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龙江省发展冰雪经济的价值、困境及对策

吕金莹，陈正康

（1.哈尔滨石油学院体育教学部，哈尔滨 150028；2.哈尔滨商业大学商务学院，哈尔滨 150028）

冰雪经济是依托于冰雪资源，以冰雪为特征的经济，[1]其中，包括冰雪旅游、冰雪体育、雪博会等。黑龙江省作为东北老工业基地，在传统资源逐渐枯竭的情况下，产业发展亟须优化与升级，在发展第一、第二产业的同时，也应通过促进第三产业发展带动全省经济，因此，依托于黑龙江省独特的资源禀赋发展冰雪经济具有一定可行性。伴随着《全民健身计划（2021－2025 年）》《冰雪运动发展规划（2016－2025 年）》《关于以2022 年北京冬奥会为契机大力发展冰雪运动的意见》以及《黑龙江省冰雪经济发展规划（2022－2030 年）》等相关政策的出台，尤其是哈尔滨市获得了2025 年第九届亚冬会举办权，成为第二个举办两届亚冬会的城市，为黑龙江省冰雪经济高质量发展提供了重大机遇。此外，北京冬奥会的举办也提升了全民参与运动的意愿。黑龙江省作为最早发展冰雪经济的省份，优势不比当年，面临一定发展困境，因此，本文分析黑龙江省冰雪经济发展现状，提出黑龙江省发展冰雪经济的优势与价值，识别出黑龙江省发展冰雪经济现存问题，提出相应的对策建议，以期更好发展黑龙江省冰雪经济，助推全省经济高质量发展。

一、黑龙江省发展冰雪经济的优势

（一）自然条件优势

黑龙江省位于北纬43°26’-53°33’之间，纬度较高，冰雪资源较为丰富，温度低、冬季漫长、雪期长以及降雪量大等自然条件都有利于发展冰雪经济。黑龙江冬天平均温度一般在-15℃到-35℃之间，昼夜温差大，冰雪覆盖山川，易形成霜冻。[2]在黑龙江省发展冰雪经济过程中，天然冰雪和超过60%的山地地貌[3]在一定程度上可以降低发展冰雪体育旅游业的建设成本，领先的冰雪技术可以为开展雪博会等冰雪主题活动提供依据，建设特定功能的冰雪场馆，如室内滑雪场等，为发展冰雪旅游、冰雪娱乐增加吸引力，从而以冰雪经济带动相关产业发展，推动黑龙江省经济发展。

（二）基础设施优势

黑龙江省是我国较早开始发展冰雪经济，也是最早开展冰雪运动的省份。黑龙江省当下拥有超过122个雪场，数百个滑冰场，如亚布力滑雪度假区、帽儿山滑雪场等，其中包括了九家S 级滑雪场，这为黑龙江省发展冰雪旅游、冰雪体育等奠定了基础。[4]在2022 年冬奥会中，中国体育代表团总人数为387人，其中黑龙江省63 人，并且所获奖牌中超过半数与黑龙江省运动员有关，可见黑龙江省具有坚实的冰雪经济发展基础，也有利于黑龙江省冰雪大省形象塑造。

（三）产业融合优势

黑龙江省不断开发冰雪资源，依托于此举办了大量冰雪活动，如哈尔滨冰雪博览会、中国·哈尔滨国际冰雪节、太阳岛国际雪雕艺术博览会等，创造了具有一定影响力的品牌，迄今为止，黑龙江省共举办了超过50 场冰雪体育赛事。并且，黑龙江省打造了如哈尔滨世界欢乐城冰雪小镇等冰雪运动特色小镇，促进跨界融合与创新发展的同时，为所在城市带来了新形象。各大冰雪经济活动形成了所在城市名片，为冰雪经济发展获取动力，并促进了各地产业与经济发展。

二、黑龙江省发展冰雪经济的价值

（一）促进省域以及城市经济发展

冰雪经济发展依托于冰雪资源，而冰雪资源属于可再生能源，因此，对于冰雪经济的开发不会造成资源浪费，也不会对生态环境造成过大影响。目前，冰雪博览会、冰雪大世界已经成为城市名片，2021 年元旦三天假期，哈尔滨市11 家冰雪旅游景区共接待游客53.21 万人次，哈尔滨冰雪大世界入园游客数量为4.6 万人次，其中约40%是哈尔滨市民；松花江冰雪嘉年华推出《和平精英》冰雪主题园区，与流行的数字IP 进行深度融合，促进文旅体验的全面升级。2022 年12 月31 日跨年夜当晚，就有近三万游客欢聚在哈尔滨冰雪大世界迎接美好的新年。据统计，2022 年元旦3 天假期，中国雪乡共接待游客1.36 万人次；此外，2023 年哈尔滨冰雪大世界的门票预订数量达到2019 年的3 倍。由此可以看出，冰雪经济创造了大量经济和社会效益，遵循了“冰天雪地也是金山银山”的可持续发展观念。并且，大部分滑雪场等冰雪活动场所设立于乡村或城郊，冰雪经济的发展也大大提高了乡村经济发展以及投资环境改善，促进了交通、场馆等基础设施建设。冰雪旅游、冰雪活动等收入也逐步成为黑龙江省旅游总收入不可分割的重要部分，提升了黑龙江省的旅游影响力等品牌形象，促进了经济发展。

