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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易录谈》《居易续谈》考论

2024-01-24田晓璞巩曰国

四川图书馆学报 2023年6期

田晓璞 巩曰国

摘 要:《居易录谈》《居易续谈》最早见于《学海类编》“集余游览”类,为《学海类编》编者删削王士禛《居易录》《香祖笔记》内容后改易别名而成。《居易录》《香祖笔记》卷帙浩繁,《居易录谈》《居易续谈》对王士禛笔记作品的传播起到了积极促进作用,但也存在内容残缺不全、名称易致混淆、文字校勘不精等问题,对王士禛及清代笔记进行研究,应以《居易录》《香祖笔记》为依据。

关键词:《居易录》;《居易录谈》;《居易续谈》;《学海类编》;《香祖笔记》;王士禛

中图分类号:G256.22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7136(2023)06-0091-05

Research on Juyi Record Talk and A Continuation of Juyi

TIAN Xiaopu,GONG Yueguo

Abstract:Juyi Record Talk and A Continuation of Juyi were first seen in the "Jiyu Sightseeing" category of Xuehai Category Compilation, which were created after the editor of Xuehai Category Compilation edited the contents of Wang Shizhen′s Juyi Record and Notes of Xiangzu and changed their nicknames.Juyi Record and Notes of Xiangzu were so numerous that Juyi Record Talk and A Continuation of Juyi played a positive role in promoting the spread of Wang Shizhen′s notes, but there were also some problems such as incomplete contents, confusing names and poor text collation.So Juyi Record and Notes of Xiangzu should be used as the basis for studying Wang Shizhen′s and Qing Dynasty′s notes.

Keywords:Juyi Record;Juyi Record Talk;A Continuation of Juyi;Xuehai Category Compilation;Notes of Xiangzu;Wang Shizhen

0 引言

王士禛是清初著名文坛领袖,他一生著述鸿富,除诗文创作外,还著有《池北偶谈》《居易录》《香祖笔记》《古夫于亭杂录》等多部笔记作品。这些笔记著作内含人物轶事、诗话品评、说部奇闻等诸多方面内容,有着重要的史料价值与文体价值。《学海类编》①

收录《居易录谈》《居易续谈》,题名王士禛撰,但王士禛自撰年谱及其他资料未提及曾撰此二书。笔者经过比对,发现二书系据《居易录》《香祖笔记》选编而来,文字上与原书多有不同。本文考证《居易录谈》《居易续谈》与《居易录》《香祖笔记》的关系,并对其价值与不足进行探讨。

1 《居易录谈》《居易续谈》的来源

1.1 《居易录谈》摘选自《居易录》

《居易录》成书于康熙四十年(1701),系王士禛自康熙二十八年(1689)丁忧服满进京后十余年间所记,内容涉及辨证典籍、品评诗文、论断得失、表彰人物等,有清康熙刻《王渔洋遗书》本(以下简称:清康熙刻本)、《四库全书》本、《待清书屋杂抄》本。清康熙刻本后来多次刷印,其雍正印本被《山东文献集成》收入。《居易录谈》最早见于《学海类编》,现存清道光十一年(1831)六安晁氏木活字排印本与民国二十四年(1935)《丛书集成初编》排印本等。

《居易录》三十四卷,共1986条,《居易录谈》三卷,共105条,条目及卷次对应关系详见表1。

从表中可以看出,《居易录谈》上、中、下三卷全部条目均出自《居易录》,则知《居易录谈》系据《居易录》选编而成。

《居易录》各卷被《居易录谈》选摘的条目数不均衡。《居易录谈》所选各条,多涉及朝章典制、人物时事等内容,《居易录》卷十六、卷十七、卷二十六、卷三十四没有被《居易录谈》摘录,概是这四卷内容大多涉及诗文评论、文献掌故,而较少有朝章典制、人物时事内容的缘故。

