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问题性社交媒介使用与主观幸福感的关系:技术冲突和疲惫感的链式中介作用 *

2024-01-31闫景蕾傅苗苗连帅磊

心理与行为研究 2023年6期
关键词:幸福感主观冲突

闫景蕾 傅苗苗,2 黄 贝 连帅磊,3

(1 长江大学教育与体育学院,荆州 434023) (2 湖北省孝感市汉川市实验中学,汉川 431600)(3 青少年网络心理与行为教育部重点实验室暨华中师范大学心理学院,武汉 430079)

1 引言

主观幸福感是指个体依据主观标准对自身生活质量进行整体性评估而产生的体验,主要包含三种成分,即生活满意度、积极情绪和消极情绪(Diener,2000)。作为积极心理学的核心概念之一,研究发现家庭环境、同伴交往、人格特点、生活事件等因素对不同年龄群体的主观幸福感均具有重要影响(黄婷婷 等,2016; 王焕贞 等,2017)。随着社交媒介的普及,社交媒介使用与个体主观幸福感的关系及内在机制逐渐成为心理学、社会学以及计算机科学领域研究者面临的核心问题。以往研究对社交媒介使用与主观幸福感之间的关系进行了探讨,但结果并不一致。一些研究发现,社交媒介使用能帮助个体获取线上社会资本,有助于个体建立或维持人际关系,提升了个体的主观幸福感(孔繁昌 等,2019; 周宗奎 等,2017)。另一些研究则表明,社交媒介使用给个体带来了认知负载、技术冲突以及疲惫感,降低了个体的主观幸福感(Verduyn et al.,2015)。基于此,社交媒介可能是一把“双刃剑”,因此在探究社交媒介使用对个体心理社会适应(主观幸福感)的影响时,以特定的社交媒介使用现象为基础(如问题性社交媒介使用),更有利于揭示社交媒介使用与个体主观幸福感的关系及内在机制(Baker & Algorta,2016)。因此,本研究拟探讨问题性社交媒介使用与个体主观幸福感的关系及内在机制,以期揭示社交媒介对个体心理社会适应的多重影响。

问题性社交媒介使用是指个体过度卷入社交媒介的强迫性使用行为(Young et al.,2017),以往研究发现,问题性社交媒介使用会对个体的学习、工作、人际关系及主观幸福感等产生消极影响,甚至导致抑郁(Błachnio et al.,2017)。数据显示,问题性社交媒介使用在大学生群体中的检出率为2%~10%,且有17.8%的大学生存在问题性社交媒介使用的风险(Marino et al.,2018)。因此问题性社交媒介使用可能更容易对大学生的心理社会适应产生不良影响。具体而言,首先,问题性社交媒介使用的学生在学业上分配的时间更少,其学业成就也更低,这可能会损害其学业自我效能感,从而使主观幸福感下降(Li et al.,2014)。其次,有研究发现,问题性社交媒介使用往往伴随着长时间地沉浸于浏览社交媒介信息,不仅会导致技术-学业冲突,还可能诱发压力体验(Zheng & Lee,2016),这也可能会对个体的主观幸福感产生负面影响。最后,Marino 等人提出,问题性社交媒介使用还会导致个体长期处于高水平的认知负载和社交负载之中,个体疲于处理各种信息,也可能会引发主观幸福感的降低。此外,研究还发现退出社交媒介会提升个体的幸福感(Tromholt,2016)。这一结论也表明问题性社交媒介使用会对个体的主观幸福感产生消极影响。因此,本研究提出假设1:问题性社交媒介使用能够负向预测大学生的主观幸福感。