（二）带动相关产业发展

黑龙江省通过大量冰雪资源，可以与各行各业进行融合发展，从而带动相关产业发展。每年冬季，哈尔滨市打造冰雪大世界，引来大量国内外游客前往哈尔滨一睹冰雪风采，在带动旅游业发展的同时，也为交通运输业、住宿业以及餐饮业等行业注入了动力；黑龙江省各城市也结合城市特点打造冰雪节、冰雪展会等活动，由于滑雪场较多位于郊区和乡村，为了提高可到达性，城市或乡村投入资金建设道路，助推了区域之间的交流与合作，推动了贸易的发展。黑龙江省政府一直秉承的原则是借助冰雪推动经贸，通过开发冰雪资源让更多投资者深入了解黑龙江省，因此，黑龙江省发展冰雪经济具有一定价值。

（三）拉动剩余劳动力就业

冰雪产业作为第三产业，对于人力需求量较大，工种需求种类丰富，同时在促进配套服务产业发展过程中，也刺激了其他产业就业需求。据统计，通过冰雪经济实现黑龙江省内就业人员数量超过四万人。冰雪经济自身发展以及配套服务产业发展，对剩余劳动力有一定拉动作用，并且，冰雪经济发展催生出新的就业需求，哈尔滨冰雪节、冰雪博览和冰灯等每年在工程制造方面需要3 万人左右，在冰块采集、运输与制作等方面，有利于农民和下岗工人实现了二次就业，有利于解决剩余劳动力，[3]以冰雪大世界为例，每年带来万余个工作岗位，其中，既有忙时农村种地、闲时进城务工的农民，也有木匠、瓦匠、冰雕工等能工巧匠。冰雪配套服务产业方面，主要包括餐饮、住宿、商贸以及交通等，大部分工作岗位要求较低，对于剩余劳动力就业有一定拉动作用。

三、黑龙江省发展冰雪经济面临的困境

（一）冰雪经济产业链不够完善

冰雪经济已逐步形成产业链的发展模式，若想高质量发展也必须要有完善的产业链进行支持，但黑龙江省的冰雪产业链尚不明晰，在产业发展思路、产业规划、产业布局、产业发展基础等方面较为传统。[5]从冰雪经济产业自身而言，由于冰雪企业实力有限致使冰雪技术发展有所欠缺，竞争力不足，导致对于高精尖的冰雪技术多从国外购置或引进，大多数企业也都位于产业链下游，未发挥出冰雪大省应有的竞争优势。从冰雪配套产业来看，与相关制造业、餐饮业、住宿业以及商业等相关产业深度融合程度不够，如大多数滑雪场位于城郊，其周边交通、酒店、餐饮、购物等设施不够完善，尚未发挥出冰雪经济产业对相关产业的带动作用，也对消费者体验产生一定影响。

（二）冰雪资源开发与利用层次较低

黑龙江省冰雪资源的开发层次仍停留在较为传统的内容上，而伴随“Z 世代”成为消费主力军，对于旅游偏好、消费偏好等有所改变，纯粹的冰雪景观对消费者吸引力减弱。而目前，黑龙江省开发冰雪项目，缺乏足够的创新，冰雪经济与文化、娱乐等新兴经济融合不足。此外，在数字经济高速发展的时代下，冰雪经济也应与数字技术等要素进行充分融合，但与数字经济融合发展的潜能尚未得到充分释放，新模式新业态还有待进一步形成。

（三）缺乏冰雪专业人才

专业人才的应用有利于促进产业专业化发展，为了促进黑龙江省冰雪经济高质量发展，全省冰雪体育、旅游等相关产业需要具有较高职业素质和职业道德的管理人员、服务人员等从业人才。但从冰雪经济发展现状来看，目前黑龙江省缺乏冰雪专业人才，专业水平参差不齐，冰雪专业人才紧缺已成为限制全省甚至中国冰雪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关键问题。[6]以滑雪场为例，只有少数滑雪场拥有专业的管理运营团队和专业的培训教练员，对员工培训监管力度有所欠缺，存在一定的安全及服务隐患。[7]黑龙江省由于地理位置、经济发展较慢等原因，人才外流严重，专业人才引进难度大，直接导致全省冰雪经济发展水平有限。

