嵌入性网络视角下的LAM文旅融合协同机制构建
2024-03-27陈嫦鹏
陈嫦鹏
摘要:在文旅融合的背景下,旅游景点通过文化赋予取得了成功的实践。文章旨在探讨LAM在资源、服务和组织方面的共性和特点,并引入经济学概念中的嵌入性网络来研究LAM之间的协同作用。基于这一理念,文章构建了以嵌入性网络视角为基础的LAM协同机制。通过这种嵌入性网络协同机制的构建,为LAM在文旅融合中的新发展提供一定的理论意义。
关键词:LAM;协同机制;文旅融合
中图分类号:G259.2;G269.2;G279.2文献标志码:A
0引言
文旅融合是指文化与旅游的相互融合,它既包括文化的旅游化,也包括旅游的文化化。在这个时代背景下,图书馆、博物馆和档案馆等文化机构与旅游业的结合已经成为一种趋势。2009年的《文化部 国家旅游局关于促进文化与旅游结合发展的指导意见》是国家意义上第一个正式提出文旅融合的文件;2018年国家设立文化和旅游部,开启了文旅融合的元年,为文化和旅游的发展提出了新的要求。文旅融合的时代背景下,图书馆、博物馆和档案馆的协同合作具有重要的意义。
1研究回顾
关于图书馆、博物馆和档案馆(Library,Archive and Museum,LAM)协同,最早的研究发表在2010年,研究内容主要集中在LAM联盟建设、资源整合、服务模式探讨,传统文化和非物质文化遗产这几个方面。如吕鸿[1]在2010年探讨了基于LAM协同的非物质文化遗产知识整合,指出了LAM在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上的困境,提出了LAM协同非物质文化遗产知识的整合过程;李扬等[2]系统阐述了LAM联盟建设的主要原则及其内容,提出了LAM联盟建设的应用性建议。早期研究侧重于LAM融合和资源整合等领域,LAM融合与LAM协同相似但不完全等同。尽管LAM融合的研究居多,但也给LAM协同研究发展带来很多的思路和借鉴之处。总体而言,目前国内关于LAM协同的研究多侧重于建设者和管理者的角度,以促进三个主体间的相互合作与共同建设。
关于文旅融合的实践成果,主要集中在以旅游景点为核心的文创产品开发与销售,各类文化艺术活动的举办以及景點文化的宣传等方面。以文旅融合的经典案例河潢文化为例,河潢地区指的是黄河、湟水和大通河之间的地带,在“一带一路”倡议、黄河国家文化公园建设以及兰西城市群构建等重大背景下,河潢文化被赋予了环境保护、传承黄河文明、重视古道历史、弘扬红色基因等多重文化内涵,结合其地理特点和人文特点发展了水利文化旅游[3]。
文旅融合在以旅游景点为核心的实践中确实取得了显著的成就。在这个融合过程中,旅游景点往往成为焦点,而公共文化服务机构,如LAM却在其中的参与程度相对较低。作为非营利性的公共文化服务机构,LAM拥有丰富的文化资源和信息储备,但随着网络的发展,数字阅读和在线访问越来越便捷,来馆人数在逐渐下降,给LAM的发展带来了巨大的挑战。因此,LAM必须主动参与到文旅融合的发展浪潮中去,主动抓住机遇,创造有利于自己发展的条件。
2嵌入性网络机制的适用性分析
2.1嵌入性理论来源
嵌入性网络机制源自经济社会学的核心理论“嵌入性”,这一词最早由政治经济学家卡尔·波兰尼(Karl Polanyi)在《大变革》中提出,其核心思想是经济作为一个制度过程嵌入在经济和非经济制度之中[4]。后来,波兰尼·祖金和迪马乔等学者对嵌入性的深入研究揭示了这一概念的多维度特性[5]。从经济组织到社会网络,嵌入性的概念不断演进,为解释组织间网络联系提供了关键视角。它不仅是组织间相互联系的反映,还对于社会互动和组织结构的理解提供了新的视角。这种理论的应用不断拓展,涵盖了更广泛的领域,如国家与社会之间的互动、组织策略和适应性等方面。因此,网络嵌入性的概念不断丰富着对社会复杂性的认知,为深入理解和分析多层次互动提供了独特的工具和思路[6]。
将嵌入性网络理论应用于LAM协同机制研究是可行且合适的,主要原因在于LAM在组织结构、资源特性以及服务模式上具有一定的共性和特点。这决定了LAM可以构建一个协同网络来嵌入整个文旅融合的社会大环境中,有其适应性基础。嵌入性理论最初虽作为经济学概念,但随着理论的丰富和发展已经扩展和运用到其他学科领域中,有着丰富的研究案例和实践案例,证明其可靠性。将嵌入性理论引入到文旅融合下的LAM协同机制研究,不仅可以为LAM协同带来新的思路,还有助于多角度观察文旅融合中各参与主体的社会网络关系和运行状态。
2.2网络嵌入性理论应用于LAM协同的具体理论分析
