具备的六大能力,包括政治领导力、组织覆盖力、群众凝聚力、社会号召力、发展推动力和自我革新力”[4]。可见,组织力的发挥关乎组织结构的设计和组织资源的配置,而中国共产党提升组织力的根本目的在于实现其政治目标,即从一以贯之的“为人民服务”升华至新赶考路上的“坚持人民至上”。改革开放以来,城市社区成为现代化进程中庞大流动人口的承载地和复杂群体组织的集散地。根据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结果,全国人口中城镇居住人口为901991162 人,户籍人口城镇化率较2020 年提升了18.49%。在人口规模巨大的中国式现代化进程中,其政治共同体的建立,应当在“横向”上能将社会群体加以融合,在“纵向”上能把社会和经济阶层加以同化。[5]因此,城市社区党组织应当以渐进提升组织力为着力点,在横向维度上对社会资源进行再整合,在纵向维度上对执政基础进行再巩固,从而确保党的意志在社区阵地落地生根。审视当下社区党建工作的开展情况,社区党组织面临着自身作用弱化和边界关系模糊等问题。自身作用弱化,集中体现于权力虚设和地位异化,直接影响了社区党组织在社区治理中总揽全局的作用发挥;边界关系模糊,则集中体现于党组织与其余治理主体之间因权责不清而引发出了社会资源错乱和整合机制脱节,直接影响了社区党组织在社区治理中协调各方的作用发挥。基于此,对城市社区党组织组织力进行研究,事关基层党组织建设水平、城市社区治理成效和人民生活满意程度,完美契合于中国共产党的目标愿景,切实有利于基层党组织的作用发挥。

目前,关于提升城市社区党组织组织力的成果主要以党的领导理论和现代治理理论的理论体系为框架进行研究。前者是从确立党的领导身份、认可党的领导地位和研习党的领导理论中突出社区党组织总揽全局的领导核心作用;后者是从“国家中心论”视角阐释政府权力对伙伴关系的主导与规制作用,从“社会中心论”视角强调政党、政府的参与者身份并与社会组织之间形成的协商互动,即突出社区党组织协调各党的组织核心作用。那么,为什么还要选择政党社会学这一分支视角进行研究呢?有鉴于卡斯特对城市社会学学科定位的分析、吉登斯对社会学范畴的界定以及齐美尔对“社会何以可能”的论述,国内学者就政党社会学的科学存在达成共识,并将其定义为“运用社会学理论和方法,把政党作为一种人类群体(政治)生活方式,研究其社会基础、组织结构和意识形态等问题的社会学分支学科”[6]。所以,选择政党社会学作为分析视角的原因在于它作为社会学的分支学科,既富含浓厚的理论根基,又提供了“政党中的社会”和“社会中的政党”[7]两种研究路径。“政党中的社会”路径聚焦于城市社区党组织内部形成的小社会,关注党员及党的干部的管理、各级组织机构的设立、党的组织原则和规范机制的制定;“社会中的政党”路径聚焦于城市社区党组织自身所处的大社会,关注党组织与外围延伸组织、社会组织和社会团体、人民群众的联结与互动。对于城市社区党组织组织力的理论建构与提升进路这一议题而言,依托两种路径,我们可以回答以下问题:党组织组织力发挥的面向群体包含哪些?如何理解城市社区党组织与其他社会群体的关系以及如何处理好这些关系?社会究竟为社区党组织提供了哪些支持?这里所提的“社会”究竟是指城市社区党组织内部的社会还是外部的社会?因此,本文选择政党社会学理论作为分析视角,旨在运用新的视角与路径去观察和分析城市社区党组织的政治行为及其导致的政治现象,对前文提出的问题给出相对合理的解释,进而拓宽并丰富城市社区党组织组织力的提升进路。

