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阳还五汤治疗偏头痛临床效果Meta分析

张雅萱 张文静 刘 梦 郭闫葵

（1.山东中医药大学中医学院，山东 济南 250014；2.济南市中医医院脑病科，山东 济南 250012）

偏头痛的西医病机尚不明确，目前公认其发生与遗传、环境、内分泌和情绪等因素有关。其发作时间不定、疼痛剧烈、迁延难愈，且常伴有恶心、呕吐、心烦等，对患者造成严重的困扰。且偏头痛患者发生卒中、心绞痛等疾病的几率明显高于正常者［1］。提高偏头痛的疗效已经成为临床中亟待解决的问题。西医以对症治疗为主，虽可暂缓头痛的症状，但效果并不彻底，亦存在诸多不良反应。本研究将通过Meta 分析系统地评价补阳还五汤治疗偏头痛的临床有效性，以便为其治疗偏头痛提供科学确切的循证依据。

1 资料与方法

1.1 文献检索运用“补阳还五汤”“偏头痛”“头风”“临床效果”“疗效”“随机”和“对照”等检索词从中国知网、维普、万方等数据库中检索出所有涉及补阳还五汤治疗偏头痛临床效果的随机对照试验（RCT）的文献。检索的期限为自建库至2022年2月。

1.2 入选标准

1.2.1 纳入标准（1）研究类型：随机对照临床研究，各组样本量≥20 例者。（2）研究对象：临床中确诊的偏头痛患者。（3）干预措施：试验组的患者采用补阳还五汤加减进行干预治疗，对照组的患者则采用常规西药治疗。（4）结局指标：总有效率等。

1.2.2 排除标准（1）RCT 设计不合理及不严谨者。（2）所纳入的患者诊断不明确的，合并其他基础性疾病或伴有其他严重并发症者。（3）试验组受其他治疗方法干扰的研究，对照组为非单纯西药干预的研究。（4）同一研究文献重复发表者。（5）无法获取全文者。

1.3 文献筛选和提取先粗略地排除掉明显与纳入标准不相符的文献，再仔细阅读全文以确定最终纳入研究的文献，最后进行数据及有关资料的提取和整合。全过程由2 名评价人员分别独立完成再进行汇总，若有分歧，则需通过讨论解决或请求第三方的意见。文献提取的资料内容包括第一作者、发表年份、样本量大小、研究方法、基线情况、干预措施、脱落情况、结局指标等。

1.4 文献质量评价按照Cochrane 系统评价手册中所推荐的RCT 质量评价的方法，对纳入的文献进行方法学质量评估，包括随机方法、分配隐藏、实施盲法的情况、结局数据的完整性、选择性报告结果以及其他偏倚来源6项内容。

1.5 统计学方法研究结果采用RevMan 5.3软件来进行统计分析与描述。采用相对危险度（RR）及其95%的可信区间（95%CI）来表示效应量的合并结果。纳入文献的异质性检验使用x2检验完成，若研究间的差异无统计学意义，用固定效应模型分析；若各研究间存在异质性，需要进一步查找异质性来源，采用亚组分析或敏感性分析处理。

2 结果

2.1 文献检索结果共检索出相关文献146 篇，去除重复后获得55篇。通过浏览文题与摘要初步纳入的文献有29篇，仔细阅读全文最终纳入文献15篇。

2.2 纳入文献的基本情况本研究共纳入15 篇文献［2-16］，包含1423 例参与的患者，其中试验组741 例，对照组682 例。15 项研究均描述了明确的诊断标准和详细的纳入与排除标准，均提及各组的性别、年龄、平均病程等基本情况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具有可比性。见表1。

表1 15篇纳入文献基本情况

2.3 文献质量评价纳入的15 篇文献中研究结果数据都比较完整，无其他原因造成的退出与失访。纳入的15项研究在随机方法、数据完整性、选择性报告结果等方面的偏倚风险较低，但在分配隐藏、盲法等方面存在偏倚的可能。总体研究文献的质量符合Meta 分析研究要求，但文献的整体质量并不高。