技术冲突作为问题性社交媒介使用对个体带来的消极体验,可能是问题性社交媒介使用降低个体幸福感的重要桥梁。技术冲突是指个体由于使用某种技术(如社交媒介、智能手机等)而产生的技术-个人冲突和技术-学业冲突等冲突体验,以及这种冲突体验所诱发的生理不适症状(如腕管综合症、慢性睡眠剥夺等)、人际及情绪适应问题等(Zheng & Lee,2016)。过度使用社交媒介是诱发技术冲突的重要原因,问题性社交媒介使用往往伴随着睡前长时间地浏览社交媒介,这会缩短个体的睡眠时间,降低睡眠质量(Wolniczak et al.,2013)。此外,社交媒介虽然有助于建立或维持人际关系(Ivcevic & Ambady,2013),但相关研究也表明过度依赖社交媒介进行缺乏社会线索的、低质量的人际互动会降低个体与他人进行面对面的、高质量的人际互动的频率,进而对个体的人际关系产生消极影响(陈春宇 等,2018)。且有研究表明技术冲突所涵盖的躯体不适、人际适应问题都会对个体的情绪及生活满意度产生消极影响(Błachnio et al.,2017)。社会认知理论也指出个体、行为及环境是相互影响的,过度使用社交媒介会诱发个体的多种内在冲突体验和外在冲突情景(Michielsen et al.,2003),进而损害个体的幸福感并诱发抑郁焦虑等情绪适应问题。因此,本研究提出假设2:技术冲突能够在问题性社交媒介使用与主观幸福感的关系中起中介作用。

疲惫感也可能是连接问题性社交媒介使用与主观幸福感之间关系的纽带。Michielsen 等人(2003)提出疲惫感是指个体感知到的生理和心理方面的疲劳。研究发现,过度使用社交媒介是个体产生疲惫感的关键诱因(Bright et al.,2015),长时间浏览社交媒介或习惯性查看社交消息会使个体暴露于过量的社交信息中,增加信息负载、社交负载及技术负载,从而使个体感到心理疲惫(Andreassen,2015)。而且,个体往往会在社交媒介中进行上行社会比较,这可能会引发情绪适应不良,使个体处于情绪资源耗竭的状态,进一步诱发疲惫感(Cramer et al.,2016)。并且问题性社交媒介使用所导致的睡眠时间不足、睡眠质量下降也可能是引发个体生理疲惫感的重要原因(Wolniczak et al.,2013)。此外,根据压力的个人-环境匹配模型,问题性社交媒介使用会导致个体社交能力与高负荷且复杂的社交环境之间的不匹配,会使个体陷入疲于应对过量社交消息的局面,进而产生疲惫体验,而无论是生理层面还是心理层面的疲惫感都会降低个体的主观幸福感(Saleem & Hawamdeh,2023)。陈春宇等人(2018)的研究也表明疲惫感能够显著正向预测抑郁情绪。因此,本研究提出假设3:疲惫感能够在问题性社交媒介使用与主观幸福感的关系中起中介作用。

此外,技术冲突作为移动互联网时代个体的重要压力源,也可能是诱发个体疲惫感的直接因素。根据压力的个人-环境匹配模型(Saleem &Hawamdeh,2023),问题性社交媒介使用所诱发的技术冲突也可能是个体-环境不匹配的结果,这不仅会诱发个体的压力体验,而且会使个体疲于应对技术带来的人际冲突、学业冲突等多重问题,并因此体验到疲惫感。根据心理资源理论(Hobfoll,2002),技术冲突等压力体验会严重消耗个体的心理资源,使个体陷入“疲于应对”的境地,并因此产生身心俱疲的疲惫感体验。因此,技术冲突不仅能够直接诱发个体的疲惫感,而且可能是问题性社交媒介使用与疲惫感之间关系的纽带。并且有研究进一步指出疲惫感会导致个体自我控制能力降低(詹鋆,任俊,2012),而自我控制能力的缺乏会影响个体对冲突事件的评估过程,从而诱发消极情绪,降低主观幸福感(Andreassen,2015)。所以疲惫感也可能是技术冲突降低个体主观幸福感的途径。综上,本研究提出假设4:技术冲突和疲惫感可能在问题性社交媒介使用与主观幸福感的关系中起链式中介作用。

综上,基于社会认知理论和压力的个人-环境匹配模型,本研究构建了一个链式中介模型(见图1),在探讨问题性社交媒介使用与大学生主观幸福感关系的基础上,通过考察技术冲突和疲惫感在二者关系中的中介作用,对问题性社交媒介使用“如何影响”大学生主观幸福感的内在机制问题做出回应。

图1 假设模型

2 研究方法

2.1 被试

采用方便抽样法从武汉、杭州、荆州、南充的四所普通高校选取1200 名大学生为被试,获得有效问卷1073 份(有效率89.42%)。被试的平均年龄为19.66±1.19 岁,年龄范围在16~24 岁(仅3 人为16 岁)。其中,男生466 人(43.43%),女生607 人(56.57%);大一年级317 人(29.54%),大二年级399 人(37.19%),大三年级357 人(33.27%)。

