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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事件介入的乡村闲置空间赋能模式研究

2024-03-07马天烨

家具与室内装饰 2024年1期
关键词:集市闲置村民

■席 飞,马天烨

(南京财经大学艺术设计学院,江苏南京 210023)

中国乡村建设已有百年历史,在中国乡村“百年激进”“百年乡村破坏”与“百年乡村建设”[1]的复杂关系与发展过程中,产生了各个时期,各种类型的闲置空间,每一类闲置空间都是特定时期农村生产生活的外在表现,反映了中国乡村独特的乡土秩序。而在坚守乡村文化脉络和具体语境下,激活闲置空间,实现赋能客体对于本体的自然介入和正向影响,一直是乡村建设理论和实践研究的前沿。本文利用事件介入的新方式,分析不同效用事件赋能闲置空间的路径,为激发乡村内生动力,促进城乡价值认同,推动产业升级提供可行方法。

1 乡村闲置空间的概念与“事件介入”的理论

中国乡村在多个发展阶段中产生了各个类型的空间,其正在经历着功能与形式从匹配到脱节再到分离的过程,这些乡村空间均承受着阶段性功能衰败,而逐渐被废弃、空置,无法正常运作的风险。因此,乡村闲置空间可被认为是:随着社会的发展,空间原阶段内在功能的外在表现形式失效,现阶段功能与形式不相适配,未被赋予全新功能的休克空间。而针对相对封闭的乡村闲置空间的赋能,则需在艺术或设计介入的基础上,进一步延展:通过特定的参与模式,在一定程度上恢复闲置空间的内在功能,打破外来人员与村民的身份边界,使艺术设计深嵌于乡土社会的观念情感、功效需求,恢复乡村内生信仰;利用设定的组织形式,吸引城乡多维资源回归乡村,打破艺术介入难以系统化、体系化整理乡村语境的现状,更新闲置空间外在表现形式,匹配与其相互适应的空间新效用,实现城乡价值认同;结合不同村落发展特色的针对性策划安排,将艺术、设计介入乡村单纯的的技术输出转向经济、社会、文化等综合视角,打造乡村产业新业态。综上所述,即形成事件介入乡村闲置空间的定义:是指在特定的时间及场所内,经过事先策划安排并组织特定人群参与,赋予原空间与其形式发展下相匹配全新功能的各效用事件。

1.1 乡村闲置空间的概念界定

■图1 成都和盛田园东方乡村集市设计

亨利·列斐伏尔(Henri Lefebvre)在社会空间理论中,创造性地提出空间实践、空间表征、表征空间三元辩证组合关系[2],建立了从空间视角审视社会发展的批判理论。而后,芦原义信提出城市“消极空间”的概念,认为该空间是无计划的、非人工意图的,在城市发展过程中被遗漏和淘汰的空间,如建筑间的中介空间、道桥间的边角空间、用途不明的废弃空间、未经设计的冗余空间等形式[3]。从“消极空间”的概念可以看出:“闲置空间”也是“消极空间”的表现形式之一。在此基础之上,几乎在同一时间,罗杰·特兰西克(Roger Trancik)在《寻找失落的空间:城市设计的理论》中建立了“失落空间”理论[4],其认为凡是在城市中对环境和使用者毫无益处,没有明确可以界定的边界,无法与周边各个城市景观要素连贯在一起的空间,都可以称为“失落空间”。而“失落空间”的定义,更加贴合现今城乡闲置空间表现形式。

闲置空间的研究起源于城市,这主要是因为城市发展的优先级在很长的时间内领先于乡村。相较于城市,乡村闲置空间受到的关注较少,但在城乡混沌融合的历史进程中,产生了各类型位于乡村的原生和新生闲置空间,形成了当前发展阶段中国社会闲置空间单元的潜在聚集地。因此,重塑乡村闲置空间,赋予空间外在表现形式下的全新功能与价值,是促进村落有效迭代更新的重要路径。