1.2 《居易續谈》摘选自《香祖笔记》

《居易续谈》最早亦见于《学海类编》中,从名称上看,《居易续谈》很容易让人认为其也与《居易录》相关。但经过比对,我们发现《居易续谈》并非来自《居易录》,而是选编自王士禛的另一部笔记著作《香祖笔记》。《香祖笔记》成书于康熙四十三年(1704),此书内容丰富,涉猎颇广,《香祖笔记》现存版本主要有《王渔洋遗书》本、《四库全书》本、《清代笔记丛刊》本、《笔记小说大观》本、1982年上海古籍出版社湛之点校本等。

《香祖笔记》十二卷,共897条,《居易续谈》一卷,共33条,条目及卷次对应关系详见表2。

从表2可以看出,《居易续谈》第1条、第3条选自《香祖笔记》卷七,不太符合顺序,其他各条均按《香祖笔记》原书卷目依次选摘。《居易录谈》摘选《居易录》内容,各卷所选条目数量差别很大,而《居易续谈》摘选自《香祖笔记》内容,各卷都有涉及,较为均衡。

《居易续谈》大致保留了《香祖笔记》的内容类别,如典章制度、人物轶事、植物种植等,且各类别所含条目数平均,未发现抄录者欲突出强调的内容种类,很难看出《居易续谈》选编时有一定的去取标准,应是抄录者随意摘取《香祖笔记》编排而成。

2 《居易录谈》《居易续谈》与底本的异文

2.1 《居易录谈》与《居易录》的异文

《居易录谈》各条均出自《居易录》,但与《居易录》文字多有不同之处。这些异文,有的是对原书的校改,有的是同义或通假字替换,更多的则是《居易录谈》新产生的误文。

2.1.1 校正原书讹误

《居易录谈》对《居易录》个别文字进行了校改。如《居易录》卷二十一第30条:“《拾遗记》:西海有泘王山。”“泘王山”当作“浮玉山”,《拾遗记》云:“西海之西,有浮玉山。山下有巨穴,穴中有水。”[1]《居易录谈》卷中第24条改“泘王山”为“浮玉山”。

2.1.2 同义或通假字替换

《居易录谈》与《居易录》的异文有些是同义或通假字替换,不影响文义。如:

《居易录》卷二十三第48条“特谕俟丁忧原任刑部尚书陈廷敬服阕启奏”。“俟”,《居易录谈》在卷下第2条作“候”。《玉篇》曰:“俟,候也。”[2]“俟”“候”二字同义。

《居易录》卷三十第74条“鄢陵人许永罢卢氏县尉”。“卢”,《居易录谈》在卷下第25条作“庐”。段玉裁云:“庐,从广。卢声。古亦与卢相假借。”[3]王念孙云:“‘庐与‘卢同。”[4]

2.1.3 新产生的误文

《居易录谈》在抄录中产生了诸多文字讹误,有的是形近致误,有的是音近致误,还有脱文和衍文。

形近致误,如:

《居易录》卷四第28条:“十五日奉旨,遣九卿分祭坛庙寺观祈雨,予主灵佑寺,望祭四海。”“予主灵佑寺”,《居易录谈》在卷上第15条作“予至灵佑寺”。据上下文意,此处王士禛只是接到旨意,尚未前往。《居易录谈》将“主”误为“至”,形近致误。

《居易录》卷五第26条:“莱芜张四教,字芹沚……买一婢,年十四,姿首甚丽。询其家世,曰东乡艾氏女也。”“东乡艾氏女”,《居易录谈》在卷上第16条作“东御艾氏女”。《乡园忆旧录》云:“莱芜张公四教,买一婢,东乡艾氏女,甚丽。”[5]《居易录谈》将“乡(鄕)”误为“御”,形近致误。

《居易录》卷二十三第49条“恭读御制咏史诗应制”。“读”,《居易录谈》在卷下第3条为“请”。《赐砚堂诗稿》有“恭读御制咏史诗应制”[6]。《居易录谈》将“读(讀)”字误为“请(請)”字,形近致误。

