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UCA情境下社会网络嵌入对新创企业组织韧性影响研究

李浩，罗梦

（甘肃政法大学商学院，甘肃兰州 730070）

引言

创业不仅是国家经济原动力，更是应对内外部市场冲击和确保可持续发展的重要抓手。现实背景下，新创企业相较于成熟企业往往面临着存续能力不足等问题，容易被市场淘汰。VUCA时代下①，存续能力是新创企业竞争优势的重要表征，也是国家推动创新驱动发展战略鼓励企业发展的着力点。提升组织存续能力不仅是创业成功率低下的“治标”手段，更是我国创业经济解决发展危机的“治本”战略。

组织韧性这一主题的出现给这些问题的解决提供了思路。在VUCA 情境下，新创企业都想获得竞争性优势实现有效生存和发展。组织韧性作为新创企业在发展困境中转危为安的关键，可以帮助企业在危机下快速反应并迅速作出调整，在一定程度上解决新创企业存续能力不足的问题，因此如何提升组织韧性成为学界共同关注的热点话题。研究发现组织韧性在新创企业的企业绩效[1]、数字化能力[2]、创新能力[3]等方面均展现出积极的前置效应，并以此成为指导企业提升组织存续能力的抓手。围绕组织韧性的研究成果则主要集中在对企业多方面的影响效果及其作用机理方面，而以组织韧性作为落脚点，挖掘和揭示其前置因素作用机理的研究却鲜有着墨。虽然有学者从政府审计[4]、社会责任[5]以及领导者特征[1]等不同视角对组织韧性的作用机制进行了研究，但仔细分析可以发现主要都是从微观层面考虑单个企业内部行为的作用路径，而较少将企业置于中观层面研究企业组织韧性的影响机制。更为重要的是，VUCA 情境给企业发展带来了冲击，尤其对于新创企业而言，每一步战略都需要深思熟虑。新创企业如何适配大环境是难点，更是重点。因此，作为外部资源载体的社会网络就成为新创企业缓解资源约束、提升组织能力的突破口。本研究将“社会网络嵌入如何影响新创企业组织韧性”作为VUCA情境下新创企业获取并提升存续能力的科学问题，构建“社会网络嵌入—吸收能力—新创企业组织韧性”这一研究范式，同时将环境动态性纳入研究框架，探析“内在”特质以及“外生”因子在其中的作用机理。

一、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说

（一）社会网络嵌入对新创企业组织韧性的影响

社会网络嵌入最早用于研究个体的社会经济行为内嵌于在交往过程中形成的稳定的联结关系[6-7]。随着研究的深入，有学者将范围延伸至企业等社会组织，认为社会网络嵌入是企业与其合作伙伴之间的焦点关系嵌入到相互联系的网络中的程度[8]。现有研究主要从关系嵌入和结构嵌入解构社会网络嵌入[9]：关系嵌入指组织在经济活动中形成的基于信任的资源关系以及其与各主体间关系的紧密程度[10-11]；结构嵌入反映组织在社会网络结构中的位置及地位[12-13]。因此本研究从关系嵌入和结构嵌入两个维度划分社会网络嵌入。新创企业的组织韧性体现组织在面临危机快速反应、恢复甚至实现螺旋式上升方面的能力[14-15]，其并不是企业本身的固有特征[16]，而是一个动态过程[17]。组织如何在风险情况下生存是如今学者研究的焦点问题[18-19]。

基于创新网络嵌入理论和资源基础理论，新创企业由于处于起步阶段，面临更多不确定与风险，所以更需要稳定的资源网络来抵御市场的未知风险[20]。可以说新创企业的社会网络嵌入状态关乎企业发展前景，是范围更广、质量更高的社会网络，能为企业发展搭建起“保护伞”，提升组织韧性[21]。具体而言，当新创企业拥有丰富的资源网络时，可以与网络中其他成员建立起紧密关系，从而获取网络内部信息和资源，为企业寻求生机[22]。同时，处于起步阶段的企业也可以通过学习或模仿网络间其他成熟企业运营方式，转化成企业发展动力，给企业生存带来一定弹性[23]，一定程度上提升了企业抵御风险的能力。另外，当新创企业在社会关系网络中占据有利位置，能够利用获取的信息资源预测危机发生时，组织可以采取相应策略降低风险发生概率。即使是遇到突发性事件，也有助于企业开拓资源渠道，结交新组织，建立起更为广泛的社会网络[24]，以此帮助企业度过危机。基于以上分析，提出以下假说命题。