1.2 事件介入的理论解释和发展

事件理论是从政治哲学、思想史等角度提出的,逐渐与艺术设计产生联系,成为当代艺术研究的一个新生长点。其围绕断裂性、生成性等关键词展开的一系列相关论述,深刻阐释了艺术从事实向事件转化的进程[5]。而本文所叙述的事件介入,是介入乡村的艺术事实向事件转换的一个阶段,也是事件字面含义的直述,更多可被认为是艺术或设计介入的延伸。

早在小农经济时期,乡村原生艺术就已经介入了空间设计之中,彰显了仁义礼智信等乡土文化,是相对封闭的乡村自治时期生产生活的必要产物。在集体化时期,通过政治事件介入乡村的建筑师,更多是听从上级指令完成设计任务,设计主体的自主性受到了极大的制约,设计本身沦为了空间生产的工具,产生了很多游离于乡土生活之外的过渡性空间。在改革开放初期,政策安排下的设计师通过国家部委组织的农村住宅设计竞赛和通用设计图集的方式介入乡村,再次呈现了权力意志在乡村空间营建中的导向作用,设计师亦没有深入乡村开展调研,停留在图集的比赛方案,与村民的实际需求脱钩,因此本次设计介入仍然收效甚微。在新农村建设时期,设计介入更多的是缺乏乡村认知的城市规划师的技术输入,打破了因地制宜的乡村聚落自然营造方式。在当下乡村振兴战略时期,艺术乡建这种较为温和的事件介入方式,成为乡村建设的新模式。这种以尊重乡村传统文化为前提,强调村民共同参与的建设模式,力图建立与村民的情感纽带,共同实现乡村振兴[6],与此同时,在艺术乡建发展的初级阶段,由于艺术家的个人诉求和资本压力,也产出了一些脱离乡土文脉“乌托邦”式的“想象”空间。而事件介入的新方式,通过在特定的时间及场所内,策划安排并组织特定人群参与事件,探索不同效用事件与乡村各类型闲置空间赋能的相互关系,将以实践经验为主的闲置空间设计,凝练为理论阐释和规律,赋予原空间与其形式发展相匹配的全新功能,是对艺术介入乡村在可实施性、系统体系性、多元视角性等方面的提升,从而为乡村闲置空间赋能模式的建立打下基础。

2 各效用事件与乡村闲置空间赋能的耦合关系

2.1 基于内生动力激发的共识性事件赋能文化信仰型闲置空间

集市是中国乡村的传统活动,也是村民共识性强的乡村大事件,集市在乡村起到了文化溯源、情感交流乃至经济贸易、社会认同等多重作用。当以乡村集市作为事件介入时,首先需诊断传统集市的示弱原因:卡尔·波兰尼(Karl Polanyi)的嵌入性理论认为,传统乡土社会中包括集市在内的各类经济活动都入嵌于社会关系之中,其均是依靠农村熟人社会的组织结构,利用约定俗成的互动模式,在特定的文化环境下所建构而成的特定市场实践。但随着城乡二元对立的形成,乡村集市赖以生存的社会文化关系,逐渐脱嵌于乡土,致使作为乡村社会重要组成部分的传统集市市场逐渐走向衰败[7]。

而后,在现阶段乡村集市回嵌乡土社会的进程中,重新树立集市社会文化关系的中心化作用,则显得尤为重要。这其中,在参与人群方面,确立村民作为经营者的主体地位,恢复传统集市共同遵循的道德准则等社会文化关系。作为事件介入的乡村集市,由完全自由的自然街市逐步转变为经过策划的调控市集。在商品种类方面,不仅包括实体的物质资源,也包括经过筹备梳理,代表乡村文化的民俗表演活动等虚拟行为。乡村集市参与人群和商品种类的变化,使其既承担着物资交换的作用,也承担着公共娱乐的效用,形成了以社会文化关系为中心,经济关系并重的现代乡村集市。如成都和盛田园东方项目(图1),采用“共建共治共享”模式,进行与集市相关联的规划设计,村民作为经营主体,享受多重收益。而现代乡村集市功能的变化,需要对应的空间形态进行承载。因此,在空间需求方面,现代乡村集市的环境载体一方面应能够提供村民情感交流的场所,恢复文化认同,另一方面又能够承担社会关系和经济关系作用下的多样功能。也正是现代乡村集市回嵌乡土过程中,效用功能与空间形式的相互作用,为闲置空间赋能奠定基础。

