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元针法联合补肾活血膏方治疗肾虚血瘀型多囊卵巢综合征所致不孕症的疗效观察及机制探讨

2024-01-22文慧华杨婉芳黄瑞连

广州中医药大学学报 2024年2期

文慧华，杨婉芳，黄瑞连

（广州市番禺区中心医院，广东广州 511400）

不孕症是妇科常见性疾病，治疗难度较大。据报道，我国不孕症的患病率已达到10%～20%，而排卵障碍性不孕的患病率占不孕症患者的28%～56%，并且呈逐年上升趋势。其中，多囊卵巢综合征（polycystic ovarian syndrome，PCOS）已成为排卵障碍不孕的最主要原因，占无排卵型不孕症的80%[1]。虽然PCOS 的发病机理目前尚不明确，但近年来，随着抗缪勒氏管激素（AMH）检测的广泛应用，PCOS与AMH之间的关系得到了更深入的研究。研究发现，PCOS 患者通常存在过度的早期卵泡发育，其血清中AMH 浓度是正常女性的2～4倍[2]，无排卵型PCOS患者的AMH浓度甚至高达正常排卵型PCOS 患者的18 倍[3]。有研究[4]报道，PCOS的发病机制可能与AMH的水平升高有关，高AMH 浓度通过下丘脑-垂体-卵巢（HPO）轴的正负反馈作用，导致雄激素（T）水平升高。在高T 水平的作用下，颗粒细胞分泌的AMH 增加，从而形成了恶性循环。然而，这一机制仍需通过大量临床观察结果来验证。现代医学治疗PCOS不孕的最佳方案是促排卵治疗。2018 年的《多囊卵巢综合征中国诊疗指南》[5]将来曲唑作为PCOS促排卵的一线药物，取代了氯米芬。来曲唑作为第三代芳香化酶抑制剂，不仅可以提高单个卵泡的发育率，而且可有效降低卵巢过度刺激综合征（OHSS）的发生和多胎妊娠的风险[6]。国外的研究证实了来曲唑在促排卵方面的确切疗效[7]。然而，大量的临床研究显示，单独使用来曲唑治疗PCOS不孕症的效果有限，且存在诸多不良反应，故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其在临床中的应用。因此，中西医结合治疗PCOS 不孕的需求非常迫切。相关研究表明，通元针法治疗排卵功能障碍性不孕症疗效确切[8-9]；补肾活血汤治疗肾虚血瘀型PCOS 不孕，疗效显著[10]。基于此，本研究于2021年5月～2023年1月期间，运用通元针法结合补肾活血膏方治疗肾虚血瘀型PCOS所致的不孕症患者，取得了令人满意的疗效，可有效提高PCOS患者的妊娠成功率。现将研究结果报道如下。

1 对象与方法

1.1 研究对象及分组选取2021年5月～2023年1月在广州市番禺区中心医院门诊就诊的肾虚血瘀型PCOS 所致不孕症患者，共120 例。根据就诊先后顺序，采用随机数字表法将患者随机分为4 组，分别为西药组、膏方组、针灸组和联合组，每组各30 例。本研究符合医学伦理学要求并通过广州市番禺区中心医院伦理委员会的审核批准，批准号：番医伦审批[2020]10号。

1.2 诊断标准

1.2.1 西医诊断标准（1）PCOS 诊断标准：参照中华医学会妇产科学分会内分泌学组制定的《多囊卵巢综合征中国诊疗指南》[5]中PCOS 的诊断标准。诊断PCOS的必备条件是月经稀发、甚至闭经或者不规则的子宫出血。其次，诊断为疑似PCOS必须符合以下两项中的任意一项：①出现高雄激素的临床表现或高雄激素血症；②超声检查显示多囊卵巢。在满足以上PCOS诊断必备条件后，还必需逐一排除引起高雄激素水平和排卵异常的其他疾病，最终确定诊断。（2）不孕症诊断标准：参照人民卫生出版社出版的《妇产科学》（第7版）[11]中有关不孕症的诊断标准：性生活正常，排除男性因素，未避孕1年未能怀孕。

