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型城镇化与区域经济耦合协调关系研究
——以安徽省为例
2024-03-21贾敬全冯亚男
贾敬全,冯亚男
(淮北师范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安徽淮北 235000)
党的二十大报告明确提出了实现城镇化是我国基本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的重要目标之一,并对推进以人为核心的新型城镇化进行了再部署。 新型城镇化作为新型工业化、信息化和农业现代化的重要牵引,为经济高质量发展提供前进动力,同时区域经济的提升也能够推动新型城镇化建设进程,二者相互促进,有力地促进了城乡融合发展。 此外,新型城镇化的发展不以牺牲生态、农业等为代价,能更好地推动经济社会的可持续发展, 以解决社会发展的主要矛盾为导向,促进区域经济的高质量进步。 同时,各地方经济的高质量增长能够使其更有力地发挥自身优势,优化产业布局,并且对区域内的资源与要素实现合理配置,进而形成具有区域特色的经济地理格局,为新型城镇化的建设奠定基础。
安徽省地处华东、华中、华北地区的过渡地带,其经济发展壮大起来将会成为强有力的示范区,进而推动国家战略的实施;此外,安徽省是我国新型城镇化的试点地区,更是长三角一体化战略、中部崛起战略等我国国家战略的重要参与省份之一。 因此,探究安徽省新型城镇化与区域经济间的耦合协调关系并提出对策建议,对于实现国家战略,促进我国经济高质量发展具有重大现实意义。
1 文献综述
国内外对于新型城镇化与区域经济间的关系研究主要从三个方面展开:
首先是新型城镇化对区域经济影响的相关研究。 Wu Si Biao 等[1]认为城市化进程中的参与主体是多元的,其利益关系与整个领域的利益是相辅相成的,各项活动必须相互协调,才能促进区域的可持续发展。 赵海军[2]认为城镇化是通过增强区域的汇集力、联动力、创新力以及模范作用来促进地区的经济发展。 郭晨等[3]认为新型城镇化的建设能够提高社会公共服务水平和健全社会保障体系, 进而提升区域经济的发展质量。郑洁[4]等通过建立模型进行实证分析,得出新型城镇化对地区的经济水平具有明显的正向作用;Brunt Liam 等[5]认为城镇化会带来技术变革和生产率的增长,并且城市密度的增加会导致知识的交流和创新,从而在城市规模和生产率之间形成一个正向反应的循环,以推动经济持续增长。
二是区域经济对新型城镇化作用的分析。雷兰兰[6]运用全国的面板数据进行实证研究,认为地区的经济增长会对城镇化建设产生积极影响并且具有较强的时效性。郭爽[7]认为经济发展是城镇化发展的基础和保障, 并且通过构建动态面板模型得出经济增长可以显著地促进地区的城镇化发展。姜松等[8]认为经济的金融化会实现规模经济效应, 实现资金的再分配以及加速资本的积累,从而促进城镇化建设。 金玉娇[9]采用夜间灯光数据进行实证分析, 结果表明地方经济发展水平的提升能够有效地促进人口城镇化, 并且认为在东部和中部地区的促进作用更显著。
三是新型城镇化与区域经济间的互动性的研究。 郑继承[10]对云南省的城镇化与区域经济进行研究,得出二者之间的关系是互相影响的。 Di Clemente Riccardo 等[11]从一国商品的生产与出口的角度出发,认为就这个层面而言,其经济发展与城市化之间是彼此间共同促进的。 谢国根等[12]认为城镇化建设会将资源有效地汇聚起来,以此来带动区域经济的高质量增长,区域经济会为城镇化建设提供物质保障。
综上分析, 研究新型城镇化与区域经济的文献主要集中在二者间的单向影响, 对于这两个因素间互动关系的研究较少。因此,本文建立新型城镇化与区域经济间的作用机制, 并构建耦合协调模型, 探讨新型城镇化和区域经济间的协调关系。
