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经济与高质量发展耦合度的时空演化及驱动因素
2024-02-25宋宝琳
宋宝琳
(河北大学 管理学院/共同富裕研究中心,河北 保定 071002)
一、引言
创新作为引领社会生产的驱动力量,是推动高质量发展的重要抓手。党的十九届六中全会提出:“必须实现创新成为第一动力、协调成为内生特点、绿色成为普遍形态、开放成为必由之路、共享成为根本目的的高质量发展。”数字经济的快速发展衍生出众多新业态,成为改变生产生活方式、优化经济结构、提升我国综合竞争力的中坚力量。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加快建设制造强国、质量强国、航天强国、交通强国、网络强国、数字中国”,这一内容标志着通过数字经济助推经济高质量发展的规划逐步上升到国家战略层面。同时,“十四五”规划中明确指出“加快建设数字经济,以数字化转型驱动生产、生活和治理方式变革,赋能传统产业转型升级,壮大经济发展新引擎”,这也体现了国家对数字经济赋能高质量发展的高度重视。显然,数字经济的发展作为新时期实现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必然要求,在驱动产业变革中发挥着不容忽视的重要作用,是适应我国经济转型进而提升经济发展质量的重要力量[1]。
在科技发展突飞猛进的时代,数字经济作为一种新型经济发展模式,以技术创新驱动产业优化升级为核心要义,以此提高社会生产效率,顺应我国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时代要求[2-3]。但我国目前并未形成统一的数字经济评价体系,因此,现阶段我国数字经济发展水平如何以及数字经济和高质量发展能否实现协调发展尚不可知。
基于此,文章在建立数字经济与高质量发展评价指标体系的基础上,综合评价现阶段我国数字经济和高质量发展的实际水平,并借助耦合度模型分析二者的耦合协调关系,与此同时,考虑到数字经济和高质量发展兼具的空间性特征,又深入探究了数字经济与高质量发展耦合度的空间效应。所以,本研究不仅全面评价了我国数字经济发展水平和高质量发展的现状,而且充分展现了数字经济与高质量发展的耦合协调性,为我国提高数字经济水平并强化其对高质量发展的赋能效应提供了重要的理论参考和现实借鉴。
二、文献综述
20世纪90年代学界最早提出了“数字经济”这一概念。2016年,G20杭州峰会重新定义了数字经济的基本内涵,即以现代信息网络作为重要载体的一系列经济活动[4]。新古典经济学相关理论认为,经济增长动能转换的关键因素是技术革新,而以数字技术为依托的数字经济的本质也是技术革新,因此,数字技术与实体经济的融合成为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力量[5-6]。数字经济作为一种新经济形态,包含了数字化信息、互联网平台、数字化计算以及新兴经济模式和形态四个核心内容[7-9],具有创新、绿色、共享、开放和协调等优点,能够通过培育新动能来实现我国经济高质量发展。
近年来,学术界对数字经济的相关研究主要聚焦于其对高质量发展的影响。从宏观层面上看,数字经济通过提升传统要素质量、加速资源配置效率与塑造数据要素新动能三条路径促进高质量发展。具体来看,一是,数字经济改变了传统的社会生产方式,为传统生产要素注入新活力以推动实现高质量发展[10];二是,数字经济通过互联网、云计算、大数据、人工智能等新兴技术为产业发展提供了新动力,提高了生产要素的流动和配置效率,进而促进产业结构调整,实现产业优化升级[11];三是,创新作为引领发展的第一动力,是推动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力量[12]。数字经济通过塑造数据要素为产业发展提供新动能,助力产业经济增长,增强我国经济发展韧性[13]。从微观层面上看,互联网、移动通信等新兴技术具有一定的长尾效应,能够惠及大多数群体,进而形成规模经济和范围经济,更好地匹配供需,提高经济的均衡水平。互联网、大数据、云计算等新兴技术对传统产业的渗透使企业成本出现了高固定成本和低边际成本的新特征,这两个特征降低了行业的平均成本,形成了规模经济,极大增加了企业收益[14]。此外,数字技术依托主营业务低成本特征扩展多样化业务,以获取更多的收益来源。数字经济形态作为规模经济和范围经济的深入融合,形成了消费端的长尾效应[15]。
