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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传统零工到社群网约工:平台经济背景下的“变”与“不变”

2024-01-26杨桂宏陆莹

中国集体经济 2024年4期

杨桂宏 陆莹

摘要:作为一种平台类型构建而成的零工群体之间的开放性集体——数字社群,在零工经济、社群经济背景下迅速耦合并充分发挥拉动就业与经济发展作用。文章聚焦零工经济背景下由线下的非正式群体组织转至线上非正式就业空间的组建过程变化,基于网络存在的陌生人关系而形成群体独特的社群化管理模式,从纵向视角溯源依靠数字信息手段及技术进行劳动实践的社群网约工群体的劳动内容、工作模式、权力结构、关系网络、策略选择的过渡变化,为理解社群网约工演变发展的动态过程,更新群体分类及认知提供经验性视角补充。研究发现资源共享化社群运营管理模式践行“价值共创、利益共享、秩序共治”内生性的价值理念,在一定程度上达到群体内部生态性维稳,但社群的虚拟性特点既扩充了劳动选择机遇,同时加剧不在场的信任风险。

关键词:零工经济;社群模式;社群生态;网约工

一、引言

在当前零工经济、平台经济蓬勃发展的数字化时代,以网络平台为基础的新零工经济迅猛发展,中国灵活就业人数已达2亿人。早在2019年7月国务院常务会议部署加大力度落实就业优先政策,其中就业形态——“零工市場”得到了国务院的认可。2022年7月人社部、财政部等五部门联合印发《关于加强零工市场建设 完善求职招聘服务的意见》明确提出“强化零工市场信息服务,建立零工求职招聘信息服务制度,将零工信息纳入公共就业信息服务范围”等要求系列重点工作。由此可见零工市场作为经济发展“就业新增长点”得到国家与社会的培育和完善支持政策。但随着经济社会发展,作为愈发壮大的零工市场主要构成对象——零工群体已经不同于传统,并逐渐衍生内化出一套专属于群体自身的实践逻辑。

基于此背景下,由传统至新业态的转型势必带来劳动关系断裂与劳动保障塌陷,社会转型过程中,随着经济进入产业结构调整和经济转型的“新常态”以及外部环境的深刻变化,这样一个非正式群体内外发生了怎样的变化?在互联网信息技术的发展性借力下如何逐步踏上演进成为社群网约工之路?本文将对适应信息化社会传统零工逐渐向“网约工”模式转变、演化成为社群网约工的群体变化进行阐释,并对基于零工经济与社群经济双融合模式下网约工劳动实践过程进行关注,以期对于探索零工管理新模式、推进当前非正规劳务市场的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规范零工市场秩序化建设提供群体认知以及实践经验性参考,为响应国家政策号召、建立正规秩序化零工市场、更新网约工群体分类现实意义。

二、研究回顾与概念界定

(一)变迁:平台经济时代零工群体的演进之路

互联网平台供需匹配的规模化和组织劳动的高效率化能力随着数字经济的发展逐渐得到各界关注。与此同时传统零工为适应这种环境也在进行演变,劳动组织网络的重要性和劳动个人化的趋势,使得劳动时间和空间得以发生新形式转化(曼纽尔·卡斯特,2001)。对于零工这个概念既有历史脉络延续,又有因受新一代数字技术的驱动被赋予数字系列新时代空间特征(MulcahyD,2017),呈现出工作类型多样化以及工作方式、工作地点多元化、平台化特点。从纵向溯源总体上看,对于来源分散且缺少有效的管理、游离于正式组织体系之外的传统零工探索,劳动力问题研究多集中在个体求职行为和限制于劳动过程视角研究,如“街头非正规就业”是市场需求与零工求“安”心理的共同作用(甘满堂,2012)。学界已在多层次视角下呈现出了传统零工底层生活的境况,揭示其是社会二元结构、市场需求导向和个人素质局限方面共同作用的产物(陈宇海,2005),并形成了以乡缘、血缘等纽带结合的“小共同体”。