1.2.2 中医诊断标准参考《中药新药临床研究指导原则（试行）》[12]以及高等中医药院校教材《中西医结合妇产科学》[13]中的相关内容制定PCOS所致不孕症肾虚血瘀证的中医辨证标准。（1）主要症状：①已婚多年未能怀孕（≥1 年），或曾多次流产；②月经周期延长或闭经，经血量少，经血颜色暗淡、夹有血块，或月经不顺畅、质黏稠，或伴有少腹部固定性疼痛；③月经周期提前或经期紊乱，经血量多，甚至淋滴不尽，颜色暗淡，伴有血块。（2）次要症状：①腰骶部酸痛；②头晕、耳鸣或耳聋；③第二性征不足或性欲减退。（3）舌脉：舌苍白或暗淡，可能出现瘀点或瘀斑，脉象细涩或沉弦。

1. 3 纳入标准①年龄介于20～35 周岁之间；②符合PCOS 和不孕症诊断标准；③中医证型为肾虚血瘀型；④有生育要求，愿意接受本研究的治疗方案，承诺坚持用药及配合随访，并签署了相关知情同意书的患者。

1. 4 排除标准①年龄不满20 周岁或大于35 周岁的患者；②不符合上述PCOS诊断标准，或不符合肾虚血瘀型的中医辨证标准的患者；③合并有严重心、肺、脑、肾、肝等内科疾病或精神性疾病的患者；④3个月内曾口服避孕药，或者正接受内分泌治疗的患者；⑤由输卵管因素、子宫因素、免疫因素、先天性性腺发育不全或男方因素所致不孕的患者；⑥正在参加其他临床试验的患者；⑦对本研究所用药物过敏或不耐受的患者；⑧依从性差，未按规定方案进行治疗，或自行加用其他治疗措施，从而影响疗效和安全性判定的患者。

1.5 治疗方法

1.5.1 西药组给予西药来曲唑片治疗。用法：来曲唑片（生产厂家：瑞士诺华制药有限公司；批准文号：注册证号H20 140124；规格：2.5 mg/片），口服，于每个月经周期的第5 天开始服用，每次5 mg，每天1 次，连续服用5 d。治疗6 个月经周期后评价疗效。

1.5.2 膏方组在西药组的基础上给予口服补肾活血膏方治疗。方药组成：山药30 g、牡丹皮30 g、熟地黄30 g、山茱萸30 g、茯苓40 g、泽泻30 g、党参30 g、白术30 g、甘草10 g、覆盆子20 g、枸杞子30 g、沙苑子20 g、菟丝子30 g、车前子15 g、肉苁蓉20 g、女贞子30 g、芡实20 g、巴戟天30 g、桂枝15 g、黄芪40 g、鹿角霜30 g、丹参20 g、鸡血藤30 g、当归15 g、陈皮10 g、香附15 g、大腹皮15 g。膏方由和翔药业有限公司统一煎制提供。用法：每日服用1～2 次，每次15～20 mL，于晨起或睡前服用，经期停服。治疗6 个月经周期后评价疗效。

1.5.3 针灸组在西药组的基础上给予通元针法针刺治疗。取穴：A 组：天枢、关元、气海、归来、百会、印堂、足三里、三阴交、太溪、太冲、合谷、曲池；B组：心俞、膈俞、肾俞、膀胱俞、百会、三阴交、太溪、志室、次髎。操作方法：针刺前告知患者排空小便。A组穴位针刺时采用仰卧位，B组穴位针刺时采用俯卧位，两组穴位交替针刺。使用华佗牌一次性无菌针灸针（苏州医疗用品厂有限公司，生产许可证号：苏械注准20162270970），确定穴位后用75%酒精进行皮肤消毒。采用快速进针，刺手通过食指和拇指夹持针柄，在进针时拇指稍向内收，食指相应向外展，借助腕臂力量带动手指，把针快速刺入穴位，力透针尖，然后快速退针。百会和印堂选用