网络的概念起源于结构主义的学术传统,基本上是指行动者之间的一种关系,其主要指向通常是社会网络[7]。本文将LAM与旅游景点所形成的关系网络嵌入整个社会网络中,嵌入性网络视角下的LAM协同参与到文旅融合中时,LAM和其他参与该机制的主体由于其社会影响和所处的环境不同,实际情况不一样,会出现参与力度参差,贡献度差距。在该视角下的机制中,每一个主体表现为一个节点,当一个主体在整个网络中越重要,贡献度越大,那么这个主体所代表的节点也就越大,其度中心性也就越高[8]。同样,通过接近中心性也能反应LAM在文旅融合中互相之间的联系强弱,具体表现为网络中经过某个节点的最短路径数目。通过这样一种嵌入性网络来构建LAM协同的机制,能有效表现LAM之间和LAM在文旅融合中与其他组织之间的结构与关系。本文将LAM嵌入于这样一个网络关系中,不再是研究孤立的LAM协同。
作为公共文化服务机构,LAM具有非营利性质,其资源上互补,受众上高度重合,服务理念十分相近,因此具备良好的协同基础。同时,LAM与旅游景点有着共同目标,即吸引更多的游客来参观,尽管LAM和旅游景点对于这个目标的初衷不尽相同。对于LAM而言,来访人数的增加不仅意味着最大程度地发挥其作为文化教育机构的社会教育作用,实现其服务宗旨,也代表着LAM的发展与繁荣。对于旅游景点来说,游客的增加意味着可观的经济收入,旅游业的蓬勃发展,进而为地方经济发展贡献一份力量。虽然两者对游客增加的动机略有不同,但在实现其各自发展目标的过程中,都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
3嵌入性网络视角下的协同机制构建
嵌入性网络视角下协同机制的LAM协同模式,每个个体既不过分依赖于自身所在的整体结构,又能在整个系统中获得事半功倍的效果,进而极大地节省资源。LAM协同合作既呈现为一个有机整体,又以分散的个体形式存在。这种协同合作模式赋予了文化机构(LAM)和旅游景点共同提供集成资源和服务的能力。这种资源和服务的整合多样而完整,能够提供丰富多样的文化体验。这一模式的实现离不开信息技术的支持,现代信息技术的运用扩展了LAM协作的范围,实现了多种资源共享的方式,拓展了服务的空间范围。建立健全的网络与通信传输体系是实现这一目标的关键所在,它确保了充分的交流和资源共享,使信息资源的查找、组织和获取变得更加便捷。
具体而言,在游览旅游景点时,除了依赖于现场解说人员的介绍和宣传大图外,游客还能利用专门的检索设备在图书馆和档案馆中查询相关书籍、文献和档案,在手机、电脑和平板等设备上使用统一开发的检索平台,获得更全面的文化信息。
嵌入性网络机制下的LAM协同模式使每个机构既不会过于依赖于自身,也不会过分依赖其他机构,但在整体合作中仍能获得更大的收益。这种模式有效地节约了资源,在保障各自独立运作的同时,通过合作协同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这种互补性的合作模式有助于提升各个机构的整体效率,最大程度地发挥各自的优势,为文化资源的共享与传承提供了可行的路径和范例。
3.1嵌入性网络视角下的组织协同
LAM需成立独立的管理部门,以便更好地整合LAM的资源,实现优势互补,避免重复投入(见图1)。这个管理部门不仅需要考虑到各馆的特色和需求,还应建立灵活的合作机制,以适应不同机构间的运作模式和需求变化。在人力资源方面,LAM需要培养具备综合管理和优秀业务能力的人员;在物力资源方面,LAM应着重整合信息和文化资源;在财力方面,LAM应根据各自的实际情况和目标来分配资金。该部门的运作理念并非要在各馆之上设立权威,而是建立一种平等协商、资源共享的管理模式,以便更好地整合各机构的资源,实现优势互补,避免重复投入。
协同部门的职能主要包括3个方面。(1)提供指导性措施和建议,为LAM的合作交流和资源共享提供可行平台。LAM因其不同的发展需求,常常面临各自为政的风险。因此,建立一个独立部门有助于加强LAM的沟通与交流,以避免冲突,更好地满足不同利益相关者的需求。(2)统筹资源。LAM拥有大量复杂多样的资源,但并非所有资源都符合文旅融合的发展需求,资源的有限性和丰富的需求矛盾决定了需要有一个部门来进行资源协调。(3)对外联络。对外联络的主要对象是旅游景点和公众。LAM通过协同部门与公众互动,以获得反馈并优化服务,优化资源。同时,与旅游景点的联系有助于促进双方开展各种合作项目,如共同开发文创产品、合作举办文化艺术活动等。鉴于LAM在地域上的限制,这一管理部门还必须具备数字化或虚拟化空间。
3.2嵌入性网络视角下的信息资源协同