二、理论建构:从双重社会关系理解城市社区党组织组织力

运用政党社会学理论去分析城市社区党组织的运作方式,契合于政治社会学所强调的基本观点,即用社会学的理论和方法去研究党组织的政治行为及其引发的政治现象,将研究重点细化至城市社区党组织与城市基层社会的联结关系及互动机制。从“社区管理”到“社区治理”,中国的城市基层治理逐步实现“行政统合”向“一核多元”的逻辑转变,这“一核”便是社区党组织。社区党组织作为社区公共权力的领导核心,其组织力的有效发挥集中体现在通过资源整合、结构优化、制度完善等对内实现组织设置、内部管理及自身优化,对外实现群众联结、资源整合与社会认同,内外双层目标愿景的实现机制便与两种研究路径形成关联,即理解政党在小社会内的构成要素、结构关系、作用机制以及政党在大社会中的角色定位、群体关系、责任边界。

(一)从“政党内部的社会关系”理解城市社区党组织组织力

从“政党内部的社会关系”去理解城市社区党组织组织力的发挥,首要任务是明晰政党内部“小社会”的构成要素,换言之,即政党的构成要素。国外学者早早提出,政党“包含了所涉极广的各种组织变量”[8]。简单而言,政党可以比作一台电脑,由硬件和软件两部分构成。“硬件”包括所有有形的、物质的部分,如党员、骨干(干部)、各级组织机构等;“软件”则指政党组织运行所依据的原则、规范、机制以及长期形成的思维模式和行为模式等。[9]那么,理解“政党内部的社会关系”,首先就是要理解党员、党的干部、各级组织机构以及党的组织原则和规范机制从何而来,其次把握这些要素在政党内部的角色定位及作用发挥,最后关注这些要素之间的互动关系,总结起来,便是理解和掌握政党的建立过程、维护过程以及政党内部存在的互相支配关系。中国共产党依靠民主集中制将党员、党的干部和各级组织机构连接起来。个人服从组织,少数服从多数,下级服从上级,全党服从中央,四条内容既保证了党的集中统一和坚强有力,又明晰了党员、党的干部及各级组织机构之间的关系,直到党的七大被写入党章,党的十二大重新表述沿用至今,成为中国共产党最根本的政治纪律和政治规矩。城市社区党组织作为中国共产党在社区这一特定空间场域的基层组织,包含以上提到的几类构成要素,依然遵循民主集中制的组织原则。

那么,从“政党内部的社会关系”去理解城市社区党组织组织力,其实就是将城市社区党组织自身当成一个小型社会。在这个小型社会中,包含着党员、党的干部、各级组织机构、党的组织原则及运行机制等各种角色的构成要素,各个构成要素密切联系并共同“经营”着这个赖以生存的特定环境。只不过这里的特定环境,在实际生活中是一种政治环境,因此,“经营”的目的不再是经济组织追求的合法盈利与社会组织追求的公益助人,而是政治组织的内部优化,即政治生态的净化、政治生活的严肃、政治纪律的严格等。这里,便体现出了城市社区党组织这一基层政治组织所具备的政治引领功能、组织引领功能、思想引领功能和机制引领功能。这四种功能的发挥分别有对应的群体,也就是前文所提及的“政党内的社会”中的各类构成要素。政治引领功能是方向性功能,主要针对群体是社区党委或社区党总支,它们作为党在社区的领导核心,通过重要决策、方向引导和柔性控制,确保社区全部工作与党中央的路线方针政策保持高度一致。组织引领功能是结构性功能,是完善各级组织机构的重要保障,体现了无产阶级政党通过组织体系对社会各层级各领域进行覆盖的鲜明特征。思想引领功能是内化性功能,主要针对群体是党组织内部的党员及党员干部。通过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理论成果的不断灌输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滋养沁润,使党员及党员干部时刻拥有清醒正确的理论武装与坚定不移的理想信念。机制引领功能则是动态性功能,是以制度方式对前三种功能得以顺利发挥进行保驾护航,其中包含干部常态化培训机制、各类党员管理机制和社区资源整合机制等各种制度[10]。综上,从政党内部的社会关系理解,城市社区党组织组织力的发挥便体现在四种功能集聚并作用于党组织内部结构的优化进程之中。