社会经济结构的变化及网络信息的高度普及,数字时代的来临使得劳动力市场逐渐出现各种灵活的工作种类、形式和劳动时间等,并影响衍生至新零工群体,赋予其新的时代含义。作为数字经济时代下的产物,新型零工经济概念逐渐被提及,相应的平台组织、派遣或外包公司等新增成为企业和零工之间第三方(蔡宁伟,2018),至此传统零工时代黯然失色,新零工经济进而出现新的活力增长点。

(二)耦合性:分工细化趋势下社群网约工应运而生

在后工业社会和信息社会,平台组织逐渐产生,人力资源服务行业进入细分赛道市场模式,雇员制模式、民事雇佣模式、灵活用工模式、新业态用工模式成为劳动力市场中的几大主要赛道。互联网信息和移动客户端将零工从业者与需求方连接,传统用工模式将工作和固定工作场所联系起来的习惯已经发生变化(杨滨伊等,2020),由于突破受到信息技术和地域空间等因素的限制,依托网络信息技术并强调社群的集体力量和集体产生的经济效用的社群经济(彭兰,2020),逐渐产生不可小觑的经济价值。已有研究以空间为视角分析了权力强制介入过程中传统零工与管理者的博弈,强调外力以粗暴方式管理劳务市场只能形成临时效应(田毅鹏,张霁雪,陶宇,2010)。而社群模式因其权力结构趋向微观化、松散化,因此平台组织经济生产方式与集体社群作为价值创造双主体纳入同一主题讨论具备现实意义(宋立丰,2020),同样对应社群模式下零工群体的劳动实践所发生的变化也应得到研究重视。

因此,即便在零工经济蓬勃发展的背景下,传统零工仍是非正式就业的重要议题,且与基于平台用工等多种形式的技术变革下的新业态就业劳动者存在很大的不同,但由于其群体衍生于中国社会已有较为久远的渊源,具备着长期发展延续的可能性及现实意义。然而,社群经济的运营模式与零工经济的结合研究较少被提及,现实中传统零工这一类群体存在着向“网约工”模式就业方式的过渡。因此从新视角、新思路、新方法对其形成再认识十分必要,数字经济背景下其如何适应且将长期存在的合理性认识、劳动力群体内部的结构关系亟须通过深入的经验调查进行回应。本文从传统零工群体自身的演变及工作模式运作转变加以阐述与分析,结合社群运营模式与零工经济的耦合性分析,对传统零工技术变革的“新”“旧”的关联和比较,重新审视转变至介于传统零工及网约工二者之间的社群网约工在劳动实践过程中就业模式变化以及自我组织、自我运营的策略。

(三)“社群网约工”的概念界定

传统零工的演变经历了时代的更迭,对于零工经济、平台经济背景下的零工群体关注,现有研究对群体类型囊括不够全面且缺乏差异化分类,笼统称其为平台劳动者,由此传统零工群体在应变数字时代的用工背景下的变化过程遭遇了极大的忽视。事实上,群体的长期存在仍在积极地应对着用工背景的变迁,纵观学界对传统零工的研究成果,对该群体有较为深入的认识。但是众多研究年份较为久远,亟须对该群体形成新认识。因此,基于研究需要调研走访多个线下劳务市场,加入11个线上工作社群进行群体观察与成员访谈交流,通过归纳总结分析资料并基于互联网信息技术的发展研究,本文将对依托网络平台“即时性”特点的社群经济模式下传统零工及其身份演进提出“社群网约工”这一概念加以区分,并通过本文分析进行进一步的概念阐释。

1. 传统零工

传统零工群体是指零散务工人员指利用个人技能或体力从事短期服务性劳务行为的劳动者,普遍平均年龄大、文化程度低、社会保障程度低成为这类劳动者显著特征。由于信息不对称、竞争能力弱等原因,大多从事临时跑腿服务、短期家政保洁、建筑短工、家用维修等工作,缺乏稳定就业渠道和持续性收入来源。