产业数字化和数字产业化作为数字经济的核心内容,是推动我国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力量。一是通过将现代信息技术融入传统产业中,促进产业结构调整和优化升级,以产业数字化实现生产水平的跨越式提升,为高质量发展注入新活力[16-17];二是将数据要素产业化、市场化和商业化,为数字产业化提供源源不断的数据资源,推动我国数字产业不断做强做大,为实现我国高质量发展提供强大支撑[18-19]。
数字革命时代,数字经济与高质量发展不是各行其是、各不相谋的关系,而是相互促进、相互补充的关系。但是,现有研究缺乏对数字经济与高质量发展耦合协调性的深入考查。基于此,文章以现阶段我国数字经济和高质量发展水平为基础,测算二者的耦合协调性,并进一步探究影响二者耦合性的驱动因素,据此提出提升数字经济和高质量发展耦合协调性的对策与建议。
三、模型设定、变量选取与数据来源
(一)模型设定
1.耦合度模型。借鉴逯进和周惠民[20]的研究,假设发展度函数具有严格的拟凹性以及规模报酬不变性,发展度函数遵循C-D 形式,具体如下:
其中,X1、X2分别是归一化后的数字经济发展水平和高质量发展水平,γ是外生变量,θ、1-θ体现了两者系统中的重要性程度。图1中的曲线T1、T2和T3表示不同的发展度,其发展水平的关系为T1>T2>T3。
图1 发展度与协调度曲线
采用偏离系数测算数字经济与高质量发展的协调好坏,并在此基础上计算协调度。偏离系数(C v)和协调度(C)的公式为:
其中,C为协调度,当偏离系数C v=0时,C=1且X1=X2,则该地区的坐标点位于图1的45°线上,如A点、B点;若X1>X2或X1<X2,则该地区的坐标点位于图1中45℃线的左侧或右侧,如C点、D 点。协调度C可以量化数字经济和高质量发展的协调水平,但并未考虑两者的发展水平。发展度T虽然可以度量两者的发展水平,但并不能衡量两者的协调情况。因此,文章进一步采用耦合度这一指标,同时度量发展水平和协调度的综合水平,耦合度公式如下:
根据相关研究经验,耦合度等级具体划分情况如表1所示。
表1 耦合度等级划分
2.空间计量模型。构建空间权重矩阵是进行空间计量分析的前提,本文选择空间地理权重矩阵检验空间效应,具体公式如下,d ij为城市距离,W ij为空间地理权重矩阵。
考虑到地理位置及资源流动性,数字经济水平与高质量发展可能存在空间相关性,忽略这一问题会导致估计结果存在偏差。因此,文章需要从空间角度分析数字经济与高质量发展耦合度的驱动因素。同时,模型要对个体和时间进行控制。具体模型的设定如下:
其中,i代表省级行政区,t代表年份,D it代表耦合度,X it为系列解释变量,μi代表个体效应,v t代表时间效应,εit代表误差项,W为空间权重矩阵,α、β为待估系数,ρ为空间自相关系数。
(二)变量选取
数字经济水平的测量方法主要有直接法和对比法。一种是在明确数字经济范围的基础上,以地区数字经济规模与GDP的比重作为数字经济水平的衡量指标;另一种是建立数字经济水平评价指标体系,计算区域数字经济指数。相较于直接法,采用对比法测量数字经济水平更有利于全面反映数字经济的发展状况。因此,文章采取对比法建立了包含数字基础、数字产业、数字融合和数字创新四个二级指标在内的数字经济评价指标体系,并采用熵权法计算出各指标的权重。基于新发展理念建立包括创新发展、协调发展、绿色发展、开放发展和共享发展五个二级指标的高质量发展评价指标体系,同样采用熵权法确定各个指标权重。具体指标体系如表2所示。
表2 数字经济与高质量发展的评价指标体系
综合考虑数字经济与高质量发展的影响因素,文章选择以下变量作为解释变量:(1)经济基础,采用各省人均GDP的对数。(2)社会消费,采用实际社会消费总额的对数。(3)政府干预,以财政支出占GDP的比重表示。(4)产业结构,以二产增加值占GDP的比重来表示。(5)人力资本。以每千人中大学生在校人数的对数表示。(6)技术水平,以各省专利申请数量的对数表示。(7)城镇化水平,以城镇人口占总人口的比重表示。(8)对外开放水平,以进出口总额占GDP的比重表示。
(三)数据来源
文章以2011—2021年我国30个省级行政区(不含港澳台和西藏)为研究对象,数据主要来源于《中国统计年鉴》《中国科技统计年鉴》等,并采用线性插值法对部分缺失数据进行填补,变量的描述性统计分析结果见表3。
表3 变量描述性统计分析
四、实证分析
宏观把握我国数字经济和高质量发展的基础条件是考查二者耦合协调的关键。因此,在计算数字经济和高质量发展的耦合度之前,需要对现阶段数字经济和高质量发展水平进行综合测度。
(一)数字经济与高质量发展水平的测度结果