(二)从“政党外部的社会关系”理解城市社区党组织组织力

从“政党外部的社会关系”理解城市社区党组织组织力,首要任务是明晰政党为实现政治目标而需要联结的各类群体组织。城市社区党组织作为党的基层组织的一种类型,与基层社会保持着天然的空间联系。社区作为地域化的生活单元,承担着“联结国与家最为重要的中介机制”[11]的功能。因此,城市社区党组织通过运用自身所拥有的政治资源与组织资源来推动社会的广泛参与,将加强党的领导与培育社会主义社会本身结合,以此实现社区层面的现代化善治。有别于确立在个人主义与私有制基础之上的西方治理体系,中国城市基层治理追求党建引领下的政府、社会、居民等多元主体有机统一的治理结构,以复合民主、社会联动良性互动为导向的治理形态富含着鲜明的社会主义精神,而这一精神的外化形态就是共建共治共享的基层治理格局。

共建共治共享契合于中国的社会主义精神和天下为公的政治传统,不同于西方社会治理格局,其基础在于联动。联动包含两个基本要素:一是关联的缔造,二是行动者的涌现,两者相结合便激发出了新时代“联动式治理”的社区治理范式。社会建设宏观图景中,多元参与特征日益彰显,多方联动局面逐渐形成。以政党为支撑,政府、企业、社会组织、党员、居民个体等一系列积极行动者应势而起,逐步经历从消极到积极、从观望到参与、从被动到主动的情绪转变。联动理念包含一层重要含义,即良性互动。良性追求的是一切治理行为有助于积极公民的培育与社区善治的形成,互动则体现在党群之间、政社之间、企业社区之间等“组织与组织”或“组织与个人”之间的接触。归根结底,追求的是实现党建引领视域下社区治理多方能量的聚合化与最大化。从“政党外部的社会关系”去理解城市社区党组织组织力,也就是研究政党——社会关系,观察政党在大社会中是如何与其他社会组织和群体进行持续互动的。基于此,我们可以理解,中国的城市社区治理工作不是绝对权利、个人利益主导下的特定行为,而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集体行为。在这些集体行为中,城市社区党组织囿于空间场域的限制,主要与三种对象进行持续互动:第一种是党的外围延伸组织,即群团组织;第二种是各类社会组织和社会团体;第三种是人民群众。通过与这三种对象进行良性互动,得以赢得群团和社会组织的支持与人民拥护的衷心拥护,从而巩固中国共产党长期执政的社会基础和群众基础。

2024 年1 月8 日,北京市崇外街道党群服务综合体(党心e 家积分线下兑换中心)举行启动仪式。综合体集便民服务、社区食堂、日用超市、非遗传承、敬老助老5 大功能为一体,通过“一点多用”,推动资源共用,提升基层治理质效。图为综合体内的非遗传承展示区域,“厨子舍”传人舍增泰邀请参观嘉宾品尝他制作的杏仁膏、豌豆黄、驴打滚等美食。中新社记者 贾天勇 摄

三、提升进路:以内部管理和外部联结为着力点提升组织力

不管是以“合力论”“内外论”“基础论”为视角的概念界定,还是以“政党中的社会”和“社会中的政党”为路径的理论建构,都不同程度地反映出要从内聚外溢效应角度把握城市社区党组织组织力的渐进提升。

(一)基于“政党中的社会”路径:党内管理优化“小社会”生态

党内管理,涉及对党员、党的干部、各级组织机构、党的组织原则和规范机制等重要元素的规范、约束与完善。首当其冲的,是通过党组织的政治引领来保障党对城市基层工作的全面领导。因此,必须强化社区党组织对社区重要事项发挥主导作用,并引导社区各领域党组织向党中央初心使命看齐,向党中央大政方针看齐,坚决做到党中央部署的认真落实、党中央要求的坚决完成、党中央禁止的坚决抵制。如何保证政治功能有效发挥呢?极为重要的一点是要严守党的政治纪律和政治规矩。城市社区党组织必须把遵守党的政治纪律和政治规矩摆在突出位置,通过加强党性教育、贯彻民主集中制、抓住关键少数、强化日常监督,逐步形成“一级带一级、一级抓一级”的示范效应,营造“管党治党日见成效,遵规守矩蔚然成风”的政治生态。