《居易录》卷二十四第34条“体例详赡,《唐类函》为最”。“详赡”,《居易录谈》在卷下第4条作“详瞻”。“详赡”意为“充盈、饱满”。《明史》有言:“壮年废弃,益肆力古文,演迤详赡,卓然成家,与顺之齐名。”[7]《居易录谈》将“赡(贍)”误为“瞻”,形近致误。

音近致误,如:

《居易录》卷二十一第29条“左都御史沙海得‘登登山路行将尽一首”。“左都御史”,《居易录谈》在卷中第23条作“左都御书”。《康熙起居注》载:“是日,上传大学士伊桑阿、阿兰泰、王熙、张玉书……左都御史沙海,侍郎常书、朱都纳、安布禄、满丕、西喇,学士德珠、常绶,同进畅春园看花。”[8]故《居易录》记载沙海为左都御史正确,《居易录谈》“史”误作“书”,音近致误。

《居易录》卷三十第74条:“是时澶、密、齐、沂、莱、江、吉等州,各奏八十以上吕继美等二十九人,并赐爵公士。”“公士”谓“在官之士”,与上下文意合,《居易录谈》在卷下第25条“公士”作“恭俟”, 因二词音近致误。

《居易录谈》还存在脱文、衍文现象,但多为一字之差,对文意的理解影响不大。如:

《居易录》卷三十第16条:“戊寅六月,上闻镶白旗原任步军校博尔辉年九十有九,引见畅春苑。”“原任步军校”,《居易录谈》在卷下第19条作“原任步军”。“步军校,清朝八旗步军营之基层武官。分掌各旗步军,负责警夜、清道、诘奸等事。满洲一百九十二人,蒙古、汉军各七十二人,共三百三十六人。正五品。”[9]《清史稿》载:“时自成将马进忠、王进才既降复叛,据岳州,令博尔辉率师讨之,次临湘,击败其兵。”[10]故《居易录》所言“原任步军校博尔辉”是正确的,《居易录谈》脱“校”字。

《居易录》卷八第14条:“沈存中云:信安、沧、景之间,冬月作小坐床,冰上拽之,谓之凌床。”《居易录谈》在卷上第21条“凌床”作“凌冰床”。沈括《梦溪笔谈》云:“信安、沧、景之间,多蚊虻。夏月牛马皆以泥涂之,不尔多为蚊虻所毙……冬月作小坐床,冰上拽之,谓之凌床。”[11]故《居易录谈》“凌冰床”之“冰”字为衍文。

《居易录》卷三十第74条:“上悦其父子兄弟俱享遐龄,赐琼袭衣、犀带、银鞍勒马、帛三十疋、茶二十斤,授永郾城令。”“父子兄弟”,《居易錄谈》卷下第25条作“父兄子兄弟”。据文意,“父子兄弟”已表达出文中欲指的亲属关系,“父兄子兄弟”反使文意不通,“兄”字乃《居易录谈》衍文。

2.2 《居易续谈》与《香祖笔记》的异文

《居易续谈》与《香祖笔记》也存在诸多异文。这些异文,多属于《居易续谈》新产生的讹误,主要是因形近而致误,如:

《香祖笔记》卷七第41条:“近京师又有制为鼻烟者…以玻璃为瓶贮之。”“玻璃”,《居易续谈》第1条作“玻琉”。“玻琉”文义不通,《居易续谈》将“玻璃”作“玻琉”,形近而误。

《香祖笔记》卷一第13条中“长寸余,阔八分”。“长寸余”,《居易续谈》第7条作“是寸余”。据文意,此语是描述“玺”的尺寸,且“长”与下文“阔”文意对应,《居易续谈》将“长(長)”抄为“是”,形近而误。

《香祖笔记》卷四第6条:“元时张进中者,字子正,都城耆老。”《居易续谈》第20条作:“元时张迨中者,字子正,都城书老。”《骨董琐记》载:“元张进中字子正,都城耆老,善制笔。”[12]《居易续谈》分别将“进(進)”字作“迨”字,将“耆”字作“书(書)”字,均因形近致误。