2. 社群网约工

随着互联网和移动互联网的迅猛发展,传统零工群体逐渐通过社群平台实现了线上线下的深度融合,本文所指的社群网约工便是基于社群关系和互联网信息技术新型工作方式的劳动群体,它通过在线社群平台进行就业信息匹配,利用互联网信息技术为劳动双方提供便利和效益。相比于传统零工,社群网约工在工作机会的获取、工作时间的灵活性、报酬待遇等方面都具有显著优势。

三、社群网约工的演进之路:传统零工群体的“变”与“不变”

(一)从传统“等活”变闲暇“刷活”——新业态化的就业模式

数字经济化时代,平台经济呈现蓬勃发展态势。这些社群网约工以网络平台为基础借助网络信息传播技术却不依靠平台进行劳动内容生产或销售,因此仍然具备传统性就业特征,工作类型的本质未发生变化。在另一方面,依靠无尽等待和劳动机会抢占的传统零工,信息匹配度效率低下,劳动时间成本高使得工作的稳定性充斥太多不确定性。传统零工们通过加入社群将线下求职渠道搬移至线上,实现中介劳务链条的重心转变。依靠网络平台信息技术在最大程度达到多方灵活性,仅是凭借社群网约工自我构建的信息平台即工作社群便可完成整个劳动流程,这种劳动就业模式在很大程度适应了当前信息经济盛行的趋势并与之共存,传统就业模式发生了变化。

拥有社群的数量与活跃度往往决定了社群网约工的求职机会,最终实现求职渠道的单向性向多向性转变,线上接单与抢单制以及按单结算的就业特点逐渐向新业态化的就业特征靠拢。社群内集合临时跑腿、网约家政、建筑用工等零散社会需求及企业需求,社群网约工仅需利用闲暇时间在社群里进行发单内容的浏览,便可挑选以及预订自己满意的下一份工作单,在一定程度上保证工作任务量的稳定性。传统零工市场存在就业信息不对称、供求匹配度偏低等诸多问题,统筹规划规范建设线上+线下双零工市场,对促进低龄老人就业、缓解养老压力,同时增加包容性就业、有效缓解摩擦性失业的改善民生重要途径。

(二)从“松散”到“聚合”——集中化的微观权力结构

传统零工群體呈现出较强的选择自主性、零散化、就业强偶然性,在劳动过程外较少受到约束,群体间无明显权力结构。组织内部准入门槛及成员要求的低强制性及松管理性使整体呈现状态分散随意。作为非正式就业空间——线上工作社群的组建,不仅优化传统零工就业模式实现了身份的转变,且在群体间呈现出集中化的微观权力结构。

社群化运营使得由分散个体变为聚合群体,就研究观察来看社群类型可分为三种:专业化社群即从事同一类型工作的微型社群;综合型社群即包含劳动类型多样,网约工及中介工身份混杂的中大型社群;中介型社群即仅承担发布招工信息功能及优先获得招工信息运营专用社群。通过对8个两百人以上的中大型社群相关管理人员进行交谈可以归纳分化三类管理模式,分别为垂直化管理、共建型管理、放任型管理,相应的管理制度可划分为强制性封闭管理制、社群成员关联负责制、群成员自觉共管制,不同社群管理制度呈现出权力类型差异化明显。

垂直化管理模式下,社群管理员享有充分的话语权,一般作为话题主导者或任务命令等中心通知的发布;放任型管理模式则是与垂直化管理模式相反,无主要领导者,倡导社群网约工活力从而壮大工作社群创造更大效益价值。然而在实践运行中可以发现,放任型管理虽然在一定程度上扩张社群规模,带来更多信息交互价值,但也正是由于质量水平参差不齐,社群内发单消息鱼龙混杂,带来潜性的隐患。而共建型管理模式相较于前者来说管理模式更加温和,较于后者更为秩序化,其在鼓励社群网约工充分创造社群效益活力的同时,对群内秩序进行适度有效监管,成为三类管理模式中综合效益最为优势模式。与此同时,由于网络匿名化特点,在社群运营实践中演化出的集中化权力结构势必造成资源信息的不平等性,信任危机便由此产生,这是异于线下场域工作的差异化的表现之一。