信息资源是LAM的核心,通过馆藏的信息资源为用户提供服务。LAM在信息资源上的协同不仅是简单的资源堆叠和重复,还应根据实际需求进行资源开发和整理(见图2)。旅游景点将其旅游资源以文字、图片、音像视频等多种形式转化为数字化内容,存储于统一的数字平台中。公众通过LAM可以获得旅游景点的各项旅游资源。将图书馆和档案馆所藏历史文物等资源与博物馆相关文化补充性资源存入数据库,不仅充分利用资源的互补性,提升了图书馆和档案馆的资源利用率和开发效率,还将这部分资源结合于旅游景点和博物馆资源,使之转化为旅游资源的一部分。这种方式不仅赋予了旅游景点更深层次的文化内涵,使其“内外兼修”,而且丰富了旅游景点的文化底蕴。
各机构之间应本着开放原则,公开一定数量的资源书目。在文旅融合理念中,旅游是外在的形式,而文化则是其内在的灵魂。一个缺乏意境和文化深度的旅游景点难以长期吸引公众。将LAM的文化资源转化为旅游景点的优势,实现资源最大化利用,才是文旅融合的最佳实践。
3.3嵌入性网络视角的服务协同
在这一协同机制中,LAM和旅游景点不仅向公众提供服务,也接受公众的反馈和意见。为了实现协同服务,LAM合作采用了一个统一平台,这个平台包含了统一检索平台、统一人工服务平台以及统一学习平台等多种功能(见图3)。平台既包括数字设备上的在线平台,也涵盖了线下的实体服务点。
LAM根据公众的需求,积极开发各类活动和文创产品。这些活动涵盖多個领域,如举办历史文化知识的宣讲讲座,开展文物的科普宣传活动,组织主题阅读活动等。通过这些精心策划的活动,LAM既满足了公众的需求,又促进了文化和知识的传播与交流。
这种服务协同的核心在于共同的平台和统一的资源整合,这些资源不仅涵盖数字化的信息,还包括了实体设施和人员服务。LAM协同不仅提供资源共享,还在于为公众提供更加便捷、多样化、丰富的服务体验。同时,这些活动和产品的开发,也进一步激发了公众对文化、历史、艺术等方面的兴趣,促进了公众的学习和文化素养的提升。这种协同服务模式不仅满足了公众的需求,也使得LAM在文旅融合发展中发挥了更为重要的作用,为城市文化建设和旅游业的繁荣发展贡献了力量。
4嵌入性网络机制下LAM协同的原则
4.1信任坦诚,合作共赢
马克·格兰诺维特认为:个体经济行为并非孤立存在,而是受制于其所处的社会结构和关系。在社会网络中,人们通过交互与合作建立起信任,这种信任结构直接影响着个体的决策与行为模式。因此,行动者的经济行为不仅受到自身意愿的影响,也受到所处社会网络中信任结构的制约与塑造[9]。在LAM的协同机制中,成功的关键在于合作,而合作的基础是信任与真诚。因此在嵌入性网络机制下的LAM协同中,信任是不可或缺的。若协同机制缺乏信任基础,将导致信息封闭和延迟、知识失真。对于以信息资源服务为核心内容的LAM来说,这种后果甚至可能导致整个协同机制的瓦解。在嵌入性网络视角下,通过弱联系理论(即互动频率)可以评估信任的程度。当LAM之间的互动频率较高时,可以被视作信任度较高的表现。这种理论同样适用于旅游景点与LAM之间以及LAM与用户之间的信任度判断。理解互动频率在信任建立方面的作用,有助于判断各方之间的信任程度。这种理解不仅适用于机构间的协同,也适用于机构与用户之间的关系。
4.2统筹协调,共建共享
LAM协同体现了资源优势和服务特长的整合,使各机构在各自优势领域内展开合作,通过协调统筹实现资源共享,以达到更全面、便捷的服务目标。这种协同工作不仅限于资源和服务的共享,还着眼于共建和共享的目标,以促进各机构的共同发展。这种协同机制的核心在于资源整合与服务创新,使公众可以享受到丰富多样的服务和资源。共建共享的理念促使LAM在合作中相互支持,共同致力于更廣泛、更深入的社会服务。这不仅是资源的汇聚,更是一种共同发展和提升的努力,以满足公众需求并推动文化事业的持续繁荣。
4.3动态调整,质效并重
在嵌入性网络视角下,LAM协同机制不是僵化不变,而是融入文旅融合的社会网络或整体政治经济社会网络中。这一机制允许每个参与主体拥有相当程度的机动性和灵活性。这种灵活性为各主体提供了调整和创新的空间,以持续适应公众不断变化的文化和信息需求。LAM协同的核心目标之一是为公众提供更为丰富的信息资源服务,超越了单一馆所能提供的有限、复杂资源的局限性。尽管某一馆的资源具有一定的限制,但公众的需求则是广泛且细致的。因此,LAM协同机制需要同时关注服务的质量和效益,以更好地满足多元化的需求。
这种机制所具备的灵活性不仅体现在资源整合和服务提供方面,还在于其适应性和开放性,鼓励各个主体根据不同需求和变化进行调整和发展。这种灵活性是持续创新的基础,也是构建更符合公众需求的协同机制的关键。通过灵活应对社会变迁和公众需求,LAM协同机制能够更加有效地提供多样化、高质量的服务,从而拓展公众的文化体验和信息获取渠道。其适应性和灵活性使其成为一种动态机制,能够根据外部环境和内部需求变化不断调整和完善。这种灵活性不仅是为了提高服务水平,也是为了更好地满足不断变化的社会和公众需求,为文旅融合的发展保持持续的活力。