H1：社会网络嵌入正向影响新创企业组织韧性。

H1a：关系嵌入正向影响新创企业组织韧性。

H1b：结构嵌入正向影响新创企业组织韧性。

（二）新创企业社会网络嵌入对吸收能力的影响

网络嵌入理论和动态能力理论强调新创企业社会网络嵌入程度不同，获取的信息、资源数量与质量不同，也会影响其吸收和利用程度[25]。具体而言，当新创企业搭建起更广泛的社会网络时，其与网络间成员形成更加紧密联系，可以此交换、获取更多的外部性信息资源。一旦企业的信息资源在数量上存在优势，就可以激发其敏感度，快速识别出适合自身的异质性资源和隐形信息，从而提高新创企业的竞争力和吸收能力。另外，新创企业占据更多网络焦点位置，更有利于企业获取更优质的网络资源，从中挑选出高质量信息资源进行整合与内化[25]，提高吸收质量。从交易成本的角度出发，新创企业结构嵌入水平的提高能够降低企业获取异质性资源的难度和成本，提升外部资源与信息搜索效率，进而促进其吸收能力提升[26]。基于以上分析，提出以下假说命题。

H2：社会网络嵌入正向影响新创企业吸收能力。

H2a：关系嵌入正向影响新创企业吸收能力。

H2b：结构嵌入正向影响新创企业吸收能力。

（三）吸收能力对新创企业组织韧性的影响

秉持吸收能力理论的学者认为随着新创企业吸收能力的提高，企业能够获取、吸收更多的信息资源，优化企业的资源结构[27]。企业通过对获取的知识整合利用，创新性开发出新的产品或者经营管理方式，从而最大程度避免被市场淘汰的风险。吸收能力越强，企业所发掘的外部性知识以及信息资源就越有效，就更能够识别出隐患风险并采取相应的危机处理手段。反之，如果新创企业缺少吸收能力，或者在这一能力上存在疲态，意味着将外部性知识进行识别与转化的链条出现断裂，企业的资源利用能力和伙伴搜寻能力不足，很容易陷入“能力陷阱”，产生对知识的路径依赖，给企业带来不利影响。基于以上分析，提出以下假说命题。

H3：吸收能力正向影响新创企业组织韧性。

（四）吸收能力的中介作用

新创企业从社会网络中吸收关键信息资源，在这一过程中，吸收能力发挥着桥梁的作用，构建起“资源—学习—能力”的路径框架。吸收能力是组织的一种学习能力，通过吸收知识，企业存续能力获得提高，组织韧性得到增强。从关系嵌入角度而言，新创企业在扩宽关系网络版图中，随着与关系网络中其他组织信任程度的加深，接收到的信息资源也不断增加[28]。这时企业需要通过吸收能力筛选出适合组织发展的信息资源，并将这些资源与企业自身进行匹配，进而转化成企业自身的发展渠道。与此同时，企业也可以从中找到抵御风险事件发生的路径，从而实现了韧性提高。从结构嵌入角度而言，当新创企业在社会网络中占据了更多更好的位置，就能比竞争对手抢占先机，获得更为牢固的信息资源，提升企业的吸收效率和转化率[29]。当突发性风险事件来临时，企业能够通过吸收有效的信息资源以及相关知识抵御风险，实现更为稳定的发展。基于以上分析，提出以下假说命题。

H4：吸收能力在社会网络嵌入与新创企业组织韧性之间起着中介作用。

H4a：吸收能力在关系嵌入与新创企业组织韧性之间起着中介作用。

H4b：吸收能力在结构嵌入与新创企业组织韧性之间起着中介作用。

（五）环境动态性的调节作用

1.环境动态性对主效应的调节作用

VUCA情境下，企业面临的大环境呈现出高动态性和不稳定性，如何适应环境实现高质量发展是企业关注的重点。因此，研究组织存续能力的提升路径离不开探析环境动态性对其的扰动方式。环境动态性会影响企业在社会网络中获取信息资源的效率[30]。当面临动态性较高的环境时，社会网络嵌入程度较高的企业能通过获取高质量的信息资源，捕捉到瞬息万变的市场动态，抓住发展的风向口，促进企业发展螺旋式上升。有学者通过研究数智化发展对新创企业韧性的影响发现，环境动态性会正向调节双重网络嵌入对新创企业韧性的关系。关系网络越广的新创企业，越能够搜寻到更有利的信息，从而降低企业风险事件发生的概率。处于网络中心位置的新创企业，与利益相关者的联结程度会更深，当环境动态性增强时，企业能够利用多样化的信息资源建立起成熟的风险抵御系统，从而加强企业面临风险的弹性[31]。基于以上分析，提出以下假说命题。