3 《居易录谈》《居易续谈》的价值与不足

《居易录谈》《居易续谈》相比于《居易录》《香祖笔记》,篇幅更为精简,且有对原文补益之处,对王士禛著述的传播起到了积极促进作用,值得肯定。但二书对原书内容的大量删削,以及更易别名、校勘不精的弊端,也影响了其文献价值。

3.1 《居易录谈》《居易续谈》的价值

其一,从传播角度来看,《居易录谈》与《居易续谈》作为《居易录》《香祖笔记》的缩编本收入《学海类编》,促进了王士禛著述的传播。丛书相对于单行本书籍,资料更为集中,更易引人重视,传播范围更为广泛。《学海类编》是清代前期一部颇具影响的大型丛书,针对明代丛书“搜罗既狭,分类不清,未免无用之书亦杂其中,而又删汰不全”[13]的弊病,辑者制订了严格的选书标准。在当时书籍不易流传的情况下,《居易录》《香祖笔记》这种部头巨大、单行本不易得的书籍,节删内容收入《学海类编》有利于书籍的保存与流传。《学海类编》有多种版本传世,特别是民国间商务印书馆据《学海类编》将《居易录谈》《居易续谈》收入《丛书集成初编》,为社会各界研究利用王士禛筆记著作提供了极大便利,扩大了二书的影响。

其二,从内容来看,《居易录谈》《居易续谈》摘选条目大致依据原书的顺序,并对原书文字有所校正。如前文提到的《居易录谈》校《居易录》之“泘王山”为“浮玉山”。特别值得注意的是,《居易录》中所记实事,多因承接前文而略去年份,仅列月日。《居易录谈》摘录其中某条,因无前文可查,年份不明,因此增补了年份。如《居易录》卷二十七第2条:“重建太和殿,自二月二十五日鸠工。”重建太和殿是在康熙乙亥,即康熙三十四年(1695)。《居易录谈》在“二月二十五日”前增补年份“乙亥”,为读者提供了方便,这是值得肯定的。

3.2 《居易录谈》《居易续谈》的不足

明朝是丛书的全面发展时期,丛书编纂者着重于丛书数量的增多和丛书类别的创新,在一定程度上忽视了丛书编修和刊刻的质量,以致明代不少丛书所收书籍有残缺不全、更易名目、校勘不精等弊病。虽然《学海类编》书前的《辑书大意》对这部丛书的编纂作了明确的规定,表明要力矫明代丛书删改割裂之弊,但实际上《学海类编》的编辑者并没有真正做到。残缺不全、更易名目、校勘不精等问题,《居易录谈》《居易续谈》依然存在。

其一,删削旧本,内容残缺不全。《学海类编》各书多残缺不全,如曾慥的《高斋漫录》原有一卷,而《学海类编》中仅存五页,遗漏很多;又如段公路《北户录》原本三卷,而《学海类编》仅存一卷51条。《居易录谈》《居易续谈》收入《学海类编》时内容也经大量删削。《居易录》共1986条,《居易录谈》选105条,仅为原书的百分之五。《香祖笔记》共897条,《居易续谈》所选仅33条,不及原书的百分之四。《居易录谈》《居易续谈》将原书绝大多数的内容都删去,使得文献的完整性受到了严重损害,其价值自然无法与原书比拟。

其二,标新立异,随意更改书名。《学海类编》节录原书后往往改易新名,如节录《唐音癸签》的部分内容为《唐诗谈录》,摘取《东都事略》中的《西夏传》为《西夏事略》,等等。删削《居易录》为《居易录谈》,删削《香祖笔记》为《居易续谈》,也属于这种情况。《居易录谈》与《居易录》的关系,从名称上人们很容易判断,而《居易续谈》与《香祖笔记》,名称上则差别太大。虽然《香祖笔记》与《居易录》写作时间接续