0.30 mm×25 mm 的针灸针进行平刺，百会向枕部平刺，印堂向鼻尖部平刺；其次，天枢、归来、气海、关元、曲池、三阴交、次髎、肾俞、膀胱俞选用0.30 mm × 40 mm 的针灸针进行直刺；合谷、太溪、太冲选用0.30 mm×25 mm 的针灸针进行直刺；志室、心俞、膈俞选用0.30 mm×25 mm的针灸针以45°角斜刺10 mm的方式朝向脊柱方向刺入。除足三里、天枢、关元、气海、肾俞、次髎采用捻转提插补法外，其余腧穴均采用平补平泻手法，手法完成后留针30 min，拔针时手法要轻柔。A组和B组交替使用，3 d治疗1次。在月经期或获得妊娠后停止针刺。治疗6个月经周期后评价疗效。

1.5.4 联合组在西药组的基础上给予通元针法联合补肾活血膏方治疗。通元针法的取穴和操作方法同针灸组，补肾活血膏方的用法同膏方组。治疗6个月经周期后评价疗效。

1.6 观察指标

1.6.1 中医证候评分参考《中药新药临床研究指导原则（试行）》[12]拟定肾虚血瘀证的中医证候评分标准，根据症状的严重程度，分无、轻度、中度、重度4 级，分别赋值0、1、2、3 分，具体评分标准见表1。观察各组患者治疗前后中医证候积分的变化情况。

表1 中医证候评分标准Table 1 Scoring Criteria for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syndrome manifestations

1. 6. 2 性激素水平测定分别于治疗前和治疗6 个周期后，抽取患者空腹静脉血，测定血清AMH、促卵泡刺激素（FSH）、促黄体生成素（LH）、雌二醇（E2）、泌乳素（PRL）和睾酮（T）的水平。以上检测项目均由番禺区中心医院检验科采用贝克曼库尔特Access 2 免疫分析系统进行检测。观察各组患者治疗前后血清AMH、FSH、LH、E2、PRL、T水平的变化情况。

1.6.3 卵泡发育情况监测 B 超监测各组患者的卵泡发育情况，包括成熟卵泡数（个）、最大卵泡直径（mm）、卵泡期天数（d）。监测仪器均采用本院妇科门诊超声室的Philips EPIQ 7 彩色多普勒超声系统。嘱患者在月经周期的第11 天开始经阴道超声进行卵泡监测，若卵泡最大直径＜10 mm，每3 d 监测1 次；若卵泡最大直径介于10～17 mm 之间，每2 d 监测1 次；若卵泡最大直径≥18 mm，每天监测1 次，并同时指导患者隔1～2 d 同房1 次，直到卵泡排出。

1.6.4 子宫内膜厚度及内膜类型 B 超监测各组患者排卵前后子宫内膜厚度及内膜类型情况。监测仪器均采用本院妇科门诊超声室的Philips EPIQ 7 彩色多普勒超声系统。子宫内膜厚度测量方法：超声探头于子宫矢状面获取子宫最大纵断面上的内膜厚度，并在距离宫底下2 cm 处量取子宫前后肌层与内膜交界的距离。同时，进行子宫内膜形态检测，子宫内膜的分型采用Gonen 分型标准：A 型：外层和中央为强回声线，外层和宫腔中线间为暗区或者低回声区；B型：为均一的中等强度回声，宫腔强回声中线连续不清；C型：为均一的中等强度回声，没有宫腔中线回声。观察各组患者排卵期子宫内膜厚度（cm）和A 型内膜所占比例（%）。

1.6.5 排卵率及妊娠率计算观察各组患者的排卵率及妊娠率情况。排卵率=有排卵的月经周期数/总的月经周期数× 100%；妊娠率= 妊娠例数/总病例数×100%。

1.6.6 安全性评价观察各组患者治疗过程中不良反应发生情况，以及血常规、肝功能、肾功能等安全性指标的变化情况，以评价各组治疗方案的安全性。

1.7 疗效评价标准

1.7.1 中医证候疗效评价标准参考《中药新药临床研究指导原则（试行）》[12]中的相关内容拟定中医证候疗效评价标准。①显效：症状及体征改善明显，中医证候积分减少率≥70%；②有效：症状及体征均有改善，30%≤中医证候积分减少率＜70%；③无效：症状及体征无显著改善，中医证候积分减少率＜30%。中医证候积分减少率=（治疗前积分－治疗后积分）/治疗前积分×100%；总有效率=（显效例数+有效例数）/总病例数×100%。