H5：环境动态性在社会网络嵌入与新创企业组织韧性之间起着正向调节作用。

H5a：环境动态性在关系嵌入与新创企业组织韧性之间起着正向调节作用。

H5b：环境动态性在结构嵌入与新创企业组织韧性之间起着正向调节作用。

2.环境动态性对中介效应的调节作用

环境的动荡程度影响着企业吸收资源，强化组织韧性这一过程。新创企业通过从外界吸收知识和资源提高企业决策的正确性，从而提高组织韧性。在这一过程中，吸收能力与组织韧性的具体作用方式以及影响程度离不开外界环境。当面临的环境比较稳定时，新创企业吸收的外界知识相较于其他企业没有较大竞争力，各个企业倾向于采取保守的战略措施，这对于吸收能力提升企业的组织韧性调节作用不大；而当处于高动态性环境时，新创企业可能会结合吸收内化的知识作出积极的战略，组织的吸收能力对韧性的正向影响更能发挥作用。基于以上分析，提出以下假说命题。

H6：环境动态性在吸收能力与组织韧性之间起着正向调节作用。

基于以上分析，构建社会网络嵌入对新创企业组织韧性的作用模型，见图1。

图1 社会网络嵌入对新创企业组织韧性的作用模型

二、研究设计与方法

（一）样本选取与数据收集

在VUCA情境下，新创企业面临着更大的被市场淘汰的风险，对组织韧性的依赖程度也更高。基于此，以新创企业作为研究对象，通过问卷调查法展开研究。由于研究重点是探讨社会网络嵌入、吸收能力对新创企业组织韧性的影响，对被调查者企业的整体把握度较高，故选取新创企业管理人员作为被调研对象。在研究过程中，发放问卷共计411份，剔除问卷填写不完整、填写时间过短以及所有选项都填写一致等无效问卷，最终得到有效问卷共341 份，有效回收率为82.97%。样本统计结果如表1所示。

表1 调研对象与调研企业基本统计数据

（二）变量测量

本研究均借鉴国内外相关研究的成熟量表。问卷包含两个部分：基本信息和正式问卷。正式问卷部分均采用李克特五点评分法，1表示“完全不符合”，3表示“一般”，5表示“非常符合”。各变量测量方法如下：

社会网络嵌入。借鉴张方华（2010）、郭韬等（2021） 对Granovetter （1985）、Karimi 和Walter（2016） 所提出，成熟量表的本土化改编[32-35]，从关系嵌入和结构嵌入两个维度进行测量。关系嵌入维度从网络成员信任程度以及成员间联系的频率和持久性等方面进行测量，共设4个题项。结构嵌入维度从网络规模、密度与中心性三个方面进行测量，共设3个题项。

吸收能力。借鉴Jiménez 等（2011）[36]对吸收能力的度量维度，参照戴维奇等（2013）[37]对各维度的本土化解释，从外部知识评价、消化吸收和运用三个方面进行测量，共设8个题项。

环境动态性。借鉴国内学者曹冬勤等（2021）[38]对Jansen 等（2006）[39]关于环境动态性进行的本土化改编，从市场环境、行业需求和行业技术等方面进行测量，共设5个题项。

组织韧性。借鉴Kantur和Say（2015）[40]等人对组织韧性的测量维度。从适应能力、恢复能力和情境意识三个方面进行测量，共9个题项。

控制变量。由于本研究以新创企业作为研究对象，为了降低企业自身特征为实证分析带来干扰并提高研究结果的可信度，本文将企业年龄、企业性质和行业类型作为控制变量，从而降低这些因素对实证研究结果的影响。

三、实证结果分析

（一）信度与效度检验

本文借助SPSS23.0 软件对变量进行信效度检验，结果如表2所示。从中可以看出，研究变量的Cronbach's α 系数均高于0.8，组合信度均高于0.7，说明变量组合测量标准误差小，所得数据可靠性高。由此可以得出量表具有较高的信度水平。由于量表均使用国内外学者的成熟量表，且各变量AVE值均在0.5以上，说明了量表具有较高效度。