■图2 乡村复兴论坛闲置空间设计改造

最后,集市作为乡村的原生事件,可针对性实现乡村文化信仰型闲置空间赋能:如点状集市,赋予展示和体验乡村传统手工业产品的功能,设置在闲置祠堂、村庙等信仰空间的门前广场。从而在体验和制作间,增强乡村内部的文化认同,促进乡村传统技艺的传播。如线状集市,以售卖传统农务商品为主,规划在通往祠堂、村庙的主街道。实现共识性事件介入下,村民对于传统社会关系的自觉修复。田园东方的乐活集市可以看做线状集市的延伸,其通过简单的开敞性建筑塑造,由村民无偿使用集市摊位,销售绿色农产品。如块状集市,在保留原生集市会馆娱乐和休闲功能的同时,赋能文化传播的媒介场所效用,设计在闲置祠堂、村庙等文化信仰空间。当集市休市期间,块状集市空间又与村史馆、民俗文化展示馆相结合,展现村规民俗、共同记忆,形成空间多重赋能。田园东方项目中的田园生活馆,是采用传统红砖与横向玻璃长窗结合体块交错堆叠的现代建筑,并赋予了空间块状集市功能,但这种以新建建筑为载体的集市空间,能否换起村民的乡愁,仍存有一定疑问。因此,以文化信仰型空间作为载体,才能够形成与乡村内生动力的天然联系,为集市等共识性事件重新入嵌乡土奠定基础。

2.2 基于价值认同的宣传性事件赋能公共服务型闲置空间

以乡村会议为主的宣传性事件,恢复城乡割裂所造成的价值共享缺失,打破城乡二元对立所造成的乡村需求失效,实现乡村和城市的相互认同。

当以乡村会议作为事件介入时,首先需深度挖掘乡村资源,寻找城乡居民共同认可与共享传播的价值信息,以确定会议主题,促进城乡价值认同内生基础的形成:城市和乡村平等性认同。在改革开放的历史进程中,乡村一直为城市承担着人口、资源和制度成本,也在发展中酿成了城乡文化对立。而以乡村资源价值为主题的会议事件,使城市重新认知乡村,打破城乡人群的身份边界,增强城市和乡村情感性认同。丹尼尔·贝尔(Daniel Bell)认为“文化是借助内聚力来维持身份认同的连续过程,这种内聚力,是靠延续的美学观点、有关自我的道德概念和展示这些观念的生活风格而获得的”[8]。而在城乡之间,中国传统的思想观念和行为方式,是城乡居民共同认可的德行价值,跨越了地域、阶层和时空。因此,适宜的会议主题,吸引包括城市人群与乡村居民在内的多方参与,共同解决乡村需求失效问题,如第一届乡村复兴论坛,在河南新县以“永续与共享”为主题,确立了“三色”旅游方案,推动了村落供给侧改革。

在会议筹备方和乡村规划方共同介入下,会议事件对于时间和空间的具体要求,明确了公共服务型闲置空间的改造类型、保证了建造质量和时间节点。而又因为会议是以满足村落实际需求为目标,在会务组的统筹下,村民主动参与乡村建设的实施层面:会议主场馆中的改造型会场,可实现闲置学校、影剧院、礼堂等空间赋能,如河南新县峰会村用闲置粮油交易所改造会场,后作粮油博物馆及村民中心之用。临时搭建型会场,可促进闲置广场、晒场的再利用,如贵州桐梓峰会闲置烤烟棚改造的临时会场,会议后继续作村民会议厅之用。会议亮点工程,如集书吧、餐饮、住宿为一体的综合空间,可赋能闲置村委会、粮仓、供销社等。亮点工程在会议结束后与共享学堂、公益书屋等衔接,并由村民自主运营赋能后的乡村空间,增强主体地位。如福建永泰庄寨峰会将闲置附属防御性铳楼建筑改造为会议中的休息室,后作休闲书吧用途。因此,主题会议下的乡村规划,由于村民的主动参与,形成了符合村庄需求的在地设计(图2)。