1.7.2 临床综合疗效评价标准参考《中药新药临床研究指导原则（试行）》[12]中的相关内容拟定临床综合疗效评价标准。①显效：月经周期基本恢复正常，连续3个月经周期B超监测有成熟卵泡并且排出，或获得妊娠，激素水平检测在正常范围内，中医证候积分减少率≥70%；②有效：月经周期较前缩短，连续3 个月经周期B 超监测有1～2 次成熟卵泡排出，但未获得妊娠，激素水平有改善，30%≤中医证候积分减少率＜70%。③无效：月经周期无明显规律性，通过B超连续监测无排卵表现，激素水平治疗前后无明显变化，中医证候积分减少率＜30%。总有效率=（显效例数+有效例数）/总病例数×100%。

1.8 统计方法使用SPSS 25.0统计软件进行数据的统计分析。计量资料（均符合正态分布和方差齐性要求）用均数±标准差（±s）表示，组内治疗前后比较采用t检验，组间比较采用单因素方差分析。计数资料用率或构成比表示，组间比较采用χ2检验。均采用双侧检验，以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各组患者治疗后临床综合疗效比较表2 结果显示：治疗6个月经周期后，联合组的临床综合疗效总有效率为83.33%（25/30），西药组为46.67%（14/30），膏方组为60.00%（18/30），针灸组为70.00%（21/30），组间比较（χ2检验），联合组的临床综合疗效明显优于其他3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

表2 各组多囊卵巢综合征（PCOS）所致不孕症患者临床综合疗效比较Table 2 Comparison of comprehensive clinical efficacy among the four groups of patients with infertility induced by polycystic ovary syndrome（PCOS） [例（%）]

2.2 各组患者治疗前后中医证候积分比较表3结果显示：治疗前，各组患者的中医证候积分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具有可比性。治疗后，各组患者的中医证候积分均较治疗前明显下降（P＜0.01），且联合组的下降幅度明显优于其他3组，组间治疗后和差值比较，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

表3 各组多囊卵巢综合征（PCOS）所致不孕症患者治疗前后中医证候积分比较Table 3 Comparison of TCM syndrome scores among the four groups of patients with infertility induced by polycystic ovary syndrome（PCOS）before and after treatment（±s，分）

注：①P＜0.01，与治疗前比较；②P＜0.05，与联合组比较

2.3 各组患者治疗后中医证候疗效比较表4 结果显示：治疗6个月经周期后，联合组的中医证候疗效总有效率为83.33%（25/30），西药组为43.33%（13/30），膏方组为66.67%（20/30），针灸组为50.00%（15/30），组间比较（χ2检验），联合组的中医证候疗效明显优于其他3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1）。

表4 各组多囊卵巢综合征（PCOS）所致不孕症患者中医证候疗效比较Table 4 Comparison of TCM syndrome efficacy among the four groups of patients with infertility induced by polycystic ovary syndrome（PCOS） [例（%）]

2.4 各组患者治疗前后血清性激素水平比较表5结果显示：治疗前，各组患者的血清AMH、FSH、LH、E2、PRL、T水平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具有可比性。治疗后，各组患者的血清AMH、LH、T 水平均较治疗前明显下降（P＜0.05或P＜0.01），而血清FSH、E2、PRL水平均较治疗前无明显下降（P＞0.05）；治疗后组间比较，联合组对血清AMH、LH、T 水平的下降幅度均明显优于其他3组，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

表5 各组多囊卵巢综合征（PCOS）所致不孕症患者治疗前后血清性激素水平比较Table 5 Comparison of sex hormone levels among the four groups of patients with infertility induced by polycystic ovary syndrome（PCOS）before and after treatment（±s）

注：AMH：抗缪勒氏管激素；FSH：促卵泡刺激素；LH：促黄体生成素；E2：雌二醇；PRL；泌乳素；T：睾酮。①P＜0.05，②P＜0.01，与治疗前比较；③P＜0.05，与联合组治疗后比较

2. 5 各组患者卵泡发育情况比较表6 结果显示：各组患者在优势卵泡数的比较中，联合组的优势卵泡发育更集中，出现多卵泡发育的情况更小，与其他3 组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在卵泡直径的比较中，联合组的排卵期最大卵泡直径大于其他3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在卵泡期天数的比较中，联合组的卵泡期天数明显短于其他3 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