（四）政府对冰雪资源管理力度有限

黑龙江省具有独特且丰富的冰雪资源，但曾经的冰雪龙头地位在慢慢降低，主要原因是由于竞争者的增多，以及缺乏管理与长远规划，宣传力度有限，市场导向存在明显的偏差，让黑龙江省本应有的地缘与城市品牌优势发挥不出来，甚至部分冰雪项目负面信息对黑龙江省冰雪品牌形象造成影响。其一，政府对冰雪项目场馆建设规划欠缺。投资建设冰雪项目场馆虽然是市场行为，由于缺乏专业化知识以及考虑黑龙江省冰雪场馆布局，导致场馆专业化程度有限。以滑雪场为例，滑雪场的雪道分为不同专业级别，而部分滑雪场仅建设专业级别较低的初级雪道，使得游客慕名而来，但却不够尽兴。其二，政府对冰雪项目活动日常管理水平有限。滑雪、滑冰等冰雪项目不乏具有一定危险性，由于对冰雪项目活动日常管理的疏忽与资格的认证，部分冰雪项目场所缺乏足够的安全保障，工作人员专业程度也不高，甚至不符合营业规范，对突发事件的应急反应能力与防范能力不足。其三，政府对冰雪项目市场调控不足。2017 年雪乡宰客事件的出现，这反映了由于对冰雪项目市场调控不足，导致景区等场所工作人员服务意识缺乏，同时，部分场所为了吸引游客进行虚假宣传，对于当地以及黑龙江省冰雪大省形象有所损害。

四、黑龙江省发展冰雪经济的对策

（一）完善黑龙江省冰雪经济全产业链

黑龙江省纬度较高，冰雪资源丰富，是我国最具有发展冰雪经济潜力的省份之一。由于目前黑龙江省冰雪经济产业链不够完善，在北京冬奥会以及政策支持下，应不断挖掘冬奥红利，借政策红利，致力于优化黑龙江省冰雪经济全产业链。首先，应促进冰雪经济融合发展，不断与体育、艺术、会展以及文旅等产业相结合，不断开展冰雪活动，提升外部资源吸引力，延长冰雪资源产业链，提高附加值。其次，黑龙江省应着眼于冰雪技术研发和冰雪装备生产线建设，通过与高校、研究院的联合开发和合作开发等方式，研发高精尖冰雪技术和装备。另外，黑龙江省应以“点”带“面”，进行有针对性差异化发展，发挥哈尔滨作为省会城市的溢出效应与示范效应，以冰雪经济带动城市经济发展。

（二）深度挖掘黑龙江省冰雪资源

黑龙江省冰雪经济虽发展较早，但仍处于发展阶段，应基于传统的冰雪品牌形象，抓住地域优势，不断进行拓宽与创新，发挥具有黑龙江特色的冰雪文化资源，引导本地消费群体的同时，引进外来消费群体。冰雪经济大部分是以实体经济呈现，在数字经济高速发展的今天，黑龙江省应深度挖掘冰雪资源，丰富冰雪文化，同时要加强数字平台建设，促进冰雪产业数字化智能化转型升级，提高消费者数字化体验，创新冰雪基础设施数字技术，通过数字技术为冰雪经济赋能。

（三）培养和引进专业化的人才

为了促进黑龙江省冰雪经济高质量发展，加大培养和引进专业人才具有重要意义，需要有关部门和单位、企业和高等教育机构培养复合型人才，以促进适应新时代发展需要的高素质人才队伍建设。一方面，高校应加强专业人才培养，开设专业课程，同时，也应与企业进行联合培养，以促进人才更适应社会和行业需求，为冰雪行业市场不断输送人才，在企业现有员工方面，要提高培训次数和力度；另一方面，政府以及相关部门要制定切实可行的政策，持续优化营商环境，既要留住本土人才，又要吸引外省专业人才落户黑龙江省，人才是发展的动能，通过专业人才培养和引进促进黑龙江省冰雪经济高质量发展。

（四）黑龙江省应加大冰雪经济发展力度

黑龙江省应在维护冰雪经济发展优势的同时，政府及相关部门应借助哈尔滨市举办亚冬会的契机，加大发展和宣传力度，进行长期合理规划，完善基础设施建设，巩固黑龙江省冰雪大省的地位。首先，应对已有的冰雪资源进行开发，进而，政府及相关部门应发挥相应职能，构建良好有序的冰雪经济市场；另外，应通过加强形象宣传以及政策引导等，助推黑龙江省冰雪品牌建设，加大对数字技术的应用力度，促进与冰雪经济的融合发展。只有在政府适度的调控与扶持下，冰雪经济才能实现更为高效高质量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