本部分通过熵权法测算了2011年和2021年我国30个省级行政区数字经济和高质量发展水平,结果如表4所示。从中可以发现,无论是个体层面还是时间趋势,我国不同省级行政区数字经济和高质量发展水平均呈现出差异和波动,说明二者存在明显的空间差异性。2011年我国各省级行政区数字经济水平处于0.077~0.314范围内,整体上呈现出发展低水平、不平衡、不充分的特点。随着技术变革速度的加快,2021年各省级行政区数字经济水平迅猛增加到0.556~0.982,这直接体现了我国数字经济发展取得的显著成就。同样,2011年和2021年我国30个省级行政区高质量发展水平测度的结果显示,2011年我国各省级行政区高质量发展水平位于0.015~0.344之间,北京市高质量发展水平最高;2021年各省级行政区高质量发展水平显著提升,提高到0.119~0.661的区间范围,这反映了我国向高质量发展阶段转变的现实情况。
表4 2011年和2021年我国数字经济与高质量发展水平测度
(二)数字经济与高质量发展耦合度的时空分析
2011—2021年各省级行政区数字经济与高质量发展的平均耦合度的时序演变如图2所示。由图2可以看出,从2011年到2021年,数字经济与高质量发展的耦合度基本保持持续上升状态,由0.392上升到0.587,耦合等级由轻度失调衰退逐渐向基本协调发展转变,这说明数字经济与高质量发展越来越趋向于协调。原因可能是随着数字基础设施不断完善,数字经济的包容性和普惠性也随之提高,进而释放了更多数字经济红利,使其与高质量发展相互融合。
图2 数字经济与高质量发展耦合度的时序演变
由于我国不同地区数字经济和高质量发展水平存在差异性,所以不同省级行政区的数字经济与高质量发展的耦合性可能呈现较大的不同。2011—2021年我国30个省级行政区的数字经济与高质量发展的耦合度如表5所示。从不同耦合度等级来看,我国大部分省级行政区数字经济与高质量发展的耦合度处于中度失调衰退和轻度失调衰退阶段,只有少部分耦合度处于严重失调衰退、基本协调发展和良好协调发展等级,而目前我国还未出现数字经济和高质量发展的耦合度达到优质协调发展等级的省级行政区。从时间演变来看,2011年新疆、宁夏、青海、贵州和海南五个省级行政区的耦合度处于严重失调衰退阶段。2021年,耦合度处于严重失调衰退等级的只有宁夏、青海和海南三个省级行政区。2011年,数字经济和高质量发展耦合度等级为良好协调发展的省级行政区仅有江苏和广东。之后,耦合度在这一等级的省级行政区数量不断增加,2021年耦合度处于良好协调发展的增加到六个。
表5 不同省级行政区数字经济与高质量发展耦合度的时空差异
伴随数字经济的快速普及以及高质量发展理念的深入贯彻,二者之间的耦合协调性整体向好发展,这既为我国未来数字经济的进一步完善提供了良好基础,也为实现高质量发展目标,推进中国式现代化进程提供了参考示范。
(三)驱动因素分析
1.空间相关性检验。首先,采用莫兰指数检验空间自相关性,结果如表6所示。从表6可以看出,2011—2021年数字经济与高质量发展耦合度的全局莫兰指数均在1%的水平下通过了显著性检验,说明各省级行政区数字经济与高质量发展耦合度具有较强的空间自相关性。其次,为了选择合适的空间计量模型,本研究遵循“特异性到一般”和“一般到特异性”的规则,结合LM 检验和LR检验选择最优的空间计量模型,表7的统计结果表明使用空间杜宾模型(SDM)最适合。再次,通过Hausman检验选择随机效应或固定效应,经过检验发现,本研究应采用固定时间和固定个体的空间杜宾模型。
表6 耦合度的全局莫兰指数
表7 空间计量模型的选择甄别
2.空间计量回归结果。数字经济与高质量发展的耦合性除了受二者自身的影响外,还会受到政治、经济、文化、社会等多方面的影响,同时考虑到数字经济发展的地理空间性对二者耦合协调性的影响,本部分采用空间杜宾模型进一步探究了影响数字经济与高质量发展耦合性的驱动因素,结果如表8所示。表8中模型1、模型2和模型3分别是依次加入不同变量的基础上得到的研究结果,由此发现,经济基础、人力资本、技术进步和对外开放水平对数字经济与高质量发展耦合性的影响均通过了显著性检验,且相关系数为正数,说明数字经济与高质量发展的高度耦合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地区的经济基础、人力资本、技术进步和对外开放水平的推动。此外,政府干预对二者耦合性的影响至少在10%的水平下通过显著性检验,相关系数为负值,说明政府干预过度是导致数字经济和高质量发展难以实现有效协调的重要因素。同时,经济基础和技术进步对数字经济和高质量发展耦合性产生了正向的空间影响。然而,政府干预却对二者的耦合性产生了显著的空间抑制作用。
表8 空间计量模型回归结果