2.4 结局指标分析纳入的所有研究全部采用了总有效率作为结局评价指标。各研究间无明显的异质性（P=0.14，I2=29%），因此用固定效应模型完成效应量的合并，最终结果表明补阳还五汤组的总有效率高于对照组，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RR=1.25，95%CI［1.20，1.31］，Z=9.67，P＜0.00001，提示补阳还五汤治疗偏头痛的临床效果比常规西药更显著。森林图结果见图1。绘制的漏斗图左右大致对称，提示纳入的文献存在发表偏倚的风险较低。见图2。

图1 15篇纳入文献森林图

图2 15篇纳入文献漏斗图

2.5 安全性和远期疗效所纳入的15项研究中，有8项对不良反应及其相关情况进行了阐述。大多数研究表示补阳还五汤组患者无明显的不良反应，而对照组则较为明显，多表现为恶心呕吐、食欲不振、嗜睡、疲劳等，并有消化道出血及大便潜血阳性表现。研究中试验组表现出的不良反应均少于对照组，提示补阳还五汤治疗偏头痛的不良反应发生率较低，与应用常规西药治疗相比可能会具有较高的安全性。所纳入的15 项研究中，有2项［3，12］对复发率和起效时间的情况进行了描述，表示补阳还五汤组虽较西药组起效晚，但持续时间长且不易复发。由于本次研究对复发率的报道比较匮乏，尚不足以对补阳还五汤治疗偏头痛的远期效果提供比较可靠的结论。

3 讨论

偏头痛属于中医学“头痛”“头风”等范畴，主要病机为气虚血瘀。外邪侵袭、劳累和情志失调等，会造成人体周身的气血失调、五脏六腑的功能发生紊乱。脏腑功能紊乱又会促使风、火、痰、瘀等各种病理因素产生，导致脉络瘀滞、痹阻不通。脑络瘀阻不通则会导致偏头痛的发生或者病情的加重。况且偏头痛的病程较长，迁延不愈，病久气血俱虚，又可加重头痛。因此，该病的治疗宜以补气活血为主，使气血通畅、瘀祛络通，则头痛就可自然而愈。

补阳还五汤是临床运用补气活血治法的典型方剂，它广泛应用于治疗中风后遗症半身不遂等，效果颇佳。偏头痛的病机与气虚血瘀、脉络痹阻之中风相类似，因此补阳还五汤可用来治疗气虚血瘀之偏头痛。方中重用生黄芪大补元气，促使气旺推动血行从而营养周身，祛瘀而不伤正；当归尾配伍桃仁、红花、赤芍、川芎起活血化瘀、通络止痛之用；地龙搜风通络、解痉止痛，力专善走，可周行全身以行药力；此外，川芎祛风止痛功效颇著，且其升散之性可上行至头目，更为治疗头痛之要药。诸药配伍，共奏益气活血、祛瘀通络之效，使气血旺盛、瘀祛络通，故能获得良好的临床疗效。现代药理研究［17］证实，本方中所含有的生物碱、总苷和挥发油类等成分能够降低血液黏稠度和凝固度，抑制血栓的形成、扩张血管、解除血管痉挛，并且可以降低脑血管的外周阻力、改善脑缺血和脑内微循环、提高脑组织对缺氧的耐受性，从而有效地缓解偏头痛的症状。

本次研究运用循证医学的方法对补阳还五汤治疗偏头痛的临床RCT 进行了系统评价和综合分析，为补阳还五汤治疗偏头痛的临床应用提供了较为客观的依据。结果显示补阳还五汤组的总有效率高于常规西药组，其临床疗效显著，且与西药相比较不良反应少，具有高效低毒的优势，值得被推广应用于临床。本次研究仍存在一定的局限性，今后应在循证医学理论的指导下，进行更加规范、严谨的科学研究设计及实施，不断提高研究的质量，开展严格的大样本、多中心的RCT，以便为临床提供更加严谨科学的循证医学证据，从而不断提高临床医疗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