表6 各组多囊卵巢综合征（PCOS）所致不孕症患者优势卵泡数、排卵期最大卵泡直径、卵泡期天数比较Table 6 Comparison of the number of dominant follicles，the diameter of maximum follicle at ovulation，days of follicular phase among the four groups of patients with infertility induced by polycystic ovary syndrome（PCOS）（±s）

注：①P＜0.05，与联合组比较

2.6 各组患者排卵期子宫内膜厚度及子宫内膜类型比较表7结果显示：各组患者排卵期子宫内膜厚度比较，联合组明显厚于其他3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并且A 型子宫内膜所占比例联合组明显高于其他3组，组间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

表7 各组多囊卵巢综合征（PCOS）所致不孕症患者排卵期子宫内膜厚度及内膜类型比较Table 7 Comparison of endometrial thickness and type of endometrium at ovulation among the four groups of patients infertility induced by polycystic ovary syndrome（PCOS）（±s）

注：①P＜0.05，与联合组比较

2.7 各组患者排卵率、妊娠率比较表8结果显示：排卵率方面，联合组为83.33%（130/156），西药组为66.67%（108/162），膏方组为69.86%（102/146），针灸组为73.33%（116/158），组间比较，联合组的排卵率高于其他3 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妊娠率方面，联合组为70.00%（21/30），西药组为50.00%（15/30），膏方组为63.33%（19/30），针灸组为60.00%（18/30）。组间比较，联合组的妊娠率高于其他3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

表8 各组多囊卵巢综合征（PCOS）所致不孕症患者排卵率、妊娠率比较Table 8 Comparison of ovulation rate and pregnancy rate among the four groups of patients with infertility induced by polycystic ovary syndrome（PCOS）

2.8 安全性评价研究过程中，各组患者均无明显不良反应发生，且患者的血常规、肝功能、肾功能等安全性指标均无明显异常变化。

3 讨论

本研究旨在探讨在促排卵基础上联合通元针法和补肾活血膏方治疗肾虚血瘀型多囊卵巢综合征（PCOS）所致不孕症的可行性和有效性。这种治疗方法充分发挥了中医特色，并结合了现代医学的优势。通过临床研究发现，联合组的临床综合疗效和中医证候疗效均明显优于其他3 个对照组，且联合组在多个指标上的表现均明显优于其他3个对照组，说明在促排卵基础上联合通元针法和补肾活血膏方治疗肾虚血瘀型PCOS所致不孕症具有良好的疗效。此外，联合组的抗缪勒氏管激素（AMH）、黄体生成素（LH）和睾酮（T）水平的改善情况也明显优于其他3个对照组，这一结果表明其治疗机制可能涉及激素水平的调节。针对AMH、LH 和T 水平的变化，考虑可能有以下几个方面的原因：

3.1 中药的调理作用中医认为，肾是生殖的重要脏器，肾气匮乏、肾阳虚和肾阴不足均可能导致血瘀，影响生殖功能，故肾虚与血瘀被视为PCOS 的主要病理机制[14]。而本研究所用的补肾活血膏方由山药、牡丹皮、熟地黄、山茱萸、茯苓、泽泻、党参、白术、甘草、覆盆子、枸杞子、沙苑子、菟丝子、车前子、肉苁蓉、女贞子、芡实、巴戟天、桂枝、黄芪、鹿角霜、丹参、鸡血藤、当归、陈皮、香附、大腹皮等补肾活血为主的中药组成。王婷婷等[15]通过相关文献综述发现，补肾中药可作用于下丘脑-垂体-卵巢（HPO）轴，促进其正常调节，从而有效治疗PCOS不孕症。李秀梅等[10]的研究表明，补肾活血汤能改善卵巢血液循环，促进卵泡发育并排卵，提高受孕率。本研究结果表明，补肾活血膏方治疗PCOS不孕症时，可通过调节内分泌和改善卵巢功能等方面发挥作用，从而有效降低AMH、LH和T等指标的水平，提高排卵率和妊娠率。