3.空间异质性分析。由于资源禀赋、地理位置和经济基础等多种因素的差异性,区域发展不均衡成为我国长期以来社会发展面临的现实问题。在此背景下,耦合度的驱动因素也该有所不同,鉴于此,文章进行了区域异质性分析。按照国务院分区标准将全国划分为东部地区、中部地区和西部地区,分别进行空间杜宾模型的估计,结果如表9所示。从中发现,东部地区数字经济与高质量发展的耦合度主要受到经济基础、社会消费、产业结构、城镇化水平和对外开放水平的驱动影响。究其原因如下:首先,东部地区居民经济条件优越,居民消费水平明显高于其他地区,而数字经济与居民消费之间具有相互影响的关系,数字经济为居民消费提供了更加便捷的方式和渠道,强烈刺激了居民消费。反之,居民消费需求的增加对数字经济的完善形成了正向激励,以此提升了数字经济与高质量发展间的耦合程度。其次,东部地区产业结构更加合理,其以第三产业为主,为数字经济和高质量发展的高效耦合提供了良好的基础保障。再次,由于地理位置和经济发展优势,东部地区呈现出较高的城镇化水平和对外开放水平,而城镇化水平和对外开放水平作为影响我国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因素,不可避免地会对数字经济与高质量发展的耦合度产生影响。中部地区和西部地区耦合度的驱动因素较为一致,均受到经济基础、产业结构、人力资本、技术进步和城镇化水平的影响。这表明,提高中、西部地区的经济水平、优化产业结构、加大人才引进力度、促进技术进步和提升城镇化水平是数字化时代提高数字经济和高质量发展耦合协调的关键路径。
表9 不同地区的异质性分析
五、结论与建议
近年来,我国数字技术发展迅猛,数字经济促进高质量发展的态势日渐显著。文章在测算我国数字经济和高质量发展水平的基础上,计算了二者的耦合协调度,并探究了影响数字经济和高质量发展耦合度的驱动因素,得出以下研究结论:第一,从时空分布上看,我国数字经济和高质量发展水平均得到明显提升;第二,2011—2021年数字经济与高质量发展的耦合协调性呈现整体稳步提升的态势,但大部分省级行政区的数字经济和高质量发展协调耦合度仍有待提升;第三,经济基础和技术进步对数字经济和高质量发展的耦合性具有一定的正向促进作用,是驱动二者耦合协调的重要因素。基于以上结论,本研究提出以下几点提升我国数字经济和高质量发展耦合性的对策与建议。
(一)加大数字技术投入,强化政府引领效应
当前我国数字技术发展虽然日渐成熟,但是不同地区的数字经济水平仍存在较大差距,有悖于“协调”“共享”的新发展理念。为促进数字经济和高质量发展目标的协调统一,数字技术投入是重要着力点。数字技术作为现代信息技术发展的重要产物,其较高的使用成本导致部分企业可望而不可及。政府作为推动数字经济发展的重要力量,在财政支出中应加大对数字技术投入的补贴,既要对企业的投入使用进行补贴,也要加大对数字基础设施建设的财政支持,以期提高数字经济的普惠性和包容性,进而为促进我国高质量发展提供强大动力。
(二)规范数据市场建设,促进数据要素流通
数据市场的规范建设需要完善相关法律法规、标准规范和行业自律机制,以确保数据交易和流通的合法性、安全性和规范性。同时,还需要加强数据安全保护和隐私保护,建立数据共享和交换的信任机制,鼓励数据生产者、持有者和使用者之间的合作与交流,促进数据要素的流通与共享,推动数据驱动的创新发展。数据市场的规范建设不仅为数据要素的高效流通提供了环境保障,而且有利于提升数字经济发展效率,为更好地推动高质量发展提供良好基础。
(三)实行区域数字策略,缩小区域数字“鸿沟”
基于我国数字经济发展水平的空间差异性,应根据不同地区的实际情况采取差异化的数字经济发展策略。东部地区应在完备的数字基础设施的基础上加快实现数字经济与先进服务业和高端制造业的深度融合,增强数字经济对高质量发展的促进作用;中、西部地区应充分借鉴东部地区数字经济发展经验,大力完善数字经济基础设施,提高数字技术的可及性。此外,地方政府要着力缩小区域数字“鸿沟”,实现数字经济发展成果由全体人民共享,共同推进高质量发展。
(四)供需两端同时发力,助推高质量发展
数字经济作为一种新经济业态,不仅会直接影响消费供给形式和质量,而且会间接影响人们的消费需求。一方面,数字经济丰富了消费供给的内涵和形式,平台经济、电商经济的涌现改变了原有消费供给的物质形态,极大地释放了数字消费潜力;另一方面,数字经济打破了传统消费模式的时空限制,变革了传统的消费支付方式,刺激了消费需求,成功拉动经济快速增长。因此,数字经济应从消费供给和需求两端同时发力,既要以数字技术丰富产品的形式,提升产品质量,也要不断完善移动支付技术,提高人们消费的便捷性,由此拉动高质量发展,进而提升数字经济与高质量发展之间的耦合协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