在此基础之上,规划设计后的公共服务型闲置空间中,所进行的会议内容,也是会议事件介入乡村的核心所在。成功的会务安排将多元主体聚集在一起,吸引包括村民、地方干部、乡村建设者、投资者、媒体等多方参与,从而发动村民参与、培育乡村人才、提升人居环境、引起社会关注,实现会议事件的短期目标。最后,会议结束后所带来的村落宣传效应,则是会议事件所带来的长期影响,可以促进乡村价值资源在城市推广。将会议事件从实践项目提升为理论效应,才能够在动态互助下形成城乡价值共生,在多元参与下实现城乡价值认同。

2.3 基于产业升级的大型节事赋能经济生产型闲置空间

■图3 浙江松阳闲置空间设计改造

以乡村艺术节为主的大型节事事件,吸引城市外来人群进入乡村,打造乡村品牌IP,实现文旅业带动农业、手工业的乡村产业升级[6]。

乡村产业升级首先需分析生产要素向农村回流的可行性:闲置土地使用,例如土地的统一利用、自然景观的统一打造等,提升闲置土地资源利用率;各类劳动力整合,例如掌握一定传统手工艺的智力型劳动者、农产品的生产者、有一定建房技术的体力劳动者等,并吸引外部人才进驻乡村;整合闲置资源的内部定价,如以村内合作社的形式,建立村落土地、自然资源、传统习俗的协商定价制度,实现乡村资源的价值化转换,吸引国家财政和商业资本介入[1]。从而通过农村生产要素的重新配置,为大型节事活动引入做好准备。借助规模性的大型节事,建立跨学科多专业乡村发展体系设计,确定诸如非遗文化节、农创文创产品节、艺术家进乡村等主题方案,推动乡村生产要素和城市生产要素有机结合,最大化活化与利用乡村闲置要素资源。如松阳的文艺品牌战略就是以大型节事的策划为基础,对现有生产要素做出能体现地方特征的概括与归纳,目前,已逐步建立了“百名艺术家”计划、“拯救老屋行动”计划、“又见柿子红了”艺术展览等品牌活动。

主题方案中,为实现乡村产业升级,匹配的经济生产型闲置空间适宜性赋能是展示乡村基因,吸引城市人群的重要一环(图3):闲置工厂赋能为乡村工坊,吸引城市人群体验农创产品的生产制作过程,扩展乡村工坊的使用功能。如松阳横樟村闲置油茶工厂改造的油茶工坊,改善了传统油茶制作环境,成为了村民和游客共享的体验空间。在经济转型方面,通过艺术手法对于手工业产品的在地创新,将传统生产转向现代服务。闲置田园赋能为田园综合体,集农产品展示、采摘、研发为一体。在环境保护方面,保持乡村农田自然生态完整性的同时,与城市人文生态系统相融合,吸引城市游客体验乡村生态。闲置宅基地赋能为各类乡村艺术体验中心,使游客与传统技艺深度接触。如松阳平田村闲置片状民居改造的农耕博物馆,实现了对于城乡居民的文化教育,结合文创产品,增强了场所吸引力。在社会生活方面,强调村民的主体意识与文化自觉性,促进城乡艺术文化的交融。最后,各类大型节事的规模化介入,有利于打造乡村品牌IP,推动乡村多业态发展,促进村民可持续性收益,实现乡村产业由局部至整体的全域性转变。

3 事件介入下的乡村闲置空间赋能模式

3.1 共识性事件激发乡村文化赋能模式

文化被认为是人类在社会实践过程中所获得的物质、精神生产能力的总和。以乡村集市为代表的共识性事件介入下的文化赋能,可被认为是对于与城市文化碰撞后的乡村文化基因的唤醒与重新梳理,激活植根于乡土的传统文明[10]。