党内管理,其次是通过党组织的组织引领来确保党在形态上嵌入各类组织、覆盖各类群体,实现组织上的全面覆盖。“严密的组织体系是党的优势所在、力量所在。”[12]改革开放以来,单位制解体使得城市中的人民群众逐渐回归到社区场域,到如今城市形成了以产区、商区、社区和住宅小区为主要空间分布的治理单元。社区党建发展至今,可依托于空间党建,建立马路支部、楼宇支部、楼组支部、市场支部、建立园区支部、商圈支部、项目支部,让每位党员得到管理并发挥作用。在这些可组织的支部类型中,上海率先实行了楼组支部开展的楼组党建,把居住在楼组内的党员组织起来建立党支部或党小组并组织性开展活动。楼组党建发挥着三大作用:一是发挥着功能型支部的作用。楼组内相当部分的党员属于组织关系不在社区的“在职党员”,将组织关系不相联系和隶属的党员编成党支部或党小组,一定程度上探索了“支部建在楼上”的组织形式。二是发挥着延伸基层治理工作载体的作用。楼组党建的探索使得城市基层党建从“区县—街道—社区—小区”细化至“区县党委—街道党工委—社区党总支—楼组党支部/党小组”的工作体系。三是发挥着重建党员和居民间联系的作用。楼组作为居民共同的居住单元,空间上的天然联系促进了城市居民的再组织化。

党内管理,最后是通过党组织的思想引领来帮助党员干部及普通党员实现从自发工作到自觉工作的认识转变,实现工作上的有效覆盖。古田会议至今,从思想上建设党是中国共产党一以贯之的优良传统。在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武装头脑、指导实践的基础上,社区党组织要推进以“学党章知识、学四史知识、学专业知识”为主要内容的“三学”工作。一要与时俱进学党章,将党章的一条一例化作社区党员干部、党务工作者和普通党员日常行为规范的思想准则。二要坚持不懈学“四史”,让广大基层干部从党史、新中国史、改革开放史和社会主义发展史中汲取精神力量、经验智慧与坚守人民立场的永恒定力。三要因地制宜学“专业”,根据传统街道社区、国际化社区等不同类型社区的服务项目适当开展专业课程培训。当然,也要建立健全激励机制,对表现优异的党支部、工作优秀的党员干部及党员给予适当的物质或精神奖励,对在社区建设中作出卓越贡献的单位及群众予以嘉奖,增强其荣誉感、成就感、责任感。

综上所述,党内管理优化“小社会”生态的议题,贯穿了一个主线任务,即制度化规范化实现党员及党员干部的管理。近年来,部分社区党组织以退休党员干部及老党员群体为主心骨建立健全社区说事工作机制,其中社区说事工作室成了党的方针政策的“传达室”、党员群众的“连心室”、困难群众的“解难室”,为带动辖区党员、群众共同参与社区发展治理提供了全新参考方案。因此,不管是乡村地区的新乡贤还是城市社区的老党员,在党组织的动员和凝聚下,都能成为基层社会治理的积极行动者。

(二)基于“社会中的政党”路径:党外联结筑牢“大社会”格局

列宁将无产阶级专政的组织类型分为工人阶级的群众组织(职工会、青年团、妇女会等)、工人阶级的经济组织(合作社等)、工人阶级的政权组织(苏维埃)和工人阶级的先锋队组织(执政的共产党),并将执政的共产党以外的其余几类组织比作“传动装置”[13]和“由若干齿轮组成的复杂体系”[14],而党作为无产者的阶级联合的最高形式,通过领导其余组织同本阶级群众保持密切联系。这一论述对于当前党组织号召并联结各类组织主动参与社区治理具有原初性启发意义。随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基层治理不再强调原来意义上的自上而下,更加呼唤实际层面上的多方参与,党开展群众工作和社会工作不仅要牢牢依靠自身的基层组织,更要坚持联结外围延伸组织、社会组织和人民群众共同筑牢“大社会”格局。