(三)从“个体”变“合作伙伴”——身兼数职的劳动内容

数字经济与平台经济对传统劳动模式的冲击并未使得散工人员减少,增添许多原就业变动工人转变至全职零工工作或进行兼职以补贴支出。除此之外,基于在个体趋向“零”散性、工作类型趋向“零”活性特征,向社群网约工的转变使之有了更多的选择,他们可充当中介身份兼任接单及发单两项劳动内容,可以承担更多的业务工作,“手里大大小小加了六七个群,看见好的就先接了做,需要人头多的单,我就往几个群里和兄弟们分下,赚个差价也是有的”(访谈编号:M-B0416)。因此,在社群运营的前提下劳动类型得以扩充,劳动内容也发生变化,社群运营的广泛性以及边界无限化特点使得网约工可以扩充自己队伍,比如从事独立管理发单业务的中介社群网约工,他可以构建一个处于与数字平台、管理保障方、业务外包方、其他同行业网约工以及客户相联系的复杂动态“网络社群”之中。

信息社会的发展,经济效益的创收有赖于信用评价符号积累与口碑价值传播宣传,同样,转变至线上的劳务链条仍然利用着运营符号宣传作用。优质的信息资源加之社群管理者或成员的有效维护,构建社群成为高效率的“交易场所”,则社群创造的共赢价值愈大。如何在有限社群就业空间内获得最大的宣传及效益积累成为转变成为社群网约工身份后扩充自己“效益圈”首要思考的问题。在传统零工模式下虽然同样存在组队拉活的策略选择,但远不及社群网约工寻求与社群管理者或发单中介工进行合作,通过转载一手任务单信息形成发展下级的合作关系,创造属于自己的线上社群圈获得的效益综合性价比。从个体到合作伙伴的策略成为了偏青年化、信息技术手段运用更为灵活的社群网约工群体,但对于年龄较大、教育程度较低的网约工群体仅能达成基础任务单的交易,很难跨越劳动身份获得其他收入效益。

(四)从“孤岛”变“社群”——构建全新的关系网络

作为一个活跃的高度互动群体聚合体,应在长期互动的实践模式下实现构建一套基于网络平台多维度、多向协同且能独立运转的“生态”系统。自组织性成为社群的一大重要特征,零工社群完全具备了自我组织与协作的运营能力。在这个生态维稳的系统之中,社群管理运营者、社群网约工成员、中介招工人以及充当交流作用的社群平台等多主体,逐渐实现线上接单与线下劳动的融会贯通。从观察结果来看,线上社群的参与比率明显高于线下,在活跃度高的社群里可以观察到围绕生活和工作两方面内容的探讨。作为围绕从事类似经济任务的个体而形成的社群网约工之间的开放性集体,兼具工作和休闲相结合的社群属性,主要承担信息沟通以及生活分享等综合功能构建全新关系网络,通过日常的交流与讨论无形之中将社群网约工逐渐汇聚一起,相较于线下劳务市场,线上的因类似群体特征产生更为亲近的特殊情感,成为最“熟悉的陌生人”。在这个全新的网络关系中,获得优质工作单的社群网约工往往是与享有微观权力的社群管理者及中介工联系最为紧密,因此发挥关系网络求得工作机会的传统特点在社群化运营模式下依然未发生变化,但值得注意的是由业缘、亲缘转至于基于网络关系存在的“网缘”即对社群贡献度较高的活跃成员或是对社群秩序维护表现突出者更有获得工作的优先机会。