在乡村集市重新组织介入的过程中,建立平衡个人本位和社会本位的乡约组织,推动恢复乡村自治文化;在乡村集市空间载体营建的过程中,通过自治文化下,村民自觉参与文化信仰型闲置空间的改造,重塑村落追根溯源、情感交流乃至经济贸易、社会认同等多重作用的祠堂、村庙等场所,激活乡村宗族文化;在乡村集市进行的过程中,增强村民情感交流,唤醒中国乡村千年来得以良性运转的礼俗文化。在自治文化、宗族文化、礼俗文化的指引下,在乡村文化信仰型空间载体中实现村民传统思维所构想的精神场景,与权力和技术意识所搭建的功能领域的融合,为中国传统社会造物观和价值观融入现代文明发展提供可能性。因此,借助共识性事件的介入,达成文化信仰型空间原生效用和新生功能的统一,为乡村传统文化与城市现代文明赋能乡村奠定基础。

在文化的内涵赋能方面,从乡村问题诊断入手,分析现阶段乡村社会关系与乡土文化传承演绎的相互作用,并以此为纲组织合适的事件介入乡村。在筹备事件的过程中,村委会作为组织单元,村民作为参与人员,由村庄内部共同策划的乡村原生事件,激发扎根于乡土社会的情感交流和规则教化。在文化的外在赋能方面,事件进行中,各村集体作为事件参与的主体,城市人群作为事件参与的客体,促进乡村传统文化与城市现代文明的碰撞,并将以社会关系为中心,经济关系并重的事件肌理,在原生闲置空间赋能中加以体现。事件结束后,其所赋能的乡村原生闲置空间,又作为新生空间,成为传播各村落传统乡俗文化的媒介场所。以此建立共识性事件激发乡村文化赋能模式(图4)。

因此,共识性事件激发文化赋能模式,以村集体作为主要事件策划人,激发乡村内生动力,构筑乡风文明软环境,增强文化自信。复兴在城市化浪潮下分崩瓦解的乡土基因,并将其作为事件介入乡村所需解决的首要问题。

3.2 宣传性事件整合乡村资源赋能模式

资源赋能既包括乡村内部资源的挖掘与整合,也包括外界政治、经济、技术等资源对于乡村的支持[11]。会议为代表的宣传性事件介入下的乡村资源赋能,即实现事件所涉空间和时间内,城乡多元人群的集聚,利用事件所达成的短期目标,形成长远影响,在城乡共生下整合乡村资源,推动城乡价值认同。

乡土社会内生资源的识别与提炼,是乡村区别与城市独特的地方禀赋,不同乡村的自然资源和人文环境所塑造的风俗习惯和传统技艺也是抗衡同质化、标准化的重要因素,为乡村资源赋能奠定了内在物质基础。乡村内生资源封闭性和分散性特点,则通过技术、资金、人才等外部资源的引入,调整整合方式,提升资源价值,形成乡村存量资源和城市增量资源配置和重组,为乡村资源赋能提供了外在技术路径。而乡村公共服务型空间为会议事件的介入,提供了城乡居民共同熟知的空间环境和会务接待所需要的场所类型,各个乡村都具备的常规公共服务型空间,也为宣传性事件统一的品牌打造提供了可能性。并且,一些具有乡村特色的公共服务型空间重构,为村民在事件结束后继续使用设计项目奠定了基础。会议事件则发挥了城乡资源粘合剂的作用,推动建立内生动力与外部支持结合的资源链接机制,在重构事件前后公共服务型空间多重功能的同时,以空间赋能为聚合点,推动乡土资源与城市资源共同赋能乡村,促进城乡价值共生。

■图4 共识性事件激发乡村文化赋能模式

在乡村资源赋能的策划维度,以会务团队的组织形式多角度提炼乡村核心资源,以确定事件主题。在筹备事件的过程中,形成宣传效应,转变城市居民对于乡村不良风俗的刻板印象。在确定事件的过程中,基于事件需求的乡村规划设计成为了必要环节。此阶段又可形成对于乡村规划师、建筑师、施工企业等资源的整合,其在与村民沟通的过程中深入认知、认同乡村价值,并化解乡村需求失效问题。在乡村资源赋能的实施维度,外界资源的整合促进乡村基础设施和公共配套建设,村民自觉参与事件所需闲置空间的改造、修复和重建。在事件进行的过程中,多维人群形成社会资源短时间的集聚和交流,促进城乡互通。在事件结束后,利用市场化的运作,提升乡村资源附加值,则是事件效应所带来的长远影响。从而,建立宣传性事件整合乡村资源赋能模式(图5)。