表2 量表信效度检验结果

（二）描述性统计分析与相关性分析

为了衡量变量间的相关程度，本研究对相关变量进行描述性统计与相关性检验，结果如表3所示。由此可知，社会网络嵌入两个维度分别与吸收能力、组织韧性显著正相关，吸收能力与组织韧性具有显著正相关关系，为进一步验证研究假设提供了基础依据。

表3 相关变量描述性统计与相关系数分析结果

（三）假设检验

1.主效应与中介效应回归检验

根据Baronr 和Kenny（1986）[41]的层次回归方法，对变量间的主效应和中介效应进行检验，结果如表4所示。其中，模型（1）和模型（6）探究企业年龄、企业性质及行业性质3个控制变量对新创企业组织韧性、吸收能力的影响；在此基础上，模型（2）、模型（4）分别引入关系嵌入、结构嵌入。结果表明，关系嵌入（β=0.369，p＜0.001）、结构嵌入（β=0.368，p＜0.001）对新创企业组织韧性均存在显著正向影响，假说命题H1a、H1b得到验证，由此假说命题H1也成立。

表4 主效应与中介效应分析结果

在模型（6） 的基础上，模型（7）、模型（8）分别引入关系嵌入、结构嵌入，验证其对吸收能力的影响关系。数据表明，关系嵌入（β=0.394，p＜0.001）、结构嵌入（β=0.437，p＜0.001）对吸收能力均存在显著正向影响，由此假说命题H2a、H2b及H2得到验证。

本研究采用温忠麟等（2004）[42]总结的中介效应检验三步法检验吸收能力在社会网络嵌入与新创企业组织韧性中所起的中介作用。由于假说命题H1、H2 在上文中已得到验证，在模型（2）的基础上引入了吸收能力构造出模型（3），吸收能力的影响系数为0.371，假说命题H3得到验证。关系嵌入和吸收能力均通过检验，但关系嵌入对新创企业组织韧性的正向影响系数由0.369 变为0.223，说明吸收能力在关系嵌入与新创企业组织韧性之间起部分中介作用，假说命题H4a 得以验证。模型（5）在模型（4）的基础上引入吸收能力这一中介变量，同样可以得到吸收能力在结构嵌入与新创企业组织韧性之间起部分中介作用的结论，假说命题H4b 得以验证。由此，假说命题H4成立。

2.调节效应检验

（1）环境动态性对主效应的调节效应检验结果如表5所示。其中，模型（1）以新创企业组织韧性为因变量，检验环境动态性在关系嵌入对新创企业组织韧性主效应中发挥的调节作用。回归结果表明，调节效应达到显著性水平（β=0.214，p＜0.001），假说命题H5a 得到验证。同理，模型（2）检验环境动态性在结构嵌入对新创企业组织韧性主效应中发挥的调节作用。回归结果表明，调节效应达到显著性水平（β=0.157，p＜0.001），假说命题H5b 得到验证。由此，假说命题H5成立。

表5 环境动态性对主效应检验结果

本研究进一步利用斜率分析法将环境动态性对主效应的调节作用可视化，如图2和图3所示。从图可知，环境动态性正向调节关系嵌入与新创企业组织韧性的关系，使二者间的正相关关系增强。同理，环境动态性正向调节结构嵌入与新创企业组织韧性的关系，使二者间的正相关关系增强。

图2 环境动态性对主效应（关系嵌入与新创企业组织韧性）的调节作用

图3 环境动态性对主效应（结构嵌入与新创企业组织韧性）的调节作用

为了了解调节变量环境动态性的作用区间，本文采用Johnson-Neyman 法进行后续检验，结果如图4和图5所示。从图可知，当环境动态性大于-0.4169 或者小于-1.9266时，关系嵌入对新创企业组织韧性的影响显著；当环境动态性大于-0.5521时，结构嵌入对新创企业组织韧性的影响显著。

图4 调节效应（关系嵌入与新创企业组织韧性）

图5 调节效应（结构嵌入与新创企业组织韧性）

（2）环境动态性对中介效应的调节效应检验结果如表6 所示。模型（3）以新创企业组织韧性为因变量，检验环境动态性在吸收能力对新创企业组织韧性主效应中发挥的调节作用。回归结果表明，调节效应达到显著性水平（β=0.269，p＜0.001），假设H6得到验证。