由于缺乏传统意义上的人际关系网络、福利保障、业务支持和社会关系等,如若线下发生纠纷,因不涉及自己主体利益,多选择在旁张望不予理睬。但是线上工作社群的创立为这一特征相似的群体构建了全新的社会网络,且支持作用发挥突出,如若社群内出现劳动纠纷问题,因社群内网约工大多拥有相似遭遇而感到并协商出一致处理结果,最终由社群管理人进行统一处理。除此之外,会在完工后相约进行吃饭消遣等娱乐活动,甚至节日期间群内互发祝福、社群管理员向成员发放节日红包等暖心之举,“虽然这地儿不好混,有时候看到还有这么多工友闲唠解解闷儿也挺有意思的”(访谈编号:W-B0213)。综合来看,社群网约工的个体化松散特征仍然存在,但基于网络存在的社交网络状态发生较大变化。

因此,社群内的虚拟生活场所带给社群网约工的归属感较之传统零工更为强烈。关系经济作为社群经济的本质内核,成员之间的情感认同和信任体系成为社群创造经济效用价值的核心要素。在当前被控制、被剥夺、被疏离化的现代社会原子化倾向,无论是数字平台或是线下劳务市场应持续注重数字社群建设,通过成员之间的横向沟通提高零工群体的归属感、工作意义感等,同时相关责任主体应提高认识,加强对数字社群的规范化管理。

四、结论与反思

零工经济是数字时代的产物,同时也是新业态共享经济形势下发展的。近年来零工经济得到稳步发展,国家发布的多项政策措施为其提供了强有力的政策支持。在流动性强、不稳定性频发的社会时代背景下,企业劳动力获取成本高使得这个特质鲜明的群体与现代工业生产迅速耦合,灵活就业者数量剧增且渐成趋势。本文从经验角度的研究倾向,重点阐述了对学界忽略的传统零工群体在内的社会行动者在新的场域中重新建构社会关系和自我认同的能动性,更新群体认知及分类停滞的延续。同时,对在共同富裕视域下面临新时代的社会整合产生了一定隐形的隔阂的传统零工群体向社群网约工转变的过程给予关注。

基于社群化运营,传统零工到社群网约工的转变带来了新的机遇和发展。通过社群平台,传统零工群体可以借助网络信息技术更方便地寻找工作机会,重塑社会支持网络,增强抵御风险稳定性。社群网约工平台提供的信用评价和口碑传播等机制可以提高传统零工群体的形象和竞争力,在另一方面,传统零工群体转变为社群网约工也面临一些困难和挑战。首先,年龄较大且教育程度较低的传统零工群体可能面临技术应用能力的问题,其次,社群网约工的社群平台竞争同等激烈,传统零工群体需要适应新的工作模式和社群规则,虽然三类社群管理模式一定程度上保障了社群网约工劳动效益的有效获得,但在社群平台的信息不对称和虚拟性身份信任问题,造成个人信息泄露、“爽单”等现象仍然频发,规范秩序化的社群运营模式仍有待优化探索。

除此之外,作为社群运营为主要特征而建立的自治型平台来讲,与资本与技术高度介入的组织型平台有何差异?依靠传统亲缘网络对于就业机会获得条件是否仍然适用?对于以上问答我们仍有必要去交流、追问和赋能时代底层的语言,探究资本与劳动者的多维互动,劳动过程的操演与劳动者的生活构成、劳动力市场的运作与背后所固有存在的社会制度无形干预等诸多现实问题。在我们承认劳动雇佣的非正规化、灵活化将成为社会背景未来发展趋势之一的前提下,继续从各行业标准、多方主体干预给予边缘劳工群体实质性支持和尽可能的全方位保护与保障将是劳工研究中永恒探索的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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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系国家社科基金“共同富裕视角下网约工社会保护政策创新研究”(22ASH018)阶段性研究成果。

(作者单位:北京工业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