5结语
LAM可以通过加强与旅游景点的紧密合作,在文旅融合中实现更优的联动效应,这种合作能够产生超过单独个体之和的效益。在嵌入性网络机制中,还可以观察到不同个体之间的结构关系。虽然本文已经将网络嵌入性的经济概念引入LAM协同研究中,但并未对网络嵌入性的测度指标进行深入探讨。此外,对于LAM协同结构关系的强弱关联和重要度判断也缺乏合适的科学计算方法。目前,国内关于LAM协同在文旅融合发展中的研究仍然相对较少。因此,相关后续研究可继续丰富相关理论。
参考文献
[1]吕鸿.基于三馆协同的非物质文化遗产知识整合研究[J].图书与情报,2010(3):127-129.
[2]李杨,陆和建.协同创新视阈下图书馆档案馆博物馆联盟建设探讨[J].图书馆建设,2017(6):82-86.
[3]青海省委省政府.青海省关于建立健全区域协调·发展新机制和城乡融合发展体制机制的若干措施[EB/OL] (2020-01-09)[2023-11-23].http://www.qinghai.gov.cn/xxgk/zdgk/sw/202001/t20200109_161577.html.
[4]兰建平,苗文斌.嵌入性理论研究综述[J].技术经济,2009(1):104-108.
[5]向祖兵,李骁天,汪流.社区——社会体育组织——社会体育指导员联动运行机制研究[J].北京体育大学学报,2017(9):23-28.
[6]何郁冰,张迎春.网络嵌入性对产学研知识协同绩效的影响[J].科学学研究,2017(9):1396-1408.
[7]郭劲光.网络嵌入:嵌入差异与嵌入绩效[J].经济评论,2006(6):24-30.
[8]何郁冰,张迎春.网络类型与产学研协同创新模式的耦合研究[J].科学学与科学技术管理,2015(2):62-69.
[9]李久鑫,郑绍濂.管理的社会网络嵌入性视角[J].外国经济与管理,2002(6):2-6.
(编辑姚鑫)
Constructing collaborative mechanisms for LAM cultural-tourism integration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embedded network
Chen Changpeng
(Xiangtan University, Xiangtan 411105, China)
Abstract: Against the backdrop of cultural-tourism integration, tourist attractions have achieved success through the cultural dimension they possess. This paper aims to explore the commonalities and specificities of LAM in terms of resources, services, and organization. It introduces the economic concept of embedded networks to examine the collaborative role among LAM entities. Building upon this notion, the article devises a collaborative mechanism for LAM rooted in the perspective of embedded networks. This construction of an embedded network collaborative mechanism provides theoretical significance for the novel developments of LAM within the context of cultural-tourism integration.
Key words: LAM; collaborative mechanism; cultural-tourism integra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