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谅一只鸭子
2024-03-08左维刚
滇池 2024年3期
点睛前:
我想你一定会和我一样
等待一只鸭子,在车前
腆着肚子左摇右晃
慢腾腾地通过
原谅一只鸭子就这么简单
那个黄马甲的骑手已经够快的了
他掐着流水线读秒
在生活的窄缝里穿插
让自己做成一个镖师
押运着时间这个最昂贵的票号
也押运着
最轻量的自己
点睛后:
而那个黄马甲骑手
掐着斑马线读秒,在生活的窄缝里
奔波,像一只被押运在路上的
旱鸭子。和黄马甲一样
我也等待着,左摇右晃的人群
如鸭群般慢腾腾通过。和他一样
我也是一个苦不堪言的镖师
押运着一只,无足轻重的自己
点睛师评论:
荒草丛生的断头台,铁蒺藜与木牛流马,外星人的眼泪……这些词语或短句之外的空间,与我们越来越封闭的生活,天然有一种陌生感。《原谅一只鸭子》,这样的题目同樣带给我们陌生的体验,会在瞬间就引诱着我们阅读下去。左维刚的这首诗歌,一开始,由鸭子向黄马甲骑手的递进,完全可以用暗喻构筑成了一个诗意的通道,形成一首优秀诗歌的闭环。
可惜作者却没能有效抓住自己的这个想法,硬生生让本该圆润自如的叙述,却在主干部分与前面脱节,甚至可以说前后毫不相干。而且,“生活”“时间”这些明显带着说教意味的大词,在这样一个越来越呼吁精微表达的时代,并不算有效。当然,我不是说时间和生活这样的词汇不能出现在诗歌中,我们只是需要使得这样本来无所指向的概念性词汇,拥有更有坚定的方向与更恰当的力道。另外,“他掐着流水线读秒”,不符合情景,不如改成“他掐着斑马线读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