2.2 研究工具

2.2.1 问题性社交媒介使用量表

采用Koc 和Gulyagci(2013)编制、陈春宇等人(2018)修订的问题性社交媒介使用量表。该量表共包含8 个题目,均采用五级计分,得分越高表明个体问题性社交媒介使用的程度越强。在本研究中,该量表的Cronbach’s α 系数为0.87。

2.2.2 技术冲突问卷

采用Zheng 和Lee(2016) 编制的技术冲突问卷。该量表包含技术个人冲突(3 题)、技术学业冲突(3 题)及技术家庭冲突(2 题)三个维度。由于大学生大多数时间在学校,技术家庭冲突并不突出。因此本次调查仅选用技术个人冲突和技术学业冲突两个维度。所有题目均采用七级评分,所有题目得分加总后求平均,得分越高表明个体体验到的技术冲突越多。本研究中,该量表的Cronbach’s α 系数为0.81。

2.2.3 疲惫感量表

采用Michielsen 等人(2003)编制、陈春宇等人(2019)修订的疲惫感量表。该量表共包含10 个题目,均采用五级评分,得分越高表明个体体验到的疲惫感水平越高。在本研究中,该量表的Cronbach’s α 系数为0.84。

2.2.4 主观幸福感量表

采用生活满意度问卷、积极/消极情绪量表对被试的主观幸福感水平进行评估。其中,生活满意度问卷由Diener(2000)编制,共包含5 个题目,均采用七级评分,得分越高表明个体对生活越满意。本研究中该量表的Cronbach’s α 系数为0.79。积极/消极情绪量表由邱林等人(2008)修订,该问卷共18 个题目,其中,积极情绪和消极情绪各包含9 个题目,均采用五级计分,得分越高表明被试的情感体验越积极或越消极。本研究中两个量表的Cronbach’s α 系数分别为0.92、0.92。将分别标准化后的生活满意度得分、积极情绪得分相加,减去标准化后的消极情绪得分即为被试的主观幸福感得分,得分越高表明个体的主观幸福感水平越高。

3 结果

3.1 描述统计与相关分析

皮尔逊积差相关分析结果表明(见表1),问题性社交媒介使用与技术冲突、疲惫感、消极情绪均呈显著正相关,与积极情绪、生活满意度及主观幸福感均呈显著负相关;技术冲突与疲惫感、消极情绪均呈显著正相关,与积极情绪、生活满意度及主观幸福感呈显著负相关;疲惫感与积极情绪、生活满意度、主观幸福感均呈显著负相关,与消极情绪呈显著正相关。

表1 描述性统计结果和变量间的相关分析结果

3.2 技术冲突和疲惫感的中介效应检验

首先,采用多元回归分析对问题性社交媒介使用对主观幸福感预测的总效应进行检验,结果显示(见表2),在控制性别、年龄、年级的条件下,问题性社交媒介使用对主观幸福感预测的总效应显著(β=-0.28,p<0.001)。

表2 模型中变量关系的回归分析

其次,在总效应显著的基础上,根据方杰等人(2012)推荐的中介效应分析的偏差校正的百分位法,对技术冲突与疲惫感在问题性社交媒介使用与主观幸福感的中介效应进行检验。具体而言,采用Hayes(2013)编制的SPSS 宏(http://www afhayes.com)中的模型6,以问题性社交媒介使用为自变量,主观幸福感为因变量,技术冲突和疲惫感为中介变量,对链式中介效应模型进行检验。结果显示,将技术冲突与疲惫感作为中介变量纳入回归方程后,问题性社交媒介使用对主观幸福感的预测作用变得不显著(β=0.03,p>0.05)。问题性社交媒介使用能够显著正向预测技术冲突(β=0.67,p<0.001)及疲惫感(β=0.21,p<0.001)。技术冲突不仅能显著正向预测疲惫感(β=0.34,p<0.001),而且能显著负向预测主观幸福感(β=-0.24,p<0.001)。疲惫感能够显著负向预测主观幸福感(β=-0.34,p<0.001)。