2 耦合机理分析
耦合是来源于物理学中的相关概念,而耦合度和耦合协调度也是由其推广得到。耦合度的大小是用来描述系统间的各个要素相互联系的密切程度,耦合协调度是用来衡量系统间的和谐程度。[13]本文建立安徽省新型城镇化与区域经济的耦合作用机理如图1 所示。
图1 新型城镇化与区域经济耦合机理
2.1 新型城镇化推动区域经济水平提高
新型城镇化的发展能够促进区域内的各要素进行整合,使经济、技术、人才等资源聚集起来, 并随着区域内的经济实力的提升进一步提高各要素资源的质量水平;此外,在推动城镇化的过程中,更加注重调整产业重心,关注农村经济的发展,在农村地区增加第三产业的内容,有利于区域内产业进行有效的创新, 进而优化产业结构,使城乡之间融合发展并协同进步,促进区域经济的高质量发展; 新型城镇化坚持以人为核心,践行可持续发展观念,能够利用各区域内的资源来进一步提升自身的优势, 在城镇化建设中,能够对区域的辐射能力进行拓展,促进经济的可持续发展。
2.2 区域经济增长带动新型城镇化发展
区域经济水平的提高能够为新型城镇化的建设提供良好的发展环境,在区域内经济实现发展的同时, 技术、资源等要素会在区域内得到提升,而区域内的各生产要素是实现城镇化进程中的物质基础, 从而进一步带动新型城镇化发展;其次,区域经济水平的提升会进一步增加当地的资本供给, 使区域内的民生保障更加坚实稳固, 进而为新型城镇化的发展夯实基础;此外,区域经济水平的高低制约着新型城镇化的进程与发展潜力, 新型城镇化的主体也包涵了实现农村地区的发展, 当地经济的提升会进一步加强区域影响的辐射力, 以推动周边乡村地区的建设, 从而进一步促进新型城镇化体系的形成。
3 构建安徽省新型城镇化与区域经济的耦合协调模型
3.1 数据来源
本文以安徽省为研究对象,为了保证数据的权威性以及可获得性,选取2010-2020 年时间序列作为样本数据,数据主要来源于《中国统计年鉴》、《安徽省统计年鉴》,基于此对新型城镇化和区域经济的耦合协调度进行探究。
3.2 指标构建
对相关文献进行梳理并参照构建系统指标的基本原则,文章选取新型城镇化和区域经济两大系统,综合已有文献的研究以及考虑到数据的可得性, 据此建立各个子系统的指标评价体系(表1)。
表1 新型城镇化系统-区域经济系统指标体系及其权重
表2 新型城镇化-区域经济耦合阶段层次
3.3 研究方法
3.3.1 熵值法
(1)评价指标数据的标准化
由于在构建指标体系时所选取的指标性质不同, 那么数据集就具有不同的量纲和数量级,因此需要对数据进行处理,使各指标数值的取值范围为[0,1],并且将各指标分为正向指标和负向指标,处理如下:
上式中的Zij即为进行标准化处理后的值,i表示第i 年 (i=1,2, …,n),j 指系统中第j 个指标,Xij为第i 年的第j 个指标的原始数据,max(Xij)与min(Xij)指这一指标在第i 年的最大值和最小值,本文中选取的指标均为正向指标,因此均通过第一个式子进行标准化。
指标的原始数据在标准化过程中有些数据出现了0, 而使在后续的操作中无法取对数,会使在计算中的结果出现错误,因此,需要在对数据处理时采取平移的操作,即对进行无量纲化后的数值加上0.01,使用以下公式:
(2)计算指标比重
第j 项指标在第i 年占该指标的比重为:
其中,Pij即为第i 年第j 项指标的比重。
(3)计算指标熵值
第j 项指标的熵值为:
其中,k=1/ln(n),k>0,0≤E≤1,Ej代表第j 项指标的熵值。
(4)计算指标熵冗余度
第j 项指标的熵冗余度为:
其中,Dj代表第j 项指标的熵冗余度。
(5)计算权重
第j 项指标的权重为:
其中,Wj代表第j 项指标的权重,0≤Wj≤1,且