第一,联结外围延伸组织。现代政党政治建立后,政党活动的一个突出特色便是充分利用非政府组织[15],这从英国工党背后是英国职工代表大会等都有体现。在中国,群团组织因其自身具备群众性和动员力而发挥着联结社会的桥梁作用,因此被一些学者看作党组织在社会中的延伸性组织。在城市基层治理的实际工作中,要充分用好群团组织这类重要资源,着力构建党与群团、群团与群众、群团与群团之间的和谐关系。首先,党与群团之间构建延伸式关系。党组织以群团组织为基础开展群众工作,同时在各种形式上给予群团组织支持,形成“党建带群团”的基本模式。其次,群团与群众之间构建服务型关系,即群团组织的首要任务是服务好群众,最后,群团与群团之间构建整合性关系。尽管群团组织联系和服务的对象各有侧重,但真正深入社会工作领域,群团工作的内容和对象往往是相互联系且交叉的。社会治理和社会服务要求趋于整体化的背景下,重视群团组织之间的联动与合作,形成整体性群团工作格局成为全国群团组织工作亟待解决的现实问题。

第二,联结社会组织。专业的社会组织大致分为两类:一是独立成立并正式注册的、市场化运营的社会组织;另一类是由区县或街道孵化和培育,基本具备民政部门注册条件,并在有关部门扶持下开展社区服务的官办社会组织。对于社会组织的联结工作,首先,要推动社会组织孵化与社会组织建党同步进行。在“定点帮扶、逐一指导”的原则指导下,引导和帮助有3 名以上党员的社会组织建立独立党组织;党员人数不足三人的,则以地缘、业缘为基础建立联合党组织。其次,要推动社会组织专业化服务与党组织项目同步进行。在社区层面,党组织和社会组织分别是社区党建和社区治理项目的发包方和承接方。以规范立项为基础、调度管理为保证,党组织可以将社区党建项目委托给专业社会组织运营,不仅夯实党建工作责任链,还提升党建品效可控度。在此过程中,党组织要做到“有所为有所不为”,专业服务层面主要交由社会组织等团体承担;组织动员层面,则需进一步强调社区党组织的基础定位与政治功能。

第三,联结居民群众。党联结居民群众是党在城市社区中践行群众路线的生动体现,凝聚群众实现党群同心成为党外联结重塑“大社会”格局的重点工作。群众何以凝聚?依靠落实惠民政策和坚持正风肃纪。落实惠民政策,旨在以提档服务升级凝聚民心。一是空间上推进亲民化改造。对社区配套设施进行功能重塑及布局优化,建设可进入、可参与、可共享的邻里中心和温馨家园,规划设置社区管理、卫生教育、居民议事、文体休闲、志愿服务、社会组织孵化等功能场所,为群众提供“一站式”服务。二是日常中保持常态化问需。通过群众问需日、小院茶话等形式广泛征求居民意见,制定形成居民需求清单、居民意见问题清单、党群服务中心功能调整清单、购买社会组织服务项目清单,真正做到问需于民、问政于民。三是服务上争取智能化推进。创新“百姓点单、党员服务”的“互联网+双报到”模式,将群众需求以项目“菜单”形式发布到社区专属APP 或微信公众号,党组织和党员进行网上“接单”和线下服务。坚持正风肃纪,旨在以执行群众纪律稳固民心。严格执行群众纪律是我们党固本培元、凝聚民心的优良传统。要加强党员和党务工作者队伍建设,严厉整治损害群众利益行为。高度重视解决“空挂党员”“口袋党员”问题,稳妥有序处置不合格党员。严肃党内政治生活,严格执行“三会一课”、组织生活会、谈心谈话、民主评议党员等基本制度,增强组织生活的政治性、时代性、原则性、战斗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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