最后,中介效应显著性检验结果表明(见表3和图2),技术冲突和疲惫感在问题性社交媒介使用与主观幸福感之间起完全中介作用,中介效应值为0.30。具体而言,中介效应由三条路径产生的间接效应组成:通过问题性社交媒介使用→技术冲突→主观幸福感的途径产生的间接效应1(-0.16);通过问题性社交媒介使用→技术冲突→疲惫感→主观幸福感的途径产生的间接效应2(-0.08);通过问题性社交媒介使用→疲惫感→主观幸福感的途径产生的间接效应3(-0.07)。表3 的数据显示,三个间接效应的Bootstrap 95%置信区间均不包含0 值,且依次占总效应的56.89%、27.25%、25.83%。三个间接效应的两两比较结果表明,间接效应1 和间接效应2 差值的Bootstrap 95%置信区间不包含0 值,表明间接效应1 显著大于间接效应2;间接效应1 和间接效应3 差值的Bootstrap 95%置信区间不包含0 值,表明间接效应1 显著大于间接效应3。间接效应2和间接效应3 差值的Bootstrap 95%置信区间包含0 值,表明间接效应2 与间接效应3 不存在显著差异。

表3 技术冲突、疲惫感的中介效应分析

4 讨论

4.1 问题性社交媒介使用对主观幸福感的直接预测作用

本研究在社会认知模型、压力的个人-环境匹配模型及相关实证研究的基础上,以大学生为被试,探讨了问题性社交媒介使用与主观幸福感的关系及其作用机制。研究发现问题性社交媒介使用显著负向预测大学生主观幸福感,假设1 得到了验证。以往研究发现恰当的社交媒介使用的确有助于个体获取积极反馈,进而提升其人际关系质量和生活满意度(Faelens et al.,2019)。然而,社交媒介的便利性等特点也增加了个体问题性社交媒介使用的风险(Lian et al.,2020),并因此造就了社交媒介这把“双刃剑”。本研究发现问题性社交媒介使用能够显著负向预测大学生的主观幸福感。这一结果表明社交媒介作为大学生建立或维持人际关系的重要工具,对大学生心理适应的积极意义可能因大学生过度使用社交媒介而丧失,甚至会对大学生情绪适应及生活满意度产生消极影响(Marttila et al.,2021)。本研究结果也印证了以往研究的观点,Lian 等人提出的问题性社交媒介使用具备行为成瘾的六个典型特征(突显性、戒断症状、冲突性、复发性与恢复性、耐受性和情绪改变)。这些成瘾症状会使个体陷入情绪适应问题、人际适应问题等多种心理行为适应不良之中(Ryan et al.,2014),从而导致个体主观幸福感的降低。

4.2 技术冲突与疲惫感的单独中介作用

本研究发现技术冲突和疲惫感在问题性社交媒介使用与主观幸福感的关系中起完全中介作用,假设2 和假设3 得到了验证。即问题性社交媒介使用会增加技术冲突从而降低主观幸福感,问题性社交媒介使用不仅会导致个体的睡眠时间不足,睡眠质量降低,从而引发技术-个人冲突(Yu &Zhang,2023),同时,频繁使用线上社交媒介还会降低现实中面对面人际交往的质量,引发技术-人际冲突(Dredge & Schreurs,2020),并且沉迷于社交媒介还会对学业成绩产生消极影响,引发技术-学业冲突(Ho,2021)。这些冲突都会威胁到个体的主观幸福感。此外,问题性社交媒介使用还能够通过诱发个体生理或心理层面的疲惫感,进而对个体主观幸福感产生消极影响,社交媒介作为一个鼓励用户进行信息分享、人际沟通的平台,过度使用社交媒介实质上是个体长时间暴露于海量的社交信息、卷入高强度的社交互动的过程,Andreassen(2015)认为这会使个体体验到较多的信息及社交负载,并因此产生心理疲惫感,且Marino 等人(2018)的研究发现过度使用社交媒介所诱发的多种消极情绪,如抑郁、焦虑、压力等,均会消耗个体的心理资源,并进一步加剧个体的心理疲惫感,并且问题性社交媒介使用会导致个体强迫性地浏览网站信息,进而引发手腕和肩颈等部位产生生理疲惫感,生理和心理的双重疲惫,会显著降低个体的主观幸福感(连帅磊 等,2021)。因此,问题性社交媒介使用不仅会诱发个体的技术冲突,还会诱发个体的疲惫感,进而对主观幸福感产生消极影响。