《居易录》成书于康熙辛巳四月,《香祖笔记》系康熙癸未、甲申两年所记。,体例相同,内容类别相近,但《香祖笔记》还不能简单看做是《居易录》的续编。《居易录谈》《居易续谈》的名称易使人产生混淆,若不仔细比对,会误以为《居易续谈》也是出自《居易录》,给人带来不便甚至是障碍。

其三,校勘不精,文字讹误较多。《学海类编》成书初期仅以抄本流行,直至清道光年间才付梓刊印。其间由于频繁抄录,工程浩大,使得《居易录谈》《居易续谈》留下诸多文字讹误。前文已经详细列举了书中形近致误、音近致误、脱文、衍文等方面的讹误,此不赘述。《居易录谈》《居易续谈》有些地方对原书文字进行了改动。如《居易续谈》将《香祖笔记》卷七第60条中“杂记于《池北偶谈》《居易录》二书”改为“皆并录之”,此改动虽更为简洁,但过于笼统,有损《香祖笔记》意欲传达的信息,影响了《香祖笔记》的文献价值。

综上所述,《居易录谈》《居易续谈》作为《居易录》《香祖笔记》的缩编本收入在《学海类编》中,促进了书籍的保存与流传,其对《居易录》《香祖笔记》的部分修改,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了文本的准确性,也为今天的版本研究、校勘训诂等提供了一定线索。但由于《学海类编》“或改头换面,别立书名;或移甲为乙,颠倒谬妄”[14],依旧沿袭明代编辑丛书的部分陋习,又存大量文字讹误未加校正,使得《居易录谈》《居易续谈》不及原书精确完善。因此,对王士禛著作的重要传本《居易录谈》《居易续谈》当予以充分重视,但对王士禛及清代笔记类著述进行研究,应以《居易录》《香祖笔记》为依据。

参考文献:

[1]王嘉.拾遗记[M].北京:中华书局,1981:23.

[2]顾野王.大广益会玉篇[M].陈彭年,等重修.上海:商务印书馆,1936:16.

[3]段玉裁.说文解字注:第10册[M].上海:商务印书馆,1930:25.

[4]王念孙.读书杂志[M].北京:中国书店,1985:95.

[5]王培荀.乡园忆旧录[M].蒲泽,校点.济南:齐鲁书社,1993:379.

[6]许贺来.赐砚堂诗稿[M].杨颖,余俞,点校.昆明:云南教育出版社,2018:14.

[7]张廷玉,等.明史:第6册[M].张克和,等校点.长沙:岳麓书社,1996:4179.

[8]徐尚定.康熙起居注:标点全本:第五册[M].北京:东方出版社,2014:33.

[9]张政烺.中国古代职官大辞典[M].郑州:河南人民出版社,1990:538.

[10]赵尔巽,等.清史稿[M].许凯,等标点.吉林:吉林人民出版社,1995:7650.

[11]沈括.梦溪笔谈[M].上海:商务印书馆,1937:152.

[12]邓之诚.骨董琐记[M].邓珂,增订点校.北京:中国书店,1991:71.

[13]曹溶.学海类编[M].上海:涵芬楼,1920:序1.

[14]永瑢,等.四库全书总目[M].北京:中华书局,1965:1139.

作者简介:

田晓璞(1998— ),女,山东理工大学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硕士研究生在读。研究方向:中国古典文献学。

巩曰国(1971— ),男,博士,教授,任职于山东理工大学齐文化研究院。研究方向:古典文献与传统文化。

*本文系教育部哲学社会科学研究重大课题攻关项目“稷下学派文献整理与数据库建设研究”(19JZD011)研究成果之一。

收稿日期:2022-08-09

①《学海类编》是由清代曹溶辑,其门人增订而成的一部大型丛书。全书共收书四百三十一种,八百余卷。总为正续两集,分经翼、史参、子类、集余四类。集余主要收录唐宋至清初的有关杂史、考订及各代遗闻的著述和一些笔记杂录,下又分行诣、事功、文词、经述、考据、艺能、保摄、游览八个子目,《居易录谈》《居易续谈》在集余之游览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