(6)计算综合评价指数
采取权重和指标加权求和的方法,计算综合评价指数:
其中,Uk指第k 个系统的综合指数。
3.3.2 耦合协调度模型
文章对以往文献进行梳理,通过对新型城镇化与区域经济的指标选取来构建二者间的耦合模型:
其中,U1为新型城镇化系统,U2代表区域经济系统,C 即为耦合度,C∈[0,1],C 越来越趋近于1 时,表明各系统内指标之间的耦合效应会越高;反之,当C 的值越来越小,趋于0 时,系统和系统之间的内部要素会由于缺少交互的影响,出现一种低耦合甚至完全不耦合的状态。
耦合度模型能够较好地对各系统间耦合度的强弱进行描述, 但不能反映系统间的协调程度, 所以有必要引入耦合协调度对二者进行分析,本文构建的耦合协调度模型如下:
其中,D 即系统间的耦合协调度,代表了新型城镇化与区域经济这两个系统间的协调程度,D∈[0,1),T 是各系统的综合评价指数,T 表达式中的α 与β 为待定系数,并且α+β=1,文章中令α=β=0.5。 在对已有相关研究进行梳理后,本文参考相关文献[14],对于安徽省新型城镇化与区域经济的耦合阶段与耦合协调度分为以下几个层次:
4 耦合协调度分析
运用熵值法对安徽省新型城镇化与区域经济系统指标的原始数据进行处理后,得到区域经济与新型城镇化这两个系统指标的综合评分。将2010-2020 年二者的数据代入耦合度以及耦合协调度的公式,得出安徽省在2010-2020 年各年份的耦合度都在0.9 以上,均处于耦合度极高的阶段,并且这两个系统间的耦合协调度也不断上升,最终处于优质协调阶段。
4.1 综合评价指数分析
运用熵值法对安徽省新型城镇化与区域经济发展这两个系统的综合指数进行测算,得到的结果如表3 所示:
表3 安徽省新型城镇化与区域经济综合评价指数
从表3 和图2 可以看出,安徽省的新型城镇化与区域经济的综合评价指数均呈现出上升的趋势,并且总体来看,区域经济系统的评分较高于新型城镇化的评分。 2010-2011 年新型城镇化评价指数低于区域经济综合指数, 在此阶段,新型城镇化综合评价指数增长放缓,区域经济综合指数的增长速度较高于新型城镇化的增长速度。在2011 年之后, 安徽省的新型城镇化评价指数增加速度加快,超过了区域经济评价指数的增长速度, 并且在2012 年与区域经济的综合指数几乎持平。 2013-2020 年安徽省的新型城镇化水平在不断提升,同时其区域经济发展水平也在以稳定的态势增加,并且区域经济的综合评价指数总体略高于新型城镇化的综合发展水平指数。
图2 安徽省新型城镇化与区域经济综合指数折线图
4.2 耦合度及耦合协调度分析
构建安徽省新型城镇化与区域经济的综合评价指标体系之后,运用熵值法对这两个系统的综合评价指数进行计算,并且设立二者的耦合协调度模型,得出新型城镇化与区域经济的耦合度和耦合协调度,并分析其结果(表4)。
表4 安徽省新型城镇化与区域经济耦合度及耦合协调度
由表4 和图3 可知,2010-2020 年间的每一年度安徽省新型城镇化与区域经济系统的耦合度都高于0.9,说明其均处于耦合度极高的阶段,其中在2010 和2012 年的耦合度已经达到了1,表明2010-2020 年安徽省的新型城镇化建设与区域经济发展稳定,并且这两个系统相互依存。
图3 安徽省新型城镇化—区域经济耦合度及耦合协调度