4.3 技术冲突和疲惫感的链式中介作用

此外,本研究还发现“技术冲突-疲惫感”构成的链式中介也是问题性社交媒介使用影响大学生主观幸福感的重要途径,假设4 得到了验证。以往研究发现问题性社交媒介使用一方面会促使个体长时间沉迷其中,引发技术与人际、情绪和行为等多方面的冲突,另一方面,社交媒介中的海量信息还会增加个体的认知负载,过度使用社交媒介会显著增加个体的疲惫感(Andreassen,2015;Ivcevic & Ambady,2013)。因此,问题性社交媒介使用能够通过技术冲突-疲惫感的链式中介,从而对个体的主观幸福感产生消极影响。本研究在社会认知模型及个人-环境匹配模型的基础上深化了以往研究,表明过度社交媒介使用所诱发的冲突体验以及生理或心理层面的疲惫感,不仅能够独立影响个体的心理社会适应,而且能够在问题性社交媒介使用与个体心理社会适应的关系中发挥链式中介作用。这一结果也印证了陈春宇等人(2018)研究的结论,即非适应性社交媒介使用会通过由多种途径所构成的复杂机制对个体心理社会适应产生影响。

4.4 研究价值与局限

为了揭示移动社交时代,问题性社交媒介使用与个体主观幸福感之间的关系及作用机制,本研究根据社会认知模型及压力的个人-环境匹配模型引入技术冲突和疲惫感作为中介变量,构建了一个链式中介效应模型。研究结果显示问题性社交媒介使用虽然不会直接影响个体的主观幸福感,但会通过技术冲突和疲惫感的单独中介作用以及技术冲突-疲惫感的链式中介作用对个体的主观幸福感产生消极影响。这表明问题行为(问题性社交媒介使用)对个体情绪适应的消极影响是通过个体内在体验(技术冲突和疲惫感)起作用的。本研究深化了以往研究对问题性社交媒介使用与主观幸福感之间关系及其内在作用机制的认识,为回答问题性社交媒介使用如何损害个体的主观幸福感这一问题提供了新的视角。本研究对引导大学生合理使用社交媒介,避免问题性社交媒介对其主观幸福感产生消极影响也具有一定的启示意义。首先,社交媒介是数字化时代大学生进行社会交往的重要媒介,大学生应有目的地利用该媒介为其人际关系的建立与维持服务,避免问题性社交媒介使用,以此降低其产生技术冲突和疲惫感的可能性,进而促进其良好的情绪适应。其次,社交媒介具有较高的用户黏性,个体不免会过度使用或沉迷其中。当个体产生问题性社交媒介使用并体验到较高的技术冲突和疲惫感时,个体应通过放松训练等多种方式缓解自身的消极体验,进而降低个体幸福感受损的可能性。

本研究也存在一些不足,需要在未来的研究中加以完善。首先,本研究采用的是横断研究设计,研究结果不能以因果推论,未来研究应采用纵向设计或实验研究,通过操纵自变量及中介变量来探讨问题性社交媒介使用与主观幸福感之间的因果关系。其次,本研究的研究样本较为单一,未涉及其他年龄段的群体,未来研究可进一步扩大被试群体。最后,本研究采用自我报告问卷,可能存在自我报告偏差,未来可发掘更可靠的测量工具。

5 结论

(1)问题性社交媒介使用、技术冲突、疲惫感两两之间均呈显著正相关,三者与主观幸福感均呈显著负相关;(2)问题性社交媒介使用能够显著负向预测主观幸福感;(3)技术冲突和疲惫感分别在问题性社交媒介使用与主观幸福感的关系中起单独中介作用,并且问题性社交媒介使用还能通过技术冲突-疲惫感的链式中介作用影响大学生的主观幸福感。

猜你喜欢

幸福感主观冲突
7件小事,让你下班后更有幸福感
“美好生活”从主观愿望到执政理念的历史性提升
耶路撒冷爆发大规模冲突
“三宜”“三不宜”化解师生冲突
加一点儿主观感受的调料
奉献、互助和封禁已转变我们的“幸福感”
七件事提高中年幸福感
刑法主观解释论的提倡
幸福感
“邻避冲突”的破解路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