因此,宣传性事件整合乡村资源赋能模式,推动合作交流下的城乡价值融合和认同,构筑乡村治理有效新方法,其是事件介入乡村所需解决的第二层次问题。

3.3 大型节事升级乡村产业赋能模式

乡村产业升级是通过生产要素整合、产业链条延伸、产业空间集聚、产业利益共生等路径,实现农村多产业关联交叉、互补发展[12]。大型节事介入下的产业赋能,则可发挥事件效应的渗透性和影响力,实现乡村各产业之间交叉统一,协调发展。

大型节事事件介入下的文化创意手段,赋予乡村传统生产要素鲜明的时代特征,推动闲置生产要素活化,并转换为不同业态的产品和服务。而与乡村生产要素紧密联系的自然是传统农业和现存工业这类经济生产型空间,事件赋予该类空间与其形式发展下相匹配的全新功能,是建立在村民对于现代生产生活向往基础之上的,促进村民在与乡村空间的互动中,重新定位自身在现代乡村社会中的价值。大型节事事件介入下的文化创意设计又作为逻辑线索,实现在经济生产型空间重构中兼备乡村生产基因和体验服务功能,激活乡村产业创新力,形成乡村基础农业、工业与服务业的链条式关联,延伸和重构乡村产业链。从而,通过经济生产型空间的赋能,发挥其辐射效应,促进乡村产业集聚,形成产业效益共同体,推动融合发展的乡村社会新形态[13-14]。

■图6 大型节事升级乡村产业赋能模式

在乡村产业赋能的供给侧,首先政府部门需做好顶层规划,并根据事件需求,由政治学、经济学相关专家指导乡村生产要素整合增效,打开城乡要素双向流动的通道。在确定事件的过程中,利用与艺术相关的事件介入,通过各类艺术大师们的文化创意手段和技术,对乡村生产要素进行有效设计,并在市场化运作下,使乡村实体要素转化为现实经济价值[15]。这样不仅能够提升农村产业的附加值,打造相关农创和文创产品;也可以将乡村非遗技艺与为公众参与的文旅项目对接。在乡村产业赋能的需求侧,就城市人群的需求而言,在农业产业维度,生态观光农业可以最大程度实现城市居民体验农业的多样性;在工业产业维度,乡村工坊中的特色创意产品,与城市生活方式匹配度最高;在服务产业维度,乡村品牌商业,最能增强乡村旅游消费的体验感[16]。就乡村居民的需求而言,村民既是赋能后闲置空间所售第一产业商品原料的提供者,也是城市游客体验第二产业手工艺术的服务者,更加是产业升级的受益者。综上所述,建立大型节事升级乡村产业赋能模式(图6)。

大型节事升级乡村产业赋能模式,利用事件介入的全面性和凝聚力,推动乡村产品更新、空间激活、品牌打造。从而为“产业兴旺、生态宜居、生活富裕”的乡村振兴打下基础,达到事件介入乡村的最终目标。

4 结语

中国社会特殊的发展阶段,对乡村振兴的方式提出了更加具体的要求。各效用事件的介入,激发了农村内生动力,促进了城乡价值认同,推动了乡村产业升级,实现了文化信仰型、公共服务型、经济生产型等多类型闲置空间的赋能,从不同层次、不同维度覆盖了乡村经济、政治、文化、生态发展的多个方面。然而,不同乡村的地域区位、资源类型、经济发展大相径庭,因此,总结适应不同乡村类型的赋能模式,才能够选择与之匹配的合适事件介入。乡村闲置空间年代久远、类型多样,实现其全面赋能是一个繁重而持久的工作,本文所提出的村落自治下的文化赋能模式,城乡统筹下的资源赋能模式,融合发展下的产业赋能模式,仅仅是乡村赋能,从实践经验凝练为理论阐释的开端,希望为赋予乡村与其形式发展下相匹配的全新功能,实现村落自然迭代更新打下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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