表6 环境动态性对中介效应的调节效应检验结果

本文进一步利用斜率分析法将环境动态性对中介效应的调节作用可视化，如图6所示。从中可知，环境动态性正向调节吸收能力与新创企业组织韧性的关系，使二者间的正相关关系增强。

图6 环境动态性对中介效应的调节作用

采用Johnson-Neyman 法进行后续检验，结果如图7所示。从图可知，当环境动态性大于-0.529或者小于-1.6855 时，吸收能力对新创企业组织韧性的影响显著。

图7 调节效应（吸收能力与新创企业组织韧性）

本文采用Bootstrap 法检验环境动态性对中介效应的调节作用，运用PROCESS 插件将中介效应和调节效应同时纳入模型，得到有调节的中介效应分析结果，如表7所示。动态环境较低时，吸收能力对两类网络嵌入与新创企业组织韧性的中介效应显著，置信空间分别为（0.1235，0.1471）（0.1762，0.2766），均不包含0；环境动态性较高时，吸收能力也对两类网络嵌入与新创企业组织韧性的中介效应显著，置信空间分别为（0.0849，0.3479）（0.0012,0.3444），均不包含0。

表7 有调节的中介效应Bootstrap检验结果

四、结论与启示

（一）研究结论

1.社会网络嵌入对新创企业的组织韧性具有显著正向影响

关系嵌入通过与网络利益相关者建立起更信任的关系，使新创企业能够获取更多的资源，优化资源结构，收集对企业发展更有利的信息，在一定程度上能降低企业的交易成本，提高企业的组织韧性；结构嵌入通过扩宽新创企业的产业渠道，在社会网络中占据更有利的位置和地位，为企业提供更广泛的信息基础，即使发现外部环境变化，也能搜寻有利的发展机会，抵御突发性事件的发生，进而使组织韧性得到提升。

2.吸收能力在社会网络嵌入和组织韧性之间起着中介作用

社会网络关系嵌入和结构嵌入程度的加深能够使新创企业获取更多更优质的信息资源，提高企业吸收质量。当吸收能力发挥关键作用，借助筛选、转化、利用等功能将获取的信息资源形成企业独特的优势，高质量的信息资源有利于新创企业正确分析发展态势，从而选择正确的发展道路，降低企业面临风险的概率，提高组织韧性。

3.环境动态性不仅在社会网络嵌入与新创企业组织韧性之间起着调节作用，也调节着吸收能力与组织韧性

社会网络嵌入程度高，组织的韧性也会相应提高，在这种情势下，企业所处的环境动态性越高，越有利于社会网络关系嵌入和结构嵌入对组织韧性的正向促进作用。同时，环境动态性作为外生变量影响着企业的内生性机制，环境动态性越高，新创企业的吸收能力越容易促成组织韧性的形成与提升。

（二）实践启示

本文从不同视角研究了新创企业组织韧性的作用路径。研究结果对实践的启示具体如下：

1.新创企业要积极提高组织韧性以抵御风险事件

本研究发现，社会网络嵌入对新创企业组织韧性具有正向影响，企业可以构建优质的社会网络强化组织韧性。具体可以从两个方面入手：新创企业应该与关系网络利益相关者建立基于信任的长期网络关系，尽可能扩宽网络版图，依此获取有效的信息资源，减少危机事件的发生。同样，新创企业也需要设法在所处社会网络中占据关键位置，从而快速有效地把握市场风向，降低交易成本，做出有效决策，提升组织韧性。

2.新创企业要注重吸收能力的提升

新创企业在制定发展策略时要考虑到吸收能力在企业发展中所起的关键性作用。新创企业往往存在资源结构不完善的弊端，提高吸收能力能够强化信息资源吸收转化的效率和效果。

3.新创企业要密切关注市场大环境的变化动向

VUCA 情境下，新创企业要改变环境动态是“危机”的错误观念，将其看作企业发展的“机遇”，在构建牢固的社会网络的同时，要积极回应外部环境的变化，依据环境变化来调整企业发展策略。

注释

①VUCA最早出现在21世纪90年代的军事领域内，后来被用于商业领域，主要包含多变性(volatility)、不确定性(uncertainty)、复杂性(complexity)、模糊性(ambiguity)四种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