由表4 可知,安徽省的新型城镇化与区域经济的耦合协调发展历经了三个阶段。 2010-2013年二者处于拮抗阶段, 其中在协调层次上,2010年二者的耦合协调层次处于轻度失调阶段,区域经济综合水平指数略高于新型城镇化综合评价指数,表明区域经济发展对促进新型城镇化发展的作用有限;2010 到2011 年间新型城镇化系统的评分增长速度放缓,二者濒临失调,表明此阶段的区域经济对新型城镇化的作用减弱;2012-2013 年,二者的耦合阶段处于勉强失调的层次,区域经济水平逐渐发展起来并高于新型城镇化水平,但处于起步阶段,对推动新型城镇化建设的能力仍然受限。 2014-2017 年安徽省新型城镇化与区域经济系统之间的协调性得到改善,二者处于协调上升阶段,其中,2014 年以及2015 年属于初级协调层次, 二者的耦合协调度有所增加;2016 年和2017 年发展到了中级协调层次, 区域经济发展指数在2014-2017 年不断提高,带动了地区的新型城镇化水平,反过来,新型城镇化的建设也在不断地推动当地的经济发展,二者相互影响、相互促进。 2018-2020 年间,这两个系统处于优度耦合阶段,其中,2018 年属于良好协调层次,2019 年与2020 年达到了优质协调层次,在这一阶段安徽省新型城镇化的发展推动了当地经济发展的质量水平,并且区域经济的增长也为新型城镇化的建设提供良好的发展环境。
5 结论与建议
5.1 结论
本文首先建立新型城镇化与区域经济的耦合机制,基于耦合协调模型,选取多个指标作为新型城镇化与区域经济的综合评价体系,以安徽省2010-2020 年的数据进行实证研究,对二者的协调关系进行探讨与分析。 通过实证得出:安徽省新型城镇化的发展水平在不断地提升,同时其区域经济系统的综合评价指数也在不断地增加;从耦合阶段来看,2010-2013 年二者属于拮抗阶段,2014-2017 年这两个系统发展到协调上升阶段, 随着各系统的不断发展,2018-2020 年达到了优度耦合阶段; 从耦合协调层次来看,2010 年安徽省新型城镇化与区域经济属于轻度失调,之后出现了多种协调层次, 在2019 年二者实现了优质协调。 可见,安徽省新型城镇化与区域经济间的耦合协调度不断增加,二者相互促进、协调发展。
5.2 建议
5.2.1 加强要素资源的整合,推动新型城镇化的高质量建设。新型城镇化的建设更加注重人的发展需求,首先要加强基础设施的建设,使进入城市中的乡村人民能够尽快融入其中,实现高质量就业,同时建立完善的社保体系,切实保障居民的基本利益与权益;其次,在城镇化建设过程中,政府要对于当地进行科技创新的产业加大支持力度,使产业在创新升级的同时能够最大限度的进行资源的优化配置,进而形成适合当地发展的独特经济体系;此外,新型城镇化的发展也要考虑到整个区域的核心建设,要以居民的核心利益为前提,注重居民的生活环境,在城镇化建设中构建绿色经济与循环经济系统,从而建设具有新时代意义的新型城镇化。
5.2.2 实行区域联动发展, 促进产业结构升级。 首先明确政府的定位,在实施区域发展的规划中,政府要发挥其引导与统筹作用,对于经济建设中落后并且有困难的地区给予政策倾斜,以解决实际问题的角度出发,促进区域间的经济合作;其次,做好战略规划并提升比较优势,在制定发展战略规划时要以整个区域为主,明确在发展过程中的中心思想,对区域内的要素禀赋进行深入挖掘,促进产业的创新升级;其三,对区域内人员加强相关的培训与教育,要组织专业的人员对战略的规划人员进行指导,提升对区域经济建设的认知,同时加强各区域各部门间的交流,进而提升战略制定的有效性。
5.2.3 统筹协调发展,完善新型城镇化与区域经济良好互动的协作系统。新型城镇化对于实施乡村振兴战略具有重要的意义,同时我国的经济建设离不开区域的经济发展,因此,新型城镇化与区域经济的良好协作有利于我国的经济建设,为此需要多方合力为二者的发展铺设多元化的道路。首先,在发展过程中以民生为导向,注重解决劳动力就业等问题,并且优化城镇格局,提升城市的承载能力, 从而推动新型城镇化建设;其次,适当利用行政手段,对当地的政府官员提出要求,将二者的协调发展加入到绩效指标中。 最终实现新型城镇化与区域经济的良性互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