3.2 针灸的调节作用针灸疗法在治疗PCOS 不孕症方面也具有较好的应用价值。以往的研究[16]表明，通过经期针刺可以改善患者AMH、LH、FSH和E2 水平，并提高治疗成功率。针灸可能通过调节患者的神经内分泌系统，对激素水平产生影响。通元针法为赖新生教授所创的一种独特的针灸疗法，在治疗PCOS不孕症方面表现出显著的效果[8-9]。一方面，其可通过对督脉和五脏背俞穴的针刺来调节阳气和五脏之神，从而达到通畅督脉、养护精神的效果；另一方面，还能通过对任脉和六腑腹募穴的针刺来补肾气、固精元，以滋养先天之精。两者共同作用，以调整阴阳之气，达到平衡阴阳、改善生殖功能的效果，从而促进月经周期的恢复，提高妊娠的成功率。

3.3 西药的药理作用西药在PCOS 不孕症的治疗中发挥了一定作用，一方面可通过调节内分泌来降低LH 和T 水平；另一方面，还可在一定程度上促进卵巢功能的恢复，从而达到提高PCOS不孕症患者的排卵率和妊娠率的目的。如陈静等[17]通过综述近几年的临床研究文献发现，联合应用西药和中药可以提高PCOS不孕症患者的生育率和临床治愈率。

3.4 多种治疗手段的综合作用对PCOS 不孕症的治疗是一个综合性过程，需要综合运用多种治疗手段。胡泽勇等[18]的临床研究也表明，对PCOS不孕症的治疗需要从多个方面进行调理，中药、针灸、西药等多种手段的综合应用对于治疗效果的提高至关重要。本研究采用在促排卵基础上联合通元针法和补肾活血膏方治疗肾虚血瘀型PCOS不孕症患者，取得了显著的疗效，尽管治疗过程中，各组均基于促排卵药物之上，但运用通元针法联合补肾活血膏方治疗的联合组患者表现出更高的治疗效果和更少的不良反应。通元针法和补肾活血膏方的综合运用，通过补益肾气、活血化瘀的作用，改善PCOS患者的内分泌紊乱和卵巢功能障碍等问题；同时，该治疗方案还能够改善患者的排卵率和妊娠率，提高患者的生育成功率。表明通元针法联合补肾活血膏方在治疗肾虚血瘀型PCOS 所致不孕症方面具有明显的优势，为中西医结合治疗PCOS提供了一种新的安全、有效的方法。

综上所述，本研究对于改善肾虚血瘀型PCOS所致不孕症患者的生育能力和提高患者生活质量具有重要的临床意义。然而，PCOS 所致不孕症是一个复杂的疾病，临床研究中还需要考虑更多的因素，如患者的年龄、病程、身体状况和心理因素等对治疗效果的影响；同时，由于本研究的样本量较小、治疗时间较短，因此还需要进行长期的、更大规模的临床研究，以确保治疗的可靠性和安全性；此外，有必要进一步探讨通元针法联合补肾活血膏方治疗肾虚血瘀型PCOS所致不孕症的具体作用机制，以便能更好地指导临床实践。

未来的研究可以考虑以下几个方面：首先，采用多中心研究、进一步扩大样本量，以提高研究结论的可靠性；其次，延长治疗时间，进行长期的随访观察，以客观评估通元针法联合补肾活血膏方治疗PCOS 所致不孕症的持久效果和安全性；另外，可结合生活方式干预，如饮食调理、运动指导和心理调适等，以增强患者的自我管理能力，促进治疗效果的持久性和患者生活质量的提高；最后，可结合现代医学的研究方法，从分子水平、细胞水平和整体机体水平等多个层面开展研究，以探求通元针法联合补肾活血膏方的具体治疗机制，揭示其对激素水平、卵巢功能等方面的调节作用。

总而言之，在促排卵基础上联合通元针法和补肾活血膏方治疗PCOS所致不孕症疗效确切，具有较好的临床应用前景。该治疗方案可通过中药的调理作用、针灸的调节作用以及西药的药理作用等多个方面发挥作用，从而改善PCOS患者的内分泌紊乱、卵巢功能障碍等问题，提高患者的排卵率、妊娠率和生育成功率，为中西医结合治疗PCOS所致不孕症开辟了新的途径。